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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幽灵棋手 作者:空灯流远

    从今天的对局来看,他也保留了三层实力。

    落子声音接连不断,几乎他落子我就落子。我们都是直白的棋风,我砍刀他回我刀,盘面七零八落惨不忍睹,颇为血腥。要不是我使了个骗着,这盘棋将下得艰难。长话短说,我卖了个破绽,乘他扑进来抢那二十目空地时率部□了他的大龙。这盘棋二十分钟内敲定,张镜投子认输时神色颇有不甘。他侧了侧头,拿手碰了碰耳钉,仿佛在听什么,然后说:“他说他不甘心,你这是骗着。”

    咦,敢情是韩老板改进了耳钉的功能,可以两头传话了。这四年韩潜做的功课真不少。

    我说:“这是智慧,晚报杯决赛上那个计时器才是骗着。”

    张镜又听了会儿:“他说很抱歉,那是韩总下的指示,他本意不想这么做。你的棋下得比上次好得太了,晚报杯那次你为什么故意隐藏实力?”

    “他当时不也隐藏了实力?彼此彼此。”我笑道:“不过张先生,这么机密的事情也敢跟我说,不怕我举报你?”

    张镜说:“韩总吩咐了,如果你主动问,我们不用保留。他说你绝不会泄露。”

    我想起韩潜四年前的话,我们就是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握着我的把柄,算准了我不会举报他。

    我问:“韩潜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还让我们立了军令状,除非遇到你,决赛的这十三场比赛必须全胜。”

    “你不觉得你们现在做的事情不光彩?”

    他摇摇头,把玩手中的黑子,摊手,方才的三颗黑子赫然变成了白子。张镜看我的眼色几乎带着悲悯:“沈昭,我以为你能够理解,原来你也和那群凡夫俗子样。这是种艺术,是种理想,是为围棋而做出的牺牲。个人没有办法走到的棋坛顶点,两个人加起来可以办的,这难道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对局的人数不少,因此没有每桌都设记录员,全场只设了三个流动裁判,谁下完了就举手。我们叫来裁判,各自在成绩记录表上签了字。我瞄了眼张镜的成绩,前九场果然都是全胜。

    即使输了棋,张镜也脸淡然。倒是我有些烦躁,开始暗暗猜测他背后的人是谁,这个有职业棋手实力的人,为什么会放弃进入棋坛的机会,加入幽灵棋手的行列。

    整个下午林染就直在大厅走来走去,巡视棋局。陆陆续续有几个职业棋手进来转两圈又出去。最后个选手下完棋时我们才能离开。走廊那边分析室的门打开,耀然领头,之前进去的职业棋手鱼贯而出,也不和我们打招呼,下楼坐车扬长而去。

    我趴在窗边看耀然坐车离开,林染正好收拾成绩记录表过来,在我旁边脸疲惫:“今天来人真,哪次定段赛来这么人?挨个打招呼都累死我了。陈耀然也是,自己来就是了,还拉大群人来。小昭都是你的错。”

    “每次定段赛都要有职业棋手来看,关我什么事?”

    林染说:“你不知道啊,都是来看你下棋的。你也算名人了。丁南八段少年不收弟子,隐退这么年突然收个,少媒体想来挖内幕的,全被陈耀然硬压下去了。”

    我彻底不明白了:“看我下棋做什么?”

    “有场对局陈耀然坚持推荐你。你现在名不见经传,很人不服气,所以他请了风间堂和颂书馆的现役线棋手来观战。结果这盘棋下得太快,二十分钟就下完了,没看出个名堂。大家都很不高兴。明天还有两场,他们还会来看,如果你通过了我再跟你说。免得你空欢喜场。”

    林染有些忧愁:“小昭你有空没,会不会选礼物?我要见朋友,想买了礼物带过去。我真没人可求了,我不能要陈耀然那种万年无情趣人陪我去吧?”

    于是林染开车,我陪他去了世贸天街。男人买东西就该干净利落,买了就走,偏偏林染要家店家店的逛。我发现他这种看常去成熟阳光偶尔还有精英气质的男人选东西的还真脱线。他先看中个粉色布娃娃,再看中款带着心形和小熊的钱夹,又看中个浅蓝色带蕾丝的布娃娃。

    我们出了店门面面相觑。

    他征询我的意见:“哪个好?还是三个都要?”

