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那咱俩呢？我喜欢你，你总是不给我回应，不怕我哪天也看上别人，移情别恋了？”

    蒋青愣住，敖晟跟他对视，蒋青眼中划过了丝慌乱和担心，让敖晟欣喜，青真的吃醋了。

    正这时，就见雀尾叼着半只鸡腿，溜溜达达地走到门口，道，“敖晟小子，出来了！再不讲课就该吃晚饭了！”

    “哦！”敖晟点点头，就跟着老头往外走，回头看了蒋青眼，就见他跟在身后，不过低着头，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敖晟心里有些期盼，青会不会早给他回应？

    随后，敖晟到了书房，跟老头讲课，蒋青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面，嗷呜过来蹭他，让他搂住了，轻轻地用手指梳理皮毛。

    入手滑润柔软，蒋青心不在焉地摸着嗷呜，脑袋里却在想别的东西。

    蒋青突然想到了木凌和秦望天、司徒和黄半仙。如果木凌没有找到秦望天，司徒没有找到黄半仙，那么他们有可能会爱上别的人，可能现在正在和别的人长相厮守。

    在众人看来，他们都是神仙眷侣，但是如果这么巧，小黄遇上的是别人，那人也很强大很爱他，而司徒也遇上的是别人，那人也很乖巧很温顺……那将会是另外的两对神仙眷侣。也就是说，其实神仙眷侣并不定要特定的两个人，而只要是适合的两个人就行。

    他和敖晟，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也许永远没有终点，直纠缠下去，只会越来越累，也许有天，他俩真的会不再爱彼此……

    这三年，如果不是敖晟处处追寻，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宫，对于这段感情，他付出的没有敖晟。，现在也只是拖再拖。敖晟说得不错，感情是双方面的，如果有天，敖晟太累了，放弃了，那么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有天，敖晟爱上了别人，自己会不会怨恨他，可是有什么立场来怨恨，自己付出的本来就不够敖晟。

    蒋青越想越觉得挺心慌，直到日落西山，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明白，只是有了种觉悟——如果敖晟哪天和自己形同陌路，他应该会很伤心，或者敖晟爱上别人，他不愿意想……

    感情这种事情，其实经不起推敲，蒋青只略略想，就给敖晟想到了很移情别恋的理由。就拿观契来说，论样貌、才智、身份、地位，哪样都不差，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喜欢敖晟！他肯为了敖晟为难自己，反过来，如果敖晟喜欢的是观契，自己是否会为他而去为难观契呢？这世界上比自己好的人有万万千，但是敖晟这样的帝王君主只有个，谁说得准哪天会遇上个比自己好千万倍的？

    蒋青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眼下根本不可能接受敖晟，他还有很事情放不下，时间不等人，敖晟已经等了他三年，是否能再等下去？

    “喂！”蒋青正想得头疼，就听书房里雀尾吆喝了声，“小青青，去煮面呗？我想吃昨晚上的面！”

    蒋青愣，猛地抬头，就见书房里头，雀尾老人正对他喊呢。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旁，蒋青看敖晟，就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里含笑，想到这双眼睛也许有天会变得冰冷，并不再看自己，蒋青就莫名地心里堵得慌。不敢再想，起来，转身去厨房里煮面。

    敖晟见蒋青眼神有异，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还在为刚刚那个巫师胡说八道的事情心烦，就对老头说，“老头，我去给你倒杯茶。”

    老头靠在桌子上，单手托腮看着敖晟和蒋青两人小心翼翼地打哑谜，无奈摇摇头，道，“去吧。”

    敖晟拿着空茶壶跑出去，走进了厨房，就见蒋青正有下没下地擀面。

    “青。”敖晟叫了他声。

    蒋青回头，就见敖晟拿着茶壶在旁，问，“有热水么？泡壶茶。”

    蒋青看了看炉灶上还在烧的水，就道，“还要等会儿。”

    “我在这儿等。”敖晟在蒋青身旁，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蒋青放下擀面杖，突然问，“我问你个事情。”

    “问。”敖晟看蒋青。

    蒋青想了想，问，“……如果有天有个比我强的人，对你很好，比我好，你会不会动心？”

    敖晟愣，心里突然想笑，青刚刚脸愁容，不会是在想这个吧？！又有些小得意，观契真把青给刺激了？敖晟本意是想冲口而出句“怎么可能？”的，但是见蒋青紧张地看着自己，又有些犹豫了，要不要让青再紧张会儿，说不定回去就接受自己了？

