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第23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 作者:肉书屋
刺骨,几乎逼得自己发抖。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说连累,为什么不问?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你根本不曾指望过我会出手护你,所以你不问!
你从来没将你我视作一体,所以你说连累!
你认定了我只想要你带给我的利益,所以你道歉!
所以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是与你无关,对么?
“哥?”霍改看万思齐木雕泥塑般杵在床边,面色难看不说还散发着浓厚的怨念之气,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万思齐的那边凑了过去,扬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轻握成团的小爪子弹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对方的肩头:“出什么事了?”
那汹涌的怒意忽而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万思齐有些悲愤,喜怒都被人攥在手心了,却顶着个不可信任的牌子,他实在有些冤。
于是万思齐化悲痛为行动,一巴掌把霍改给按翻在床,另一只手扯开腰带,撩起霍改衣衫的下摆就探了进去。
霍改当场惊呆……大哥,你的袖子终于也被俺给yy断了吗?但就算你断袖了,也不代表你就能把爷给压床上,陪着你扯袖子啊!
微凉的手滑至霍改的腿侧,“噌”的一声,万思齐拔出了霍改绑在腿侧的匕首。
霍改倒抽一口寒气……大哥,咱还是玩儿扯袖子吧!匕首神马的太重口了。
万思齐扫了眼霍改吓得苍白的小脸,邪恶地挑了挑唇角,匕首挨上霍改的裤带,轻轻一挑,裤带便断了个彻底。
霍改瞳孔猛然收缩……不是吧,大哥你玩儿真的?
霍改不再发呆,反手摸上自家武器库——床缝,两指夹起一个小药筒,不动声色地卷进了手心。
万思齐一扬手,又将匕首插回了霍改的腿边,卸去力量,整个人压在了霍改那小身板上,颈项交错,湿热的吐息涌入霍改小小的耳|岤:“那女人指尖藏了刀片,这就是为何我看你被那混蛋欺负,却一直站在原位半步不挪的原因。”
霍改眨眨眼,万思齐的意思是……他在坤城酒楼被那女的割了裤带?
霍改脑补了一把若是万思齐跳出来英雄救美,然后“唰”地一下裤子垮掉,露出两条光裸的腿……
“扑哧!难怪那么早就撤了……啊哈哈,乐死我了。”霍改笑得浑身都在颤抖,那叫一个欢快。小明,你这招……无耻得登峰造极了啊喂!
“你这叫幸灾乐祸。”万思齐逮着霍改的小脑袋往死里搓揉,眼底却是带着几分柔和笑意,不管你在乎或是不在乎,有些事再怎么难以启齿也不得不说,总不能,让你更难以信我。
“抱歉,抱歉,拖累你了。”霍改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不厚道,试图摆出一张严肃正经的脸,以表达诚意。
纤长的手指攀住霍改的亵裤,裤腰已经失去了束缚的能力,往下一拉,便泄出了半面春光,指尖在某人圆润的小屁屁上恶意地划着圈圈,万思齐笑得云淡风轻:“没事,我们有难同当。”
霍改欲哭无泪:一个裤带被割的我,如何能嘲笑一个裤带被割的你。
“大哥,再扯就光屁股了嗷嗷嗷!”霍改一把按住万思齐意图不轨的手,做哀哀讨饶状。
“不是乏了吗,睡吧。”万思齐大发慈悲,放开霍改,下了床。
“大哥慢走。”霍改狗腿欢送。
万思齐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小醉猫立马拱进被子,作逃避现实状。
万思齐摇摇头,走出了霍改的卧房。指尖相扣,摩挲了两下,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喃消散在风中——“软绵绵、肉墩墩、滑嫩嫩的呐……”
正文 78、会面乃正式交锋
接下来的几日,霍改选择了低调地缠绵、闷马蚤地勾搭,时不时地派人给陈柏舟送上一两封信,谈风花论雪月,从诗词歌赋糟践到人生哲学。
虽然霍勇者与陈boss在此期间一直未曾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活动,但基于攻受两国悠久的交往传统和源远流长的j情史,两方凭借其优秀的文字表述能力,依旧就地区及全球范围内的多项事物达成了基本共识,为攻受两国的友谊和感情的不断深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共同翻开了攻受两国人民j情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崭新篇章。
而《贱受万仞仑》中常谷风出场的日子便在这和谐友爱的纸上谈情中,一天天,逼近了。
那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太阳当空照,花儿在阴笑,小鸟说,灭哈哈,谷风同志你终于奔向炸药包~~陈柏舟怀着对夏日碧湖的美好向往坐上了郊游的马车。
出门一炷香之后,陈boss“恰巧”在街上遇到了正在街上晃荡的可爱笔友——霍改。于是对某人那张脸相思日甚的陈柏舟发出了相携出游的邀请,守株待兔的霍改自然矜持地点点头,优雅地爬上了陈boss家的马车。
“你脸色看来不大好,虽是考期将近,却也该注意身体才是。”陈柏舟替霍改斟了杯香茶,递到他身前。
霍改面色白如苍雪,眼下带着淡淡的一抹青玉之色,瞧着确实有几分疲态。
白嫩的手指盖在嘴上,霍改软软地打了个呵欠:“还不都是你害的,弄得我翻来覆去了一晚上,连求个囫囵觉都不成。”
懒懒地倚靠着车厢壁,霍改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你害的,弄得我东奔西走了一晚上,连坑个人都昼夜开工。’
微微垂了眼,陈柏舟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你睡不着,如何却成了我的不是了?”
