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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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如金月所言,屋顶垮塌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e01的货物主要是某画室订购作为颜料的矿石外加一些雕像,都不怕潮湿。而且屋梁的木头被蛀虫啃掉不少,掉下来也显得轻飘飘的。

    因此塞伊在安排完守夜的工作之后就返回了。他让车夫先去往维尔公爵府,向男仆询问金月是否还在府上。得到的回答是,金月小姐很早就离开了。于是塞伊返回他们位于银星大街的家,但金月也不在家。

    这就有点令人担心了。金月非常讨厌黑暗,极少在夜里独自外出,更何况现在雨下得正大,更加没有外出的理由。塞伊有些坐立不安。理智地说他知道此时应该在家耐心等待就好。金月做事向来计划周全,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要谨慎行事避开危险,绝不会毫无理由地在晚上出门。但是塞伊还是无法放心——有些危险不是靠着小心谨慎就能避开的。何况金月的整个左边肩背都不能正常活动,万一遇到紧急情况……

    现在出门找她显然不现实。万杰罗这么大,随便走走就错过了。何况他也不知道金月会去哪里。他们平时常去的植物园和市场此时早就关门了。剧场虽然还在营业,但金月没有包厢,所以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去剧场。当然她也不会去商会,要去的话刚才他们就一起去了。咖啡馆虽然也还在营业,但金月绝不会在这个时间喝咖啡或巧克力。

    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又到窗口看了好几次。最终决定要是过了十一点她还没回来就出门找她。

    座钟刚开始敲十一点,外面传来熟悉的马车声。塞伊赶紧下楼跑到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从车上慢慢下来才放心。

    看起来金月只是普通地外出了一下而已,除了下车时头发淋湿了一点点以外,其他一切正常。“去哪里了呢?”

    “去找我们的保险公证人了,”金月关上房门,坐在脚凳上。今天的鞋子有着粉色的缎带绑带,塞伊蹲下来帮她解开带子。

    “在这个时候去找他?”——平时他肯定不会这样问。如果金月说去找了保险公证人,那么无论是晚上十一点还是凌晨三点,她都一定是有充分理由的。但今天稍微有些异样。当他蹲下的时候闻到金月身上有酒味。她是不喜欢喝酒的,即使喝酒也是很少量,只有接吻才能察觉的程度。

    “是啊,”金月踢掉鞋子。解开淡淡银灰色的腰带,一边小心地取下头上的假发一边回答:“他后天就要外出休假了,最好今晚去找他,让他明天来计算仓库损失。”

    塞伊没说话,只是帮她把头发解开,然后取下耳坠。她的耳朵上有一处明显的痕迹,干掉之后的淡红色水渍,仿佛有谁在喝着粉红气泡酒的时候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塞伊确定不是自己,他今天没有喝过粉红酒,也没有亲过她的耳朵。塞伊心里一紧。

    发现一处之后,第二处、第三处也接踵而来,金月的衣服前襟和锁骨都有同样的痕迹。塞伊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想问她几句话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忽然他看见梳妆台上的小扇子。“那个是……”

    “是之前在剧场被波佩里捡走的那把扇子,今晚刚还给我。”

    “今晚?”

    “是呀。”

    “但你不是去了公证人那里?”

    “嗯?是呢……波佩里把扇子还给我,然后我才去找了保险公证人。”金月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神情。

    塞伊知道那个保险公证人,他像个熏肉工厂的烟囱一样拼命抽烟,然而却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哪怕他那个公证所所有的合伙人和学徒一起开宴会,他也只喝清水。塞伊莫名生气起来。虽然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针对何人生气,但总之就是十分生气。

    “去洗个澡,”他说着一把拉起金月。

    他生气了。金月看也不用看就知道他生气了。就连她的发夹、内裤和拖鞋都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有点窃喜。

    很久以前,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父亲的犬舍里养着一批凶猛的猎犬。其中为首的一只几乎有小牛犊那么大,毛色黑亮,它从不吠叫,只会咧开嘴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恐吓别人。金月曾经见过它撕咬猎物的样子,那是非常骇人的情景。然而有一天,她因故路过犬舍的时候,发现训犬师居然忘了给它拴上链子。那个时候她就这样和最凶狠的猎狗对峙着,看着它露出发黄的獠牙呜呜叫着,惶恐不安地猜测它会不会突然扑上来咬住自己的脖子。

    当塞伊把她拖进浴室时,金月又想起那个场景——挣脱了锁链的话,他会不会咬她——但是不可怕,只是十分期待结果而已。

    浴室对于两个人来说宽敞过头了,刻着莲花和纸莎草花纹的水池、长着红嘴夹的朱鹭喷水口和细长的石柱都是去年心血来潮的结果。金月在他身后假意挣扎,谁知道塞伊真的忽然停下一松手,金月冷不丁摔进水池。

    塞伊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拉起来。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淌,睡袍湿透了半透明地漂在水里。“金月小姐,”塞伊摸着她的耳朵。“金月小姐觉得我是个好嫉妒的人也没关系,我想知道今天晚上有谁亲过你吗?”

