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江湖之铁剑春秋 作者:绪慈

    莫秋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里泪水汪汪地，什么话也不说。

    剑连忙下床取水拧湿巾子，因为跑得太急，回床上时还绊了跤，整个脑袋朝床柱撞去，撞得整张床都晃了起来。

    后来他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又立刻蹲到莫秋身旁把莫秋捂鼻子的手扳开，将湿冷的巾子覆在莫秋满是鲜血的脸上擦擦，压着不让血再流。

    莫秋原本软软垂下的手突然抽搐了下，猛地揪紧剑的衣袖。他眉头深蹙双目紧闭，身子因剧痛而逐渐颤抖，额头上也冒出斗大汗珠。

    剑心口颤，知这必是莫秋体内真气暴涨所致，他立即扳过莫秋身子要渡真气给莫秋，谁知莫秋却把狠狠地将他推开，还忍痛咬牙吼道：“用不着浪费你的真气救我，我不需要！”

    “小秋！”剑又气又慌。

    莫秋即使痛得浑身发抖汗湿衣衫，也仍不肯让剑帮他，他把自己蜷作团将脸埋住，也遮住脸上的脆弱神情。

    莫秋哑声道：“你今天整日都没同我说话，若非我去找你，你根本就不会搭理我。你还救我做什么……反正这痛又不会死，你根本无须搭理我……”

    剑不懂莫秋在气什么，他抓着不断挣扎的莫秋，要替他导正真气，可莫秋就是本肯接受。弄到最后剑只得把人牢牢圈紧，用全身的力道箍牢压住，才得将真气渡入莫秋体内。

    莫秋内息片混乱胶着，但令剑讶异的是这些日子未曾接触，莫秋经脉竟然比自己最后次运功助他修炼赤霄诀时宽广强韧上倍不止，这该是莫秋服食灵丹妙药脱胎换骨所致。

    赤霄诀若非至阳之人修炼则易走岔，但莫秋的身体却能调度这些对常人而言过于猛烈的真气。剑心想照莫秋这经脉拓宽之快速，若能在自己的帮助下继续修炼下去，或许能够成为非极阳之身练成七重赤霄诀的第人。

    剑在武学上的悟性向来奇高，他知道自己的真气可以抵挡莫秋修习赤霄诀所引发的坏处，当下手里便源源不绝传出真气，传入莫秋体中。

    旦练至第七重，经脉便会淬至纯阳，只要忍至那时，莫秋不但不再用受这等痛苦，能成为天下间数数二的高手。为此，剑心念定，立即在莫秋体内重新辟径，引导所有真气随他而行。

    然此时莫秋察觉剑的意图，竟立即以自身真气相抗。

    剑大骇。

    “你这事做什么！”

    “你想帮我，可我不想让你帮！”莫秋神智有些涣散，心里那点害怕因无法压抑而猛地浮现出来。

    “你的武功层，自保能力便分！”剑道。

    “然后你就可以安心抛下我，回你的赤霄坊去，从此与我陌路？”莫秋吼道。

    剑愣，立即将莫秋走岔的真气再导回正途。“我没那么想过！”他急声道：“小秋，抱元守，切勿心存杂念，否则你若走火入魔，舅舅救不了你！”

    “谁让你救了……”

    “小秋！”剑怒吼。

    “听话，不许胡来！”

    “那你说……”

    “说什么？”剑问。

    “说你不生我的气……”

    剑愣了下，这也才知道原来莫秋再僵持，竟是直想着这个。

    莫秋等不到剑的回应，忍不住探出脸来，急切地抓住剑衣袖，不停喊着：“舅舅你别生我气……别生我气……别直都不和我说话……别不理我……别把我扔下……”

    “……舅舅不生你的气。”剑叹了口气。

    “真的不生你气……舅舅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才没和你说话……小秋你别抵抗……乖点……听话……”

    莫秋不知久没听过剑用如此柔软的语气同他说话，那拼死不让剑为他运功的决心没维持久，便被剑打破了。

    炽热却不烫人的真气缓缓送入他的体内，在他经脉之中游走，引导混乱的真气，舒缓郁结不开的几处要穴。莫秋感觉像被沉进了热水当中，剑温柔得抱着他，耗费己身功力带他修炼赤霄诀。

