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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信件,免得中途被人截下落了把柄,但眼看皇阿玛病不起,京城局势瞬息万变,让胤禛早步知道,也好早作准备。

    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康熙却醒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胤禩暗叹声,现在只盼四哥少些动作才好,他身边那些幕僚都是不安分的,怕是闻讯会怂恿他犯险。

    康熙和颜悦色与他们说了几句,转头问了梁九功句。

    “太子呢?”

    梁九功暗自叫苦,道:“奴才这就去请太子爷过来。”

    这位老爷子病中交代,不许太子靠近大帐步,如今倒问起人来。

    “不必了。”康熙冷哼声。“若是他这几日都在署理政务,倒也罢了。”

    十四接了句:“皇阿玛,儿臣来时路上,路过太子帐前,曾看见准噶尔大汗进了那帐中。”

    胤禩怔,十三也吓了跳,众人目光,时都落在十四身上。

    康熙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疑 心

    “你亲眼所见?”康熙盯着他,目光灼灼,似要穿透人心。

    十四心头跳,不由得怵了下,纵是他心机再深,不过也才十三岁。“回皇阿玛,是儿臣亲眼所见。”

    面上依旧是垂首恭顺的模样。

    康熙倒没有疑心他欺君,在他看来,十三豪气飒爽,十四聪明伶俐,他们两人都有当年大阿哥和太子的身影,年长的儿子已经造成他的遗憾,将余下不的宠爱放在两个年幼的儿子身上,也是正常。

    “梁九功,你去看看,”话说半,康熙摆摆手。“算了……”

    “万岁爷?”梁九功有些惶惑。

    康熙摇头,神色淡淡:“不必去了,你们都跪安吧,朕想歇会儿了。”

    三人口中应是,陆续退了出去。

    十四无端端的,不会空口说白话,必然是太子真与策妄阿拉布坦有所瓜葛,才会被他瞧见。

    这么想,康熙下意识就阻止了梁九功。

    太子已经废过了,废而复立,再来还能如何,再废?还是将他贬为庶人,流放边陲?自己励精图治,战战兢兢了辈子,末了竟要因为太子而背上胸襟狭隘,连儿子也容不下的名声吗?

    康熙闭上眼,抓紧了手下的被褥。

    梁九功见他似已渐渐熟睡,也不敢打扰,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了大帐,三人都默不出声,直至离得远了,十三才笑道:“八哥,我突然想起我得给德母妃写封信报个平安,先走步了。”

    十三的生母敏妃出身低,连妃位都是死后才追封的,生前自然加不起眼,因着这缘故,如同胤禩被惠妃抚养般,十三也自幼寄养在德妃名下,如此来,跟胤禛和十四的关系自然也不错。

    明知他这是找借口让他们单独谈话,胤禩来不及出声,十三已经大踏步走远。

    十四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来,惴惴道:“八哥,你不会怪我事吧,我看不过太子总是欺侮你,所以才……”

    胤禩虽然知道十四心机深沉,但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他的心机从来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反倒处处讨好亲近,就连这次的事情,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但起码,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平白让自己也溅上身水。

    “下次不要这么做了。”看了他半晌,胤禩也只说了句话。

    十四看着他的神色,愈发不安,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袖子,仰起头,情绪有些低落:“对不起,八哥,就算皇阿玛问起来,我也会力承担的。”

    胤禩闻言大吃惊,他本以为十四是真看到太子与策妄起,才会出声告密,但现在听其话意,却像在杜撰栽赃。

    十四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年仅十三岁的十四弟,也学会投石问路了?

