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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廷玉父子,种是虽然方正却并不迂腐的,像岑梦如,还有种,是迂腐有余而方正不足,读书读得把脑袋都堵死了。

    这几个人是嫌日子过得太快活了,还是嫌顺天府大牢里人太少了,想进去作伴?

    胤禩也如其他人般看着热闹,不同的是他嘴角还微微勾起丝嘲讽的弧度,连带着那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华服和气度,早已引起有心人的注目。

    他坐的位置离吵架的人不远,其中个书生眼尖,瞧见他脸上淡淡嘲讽的神色,不由怒上心头,并作几步来到他跟前,拱手道:“在下见兄台面露不屑,可是有何指教?”

    胤禩平日习惯带着温和笑意和滴水不漏的话语与人周旋,卸人心防,却并不代表他喜欢这样的方式,到了外面,别人又不知道他的身份,难免就放松了些。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轻微的表情变化,竟然也被对方捕捉到了,并且找上门来问罪,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指教不敢,在下不过在这里喝茶,怎就惹了兄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二。”按住想要上前的陆九,胤禩温文笑道。“只是身为读书人,自当修身养性,否则怕是要空谈误国了。”

    对方本以为这人穿着讲究,又是面露不屑,定然是个找茬的纨绔子弟,自己正巧肚子火没地方发,也不怕得罪人,不料却反被胤禩教训了顿,生生让他如同拳打在棉花上。

    “你……”书生涨红了脸,恨恨盯着胤禩无辜的脸看了半晌,既不能破口大骂,没法动武,又挪不开脚步,显得越发尴尬。

    那头几个书生因这小插曲故已经停了争吵,都望向他们这边,其中人抬脚走过来,冷笑道:“兄台何必仗着口齿伶俐就欺负人!”

    胤禩再懒得与他们纠缠,又不想因这种小事喊来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闹个人尽皆知,坏了天的心情,便想起身走人。

    冷不防旁边声嗤笑响起,短促而刺耳。

    “原来中原的是这种无理取闹,强词夺理的人!”

    几人循声望去,却见人坐在邻桌,头上戴了顶兽皮毡帽,身蒙古族人装扮,五官锋利如刀刻般,黝黑双目正看着他们,带着明显的嘲弄。

    他旁边还坐着两个人,身形高大,腰间别了把弯刀,上面镶满宝石。

    胤禩早就注意到这三人,他还知道自己从坐下来那刻起,那三人,尤其是中间那人的目光,就直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故此他才不愿与这几个迂腐书生发生纠纷。

    如今正眼观察这人,却只觉得莫名熟悉,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只因过于久远,记忆模糊,并不能时想起来。

    “你这蛮……”书生正欲破口大骂,却在看见人弯刀出鞘之后立时消音,两人对望眼,连同方才还吵成团的几个人,匆忙丢下茶钱,狼狈离去。

    “欺软怕硬,果然是汉人作风!”三人之中人冷笑,另人也跟着笑起来,看似首领的那人却没有笑,只是定定望着胤禩,目光锐利,似能看透人心。

    “这位朋友,相逢即是有缘,不如过来同坐桌?”

    胤禩摇头笑道:“我这桌子大,你那桌子小,我过去了,你们就不够坐了。”

    那人目光闪,起身,朝胤禩这桌走过来。

    胤禛找上门来的时候,眼便在人群中看见胤禩。

    那人坐在并不显眼的角落,以手支颌,嘴角噙笑,面容清俊儒雅,却意态慵懒,愈发带了股说不出的味道,惹人禁不住看了眼,又想再看眼。

    他旁边坐了个蒙古人,正低低说着什么,胤禩似乎听得有趣,偶尔接上两句,却令那人开怀大笑。

    彼此相谈甚欢,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胤禛很不喜欢。

    不喜欢这场面,也不喜欢与胤禩说话的人。

    心底蓦地升起股不悦,他疾步走到两人面前。

    胤禩讶然抬首。“四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难道你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某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心态叫吃醋,径自望向与胤禩同席而谈的人,身体微微侧,正好不着痕迹地挡住对方朝这边探过来的视线。

    “这位是?”

    胤禩笑道:“这位叫额尔德尼,是从蒙古远道而来的客人,想到京城游历番。”

    “额尔德尼?”胤禛怔,不露声色地坐下来。“在下应四,幸会。”

    额尔德尼的目光朝胤禛上下打量了遍,又落在胤禩身上,道:“你们兄弟就像草原上驰骋千里的骏马样耀眼。”

    他的汉语并不流利,但语气却极为真挚,加之声音低沉,听上去别有番感觉。

    胤禩笑吟吟接道:“过奖了,不知你在京城打算住几天,有什么行程,左右我无事,可以带你四处看看。”

    胤禛与他从小起长大,几曾见过他待人如此热情,两人这来往,俨然熟稔无比,他坐在旁边,倒像是个外人了。

    额尔德尼点头道:“听说中原人士农工商,分得很清楚,看贤弟模样,像是个读书人?”