    待所有真气顺畅地回归气海，莫秋安稳下来，也不知几个时辰过去。

    夜色早退，天已大亮。

    剑浑身汗涔涔，莫秋也是湿得如同刚从水里捞起般。

    剑松了口气，起身想为莫秋换件干净的衣服，谁知这时莫秋抓着他衣襟的手却是紧得指节发白，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开。

    剑浑身虚软无力，说出的话全成了气音。

    “大寒天里穿着湿衣，会受寒！”

    “……不会……”莫秋的情形比剑好不到哪里去，他神色苍白，虚弱得气若游丝地道：“……你抱紧我些……就不会……”

    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莫秋却又微微颤抖起来。

    “……舅舅……我冷……”

    莫秋那眼神死死盯着他，倔强且不肯退让，剑看了老半晌，突然发觉……这……应该是在撒娇吧……最后他搔了搔头，只得叹了口气把人拥回怀中。

    莫秋才贴近剑，就像八爪鱼似地牢牢攀到剑身上。剑擦去莫秋额上汗滴，将厚重的被子拉来，把两人紧紧盖住。

    剑心里想着，即便莫秋将成亲了，然而始终是自己拉拔大的。莫秋这时正难受着，他哪狠得下心把人拉开。

    剑怀里，愿望终于达成的莫秋则是轻轻地笑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般愉悦干净，纯粹满足。

    剑没有想过要让莫秋伤心，昨夜听得莫秋那番话后，今日便将莫秋带在身边，偶尔就算有人找他喝酒，他也让莫秋陪着，没把莫秋支开。

    感觉两人关系扫昨日阴霾，莫秋心里虽然高兴，可除了紧紧黏着剑之外，还是拉不下脸把喜悦之情表现出来。

    这日傍晚陆丁丁与其余几名铁剑门弟子终于到了。

    陆丁丁见剑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不停说着他在曲天寨附近捉草寇送官府的事情。衙门的人知道火烧曲天寨是剑这位铁剑门的师叔祖所做，不仅嘉勉他们这些弟子番，县太爷还给了赏金，共百五十两黄澄澄的大金子。

    陆丁丁着实有够吵的，剑身边几名正与他喝酒谈论魔教之事的友人被陆丁丁这么搅和，全都散了去。

    难得身边碍事的全走了，莫秋遂再将后到的陆丁丁支去问客栈还有无空房。

    莫秋顿了顿，朝剑叫了声：“舅舅……”

    剑回过头来疑惑看他。

    莫秋心想时机成熟，也该对剑摊出自己成亲的真相并且为昨晚之事对剑道歉，可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几番吞吐后只得指了桌上的盘拔丝排骨说道：“这个好吃……”

    剑望了下快空的盘子，招来小二道：“再来盘拔丝排骨，不，两盘好了，两盘才够吃。”

    这时，陆丁丁又跑了回来。

    “门主！”丁丁拉了把长凳就坐在剑和莫秋身旁，苦着张脸说道：“掌柜的说因为蝙蝠出没，这附近的江湖人士几乎都来了，客栈里没有余的空房，连柴房刚才也被人要走了！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这几个晚到的得去睡路边？”

    莫秋心念动，挟起最后块带着甜味的排骨咬得喀滋喀滋作响，神色不变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的房便给你们住，我去同我舅舅睡间成了。”

    “啊？”剑愣了下。

    “我们八个睡间太挤了吧！”丁丁马上喊道：“师叔祖，你让我也同你起睡成不？你们那房才两个人，上房的床大，我个起躺绝对不成问题的！”

    剑本不太赞同莫秋同房的提议，但听丁丁要来起睡，当下边点头道：“要不你再带两个师兄弟起过来，出门在外切讲求方便，大家睡得舒服就好！”

    『你个死陆丁丁！』莫秋“啪嚓”声折断筷子，他玉洁冰清的剑舅舅也是他们这些小猴子可以随便同榻而眠的吗！

    莫秋跟着面色沉，喝道：“铁剑门二十三代弟子听着！”