    我问他:“你朋友是哪样的人?”

    林染想了想:“很可爱,偶尔脾气有点粗暴,单纯,很可爱……”

    我问:“还有呢?”

    他又歪着头想了想:“很可爱。”

    布娃娃啊小熊钱包啊都是送女孩的东西,加之他竟然能不耻下问向其向看不很顺眼的我请教怎么买礼物,我忽然明白了:“林九段,你恋爱了。对方好看嘛?”

    他正在掏钱夹,钱夹啪的落在地上。

    他有点呆若木鸡的感觉:“不可能,我们还没见过面。况且……她长得般,不算好看。”

    像林染这种棋坛精英,屈指可数的几个现役九段棋手,脸长得还行,活了二十三岁没谈过恋爱,是少棋迷非棋迷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梦中的情人啊。他这谈恋爱,必将挽救无数单身男同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林染谈恋爱是件值得鼓励的事情。

    我指点他:“爱情不定要看外表。相貌什么的都是随着年龄慢慢老去的东西,等到七十岁的时候,长再好看的女人都个样的。关键是你喜欢她,与她在起很快乐,觉得和她共度生命中剩下的时光是件愉快的事情。”

    林染表情有点恍惚:“小破孩看不出你还挺有道理的。”

    那是,什么时候你也死次,就知道外表不重要了。再美丽的玻璃瓶都有打碎的那天,不如用习惯了的搪瓷碗。

    他还是比较忧郁:“我们还没见过面,网上认识的。”

    我非常愉快:“恭喜你,那你网恋了。”

    全中国网恋人数那么,我看他天天挂网上,就知道迟早要出问题。林染最终买了那个粉色小熊钱夹,理由是:“她比较爱钱。”

    回程的车上林染就路嘀咕:“我网恋了?我网恋了?”

    他大马路上脚踩刹车:“——我网恋了!”

    我措不及防的撞上前座椅子背。林染转头看我,神情颇为严肃:“小昭,我可能真的网恋了。”

    林染送我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师叔在门口等我,脸板得跟木头雕的样。我蹭过去:“对不起,陪朋友办点事,下次早点回来。”

    林染网恋没问题,问题在于我半夜睡不着觉,爬起来想下盘棋清醒清醒,开清风围棋网,好友栏里他头像亮着。

    林染是那种旦决定立即执行的人,他说得很直白:“马甲君,我喜欢你。”

    34入段

    我只觉得道天雷劈下。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

    我没反应,林染也没反应,过了好会儿他说:“马甲君,我都考虑过了。你也考虑下?”

    我敲过去:“我记得你不是同性恋?”

    “本来不是的,”他也有怨气:“谁叫你是个男人。你要是女人,我当然就不同性恋了。”

    原来这是我的错。林染我真是小瞧你了。

    林染说:“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敢情今天他看上的粉红布娃娃蓝布娃娃小熊钱夹都是为我选的,还是被我教育开窍的……林染我对不起你,我会对你负责的,改天沈昭定请你吃饭,把你教育回来。网恋是虚无的,同性恋是艰苦的,你千万不能次同时踏入这两条河。

    这种玩笑开不得的。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陈耀然。”

    和林染接触了那么久,我也明白,别看他平时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态度,认真起来却是非常认真的。

    “你也知道陈耀然这种脾气,大牌得很,对谁都是扑克脸。其实他就是人长得比我好看那么点点,棋下得比我好那么点点而已。你去翻翻杂志上我的照片,其实我长得也不差啊?”

    “我也是今天才突然意识到的,外表和性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在起。马甲君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日子?我想过。下大雨的天气两个人泡壶热咖啡在窗前下棋,你和平常样输了棋赖皮,我和平常样让着你。外面很冷,但我们很暖和。或者是傍晚吃完晚饭后,我翻昨天棋院的对局谱,你洗碗……”

    我迅速打断他:“我去洗碗?”