    贤弟……

    叫得真亲热。

    某人暗自磨牙。

    面上,自然还是派冷冷淡淡。

    胤禩笑道:“读书人迂腐,都似方才那几个般,你看我像么?”

    额尔德尼看了他半晌,也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表情如春风拂过般,现出几分和煦,连带着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也微微柔软了些。

    “我们家是商贾世家,兄弟几人各自都守着个铺子,我卖的是女子用的胭脂绸缎。”胤禩懒洋洋笑道:“若你想买些给你家妻妾,我可以算便宜些。”

    言谈之间,副商人嘴脸。

    额尔德尼却不以为意,看了他片刻,道:“我那些妻妾,都还及不上你。”

    这话未免流于轻薄,胤禩二人闻言皆是怔。

    胤禛起身,看着他冷冷道:“我从来不知道,蒙古人也有这样的风俗,将男子比做女子。”

    额尔德尼微笑道:“是我失言了,应兄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时忍不住,就随口做了譬喻。”

    胤禩也跟着起身,拱手笑道:“出来久了,怕家里老爷子找我们,得先回去,你若是在这附近落脚,过些时日我们再来拜访。”

    额尔德尼点点头,从腰间解下把小刀,递了过来。

    “我们就在旁边的客栈,你尽可来找,这把刀就当是信物。”

    胤禩也不推辞,接过来拔刀出鞘,忍不住赞叹声:“好刀!”

    “这刀是我的随身之物,跟随我也有十来年了。”额尔德尼微微笑,看着他的目光似有深意。

    又说了几句,两人告辞离开。

    出茶馆,胤禛随即敛了那种刻意为之的冷淡和敌意,沉吟道:“这人来历不凡。”

    胤禩把玩着手中的小刀,神情莫测。

    胤禛见状又想起那人对他的特别,不由有些吃味,顾忌大庭广众之下,只好捺下心绪,淡淡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想起点什么,又抓不住。”

    胤禩侧着头,微微拧眉,略显困扰的模样显出几分可爱,莫名挠得胤禛心里痒痒,又想起方才进门时看到他斜倚桌旁的风流姿态,突然就有些按捺不住。

    京城里小道甚,弯弯绕绕,有些是人迹罕至,白天里也冷冷清清,行人稀少。

    两人此时走的正是这样的巷子,过道狭小,仅容得两人并肩,平日里他们没少从此处抄近路回去,早已习惯了。

    这头胤禩还在苦苦思索那人的身份,冷不防手腕被抓着扯,来不及反应,位置换,人已被按在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箱哟~\(≧▽≦)/~啦啦啦

    交 心

    “四……”

    他微微皱眉,刚开口,唇便被覆住。

    胤禩唇形优美,厚薄适中,胤禛最喜欢将他的唇啮咬出显眼的艳色,衬得染上欲望的双颊,愈发惑人。

    唇舌在口腔内肆意翻搅,刷过牙龈,又探入深处,吮住对方的舌尖,撤退几分,又蓦地窜进去,模拟某些动作,带着几近覆灭的欲望和侵占。

    胤禩好不容易从对方带着侵略的吻中醒过神来,伸手推开他。

    远处小贩叫卖声还隐约可闻,这小巷里除了他们俩,却再无旁人。

    胤禛日不曾亲近他,此时不管不顾,竟如要将人吞噬般。

    激烈而凶狠。

    胤禩推他不开,体内那把火也渐渐被挑起,索性不再抵抗,由着对方从浅到深,舔舐亲吻。

    火热的形状抵在小腹处,甚至能感觉那份形状和轮廓。

    胤禩闭了闭眼,抓住他的肩头,勉力推离少许。

    彼此唇舌分离,胤禛舔去对方嘴角带出的银丝,又抵着他的额头,平复喘息。

    方才吻他的时候,自己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有废太子时的情景,有幕僚向他进言,还有皇阿玛对自己的赏识。

    最后,却都化作眼前这人的脸。

    自己的野心埋藏极深,忍耐也极好,他这个位置,上面有几个兄弟,论嫡论长,皇位也轮不到他。

    所以他能继续蛰伏下去,暗中继续积蓄力量,等待那天的到来。

    所以就算所有人都着急,他也可以在皇阿玛面前当个直臣。

    但是,

    若是这人也有意于大位……

    胤禩有能力,也有许人支持他,与自己相反,他八面玲珑,与人为善,就算是自己养母的父亲佟国维,也愿意在他那边。

    自己也许与他还有争之力,但他们两人,也许终将走向陌路,反目成仇。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想到两人之间或许会有人落败,彼此再也不复往日亲密,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曾经的梦里,胤禩跪在地上,低着头默然听着自己的训斥,昔日那般温和的面容,却是罩着层疏离冷淡的恭谨。

    这样的情景,光是做梦,他也觉得心痛。

    ……

    胤禛抱着怀里的人,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总归是孽缘,也许从他七岁那年背着他起,就注定这辈子要栽在他手里。

    “胤禩……”

    “嗯?”

