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的观契，他早就忘得干二净了。”观亭脸上神情淡漠，“敖晟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个青夫子，他满心满眼，都是青夫子……他甚至都不知道阿契的存在，无论我么用心用力去模仿当年阿契看他时候的那种眼神，他都完全没有发现，他根本没有看到过阿契。”

    齐赞终于明白，观契那个古怪眼神的含义。

    “阿契活着，和我用个身份，爱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伤害他的人不记得他的苦难，死了连个像样的牌位都没有。”观亭看齐赞，“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敖晟付出代价，让所有害过他的人，不得好死？”

    第九十五章，蹊跷

    听完观亭的话，齐赞也无话可说，良久才问，“你说想要造反……你有几分把握？”

    “我该有的都已经有了。”观亭淡淡道，“现在只差点。”

    “什么？”齐赞问，“你既然想到找我帮忙，那么我应该能够做到的吧？”

    “没错。”观亭点点头，道，“你能帮我做到。”

    “你想我怎么做？”齐赞问。

    “把蒋青从敖晟手上抢过来。”观亭回答，“我要敖晟自乱阵脚。”

    “呵……”齐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将青夫子从敖晟手上抢过来，我算什么东西？蒋青何时蹭正眼瞧过我眼？他大概连刻都不曾想起过我，但是他却满脑子都是敖晟，我可没那能耐。”

    蒋青听后愣了会儿，有些不悦，这齐赞怎么这样讲话，敖晟看了看他，问，“青，怎么办啊，有人要抢你！”

    蒋青瞪了他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这究竟怎么回事？”

    敖晟摸了摸下巴，拉了蒋青把，将挂画又放上，示意他回去再说！

    蒋青听了半，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呢，敖晟竟然就要拉他走，赶紧问，“这还没弄明白呢。”

    敖晟挑起嘴角微微笑，道，“回去再说！”

    蒋青无奈，只得跟着敖晟从窗户跃下了客栈，往回走。

    “晟儿，你慢些。”蒋青抓住个劲往回走的敖晟，问，“究竟怎么回事？”

    敖晟挑起嘴角笑，问，“青，观契……哦，不是，观亭刚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信么？”

    蒋青微微皱眉，略微思考了下，道，“若是说实话，我不是很信，不过呢……我觉得又有些地方像是真的，你不是也说以前看见过那个叫观契的少年么？”

    敖晟浅浅笑，微微摇了摇头，对蒋青道，“青，要不是观亭说起，我还真想不起来，不过被他那么说么，我倒是想起来了些事情。”

    “嗯？”蒋青吃惊。

    敖晟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此时，大街上已然没有其他行人了，夜色也渐深，两人只能感觉到四周几个影卫在暗中跟随保护。

    “我小时候的确远远地看到过那个少年。”敖晟道，“不过么……不太记得清长相了，你也知道，我有段时间看不见东西，所以对当年的记忆很模糊了。”

    蒋青点点头，有些难过。

    “青，你别总是觉得我很可怜似的行么，我可是皇帝。”敖晟伸手戳戳蒋青的下巴，像是要逗他开心。

    蒋青轻轻推开他手，道，“我比你大，少装大辈儿来哄我。”

    敖晟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些不服气，蒋青的确比他大了几岁，仗着从小带着他，总副长辈的样子压着自己，等哪天定要在床上压回来！

    “你又想什么呢？”蒋青见敖晟脸想入非非的样子，就道，“说正经的。”

    敖晟耸耸肩，道，“我刚刚仔细想了想，原本的观契……嗯，比这个观亭，可好看了不是点半点啊。”

    “嗯？”蒋青略微吃惊，问，“你是说……观亭长得不如观契好看？”

    “感觉是很像的。”敖晟回忆了下，“只不过观契比起这个观亭，长得似乎是要精致了好些。”

    蒋青听后，摸了摸下巴，道，“对了晟儿，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

    “他玉佩的位置还是戴错了！”敖晟认真道。

    “这是怎么回事？”蒋青吃惊。

    “所以说，咱俩去个地方看看。”敖晟挑起嘴角笑，“说不定就真相大白了。”

    “你是说……观亭的家？”蒋青问。

    “嗯。”敖晟笑，“聪明！”

