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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灯看刺刀》(渣攻VS深藏不露实为吃人不吐骨头受) 作者:淮上

    在那日复日没有尽头的煎熬中,有时楚慈甚至会对自己的变化感到震惊。他有时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脑海里偶尔冒出的恶毒、残忍的想法甚至让他感到十分心惊。他隐约畏惧着这样的自己,却又束手无策。没有人能帮助他,没有人能开导他,韩越的存在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巨大心理压力,把他往黑暗的深渊里加推进了大步。

    他不敢让这样的自己人独处。每当周围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的时候,他就感觉那个邪恶冷血的自己从灵魂深处冒头,用冰冷而诱惑的声音诱骗他加憎恨,加痛苦,加想去报仇。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灵魂中最黑暗最痛苦的那面,因此只能尽量快的离开这里,远远躲到中国的某个偏僻的小角落里去,等待时间的推移将仇恨慢慢泯灭,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

    他不能个人被铐在这样狭小昏暗的卧室里,每分每秒都让他加害怕,加惊慌,加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

    韩越声不吭的倒了杯温水,放到楚慈嘴边。

    楚慈没有喝,反而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韩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猛地板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紧接着硬把水灌了下去。

    楚慈立刻就被呛着了,狼狈不堪的转头想躲过水流,韩越的手却像铁钳样半点无法动摇,最终那水只有半进了楚慈的嘴,另半全泼洒到了枕头和韩越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韩越放手楚慈就立刻咳嗽起来,咳得脸都涨红了,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他脸和鬓发都**的,看上去有点狼狈又有点可怜,韩越在那里动不动的盯着他,就这么盯了好会儿,突然把杯子随手扔,跨坐到床上把楚慈压在身下。

    “你……你干什么!咳咳……”楚慈吓了跳,边咳嗽边用手去推他。韩越抓住楚慈的手,凑到嘴边去粗鲁的亲吻着,牙齿在指腹和关节上留下深深的咬痕。

    这个亲吻是如此粗暴,他把楚慈的手腕翻折过来路亲吻下去,唾液水声和喘息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楚慈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料子十分柔软轻薄,韩越轻而易举的把手伸到他衣服底下去,在他侧腰肌肉上重重揉捏了会儿,又伸到裤腰里路往下。

    楚慈用力拉扯着手铐,因为愤怒和屈辱他的脸色都完全变了:“韩越,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你是单方面要求分手,我没答应。”韩越按住楚慈被铐住的那只手,防止他过度用力导致手腕磨破,同时另只手把睡衣狠狠的扯下来扔到床下:“我不会答应的,你想都别想,永远也不会答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和平时有异,尽管并不特别暴躁,甚至称得上有点温柔,却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俯□去亲吻楚慈的嘴唇,楚慈把脸用力偏,那个吻便落到了脸颊上。他最近特别消瘦,脸颊十分苍白冰凉,却点也没有平息韩越心头的火气,反而让他的情_欲混杂着愤怒加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用力抱住楚慈的身体,让他加贴近自己的胸膛,只手迫不及待的在他身下做着扩张。那扩张实在是太潦草,楚慈痛得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声音比平时了点让人不忍去听的东西。韩越心里难受得好像刀割样,便低头去亲吻他的嘴唇,甚至连舌头都伸进去搅动着,让他不能再发出声音来。

    那么亲密的姿态,那么紧密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层永远都无法打破的屏障样,甚至在最亲昵的时候都把他们分割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粘稠的摩擦声,肌肤的摩挲声,淫_靡的水声回响在卧室里,空间狭小紧密,温度仿佛在点点蒸腾升高,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摆设的影子。有那么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横在他们中间的仇恨和憎恶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也记不起,就像灰蒙蒙的雾气样笼罩着他们,却感觉不到又触碰不到。

    “楚慈,楚慈……”韩越紧紧抱着楚慈的身体,边亲吻他冷汗涔涔的额头,边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楚慈,求求你,楚慈……”