    推出半的手顿住,察觉他与平日不同的语气。

    “没什么。”语调带着丝叹息,却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

    这辈子也惟有这个人而已。

    惟有他,能让自己退到这个地步。

    日后我得大位,天下江山,分你半。

    若你想要江山,我助你得到便是。

    胤禩浑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被他看得寒毛直竖,忍不住想后退,背却抵上墙壁,被困在对方手臂之间的方寸。

    “你在想什么?”胤禛不满他的走神,狠狠道,语气里有种在巷子里将人扒光了衣服就地解决的冲动。

    “我想起那个人的身份了。”胤禩喃喃道。

    胤禛皱眉,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人?”

    胤禩没有回答。

    策妄阿拉布坦,号额尔德尼卓里克图珲台吉。噶尔丹死后,他继任了准噶尔部大汗,野心勃勃想要统蒙古,曾经挟达|赖喇嘛号令蒙古各部,又派兵与朝廷分庭抗礼,以致于康熙五十九年,朝廷派军前往镇压,也正是那个时候,十四被封为大将军王,开往西北,错过了夺位的最好时机。

    但这都是前世的事情。

    如今的策妄阿拉布坦,只不过还是个初登汗位,急于攘外安内,巩固自己地位的人而已,与朝廷修好尚且不及,不会露出丝毫的野心。

    “我只是突然想起个人,并不能确认,叫额尔德尼这个名字的,极少,若是加上他的气势做派,倒极有可能是三四年前刚继任准噶尔部汗位的策妄阿拉布坦。”

    “策妄阿拉布坦。”胤禛字字地念出来,似乎在回忆,蓦地抬起头,顿了顿。“噶尔丹的侄子?”

    胤禩点点头,却没说话,他前世并没有与策妄阿拉布坦真正打过交道,只从画像上见过这人,印象自然模糊,但他本身记忆力极好,如今隔了世又重新见到真人,便硬是从脑海里挖了出来。

    “朝廷没有诏令,他必然是微服来的,”胤禛沉吟道,“如今西北也未曾听说有什么变故,如果真是此人,又是为何而来?”

    “反正如今也已经知道他下榻的客栈,这几日可以过去瞧瞧,他既然隐瞒身份,我们也当不知道好了,再者如今也并不能确定真就是策妄阿拉布坦,若不是,贸然上报皇阿玛,就显得莽撞了。”

    胤禛刚想点头,却突然想起什么,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你不许去。”

    胤禩愣,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胤禛望着他,认真道:“古有房夫人吃醋,我愿效仿之。”

    可怜平日里俊雅无双的廉郡王,被这句话打击得愣了半晌之后,脸居然慢慢地红了。

    胤禛便是等着这刻,见状笑得得意,在他唇上烙下吻,又紧紧地抱了下,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你现在没有子嗣,就算纳几个侧福晋或妾室,我虽然不痛快,可也不会说什么,但你除了嫡妻和宫里赐下的格格,竟真的没纳个人,我很高兴。”

    胤禩苦笑,他不纳几个,只是怕麻烦而已,像九弟那般妻妾成群,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又是什么好事了?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又不是顾虑你的感受……”不知怎的,这话却是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算不是,我也很高兴。”冷面冷心的四王爷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抓紧他的手。“你就当我是自我安慰也罢,我总希望你心里,始终只有我个人。”

    胤禩不高兴了:“你自己府里头的人也不少吧,儿子都有几个了。”

    还好意思要求我?