霍改瞟了一眼陈柏舟那八风不动的模样,心底坏笑着琢磨,纵是你想不歪,也要坚决把你的思维带歪!有想法才能有行动不是?
眼波流转,霍改横了陈柏舟一眼,理直气壮地埋怨道:“除了你,还有谁能一宿一宿地折腾我!”
陈柏舟面上不动,托在掌心的茶盏,却是荡起了阵阵涟漪,喉结微动:“我觉得,我有点冤枉。”
霍改端起茶来,小小地嘬了一口,将早已思量好的谎言送出口:“昨儿你信中提及人之相处,初时喜乐,而最后却往往归于悲戚,我深有所感。灵感突至,得诗半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我苦思了整整一晚,却总是无法寻到合意的句子将这诗续完整。”
陈柏舟忽而神色怔怔,低喃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好极,好极,正该是这两句,快快于我写下来。”霍改抚掌而笑,取了搁于一边的纸笔便铺陈开来。
陈柏舟尚未反应过来,手中已被塞入了一支狼毫。陈柏舟看霍改那喜上眉梢的模样,自然不好拂了他的意,端了笔,将四句诗落在纸上:“这诗其名为何?”
“名为‘思无常’。”霍改眯起眼,满意地看着这诗词,乌浓的眼睫合上,遮住了眼底暗涌的思绪。
“好。”
陈柏舟刚将名儿补上,霍改便急不可耐地抽了宣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哎,这天下八斗才恐怕都聚到你那儿去了,上回我那红豆诗也是亏得你才能补全。”
陈柏舟含蓄地笑笑:“不过是你我间的游戏而已,哪里当得起你这般赞誉。”
“对了,那红豆诗我让人就着你我的手书做了扇面,改日给你看。”霍改貌似无意地提起。
“好啊。”陈柏舟想起那缠绵的诗句,心中不由也泛起几丝甘美。
霍改拎着宣纸两角,轻轻地吹着墨迹,忽而,气息稍滞。
‘陈柏舟要干什么!’
霍改隔着宣纸清清楚楚地看到陈柏舟探出两只爪子,一只爪子正偷偷将自己的茶盏往他那边拖,一只爪子正悄悄将他的茶盏往自己这边推。
这明显是想将自己的茶和他的互换啊,霍改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下药——迷j——弃尸荒野”的后续剧情,登时遍体生寒,果然禁欲系的君子就等于憋久了的bt么?
霍改默默将宣纸调整了一下角度,好将陈柏舟的行动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陈柏舟在调换完毕之后,端起了自己的茶盏,专注地打量着茶盏边沿,思索片刻,然后轻轻地旋转了一下茶盏,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唇含了上去,宛如白玉的脸上随之腾起一抹红晕。
霍改如遭雷击——感情你鼓捣了半天就是为了间接接吻吗?!
你好歹是个高h虐文里boss啊兄弟,你搞间接接吻这么纯情的把戏是要闹哪样啊?!你t还脸红,脸红个毛!有点冷酷攻的自觉好不好,爷一写肉文的看你这清汤寡水的架势,蛋很疼的有木有?!
他需要压惊,非常十分迫切地需要压惊。霍改收回视线,看那纸上墨迹已然干透,将诗文叠巴叠巴揣入怀中。试探地将手搭上了自己眼前的茶盏,眼神却瞄向了还宝贝地捧着茶盏的陈柏舟。陈柏舟似有感应般回望过来,并不见有何异色,只是那眼眸却是亮得惊人。
‘他这是在期待吧,期待吧?!’