    林染迅速改口:“那我去洗碗,你翻对局谱。”

    初见林染的时候他有股高段棋手的傲气,处久了,渐渐觉得这个人清爽率直,虽然有时说话堵得我我想隔着屏幕咬他,但半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情,我本想跟他做辈子的网友,每天起下下棋,打打谱,八卦棋坛的新事,日子平静安宁。以林染的身份,随便找个女人不成问题,弄成今天的情形实在是杯具。布娃娃小熊钱夹,敢情他潜意识里就直把我当……看待。网络的杯具在于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林染喜欢的那个马甲君,只是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的个幽灵。

    他在十五年前车祸的时候,已经死了。

    如果他见到现实中的沈昭,必然会失望,必然会解脱。

    最不习惯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林染,而是我。因为他只不过从不成熟的幻想中解脱出来,而能陪我盘盘下棋的人着实不。

    我说:“定段赛后,见面再说。”

    然后迅速加了句:“见面了我不准生气,不准发火,不准打人。”

    关电脑睡觉,越睡越清醒,只觉头大如斗——明天定段赛后老子到底怎么去跟他解释啊?!

    第二天比赛我必然是顶着黑眼圈去的。九点差五分的时候耀然又带着群面无表情的职业棋手进了旁边的对局分析室。那天他喝醉之后我再没机会跟他说过话,也不知道他带着人来到底要干嘛,于是对他扔了个疑惑的眼神。耀然正跟风间堂的赵老说话,不知怎么就瞟到我了,忽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侧脸冲我挑眉笑。然后继续转头跟赵老说话,表情严肃得跟出席追悼会似地。只有跟在后面的李立峰小朋友看见了,小脸迅速别过去。

    我完全不能理解耀然要向我表达什么意思。

    会儿抽完签坐在座位上,李立峰小朋友过来了,冷着小脸递耀然纸条张:“如果今天的事情搞定,可以奖励我个亲亲?”

    我脑子当场当机了,李立峰问:“师叔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问他:“你你没偷看纸条吧?”

    小朋友很单纯:“没有啊。陈老师说我看了会万劫不复。”

    耀然你威胁得好。

    林染今天格外高兴,换了套浅灰色新西装,配着条金红相间的花哨领带,前胸口袋毫无意义的挂了只金表,小截表链半垂着。他依然在门口发牌子,神清气爽,看见我时说:“小昭,昨天真是谢谢你。哎,你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没事没事。”

    “我今天帅不?”

    我上下打量他:“像只开屏的孔雀。”

    林染点也没生气,笑眯眯的:“小昭,为了感谢你,我突然有个绝妙的想法。”

    片刻后业余棋界很厉害的那个孙宇晨进场了。林染笑得格外灿烂,对方明显不知道他有何意图,估计拿牌子的时候有点毛骨悚然。我默默的把头别到边,林染晚上我们见面时请你千万保持冷静。

    拿了牌子的孙宇晨环视大厅周,忽然向我走来:“你是雅门的沈昭?我听说过你。正巧我也那到17号。很高兴能和你对局。”

    我向林染磨牙,林染把脸转向边。原来他绝妙的主意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让孙宇晨和我拿到样的牌子,让我们对局。我能想像他的内心活动:“

    我第次近距离的看孙宇晨。相貌的确般,倒八字眉,鼻梁有些塌,眼睛眯成缝缝,脸颊上有雀斑。定段赛这种正规的场合,他穿的很随便,疑似周没洗的圆领t恤,大口袋的短裤,往下看,庆幸没穿拖鞋。在气氛严肃的大厅里,少有些扎眼。

    小时候我记得有次师傅接过个小的对局邀请,忘了时间,想起后匆匆忙忙赶过去。当时恰逢师叔来小住,抱了套西装就追。师傅梗着脖子不换:“穿什么不是下棋?非要不舒服的西装!”现在想起来,这大抵是两人对围棋的认识存在差异。师傅是务实派的,只在乎围棋本身,向不管那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师叔是审美派的,觉得不正装出席不能表示对对手的尊重,不符合他的围棋美学。

    两个人的棋都登峰造极,却总是在这种小事上争执不休。这么僵持,师傅迟到了。

    孙宇晨见我打量他,笑道:“这里唯两个穿t恤来的对局,真巧。我觉得穿什么样的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出什么样的棋。”

    我也笑笑:“我没穿正装主要是没正装可穿。不过孙先生的看法很有趣,我喜欢。”