    也是,在皇家长大的孩子,哪里有简单的,上辈子,七八岁的自己就已经懂得要出人头地,让额娘不再受辱。

    “行了。”他打断道:“此事不要再提,皇阿玛没有追查,就是想大事化小,你也当作没说过罢。”

    说来也是无心插柳,他手中有赵瑞文的这步棋子,可也要思忖着如何使用才能击即中,如今十四句话,明显已经在皇阿玛心中埋下种子,它日,自己想再做点什么,也是事半功倍了。

    他心念电转,神情却依旧是温文沉稳的模样,十四见他并无不悦,也欢喜起来。

    “嗯,八哥说的,我会记得的。”

    胤禩之前见到他,总会想起前世的海东青事件,但转念想,自己重活趟,连胤禛那般的仇恨都能淡化消失,何以又独独对十四耿耿于怀,况且他夺嫡失败,却是被发配看守皇陵,下场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心软,手抚上他的头。

    “你且记着,无论何时,皇阿玛总是顶头的天,不要想太了。”

    “知道了。”十四眨眨眼,笑了。

    胤禩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忧虑的却是另外件事。

    送到京城的信,此刻怕是早就到了四哥手里,皇阿玛的朱批奏折,想必后脚就能发出去,只希望在这段空隙里,那人不要时冲动,做下什么事才好。

    康熙苏醒,落下的政务分轻重缓急,自然要桩桩来处理,如连山瑶民骚乱这样的大事,早就被梁九功分出来摆在案首,只是这御笔朱批刚发出去,便已有消息传过来,说雍亲王在圣旨下达之前,已经先斩后奏,以兵部名义手书命广西等地发兵平乱。

    消息是胤祉传过来的。

    康熙三十九年诸皇子封爵,四阿哥、五阿哥皆被封为亲王,独独少了三阿哥胤祉,早在康熙三十五年时,胤祉便已被封为郡王,如今事隔几年,弟弟们都晋了亲王,他却还是郡王,落在众人眼里,自然是这个皇子不受宠。

    胤祉暗地里不知道咬牙切齿了少回,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自己在太子被废时强出头,弄巧反拙,让老爷子不喜,冷落又能如何?

    这次康熙巡幸塞外,他与胤禛二人坐镇京城,本想着机会来了,谁料想,议事的时候众人目光都落在胤禛身上,些政令也要胤禛点了头才算数,他这个三阿哥,竟如同摆设般,正当胤祉差点又恨得咬碎牙齿时,发生了连山瑶民骚乱的事情。

    圣旨未到,前方十万火急,雍亲王罔顾圣意,先斩后奏,个天大的把柄落在胤祉手上,他欣喜异常,道弹劾的折子随即发往塞外。

    康熙不是昏君,自然知道胤禛是不得已而为之,论情论理,都苛责不了他,但知道归知道,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先斩后奏这种事情,连太子都没做过,这四儿子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出手就是如此石破天惊。

    胤禩看着康熙不置可否的脸色,心里就知道不太妙,要说父子相似,后来的皇帝四哥喜怒无常,疑心重,眼前这位老爷子又何尝不是。

    说到底,若不是自己送信的时机不对,那人也不至于贸然做出那样的事来。

    “皇阿玛,老四也是片为国尽忠之心,儿臣料想他绝无恶意。”太子派储君风范。

    胤禩默不作声。

    别人都知道的道理,康熙不会想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不痛快,现在开口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康熙扫了太子眼,冷笑道:“那你说说,老四是怎么个忠法?”

    太子愣,抬首,对上康熙冰冷的目光,心头霎时凉了半截。

    康熙却并不放过他,冷冷开口,字字诛心。

    “老四是忠,那你私下与策妄阿拉布坦密谈,也是忠吗?”

    太子这下不仅是心凉,而且是心惊肉跳了,他暗自咬了咬牙,撩起袍子缓缓跪下,辩解道:“皇阿玛恕罪,儿臣与策妄阿拉布坦,并非密谈,却是另有缘由。”

    帐中父子二人对话,胤禩敛眉垂目,却突然有些不耐烦,思绪也跟着飘忽起来。

    他们这些儿子,辈子战战兢兢,到头来,有几个在老爷子心中落得个好字?