    敖晟想，就有些犹豫。

    蒋青见他犹豫，就是心头凉，片刻之后，便低下头，继续擀面。

    敖晟眨了眨眼，想开口说话，却见蒋青又忙活了起来，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青？”

    蒋青轻轻突然道，“水开了。”

    敖晟低头，就见小煤炉上的水壶里，水已经沸了。

    蒋青拿起水壶给他倒了壶茶，道，“快回去听课吧，别让老人久等。”

    “哦。”敖晟端着茶壶，凑过去想在蒋青腮帮子上亲口，蒋青躲开。

    敖晟见没亲着，也没往心里去，反正十次偷袭能有次成功那也算成功，就端着茶壶出去了，不过心里还是隐隐觉得好像有些怪怪的！

    等敖晟走了，蒋看了看眼前的面团，又擀了几下、切面……下刀不自觉地重了起来，心里也莫名有些恼怒。

    敖晟刚刚游移不定，也就是说，如果以后真的有那样个人，他就真的可能会变心？

    蒋青边想，边将灶烧热，把肉放下锅炒，越炒心里越火大，想着敖晟那个没良心的，这么容易就变心！反过来又想，自己就不会变心，估计这辈子除了敖晟也很难再跟谁走那么近了。

    越想越觉得气不顺，蒋青甩甩头，对自己也有些不满，心说又不是丫头，干嘛患得患失的，敖晟是狼崽子，自古狼崽没良心！

    想到这里，蒋青闻到了股糊味，低头看，肉让自己炒糊了。

    “糟糕。”蒋青想把黑漆漆的焦肉弄出来，但是又想，做这么好吃给他吃做什么？反正是个没良心的！想到这里，就把菜也扔了进去，胡乱搅了两下，生气就搅几下，搅得菜叶子都黄了。蒋青把烫热的面扔了进去，这次连凉水都没过，所以热面都糊在锅底上了。他也懒得管，洒了大勺盐进去，看到旁边挂着串辣椒，蒋青揪下把来，扔到锅里，和面起搅了搅，出锅……黑乎乎两大盘子。

    嗷呜本来见蒋青做饭呢，就和小黄狗起在旁等着，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越等越纳闷，这都什么味道啊，又辣又呛眼。

    蒋青拿着面给嗷呜闻了闻。

    嗷呜转身就跑，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解地睁大了眼睛看蒋青。

    蒋青突然觉得挺解气，叫进了个影卫，让他们去买大块生牛肉给嗷呜吃，再去买只烧鸡给小黄狗，再去买桌子菜自己吃。

    影卫们面面相觑，瞄了眼蒋青手里那两盘黑面糊，转身就跑了。

    蒋青在面上插了两双筷子，跟往香炉里插香似的，端起面就走出厨房，到了书房里头。

    “哎呀，面来啦！”老头自从昨晚上吃了蒋青的手艺之后，做梦都想着青菜腊肉炒面，正馋着呢。

    蒋青进来，面无表情，把两碗面往桌上放，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雀尾和敖晟对视了眼，低头看……傻眼。

    “呃，敖晟乖徒儿，这是什么？”老头将筷子从面上拔了出来，戳了戳那黑色的面糊糊，看到了里头白色的面疙瘩，还有黄色的青菜和黑色的腊肉。

    敖晟也盯着那盘炒面看了良久，伸手拿着筷子往嘴里送了小口，咳嗽着就吐出来了，心说，青要毒死他们？

    老头盯着面摇摇头，道，“你惹小青青不高兴了？”

    敖晟脸狐疑，“没有啊……他刚刚倒是在路上遇到了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过……”

    “唉，这事铁定跟别人没关系，分明跟你生气呢，然后殃及我这条池鱼！”老头摆手，问，“你刚刚去厨房跟他说什么了？”

    敖晟想了想，就将刚刚的事情五十地跟老头说了，老头听后，捶着桌子大笑，道，“小狼崽儿，我恭喜你了，小青青算是真的看上你了。”

    敖晟心中喜，问老头，“真的？”

    老头抽着嘴角干笑了两声，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这个人头猪脑的倒霉孩子，把好不容易动了心的老实人给惹急了，这下你可算前功尽弃了。”

