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中个要命的毒
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 作者:雏微
镖师大声道:“金丝甲只好问总镖头,小人哪有权置喙?”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没错啦,但让我们去问个死人……你倒是让他说话啊?
蓝苗觉着那位“少侠”和“李探花”,定都是冲着金丝甲来的,所以留着关键人物准备逼问。但是不知为何,人走了,人还没来,给他们钻了空子。
李探花,好像有点耳熟。
这个人武功超级高。
等等,为毛我知道他武功高?
蓝苗想起这是本他看过的小说,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但他挂心的是“李探花”不知何时就会来,直觉告诉他惹了这人定会倒大霉。他肃色道:“那你说,客栈里那四个死人是怎么回事,你和查猛又是怎么到得这里?”
镖师道:“当时我们兄弟几人……在饭铺吃饭,忽然外面来了两人,杀了个兄弟,让我们交出金丝甲。另个兄弟技不如人,只好认栽。然后外面又来了个年轻人,用的剑很快,将抢金丝甲的人杀了……他当然是来黑吃黑的。我那个兄弟趁他不备,想杀了他夺回宝贝,岂料他在店里还埋伏了同伙,刀射死我那兄弟,自然起远走高飞了!”
蓝苗理解道:“你是说,他们抢走了金丝甲?”
那镖师连连点头。
蓝苗啐道:“胡说八道!金丝甲被抢走了,你们的查总镖头难道不去抢回来?就算他技不如人被|干掉了,也不会死在这里!他死的情状,分明不是去杀人,而是别人来杀他,这说明他心中不慌,所以还盘桓在酒肆喝酒。”
他绕着椅子走了半圈,琢磨道:“我仔细看了他的剑痕,和客栈里两个穿黑披风的人脖子上的剑痕模样,也就是说,那人‘抢走金丝甲’后,又跑来把你的总镖头杀了。好吧,我勉强帮你解释下,他杀人杀上瘾了劳永逸。但是,把你捆在这里,难道是午饭吃撑,手也贱起来了?”
那人汗出如浆,又舔了舔嘴唇。他说话起,起码舔了十七八次嘴唇,因为屋里很热,又只有他说得最。蓝苗将剩下两杯茶都喂了他,道:“我伺候你这么久,很贵的。”
那人咬牙道:“你解开我的绳索。”
蓝苗睇向伊哭。伊哭随手抹过,几圈绳索便落在地上。
那人起来,猛然扯开自己的前襟!
蓝苗还以为他要发大招,却见他露出胸膛,把自己扯成个半裸,大声道:“不错,那用剑之人把我捆起,是认定我趁乱偷了宝甲,那我为何不穿它?我自知武功低微,要它何用?”
蓝苗全心全意只想吐槽,便看看伊哭。却见伊哭阴恻恻笑,道:“既然如此,要你何用?”
沾之即死的青魔手,已拍在他右肩之上!
拍之下,空气几已凝固。
青魔手上青气缭绕,他竟然若无其事!
蓝苗恍然大悟,叱道:“金丝甲垫在他肩上!”
镖师脸色大变,右手抖,条亮银链子枪飞刺而来,自己已展动身形向窗子窜去。下秒链子枪攥在伊哭手里,而蓝苗已闪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棉袍大领。发力,将棉袍后领全部撕了下来。棉絮四处飞舞,触手处确实有硬物在内。
那镖师大吼声,返身来夺棉袍。蓝苗从未想过赶尽杀绝,只要东西拿到便罢,只用左袖将他挥了出去。他在地上滚了两圈,仰身紧扯住棉袍下摆,好像还要呜呜叫。蓝苗哭笑不得,道:“你倒是舍命不舍财。”话音未落,忽然痛哼声。那人居然口咬在他脚踝上。
这口咬得颇深,血立即洒在了地上。令他魂飞魄散的是被咬处发麻,内力从那个口子流沙般泄漏出去,他膝盖软,倒在伊哭怀里。镖师飞撞在墙壁上,又滚进那煮沸的汤锅里,没了声气。
伊哭厉声道:“别动真力!”
镖师被他震出之前,就已经七窍流血,分明是中了毒!
两人齐望向那个佝偻老人。他缓缓直起,身材好像忽然高大了尺,面色也变为红中透紫,隐隐有光。他叹息道:“我没想到,这屋子跟蒸笼似的,你们竟还能不喝水。”
伊哭轻伸左臂,将蓝苗搂定在怀。长舒右臂,阵“喀拉喀拉”声响起,皮肉处似乎瘦,骨节处似乎凸,道:“解药在哪里?”