霍改抽搐着唇角,托起了茶盏。霍改浅饮了一口,迅速抬眼,只见纯情的倒霉孩子神色不变,脸色却是又红了一层。一张雅逸容颜丹红蔽日,艳胜云霞。
陈柏舟发现霍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瞧,忙低下头,做专心喝茶状,只余一对赤红的耳朵,暴露着此时雀跃的心情。
‘他这是在害羞吧,害羞吧?!’
霍改将茶盏搁下,嫌弃地横了陈柏舟一眼。
‘你个死闷马蚤,你又不喜欢爷,你脸红个p、害羞个p、雀跃个p,有本事你让菊花开开啊!一个人偷乐神马的,最讨厌了!嗷嗷嗷~’
霍改从久攻不下的悲愤中挣扎着奋起,半跪起身掀开车帘,扒着窗棂望向车窗外边问道:“怕是快到了吧?”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该到了。”陈柏舟心情很好地笑着答道。
时间正好!
霍改清清浅浅地勾起唇角,搭在窗外的袖口不着痕迹地一抖,一块埋伏已久鹅卵石顺着袖口滑下,正落到马车后轮跟前。
“嘭嗵。”
车轮被鹅卵石颠得一个摇晃。
“啊。”
霍改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杰出地完成了从惊呼扭身、到不稳跌滑、再到扑向陈boss的一系列高难度动作。
“唔。”
天上掉下个万弟弟,陈柏舟惨遭压倒,后脑勺狠狠地磕在蒲垫上,心口砸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不说,脖子似乎也非常不巧地送到了某人嘴下,被某人的小白牙给无比迅猛地啃了一口。
“大人,您没事吧?”车夫听到车厢里的巨大动静,放缓了车速,忐忑询问。
“嘶……”深谙恶人先告状这一无耻技能的霍改立马作出一副我好痛的可怜模样。
“怎么?可是伤到了哪里?”好孩子陈柏舟乖乖上当,紧张问道。
“我的腿撞上了小几。”霍改咬了唇,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点鳄鱼泪来:“有些疼……”
陈柏舟勾起头颅,打量眼下的情况。却见霍改的大腿正抵着桌角上,想是之前跌倒时撞上了。
“恐怕是撞着了,不过应当不严重。”陈柏舟舒了一口气,搂住霍改,护着他轻巧地翻了个身,在软垫上躺稳妥。然后从车厢里的小格中取了个小瓷瓶,递到霍改手上:“这药活血化瘀是极好的。”
“无妨,现下已经好了很多。”霍改微颤着羽睫,唇角勾起甜美的弧度,面庞上还无耻地带出了一点可爱的羞怯不安:“脱衣服擦药什么的,就算了吧。”
可怜陈柏舟活了三十载,还是头回遇到霍改这号摆着不可侵犯的架势,散发求人侵犯的气场的诡异生物,登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柏舟缓了口气,涩着嗓子道:“那伤你还是看看的好,我到前面去坐会儿。”说罢掀开车帘,就钻出了车厢,差点儿把那车夫吓得滚下车去。
霍改笑笑,利落坐起,解开衣带,露出一双雪腻酥香的大腿,半点伤痕也无。待得霍改优哉游哉地将药膏抹好,已是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风暖如被的山谷,芳草萋萋,翠木郁郁。
马车刚刚停妥,便听得远处传来隐约几声琴鸣,霍改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陈柏舟,却见他微微眯起了眼,显是对这琴音极为欣赏。
“我们去瞧瞧这琴是何人所奏乐可好?”霍改笑道。
“我也正有此意。”陈柏舟颔首赞同。
霍改向陈柏舟递出手来,语笑嫣然:“还要劳烦你扶我这个伤患一把了。”
陈柏舟嗅着霍改身上淡淡的药香,了然地点点头,一手揽了霍改的腰,一手扶着霍改的肘,缓步下了马车,往前走去。耳朵渐渐地又漫上了一层朱色。
霍改扬起头颅,勾起唇角,露出一张仿若狐狸的狡黠笑脸:现在j夫滛夫已然准备齐全,小风风你可千万要不给力一点哦~
在那苍翠的掩映中,隐隐露出一角雪色。陈柏舟携霍改绕树而过,终于窥得奏琴者真颜,只见那人一袭雪衣,端坐于芳草之上桐琴之前,身后立着个青衣侍者。
抚琴者面笼轻纱,长发散漫地铺泄下来,如墨的发缕自鬓边垂下,遮住了大半脸孔。只现出一双眼,妖魅惑人。
“谷风……”陈柏舟身形一震,便要大步向前。
“哎呀。”霍改被拖得一个踉跄,低呼出声。
陈柏舟这才想起身边还伴着一个伤患,不由得脚步一顿。
“柏舟?!”