    “什么意思？”敖晟张大了嘴看老头。

    老头微微笑，道，“你那犹豫，你猜你那青夫子想成什么了？”

    敖晟摇摇头，他还没说话青就给他倒水了，不过他向话也少。

    “他自然会想成，你若是再遇上个好的，就铁定会变心。”老头阴阳怪气地说，“我若是他，我转身就走了，你这样的白眼儿狼对你好干嘛，辈子不理你……”

    没等老头说完，敖晟就变了脸，摔下炕径直冲出去了，带翻了手边两大摞书也没管。

    老头看着飞也似冲出去的敖晟，无奈摇头，自言自语道，“唉……年轻就是好了，错了能改，跑了也能追回来。”

    边说，边拿着酒葫芦喝酒，就见小黄狗叼着只肥肥的烧鸡溜溜达达跑了进来，老头口酒喷出来。放下酒葫芦，老头拿起桌上的炒面引它，嘴里道“阿汪啊，乖，我拿炒面跟你换烧鸡咋样？”

    小黄狗甩甩尾巴，转身就跑，躲到窝里头去吃烧鸡了。

    老头跳着脚骂，“小没良心！”

    第四十八章，谅解

    敖晟冲出雀尾的书房，就开始找蒋青，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时得意忘形，竟然真把蒋青惹急了，所以说老实人开不得玩笑么，老头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人头猪脑。厨房里传出来些细碎的声音，敖晟凑过去看了眼，就见蒋青正在收拾东西呢。扫了眼灶台，敖晟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蒋青气得不轻，厨房差点燎了……半面墙都是黑的。

    看着看着，敖晟突然好奇了起来，蒋青很少发脾气，最严重也不过就是不理自己了，像今天这样还是头回，不知道真惹急了会不会骂人，像蒋青嘴那么笨，骂起人来说不定就两句，肯定很可爱！

    想到这里，敖晟就忍不住在门口着，想看会儿，蒋青早就感觉到门口有人了，回头看了眼，见是敖晟，就低头继续收拾，不理他。

    敖晟无奈遥遥头，这次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赶紧赔罪才是真的，要是以后蒋青再不理他了，那他就真该哭了。想到这里，敖晟抬脚走进了厨房，轻唤，“青，炒面还有么？”

    蒋青不做声，就听敖晟接着说，“那面好吃，老头儿吃完了，说还要。”

    蒋青愣，心说那个会好吃么？就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了走到身后的敖晟眼。

    “还有么？”敖晟凑过来，笑着问。

    蒋青转身往外走，心说——想吃自己煮。

    “唉。”敖晟连忙拉住蒋青，笑问，“吃饭了没？”

    蒋青心说，气都气饱了，吃什么饭？但不好说出口，就是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饿不饿？”敖晟凑过去低声问，“我给你抄个面吃？”

    蒋青愣，抬头看敖晟，像是问——你会炒面？

    敖晟挽了挽袖子，笑，“瞧不起我啊？露手给你看看……对了，我要是炒出来好吃怎么办？”

    蒋青心里想着自己应该还在生敖晟气的，怎么又跟他聊上了……

    “青？”敖晟笑眯眯问，“你怎么怪怪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蒋青不说话，心说敖晟真迟钝！

    敖晟伸手，拿过旁的棵菜，就开始切。

    蒋青伸手拦住他，道，“你怎么不洗菜就切？”

    敖晟松了口气，看蒋青，笑道，“你肯说话了呀？”

    蒋青抬头看了他眼，就见敖晟垂头丧气，脸做错了事的样子，有些纳闷。

    “唉……”敖晟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菜和刀都放下，对蒋青道，“青，你生我气？”

    蒋青不说话，被敖晟拽住了，接着问，“那我问你，有天要是有个比我好的人看上你了，你变不变心？”

    蒋青听了敖晟的话心中有火，回头瞪了他眼，“才不会！”

    敖晟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蒋青则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现在会了。”

    “什么？”敖晟大惊，道，“那怎么行？”

    蒋青见他脸着急，心说准你变心也准我变心！

    “青，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敖晟缠住蒋青不放，拉他的手，蹭上去。

    蒋青微微皱眉，看敖晟，就听敖晟道，“我怎么可能变心？”