    康熙既然在知道太子与策妄阿拉布坦的事情之后没有发作,便暂时不会动他,此时质问,不过是借机发火罢了,事后果然如胤禩所料,太子又逃过劫,随后圣驾启程回京,快到城门时,胤祉、胤禛早就带着文武百官候在城外相迎。

    对着外人,康熙并没有表现出不快,但回到宫里,就直接往养心殿而去,以往照惯例是要召胤祉和胤禛去问话的,现在也不见了。

    胤祉本是心头暗喜,可看老爷子的模样,并没有勃然大怒,也不惩处胤禛,不由又忿忿不平,直犯嘀咕。

    然而没过久,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康熙竟然将圈禁在宗人府的大阿哥放了出来。

    太子废而复立,是老爷子想平衡各方势力,那么大阿哥被放出来,又意味着什么?

    人心浮动,暗潮翻涌,不过胤禩却要分出神来关注另件事情。

    那就是嫡福晋富察氏有孕了。

    得 子

    廷姝盼这个孩子盼了很久。

    虽然满人讲究子以母贵,但同样也是母以子贵,没有子女的嫡福晋在府里说话也不能挺直腰杆,虽然侧室所生的子女都要尊她为嫡母,但总归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廉郡王府比其他府邸要好得,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侧室或侍妾,但胤禩人缘好,在康熙面前又说得上话,不说外头那些想巴结的人,单是宫里头的嫔妃娘娘,也卯足了劲想往他府里指人,奈何胤禩不点头,廷姝也硬是扛住压力,连富察家想送个远房表妹过来,她也没有答应。

    来从小生长在显贵之家,看了后院那些争风吃醋的龌龊事情,不希望原本清静的府里也变成这样,二来她的内心深处,直希望那个生代双人的梦想不要破灭,虽然后来了个张氏,但这么年相处下来,张氏的性子她也清二楚,有什么不痛快的,也早已化作怜悯和同情。

    饶是如此,廷姝的日子依旧不好过,胤禩无子,府里只有两个人,嫡福晋拦着不让纳新人,自己还生不出来,放在别人眼里,就是廷姝善妒。

    其他阿哥府里头,少说也有两三个侧室,连四阿哥也不例外,到了胤禩这里,却只剩下个,还是当年康熙指下的,这些年府里空荡荡的,娘家也不知道私底下劝过她少回,把身边的丫鬟指成屋里人,廷姝咬咬牙,就是不松口。

    好在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怀上了,就算是女儿,日后也有个寄望。

    稳婆不停地在她耳边让她使劲,廷姝喘着气,脸色蜡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已经是出气入气少。

    旁边嬷嬷眼看不妙,赶紧往她嘴里塞参片,边道:“福晋,您再加把颈,千万要撑住,想想八爷,想想未出世的小阿哥!”

    爷……

    她有点出神,思路忽然飘到两人刚成亲的日子,身上仿佛也不怎么痛了。

    看在稳婆眼里,眼皮跳,却知情况越发不妥,福晋几年未曾有孕,身体本就不算好,如今又碰上难产,今儿个只怕有些危险了。

    血房不祥,除了稳婆和伺候的嬷嬷,其他人都不让进去,这是规矩。

    胤禩只能在外面等着,听着高声低声的惨叫,心也跟着上下的。

    上辈子郭络罗氏没有生育,妾室生的时候,他都不在旁边,自然不会了解女子生育的痛苦,此时听到如此惨状,不由了几分焦心。

    胤禛边低声安慰着胤禩,心里头也有些着急。

    廷姝性子不错,这些年大家相处下来,也有些情分在,若她撑不过这关,胤禩只怕伤心难过是免不了的,届时府里没有嫡福晋,宫里再想往这边指人,就没法推拒了。

    私心来说,胤禛自然不会希望看到这里妻妾成群的情景。

    众人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却见嬷嬷自屋里冲了出来,满脸急色。

    “爷,福晋怕是要不好了!”