    “你也知道,我不是纵情好色的人,那些人都是宫里赐的,不能不收,这几年有了弘晖,宫里便很少再往我府里塞人了,就算有,我也想法子推了。”

    胤禛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语气都极认真,认真得让胤禩不能不用心去听。

    “可是你府里进人,我就害怕,怕有天突然有哪个女人很好,好到你忍不住对她用情,喜欢上她。”

    我们这样,本来就是悖德的。

    胤禩移开视线,这句话却突然说不出口。

    “我不是女子,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你对我,也许也只是兄弟之情,是我硬将你拖下深渊,”胤禛嘴角露出丝苦涩,握着他的手的力道却紧了些。“我甚至,还很庆幸我们是兄弟。因为,”

    他微微抬起自己的手腕,“你看,夫妻再好,也还是两个人,可我们体内,流着样的血,所以我点也不后悔,就算有天谴,也只冲着我人来就好了,你……”

    “别说了。”

    胤禩叹了口气,主动吻上他的唇。

    如蜻蜓点水般,了无痕迹,转瞬离开。

    然而这已足够让对方怔愣和惊喜。

    “小八……”

    胤禩面无表情:“乱伦,悖德,若真有天谴,你人只怕也不足以抵消罪孽。”

    若是再早二十年,有人来跟他说自己与毕生仇敌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必然会当个天大的笑话来听。

    然而时至今日,自己心里,还真放了这么个人。

    旦放上心头,再想挪开,就千难万难。

    罢了,罢了。

    只是这两辈子的差异,似乎也大了些。

    胤禩任那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有点失神地想。

    “大汗,我瞧那小子,不像个做生意的。”

    “哦?那你看像什么?”策妄阿拉布坦不答反问,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茶。

    “我倒觉得挺做买卖的,你看他说话,滴水不漏,半天没透露出姓名来历,就说自己是卖胭脂水粉的,你瞧中原人,不都是这么狡猾的吗?”另个人大喇喇插口道。

    “也是,”阿塔挠挠头,“那是我疑了,我老觉得有些怪异,还有他那个兄长。”

    “中原的生意人不是这个样子的。”策妄阿拉布坦放下杯子,抿抿嘴唇,那种苦涩的茶味还在嘴里消散不去,这中原的茶再好,也比不上草原的马奶酒。

    “大汗的意思是,他们果然不是生意人,那是做什么的?”阿塔急急问道。

    “不知道,也许不是般的身份,但他们如果对我们感兴趣,迟早会来找我们,我们也迟早会知道,好马孬马,拉出来跑跑就知道了。”

    “可这样会不会让皇帝发现我们来京城了?”阿塔又道。

    男人没有说话,手中茶杯下下叩着桌面。

    胤禩开始并没有上门,只派了人在客栈附近盯住他们的行踪,然而这三个人,每日除了在京城闲逛,就是回客栈歇息,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若不是胤禩曾经见过策妄阿拉布坦的画像,定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然而那男人日在京城,胤禩就日不能安心,上辈子见识过他的能耐,绝不会将他当做个等闲之辈,心里便始终梗了根刺。

    那头议立太子的风潮却是愈演愈烈,京官的奏折雪片般堆满康熙御案,他都不置可否,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过喜欢哪个儿子,在外人看来,这位帝王上了年纪,性情也越发喜怒无常,难以揣测。

    十二月廿三日,大朝会,群臣聚集,奏报政务,难以避免,终于说到立储之事。

    朝 会

    康熙望着下面说话的人。

    龙椅离众人的地方毕竟还有段距离,为了显示帝王高高在上的地位,中间还隔了几道阶梯,不仅群臣看不见帝王的表情,帝王同样也看不见低垂着头的他们的神情。

    有股淡淡的焦躁在康熙心里缓慢浮现出来。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将近四十年,从开始惶恐害怕,紧紧抓着太皇太后的袖子不肯松手,到如今成为日复日的习惯,习惯坐在这把冰冷的椅子上俯瞰天下众生。

    是至尊,也是寂寞。

    康熙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立储的事情是王掞先提起的。

    众所周知他是太子师傅,当代大儒,为人古板方正,若说除了索额图之外,还有谁是坚定的太子党,那必然非王掞莫属。

    只不过王掞的忠,却不是利益所趋,他不过是满脑子孔孟之道,心拥护太子正统,认为储位除了太子,再没有人能够胜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三番四次上疏请求复立太子,康熙虽然没有理会,也没有怪罪。

    “臣以为,国不可日无储君,还请皇上尽快定下太子人选,已安万民臣工之心。”

    王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分外清晰。

    他说完,便颤巍巍地拜倒在地,殿内片寂静,无人响应,却也无人反对。

    康熙看了他半晌,视线移开,淡淡道:“还有人请立太子吗?”

    “皇上……”王掞还待再说,康熙却已不再理他,他纵然再没眼色,也知道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心底暗叹声,终是闭上了嘴。

    偌大正殿无人开口,康熙瞟了眼案上奏折,道:“朕下旨让你们议立皇储,至今已有些时日,这上面共百九十三份奏折,里头的人选却是五花八门。”

    佟国维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只见那案上奏折,分别堆成数叠,厚薄不,想是已经分门别类,他忍不住猜想最厚的那叠里推举的人选究竟是谁。

    “胤禛。”

    “儿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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