    莫秋这喊，旁边两张桌子加丁丁人，全都肃然起立，异口同声道：“二十三代弟子听命！”

    “淫贼飞天蝙蝠危祸民间，百姓苦不堪言，凡我辈侠义中人自当挺身而出为民除害，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自不可贪时痛快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你们八人立刻分成两队，今晚起巡视乡里以保百姓安全，不得有误。”莫秋嗓音铮铮有力，门主威严令人震慑。

    八名弟子立即喊道：“谨遵门主口谕！”

    大堂之中满是江湖人士，这些人听见铁剑门门主为了百姓安全，吩咐门下弟子入夜不寐四处巡视，当下大赞道：

    “好！”

    不知是谁又鼓起掌来，赞誉之声此起彼落。

    突然得到了这么大的回响，莫秋有些怔愣，但还是依礼起身朝四方英豪作揖致意。这时，他不经意地瞥向剑，竟又在剑脸上看到欣慰赞许的神情。

    莫秋不禁开口问道：“舅舅，我这么做你开心吗？”

    “你如此懂事，舅舅自然开心。”剑点头。

    莫秋忍不住伸手按平那又脱落小块的胡子，顺手偷偷抚过剑的脸，他低声道：“既然你开心，那么我日后都为你这么做。”

    只是跟着苦了的，是陆丁丁等群弟子。

    “欸，今晚又不能睡了！”二十三代弟子们痛苦地说。

    入夜后倒霉的陆丁丁等人被派去巡逻了，但为了他们回来时有地方休息，莫秋还是体贴地整理整理包袱，搬到剑房里睡去。

    “……”

    莫秋爬上床后，剑瞪着他不语。

    “怎么？”莫秋问。

    剑默默地把莫秋的爪子从他身上“拔”开，再替他把被子盖好，沉声说道：“你都是快成亲的人了，这是像什么样？”

    莫秋闻言顿，心想也该是对剑说出事情始末的时候了，于是开口道：“我与陆明明成亲，其实是……”

    但话没说完，看见剑那对瞪着他的大眼睛，又赌气地道：“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对你的心意。你要信我，心里都是我，别说陆明明下个月要和我成亲，就算她已经替我生了个孩子，你也会立刻把我从她身边抢回来！”

    “小秋，你怎么还不明白？”剑认真地道：“你既然与她订下婚约，就该守住你的诺言。”

    “那么你是真的不想我起了？”莫秋反问。

    剑闭嘴不答，脸神伤。

    “舅舅……”看见剑的神情，莫秋吸了吸鼻子，放软声音伸手往剑而去。

    莫秋知道剑的心意。剑若不紧张他，昨日他经脉逆行时就不会慌张得把额头跌出个大包来。

    剑迅速挡住莫秋往他胸前袭来的魔爪，莫秋不让，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这儿摸块、那儿掐下。

    到最后剑被掐到要害呻吟了声，莫秋被这声音惹得心思荡，剑回头立刻抽了自己的腰带把莫秋那双不老实的手给捆得死紧，而后低喝道：

    “睡觉！”

    “怎么睡？”莫秋抱怨。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鼻间满满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轻轻碰就是他让人迷醉的胴体，他已经忍了两天，今晚再忍下去，明晨不就又得洗裤子了！