    求什么呢?楚慈恍惚间想着。

    求我不要离开吗?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明明利用强权和地位占据压迫者地位的是韩越他自己,他却表现得像个弱者样苦苦哀求,就好像被镇压、被禁锢、被强迫的人是他样。

    楚慈闭上眼睛,汗水顺着眼睫流下来,布满了苍白的脸。

    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到最后都麻木了,最开始韩越射在他体内的时候他还难以忍受,到后来却完全没有感觉了,身体就好像木偶样任人摆弄,没有知觉,也没有思维。

    他甚至都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流走的,灵魂仿佛缓缓飘浮起来,停顿在虚空之中,不带感情的俯视着自己行将就木的身体。

    其实这种感觉十分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感受。没有那可怕的声音劝诱自己去复仇,也没有任何愤怒和绝望。灵魂平静得仿佛潭深水,从容不迫的等待死亡。

    “楚慈,楚慈……”韩越低声问:“你哭什么呢?”

    楚慈眼睛微微睁着,没有半点焦距,目光涣散而灰暗。泪水从他眼底滴滴打下来,透湿了大半张脸,他却完全没有感觉般。

    韩越低下头去点点吻掉那眼泪,感觉到楚慈身体微微颤栗着,仿佛在承受极限的**上的痛苦。这个人自从跟他以来就从没有过高兴的时候,他从没见过楚慈微笑,开心,或者有其他愉悦的表示。他总是十分冷静并且沉默,有时在床上听到他类似于哭泣的呻吟,有时真的看到他流下泪水,也并非因为快感的刺激,而是有些悲伤的感觉。

    韩越张了张口,最终低声问:“楚慈,你恨我吗?”

    他等待了很久,楚慈都毫无反应。

    也许他根本听不见,也许他神智已经恍惚了,就算听见也做不出回答。当然,大的可能性是他根本不屑于回答韩越的问题,就如同他平常贯的坚硬的沉默样。

    韩越把楚慈紧紧搂在怀里,看着窗帘缝隙中隐约透出凌晨的天光,耳边是楚慈微弱而冰凉的呼吸。

    过了很久他才感觉到楚慈在他怀里,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听清的低声说:“……不。”

    韩越猛的抬起头来看他,却只看见楚慈缓缓的闭上眼睛,脸上有种疲惫到极致之后的空白。

    ……也许是听错了吧,韩越想。

    从那天开始起楚慈就没再出过房门,他被整天整天的铐在床头上,韩越也很少离开,大数时间都沉默的陪在那里,有时候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头两天的时候楚慈偶尔激烈的拉扯手铐,那都是韩越不在的时候。后来韩越发现他手腕被磨破了层皮,就在手铐里垫了细细的绒布。他做这些的时候楚慈已经安静下来了,整日整日的昏睡,就算醒来也个字都不说,目光沉默的散落在空气里。

    韩越以为先服软的定是楚慈,谁知道到最后先崩溃的却是他自己。

    当他看着楚慈的时候,哪怕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连片纸都贴不进去,却仍然给他种楚慈离他很遥远,即使竭力伸手也无法触摸的感觉。当每天晚上他在楚慈身上发泄空虚的**,汗水和□交织在起,无比的淫_靡和情_色让他们的体温都仿佛在燃烧,然而楚慈的眼神始终是冰冷和空白的,没有焦距,也从不往韩越身上看眼。

    韩越想听他说话,想让他看自己,想再看他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微笑次。这种**甚至甚于身体上的饥渴,让他的灵魂都焦灼渴望得要发狂。

    他回忆起当年第次见到楚慈的时候,只想着这个工程师真他娘的漂亮,穿着制服也很好看,干起来定很爽。后来他确实体验到了这种爽,还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光是上床的次数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然而在这么次身体上的满足之后,他反而升起了种强烈、焦灼的灵魂上的**,比简单的生理需求还要刺激,还要无法控制。他甚至可以放弃触碰楚慈的机会,只想听到楚慈叫他的名字,对他微笑,甚至只是在看书的时候,允许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起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让韩越感受到种比上床还要刺激的愉悦,让整个灵魂都战栗和震颤。就像股滚烫的热流从心里流过样,让韩越在最寒冷的冬天都幸福得发抖。