    开局之后我发现孙宇晨在业余棋界的名声不是盖的。他的棋像把软刀子,看上去口子小,割几刀绝对掉块肉下来。我疏忽就被他割了二十目的空地,痛不欲生。跟这种软刀子下棋,有力气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出的感觉。棋坛里要说软,林染的棋风也软,想割割不断,想杀杀不死。但孙宇晨却不样,他的软带着试探,前两手棋看不到威胁,第三手就确确实实开始割肉了。

    我开始长考。

    孙宇晨看我的表情有些挑战:“丁南八段收你做徒弟,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

    我执黑,他执白。盘面上是他占优。白棋棋形连贯,而且直对我进行缠绕攻击,缠得我左边的大龙步履沉重。条白龙逶迤拖过大半个棋盘……战线长,白棋必然单薄,既然单薄,就可击破。

    灵光忽然闪。

    我飞快的计算。

    经常在网上下快棋,我的计算速度尚可。

    攻击,必定得找到方位,绝佳的,击制胜的点。

    就是这点。

    啪,黑87刺在战局以外的地方。

    孙宇晨皱起眉毛,稳重的把棋连上。

    黑91再飞,依然在方才的死活对决以外。

    “弃大龙?!”

    这句话不是孙宇晨说的,我回头,看到林染在我背后,手扶着金丝眼镜看棋盘。想必我长考的时候,他已经了好会儿了,只是我未注意。

    般对局大龙死,棋基本就输了,般围棋弃子常见,弃大龙这种自杀的事情,几乎没人做过。

    这次轮到孙宇晨长考了。

    旁边分析室的门吱呀的打开,耀然走出来,后面跟着赵老和陈意八段。林染征询的看了他们眼,赵老说:“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弃子看了,还没见过谁杀棋弃大龙的,分析室里看得不过瘾,要出来看。”

    耀然什么也没说,在我身后。我弃了大龙他也没有大反应,看见我看他,指指我,竖起食指往唇上按,冲我扬眉毛。

    意思是别忘了那张纸条。

    他在赵老和林染背后,做什么动作都没人回头看。我恨不争气的脸皮,没事红个甚。结果耀然又指指我,指指自己的脸,笑,意思是我脸红了。我开始磨牙,然然,原来你昭昭哥把你看的太纯洁了……

    孙宇晨长考了足足二十分钟,然后他决定继续我们正在厮杀的那块棋。

    所谓成败,都在念之间。

    我弃了自己的大龙,然后屠掉了他那条迤逦半个棋盘的白龙。

    他投子认输的时候我第次看到本来眯成细细的眼睛睁回正常大小,他不可置信的问我:“你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算得比你快而已。”

    “你杀死我要七十八手棋,而我杀死你只要七十七手棋。”

    “都说职业棋坛水深,果真如此。还没入段就遇到这样的对手,真是……”孙宇晨看看棋盘,又看看我,选了个措辞:“毛骨悚然。与其与你做敌人,不如交个朋友。”

    我说:“彼此彼此。沈昭最缺的就是朋友。”

    我以全胜的记录入段,孙宇晨以负盘的记录入段,六天的对局,到最后比赛的大厅几乎空空荡荡。昨天的四十个选手只留下最后二十个。我扫了眼,十八个男棋手,两个女棋手。张镜没入段,我很惊讶,林染说他黑白魔术师组合三人起来参赛的,其他两个同伴被淘汰后,张镜自己选择了的退出。

    应当说,张镜和他的搭档起,选择了退出。

    剩下的棋手在对局表上签字后就可以回家了,等着过三天来参加中国棋院为新棋手准备的欢迎宴会,宴会上会颁发职业初段证书。签字的时候我手有点抖,连写两笔都是歪歪扭扭的。不是因为入段赛过于艰难,而是我终于和耀然在了同个世界,终于在了师傅曾今叱咤风云然后黯然隐退的那个世界。赵老亲自收我们的对局表,收到我是说:“沈昭,等会儿留下来,我们有事跟你说。”

    起签字的时候个男孩突然问我:“你真是沈昭?”

    我有点惊讶:“哎?你认识我?”

    他说:“我在杂志上看到你了,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你真的跟陈耀然九段那个?”