    蒋青不语，心说——你自己说的。

    敖晟见蒋青又不肯说话了，就伸手掐住蒋青的腮帮子。

    “啊……”蒋青被他掐疼了，拍掉他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瞪了敖晟眼，心说你那么用力干嘛？

    敖晟看着蒋青，道，“青，你平时都躲着我，不肯给我个笑脸，也不说几句话，我有时候做梦都想，有天你说不定会为了我吃上回醋。”

    蒋青愣，看敖晟——回想下，自己有那样冷漠地对敖晟么？

    “你以前经常跟我说话的。”敖晟搂着蒋青，道，“不过这次回来之后，你都不怎么出声，我也不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我就会猜，你是不是嫌我烦或者看得我讨厌什么的……”

    “怎么可能？”蒋青微微皱眉，看敖晟，“你干嘛胡思乱想？”

    敖晟挑眉，“那你不也在胡思乱想？”

    蒋青想了想，觉得敖晟似乎是想绕晕自己，自己胡思乱想和他胡思乱想的情况不样。

    敖晟则看到蒋青没被绕晕，心里想笑，蒋青看来是真给气到了，比平时明白好倍，平时这样绕绕基本已经晕了。

    蒋青看到了敖晟的神情，咬牙，“你当我傻子？”

    敖晟笑了，搂住蒋青，道，“青，你能生气，我很高兴。”

    蒋青挣了两下，考虑着是给敖晟拳还是掌，他有些想打他顿，消消气。

    “我刚刚犹豫，是因为太高兴了。”敖晟低声说，“我看到你为了我的事情吃醋生气，就想看会儿，我想，你会不会气着气着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喜欢我的，日后不要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蒋青愣住，就见敖晟盯着他认真地说，“青，你骗谁都骗不了自己，你刚刚的确生气了是不是？因为觉得我有可能会变心！”

    蒋青无言以对。

    “那你要是知道我敖晟，到死心里都只有蒋青个人，根本不可能变心呢？”敖晟问蒋青，“你会不会觉得高兴？嗯？”

    蒋青很明白地感受到自己心情的变化，刚刚的郁结，因为敖晟的话而烟消云散，但是紧随而上的是害怕敖晟只不过是骗他而已，他这人向精明，如果他要骗自己，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

    敖晟盯着蒋青的双眼，道，“青，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不会骗你……我骗全天下的人，也不会骗你。”

    蒋青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敖晟认真道，“早上雀尾刚刚教过我，因为爱得深，所以会患得患失。”

    蒋青听到患得患失四个字，心中动，忽然觉得用来形容自己刚刚的心情真的是再贴切不过了。

    “青，你说你不够喜欢我……”敖晟伸手轻轻将蒋青的丝乱发捋顺，笑道，“可我觉得，其实你早就喜欢我，却还没有发现？”

    “我不是……”蒋青争辩，心说，我又不是傻，自己心里有谁还是分得清楚的。

    “对的，你不是不喜欢我。”敖晟点点头，接着蒋青的话往下说，“你只是没想到，自己已经那么喜欢我了……嗯？”

    蒋青见敖晟挑着嘴角，低头看着自己，那样子，踌躇满志、势在必得、还有些虚张声势……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理直气壮地对他道，自己根本不喜欢他，那敖晟定会很伤心狼狈，只可惜……蒋青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底气——说不出口那句不喜欢，因为他不会骗人。

    敖晟见蒋青将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似乎有些伤感，心头丝不舍，道，“青，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急，我们慢慢来。”

    蒋青哑然良久，才问，“你能等久？”

    敖晟笑，道，“等久都可以。”

    蒋青皱眉，道，“也许会很久，我自己也不知道要久……”

    敖晟摇了摇头，“我说了，久都行……别说你就在我身边，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等，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心里就个你呢？”

    蒋青低头，道，“你不觉得委屈？”

    敖晟盯着蒋青看了会儿，道，“青，你还拿我当小孩子么？咱俩谁委屈？”

    蒋青愣，看敖晟。

    敖晟笑着摇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是自作自受吧？”

    蒋青感觉敖晟放在自己背后的手缓缓地往前按了按，让自己跟他靠得跟近。

    “你陪了我三年抢皇位，结果我得了皇位，得了天下，报仇雪恨、得偿所愿……还得了个心爱的人，天下的好处都给我敖晟占了。”敖晟干笑了几声，道，“但是你呢，你离了黑云堡，无家可归，受了重伤，流落大漠，还要日日寝食难安背着自责和思念……还要帮我担心着我的江山稳固。”

