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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强上美昏君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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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己的怒气,正好萧祁夜撞到了枪口上。

    “你……你好样的。”萧祁夜不怒反笑。

    知道自己又把萧祁夜惹火了,但她也没办法,作为杀手,她最大缺点的就是不够冷静,前世也因冲动而身陷过险境,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几次,她渐渐收敛了性子,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譬如刚才,白瑞的伤重,对她造成的冲击很大。

    “啊啊啊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白染宁看到太医将烧得通红的银刀,刺入白瑞伤痕累累的胸膛。

    焦糊味传来,她差些一口气上不来,捂了心口,强忍逃离的恐惧,缓慢而坚定地走到床头。

    当视线越过众人,投射到床榻上后,她将捂住心口的手抬起,换做捂住嘴巴。

    太……太他妈残忍了!

    白瑞赤着身子,准确说,除了重点部位遮着一条黑色的布外,其余地方都是光溜溜的。

    美男的身材虽然很有看头,但现在不是yy的时候。

    白瑞浑身上下的伤口加起来不少于三十处,从胸口到小腿,整个人就像从血池里刚刚捞上来的一样。

    刀削斧凿般冷峻的脸上,满是淋漓汗水,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眼皮耷拉着,一向精锐犀利的眼神也变得迷蒙恍惚【66】。这不是一个好预兆,人在临死前,眼神往往会显得灰败无神,就像此刻的白瑞。

    “停手,快停手!”她挡在太医身前,从对方手中夺过银刀。

    “娘娘,不可!大将军身上还有许多暗器碎片没有取出!”太医急忙上前劝阻。

    白染宁将银刀丢还给太医,拿起一块干布,轻拭白瑞脸上的汗水:“我知道,我不是让你停止医治,我只是让你缓一缓。”说完,两手抱住白瑞的头,将他的上半身微微抬高,她自己则坐在床头,让白瑞枕在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我身上的血,输送到我大哥的体内?”

    太医闻言,吃了一惊,“娘娘在说笑吧?”谁不知道彘妃是个傻子,这种荒诞的事情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

    白染宁强忍骂人的冲动,严肃道:“本宫没心情跟你说笑,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办法?”

    太医自是不信,别说是白染宁这个“傻子”的提议,就算是个正常人,太医也会觉得荒诞不经。

    正要赶她,萧祁夜却走了过来,“朕有办法。”

    “真的?”白染宁喜出望外。

    那太医亮眼圆瞪,嘴巴大张,看萧祁夜的表情,就跟看疯子差不多。

    但他可不敢说皇帝是疯子,只能婉言相劝:“皇上,三思而后行啊。”

    萧祁夜不满道:“什么三思而后行,朕的功臣都要死了,你还让朕三思?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大将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太医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不敢再劝。

    白染宁挺同情他们的,毕竟白瑞的死活,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都说太医是危险系数最高的职业,看来并非没有道理【66】。

    不过,同情归同情,这帮太医,你若不吓吓他们,只怕他们还以为在玩过家家,不肯用心医治,她人微言轻,唬不住他们,萧祁夜既然有这个本事,就让他唱红脸好了。

    “你确定,将你身上的血输送到白瑞体内,他就会转危为安?”萧祁夜将目光从太医身上移开,落在白染宁的脸上。

    白染宁从未这么紧张过,白瑞临近濒死,焦灼与恐惧让她的思维变得有些疯狂,在将输血的方法提出后,她压根就没想过会被人认可,太医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可萧祁夜的理解与信任,却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我不知道,总是七成把握。”她艰难地挤出一抹苦笑:“但若是不试一试,就一成把握也没有了。”

    点点头,萧祁夜郑重道:“好,不管有几成把握,朕陪你一起疯。”

    心中怦然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望着萧祁夜信任坚定的目光,脆弱的心灵像是突然得到了拯救,她稳住心头的烦躁,用清晰平稳的语调回应道:“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说吧。”

    “朕一个人无法完成,必须还要一个人来帮助朕。”

    “谁?”

