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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打不过去他?!要不是你曾用命救他,我打不死他!”
胡颜的心微微一颤,轻轻跳下床,一步步走到司韶身后,跪坐着,用手指梳理着司韶的银色长发。
司韶闭上眼睛,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乖巧得像只小绵羊,任胡颜摆布。
胡颜一边为司韶辫着辫子,一边道:“气这种东西,最是诡谲。都说气大伤身,但若将气憋在心里,才最是伤身。你不是个好性子,却总喜欢将气憋在心里,这样不好。”
司韶不吭声,表情却柔和了三分。
胡颜编好长发后,道:“吃饭吧,”
司韶张开眼睛,摸到筷子,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饭。那副安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副唯美的画卷,令人不忍打扰。
胡颜坐到司韶身边,扭头看着他吃,直到他将最后一口饭菜送进嘴里,这才接着道:“司韶,你的胳膊受伤了。”对待司韶,她不想怀疑,所幸,干脆问出口。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咽下饭菜,将碗放到几上,这才回道:“小伤。”无关痛痒的两个字,当真是云淡风轻。
胡颜问:“如此受伤的?”
司韶的面容变冷,露出不想详谈的表情,道:“与你无关。”
胡颜明知道司韶有自己的生活,也想放手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但听到从他口中吐出那四个字,还真是令人不舒服。
胡颜垂下眼眸,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回长安时,你便认真想想,是否要与我回去。此事,我不强迫你。”
“啪……”司韶手中的筷子折断。
胡颜道:“封云起,我必要带走。”站起身,抱起司韶,将他放到床上,转身离去。
司韶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棚顶,眼中慢慢弥漫起一层水雾,隐隐约约,却令人心泛酸楚。
胡颜养他多年,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一样东西,他知道,他都知道!
不是,不想给。只是,无法接受……
十年的感情、十年的陪伴,都抵不过封云起的出现。
他虽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绝对与封云起的出现有关。
为了封云起,她竟要对他下手了?!说什么不逼他?让他自行选择。不过是说说而已。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告诉他,若她达不成目的,活而无望,不如一死!
她知,他舍不得她死!
可,她怎么忍心?!十年啊,十年!
若她不顾忌他的感受,那他又何必在意她心中的执念?
既然是执念,终是要被证明,只是贪念而已!
司韶泛着水雾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一股狠劲儿与恨意。
正所谓,不破不立!
胡颜,这都是你逼的!
☆、第四百零五章:骚包出行
胡颜回到房里,简单洗漱过后,卷起一块白布,放进口中咬着,然后取出中空的银针,开始为自己逼毒。
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好似剥皮抽骨。然,胡颜却必须保持清醒,否则她的血将会被放光。
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可怜。
不是一个人逼毒可怜,而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全心信赖的人,这种灵魂上的孤独,才是最可怜的。
尽管十分不想承认,她确实是感情中的可怜虫。
纵使别人真心以对,谁又敢保证其心不变?
胡颜自嘲地一笑,迅速在自己身上刺下十多个中空的银针。
她追赶着身体里的剧毒,向银针涌去。
真是,越心疼血,越得放血。真是心疼什么,必要舍掉什么。这日子,太坑奶奶了!
天亮时,胡颜拔掉身上的中空银针,简单收拾了一下满是血的床单,倒头便睡。
一清早,百里非羽精神抖擞地便跑到司韶的房间,道:“瞎子,你有没有新衣服,拿出来给爷看看。”
司韶摸着棋盘,不搭理百里非羽。
百里非羽厚着脸皮来到司韶的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嘟囔道,“你说你,压根就看不见,还摆动这些黑的白的干什么?数数玩啊?”用食指点了司韶的肩膀一下:“喂,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有没有新衣服啊?不会那么穷酸吧?得,你不吭声,爷可就自己翻喽。全当你答应,借爷给你开开光。”翻开司韶的衣柜,找出一件淡紫色的长衫,在自己的身上比量了两下,“成,就先借这件吧。”探头看向司韶,“对了,你还有银子没?也一并借给爷点儿。爷的银子都放多宝那儿了,等他回来,双倍还你。”
司韶落下白子后,拿起了黑子,还是不搭理百里非羽。
百里非羽扑到司韶对面,坐下,用手搅拌着那些棋子哗啦作响,皱眉道:“喂,你这人,瞎了就算了,还装聋子,最过分的是,连哑巴也要做一做。你这又聋又哑又瞎的样子,何时才能讨胡颜那恶女的欢心?”
司韶执子的手微僵,落下一子,却明显落错的地方。
百里非羽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