    蒋青抬眼，见敖晟脸上苦涩，想想敖晟刚刚说得——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别说你让我等几年。”敖晟伸手轻轻抚摸蒋青的头发，“就算让我等辈子，我都心甘情愿的……假如有比你好的人？你说说这世上对我来说还能有谁比你好？神仙下凡也及不上你的根头发，在我眼里你连屎都是香的！”

    蒋青本来听敖晟讲得动情，心里也有些感动，但敖晟最后句话，听得他皱眉，瞪了敖晟眼，道，“胡说什么呢……”

    敖晟笑了，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心的，我让人做了个两个圈的马桶，以后咱俩连拉屎都在起。”

    “你……”蒋青脸绯红，敖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什么话他嘴里都能蹦出来。

    “青，消不消气？”敖晟笑问，“只要你不生气，让我怎么的都行。”

    蒋青哪儿还有气，不就是场误会么……也怪自己想得太了，敖晟也有敖晟的委屈。

    见蒋青脸上的愁色没有了，敖晟终于是松了口气，笑道，“对了，刚刚雀尾吃了你的面，然后翻白眼了！“

    蒋青睁大了眼睛看敖晟，“他吃了？你怎么现在才说，快去找大夫！”

    敖晟坏笑，拉住蒋青将他搂住，道，“我让影卫给他买烧鸡了，放心……”

    蒋青听了有气，推开敖晟，“你明明说不骗我，刚刚不是说瞎话？”

    敖晟挑眉，道，“青，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都不重要。”说着，抓着蒋青的手按按自己的心口，道，“这里怎么样，才最重要。”

    蒋青抿了抿嘴，失笑，看敖晟，“你这几天跟雀尾老人学了不少啊，挺有长进。”

    敖晟点点头，道，“老头是教了我不少，所以你慢慢来，我不急，不用为我想，我等你是理所当然！经过了这么事你还肯让我等，心里还能有我，已经是老天眷顾我敖晟了，我脸皮再厚，也不会再贪图些别的。”

    蒋青心中微微松，敖晟这句话，让他日来，不是，确切地说是年来的郁结都消散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除了轻松之余，蒋青也有些感动，敖晟情深至此，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动容，觉得自己以后也应该对他好些，千万不能再让他有那种被拒千里之外的感觉了。

    正想着，蒋青突然就感觉屁股上被人捏了下，惊，就听敖晟在耳边说，“没关系，如果你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咱们就时不时地亲近亲近，做些亲密的事情……唔。”

    敖晟话没说完，就被蒋青拳头打中，委屈地揉着右眼，看着脸怒气的蒋青，“青，你怎么又打人，难得那么温存的时候……”

    蒋青挑眉，伸手揪住敖晟的衣领，道，“你有意见？”

    敖晟见蒋青仰着脸看他的样子，还有眼角的笑意，和微微挑起的嘴角，以及回来这么久都未曾出现在眼中的那丝坦然，就觉得有些心疼。难怪青回来之后直闷闷不乐，原来心头还有这块大石压着……自己能早点告诉他就好了。

    “不敢。”敖晟笑着抓住蒋青的手，道，“打死都没有意见。”

    蒋青脸上现出浅浅的笑意来，看得敖晟觉得有些晃眼，眼前的蒋青有些久别重逢的感觉……这才是当年从黑云堡送他入京时候的那个蒋青，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自信，神采飞扬。

    敖晟终于算是参悟了雀尾话里的意思，要蒋青振作起来，首先就要他敖晟自己振作起来……想要让心之人鼓起勇气，就要自己先变得无畏。

    蒋青收回手，敖晟往情深的样子让他有些尴尬，看了看漆黑的灶台，也举得自己刚刚闹别扭有些荒唐，就道，“你还饿不饿？我再做个炒面吧。”

    敖晟笑了，道，“做两份，咱俩起吃？”

    蒋青点点头，动手，洗菜擀面。

    敖晟在旁，看着蒋青的动作，良久，低声说，“青，你放心……黑云堡和修罗堡，都是我晟青的黎民百姓，我做皇帝的，定会保住江山、保住百姓，不会让他们受到丝威胁。”

    蒋青切菜的手滞。

    “你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慢慢想。”敖晟依然不紧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