    “莫子卿。”

    莫子卿?怎么什么事都得扯到他啊,她最烦见他了,那张能让所有人感到如沐春风的温朗俊颜,在她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欠扁的存在。

    可她现在有求于人,所有的偏见都必须暂时抛到一边,只要他能帮自己救回白瑞,今后她便继续扮演迷恋他的花痴女。

    莫子卿与皇家暗卫有什么关系,白染宁并不知道,但根据萧祁夜对他的重视程度来看,他在暗卫中的地位必然举足轻重【66】。

    刺杀白瑞的所有杀手都已服毒自尽,尸首齐齐排成一条直线,莫子卿找不到线索,空手而归。

    白染宁也没指望他能带回什么好消息,是否活捉刺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瑞不能死。

    当他得知白染宁要输血给白瑞时,脸上露出的惊诧神情,与太医如出一辙。

    “娘娘,你疯了吗,就算将您的血输送到将军体内,他也活不成!”莫子卿对她的疯狂提议嗤之以鼻。

    “我是他的亲妹妹,我们的血型是一样的,我相信他能活!”白染宁不改初衷,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莫子卿见劝她不成,只好转向萧祁夜:“皇上,娘娘被急昏了头,可您应该很清醒,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朕相信,只要努力,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萧祁夜口吻坚决,没有半分犹豫怀疑。

    莫子卿怔了怔,连笑数声,像在自嘲:“好,既然皇上和娘娘心意已决,那子卿也唯有听命。”

    忽略他话中的讽刺,白染宁对他点头微笑:“多谢。”只要他肯帮忙,管他出于何种目的。

    一切准备就绪,萧祁夜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白染宁掌心比了比,问她:“怕疼吗?”

    “你割吧。”她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生,萧祁夜也太大惊小怪了。

    萧祁夜觉得很没面子,说句“怕疼”对她来说有那么难吗?狠狠一刀割下,想着她定然呼痛,谁料她只是皱了皱眉,连哼都不哼一声【66】。

    萧祁夜身为皇帝,向来我行我素,从来没有怜过香惜过玉,也不知该如何怜香如何惜玉,第一次学着尝试,却打击惨重。

    将匕首交给莫子卿,让他将白瑞的掌心也割一条口子。

    两人割的都是左手,方便血脉流通。

    “好,现在将手举起,将你掌心的伤口对准白瑞掌心的伤口。”萧祁夜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白染宁认真照做,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个吃了。”递给她一颗看着非常眼熟的药丸。

    “这不是赤炎丹吗?你从哪得来的?”她可不信慕容沙华会那么大方送他几颗。

    “顺手牵羊拿来的。”

    果然……

    “为什么要我吃这个?”上回就是吃了这药,险些酿成惨剧。

    “为了确保你血流通畅。”兵行险招,他必须保证一切顺利。

    白染宁不作他想,此时此刻,她只能选择相信萧祁夜。

    见她吞下药丸,萧祁夜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白瑞,心知不能再拖,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好吧,我们开始。”

    白染宁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自己既然将这事交给了他,他说什么,她照做就是。

    双掌抵在白瑞的后背,萧祁夜向站在床边一动不动,脸上隐约带着愤愤之色的莫子卿使了个眼色【66】。

    瞪一眼白染宁,莫子卿这才慢吞吞转到她背后,也伸出双掌,抵在她的背上。

    白染宁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她似乎没欠他钱吧?他那可称之为嗔的惊鸿一瞥,又是怎么回事?

    “专心。”萧祁夜凝重的声音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专心,专心,现在不是神游太虚的时候,白瑞还等着她救命呢。

    一股力道缓缓自莫子卿的双掌,被推入体内,这股力道在经脉中游走一圈,最终全部汇集于她的左掌心。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失,仿佛有种吸力,在不断吸取她的鲜血。

    莫子卿将血液汇集于她掌心的伤口,再由萧祁夜施力,将血液吸入白瑞的经脉内。比起现代的抽血,这种血液流失的感觉更为强烈,她几乎能听到鲜血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清晰得犹如心跳,近在耳畔。

    现代对献血量是有严格要求的,一次200,最多400,超过这个限度,便会有损健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流失了多少鲜血,反正肯定比400多,所有因失血过多引起的症状,她全部都出现了,头晕,恶心,乏力,还出了幻觉……

    白瑞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无止无尽地吸纳着她体内的血液,体温在急剧下降,若不是有赤炎丹护着心脉,只怕她早已昏死过去。

    “宁儿,宁儿!”恍惚中,她似乎听到白瑞在急呼她的名字。

    “快,快回宫,取朕的护心丹来,快!”奇怪,这痛彻心扉的大吼声,是谁的?