    开始他想,只有楚慈服软认输了,保证下次再也不分手了,他才把手铐解开。

    隔了几天后他想,只要楚慈稍微说句话,哪怕给点反应,他就把手铐解开,然后好好给楚慈认个错,保证以后照顾他对他好。

    然而天天过去,韩越几乎要崩溃了。他最终只想让楚慈看他眼,别像个活死人样对人生了无留恋,别把他当空气样视而不见。只要楚慈稍微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稍微表现出还认得他的样子来就行了。

    韩越从失望到绝望,从惊慌到恐惧,他恨不得抓住楚慈把他晃醒,冲着他的耳朵对他大声叫嚷,然而楚慈都点反应也没有,最只轻轻闭上眼睛,不去看也不去听。

    甚至在高_潮的时候他都像完全忽视了韩越的存在,个人深深蜷缩在黑暗房间的深处,周围的切都对他没有影响,身体和灵魂完全分开。

    有时候韩越看到他被按在自己身下,却有种这个人其实离他很远,再也找不回来了的感觉。

    那天晚上韩越记不得折腾到几点,最终精疲力尽的抱着楚慈沉沉睡去。到半夜他突然惊醒过来,楚慈还躺在他怀里,却听不见他轻浅微弱的呼吸声。

    韩越突然吓得魂飞魄散,触手摸,楚慈还有微弱的脉搏,但是皮肤温度极高,摸上去简直烫手。

    韩越骨碌爬起来拧亮台灯,只见楚慈身体蜷缩成团,脸色显出极不正常的殷红,不知道因为高烧还是寒冷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看上去极为难受的样子。

    韩越牙齿几乎在咯咯的打战:“楚慈!楚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慈微微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了。韩越急得抱着他,又用凉水蘸在手上轻轻拍打他的脸,拍了好几下以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睛,满眼都烧得是血丝,声音也沙哑得变了调,说:“韩越,我好难受……”

    那声音微弱得让人心惊,就仿佛道霹雳打下来样,刹那间把韩越劈醒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像是被魔怔了样无法自控,就在那么瞬间,他突然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思维也极其清楚,立刻就转身找手机打电话给任家远。

    楚慈伸手拉了拉韩越,低声说:“我要洗澡。”

    韩越哪里敢让发高烧的人见水,立刻低声哄劝:“先别洗澡,你要是不舒服我用温水给你擦擦,我这就去。”

    谁知道楚慈十分坚持,喘息着说:“让我洗个澡,求求你……我不想等别人进来,看到……看到我这个样子……”

    韩越愣了下,慢慢的点点头,说:“那我去给你把浴室暖气打开。”

    他紧急打了个电话给任家远,又去浴室把局部地热开到二十五度以上,放好了满满池热水,才返回卧室去用厚厚的毯子包裹起楚慈,把他抱在怀里送进浴室。他本来想帮楚慈洗,谁知道楚慈十分坚持要个人呆着,声音都尖利得变了调:“你出去!别看我!我这样子不想被你看见!”

    “我就有点不放心,我就在边上,就在这看着,我……”

    “出去!”楚慈猛的咳嗽起来,声声仿佛从胸腔里震动出来眼的沉闷,“滚出去!”

    韩越被他那样子吓得心惊胆战,只能步步退出浴室,紧挨着门口忐忑不安的坐下等待。

    这个晚上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韩越在浴室门口度日如年,既听不见里边传来洗澡的水声,也等不来任家远。到最后他几乎要打电话去发火的时候任家远才匆匆赶来,开门就劈头盖脸的问:“你又打楚工了是不是?”

    韩越语调发抖的说:“我没有打他,但是我……”

    任家远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情况严重,立刻打断了他:“人在哪里?”