而常谷风的视线此时已被霍改一声低呼召唤了过来,抬眼就看到自家对象正抱着个娇媚少年作魂不守舍状,常谷风当场就拨断了两根琴弦。
陈柏舟终于意识到了眼下自己这造型有多么引人遐想,正想一行动来撇清干系以证清白。
霍改却已先行一步,挪开身体,避了嫌。
霍改牌j诈受——只会被推倒、从未被推开。
陈柏舟望着常谷风,传达出诸如“十年无踪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之类的深情讯号。
常谷风望着陈柏舟,回报以诸如“满园春色藏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之类的谴责讯号。
霍改静静地看着常谷风藏在纱幕下的脸庞,扯了扯唇角——
狗血误会神马的,只是开胃菜而已罢了,正菜应该快上桌了吧!
忽而,常谷风极不自在地扭了扭。
陈柏舟眨眨眼,面带疑惑。
接着常谷风更为夸张地扭了扭,还销魂地转摇着头。
“谷风……你?”陈柏舟表示他理解无能。
常谷风忽而干脆利落给了自己一巴掌。
“……”陈柏舟彻底理解无能。
最后,常谷风搅拧着眉头在脸上抠摸了一下,将手摊开于眼前。
常谷风嗓子里窜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一蹦三尺高,扯下了面纱,开始疯狂自抽,左一耳光,右一耳光,胸上再来两巴掌。
言情剧忽变惊悚剧,陈柏舟被常谷风那如魔似幻的姿态和惨不忍睹的脸震在当场,充分表现出一个倒霉孩子撞见鬼片现场的应有状态。
霍改死死地捂住嘴,将几乎脱口而出的狂笑堵在嗓子里。心口被报仇雪恨的痛快情绪所充斥,那些疼、那些惧、那些恨、似乎都在对上常谷风那张皮肉纠结的脸时一一消解。过了好一会儿,霍改才终于将那“昔日杯具受翻身做主人”的得瑟情绪稳定下来,心口依旧残留着对常谷风的怨念,不过较之前而言已然消散了大半。
被命运之轮在原地卡了很久霍改突逢这等惊人进展,几乎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当初仓促之下的毁容之举如此给力,果然小受和女人对付情敌的终极杀招就是泼硫酸、刀划脸吗?
霍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好在那会儿泼了鸡汤后,没敢回头验收成果。不然自己若是被这怒放的菊花搞得呆立当场,指着常谷风仰天狂笑,作欢喜无限状,那就乐大发了。
一直杵在常谷风身后作低眉顺眼状的轩离忽而抬眼瞟了眼霍改,霍改看着状若疯魔的常谷风一脸的无辜茫然加惊惧:看什么看!那个私下给你送字条,作出诸般安排,还许以银钱回报的人才不是爷呢?!
轩离看第一嫌疑人那正直单纯的模样,讪讪地收回了视线。
当初作为常谷风身边第一得意人,连带着陈刺史都亲善相待的轩离或许不可收买。但现在这个被丑鄙的常谷风反复折磨,心下清楚自家主子凭着现在这张鬼脸绝无出头之日的轩离却是谁都能收买的,更何况,他所要做的,不过都是些隐秘的小事罢了。
“谷风,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柏舟终于从石化中醒来,上前捏住常谷风的肩,阻止他发疯自残。
霍改半垂了眼:能出什么事呢?不过是突然发现有几只可爱的小蚂蚁在身上脸上爬来爬去罢了。
要知道,装逼可是个危险活儿,尤其是席地而坐、奏响大自然的旋律、天人合一啥的更是要不得啊。装备着在糖水里浸过一遭的亵衣和面纱还敢一屁股坐草地上,小风风,你说你是想被蚂蚁军团当成糖果还是蛋糕呢?况且你家轩离还以防万一地乖乖按照吩咐在陈柏舟出场的一瞬间往你背后投放了一堆蚂蚁,你看,这下果然杯具了吧?莫装逼,装逼招雷劈啊~
将原著剧情攥在手心的霍改根本无须站出来和常谷风针锋相对,他大可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摆出彬彬有礼的姿态,看着某个不可一世的大叔一步一步按自己铺好的路往坑里扑。
逮着定点刷新野怪,往死里坑神马的,再容易不过了。
正文 79、战况乃开张大吉
常谷风看着陈柏舟近在咫尺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啥事儿,整个面目瞬间扭曲成抽象派。好在他反应不算太慢,一抬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脸遮了回去,继而趁着陈柏舟的手劲稍松的间隙,扭头便走。旋动的身形,带得白衣翩飞,青丝撩卷,倒是恢复了几分清高的谪仙姿态。
霍改自然不会由着常谷风把崩坏的形象再粘回去,疾走两步,已是扯住了常谷风的衣摆:“之前是我们贸然打搅了,还望这位公子不要怪罪。”
霍改扭头看向陈柏舟,略带嗔怪地开口道:“柏舟,这位公子你应是认识的罢,还不把人劝住。要是再……就不好了”
霍改这缺德孩子当着人红果果地秀恩爱,让自毁容后、脾气更是水高船长的常谷风如何不炸。
常谷风一甩手,扯回自己的袖子,回身端立,桃花眼凌厉地吊起,缓缓扫过霍改之后,停驻于陈柏舟的眼瞳,刻意拖长的语调阴沉而危险:“怪罪?我如何敢怪罪于陈大人。我常谷风不过是早些年和陈大人见过几面罢了,这点交情可当不了什么。倒是我那嘈杂之音扰了两位游玩的兴致,抱歉得很。”
陈柏舟眉头紧蹙,正欲开口,霍改却是先声夺人。
“这位……”霍改翻掌倾向常谷风,扭头盈盈望着陈柏舟,嘴角扯起一丝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淡漠:“你故人?”