    ——

    头好疼,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人【66】。

    那人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脸面,但从他的身形上判断,应该是萧祁夜。

    “皇上。”她伸手去扯他的袖口,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连他的一片衣角也触碰不到。

    她惊呆了,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是灵魂又出窍了?

    前世有次任务失败,被对方追杀,受了很重的伤,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也出现了类似现在这种灵魂出窍的幻觉。

    幻象内,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年跪在瓢泼大雨中,雨滴顺着他的玉色的肌肤滑下,漆黑的眼瞳无神空洞,唇色苍白如纸。她当时有些弄不清状况,明明要死了,却在临死前享受了一回福利,这么漂亮的少年可不多见啊,五官像是精心雕刻出的一样,没有半点瑕疵,眼角的泪痣不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给他那张妖孽般的脸孔平添了一分独特的风情。

    “小弟弟,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不回家呀?”她走上前,半蹲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只略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按照她的个性,她应该冷酷地转身,再也不理会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但她不知是犯了什么抽,竟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少年的身上:“天大的事,你也不该跟自己过不去,气是别人给的,身体却是自己的,要是连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这世上还会有谁心疼你呢?”

    那一瞬间,少年冷漠无神的眼,蓦地掀起一道波澜,他蠕动了一下唇,问:“你是谁?”

    挠挠头,她也不知该怎样介绍自己,只好随意道:“我是帮你对人生重新燃起希望的人。”少年那双冰冷灰暗的眸子,让她无端感到心疼,她见过太多绝望的色彩,却没有一种,是像少年这样的。

    少年再次怔住,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有两行晶莹的泪水,自少年的眼角流下【66】。

    这种错觉很快就被她否认了,少年忽地收起哀伤之色,恶狠狠地冲她吼:“你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她被吼得莫名其妙,明知不该再管这个小鬼,但谁让她母爱泛滥呢?她将少年搂进怀中,轻柔道,“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值得你憧憬,值得你去珍惜的东西,无论你遭受过怎样的挫折与屈辱,你都不该抛弃自己,相信我,只要肯努力,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少年冷笑,“傻女人。”

    她也笑,“是啊,我是傻,哪怕活得像条狗,我也绝不放弃对未来的希望。”她放开他,与他近距离相视:“我在你眼中,能看到希望的色彩,虽然被埋得很深,却不代表不存在。相信我,你会挺过去的。”

    少年定定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瞳眸,就像是一台复刻机,要将她如骄阳般耀目的双目,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

    这个荒诞诡异的梦,在她伤愈后就被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回忆一个与现实脱节的梦。但经过灵魂穿越这一与科学理论相违背的事件后,对于当初那个梦,她多多少少有些相信了。

    只是时间有些久远,梦境中少年的模样,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皇上……”她再次开口,陡然发现,她竟然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坐在床头的人惊喜转身,双目赤红:“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她再次尝试着伸手去抓萧祁夜的手,这一回,她牢牢地握住了,“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66】。”

    “也不是很久。”她笑了笑,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

    萧祁夜连忙扶住她,将软枕垫在她的背后:“你若是再不醒,白瑞也就白救了。”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输血不成功?

    “他很自责,认为是自己害了你。”萧祁夜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接过热茶,白染宁担忧道:“大哥情况如何?”

    “不吃不喝。”说到这里,萧祁夜狠狠拧了拧眉。白瑞那个倔脾气,就算他以皇帝的身份压他,他依旧我行我素,说不吃东西就不吃。

    抿了口茶,满口苦涩:“大哥他太傻了。”

    “你也傻。”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她对亲人的看重,或许他一辈子也无法理解。

    看着萧祁夜,白染宁迟疑地问:“我可以去看看大哥吗?”

    “你刚苏醒,不宜走动。”萧祁夜将她手中的茶杯拿掉,转身对门外吩咐:“来人。”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侍人推门而入,躬身等候旨意。

    “彘妃已经醒了,你去告诉白瑞,让他立刻给朕进食。还有,让厨房煮一碗人身粥端来,要快,明白吗?”

