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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什么大碍的。”

    那拉氏还想说什么,却见胤禩脸上泛着淡淡疲惫,连带脸色都有点苍白,不由又将话咽了下去。

    胤祯还没有醒,因为落水受寒,连日发着低烧,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德妃将他从阿哥所挪到此处照料,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

    翌日早,胤禩去永和宫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幕。

    可怜天下父母心。胤禩暗叹声,面上依旧恭谨行礼。“给德妃娘娘请安。”

    “八阿哥来了。”德妃淡道,眉宇间忧愁难散。“你是来看你十四弟的,还是来求情的?”

    轻飘飘句话,便让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半句说不出来。

    胤禩苦笑:“德母妃,胤祯是我的兄弟,自小也是起长大的,我自然盼着他早日醒过来。”

    德妃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我知你自小懂事,半分也不用你额娘操心,我不知羡慕你额娘,可是我这两个儿子,个执拗,个还小,幸而胤禛跟你交好,这才敛去不少脾气。”

    “德母妃过奖了,胤禩不敢当,四哥从小番照拂我,他面冷心热,心中虽然对您孺慕不已,却因着佟皇后的缘故,不敢过于亲近,生怕落了别人闲话。”

    德妃看了他眼,摇摇头:“都说是你沾了胤禛的光,我却觉得是胤禛的福气,他能得你这么百般维护,句句说他的好话,不惜为了他三番四次到我这来求情,可见你是真心待他,连我看了都动容。”

    胤禩不知道德妃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接下,只能沉默地着。

    德妃又道:“你回去罢,胤禛说到底,终归是我的儿子,如果胤祯能安然醒过来,这事便算了。”

    胤禩知道这已是德妃最大的让步,闻言也不说,忙跪下谢恩,这才退出永和宫。

    “四弟,轮到你了。”太子提醒道。

    胤禛怔了下,如梦初醒,目光回到棋盘上,踟蹰片刻,方才落下。

    “无须担心,你府上我已派人通报了。”

    “谢太子殿下。”

    太子见他依旧心不在焉的模样,挑眉笑道:“此事有二哥担着,包在我身上便是,你若矢口不认,难道还能屈打成招不成?”

    胤禛没有接茬,只是转了话题:“二哥政务缠身,日理万机,不必在此陪臣弟消磨时间的。”

    “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弟,我不帮你,还有何人能帮你?”声二哥入耳,太子心中喜,和颜悦色道:“你平日与老八走得最近,可你出事,莫说帮你了,昨日说来给我请安,结果来去匆匆,连说要探你眼的话也没有。人情冷暖,关键时候才最能考验人心。”

    胤禛任他说着,垂下眼睑,看着桌上棋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康熙亲征那头,征讨噶尔丹的大军分三路出发,东路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西路是大将军费扬古,取道陕西甘肃,准备截断噶尔丹的后路,而康熙自己则率兵由中路独石口出发。

    “人怎么还没到?”康熙坐镇中军大营,脸色暗沉得可怕。

    跪伏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回道:“回禀圣上,因大雪封路,东西二路军现已失去联络。”

    遇 刺

    康熙第次亲征时因为中途染病不得不折返回京,结果虽然被噶尔丹跑了,但也可算是大捷,可这次没病没灾,运气却有些不佳了。

    先是东西二路大军不见踪迹,加上现在大雪漫天,康熙率领的中路就这么被困在半路,不上不下。

    并非说不能撤退或前进,只是前几天原本已经摸到噶尔丹叛军的踪迹,却被这场大雪彻底抹了,现下别说侦查,连找人只怕都有困难。

    “皇上……”索额图在边斟酌着言辞,“这天气恶劣,噶尔丹又不见人影,中路只有三万余人,万被偷袭,就得不偿失了,不若先退兵回……”

    话没说完,就被砰的声打断。

    康熙狠狠拍了下桌子,却没有说话,大帐里寂静片,没人敢吱声。

    索额图扑通声跪在地上。

    “你们不想着怎么找到噶尔丹的行踪,反而口口声声,劝着朕撤退。”康熙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之前拍桌子的那种火气,语气也很缓慢,字句,清清楚楚落入各人耳中。

    但是依旧无人出声。

    连太子的叔公都被驳斥,谁还能讨得了好去?