陈柏舟草草点头,视线依旧锁紧在常谷风身上。
陈柏舟再次张口欲言,霍改忽而将手搭上了他的肩,倾身偎了上来:“既是你故人,自是由你自己来处理。我先回车上了。”
说罢,霍改不待陈柏舟回应,拂袖便走。袍袖飞扬,一派洒脱利落,仿若之前所遇所见,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闹剧,让他连在此多耗费一刻都不屑。
霍改如此高调跑路,其实纯属无奈。正好比当小流氓打不过主角的时候,必会叫嚣两句幸亏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小子计较,不然你小子就死定了如何如何,然后趁着主角尚未反应过来,迅速化身流氓兔子,飞快窜逃。霍改和小流氓的区别不过在于,他看起来更具蒙人资本罢了。
陈柏舟和他家小亲亲久别重逢,纵然常谷风猛然间从天朝妖精化为了东瀛怪兽,陈柏舟心底那朵红玫瑰也没那么快枯萎成蚊子血。霍改才不会跟二愣子似的冲上去和常谷风比比谁更受陈柏舟关注呢,他宁可避退,让常谷风怀疑他不受待见,也不能冒进,让常谷风确认他不受待见。
反正,霍改打死都不会在前途未明时,将最终的选择权放到陈柏舟那个不靠谱的手里。对于自己的赌运,霍改有着绝对的自信——问天下谁最悲催,舍我其谁?!
待得夕阳西斜,陈柏舟才缓缓往车这边走来。晚风猎猎而行,灌满了他青墨的袍袖,足下的草地仿若水波荡漾的碧湖,陈柏舟踏浪而前,有多飘逸出尘,就有多孤寂寥落。
“你回来了。”霍改执一卷书,倚在车前,沐了一身的霞彩,眉目温柔,樱唇含笑。
陈柏舟愣愣地看着霍改,忽而低笑出声来:“劳你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马车驶上了回程的道路,红泥小火炉上正烹着茶,丝丝缕缕的水雾自饕餮铜罏中袅袅升起,在车厢中氤氲出一片浸着涩香的云海。
霍改慢条斯理地取了青花茶盏,斟了半杯的琥珀清光,放到陈柏舟的手边,悠然开口:“撞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不妨说出来,让我愉快下?”
陈柏舟那随着霍改行云流水的烹茶动作缓缓沉静下来的面容,瞬间回归纠结:“贤弟,你……”
霍改淡淡地扫了陈柏舟一眼,也给自己也斟了杯茶,捧着茶盏在桌边盘腿坐下,小口小口地嘬着,跟头啃松果的小松鼠似的。
陈柏舟失笑:“你想听?”
“不是我想听,是你想说。”霍改一副友情奉献耳朵的卖乖模样。
陈柏舟浅抿了一口,随即叹息一声道:“我与他十年前于乾城偶遇,后相引为至交。那是我一生中最畅快的时光,煮酒烹茶、谈文论道、登楼游船、歌世咏尘……何等快活。如此亲密相伴了数月,他却忽然不告而别。我遍寻不得,本以为这生都再无机会重逢,没想到,苦盼多年后,再见时,却是这般情状。想他那样一个风华倾世的清贵公子,偏偏遭此横祸,天道何其残忍。”
霍改一脸纯良地安慰道:“总归是重得故知,他纵然面容有损,满腹华章还在不是?”