    “是,奴才遵命。”侍人领命退下。

    看着他从容地指挥命令,白染宁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声怒吼,是萧祁夜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真的属于他吗?

    慕容沙华说过,萧祁夜一生从未爱过任何人,哪怕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66】。女人在他的眼里,只是用来欣赏的装饰品,甚至还没有他寝殿内的琉璃插花瓶贵重。

    砸坏一个琉璃插花瓶,他会伤心吗?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价值连花瓶都不如的自己,凭什么能让他失控?

    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皇上,我想留在将军府,等哥哥的伤势痊愈,我再回宫,可以吗?”带着十二分的小心请求。

    没有指望萧祁夜会同意,可他却道:“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哈,果然是有条件的。“什么事?”

    “以后不许再干傻事,能做到吗?”

    “啊?就这样?”她简直不敢相信,萧祁夜竟然这么好说话。

    “回答朕,能做到吗?”他不依不饶,非要她做出保证。

    为了能留在将军府,她自然不会忤逆他,再说,他提出的条件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好,臣妾答应皇上。”

    “宁儿,私下里就别唤朕皇上了。”他的神情忽然转柔,伸出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捏。

    白染宁傻眼了,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安定候还有白瑞白逸俩兄弟,还没有人如此亲昵地称呼过她的小名。

    “那……臣妾要称呼皇上什么?”陛下?主人?还是老大?

    “叫我夜【66】。”温柔的音质,像流水一般轻软。

    白染宁忽然觉得心跳好快,那美丽的音符,在心尖上肆意舞动。

    “这样不好吧,直言不讳地叫你小名,这可是大不敬。”萧祁夜怎么说也是皇帝,伴君如伴虎,她还没傻到能把皇帝当哥们的地步。

    萧祁夜微笑地看着她,神情越发的温柔,眸光似一潭能将人溺毙的春水:“无妨,朕许你这样叫,不算大不敬。”

    白染宁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心跳如擂,勉强扯了扯嘴角,气氛太诡异了,“皇上为什么要对臣妾这么好?”看吧,人就是犯贱,他对你不好时,你恨他恨得牙痒痒,他对你好了,你又怀疑他别有用心。

    萧祁夜坦然道:“因为朕喜欢你。”

    “那……皇上为什么喜欢臣妾?”这个问题,貌似以前就问过。

    “喜欢就是喜欢,有原因吗?”萧祁夜将问题反丢回给她。

    “有,当然有。”她一本正经道:“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她的可爱,喜欢她的美丽,喜欢她的勇敢,喜欢她的气质……”说了一堆,她将问题再次丢给萧祁夜:“皇上喜欢臣妾什么呢?”

    “所有,喜欢你的所有。”萧祁夜的回答,干脆利落。

    白染宁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被雷的里焦外嫩:“皇上连臣妾的相貌也喜欢?”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是个人都不会喜欢她现在的样貌【66】。

    “何必纠结这些,你只需知道,朕喜欢你就够了。”他站起身,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浅啄一口:“朕先回宫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皇上!”脱口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萧祁夜,虽然她也不知道叫住他干什么。

    “不是皇上,是夜。”回过身,萧祁夜微笑着纠正道。

    白染宁试着唤他夜,可嘴巴张了闭上,闭上张开,始终就是喊不出那个“夜”来。

    萧祁夜也不逼她,反正来日方长,她是他的妃,这一辈子,都是属于他萧祁夜的。

    白染宁很郁闷,很纠结,很痛苦,很神经。

    不,是萧祁夜很神经,他变得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猥琐,越来越脑残。

    他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啊,对了,她是白瑞的妹妹,是安定候的女儿,萧祁夜为了让白家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少不了要利用她这颗棋子。

    突然想起,那日在将军府后花园听到的秘密谈话。

    安定候说,只要白家屹立不倒,她在宫中,就无人可欺。

    这个无人可欺,包括下人,宫妃,甚至是皇帝。

    萧祁夜看上的,不是她的个性也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娘家的背景。

    有什么不好?管他看上自己什么,只要他肯对她好,那就足够了。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现代女性,要是连爱情与利益的关系都看不透,就真的太逊了。