老人双眸爆出精光,长长出了口气,道:“把你手中的东西丢过来,再谈解药。”
蓝苗攥住住伊哭背后衣服,只觉得五指越来越软弱无力。人倒霉是没药医的,无数武侠小说告诉他,不能喝不明来历的饮品,但那镖师中毒也罢,闲着没事在这咬他口,真心给跪了……
有意思的是,如果伊哭把他扔,自己拿着金丝甲跑了,他的穿越生涯就可以到此结束了……救命!他平生第次竭诚地渴望这对剧毒夫夫情比金坚,生死不渝!不过蓝蝎子的私生活如此混乱,伊哭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放2013年,这俩就专门出现在“仙人跳杀人劫财”社会新闻上的主,绝对是动乱分子中最不稳定的那批!
蓝苗泪流满面……
他轻捏下伊哭后背,转过头道:“东西给你……解药就会给我?”
老人立即展颜道:“当然!”
蓝苗明眸善睐,道:“好!”
他伸手,就将那片棉袍扔了出去!
老人没料到宝物如此易得,喜动颜色。接着他就惨呼声,倒在地上。飘落在他身上的棉袍之下,悉悉索索爬出只黑得发蓝的蝎子来,尾钩高翘,似乎在耀武扬威。
蓝苗破口骂道:“你来毒我?我毒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在学校和公司里,蓝苗是个公认的好脾气。别人占他的小便宜,他不吝惜,有时朋友吵架,他笑而过。如果到了陌生场合,他也会入乡随俗。因此穿越后不管是变成黑社会还是被逼房事甚至要扮女装,他都尽量心平气和地接受,并用俏皮的小手段化解危机。
但基本没人知道,他有个前男友曾经偷偷拍过他的艳照,分手后找他要钱花。蓝苗宛如鲁提辖怒打镇关西,起手就将他打了个满脸喷花,将堆照片扔在他脸上,让他尽管去贴,最好学校公司街道上贴几个地方,少了我不答应!后来那人连屁也没放个,再也没敢找他。
你对我好,我天十七八遍记着你的好,你搞我的鬼,我让你跟鬼去搞!
伊哭在尸身上阵摸索,阴声道:“毒药不是他的。”
善用毒药的人贴身物事定与常人不同,就像中文系与物理系的硬盘内容物定不同。尸身上不仅没有解药,也没有毒药。
忽然有人嫣然笑道:“下毒也是有学问的,凭他,还没那个本事。”
厨房另侧,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在门里。她穿着红缎的小皮袄,梳着万字髻,桂花油的香气阵阵送来。
伊哭竟微有动容,道:“蔷薇夫人?”随后又道:“原来他就是紫面二郎。”
蔷薇夫人捏着块小手帕,笑道:“没想到二十年后,还有男人能见到我,就叫出我的名字。不像那个死没良心的,当年拐了我私奔,又成天欺负我,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糟蹋成这幅模样。”
蓝苗目瞪口呆,看见她后竟忘了生气——她实在太胖了,人家的三围像葫芦,她的三围像鸡蛋。如果被糟蹋就会成“这幅模样”,那索马里的小孩们简直都要抢着被糟蹋。
伊哭冷笑道:“蔷薇夫人的下毒手段确属独步。解药在哪里?”
她很有风情地笑着,道:“把她那只蝎子收起来。”
“把棉袄里的金丝甲掏出来。”
“放在地上。”
“然后退到门口。”
她手里拈着个小瓷瓶,道:“这毒只要动真力,必死无疑。不动,也活不过三天。你们最好不要胡来,万砸了解药,我可不知如何是好。金丝甲拿走后,解药我会放在灶上。”
蓝苗怒道:“你要命还是要解药?”
蔷薇夫人扭动着腰肢,缓缓蹲下身去,笑道:“管好你的女人,这么千娇百媚的小尤物,七窍流血可不好看。”
伊哭左臂搂着蓝苗,直稳若磐石。尽管脸上青气缭绕,仍然退到门口。
蔷薇夫人握着那件金丝织就的马甲,忍不住眉间兴奋之意。她笑道:“好乖。”又叹道:“许久没男人在我面前这么乖了……”抬手,竟将小瓷瓶扔进了滚烫的面汤中,整个人已经飞掠出窗!
伊哭捏断瓶颈,手上还蒸腾着热气,脸色却变了。
远处传来声惨呼!
他抱着蓝苗飞掠出窗,就看见个肥胖的肉球从雪地上滚开,然后弹跳上马。个女人伏在地上,身边的白雪染成了片殷红。伊哭连点她几处穴道,翻过她来,道:“解药在哪里?”
蔷薇夫人咳口血,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见伊哭问话,笑道:“根本没有解药,十几年前我身上就没解药了,哈哈!”她忽然紧抓住伊哭的手,道:“替我报仇!杀我的人叫做‘妙郎君花蜂’!替我报仇,我立刻就告诉你解毒之法!”
伊哭狞笑道:“说!”
蔷薇夫人盛开了朵蔷薇般甜蜜的笑,好似在沉入地狱之时,终于拉住了对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