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是战事却不可避免。他不希望蛮王死，但是那人却是副活得不耐烦的样子。同样的，他最不想敖晟受伤害，不想他关心的人不快乐，但是命运似乎永远不愿意放过那些他在意的人……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他还不想蒋云死，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想夏鲁盟又个好的结局，但是他却钻进了牛角尖……他最想的是和敖晟白头到老……但是两人现在却分隔天涯，只能靠思念来度日。

    蒋青长叹声，看了看怀中的喵呜，轻轻抚摸它的脖颈，笑问，“你也想念嗷呜，是不是？”

    喵呜喵喵叫了两声，凑近蒋青，蜷成了团，静静地睡去。

    半个月，在敖晟天天狠命地掰手指的过称之中，终于过完了。

    敖晟依然是笼中猛虎被放出来了般，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到了金殿只说四个字，“今日出兵！”

    ……

    随后，三声炮响，敖晟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起兵了。

    这次，依然是邓子明和季思看家，邓子明都快急死了，无奈他是个水军，进了沙漠，要他根本点儿用都没有，只能在乐都干瞪眼，点儿办法都没有。

    随行的依然有期望他、殷寂离、宋晓、王忠义等等干人马。

    敖晟御驾亲征，这次兵马远行，乐都百姓们齐出门为将士们送行，祝愿敖晟他们早日凯旋而归。

    当然，乐都兵马动，蛮国这里也就收到了消息。

    蒋青这几天将整个蛮国的城堡都逛遍了，有个人，他始终没有找到。

    蛮王也看出来了，就问，“青，你找什么？”

    蒋青想了想，问，“南王苏敏在哪儿？”

    蛮王轻叹了口气，道，“苏敏在地牢里呢。”

    蒋青皱眉，似乎不悦，蛮王摸摸鼻子，道，“不瞒你说，苏敏不听话，我也没法子，只能关起来，不过我可没为难她。”

    “你准备将她如何处置？”蒋青问。

    “你说呢？”

    “放了她。”蒋青说，“如今南面藩国已然全军覆没，你留着她也没有什么意义。”

    蛮王微微摇头，道，“不行。”

    “那我见见她。”蒋青问。

    蛮王看了看他，最后也摇摇头，说了声，“不行。”

    蒋青微微愣，有些不解地看他，问，“为什么？”

    蛮王并不回答，只道，“总之不行，听话，别闹。”

    蒋青有些无力，蛮王将他当成闹脾气的小孩子了么？不过他心中也暗暗留了个心眼，蛮王为何不让他见苏敏，有两个原因，第，见了苏敏，他可能会不高兴……也就是说，苏敏可能伤了或者是死了。而另外个，就是说苏敏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战局。

    蒋青很快就确定了第二点，因为蛮王当时会抓苏敏走，这点本身就让人怀疑，为何要将苏敏带走？苏敏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想到这里，蒋青便暗自下决心，定要找到苏敏。

    蛮王见蒋青的神色，也有些无奈，道，“你和云真的是太像了。”

    蒋青看他，道，“那你让我见苏敏。”

    蛮王始终坚决摇头，蒋青脑袋里突然闪过了刚刚夏鲁盟说的那句话，“你编个谎话骗骗我不行么？那样我为你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的……”

    想到这里，蒋青抬头看蛮王，道，“我昨天梦到我爹了。”

    蛮王愣，睁大了眼睛看他，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蒋青看到蛮王的神情，就后悔了，早知道不骗他了……蛮王想蒋云好像都相出病来了。

    蒋青咬咬牙，道，“你让我见苏敏，我告诉你。”

    蛮王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跟我来。”

    蒋青大吃了惊，问蛮王，“你……不怕我是骗你的？”

    蛮王愣了愣，半晌才说，“我每天都很想念云，但是我从来没做梦的时候遇到过他。”

    蒋青微微皱眉。

    “云可能直在生我的气。”蛮王道，“我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哪怕个字也是好的。”说完，带着蒋青往前走。

    蒋青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那么自责过，哪怕是那次骗了夏鲁盟……都没有现在这样难过，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恶。