    爱情的保鲜期很短,但若是有利益做纽带,就可以将保鲜期延长【66】。

    萧祁夜向她保证过,只要她乖乖听他的话,做一只会对主人摇尾巴的宠物,他就会宠她护她一辈子。

    有钱人家的一只狗过得都比穷人滋润,她前世的生活,又能比狗强多少?不同的是,前世的自己是杀人的狗,今世的自己,是享受的狗。

    她是不是该考虑让萧祁夜给她换个封号,不要叫彘妃,叫犬妃更贴切。

    呵,她还真是会苦中作乐。

    ——

    白瑞的伤势很重,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时常会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宫里的太医只好暂住将军府,等白瑞伤情稳定后再离开。白染宁躺了三天,补药喝了一堆,立马便活蹦乱跳了,可白瑞却被包成粽子,像木乃伊一样整天躺在榻上,连吃饭都无法自己动手。

    堂堂的镇南大将军,突然变成一个大小解都需要人帮助的废人,心情的郁结,可想而知。

    “娘娘,大将军又在闹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肯让奴婢扶他去茅房!”伺候白瑞的小丫鬟委屈地对着白染宁大倒苦水。

    真麻烦,别看白瑞平日里威风凛凛,颇有大将风采,实际上也是个喜欢那别扭的大男孩。

    傲娇男神马的,脾气最古怪了,很不幸,白瑞就属于此类品种。

    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菜,白染宁只好跟着小丫鬟赶到白染宁的卧房。

    屋内找了一圈,甚至连床底下也找过,却没看到白瑞的踪影。想了想,白染宁朝屋后的茅房走去,不出所料,白瑞果然在那。

    浑身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行动十分不便,白瑞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成功挪进茅房,期间还差点栽一跟头【66】。

    白染宁担心他摔倒会加重伤势,只好奔上前,将他扶稳:“大哥,你要上茅厕,好歹找个人陪你去啊。”万一一跟头栽进茅坑里,一世英名就毁了!

    白瑞本欲甩开搀扶他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后,放弃了挣扎,只懊恼的叹气:“宁儿,你大哥像是上茅厕都要人服侍的人吗?”

    白染宁立刻否认:“不是。”但很快又补充:“但现在是。”

    白瑞刚露出的微笑,硬生生僵在脸上。默了一阵,轻轻推开她,“我自己能行。”

    “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想要伤势早日痊愈,你就别使性子。”白染宁第一次板起脸来教训白瑞。

    白瑞愣住,在他的印象中,白染宁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辫,腻着他跟他耍赖跟他撒娇的小丫头,恍然之间,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再跟他撒娇,不再腻着他,而是色厉内茬地绷起脸教训他。

    “宁儿,你是不是觉得大哥很没用?”若不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给他输血,只怕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白染宁实在适应不了白瑞这多愁善感的毛病,身为英雄,总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软弱面,殊不知,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英雄也是人,不是神。

    白瑞显然进入了英雄永远强大、永远不会倒下的误区里,她必须将他从这个误区中拯救出来。

    “你觉得自己是英雄吗?”白染宁仰头看着他,问。

    白瑞颓丧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那多狼狈都没有关系吧?除非你认为自己是英雄【66】。”承认了吧,大哥,你就把自己当英雄了。

    白瑞垂着头:“我以为自己是英雄,到头来,却要一个弱女子来救我。”

    “大哥,是不是如果我比你强大,比你还像个英雄,你就不会这么纠结了!”被白瑞那一根筋的脑袋气得胸闷,大吸一口气,却忘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茅厕,差点被一口臭气熏死,“做人不要那么死板,你他娘的想做个被尿憋死的英雄吗?”

    白瑞脸部肌肉一抽,颤着嘴角道:“宁儿,要贤淑,别说粗话。”

    白染宁受不了,仰天大吼:“贤淑能当饭吃吗?大哥,你就是太死脑筋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说到这里,她仔仔细细观察起白瑞脸上的神情,然后委婉询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尽快做?”