    “可是……现在是回去皇宫的方向啊。”蒋青不解。

    “还要带些人起去！”敖晟说完，拉着蒋青飞身快速地掠回了皇宫。

    片刻之后……

    木凌揉着眼睛被秦望天摇醒。

    “做什么呀……睏！”木凌又要抱着枕头睡觉，秦望天无奈，将他抱起来，道，“凌，蒋青他们说让咱们跟着跑趟。”

    “嗯~~”木凌用被子蒙住头。

    秦望天无奈叹了口气，道，“木木，敖晟刚刚说，你若是跟着去了，明日请你吃天下第锅，据说是天下第名菜，御厨才会做的。”

    “嗯？”木凌腾地就坐了起来，问，“天下第锅？”

    秦望天望天摇了摇头，伸手捏住木凌的鼻子，道，“木木，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给你吃的你就跟着别人走了！”

    木凌排开他手，道，“看在天下第锅的面儿上，拿衣裳来！对了，他们让我们干嘛去？”

    ……

    很快，木凌和秦望天出了门，就见敖晟和蒋青正等在院子里头。

    “半夜三的做什么去？”木凌问，“做贼呀？”

    “路上再说！”敖晟知道时间紧迫，所以带着众人先赶往观契的月王府。

    路上，蒋青将刚刚齐赞从观亭口中问出来的都说了，木凌听得云里雾里，问，“啊？有这种事情？”

    “嗯。”蒋青点头，问，“你俩怎么看？”

    秦望天摇摇头，道，“我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些蹊跷。”

    “你也怎么觉得啊？”木凌看他，“说来听听。”

    “观亭如果真的执念那么深，当年为什么不杀了辕珞？”秦望天道，“既然已经能够潜入了辕珞的寝宫，却不杀了他……简直荒谬。”

    “的确。”敖晟也点头。

    木凌想了想，问敖晟，“观亭和观契是孪生的，这你听皇后娘娘说起过没有？”

    敖晟摇摇头，道，“从来没有。”

    “嗯……这个值得怀疑啊。”木凌道，“还有啊，当年的征兵令，那也是对成了年的人来说的，刚出生的孩子，要十几年才能到岁数呢……他爹怕什么？再说了，既然是当兵的，那应该也希望自个儿的儿子当兵才是……还两个人共用个身份，实在夸张了些。”

    “也是啊，孪生子性格完全不同，那铁定能被人发现，而且当年辕珞从行宫回来之后，也没有追究，这点最令人生疑。”秦望天表示赞同。

    “喂喂，你俩这样的话也相信啊？”木凌问两人。

    敖晟和蒋青对视了眼，都有些无语，刚刚光顾着同情观契的遭遇了……当然，蒋青计较的是观契对敖晟的恨意，而敖晟计较的是齐赞对蒋青的爱意，因此很事情都忽略了，现在想来，的确正如刚刚蒋青说的，观契的话，半真半假。

    “其实是真是假，入月王府就清清楚楚了。”秦望天道。

    “这是为什么？”木凌问。

    “这倒是。”敖晟接着说，“你想啊，那观亭爱观契都爱成狂了，必然将他的尸体埋在附近，并且房间里也应该摆满了和观亭有关系的东西，另外……说不定还有观契的画像呢。”

    众人都表示赞同。

    很快，四人来到了月王府的附近……跃上院墙往里头看，就是皱眉。

    “邪门了！”敖晟道，“怎会如此？”

    “怎么了？”木凌和秦望天不解。

    “个王爷府，怎么晚上灯都没有？”蒋青道，“王府和皇宫样，是有巡逻兵将还有通宵值夜的下人的。”

    “大概是那月王小气吧。”木凌道。

    “这都是宫里头给分派的。”敖晟摇头，“有古怪，进去看看！”

    众人小心翼翼地潜入了王府，路往前走，越走越纳闷……院子里荒凉萧条，仿佛是无人打扫荒芜了很久了，花草没有修剪过，藤蔓长得满墙都是……房屋的窗户也有好些破了，显然……长年没人居住般。

    “怎么会这样？”秦望天不解。

    “望望。”木凌往秦望天身边蹭了蹭，小声道，“鬼宅。”