    蛮王带着蒋青来到了城堡西面的间小屋前面。

    这里蒋青也来过，他原先只当做是柴房之类的废宅，因此没有太在意。

    跟着蛮王进了门，就见果然是柴房。

    蒋青有些纳闷。

    却见蛮王关上门，在地上轻轻拉起了个铁环，往上拽……

    再看，就见地下，出现了条入口，是暗道。

    “在下面。”蛮王从柴火堆里头，拿起了根粗些的木棍，随便地做了个火把点上，带着蒋青，走入了地下穴道。

    蒋青进入了地道后，就有些吃惊……因为他听到了水流声，而且感觉到，这地底洞穴并不像上面的沙漠那样的干燥，而是非常湿润的。

    蛮王带着蒋青进入地穴后，见他好奇，就道，“这里本来我打算挖条地道，但是挖到了下面，才发现整个地面以下都是中空的。”边说，边指了指两旁的石柱，道，“大都是通过这种天然的石柱在支撑整个沙土地的地表。”

    蒋青仰起脸来看了看，暗自心惊，放眼望去那简直就是望无际的，如此远，也就是说几乎这整片的沙漠，都是处于种中空的状态，万个不小心，那岂不是……

    蒋青真为敖晟担心……晟儿他们那么人马，如果不了解地下暗河的分布，那真的很容易出事啊。

    “你的担心写在脸上。”蛮王突然道。

    蒋青抬眼看他，道，“若是死了很人，你于心能安么？”

    蛮王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不重视死人……我是贵族出生，对于人，分为奴隶和贵族，贵族们是人，但是奴隶对于我来说，和牲畜牛马样，是可以随时抛弃的。”

    蒋青皱眉。

    “直到我认识了云。”蛮王道，“我第次真正明白，人是样的……然后我变得很有同情心，因为云就是这样，总是同情切值得同情的。”

    蒋青点了点头。

    “但是云死了。”蛮王淡淡道，“这说明老天爷并不是照顾好人的。”

    蒋青蹙眉。

    “所以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人命了。”蛮王面无表情地说着，“我有时候会觉得我这样杀很人，云肯定会不高兴，但有时又会想，凭什么云那么好的人会死，而些卑劣的人却能活得很好？我为什么不能让天下人给云陪葬？”

    蒋青摇头，“这想法很可怕。”

    “是人都会有觉得不公平的时候。”蛮王道。

    “有什么法子能让你停下来？”蒋青问。

    蛮王回过头，盯着他，认真地看着，半晌才道，“除非，云能像你样，好好地活着，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便带着他，远离这纷繁世事，找个绝对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直相守到死。”

    蒋青不语……让死去了那么年的人再复活……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你再强大，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蛮王带着蒋青路来到了地下暗河的深处，指着前方的片房宅，说，“那里是我造的地牢。”

    蒋青看了看，就见与其说是地牢，倒不如说是排排的小院。

    “这里除了不见阳光，其他倒也还好。”蒋青轻描淡写地说。

    “苏敏就关在最后间屋子里头。”蛮王说着，要带蒋青进去。

    蒋青拉住他，道，“我自己去。”

    蛮王不满地看蒋青，“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蒋青看他，“我这样不像蒋云？”

    蛮王无力，苦笑着摇摇头，道，“他比你能气我。”

    蒋青笑了起来，走向苏敏的牢房。

    ……

    雱河沿岸，敖晟的人马先驻扎了下来，这带离开漠北已经不远，敖晟他们要重新寻找屋子，另外，秦望天的人马和司徒的人马也都从西南和西北两边集合了过来，跟敖晟的四十万大军会师之后，大家算，晟青兵马已经有了五十万。

    乌狂带着人，买了好些骆驼回来，众人发现了个很有趣的现象……雀尾刚见了乌狂的时候，惊得躲在轿子里就不敢出来了。

    敖晟可是好奇至极，殷寂离笑而不语，乌狂也是颇为无奈。不过乌狂对雀尾的生活习性相当的了解，他去买驼马的时候，会给他带些吃的。

    秦望天好奇，暗地里问过，乌狂也只是说，“以前……有些渊源。”

