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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跟瓦剌的牵连过深。
瓦剌人离开,大殿上的文武官员倒是自在了很多,轮番来向朱翊深道喜。朱翊深已经二十一岁了,但迟迟没有立王妃,端和帝是懒得管他,但别人难免在背后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觉得他可能患有隐疾。可没想到人家的王妃是打小养着的,一直等她长大呢。
朱翊深喝了不少酒,脑中昏沉沉的,也没顾得上那些官员都说了什么。他今日在大殿上这么一提,那丫头注定只能是他的女人了。他也没问过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呢?可刚才那种情形,他不这么说,呼和鲁恐怕真要把她抢回瓦剌去。
以后山高路远,他还怎么能护得住她?
等月上中天,朱翊深出宫回到王府时,已经醉得不轻。李怀恩搀着他往石阶上走,迅速叫了个府兵去请若澄。刚才宫中的事,李怀恩已经知道了。他日夜跟在王爷身边,当然知道所谓的夫妻之实根本就是假的。王爷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保全姑娘。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姑娘对于王爷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王爷一直以兄妹之礼相待,也没正视过自己的内心。
若澄正在跟素云对账,听说朱翊深被灌了不少酒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前往留园。今日宫中明明是宴请瓦剌的使臣团,为何要灌朱翊深那么多酒?莫非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上回朱翊深跪伤膝盖的事,还让若澄心有余悸。
若澄还未走到留园,看到李怀恩搀着朱翊深走来,过去帮着扶朱翊深的手臂,闻到他一身酒气,便询问李怀恩宫中发生了何事。李怀恩心想这件事若澄早晚也会知道,就将呼和鲁御前求娶若澄,王爷说他们早就定下终身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王爷不是不爱惜姑娘的名声,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实在骑虎难下。王爷不把话说绝了,恐怕那位瓦剌王子不会罢休的。”
若澄扶着朱翊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倒是不在意那些虚名,也没想到不过一面之缘,那瓦剌王子竟然要娶她。但她更没有想过要做朱翊深的妻子。她只想陪在他身边,从不敢觊觎王妃之位。可现在他在皇帝面前说出来,她是一定要嫁给他了吧?
到了西次间,他们把朱翊深放躺在暖炕上,李怀恩出去打水,若澄取了条裘毯来盖在朱翊深的身上。他的脸通红,浓厚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道阴影,嘴唇微抿,整个人比醒着的时候温和许多。若澄屏气凝神,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可手还未触到他的脸颊,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若澄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收回手,已经被他抓住手腕,顷刻间天旋地转,被压在了他的身下。他的脸离她不到两掌的距离,她能闻到他呼吸间的酒气,还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的眼神起初还是迷离的,定定地看着她一会儿,才叫道:“若澄?”
若澄点了点头,一只手被他抓着,另一只手在胸前握成拳,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你喜欢朕么?”朱翊深忽然问道。
朕?这是皇帝的自称!若澄觉得他一定是喝醉了,出现幻觉,便说道:“你喝多了……”
朱翊深却捏着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回答朕!”
他的表情极其认真,言语之间的威慑力好像他就是皇帝一样。她没想过对他的感情能否算喜欢,可是每天想要见到他,跟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甚至看到他跟别的女人亲近就会觉得难过,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她涨红了脸,声如蚊呐:“喜欢。”
希望他幸福,更希望给他幸福的那个人是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念头就在心里疯长着,因为身份的差距,因为怕给他困扰,一直都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朱翊深微怔,然后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原来你果然喜欢朕……是朕瞎了眼睛,才没有发现,还将你嫁给那个人。”他喃喃地说着,缓缓低下头,向若澄靠近。
若澄只觉得一个黑影压下,脑中轰然一声,本能地闭上眼睛,嘴唇被温热地擦过,而后肩膀一重,再无动静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呼吸均匀,仿佛睡了过去。她松了口气,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心里又乱又甜。
他说的是梦话吧?她听不懂。但就想这样和他静静地躺着,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和味道,还享受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的感觉。她以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隐藏,仰望,可以堂堂正正地跟他在一起了。
她忍不住翘起嘴角,只觉得前所未有地开心。
李怀恩端着水盆站在门边,没敢进去。暖炕上的两个人好像已经滚成了一团,他这个时候进去,岂不是太煞风景了?王爷平常真的藏得太深了,今日刚在皇上面前说有了夫妻之实,回府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
他偷笑,端着水退回主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还熄灭了外面的烛火。
若澄本来只是想陪朱翊深躺一会儿,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窗外满天星辰,星河里仿佛也有好梦。
素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