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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皆要顾云容与自己一道去赏花。
顾云容不作理会,一径与谢怡去了。
谢景冷冷眄睨桓澈:“不管你是何身份,都不必白费力气,表妹与我青梅竹马,我与她先前又是未婚夫妻,这份情意是你比不得的。”
桓澈收了箫:“尊驾探花科名在身,难道未曾听过‘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则成语?”
谢景微顿,又是一哂:“此话出处后头还有两句,‘何则?知与不知也’。我与表妹相知多年,足下无论如何都比不得。”
桓澈面沉须臾,又抽身而去,不以为意。
不知为甚,他总觉顾云容与他相熟已久,这种熟稔是所谓青梅竹马比不了的。只是思及谢景曾是顾云容未婚夫,两人兴许也曾月下花前,心中那股酸意再度泛上。
走出百十丈远,谢怡回头发觉后头两人已不见了影踪,这才低声询问那位吹箫的公子究竟是谁。
她记得两年前在钱塘县见过那位,其时顾云容兄妹便似与之相熟。虽则时隔久远,但因着他容貌出众过甚,她记得格外清晰。
顾云容低眸:“家中一个远房亲戚。”
谢怡打量顾云容,满面狐疑。
京师达官显贵遍地,那位通身贵气,她瞧着来头怕是不小。
思及当初顾同甫出狱之后的发达,谢怡心下惊疑不定。
回府后,桓澈便唤来了握雾,严容问了今日桃林之事。
握雾知殿下在顾姑娘面前失了颜面,要命的是当时谢景还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硬着头皮道寻来的那乐师一时忘情,未能及时觉察殿下示意,这才出了纰漏。
他不敢道出口的是,那乐师当时骋目望见桃林深处的顾云容,顿时惊艳,耽溺吹奏,压根没往殿下那面瞧。
后头差事办砸了,乐师也浑不在意,只连道顾云容步步生金蓮,行行如玉立,为如斯美人奏箫,乃三生之幸。
殿下若晓得这话,敢怕要动火。
桓澈心意烦乱,挥退握雾,转去取来那三本札记。
奏箫不成,还有旁的。
自那日之后,谢家人频频登门,先是致歉赔礼,再三希图重修旧好,随后话锋便开始转向谢景的婚事。
顾同甫明了谢家人的意图后,愁苦不已。
谢景确乃良婿人选,然王爷那头的盘算他也不能佯作不知。女儿说此番她是与王爷做了一笔交易,但王爷如此费心费力,心意不言自明,他把女儿许与别家,王爷怕是不肯的。
可王爷选妃之事迟迟未定,他又担忧女儿嫁入皇室遭受委屈,一时倒进退维谷。
正在此时,沈家请帖忽至。
帖上说沈家大夫人陈氏在自家治酒,请顾家太太与姑娘前去叙叙旧日情谊。
从前曾氏下帖子时,顾同甫可以毫不迟疑地坚口推拒,然陈氏乃太子妃生母,不好辞的。
顾同甫与妻儿计议后,认为沈家应是因了王爷之故才会如此。但能不去顶好是不去,他们实不想跟沈家人打照面。
可他们婉言拒了之后,沈家再度来邀,陈氏竟是一副邀不着便要躬亲来请的架势。
末了,顾云容道:“应下也无妨,横竖他们不会蠢笨到特特刁难咱们。我倒想去瞧上一瞧。”
顾同甫等人觉着在理,踟蹰之后,便收了帖子。
赴宴这日,顾云容与徐氏甫一下车,便被几个丫鬟一路引去见了沈老太太。
沈家自沈丰起,三代显达,恩荣益盛,而今已是重裀列鼎之家。
顾云容入得沈家太夫人所居福寿堂,但见内里堂皇富丽,门悬龟背纹虾须织抹绿珠帘,地铺狮滚绣球氍毹,宝瓶名香,炉焚兽炭,斜侧一绦环样须弥座紫檀透雕狻猊锦屏,其上牡丹孔雀惟妙惟肖,仿佛活物。
端的富贵气象。
沈家太夫人给顾云容母女看座,寒暄叙礼少刻,将话茬转到了圣上大寿上头。
“老二去岁便寻得一位极有道行的道官,欲于陛下圣寿之时引与陛下,为陛下诊疾。只那道官说设坛斋醮缺一镇物,纵面圣亦是无用,遂一直延宕搁置。可巧前几日,”沈老太太笑说,“老二媳妇与我闲话时提起尊族这门故旧,我突发奇想,欲将夫人小姐请来问上一问。适逢老大媳妇治酒,这便借机将二位请了来。”
顾云容暗暗与徐氏互视一眼。
沈老太太随后开门见山,直言那镇物便是特定生辰八字跟属相的女子的指尖血。
其意不问可知。
徐氏不喜沈家人,自是不想帮着他们在皇帝面前卖好,朝女儿打眼色,示意她休要作声。
顾云容暗忖片刻,却是接了话:“敢问是何属相生辰?”
沈老太太道:“丁卯年己酉月丁亥日子时,属兔的。”
徐氏一惊,直是怀疑沈家是图谋不正,不然这生辰属相怎会正合了她小女儿的?
顾云容笑道:“倒是赶巧了,不瞒老夫人,我的生辰属相倒与之分毫不差。”
沈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