    韩越指指浴室。

    这时候离楚慈进去洗澡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里边鸦雀无声,点动静也没有。任家远敲了敲门,叫了两声楚工,又转过头来问韩越:“他到底洗好了没?发高烧的人你怎么让他洗澡?”

    韩越时语塞。实际上楚慈那样子也确实很难见外人,韩越折腾了他晚上,全身上下片狼藉。

    “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不过他可能有感染,沾水情况会坏。”任家远用力拍了两下浴室门,说:“赶紧把人弄出来,搞不好现在就要送医院!他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

    韩越脸色刷的下就变了,边拍门边高声叫道:“楚慈!你醒着吗?楚慈!”

    里边片静寂。

    韩越猛的抬脚踹门,只两下就只听嘭的声,门板撞到墙面又反弹回来,韩越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任家远跟在后边往里走,但是没走两步,就只见韩越下子僵住了。

    当时他韩越身后,楚慈在韩越面前的浴缸里。任家远时看不见楚慈的情况怎样,只能看见韩越动不动的在那里,仿佛发生了什么让他瞬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作的事情。

    任家远问:“怎么了?”

    韩越没有回答,就这么呆呆的了几秒钟,突然个箭步猛扑上前,紧接着膝盖软,扑通声跪倒在了浴缸边上。

    任家远只看了眼,就只觉得股凉气从心底窜上来,他差点也没能稳。

    只见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楚慈穿着睡衣躺在里边,头仰着,面容安稳仿佛沉睡。他手肘搭在浴缸边上,手腕却垂在水里,上边赫然是道鲜血淋漓的咬痕,看那骇人的出血量,深度说不定已经咬断了根大血管。

    韩越好像已经被骇呆了,整个人神智都不清醒了,几次想把楚慈从水里抱出来,却因为双手剧烈的颤抖而没能成功。最后还是任家远冲上前把楚慈的手腕从水里捞出来,厉声命令:“去打电话给医院!安排血浆和急救!现在就去,快!”

    34

    正文 饭盒

    如果说上次楚慈胃出血送医院,韩越还只是心里恐慌悔恨、决定痛改前非的话,那么这次楚慈割腕抢救对韩越的打击就是致命性的了。

    任家远亲自跟进第阶段手术,约莫过了个小时,从手术室里出来,看见韩越还坐在走廊的靠背椅上,直愣愣的望着空气。他外套上隐约沾着楚慈手腕上流下来的血,整个面孔则苍白灰败毫无生气,对比鲜明得让人心惊胆战。

    任家远看他那样子心里就来气:“喂,在那坐着干什么呢?挺尸啊你!”

    韩越听若未闻,毫无反应。

    任家远用力在他背后重重拍,啪的声闷响!韩越猛的往前摔了步,这才下子回过神:“……你怎么出来了?楚慈呢?!”

    “死不了!”任家远没好气的说,“你应该庆幸他不是刚进浴室就立刻咬断血管的,否则你搁半小时再进去人早没气了!还好断的是静脉血管,神经组织挫伤,缝合血管后可能有段时间患侧使不上力,要好好保养段时间。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叫了两个权威的老医生在给他缝皮呢。”

    韩越动不动的盯着任家远看了好几秒,才点点头说了声:“哦!”然后捂着脸,慢慢的顺着墙根滑下去。

    任家远问:“这次又是怎么搞的?被你打得受不了了?还是你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新招了?”

    韩越肩膀颤抖着,言不发,只在那里摇头。

    “如果你不是我朋友的话,老实说我现在就呆在手术室里,然后直接个电话把警察招来,告诉他们你搞**。你看见人被你搞成什么样了没有,全身处软组织擦伤——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感染,高烧,你这样弄不好要出人命的,高烧可是会烧死人的!韩二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闹出人命来才罢休?”

    韩越沉默半天,才颤抖着声音说:“他那天在全家人面前说要跟我分手……”

    任家远愣了好几秒,点头说:“是该分手,确实该分手……然后你就恼了?把人关起来铐床上?还威胁说要分手就铐他辈子?”