    “嗯,有谁呢……”金月趴在水池边沿上透过满脸的水花看着他。“来检查一下呗?”柔软的手指解开他方才准备出门而穿戴整齐的衣服。

    故事里常常讲到在山野的池塘里引诱行人溺亡的水妖,她们有着池水一样幽深的眼睛和幽灵一样雪白纤细的手。而塞伊觉得就算真正的水妖出现在眼前也不会比金月更擅长诱骗了,她会诱骗他脱掉衣服,几乎忘了刚才是为何生气一样来到水中拥抱她。然后她跨坐在他腿上,睡袍脱离了水面立刻紧贴在她身上,连皮肤下靛青色的血管也隐约可见。“好好检查哦,”金月说着凑近他张开嘴微微探出舌头。

    塞伊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亲吻她,凉丝丝的漱口水味道里夹杂着很明显的酒味。塞伊皱皱眉头仿佛要扫除这种味道似的舔过她的口腔。手上则熟练地解开她胸前的睡袍带子,把小巧的乳房从湿淋淋的衣服里剥出来慢慢揉捏,待到金月口中呼吸变得混乱的时候就放开她的唇舌,转而舔吻她的耳朵,仿佛要把一切可疑痕迹都抹去似的认真亲吻她的脖子、锁骨,反复舔过她左边的疤痕,然后低头含住乳头。

    浴池的水不时漫上来没过他鼻尖,塞伊索性扶着她的腿让她再起身一点,手指则顺势溜进腿间。金月像是很惊慌一样忽然躲开。

    塞伊真的有些不满了,“喂……”

    “我不喜欢在水里,”她更加后退了一点。“你知道的。”——事实固然如此,但是现在说起来却越发可疑。塞伊圈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手指拨开腿间软软的唇瓣抚摸他再熟悉不过的那块秘密花园。

    身体尽管积极地分泌出液体,但是却立刻在清水中溶化,手指掠过敏感的地方带来一阵阵滞涩感,而且塞伊的手上有明显的茧子,没有粘液润滑实在说不上舒服。金月努力扭动腰身想摆脱这种不快的感觉,但塞伊却不肯放手。手指来到穴口的时候,金月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嗯?里面有什么吗?”塞伊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这就是自己预期的状况了,金月感到满意。虽然她下意识地想放软声调好好地对他说,在水里很不舒服。然而这是不行的,塞伊本来就知道她不喜欢在水里被爱抚,只要她撒娇反对,他就会像往常一样回到那张丝绸巢穴般的床上耐心地抚弄她,而且最终总有办法让她说出实话。说实话当然可以,但不能在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要看到的是那个结果——驯养的结果。

    于是金月松开手,“是啊,有什么呢……”

    塞伊皱皱眉眯起眼睛,那双明朗的棕色眼睛在煤气灯光芒中显出阴郁的金色,仿佛她童年时代家里那些猎狗的眼睛颜色。

    腰被握着往下一推,手指毫不留情地钻进她的身体。强烈的入侵感让她忍不住弓起背惊叫起来。塞伊捏住她的下巴,“我要检查了?”

    “嗯……”

    手指伸到身体深处,温水也随之渗入蜜穴,然后又带着大量粘液出来,仿佛真的要剔除其中的异物似的,没有丝毫迁就她的意味。甚至塞伊没有像平时那样把她抱在怀里,他们之间隔着足够的空隙,低下头就能看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腿间进出,透明的液体在水中溶化时形成一丝丝阴影。

    然而金月还是不可避免地轻声喘息起来,蜜穴深处蠕动着裹紧了冷漠的手指——只要是塞伊无论如何都会觉得愉快舒服吧。她这样想着看向塞伊郁郁不快的脸,气恼的样子让人格外想要讨好他——亲吻他皱起来的眉心和严肃的脸颊,舔过他抿得紧紧的嘴唇,还要在他耳边轻声说一些甜腻的话……塞伊察觉到她的视线,那混合着热切欲望的可爱神情在某个瞬间几乎让他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中。然而就在此时金月忽然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呢,不是吗?”

    塞伊十分不快地哼了一声,手指抽出来的同时重重地划过敏感的地方,金月忍不住狠狠一抖,然而再没有后续的抚摸,不满足到让她想求他不要撒手。不过塞伊很快再次握着她的腰,分身顶在入口处。

    “不要在水里!”她坚持着自己的任性。往常湿润黏滑的腿间这时候被清洗得格外彻底,就这样插入的话大概会疼,她讨厌疼。“让我……让我到外面去……”

    于是塞伊松手了。金月站起来,浴池里的水刚没过大腿,她脱掉贴在身上的衣服坐在水池边沿上。

    塞伊沉默地看着她。

    脚也放在水池边上。面对着他,隐秘的地方主动敞开。

    他还是没动,显然有些为难她的意味。

    她伸手来到腿间,自己把两片唇瓣分开。以前并没有这样做过,凉凉的空气和塞伊有些苛责的目光变得格外刺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穴口本能地想要合拢,却因为被手指牵扯着只能徒劳地蠕动着。

    “真想就这样子拍一张照片。”塞伊扶着她的膝盖,仿佛在欣赏她羞耻的姿态。

    金月知道自己又迅速湿润起来了,液体从穴口涌出,顺着凹陷处流下去,但塞伊并没有十分急切的样子。她索性用指尖在穴口处试探,鲜艳的金色和墨绿色指甲油在黏湿粉嫩的肌肤中显得格外醒目。

    塞伊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准摸!”他说着将早就急不可耐的分身插进那不断蠕动的蜜穴中。“只有我可以。”他很小声地补充道,金月也许没听见。但却足以让他明白自己为何生气——他不可能把金月完全据为己有,这是做不到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因此只能接受金月永远都有可能抛弃他的事实而已,如果是因为波佩里这种随处可见的傻子就更加可气了。

    他想到这里觉得更加生气了,不禁欺负她似的狠狠顶到深处。浴室的地面全是水,金月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混乱:塞伊迅速抱住她,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塞伊的胳膊撞上地面。金月想象着撞击的疼痛不禁一阵寒颤。刚才要欺负她的那个东西忽然退缩了似的滑了出去——不重要了。

    好了,金月心想,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塞伊忽然捏着她的脸,气恼而无处发泄加之胳膊撞得疼,他咬着牙说:“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见不到。”

    金月认真地看着他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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