    白瑞被她问得一愣,自己也觉得好奇,“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没重要的事,你干嘛做出一脸尿憋的苦逼相?白染宁觉得他根本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拽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二话不说便向茅厕内冲去。

    白瑞先头没反应过来,直到白染宁开始伸手脱他裤子,这才惊慌阻止:“不可以,宁儿,你出去!”

    “大哥,我闭上眼睛不看,这总可以了吧?”害羞就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害羞?

    白瑞的整张脸都红了,跟关公似的:“我自己可以,你……你先出去。”

    “自己可以?真的可以?”白染宁狐疑地松开手,往后退的时候,白瑞的身子晃了两下,她赶忙上前将他扶住,挑着眉哼哼:“看吧看吧,就知道你在逞能。快点开闸放水,这里气味不好,你也不想多呆吧。”

    白瑞又羞又愧,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战场上挥斥方遒的豪爽英姿,完全像个别扭的小媳妇【66】。

    白染宁的耐心已全部被消磨殆尽,再也忍不住,闭上眼,摸索到白瑞的裤腰,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外裤和亵裤一起褪下:“快点,我不看就是。”

    白瑞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算了,糗得连自己都不敢睁眼。

    事已至此,他若还憋着不肯就范,只怕白染宁就要上手给他挤了。威猛英勇的镇南大将军,生平第一次败在了他人手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外表柔弱,内心强悍的妹妹。

    淅淅沥沥的水声,听在白瑞的耳中,更觉窘迫。时间似乎变慢了,煎熬着,等待着,一泡尿仿佛尿了一个轮回那么长,终于结束。

    白染宁听到水声停止,伸手要去拉白瑞的裤腰,白瑞吓得惊呼:“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白染宁撇撇嘴,亲兄妹何必这么见外嘛。

    哆嗦着手将裤子提好,腰带系紧,白瑞这才长舒口气。在他看来,上个茅厕,简直比上战场打仗还要紧张。

    扶着他离开茅厕,回到卧房,白染宁也松了口气。

    茅厕实在太臭了,她改天要想个法子,将茅厕改良一下,弄成现代那种冲水式卫生间,再点些熏香,让上厕所也变成一种享受。

    “宁儿,我想坐一会儿。”白瑞在离床榻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指指门口的藤椅。

    白染宁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换了谁整天躺床上都不会舒服,“好,但只能坐一会儿。”

    白瑞点头,脸上总算露出些笑意来【66】。

    扶着白瑞走到门口,外面太阳正盛,微风徐徐,虽然很暖和,但白瑞是伤患,吹不得风。白染宁便将羊毛毯抱出,铺在藤椅上,又用厚实的狐皮风氅,将白瑞裹了个严严实实。

    “宁儿,大哥没这么娇气。”看她忙里忙外,白瑞既感动,又好笑。

    白染宁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不许表示不满,否则你就回床上躺着去。”

    白瑞闷笑一声,假装求饶:“小人错了,女侠莫要生气。”

    白染宁心里乐呵,脸上却故作阴沉:“知道错就好,乖乖听话,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白瑞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浓眉拧起。

    白染宁忙扑上去,焦急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没有。”白瑞像是不敢看她,飞快别开眼:“只是有些饿了。”

    “饿了?”白染宁拍拍脑袋:“对了,你应该还没吃午饭,你等等,我马上回来。”说着,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白瑞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莫名闪过一丝愉悦,又莫名出现一抹黯然。忽地将目光转开,盯着门前的一株白腊梅树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菜香味飘入鼻中,香喷喷的香菇鸡腿饭,色泽鲜艳,引人食指大动。

    白染宁举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炫耀:“不错吧不错吧?是不是很想吃呢?”

    她说的对,他确实很想吃,再名贵的菜肴,似乎都不如这碗鸡腿饭美味。

    “是特意为我做的?”

    “是啊,因为这个做起来最快最方便【66】。”其实她也只会做这个,前世生死来死里去的,哪有功夫学做饭。

    “我手动不了,你喂我吧。”第一次,他主动让别人喂他吃饭。

    白染宁在心里欢呼一声,大哥总算是想通了。哈哈,让那狗屁英雄主义见鬼去吧!

