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三年不见，王熙已经长大了，少年的稚气脱去，俨然个威武的大将，蒋青突然发起呆来……不知道敖晟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已经比自己高了……以前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呢。

    “青夫子，皇上叫我带给你的。”王熙说着，就将手上的木头盒子递过来塞在了蒋青的手里，道：“我就在前面扎营，你有空过来坐坐吧，有些事情你也帮我出出主意。”说完，就跟蒋青告辞走了。

    蒋青有些纳闷，掂量了下盒子，不轻不重的，不知道敖晟又搞什么鬼，打开了盒盖往里头看，就见是好几个圆滚滚的——老婆饼……

    蒋青气得把将盖子合上，磨牙，死小子！

    ……

    皇城里，敖晟趴在龙书案上，边看奏折，边啃老公饼……

    第五章，擒获

    等王熙走了，蒋青想了想，就拿着箱子走出了客栈。他还是决定先试试那三个驻军的将领，至于如何试，王熙的到来给他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蒋青骑着马来到了王熙的大营附近，找了棵高树，坐在树枝上等着。果然到了下午，负责守备的三大驻军将领，洛鲂、齐宓和孔夷非，都带着自己的副将以及营中要员，来到了王熙的答应里头。

    蒋青点了点头，心说，人越越好，如果那人不在里面，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如果在里面，试就能试出来！想到这里，他跃下了树，走到营门之前。

    “住！”守门的军士拦住了蒋青，“什么人？”

    蒋青也不话，只是拿出玉佩给他们看了眼，几个守军面面相觑，赶紧给蒋青开门。

    进了大营，蒋青先四外转了转，觉得王熙这几年真是没少学东西，这大营安排的攻守兼备，井井有条，的确是个做大将的人才，敖晟这次派他来，也算是选对了。

    军帐之中，王熙和守备的三位将领先彼此寒暄了几句，随后，王熙就开始传敖晟的旨意。

    旨意传到半，就有个小校进来，对王熙耳语了几句。王熙吃了惊，他对众人说，“各位，少坐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挑起帐帘出去了。

    帐中所有人都有些傻眼，是什么军机大事？竟然让王熙连圣旨都不传完就跑出去了！纷纷转脸往外观看。此时，蒋青正在帐外着，位置选得恰到好处，在王熙挑起帐帘的那刹那，大帐里头的每个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他。

    “青夫子，听说你有急事？”王熙走到蒋青身边。

    “帮我个忙。”蒋青道。

    王熙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蒋青看了看大帐落下的帐帘，对王熙道，“你让那三位大将回去自己军营调查下，校尉以上官职的，有少是两兄弟，哥哥有军阶，比弟弟高，而且还都是异族的，把名字和家世都写下来给我。”

    “呃……”王熙愣了下，点点头说，“好的，我能不能问为什么？”

    蒋青不答反问，“敖晟让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让你整肃西北军的事情？”

    王熙有些无奈，“青夫子，你怎么直呼皇上的名姓啊？”

    蒋青有些尴尬，只是问，“他还好吧。”

    “皇上很好，比我都高了，功夫也比我好。”王熙回答，“临行的时候皇上说了，西北军驻守的时间都比较长，特别是齐宓的人马，要好好地查查，另外……”

    “另外什么？”蒋青见王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追问。

    “另外，皇上很想念你。”王熙道，“说让你有空的话，就回去趟。”

    蒋青点点头，道：“再说吧，别忘了帮我问。”说完，个纵身走了。

    王熙在原地看着，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就知道问皇上好不好，也不问问我好不好，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徒弟吧……没劲。”说完，挑开帐帘回大帐了。

    进了军帐，王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明显三方人马都很好奇蒋青的身份，但是情绪似乎又各有不同，想到刚刚蒋青奇怪的嘱托，王熙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文章，便也不动声色，继续宣读圣旨。

    “对了。”等圣旨念完了，王熙坐到帅案后面扫视了众人眼，道，“还麻烦三位将军，为我回去调查件事情。”

    洛鲂孔夷非和齐宓面面相觑，都问王熙，“调查什么？”

    “我想知道，三位营中校尉以上官职的，有少是有两兄弟，哥哥有军阶，比弟弟高，而且还都是异族的，把名字和家世都写下来给我。”王熙按照蒋青的话说。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搞不明白王熙怎么突然让他们调查这些事情。