    众人好奇也不能再问了，不过心中纳闷……该不会是这乌狂曾经对不起过雀尾吧？不然雀尾副不想见他，而乌狂副受气包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离蛮国越是近，敖晟就越是焦躁，他每天都要提醒自己，不能急躁，要有个做皇帝的样子，但是他还是很想现在就发足狂奔，偷偷溜去蛮国会下蒋青，和他见面，抱住他……哪怕只有会儿也好，他思念蒋青。

    ……

    蒋青来到了关押苏敏的牢房前面，推开院子门。

    院门是开着的，但是牢门却是锁着的。

    蒋青走到了牢房前面，见里头布置得还是挺雅致的，个女子坐在桌边，似乎正在看书。

    蒋青眼认出来了，正是苏敏，见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特别憔悴，蒋青松了口气，叫了声，“南王。”

    苏敏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起先看到蒋青的时候，她是稍微怔愣了下，随后，立刻认了出来。她放下书，快步走到了蒋青的身旁，道，“果然是你。”

    蒋青有些吃惊，不解问，“南王？”

    “我就说当年见你觉得你眼熟，你果然是蒋云的儿子。”苏敏抓住蒋青的手，道，“孩子你上这儿来做什么，快走！”

    蒋青摇了摇头，道，“我想尽量阻止战事。”

    苏敏听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们父子，怎么都摊上这样的人呢？个是蛮王，个是敖晟。”

    蒋青回头看了看，见蛮王正在不远处的条河边着，也没有看他，就问苏敏，“南王，蛮王为什么唯独把你关起来？”

    苏敏皱了皱眉头，对蒋青招招手。

    蒋青凑过去，苏敏在他耳边，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蒋青吃了惊，睁大了眼睛看苏敏，“南王？你说当真的？”

    苏敏点了点头，道，“对。”

    蒋青了然，“难怪他不放你。”

    “你现在知道了，他也不会放你了。”苏敏帮蒋青整理了下微乱的前发，细细地端详他，笑道，“我不止认得你爹，还认得你娘，以后有机会，我好好跟你说说他们的事情，你娘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蒋青听后，赶紧点头……他终于有途径知道他爹娘的事情了，虽然两人都已经不在人世。

    “咳咳。”这时候，远处的蛮王咳嗽了声，抬眼看蒋青，那样子像是在问——好了没？

    蒋青别过了苏敏，道，“南王，我想法子让他放你出去。”

    苏敏点头，又问了几句南国的情况，听说藩国都被灭了，奴隶们也都放出来了，苏敏也是满心的欢喜，连赞敖晟能干。

    最后，蒋青别过苏敏，跟着蛮王离开了地牢，来到地面之上。

    刚刚关上柴房的门，蛮王就对蒋青道，“这回你也不准乱走了。”

    蒋青到并没有表示异议，只是看了看蛮王，道，“我爹……他说他也想念你。”

    话说完，蒋青就逃也似的走了，他不想看蛮王现在的神情，也许夏鲁盟是对的，这个时候，蛮王最需要的是，有人能骗骗他。

    第百三十九章 临战

    敖晟的人马在到双虹城后停了下来，天已经黑了，他们还不敢贸然进入沙漠，因为对地形不太清楚。

    根据乌狂的描述，这带非常的危险，队伍不适合大批量地往里走，还要重新勘察过地形，这几天他正在赶制实用的地图，准备进攻的时候使用。

    而敖晟在双虹桥的桥上，遥遥望向空旷的沙漠腹地。

    夜晚的沙漠就只剩下望无际的黑暗。天空璀璨的群星看起来出奇清晰，却也是出奇的遥远……

    敖晟尽量放眼远眺，试图去看到那天与地交接之处的终点，却是如此遥远深邃，遥不可及……这种无法触及的遥远与黑暗让他有种莫名的战栗之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方面，这种陌生的黑暗仿佛有某种魔力，似乎会有只巨大的手伸出来，将他拖入那黑暗的深处。而另方面，他又想要闯入那黑暗，撕开夜幕，看到阳光，以及那在灿烂阳光下无限花海之中，对他微笑的蒋青。