陈柏舟不置可否,轻垂了头,看着杯中的香茶,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印出两道灰色的浅影。
霍改面上淡然,心中暗爽——果然才学好比衣衫,衣衫再怎么精致华美,也是虚的,只有衣衫下的肉才是永恒啊!而且就常谷风那囚牢似的生长环境,这娃当初再有才也得是个伤仲永的下场。为赋新词强说愁是少年的权利,你一中年大叔还这么矫情,那就没萌点了。看把这陈boss给打击得,都快奔墙角种乌云去了。
“你现在有何打算?”霍改不动声色地接着套情报。
陈柏舟闭目:“我准备接他到我府中小住段日子,他那脸还伤着,多些人照看着总要好些。”
“哦。”
陈柏舟忽而睁眼,盯住霍改的双眼:“你素来深恨罕人能与你共论诗文,怎的这回听我提起谷风,却不见半点动心?”
霍改一愣:难道你想看你的新欢和旧爱搅基么,陈boss?
霍改虽如此吐槽,心下却暗暗叫糟。自己因为怕露了痕迹,所以无意识地在谈话间竭力避开了常谷风。恐怕在陈柏舟眼中,自己束手束脚地正显得刻意,这才有此一问。现在,自己必须马上找个借口把事情给圆过去,不然就麻烦了。
“你真想听我说理由?”霍改抬眼看向陈柏舟,面色如常,脑子里却在拼命地寻找着应付之词。
“但说无妨。”陈柏舟笑道。
“那你可别因言判罪。”霍改垂死挣扎,拖延时间。
“你何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了?”陈柏舟斜侧着头,挑起一双眼来看曹操,下巴扬起,就像霍改忽而变了个模样,新鲜得紧。
霍改知道再不说就真的可疑了,于是心下一横,开口道:“我之所以不关注他,是因为我并不觉得你口中的谷风能与我共论诗文。”
陈柏舟看着他,一双眼黑白分明,却又深不见底。
本来直接驳斥陈柏舟的疑问,是霍改仓惶之下的一记昏招,但话一出口,接下来的棋路却逐渐清晰。
“文如其人,观那位的为人行事,我……呵,你懂的。”霍改说得磊落萧然,毕竟有证据有胆气,哪怕那是伪证。
“之前他确实有失礼之处,但那是有原因的,他……”陈柏舟言语一滞,他总不能说常公子怀疑你和我有一腿,所以态度蛮横,言辞无理。
“我就知道你会不满。”霍改低笑,带着几分了然的自嘲味道。
“我不是……”
霍改的一抬手,终止了陈柏舟的解释。微湿的手心紧贴着陈柏舟的唇,霍改跪坐起身,隔着小几向着陈柏舟倾□体,雪腻酥香的肌体逼向陈柏舟微微僵硬的身躯。
霍改覆在陈柏舟唇上的手指柔嫩得不可思议,交融着微暖的温度,眉黛微微蹙起,一双澄澈妩媚的眼望进陈柏舟的眼底,霍改启唇:“你若不喜,我便不说,今后关乎那位的哪怕一个贬义之词我都绝不再提及。”
桀骜少年的屈从、绢狂书生的隐忍、清高公子的卑微,这可是所有鬼畜深藏于心底的渴盼呐。这样的万仞仑,陈boss你……喜欢么?
“钟子期是俞伯牙的……”越贴越近的面庞,极近的距离,呢喃渐轻,仿若被对方的气息冲入,继而交织成密不可分的一团,再无法分辨。
“……知音,对吧?”霍改柔软的手指缓缓自陈柏舟脸上撤离,眼眸暗潮涌动,眼神却毫无着落地飘在空中,似乎不敢直视,却又妄想捕捉对方眼中的所有涟漪。
陈柏舟心浮气躁:这等乖巧暧昧的姿态,这般欲盖弥彰的口吻,这样慌乱羞怯的眼神……
陈柏舟心慌气短:他真正想问我的,究竟是……还是……
陈柏舟心猿意马:我该如何对答,我想如何作答?
此时此刻,霍改真想捧起陈柏舟的脸狠狠地亲一口。
当然,霍改有此冲动并非忽然福至心灵,决定吊死在陈柏舟这颗青松上。而是因为,长期以来,一直在自个儿心口挺尸的小菊花,终于在沉寂良久之后,诈尸了一把,而且这诈尸还不诈则已一诈惊人——
这菊花凋谢的欢快节奏,多么像《嘻唰唰》啊~~~
这种好比被上司摧残了整个白天,还强制加班,突然将人打昏,提枪压倒的雪耻感是什么?
这种好比被茎环禁箍了整个晚上,还不停刺激,忽而解开束缚,一泄千里的舒爽感是什么?