    富察夫人,廷姝的额娘闻言惊喘声,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胤禩也脸色铁青,全然没了平日的温雅模样。

    “不管怎样,定要保住福晋,若是万不得已,也以考虑福晋的性命为先!”

    嬷嬷有些惊诧,却仍忙不迭应了,又匆匆返回里屋。

    廷姝原本的哀叫声已经低了下来,在外面几乎听不见,却让人觉得不安。

    胤禛自己府里也是子女单薄,基本很少有能存活下来的,现在就只有嫡福晋那拉氏生的弘晖,侧福晋李氏生的弘昀,还有个大格格,可就算这,也比胤禩好。

    他心里头已经在开始盘算着若廷姝有个万,自己这边便将弘昀过继给胤禩,只是此时此刻,这话却不能说。

    时间点点流逝,当里面传出声响亮啼哭声时,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嬷嬷抱着孩子走出来,满脸笑容,与方才冲进去时大相径庭。

    “恭喜主子,是个小阿哥!”

    “福晋呢?”

    “福晋也安好,母子平安!”

    胤禩松了口气,接过孩子,旁边陆九机灵得很,见状立时掏了份赏钱出来,嬷嬷笑眯眯地接过,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

    只见孩子缩在襁褓里,小脸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眼睛也紧紧闭着,想是哭得累了,这会小嘴微微张着,眼角还有些泪痕,被胤禩抱在怀里,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胤禩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他。

    胤禛也凑上前去看。

    “这孩子不像你。”他皱了皱眉。

    “刚出生的,还没长开呢,四哥难道没见过自己家的?”胤禩失笑,只觉得怀中抱的,仿佛不是个孩子,而是团棉花,柔软得让人手足无措。

    胤禛其实是有些吃味的。

    他看到胤禩的目光望向孩子时,柔软得几乎要让人融化,但他也知道,跟个刚出世,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吃醋也是很可笑的,胤禩膝下空空,盼了这么年,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孩子,只怕要疼到骨子里去。

    这么想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下那张熟睡的小脸,带了点报复的快意。

    臭小子,你阿玛是我的,以后可别想着跟你四伯抢人!

    岁月倏逝,朝堂上风云变幻,人心各异,却渐渐也显出腥风血雨的端倪来。

    太子复立之后,表面看上去派风光,但没了索额图的他,就像少了条臂膀,加上康熙若有似无的打压,这个太子当得比以往任何时候要郁闷。

    大阿哥不知是先前被圈禁的时候吓破了胆,还是之后的心灰意冷,再也没了以前的飞扬跋扈,刚过而立的人,发间已经染上点点星白,看上去老态沧桑,每次陛见的时候,康熙总盯着他的头发,半晌又什么话都没有。

    自从胤禛先斩后奏让地方出兵平乱之后,康熙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有意无意也冷淡了不少,胤禛只作不知,如既往,上朝办差,对待康熙也如以往那般恭顺,就像切都没有发生过样。

    而胤禟见大阿哥被放出来,原是高兴得很,本以为他夺嫡有望,谁料得大阿哥处境堪忧,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落了空,他又不甘愿就此认输,只得憋着口气蛰伏着,等待机会。

    十三与十四依旧颇得圣宠,十三素来豪气,与胤禛胤禩等人也交好,只是年纪尚小,有时过于大大咧咧,许细节不甚注意,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十四步步小心,在康熙面前,说话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小心翼翼,却从来不曾惹怒天颜,分寸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俨然已经是御前第受宠的皇子,连带后宫德妃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另外头,廉郡王府里了个孩子,笑声自然也了起来,以往廷姝虽然不说,他也知道她必然承受了莫大压力,如今举得子,正好封了许人的嘴,也少了许闲言闲语,只是廷姝产后虚弱,又要担负府中上下大小事务,精神未免有些恹恹,胤禩为此特地唤来张氏,让她从旁协助福晋。