    “闭起眼睛就睡了！”剑的大手盖在莫秋眼睛上，威严不容侵犯地喝道。

    夜里，莫秋醒了过来，发现剑不知何时已经解开绑在他手上的腰带。

    剑睡得正熟，脸上黏着的胡子因自己没帮他撕掉，竟就这么戴着入睡。

    莫秋忍不住又摸了摸剑的脸，心底有点儿甜。

    叶那天拿给剑擦脸的药不只让剑身上的毛发几乎落尽，连皮肤也滑嫩平实起来。莫秋爱煞了这样的手感，忍不住摸了摸，还轻轻掐了掐。

    剑哼了声，皱皱眉头翻身继续睡。

    莫秋眼底全是笑意。又回来了，对他毫无防备的剑！

    可这人在他身边竟这么大刺刺地睡着，难道不知道自己忍了这么久，只要丁点诱惑便会无法自持的吗？

    莫秋咽了下口水，又偷偷摸了他舅舅几下，可手都已经拧到剑胸前的两颗樱红茱萸了这人还没醒，莫秋这才感觉有异。

    像是每回在剑身边就会难忍欲望亢奋起来般，莫秋气息略喘，胸口怦怦怦怦地跳得很快，不过这回不太样的是，他的脑袋有些迷糊茫然，外加使不上力来。

    “啾——”莫秋打了个喷嚏，随即警觉起来。

    四周暗香浮动，那胭脂气味根本不属于他和剑所有，跟着头顶突然传来屋瓦碎裂之声，劈哩啪啦地声响越来越大。

    清楚知道有人在屋顶上过招，莫秋心中凛，遂推起剑来。

    “舅舅。”莫秋道：“飞天蝙蝠来了。”

    剑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被莫秋这么喊，双眸立睁，当下精光四射。

    剑翻出藏在床底下的赤炼刀，跃下床边扎着衣带边说：“你留下，舅舅到外头察看。”

    剑这么说，打开房门探头往门廊看去，谁知这时莫秋也翻身下床，边低头系衣带边跟在他脚步后头走。

    “小秋！”剑回头，低声喝。

    “你认为我会任你人赴险，自己却留在房中贪安享逸吗？”莫秋抬头笑，那方醒的憨然煞是醉人，看得剑心神摇晃。

    “欸！”最后僵持不下，剑只得叹气退步，让莫秋跟他起前去。

    下榻在此的江湖人士几乎都是同时被客栈内的打斗声惊醒的，当剑与莫秋来到时，底下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飞天蝙蝠身黑衣劲装，剑袖窄袍，以布蒙面，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手持软刃力拼飞天蝙蝠，打得砰砰作响。

    自古以来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晚上又穿全身黑的必是歹人无误，剑再瞧那飞天蝙蝠打斗中眼神飘忽转动，停留在他身旁的莫秋身上时忽地淫光四射，剑怒气立即冒了上来，执刀低吼声，飞身往那飞天蝙蝠砍去。

    少年慌张大叫：“不行，别动真气！这蝙蝠在客栈内外都下了淫荡销魂散，动气便会毒发！”

    剑听见“淫荡销魂散”五字，当下止步，惊怒不已。

    这飞天蝙蝠所使的竟是天下三绝淫之的奇淫至毒“淫荡销魂散”，据闻这淫毒能让人失去常性，只要身旁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是抓了就上。

    飞天蝙蝠莫不是看透客栈里住的都是自律甚严的江湖侠士，才出这等阴招要毁他们干人等的清白，叫他们日后无面目见人！

    剑骇然大喝：“无耻淫贼！”

    长梯上跟着跑下来要帮忙抓蝙蝠的几个江湖汉子，也脸红脖子粗地跟着喊道：“淫贼、无耻淫贼！”

    可惜客栈内太过混乱，许人接连到场，没听到少年警告的那些人执剑直接朝飞天蝙蝠斗去，气得少年直跳脚。

    少年喊道：“拜托你们听清楚话好吗？整间客栈都给下了淫荡销魂散，不许动气啊——”

    越来越人愣住，张又张的脸变成青色，最后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下，心里想着：『完了！』

    莫秋心里虽有了底，但还是开口问：“舅舅，淫荡销魂散是什么？”

    剑的脸猛地涨红：“天下第的剧烈春……春……春……”他结结巴巴地，春了好几声也春不出来。

    “春药啦——”少年大喊。

    这时正在与少年周旋的飞天蝙蝠哈哈大笑，避过他的剑，身形闪，窜离客栈，少年随之追了过去。

    剑原本想追出助少年臂之力，然而客栈里越来越重的粗喘声却让他惊觉事情不妙。

    七情六欲乃人之本性，肉体凡躯绝对挡不住这种摧人常性、荡人心智的淫药。

    他环视客栈，但见其间二三十人惊慌失措彼此对望，四周有些目光涣散的汉子身形摇晃往旁边的人抱去。

    剑也发觉自己的吐息逐渐粗重，他方才虽然动真气后便立刻收住，但淫荡销魂散之厉害谁也抵挡不了，让他隐隐觉得不妙。

    9

    剑担心莫秋安危，立刻将人拉到怀里牢牢护住。

    可不知怎地自己才扣住莫秋，莫秋的身子便大大颤了下，那反应之激烈让剑都好生吃惊。

    “咋了？”剑连忙问。

    莫秋的手软热湿滑，往上缓缓攀住剑的脖子，他的喘息拂过剑颈项，汗湿的脸庞轻轻往剑颈窝上蹭，因为不适而低低轻哼声，而后剑也大大颤了下，跟着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受不了地硬了。