这种好比被鬼畜压倒了整个人生,还道具齐上,最终下药成功,翻身反攻的痛快感是什么?
霍改感动得泪流满面,太t不易了,太t心酸了,太t励志了,一直在砍boss,却总是被系统提示iss的勇者你们伤不起!
面对着喜极而泣的霍改,陈柏舟茫然了,紧张了,无措了。
万……万公子,我这儿还一个字都没说呐,你怎么就哭了?还泪流满面。
似乎是嫌这气氛太过僵滞,一滴晶莹的泪珠自霍改眼角漫出,在胭脂色的脸庞上淌下一道晶亮的湿痕,继而“滴答”一声,恰恰坠落进陈柏舟刚刚张启的唇间。
陈柏舟喉结滚动,发出一道短促却清晰的吞咽之声。
唰的一下,陈柏舟被无边的绯色淹没,从颈脖到耳根,都没能幸免。
霍改看着打陈柏舟头顶冒出的滚滚炙热烟雾,默然——鬼畜兄,你又受了!作为一只以被你压倒为目标的小受,爷压力很大啊。要不咱年下算了?
估摸着要被自己再围观下去,陈boss就该脑充血而亡了,心口菊花终于开爽了的霍改大发慈悲地决定放他一马。
霍改抽离了身体,将满脸的泪擦去,这才抬起头来,双目看定他的眸子,扯唇笑道:“是我失态了,抱歉。”
“无事……”陈柏舟口气虽仍旧清淡,却是轻忽无比。陈柏舟缓缓抬手握了茶盏,置于唇间,掩袖轻嘬,搁下时,手指一个轻弹,杯中的茶便泼出几点,湿了几案。陈柏舟却只是低着头,望着那盏茶,不再言语。
霍改眯起眼睛看着桌上的水点,慢慢地拧起了眉,此时陈柏舟的心恐怕已是乱成一团了吧。自己不过是想乘机而入,在陈柏舟对初恋失望时给出一个有墙可爬的暗示罢了。没想到咒怨却因此忽而解了大半,纵然早有预料,这陈boss喜新厌旧、移情别恋得未免也太迅速果断了些。可疑啊,可疑……
果然,菊花=无底洞,深不可测呐~
一路无言,霍改捧着瘦了不少的血菊花,就这样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玩得开心么?”忽而墙角里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
霍改一个哆嗦,循声望去:“哥……”
刚唤一声,手腕已被捉住,霍改不以为意,攀着万思齐的肩,严肃认真道:“我正好找你有事。”
万思齐低下头,看着怀中人染着疲惫的眉眼:“喔?”
霍改眨眨眼道:“你在外做生意,对各地的好东西肯定听说得不少。我想跟你讨一件对烫伤者有用的东西,你手上有货么?”
“我这里倒是有些冰纨细绸,作伤者的贴身衣衫倒是极好的。你要这个做什么?”万思齐面上平淡,声音淡然,手上却是将人顺势搂进怀中,逮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狠狠搓揉。
霍改扑腾着想要挣脱,可惜武力值太不够瞧,只好由任人调戏任蹂躏:“那陈大人的心上人寻着了,可惜受了烫伤。我想借此机会卖个人情给陈大人,于你生意也多少有点好处。你若方便,我十日后便将这人情送到陈府上。”
万思齐加大力气,将再一次企图挣扎抗议的小家伙武力镇压。“有情人久别相逢,今日想必热闹得紧,你不高兴?”
“当然高兴。”霍改答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剧情终于有了重大发展,爷要是再不满,命运那死轮子又该傲娇掀桌了。
万思齐满意了。“那就好。”
“其实也没什么可高兴的。”霍改忽而闭上了眼睛,低叹了一声。
万思齐那手臂忽而收紧了几分:“为何?”
霍改声音里透着惫怠,脸上却凝如止水:“知道么,艺界有一个很著名的大师,他的每一次演出都能引得无数人捧腹狂笑。而他自己,在不必演戏时却几乎从来不笑。我若只是个看戏的,自然可以笑得轻松欢快,可惜我却是那戏台子上的一个。若是能只收获成果却不必亲自动手就好了。”
万思齐静静地抱着霍改,纵然心中疑虑重重,却什么都没问。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纵然自己问了,霍改也不会说,反而会立刻收起流泻的真实情绪,防备地应付自己。
霍改往万思齐的怀里钻了钻,闷着声给自己打气:“快了,快了,就快结束了。等砍完最后那个超级好推的boss,就能回去了。”
万思齐听不清霍改在嘟囔什么,抬手轻轻拍着霍改的背,抚摸顺毛。
霍改深吸一口气,挺身站稳:“走吧,我们吃饭去。”
万思齐点点头,牵着霍改的小爪子往饭厅走去:“对了,你说的那位滑稽戏大师叫什么?”