    ……

    而此时蛮国城堡的城楼顶部，也着个人。

    来到沙漠之后，蒋青头次换上了那套白色的衣服，他在夜幕之中，遥望远方。

    他不知道自己看的方向对不对，按照月亮的方位，他知道他看的应该是东面，也就是敖晟他们来的那个方位。

    蒋青希望在夜幕中，自己那身白可以显眼点，让敖晟可以看到自己，哪怕只是个微弱的白点也是好的。然而蒋青知道，敖晟不可能看见自己！他在城堡顶端，连那几十万的大军都看不到，敖晟怎么可能看到他。

    ……

    “他不可能看到你的。”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个声音。

    蒋青回头，就见是夏鲁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在城楼的边，单手支着城墙，往远处望着。

    “我刚到沙漠的时候，也喜欢在这里。”夏鲁盟道，“总觉得，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

    “远？”蒋青笑了笑，“其实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才觉得远啊。”夏鲁盟笑道，“这个沙漠其实就像个巨大的牢笼，身处其中，如果没有为你引路的驼马，根本就无法出去。”

    蒋青转脸看他，问，“再不久就会开战了，你打算怎么样？“

    夏鲁盟耸耸肩，道，“还能怎么样，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真心恨蛮王么？”蒋青问。

    夏鲁盟摇摇头，“我很同情他，不过估计他也在同情我……但我觉得我比他幸运些，我还能看到你。”

    蒋青微微蹙眉，随后笑了笑，道，“不是……你比他幸运的并不是我没有死。”

    “嗯？”夏鲁盟不解。

    “而是还有人在等你。”蒋青说着，看了看城楼下。

    夏鲁盟愣，低头望过去，就见万戈假装路过，往楼上瞄了眼……看到夏鲁盟看他，赶紧就跑了。

    夏鲁盟忍不住笑了。

    “你眼里对他有感情。”蒋青道，“能看出来。”

    夏鲁盟回头看他，半晌才问，“那又如何呢？”

    “带着他走啊。”蒋青道，“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夏鲁盟低垂眼帘，有些怅然笑，“我很笨的，你知道。”

    “只是比较直而已，也不算是笨。”蒋青道。

    “所以我的脑子里只能想件事情。”夏鲁盟淡淡道，“件事情如果没有结束，怎么可能开始做第二件事？”

    蒋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叹气，道，“要怎么样才算结束？”

    “……我看到你很好地被敖晟带走，永远离开我……或者，我永远离开你。”夏鲁盟回答。

    “对万戈很不公平。”蒋青道，“他直都在等你。”

    “我现在带他走了，才是不公平。”夏鲁盟看了看远处，道，“如果永不开始，起码只是个念想，旦开始了，若是草草了结，就要抱憾终身的。”

    蒋青听后，轻轻笑了笑，点头。伸手拍了拍夏鲁盟的肩膀，蒋青转身下城楼，到了楼下，就见万戈正在墙角，眯着眼睛看他。

    蒋青对他笑了笑。

    万戈瞪他，“笑屁！”

    蒋青让他逗笑了，点头，“是啊，我笑的是屁。”

    “你……”万戈眼看着又要跳脚。

    蒋青却摇了摇头，道，“他似乎还要在上面会儿，你可以去陪陪他。”

    “我才不去！”万戈嘴硬，却往上面看了眼。

    “应该去。”蒋青正色道，“幸福要自己抓住，错过点，可能就错过生的。”说完，转身走了。

    万戈在城楼下面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抬脚走上了城楼。

    他往夏鲁盟的身边坐，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并排坐在起，看着远方。

    蒋青往回走。

    在路过别院的时候，就看到蛮王在中庭。蒋青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城堡的顶楼……那里，夏鲁盟和万戈正并排在起。

    “他俩并不般配。”

    蒋青要从蛮王身边走过的时候，却听到蛮王突然低声道，“为什么定要将他们凑到起？”

    蒋青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转脸看蛮王，道，“没人规定不般配的人就不能在起，在起的人就定要般配。”

    蛮王挑眉，微微地笑了笑，道，“很难想象他们能起走到最后，性格差别真的很大。”

    蒋青沉默了会儿，道，“他俩都很寂寞，处境相同，心境也样。”

    “那样就要再起了？”蛮王似乎有些不解地看蒋青，“万戈喜欢夏鲁盟我倒是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但是夏鲁盟对他似乎并没有意思，还是说，因为寂寞就可以接受个自己不爱的人？”