    除此之外,似乎切都显得轻松而惬意,以致于胤禛牵着弘晖过来找他的时候,便见这人坐在自家后院的葡萄架下,逗着襁褓里的宝宝,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宝宝已经有两三个月大,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早就舒展开来,双乌黑浑圆的眼睛转来转去,好奇地看着凑上前来的弘晖。

    弘晖扬着大大的笑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宝宝白嫩的脸颊,忍不住戳了下。

    很软。

    又戳下。

    很舒服。

    再戳下……

    手被抓住,弘晖抬头,见胤禛正在瞪他,无辜的神情换上讨好的羞赧。

    “八叔,宝宝好可爱!”像极了府里额娘养的小狗。

    “那你和他玩。”胤禩笑道,将宝宝递给乳母,弘晖喜滋滋地跟过去,逗弄起来。

    “这小子非跟着我来。”胤禛看着他像逗小狗样逗着宝宝,有点头疼。

    “小名取好了没有?”

    胤禩摇头。“他额娘说不如就叫宝宝,我想也是,等他周岁的时候便有正式名字了,到时候再换即可。”

    胤禛正思忖着如何进入正题,却突然听到哇的声嚎啕大哭。

    二人转头看,弘晖边哭边摸脖子,而宝宝手里正抓住块系着红线的玉佩,咯咯笑着。

    113别 庄

    弘晖很无辜。

    他也不是故意要哭得如此惊天动地的,那玉佩据说是自己周岁时额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至今没摘下来过,小家伙扯起来时,他急忙往后仰,结果还是断了。

    玉佩被胜利者抓在手里,扬着没牙的对着他耀武扬威。

    弘晖嘴巴瘪,洪水泛滥。

    胤禛没好气:“你还有当哥哥的样子吗,玉佩被宝宝玩会儿又怎么了!”

    弘晖原是想借着嚎啕大哭顺便跟亲爱的八叔撒撒娇,被自家阿玛这吓,哭声倒停了,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鼻子抽抽,无比委屈的模样。

    胤禩笑了起来,从宝宝手里拿回玉佩,把断了的线重新结了扣子挂在弘晖脖子上。

    “雍王府的大阿哥哭鼻子,被人知道要笑话的。”

    弘晖看了看旁边忍笑的乳母,有点不好意思。

    “八叔……”

    小身子边蹭过去,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上面。

    胤禛嘴角抽搐,把人拎开点。

    “弘晖直说想骑马,左右明日休沐,不如带他去别庄住两日,你也起吧。”说罢看了弘晖眼。

    机灵的某人立时蹭过去,抱住胤禩胳膊:“八叔去吧,把宝宝也带上!”

    胤禩摇头:“算了,宝宝还太小。”

    弘晖扁着嘴,信誓旦旦:“我定会保护宝宝的,就算自己没饭吃,也不会让他饿着肚子!”

    “从哪儿学来的浑话!”脑壳上又被胤禛敲了记。

    胤禩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渴望的模样,不由失笑:“好吧,宝宝还小,得带上乳母和丫鬟。”

    弘晖顿时乐不可支,手舞足蹈。

    他性子本是活泼,但在府里的时候,他是长兄,又是嫡子,胤禛也是严厉的父亲,弘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约束自己,但到了这里却不样,八叔素来是疼他的,在八叔面前,便连阿玛也了几分笑容,他自然也放松不少。

    弘晖身为雍王府嫡长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入上书房,如他的叔伯父亲那样度过漫长枯燥的读书生涯,胤禛虽然面上严谨,私底里却也很疼爱这个儿子,有心在他去读书之前让他尽情玩趟。

    当然,如果单是父子二人去是不行的,能喊上胤禩起,就圆满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独处过了,四哥内心深处是有些哀怨的。

    男人出行比女眷要方便得,虽然有两个小孩子,但总归不必花费少功夫,廷姝虽然不舍,但她自己近来身体不大爽利,懒得动弹,再说有乳母下人跟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再三叮咛番,命人将东西准备齐全,又目送着马车走远,这才回屋休息。

    庄子是胤禩住过的,这几年直有人在照料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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