    “王将军。”齐宓问王熙，“不知为何要调查这些？”

    王熙笑，“齐将军不必问了，调查就是。”

    ……

    蒋青出了大营之后，行到街上，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跟在身后，他佯装不知，早早地回到了客栈里头，靠下休息……

    入夜，蒋青跟店家要了些食物，伙计们将饭食给他送到了房间里，等人走后，蒋青拿出银针在饭菜里试……并没有问题。想了想，他又从行囊里拿出了之前木凌给他的条银链子来。这链子是木凌特意为他做的，说他行走在外容易遇上黑店什么的，这条链子的银很特殊，拿药水浸过，什么奇怪的药都能试出来。

    蒋青将链子放到了汤碗里，瞬间，链子变成了淡紫色。

    收起链子，蒋青松了口气，木凌跟他说过，紫色的是迷药，黑色的是毒药，红色的是……春药。有些郁闷地看了看满桌的菜，蒋青觉得肚子有些饿，他找了块布出来，将部分饭菜夹出，装成吃过了的样子。

    都弄好之后，回到床边坐下，蒋青又想了想，还是将那个敖晟让王熙给他带来的盒子打开，拿出块老婆饼，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起来——幸好味道还不错。

    吃了两口，就感觉嘴里咬到了什么东西，蒋青将东西吐出来……是张卷着的纸条。有些纳闷地打开，就看见上面写了句话，“青，我好想你。”

    蒋青脸红，将纸条扔了，心说这小子花样越来越。又过了会儿，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把那纸条从地上捡了起来，塞到了枕头底下，摇摇头，继续啃饼，就着水囊里的酒。

    当夜，子时左右，蒋青听到门外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微动——来了。

    没久，门被推开，有个黑衣人闪了进来，他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和饭菜旁边的银针，轻轻笑，走到蒋青的床边。

    蒋青不动声色，控制自己的吐息，等着他下步的行动。

    那黑衣人在蒋青的床边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蒋青的脉，发现真的已经被迷晕了，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让我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子。”

    蒋青听到此人说话的声音后，在心中暗暗叫好，他敢肯定就是昨晚上的那个黑衣人。

    那人说完话，伸手，将蒋青围在脖颈上的围巾扯了下来。

    蒋青依然假装昏迷，那人将围巾扯下后定睛看，就愣住了，低头凑近蒋青，上下仔细打量，吃惊地吸了口气，“原来是你，呵，本人比画像上的还要好看些啊。”

    蒋青心中有数，这人必然是个大官，所以见过自己的画像。

    “看来真是上天送了份大礼给我。”那人伸手过去，就想将蒋青抱起来，但刚刚挨近，突然就见蒋青出手如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点住了周身大穴。那人愣住了，睁着双眼睛疑惑地看蒋青，咬牙，“你没中迷药？”

    蒋青挑挑眉，抬手把揭开了那人的面罩，就见黑色的面罩下面，是张极平凡的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蒋青从床上来，围着他转了转，上下看了看，摸着下巴问，“你是谁？”

    那人刚想张嘴，却见蒋青掏出匕首按在了他脖子的旁边，压低声音说，“最好小声说话，我知道还有人在外面。”

    那人斜过眼来看了蒋青眼，冷冷道，“我若是不出去，外面埋伏的人也会进来。”

    蒋青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说完，拿起黑衣人刚刚戴着的方巾围在了自己脸上，将外套脱了，里面也是身黑衣服，打开窗户，飞身出去……没久，就听到屋外传来了几声闷哼。

    黑衣人皱眉，知道其他人都被解决了。想冲开穴道，但是蒋青点穴的手法非常的高明，内力完全无法流转。

    没久，蒋青回来了，关上窗户对他道，“现在可以大声说话了。”

    黑衣人依然不语。

    蒋青左右看了看他，有些疑惑地问，“嗯？你脸上的伤去哪儿了？”

    那人震，蒋青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摸索了起来，很快，找到了条微微凸起的接缝。那人就感觉蒋青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脖颈带轻轻地搓了几下，将那条接缝拉开了个口子，随后轻轻地往外扯……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蒋青从那人的脸上整个扯了下来。