    “我难受……”莫秋声音有些媚。

    剑被莫秋弄得口干舌燥，随手拉开胸前衣襟，身上蒸腾热气散出。

    这时早上几个曾经和剑喝酒的武林同道竟盯着他和莫秋这边看，还边看边猛吞口水。

    剑心里暗骂声“格老子的”，怒瞪了那些人眼，连忙把莫秋拉到身后罩着，整个人挡在莫秋面前。

    然而他为人粗鲁动作也大，挪动时衣襟被扯得开，因此露出那片健壮结实的胸膛和两颗红粉绯绯的乳首。忽地，那些人的眼里猛烈燃起诡异的火焰，还冒起绿光，似乎下刻想朝他扑来。

    剑看了下四周，心中忧心不堪，遂凝气放声说道：“诸位莫慌，这淫荡销魂散并非什么无解之药，请各位千万别让药性迷惑本智。”

    “大胡子你说得容易啊——”不知道是谁边呻吟边喊着。

    剑急道：“淫荡销魂散药性虽强，但只能持续六个时辰，现下还请各位静下心来盘膝打坐，心中无念则飞天蝙蝠的诡计不攻自破。”

    剑说得有道理，而这些人之中也不乏听闻过这天下第淫药之人，便见其中有名儒者打扮的长者开口说道：

    “独自人较难为事，两人两人起，以真气互助对方，再加以颂念清心普善咒，说不定可助我等渡此难关！”

    “孟先生说得是！”有人应和。

    于是便由几名年纪较大功力较深的长者领头，压着年纪较轻淫叫哀号的弟子盘膝坐下，而后其余人等起而效尤，静坐排除妄念。

    “小秋，你给我冷静点！”剑跟着抓住在他身上乱蹭乱掐的莫秋。

    莫秋双手被扣，迷茫地抬起头来，他湿漉漉的双眼望着剑，朱唇不悦地噘起，脸不满的道：“为什么不肯让我摸摸……”

    剑心头颤了下，差点把持不住往莫秋嘴上亲去。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大庭广众之下摸什么摸，胡来！”

    “可那头就已经有人摸起来了！”莫秋媚眼如丝，朝左方挑。

    剑随着莫秋的目光望去，见着两个不知谁家的子弟已经抱着打起滚来，他心下大骇，立即奔过去将二人分开，暂时点下那二人半身穴道，逐步引导他们颂念清心普善咒。

    大厅之中有些功力不足以压制淫毒之人已经开始扑向身旁的人，剑心里担心情况会控制不住，只得强用内力先压制自己体内的药性，而后迅速介入那些人当中以武力强加将其分开。

    他知道这类淫毒越是动用真气后来发作便越是严重，可他也不管了。在场人士个个都是为了为民除害围捕飞天蝙蝠而来，剑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人遭劫。

    就当剑忍得要发疯时，莫秋却挂在剑身上扭来扭去。

    莫秋声音低柔，火上添油地对着剑撒娇。

    “让我摸啊，摸下便好了！”

    莫秋早已忍耐许久，眼前这个人本就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那淫荡销魂散下，他便觉得身体像是被点起串串火苗，而后这些火苗在碰触到剑之后，炸开化作大火燎原。

    之前就是因为死都拉不下脸来才会连几天都和剑分睡两张床无法靠近，越来越澎湃激昂的情欲举打碎他所有的无谓矜持，让莫秋有种就算在这大庭广众下出糗又何妨的念头。

    他已经压抑太久、忍耐太久，对剑的欲念无法遏止，他不放开剑了。

    “小秋！”

    剑才将四个滚作堆的人分开，便警觉他怀里的莫秋有了异样。

    他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