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跟踪与反跟踪
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 作者:雏微
蓝苗的心情是“……”和“……”还有“……”。
他又觉得局促,又觉得尴尬,面部表情无疑异常复杂。他好想说句话——“快醒醒,我今天才见阿飞第面,你的想象力是不是略丰富了!”
他拍了拍伊哭的肩膀,用尽量柔和的口气道:“阿飞的确相貌英俊,但他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况且我今天才从他手里窃走了金丝甲,怎会看上他?我对他是个铜板的意思都没有,我说话算话。”
伊哭凝视着他,极长的手指插入蓝苗的长发中,轻轻捋着,道:“如你所说,阿飞也不像那些蠢男人好耍弄,你去逗他,小心烧到手。”
蓝苗心想蓝蝎子勾来你这团鬼火已经要我的命了,谁他妈在手忙脚乱的时候有心情再勾引团。他将伊哭往床里推,自己也翻了个身,搂住对方的腰,笑道:“你放百二十个心,我绝不去睡阿飞。”又拍了拍伊哭的小腹:“听说梅花盗最近频频作案,咱们最好快点儿。”
万有谁天降金手指忽然弄死了梅花盗或者梅花盗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理由忽然自己把自己吊死在大街上那抢夺金丝甲的武林高手全是二缺啊!
金丝甲到手,蓝苗觉睡到大天光。伊哭为查梅花盗出没之处,已经出去了,蓝苗不想起这么早,在床上赖了又赖,直赖到肚子咕咕叫。他自从穿越过来,好久没这么安逸放松过了,时劣根性发作,想下去买点酱腌鸡爪等凉菜上来啃。
走到两条街外的集市,个小贩挑着担子,里面鸡爪鸭脚、猪耳猪舌都有。他买了半斤鸡爪,二两猪耳,忍不住在路上就叼起个。这条街上还有许东西,有卖糖罗汉的,卖鲜花的,卖扇坠流苏的。路边磨刀和磨镜的小贩对坐着打擂台,边吭哧吭哧边吆喝,人吆喝完了人接上,此起彼伏你来我往,唱山歌般,引来许大姑娘小媳妇嗑瓜子着看。
蓝苗见这幕,忽然想到这两天和伊哭行色匆匆,行李都精简过。客栈里的铜镜异常模糊,不知久没抛光,只能照出自己是个人。他蹲下身捡起块刚洗过的水磨铜镜,照了照自己的眉眼,掠了掠鬓发。暗黄的铜镜中忽然黑影闪,有张脸从自己身旁避到自己身后。
蓝苗眨了眨眼,并不回头,又用铜镜左右照了照,再没照出可疑人士。但他知道,这已经很可疑了。
他起身,又叼了片猪耳,优哉游哉继续走。买了几样小东西后,转入了旁边的巷子。
这巷子里隐蔽地筑着几家矮门楼,屋檐下吊着灯笼。般人家门口挂灯笼,都是大红色贴金纸字,“吉祥如意”、“心想事成”诸字,“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也不少。而这几个小灯笼是粉红色绘彩鸳鸯的。
蓝苗推开门,里面似乎有女人小小惊叫声,他微微笑,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不过盏茶时分,他又走了出来,手上依旧提着那些物什,只是头上了个帷帽。他边吃着零食,边懒懒地在巷子里走着,又转进了另条小街。这条街直通菜市场,他在那堆得像山般高的大白菜,还沾着泥的土豆中走了几圈,买了点土豆和黄瓜。
这点菜虽然不,他却充满兴味地选了很久。土豆不要有疤的,不要磕破的,不要掉皮的,不要发青的。黄瓜要嫩绿的,饱满的,刺儿且刺儿硬的。菜贩张脸都快拉到地上,他才买好了菜。但转头又去看挂在铁钩上的肋排和牛腿。肉要鲜红的,暗红的放太久了。戳下去要紧实,戳就软的是泡水泡了……屠户的脸色也越来越像泡水泡了。
终于肉也称好了,还软磨硬泡让屠户搭了只猪蹄,他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开。然后……又走到装着活鸡鸭的竹笼前,要精挑细选只母鸡。
左后方的人群中,有个农夫打扮,提着捆大葱的人缓缓走近。直走到他身畔,忽然从大葱里拔出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右前方和右后方也有两个原本在慢慢挑拣菜蔬的人突然抢到他的身旁,个抓住了他的双手,个用短刀抵在他后心上,低声道:“跟我们走,不然捅死你!”
“啪嗒”,土豆滚了地,帷帽也掉下来,个面搽香粉的柳叶眉女人尖叫道:“来人啊!杀人啦!救命!”
这三人瞠目,三只手时都忘记放下来。柳叶眉女人继续叫道:“救命!有强盗在大街上抢钱啦!抢完钱还要强|奸!强完奸还要杀人!哗啦啦,那看的咧,杀就是嘟噜!”