    蜕去了那张平凡的人皮面具后，下面的，是张鹰隼般凌厉的脸孔，脸颊上面，有蒋青昨晚上给他的擦伤。蒋青看就知道这人是个外族，又拿着人皮面具看了看，制作得很精良。

    “你究竟是谁？”蒋青问他，“不说我可动刑了。”

    那人微微笑，蒋青摇摇头，抬手，刀扎进了那人的肩头……

    “唔……”那人毫无防备，疼得闷哼了声，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蒋青，鲜血从肩头流了出来。

    “这样你就没法反抗了。”蒋青拿出了药和纱布来给他包扎了下，然后又寻出了根比较长的绳子将他捆结实，道，“不如将你交给王熙吧，或者放在棺材里运回京城去，你选个？”

    那人冷冷地看了蒋青会儿，突然嗤笑了声，道，“在我们部族，新娘跟新郎求婚的时候，才会在新郎的肩膀上扎刀。”

    蒋青愣，脸上有些尴尬，那人眯起眼睛盯着蒋青看了良久，“这刀，我会记住。”

    “还是把你给王熙吧。”蒋青不理会他，将人拽，拉出了房间，到马厩里牵出马后，把人搭到了马背上，策马，赶往王熙的军营。

    到了军营后，蒋青从床上把王熙拽了下来。

    “青夫子……你这是……”王熙睡眼迷离地看蒋青。

    “这人你认识么？”蒋青指了指身边被捆着的人。

    王熙盯着那人看了良久，突然张大了嘴去翻随身带的行李，从里头拿出卷画像来，打开，跟那人的脸比，“青……青……”

    “青什么呀？”蒋青见王熙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就打断他，问，“什么人？”

    “是野垅旗！”王熙脸惊喜交加的样子，“青夫子，是野垅旗啊，我们把他抓住，就表示不战而胜了！”

    蒋青也有些吃惊地看着被绑的人，真没想到这么大来头。随后，他又递上了那张人皮面具给王熙，“这个人是谁你认识么？”

    王熙接过面具看了看，问，“这哪儿来的？”

    “野垅旗直都假扮成这个人。”蒋青轻描淡写地道。

    “是齐宓的兄弟。”王熙眯起眼睛，喊来手下，“去把齐宓找来，就说有机密要事相商，等他到大营，什么都别说，将人抓起来扣押，然后带十万大军去将他的大营围起来，将他人马的兵器都缴了！”

    手下转身就去办事了。

    “青夫子，这次真是亏你了！”王熙拉着蒋青道，“有这个人在手里，野垅国的兵马必然不敢再犯我国境。”

    蒋青听后轻轻点点头，也没什么别的表示，只说，“那你就把人看好吧，我走了。”

    “夫子！”王熙拉住蒋青，“夫子，既然你抓住了人，不如跟我们起回京城吧？皇上真的很想你。”

    蒋青看了王熙会儿，摇摇头，道，“你就告诉敖晟说，人是你抓住的，让他给你升官。” 说完，转身走了。

    第六章，押解

    蒋青回到客栈后，连夜换了个地方，野垅旗是抓他的时候不见的，他的手下肯定知道，势必会从他这里下手。

    不过换地方也没什么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打发了好几拨人了。烦的是，这些胡人就不会用别的招，天天在饭菜里下毒，害他天天都只能啃老婆饼。蒋青现在有些怀疑，敖晟送饼来给他，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他有好几天会没饭吃……另外，每个饼里照样有纸条，写着乱七八糟话的纸条，有时候还干脆夹了张春宫图，看得他面红耳赤，死小子。

    百般无奈，蒋青到了王熙的军营，王熙又惊又喜，但蒋青只说，“借你的军营睡觉。”

    ……

    这几天，王熙都在研究怎样安全地将野垅旗送回去，这野垅旗算是香饽饽，有了他可以控制野垅族，但也是个烫手的山芋，杀不得伤不得，你要活着带条西北胡狼远赴千里回京，而且路还会有大群的野狼想要救走他，这谈何容易？！

    想来想去，王熙找到蒋青，“青夫子，有件事情求你帮忙。”

    蒋青抬眼看了看他，道，“你想让我送那野垅旗回去？”