    “敖晟喜欢我的时候，我对他也没意思。”蒋青突然道。

    蛮王愣，回忆起当年……蒋云也有些呆，似乎自己已经爱惨他时，他都不知道，只当自己是他的好兄弟。

    看到了蛮王脸上淡淡的笑容，蒋青接着道，“我和敖晟的性格差异很大……你和我爹也并不相配。”

    蛮王似乎是微微吃惊，有些无奈地看蒋青。

    蒋青却是笑问，“你们难道不是因为都寂寞才相爱的么？没有了他的时候，就加寂寞。”

    蛮王震，蒋青却是转身走了，只留给他句，“两个都寂寞的人，自然应该在起。要在起，就是为了不再寂寞。夏鲁盟应该感谢万戈，这世上并不是总有那么人愿意忍受自己的寂寞，同时再纵容另个人的寂寞，默默地等待他重新振作的。

    直到蒋青走远了，蛮王都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仰脸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笑了。看来，寂寞太久的人，很容易迷了双眼……他只是寂寞太久，不知道云在另个世界，是否也样寂寞呢？

    ……

    敖晟在桥头看天，直到感觉脖颈都有些麻木了，才轻轻地揉了揉准备回去，他低头……却看到秦望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帐里走了出来，穿过双虹桥，走向前方的沙漠。

    敖晟愣，抬眼，就看到沙漠之中，似乎有个人正在飞奔过来，动作非常之快，可见轻功极高。

    身旁的嗷呜走到他前面，在桥边仰起脸，对着远天咆哮了嗓子。

    那人似乎听到了，跑过来的速度快，方向也准确。

    秦望天也在往前走，似乎有些不相信从茫茫大漠之中会跑来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人，直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望望！”

    从大漠伸出跑来的，正是木凌。

    木凌算了算日子，今天秦望天他们该到了，于是他就往回跑了。

    辕冽本来想拦住他，天黑了，走大漠实在不安全，但是木凌肯听话就不是木凌了。

    于是，辕冽也跟着木凌起回来了，当然，木凌跑得快些……两个人在沙漠之中走的时候，最好是保持段距离！如果并排，则会起迷失掉，前后，还能有个提醒。

    “木木！”秦望天刚刚在帐篷里头就感觉不对劲，他虽然每天都在思念木凌，但是从来没有今日想得那么厉害过，还没想明白，他便飞奔了出去，果然就看到远处飞奔而来的人影。

    木凌冲过来，笑着就往秦望天身上扑。

    秦望天把接住了，抱起来。

    “望望，想我没？”木凌搂住秦望天，伸手个劲拍他肩膀，“老子要吃你做的菜！”

    秦望天自然是想死木凌，抱住了狠亲口，道，“现在就做给你吃，做天下第锅，怎样？”

    “嗯！”木凌搂住了秦望天蹭来蹭去。

    敖晟在城楼之上，看着两人久别重逢的那种喜悦，也忍不住挑起了嘴角。很奇怪，敖晟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这种画面应该会羡慕或者嫉妒的……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单纯地为秦望天和木凌高兴。

    不会儿，辕冽也走了回来。

    他和殷寂离的感觉要含蓄很，两人只是对视了会儿，辕冽就将殷寂离拉进了大帐里。

    辕冽是个性格相当难琢磨的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秦望天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殷寂离究竟喜欢他什么……

    敖晟在桥头，看到的景象甚为清晰……远处，西南面有两路人马正在赶来，火把已经可以看到，都是马队。他知道，队是外族，野垅旗他们的人马。还有路，人马众整齐有序，应该是王熙的西北军。

    而这时候，就听到随军将士中好些原本黑云堡的人马都开始欢呼。

    敖晟转脸望去，就看到西南面，也来了浩浩荡荡两支人马。

    支是甲乙丙丁带头的秦望天修罗堡的人马，还有队，为首匹黑色的骏马，马上两人——司徒和身前的黄半仙。

    敖晟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都那么劳师动众来了么。

    抬起头，敖晟望向远处的黑暗，也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狂傲笑容——青，我来了。

    第百四十章 备战

    这几天，乌狂已经将详细的地理图都整理了出来，敖晟等查清楚了地底暗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