    秦望天无奈，只好将木凌拉到身边，挨着他走。

    敖晟不无羡慕地看了秦望天和木凌眼，偷偷瞟了眼蒋青，心想，要是青害怕的时候也能往他身边蹭过来就好了，只可惜……他长那么大都没看到蒋青露出过害怕之类的表情来……太不可爱了！

    来到了主人住的院子外面，众人终于是感觉到了些人气。

    放慢脚步跃上院墙，四人往院中望去，就见偏院的几件屋子里头，似乎是有人居住的。

    敖晟等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戳破窗户纸偷看了下，就见间屋里住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睡着，在打鼾。旁边几间屋子里头住着几个精壮的男人，也睡得很熟。

    众人对视了眼，这便是王府之中的全部家人了么？！

    “怎么那么寒酸啊？”木凌忍不住问敖晟，“这月王每月少俸禄呀？”

    敖晟也和蒋青对视了眼，月王可是皇亲国戚，他每月的俸禄别说养几个家丁了，养几百个都不成问题。

    众人走到院中最气派的那间屋前，这应该就是观契的卧房了。

    “门口并没有坟，也没有碑。”秦望天道。

    “进去看看吧。”敖晟挑眉，道，“那小子疯疯癫癫的，说不定把尸体搁床上了，每天搂着睡。”

    “真恶心！”木凌嘴角抽了抽。

    敖晟到了门口，蒋青拉他，“小心啊！”

    这时候，两个影卫落了下来，示意敖晟等众人先退后，随后，两人轻轻推开门……并没有什么机关弓弩的……只有门口拦上了根极细的铁丝。影卫门对此很有经验，跨过了铁丝，进入屋内，没有触动任何机关，小心翼翼地点上灯。

    敖晟等接着灯光往里看了眼，都下意识的倒抽了口冷气……彼此对视了眼——原来如此啊！

    第九十六章，旻儿

    在观亭的房间里，众人看到的是片凌乱，桌椅东倒西歪，衣服袍子扯碎扔了地，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人大发了次脾气之后才弄成这样的……而最最让众人震惊的，是在床头的墙壁上，挂着的幅画像。

    这幅画像上的人——竟然是辕珞。

    “这是辕珞当年挂在寝宫的画像。”敖晟皱眉，“不过打仗那阵子兵荒马乱，不知道怎么的就搞丢了，原来是被他弄来了。”

    “按理来说，这观亭应该是很恨辕珞的吧？”蒋青不解，“为什么会把他的画像挂在房间里头？”

    “他要是恨他，那画像上面应该全部都是洞才对，没事情就扎刀解解气，而且也不可能放在床边。”木凌摸着下巴道，“难道说真的是卧薪尝胆啊，总觉得应该挂在茅房才对吧。”

    “这画像似乎被人很用心地擦拭过。”秦望天走到了画像的旁边，轻轻摸了下，没有任何的灰尘。

    “呵。”敖晟冷笑了声，“我看他不是恨辕珞恨得要死，而是爱辕珞爱得要死才对！”

    蒋青看他，不解问，“晟儿……何意？”

    “爱死了才会在床边挂上肖像，日日观看。”敖晟淡淡道。

    蒋青瞬间想到了敖晟床头自己的画像，便不说话了。

    敖晟转念想了想，道，“以辕珞这样的性格，我觉得他当年找的殷寂离的替身……应该不止个吧？”

    敖晟的话出口，其他三人都对视了眼，木凌下醒悟过来，道，“对啊，而且既然都是殷寂离的替身，那难免有些相像啊！“

    “他并非是什么观亭，不是观契。”蒋青道，“假若说他刚刚跟齐赞说的是半真半假，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辕珞身边的另个替身，只是和观契有些相像。当年观契久在宫中从未曾回家，也不怎么见人……因此后来观契意外死亡了，辕珞便要他来做替身，以免激起众怒，绕乱了局势，后来兵荒马乱的，他便移花接木，名正言顺地做起月王来了。

    “那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蒋青疑惑，“为什么还要煞费苦心地跟齐赞编造个孪生子的谎话？”