    韩越默然不语。

    “你说人家楚工怎么就这么命苦摊到你韩越这么个霸王呢?唉!”任家远叹着气连连摇头,又问:“你说,你确实喜欢人家不?”

    韩越迟疑良久,才重重的点点头。

    任家远搞不懂了:“你犹豫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不会是人要死了,然后你才发现哎哟其实你爱错人了吧?!”

    “……不,不是。我就想我把他弄成这样,实在是……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我……”

    “说不出口你喜欢人家。”任家远自动帮他接下去,“好,姑且算你对楚工是有几分真心的——看看你那死了亲爹的样儿,我也觉得你确实有。不过韩越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人留在你身边就是个死,他这次自杀没成功,下次呢?再下次呢?你知道个人咬破手腕自杀要大的意志力吗,比用刀割脉可他娘的难了!这次抢救过来是运气好,以后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韩越震,脸上最后点血色都刷的褪尽。

    “韩越我知道你喜欢他,啊,楚工确实那什么,挺讨人喜欢的。”任家远斟酌了下用词,然后说:“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干脆放他走,他爱上哪上哪,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出在哪吗?在心里,他绝对有心病,很大的心病。你现在强迫他拘禁他还用手铐铐他,只能让他心病越来越大,对你也越来越恨。你要是放他走,保不准过几年他就慢慢的不治自愈了——我这不是在哄你,楚工那人本来心理素质挺强悍的,有定的心理创伤自我愈合能力。保不准过几年你偷偷去看看他,发现他又乐观向上阳光明媚了,跟你第次见的时候没两样了……”

    韩越动不动的听着,慢慢把脸深深埋进掌心。

    任家远怕他想不通,又加重了语气:“你自己选择吧韩越,要么人留在你身边,整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不定哪天就真刀子抹脖子走了。要么你把人放走,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个人就是要看他幸福快乐,平平安安,你说是不是?”

    “……幸福快乐,平平安安。”韩越苦笑着慢慢重复遍,“我要是放他走,他真能幸福快乐、平平安安吗?”

    任家远说:“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保证他在你身边是绝对不幸福不快乐也不平安的!你看你那软刀子逼死人的样儿!”

    韩越蹲在医院走廊最拐角的窗下,外边是片无尽的黑夜,白惨惨的灯光映在地板上,反射出冰凉的青光。他背靠着医院的墙壁,那透骨的凉意仿佛浸透了肌肉和血管,甚至冻住了他的血液和心跳。过了好会儿,他才笑了下,说:“那行,等他醒来你告诉他,就说我答应了,跟他分手。”

    任家远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追问的时候就只见韩越起身,大步往楼梯那边走去。

    “哎!你上哪儿去,手术还没结束呢!”任家远追了两步,突然停下了步子。他看见韩越高高仰起头,似乎竭力压抑着什么,过了几秒钟突然把头低,用手用力捂住眼睛。

    “……切,现在哭有什么用啊。”任家远喃喃着道,却还是在原地,担忧的望着韩越大步走下楼梯,不会儿就消失了身影。

    到底牙齿比不上刀子,楚慈的手腕只断了静脉,动脉和肌腱基本无损。神经组织受伤倒是不轻,手术后应该有段时间手腕发麻无明显触觉,最要保养两年才能痊愈。

    他身体太虚弱,手术后睡了好几天都没醒。韩越天天过来,只坐在床头悲伤的看着他,间或摸摸他包裹着厚厚绷带的手。他触碰那只手的动作小心翼翼得让人心里难受,就仿佛那手是什么脆弱易碎的稀世珍宝般,稍微摸得重点就坏了,再也补不回来了。

    几天后楚慈醒了,韩越反而避开了。天趁韩越不在的时候任家远过来看他,跟他说韩越答应分手的事情,楚慈只沉默了会儿,说:“好。”

    任家远看他的样子,脸色苍白得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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