    搬了个小圆凳坐在白瑞身边,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细心喂给白瑞吃,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白染宁特有成就感。

    两人一个喂得认真,一个吃的用心,都没发现站在门廊边的两道人影。

    小德子:“娘娘与将军真是兄妹情深啊。”

    萧祁夜:“……”

    小德子:“大将军看起来精神好多了,都是娘娘悉心照顾的功劳。”

    萧祁夜:“……”

    小德子:“没想到娘娘如此贤良淑惠,为了大将军竟然亲自下厨。”

    萧祁夜:“闭嘴!”

    小德子:“……”

    萧祁夜:“朕好像吃醋了。”

    ☆、第67章 权慾的小jj

    67,才露尖尖角 第67章 权慾的小jj

    好像?不是好像,分明就是吧【67】!小德子在心里暗暗腹诽。

    可不对啊,您老这醋吃的实在没道理,娘娘照顾的是她的亲兄长,您的得力大将,又没红杏出墙,您吃哪门子的干醋?

    小德子对自己的理解能力,表示怀疑。

    “小德子,你说朕怎么会吃醋呢?”萧祁夜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想小德子寻求答案。

    小德子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眼下这情况,不管他说吃醋还是没吃醋,萧祁夜都不会高兴。

    “朕这醋吃的,真是奇怪,好奇怪。”萧祁夜自言自语。

    小德子依旧眼观鼻鼻观心,装哑巴。

    “小德子,你说朕吃醋了吗?”萧祁夜终于不再自言自语,而是把困扰自己的难题交给了小德子。

    小德子欲哭无泪,皇帝亲自问话,无法再眼观鼻鼻观心了,他若继续装哑巴,他敢打赌,萧祁夜一定会把他变成真正的哑巴。

    他不想做哑巴,所以只能开口:“皇上怎么会吃醋呢?皇上是……是……”

    “是什么?”

    “是……是……欣慰【67】。”

    “对,朕是欣慰,朕不是吃醋。”仿佛为了验证小德子的话,萧祁夜摇着纸扇,悠哉悠哉从门廊边绕出去,朝白染宁和白瑞所在的方向走去。

    “今日天气甚好,爱卿也出来晒太阳?”这个开场白真t蹩脚。

    白染宁听到动静,扭头朝萧祁夜看来,“皇上怎么来了?”

    “朕怎么就不能来。”萧祁夜好像有点生气。

    白染宁看看白瑞,又看看萧祁夜,实在弄不懂他到底在为什么生气。

    白瑞因伤重行动不便,所以只在口头上请了安,依旧稳稳坐在暖和柔软的藤椅中。

    瞟了眼白染宁手中只剩一小半的鸡腿饭,萧祁夜道:“你那鸡腿饭还有么?”

    “嗯?”白染宁看向自己手中的碗,这是才惊愕的发觉,满满一大碗饭,竟然已被白瑞吃掉了大半,是谁说大将军最近闹脾气不肯吃饭的?简直一派胡言!

    “皇上想吃?”白染宁脸上的表情很为难。

    见她一脸为难,萧祁夜登时不乐意了:“怎么,难道朕吃你一碗鸡腿饭也不成么?”

    “不是不是。”真搞不懂,这些大男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跟小孩似的,动不动闹脾气,话说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前几天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果然伴君如伴虎,皇帝都是喜怒无常的诡异生物,她得小心应付才是。

    狗腿似的地凑上去,笑眯眯道:“皇上想吃臣妾做的鸡腿饭,那是臣妾的荣幸,这是这鸡腿饭臣妾只做了一碗,皇上想吃,臣妾就再去做【67】。”

    望着她嘻嘻哈哈没正经的脸,萧祁夜这才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算了,朕也不是非吃不可,宫里的山珍海味,可比你这一碗鸡腿饭美味多了。”

    白染宁连连点头称是:“没错没错,鸡腿饭是穷人用来填肚子的,皇上肯定不喜欢吃。”

    她只是无心一说,听在萧祁夜耳中,却饱含讽刺。

    有些着恼,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让小德子搬了张椅子,讪讪坐下。

    白瑞吃饱喝足,心情愉悦,之前的愁闷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着萧祁夜的一张臭脸,有些不解的问:“皇上何事如此烦恼?”