    “嗯……”敖晟也似乎有些不解，正这时，突然就听到外头似乎有了些动静，秦望天赶紧吹灭了灯，众人躲到四周。

    果然，不久，就听到有人走近院子里的声音，脚步拖沓，似乎是有些累，随后，“呯”的声，门被踢开。

    敖晟蒋青等人分散到了四周，屏气运用内力跃，跳到了房檐之上，静静看着下面的动静。

    那人掏出火折子来，将桌上的烛台点亮，房间里亮了起来，就见来的，正是观契。

    蒋青和敖晟对视了眼，看来他是已经和齐赞说好了。

    他将外衣解开，扔到了地上，想走向床却被个凳子绊了下，个趔趄。他啐了口，怒到，“都他妈的碍事，让你们都死！”

    说话间，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床边，爬上床去，坐在床铺上，盯着墙上辕珞的画像看着。看了很久很久之后，他凑过去，用脸颊轻轻地贴住辕珞画像上放在身前的手，缓缓磨蹭。众人都觉得他的这个动作，有些诡异。

    “皇……”观契的样子分外痴迷，他边陶醉地磨蹭，边喃喃自语，“皇……您别着急，旻儿定会将敖晟杀死……皇位旻儿会为您抢回来，就等着您回来继承。”

    他的话说完，敖晟等人也是睁大了眼睛，他刚刚说什么？等着辕珞回来，辕珞已经死了，如何还能回来？！

    眼看那观契就想要躺下，敖晟他们都在房顶之上，只要他躺下，必然能看到他们……情急之下，蒋青急中生智，从房檐上轻轻扣下块木片，弹指射灭了桌上的烛火。

    瞬间，烛火熄灭……

    众人赶紧跃下了房，幸好观契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他们就快速地溜出了房间……

    众人功夫都好，速度也快，观契坐起来的时候，就感觉阵风带过，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他也懒起来再点灯，只是躺回床铺之上继续嘀咕，“皇……旻儿好思念您，您何时回来？”

    众人在院中了会儿，就听到观契房中已然没有了声音，看来是睡着了，便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木凌摇着头连呼奇怪，道，“真是邪门了啊，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呢？观契的样子，明明就是爱死辕珞么，还说自己是什么……旻儿？”

    敖晟想了想，道，“尸体被盗的案子，也许跟他说的，辕珞回来的事情……有联系。”

    “我也这么觉得。”蒋青点点头，道，“辕珞已经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怎么还会再回来？必然跟什么南蛮死而复生永生不老之类的巫术有关系。”

    “这观契，估计是让人利用了。”秦望天摇摇头。

    “对了。”蒋青问敖晟，“如果那人曾经是殷寂离的替身，那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敖晟略微想了想，喜，道，“对了……有个人知道！”

    “谁？”众人都看敖晟。

    敖晟笑，对木凌道，“木凌，怎么样？想不想吃天下第锅？”

    “啊！”木凌立刻来了精神，“去！去！”

    “晟儿，你是说，去问王御厨？”蒋青问。

    敖晟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去了王御厨的天下第画舫。

    众人上了船，砸了半天门，伙计才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了，看是敖晟，差点腿软跪地上，“呦，万岁爷。”

    敖晟摆摆手，道，“免礼，掌柜的在么，我打搅下。”

    “不打搅不打搅。”伙计赶紧往里头让敖晟他们，边有人去请王御厨，不会儿，王御厨颠颠儿地跑出来了，给敖晟行大礼。

    敖晟笑道，“王御厨啊，先给我们上个你拿手的天下第锅，然后，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王御厨点点头，说了声，“您稍后。”就跑到厨房准备去了。

    木凌看了看画舫，道，“原来你们是从这儿得来的消息啊。”

    “的确，这御厨有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秦望天道，“后宫里头有少人，御厨应该是最清楚的，特别是那些个有些身份地位的，他们的口味御厨必须知道，哪怕只是辕珞的男宠，虽然身份并不尊贵，但还是受宠啊。”

    “呦。”，木凌瞄了他眼，“你还知道得挺清楚的啊。”

    秦望天笑了笑，道，“我不是给你找过御厨么，跟他学本事的时候听他唠叨着说的，说什么，这个王爷喜欢什么，那个大臣喜欢什么，没有比他们清楚的了，连王爷家有几个小妾都知道。”