    王熙点点头，“我会派出队人马送齐宓入京，转移下视线，另外再派人手，带着假冒的野垅旗回去，不过真正的野垅旗，还是得麻烦青夫子……我考虑了下，除了您之外，没有好的人选了。”

    蒋青微微皱眉，他倒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实在不想入京。

    王熙看出了蒋青的心思，就说，“只要入了京城，我就会安排人手将野垅旗接进皇宫去，不会跟别人说，是青夫子送人回去的。”

    蒋青有些犹豫。

    “青夫子，这个人对皇上很重要的。”王熙小声嘀咕，“他好歹也是您学生，您都不肯帮忙，皇上就太可怜了。”

    蒋青有些无奈地看了王熙眼，见王熙张嘴还想说话，赶紧摆手，“行了行了，我去，你快别说了。”

    王熙立刻喜笑颜开，问蒋青，“夫子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蒋青想了想，道，“你命人先送齐宓离开，要大部队，最好有个几千人，带上大马车，轮班休息和前行，沿路上不准住店。”

    “好。”王熙点头。

    “等这队人马离开之后，再分派十来队假扮成护送野垅旗的队伍离开，他们走了之后我再走。”蒋青想了想，道，“野垅旗受了伤，你弄辆马车，车里带上镣铐，给他戴上，然后再给我份通关的文书，可以畅通无阻。”

    “都立刻照办。”王熙又问，“青夫子，还需要带些人手么？”

    蒋青摇摇头，“人手就不用带了，不过你先关他几天，我去趟修罗堡。”

    “去修罗堡做什么？”王熙不解。

    “我给野垅旗求些药。”蒋青说完，就走了。

    三日后，蒋青回来了，马上驮着大堆的修罗堡土特产，进了王熙的大营，刚刚坐下，就见王熙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蒋青心里咯噔下。

    王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齐宓自杀了。”

    蒋青皱眉，“怎么会？”

    “咬舌自尽的。”王熙叹了口气，递过份血书给蒋青看，“他死前留下的。”

    蒋青接过来看了眼，齐宓的血书上写得相当清楚：齐宓的原名叫野垅哥，他的先祖是野垅族的王族，后来野垅族没落了，他就独自来到了中原地带，参军打仗，路高升，终于成了西北驻军的将领。但是他的弟弟野垅旗却执意带着野垅族的人发展壮大，誓要让野垅国吞并中原，得到天下。野垅旗易了容之后，带着大批的手下投奔，齐宓没有办法，只得留他在身边，整日不安。那日王熙说出查找之人的条件时，他就知道末日已近了，所以也就在营中乖乖等死。齐宓信中只求敖晟放野垅旗条生路，给野垅氏族留丝的血脉，其他的，他也别无所求了。

    蒋青放下信，摇摇头，只说了句，“死心眼。”

    “唉……”王熙也很是感慨，“齐宓用兵有方、战功卓著，就这么死了真叫人凄凉。”

    蒋青见他还挺愁伤感的，就道，“他就算从小长在野垅族，无非也是战乱而已，只不过换个地方戎马罢了，既然能放心地死，就表示死是他最好的归宿，有什么好难过的。”

    王熙无奈地看蒋青，“青夫子……皇上的话点都没说错。”

    蒋青愣，看他，“他说什么了？”

    王熙笑道，“皇上说，青夫子原来是面冷心热，好不容易为他烫了会，却被他辜负了，所以现在面冷，心还装冷。”

    蒋青脸上尴尬，瞪了王熙眼，起身要离去。

    “唉，夫子，那人还送不送？”

    蒋青想了想，问，“齐宓的死讯有隐瞒吧？”

    “嗯。”王熙点头，“我没告诉任何人。”

    “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蒋青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小瓶药来，道，“这颗药丸，给那野垅旗服下。”

    “这是什么药？”王熙接过药丸，端详了下，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

    “剧毒。”蒋青轻描淡写地回答。

    王熙愣，惊得差点把药丸扔了，却见蒋青眼里有些促狭，便无力，“夫子，您吓唬我呢？”

    “那野垅旗功夫不错，总是点着穴道也不是办法。”蒋青道，“这药丸可以克制他的内力，不会功夫了，带在路上比较方便。”

    王熙点点头，就见蒋青又拿出包药粉来，“这个也给他服下。”