    我蒙了:“哪个?”

    他吞吞吐吐,脸突然红了:“那个……你有看这期的《棋艺》吗?”

    我还想问,李立峰小朋友就跑过来了,冷着脸看我:“怎么还在这里聊天,陈老师他们在分析室等你半天了。”

    我想起了耀然的那张纸条——“如果今天的事情搞定,可以奖励我个亲亲?”

    我承认我只注意到了“亲亲”两字,完全没考虑到底他说的哪件事。

    35三国战

    跟着李立峰小朋友进分析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数十人,都是来观战的职业棋手。分析室不大,四张棋桌,靠墙有圈长沙发。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是满的,屋子里全是烟味。正面墙上有很电视样的小屏幕,大厅里的摄像头把棋手棋盘上的对局传送到屏幕上供对局室里的人研究。

    我方进去,里面二十来个职业棋手就停止说笑,转头看我。气氛时有些微妙。

    耀然总是那么温和冷静的气质。他不喜欢烟味,靠着窗跟赵老和几个类似棋院领导的人说话,眉头有些微微颦起。中午强烈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把他半边颀长的身子笼罩在光辉里。林染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喝茶,叠起二郎腿,副“终于赛完了累死老子了”的样子靠着沙发喝茶。

    耀然看见我,招手让我过去,伸手很随便的圈住我。耀然说话向恭谦礼貌:“这就是跟您说的沈昭。中日韩三国围棋争霸团体赛的三将,我推选他。”

    我听就惊悚了。

    闲暇的时候,我曾跟耀然说,如果有可能,想和国外高手对下下棋,试试不同的棋风。

    耀然当时只点头说,会有机会的。

    我没想到会是这么……的机会。

    中日韩三国围棋争霸团体赛。民间的叫法是中日韩围棋三国战。每隔五年举办次,时间在十二月的冬天,白天下棋晚上夜宴,颇有点煮酒问英雄的感觉。地点在三个国家中轮流转。这届似乎轮到中国。这种国际棋坛的大赛事,大大小小的赞助商踏破了门槛,届届都换,谁出的钱谁上。

    可见其影响之大。

    般各国都派两个高段棋手带个中低棋手出战,棋迷来看各国棋坛高手过招,二来看各国新人争霸。

    虽然知道有个中低段棋手的名额,但我万万没想到耀然会推荐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有人冷笑: “纵使棋下得再好,让才十五六岁的孩子参加三国战,经验上必然是不足的。陈九段真的没有私心?”

    马上有人附和:“刚才那盘棋固然精彩,但弃大龙这种事情本身风险很大,未尝不能说沈棋手冒失……”

    “对,要算差手就输了!”

    我磨牙,你才十五六岁,你们全家都十五六岁。

    有些人天生就有压人的气势。耀然只是转脸看看冷笑的人,对方忽然自动住口了。过了好会儿他才慢慢说:“小昭的棋大家都看过了。”

    耀然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在安静的对局室,掷地有声:“诸位都是年的职业棋手,都少人能事先看出他刚才那手弃子杀棋?有少人刚刚摇头说黑棋输定了?我只是推荐我认为最强的中低段棋手,有谁不服气的就和沈昭下盘。你如果赢了,我当然推荐你。”

    我是才录入的初段棋手,在场的人不乏职业四五段,谈起对局,却沉默了。时鸦雀无声。

    耀然看看赵志远九段,又环视对局室里的人:“棋也看了,人也到这里了,不知道赵老什么意见?”

    几年不见,赵老又胖了,头顶的毛发愈加稀少,人还是那么和善。见我看他,他鼓励的微笑:“很久没看见这么大胆的搏杀啦,很过瘾。真是后生可畏。我同意用沈昭。”

    耀然伸手在林染肩上拍了下,林染似乎端着茶杯在发呆,被拍猛然回神:“我没意见。没意见。”

    耀然紧接着问:“我们三人出赛,你同意就好。”

    林染无所谓的耸肩,满不在乎:“跟谁不是下棋?小昭确实很厉害……恩,很厉害。我没想到他会赢孙宇晨。”

    原来这次三国战的阵容定的是耀然和林染。耀然以主将的身份出战是必然的,林染随随便便的,我没想到他也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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