“哦,他叫周星星,人称星爷。”霍改诚实交代。
万思齐心下一本正经谋划着——星爷?没听说过啊!嗯,吃完饭就去派人去打听,看看能不能把这位大师请来。听小弟那倍加推崇的口气,若是能成,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正文 80、千虑乃必有一失
待得十日过去,霍改要求的冰纨细绸也已齐齐整整地放上了奔向陈府的马车。
用罢午膳,霍改一身淡墨云衫,头束黛青方巾,姿仪端美地向马车走去。
“小仑。”身后忽而传来万思齐的声音。
霍改停步,扭头:“何事?”
万思齐散着冗长的墨发,宽大的单袍松松地披挂在身上,偏他迈步又极是豪气,每一走动,便潇洒如御风而行,英气逼人。
霍改纵然见惯了这人的美色,依旧小小地惊艳了一把——此乃昆仑顶上仙君否?
万思齐走到霍改眼前,低下头,望着霍改的眼:“小仑,这秋闱将近,现下你心里有几分把握?”
霍改微微一愣,应付道:“大概五分把握吧。”
万思齐皱了皱眉,面色也冷了几分:“你与那陈大人也算有些交情了,这样也无法保你前程么?”
霍改敛下眼睑,嗓子里溢出一声低笑:哪里有仙君,看着再淡泊,终究还是个凡人而已。
“他总不可能跟我直说他是否会在科考上助我一二吧?这等事儿素来是心照不宣的,我哪里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唯有在考前多巴结巴结罢了。”霍改答道。
万思齐认真道:“那你多费些心罢,若是需要送礼打点什么的,只管跟我提。务必要趁着这次秋闱的机会,得个举人功名。”
“自当尽力。”霍改笑着点点头,转身攀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陈府,大厅。
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霍改道:“万公子,这会儿我家大人正在刺史府里办公呐,少说也得有一个时辰才能回来。说不得便要万公子您先等候着了,实在对不住……”
“哪里,本是我未递拜帖在先,失礼得很。”霍改清清浅浅地笑着,他可是特地瞅准了这个时间点儿来的,有些坏事,总是要趁着主人家不在,才好干嘛。
“那您是在这儿等,还是?”面对着这个首次拜访就弄残了府里一名一等仆从的少年,纵是管家,也不敢稍加轻慢。
“上次陈大人借我的诗集我已看完,这次便是来还书的。在下想在书房里等着,可以么?”霍改打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线状小册,扬了扬手。
管家倒抽一口气,我的娘诶,这不是自家大人打小便搁床头上,每夜必读的那本么?没想到大人竟然还有把这书借人的一天……
“自然可以,万公子想在哪里等都成。”管家心说,您要改口想进大人卧房,咱这就给您烧洗澡水去。
霍改看着管家甜美无比的笑容,打了个寒战,稳了稳心神道:“我听说陈大人有个朋友受了伤,正在府上养伤,所以带了点适合伤患用的布料来。还要劳烦您将东西送过去一下。”
管家点头笑答:“您放心,咱一会儿就亲自将东西送过去。”
“那就有劳了。”霍改笑容乖巧。
淡淡的书香顺着自窗口涌入的风,在整个房间里荡开。霍改独自坐在紫檀的椅子上,歪倚着扶手,面朝门口,时不时地瞟上一眼。他在等,等小狗循着肉香迈着四只小短腿冲进书房来。
说小狗、小狗到,被情敌礼物这块肉骨头当头砸中的常谷风,如霍改所料,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带着轩离满面寒霜地立在了书房前。
霍改翩然起身,冲着常谷风微微拱手:“晚生万仞仑见过前辈。”
被霍改这厮打着礼貌的旗号,提醒了一把自己的“高龄”,常谷风那个气啊。但常谷风怎么说也是个守礼的雅士,总不能拎上块板砖就扑上去抽他丫的。
所以常谷风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很有气势地一步一步走到了霍改眼前,仗着身高优势俯视他丫的。
霍改依旧有礼地笑着,手腕一旋,“唰”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雪白的扇面上墨色分明——“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前两句的字迹婉转秀丽,恰如一极姿尽妍的俏佳人。
后两句的字迹风骨逸然,恰是常谷风再熟悉不过的。
这绝对是秀恩爱,红果果地秀恩爱!
常谷风猛然夺过折扇,眯眼细瞧。
“前辈怎的如此心急,想要看只管开口便是,怎的这般强夺?”霍改趁常谷风被自己所言分神之际,将折扇夺回?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