    萧祁夜愣了一下,虎着脸问:“你从哪只眼睛看到朕在烦恼了?”

    白瑞还没回话,白染宁便接上:“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刷——

    萧祁夜将幽怨的目光投向白染宁。

    没错,是幽怨,就跟那深闺怨妇似的。

    白染宁打了个哆嗦,想要拉出一抹笑,却发现脸部肌肉僵硬了:“皇上今日前来,定是有要事与大哥商量,臣妾就先告退了。”

    “等等。”萧祁夜叫住她。

    白染宁迈出的脚步一顿,摆出金鸡独立状:“皇上还有何吩咐?”

    “你坐下。”他指指白瑞身旁的圆凳。

    “臣妾还是……”

    “坐下【67】!”萧祁夜加重了口气。

    话落,白染宁倏地一闪,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稳稳坐在了圆凳上。

    萧祁夜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地:“坐过来?”

    “啊?”

    “坐过来!”再次加重口气。

    白染宁继续用飞一般的速度,两手提着凳子,屁股挨着凳面,冲到了萧祁夜身边。

    “皇上是否想问臣,那夜将军府被袭的细节?”白染宁落座后,心思缜密的白瑞立刻发问。

    萧祁夜点头:“没错,天子脚下,竟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朕为此日日坐立不安,担心有细作混入上京。”

    一谈起正事,两人都是一副面色凝重之态。

    白瑞道:“臣总觉得,这些刺客似乎很熟悉京师的街道布局,以及复杂多变的人脉关系。”

    萧祁夜脸色大变:“你是说……这些刺客,一直都埋伏在上京?”

    “嗯,他们在上京逗留的时间,至少超过一个月。”

    萧祁夜眉头紧拧,“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听到这里,白染宁忍不住插嘴道:“将军府或宫内有j细混入也难说?”

    两人齐齐将目光转向她,“怎么可能?”

    白染宁就知道他们不信,撇撇嘴,不屑道:“你们俩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自信,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太伟大,也不能把敌人想象的太愚蠢,说不定,这j细就在你我身边【67】。”

    萧祁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个j细,有可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我不能肯定,但有这个可能。”说到这,白染宁扭头四处看了看,问,“诸葛先生怎么不在?我在将军府的这几日都没见到他。”

    白瑞道,“他回羊城老家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白染宁点点头,不咸不淡道:“这倒真是巧,他一回老家,将军府就遭到偷袭。”

    闻弦歌知雅意,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话外弦音。

    白瑞脸一沉,反驳道:“诸葛先生不是这种人。”

    白染宁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大哥能看透人心吗?”

    “我与先生相识已久,在我的心里,他亦父亦师,绝不可能会出卖我!”看来白瑞很敬重诸葛暗,白染宁只是怀疑了他一下,他就激动成这样。

    白染宁不敢再刺激他,只好闭上嘴巴。

    “诸葛先生若真是内j,他留在将军府,不正好可以里应外合?”萧祁夜提出疑问,看来他也站在诸葛暗那一边。

    白染宁自觉没趣,干脆不说话了。

    白瑞感激萧祁夜的体谅与信任,恨不得扑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皇上说的甚是,甚是啊!诸葛先生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得,这俩人倒惺惺相惜上了。

    原本打算闭嘴不说话的白染宁,忍不住又开口插言:“那你们说,谁才是内j?”

    “只怕这人不在将军府,而在宫内【67】。”萧祁夜一句惊醒梦中人。

    “宫内?”白染宁开始飞速转动脑筋:“是内侍,还是宫女,亦或者……是嫔妃?”

    “朕不知道,但想要将消息传出去,这个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听了萧祁夜的话,白染宁兴奋地开始分析:“一般的打杂宫女肯定不行,见不到皇上面的也排除,剩下的只有养心殿和蟠龙殿伺候的宫人了。”她摸摸下巴,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身边的宫女太监也有可能,不过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有不轨之心,哦,对了,小德子也有嫌疑……”

    “哎呦喂!娘娘,奴才怎么会出卖皇上出卖大将军呢,再说,奴才每日都跟在皇上身边,就是想通风报信也没那机会啊!”小德子一听白染宁把火烧到他身上,吓得连忙跪地磕头,表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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