    蒋青见秦望天和木凌甚是亲密，转脸就见敖晟正看他呢，蒋青下意识看别处，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被敖晟抓住了。

    蒋青低头看了看桌下抓在起的两只手，心中微微有些动容……木凌和秦望天是光明正大的亲密，而敖晟牵个手都偷偷摸摸的……敖晟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怕见不得人，而是他真心喜欢，怕自己生气。蒋青不免暗自反省……是不是自己有些太过别扭了，所以敖晟才会总是战战兢兢。

    又坐了会儿，王御厨端着和上回样的个大石锅过来了，往桌上放，道，“皇上，您慢用。”边说，边将盖子打开。

    时间，香气四溢……

    蒋青朝里头望了眼，有些奇怪——和他们之前吃的皇后锅不样啊，上头飘的菜粥没有了，醋也没有加。

    “哇。”木凌看着王御厨用枚长勺子给他们盛菜，不禁赞叹，“真不愧是天下第锅啊，好好料！”

    王御厨给四人各盛了碗放在眼前，随后坐到旁问敖晟，“皇上，您有事情问小的？”

    敖晟微微笑，点了点头，道，“王御厨，你对当时后宫的人，是不是很了解？”

    “嗯。”王御厨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的啦，后宫人，有身份的，伙食都必须合乎口味，我们都是清清楚楚记住的。“

    “嗯……”还没等敖晟开口，就见木凌嚼着菜赞叹道，“好香啊……不愧是天下第锅！”

    敖晟笑了笑，看蒋青，就见蒋青低头吃菜，有些不解地瞟他，像是说——没有上次的好吃。

    敖晟只是挑起嘴角笑了笑，继续问王御厨，“那，当年先皇有几个男宠，王御厨知道么？”

    “呃……”王御厨笑道，“这个当然知道啦。”

    众人对视了眼，觉得有了些希望，敖晟又问，“能不能详细说下？”

    “哦。”王御厨将位子拖过了些，细细道，“先皇啊，有个毛病。”

    “毛病？”木凌边啃边问，“什么毛病？”

    “嗯……他找男宠啊，必然找那个款式的，就是神态举止上头，跟当年的殷相相像的。”

    敖晟微微皱眉，问，“连你都知道先皇迷恋殷寂离？”

    “嗨。”王御厨笑，道，“皇上，这事儿谁不知道啊，都不是秘密了，先皇迷恋殷相那是如痴如狂了，只不过殷相当年走了个无影无踪，所以……唉，不提也罢啊，反正倒霉的是留下的人。”

    “那他总共几个男宠？”敖晟追问。

    “算上观契王爷……得有五六个吧。”王御厨道，“不过皇上太能折腾人了，有时候发脾气了还会迁怒到他们，所以差不都死了，后来，大概就剩下个了吧。”

    “个？”众人对视了眼，问，“是什么人？”

    “哦……他很早就让皇上带去行宫了，我们并不太熟悉，只是道名字叫廖旻，皇上喜欢叫他旻。”王御厨道，“他挺受宠，也是比较乖巧的个。”

    众人心中了然，廖旻，旻儿……没错！

    “那旻儿长什么样子？”敖晟问。

    “嗯。”王御厨想了想，道，“说来还真挺奇怪的，这旻儿我远远看见过次，长得不老好看的……总之就是很普通张脸，怎么的也想不出来他是个男宠的那种类型。”

    “那你再想想，他和观契，是不是有些相像？”敖晟又问。

    王御厨眨眨眼，仰着脸狠狠地想了想，拍脑袋，道，“呦，还真别说……”

    敖晟看了看蒋青——看来是有些眉目了。

    “那个旻儿是如何入宫，怎样的出生，你都知道么？”蒋青问。

    “哦，我就听过些传言。”王御厨道，“先皇选男宠啊，大都是喜欢平民家的孩子，而且还要会诗词歌赋，文采要好，就是跟当年的殷相要模样，不过呢，性格不能像殷相那样的张扬，要温顺贴心，不准回嘴的那总类型。”

    众人都微微皱眉，难怪辕珞那么想要小黄了，这还真是符合他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