蓝苗伏在边的屋檐后,不由得绝倒。他当时进去后,看着这女人口角尖细,眉眼机灵,就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穿上自己的衣服,提着东西,去菜场买菜。自己则藏在高处,远远地缀在跟踪的人之后。
这三个人跟踪半天,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他们学会了买菜的技巧嘛,恭喜恭喜。
他们在菜场里骂骂咧咧,狼狈而出。蓝苗反过来跟着他们。
他们走了段路后,就各自分散开来。蓝苗看出扮成农夫那人是小头目,便只缀着他。这人似乎还想抓住蓝苗,在这两条街上来回转了转,又在那集市里蹲了半晌,直到天色将黑,才起身慢悠悠地离开。
蓝苗不过想看看他们的窝点何在,所以耐心等到晚上。却见这人在关门时出了城,直走到郊外。他开始步子慢,出城后健步如飞,不要半个时辰就走到扇钉满铜钉的大红门前,敲了几下,然后进去了。
蓝苗皱着眉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这门前哼哈二将,门上块匾额,书着“金光寺”。他来到城里不久就听过这座寺院,方圆几十里内那些小镇小村的百姓,上香还愿都会不辞劳苦赶来此寺,还有人三步拜,十分虔诚。他像蝴蝶般翻过寺墙,看这人直走到三进的后院里,进了方丈的禅房。
总不会是个和尚在杀人越货……看来那些“铜头禅师”、“飞天道长”什么的挺有现实基础的嘛……
他步履轻捷,如蜻蜓三点水般落到了禅房的后窗,从窗缝里望进去。
望进去眼,蓝苗只觉口气哽在胸口。
“不好意思,我没带现金。”
“不要紧的,我们可以刷卡。”
然后宝相庄严地拿出个刷卡机来。
如果这里住的是和尚,也定是这种和尚啊!
猩红色的地毯下挤满了他的视野,上面数只褐金色的鹧鸪交颈缠绵。床上粉红的轻纱雾般笼着,虽然看不清其中枕褥,也可想象如云朵般软绵。床头右侧放着春夏秋冬四只衣柜,春柜开了线,角洒金石榴红百褶裙流出来。
衣柜旁边,则放着架梳妆台,上面嵌了面极大极光的水银镜子。四层朱漆妆盒拉出来屉,里面光梳子就放了十几种。
难怪什么《花月痕》、《妖狐艳史》把寺院和道观统统称为淫窟啊!古人诚不欺我!
禅床后面有个小门,忽然“吱呀”声,门开了,袭衣裙袅袅婷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那农夫。他好似仔细整理过自己,头发也不乱了,指甲缝内干净得很,些许驼背居然都挺直了。农夫后又跟着人,脸和气生财,圆圆的肚子腆起,穿着件绸缎长衫,像是哪家钱庄的大掌柜。
那摇曳的裙摆出现,蓝苗就立即认出了她,丘独就是把青魔手送给了她!即使蓝苗没看到她的脸,他也能眼认出她,所有人都能眼认出她,不论什么姿势,别人做来都极粗俗,她做来只令人见之忘俗。
她在妆台前坐下,镜中映出了她的脸。蓝苗把口在喉咙里滚了半天的呼吸咽下去,卡得自己险些岔气。她若是用这张又天真,又甜蜜,又温柔的笑靥要求某个男人去死,估计他也会去的!
那大掌柜先向前走了步,拱手笑道:“姑娘,这次收回的银子在此,请过目。”
少女接着沓银票,笑道:“不愧是董大掌柜,往后我还要偏劳你。”她点过银票,脸上的笑意甜,道:“上月只有万八千两银子,这次却有两万三千两,这都是董大掌柜的功劳。”
董大掌柜难掩面上得色,笑道:“不对这群商铺动真格的,他们怎肯拿出白花花的银子?姑娘客气了。”
少女点了点头,道:“若砍手,不要砍大拇指,砍小指即可,你要懂得。”
董大掌柜连连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姑娘心地仁慈。”
蓝苗满肚子槽无处可吐,见她招手叫那农夫过来,董大掌柜退到边。那农夫在怀里掏出叠纸,双手奉给她。她略微看,面色忽然变了,冷冷道:“你查访了这些天,就查出这点东西拿给我?”
那农夫额上起了微汗,道:“那……那蓝蝎子太过狡猾。”
少女冷笑道:“前几天没人找得到她,那也罢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你又把她跟丢,你的本事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农夫汗越淌越,用手擦了又擦。少女淡淡道:“我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董大掌柜看向那农夫,“呛”声,从腰带中拔出了短剑。
那农夫面色惨变,忽然展动身形,跃出门外。董大掌柜也随之闪出。随后就是声惨叫,然后佛寺又恢复了寂静。
少女转回身体,拿起片粉扑,轻轻拭了拭自己羊脂玉晕红的脸蛋。对着镜子似是欣赏了会自己的容貌,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然后从怀里掏出本书来,还没翻开,忽然脖子被只手掐住,另有东西抵在脸颊上,道:“小姑娘别动,万划花了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你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