    王熙抬眼看蒋青，就见他认真道，“这包是剧毒。”

    “给野垅旗下毒？”王熙有些傻眼。

    “这里沿路到京城，至就是个月的时间，这药也是个月后发作的。到了京城，我会给他解药，如果半路出了什么问题，他逃走也依然会死。给他吃完药后告诉他，让他少玩花样。”蒋青轻描淡写地说完，留下句，“切按原计划进行。”就走了。

    王熙照蒋青的吩咐，办妥，并按时派出了作为掩护的人马，五天之后，蒋青赶着辆马车，车厢里拷着野垅旗，起上路。

    ……

    皇城之中，敖晟接到了从边关来的份帖子，送贴子进来的是兵部的要员，脸兴奋地对敖晟说，“皇上，野垅旗让王熙将军活捉了，正在送回来的途中！”

    敖晟挑挑眉，不紧不慢地说，“嗯，王熙这小子还挺能干的么。”边说，边接过折子打开，看了眼就傻了，王熙将蒋青抓住野垅旗，并将暗中将他送回来的事全写了，末了还让敖晟想办法将青夫子留住，不过千万别说是自己泄的密。

    大臣见敖晟突然愣在了当场，就问，“皇上？”

    敖晟良久才放下了奏折，保持平静，问，“还有什么事么？”

    “呃……没了。”大臣摇摇头，问，“那，接人的事宜……”

    “你去办吧，尽量稳妥。”敖晟吩咐声，就对身边的太监道，“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

    大臣和太监们都满腹的狐疑，只得纷纷退出去，关上门，离开。

    见众人都走了，敖晟突然说伸手用力挠头，将头发都抓乱了然后乐得直奔，嘴里碎碎念，“你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你走了！”

    ……

    离开延城之后，蒋青选了条官道出城，直走人烟稀少的小路，风餐露宿。

    这日，两人终于是出了沙漠带，上了通往常乐郡的官道，两旁已经不再是荒漠漫无边际的沙土，变成了山林和树木。

    蒋青驾着车，靠在车门上，有下没下地抽鞭子马屁股，边盯着路边的树木发呆。

    野垅旗撩开车门的帘子，和往常样，坐在门口看蒋青，道，“今天到了哪儿了？”

    蒋青并不理他。

    野垅旗笑了笑，道，“我第次进入中原地区那么深，果然是大好河山，我们野垅族的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树。”

    蒋青看了他眼，道，“喜欢看的话，没人不让你来看，用不着打仗吧。”

    “那不样。”野垅旗摇摇头，笑道，“喜欢的东西也好，人也好，自然是要抢回去归自己的，怎么能到别人家来看？”

    蒋青失笑，“山川大河你都喜欢，怎么搬回家去。”

    “把这江山万里都变成我家，不就行了么！”野垅旗道，“有了江山社稷，走到哪儿都是自己的地方，你说好？”

    蒋青看了看野垅旗，摇头并不言，只是赶路。

    野垅旗又盯着蒋青看了会儿，问，“我在做官的时候，看到过你的画像，敖晟下令，任何人见到你，都要跟见到他样……你跟他什么关系？”

    蒋青将围在下巴上的围巾拉起了些，并不回话，好像连野垅旗说的话都没听见。

    “他们说，你是敖晟的夫子……也是他的情人。”野垅旗问，“是不是真的？”

    蒋青依旧不语，心里却在埋怨，敖晟这死小子，没救了。

    野垅旗见蒋青不理他，想了想，凑上去问，“你跟敖晟上过床没有？”话没说完，就见蒋青突然冷冷地看了他眼，野垅旗坏笑，“我挺想跟你上*床的！”

    话刚说完，野垅旗就听到“啪”地脆声，随后，腮帮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蒋青手快，他都没怎么看清楚就挨了耳光，只是这下生疼，打得他牙都有些松了。

    伸舌头舔了舔牙齿，腥腥甜甜的味道传来，野垅旗倒也不恼，靠在车门上，懒洋洋地道，“你们汉人不是礼仪之邦么，我们胡人才喜欢动手打人呢，你怎么这么凶？”

    蒋青不理他，继续赶路。

    “这路上你天都说不过三句话，每句话也就那么几个字。”野垅旗埋怨，“闷死了。”

    蒋青抬手放下车帘子，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