    大阿哥原本也想劝康熙回京,见这架势,立时缩了回去,心里还庆幸自己不是第个开口的。

    “奴才怯弱妄奏,罪该万死!”索额图摘了顶戴,头深深地伏下去。

    康熙看着他头顶明显花白的头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方道:“若还有言退者,斩立决!”

    这时大帐布帘陡地被掀起来,卷起阵雪风。

    “报——————!副将那图苏在离此处约三百里处的克鲁伦河畔,发现小撮叛军行踪!”

    康熙深吸口气:“再探,切勿打草惊蛇。”

    不过才二月些,入了夜的西北显得加寒冷。

    裹着狐皮大氅在帐营之间行走,冷风尚且嗖嗖地往衣服里窜,勿论那些只穿着厚棉衣岗的普通将士,所幸帐篷之间熊熊燃烧的柴火,仿佛还能带来几分温暖,让他们得以在这种境况下些慰藉。

    风刮在脸上,是刺骨的疼,却并不能让人神智加清醒少,长途跋涉加上在这种天气下行军,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纵是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能减弱半丝困意。

    康熙坐在大帐内,借着昏黄的油灯在看地形图,双眉紧紧拧起。

    “怎么跟着跟着,就失去目标了?”

    那图苏脸愧色:“奴才没用,有负圣上厚望。”

    “这种时候别说这些虚的!”康熙挥手。“依你看,他们有可能是往哪儿去了?”

    “……叛军好像知道我们的行踪,路跟捉迷藏似的,大军到哪,他们就不见了踪迹,似乎想趁东西二路大军未到之前,引诱我们孤军深入。”那图苏就事论事说了自己的判断,又道:“这只是奴才个人的想法。”

    康熙沉吟道:“前方地形较为平坦,不是埋伏之处,如果大雪能停,也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那图苏伏下身去,叩了个头。“还请皇上三思,不可冒险!”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又移回地图上,看了又看。

    只因那图苏是被喊来单独说话的,连梁九功也退出帐外,此刻里面就余下康熙与那图苏二人,沉静下来,便连篝火霹雳啪啦的细响都清晰可闻。

    “万岁爷,奴才阿尔哈图,有紧急军情禀报!”

    阿尔哈图?这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遍,康熙抬眼。“进来。”

    名身着轻铠,兵士模样的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奴才阿尔哈图,叩见万岁爷!”那人单膝着地,行了个军礼。

    “免礼平身,有何军情要奏?”

    “回禀万岁爷,奴才是从西路费扬古将军那来的,带了费扬古将军的封奏报。”

    康熙大喜,“赶紧呈上来!”

    阿尔哈图从袖中摸出封奏折,双手捧了跪行至案前。

    康熙伸手去接。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阿尔哈图跃上了桌案,手中的奏报换成了柄匕首,自碎裂的纸张中闪烁着幽蓝寒光,向康熙刺去。

    还跪在旁的那图苏大惊失色,想也不想便扑上去。

    可终究是晚了步。

    “太子爷,河道总督总督奏报,黄河那边怕是有隐患,这……”

    “你们决定就行了。”手指扣着桌面,上面那位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了,张英与李光地对望眼,有点无奈。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下去吧。”太子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头,修长的眉微微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臣等告退。”张英他们是真的无奈了,如果连治理黄河都不是大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可惜这位太子殿下,自建国以来,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每日处理政事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余者压根就不见踪影。

    待张英他们退了出去,太子忍不住起身,在毓庆宫内来回踱步。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消息,若是皇阿玛大捷,总该也会传个信回来才是。

    正胡思乱想着,从门外便急急进来个人。

    “殿下!”凌普脸上带了点隐秘的喜色,又勉力压抑下来,以致于神情有些扭曲。“恭喜殿下!”

    “胡嚷嚷什么!”太子横了他眼,凌普是胤礽乳母的丈夫,素来颇得信任。“是索额图的?”

    凌普点点头。“正是索大人来信,奴才接到马上就赶过来了,片刻不敢耽搁!”

    太子没再说话,接过信飞快地拆开,仔细看了遍,眉梢带了点掩不住的喜悦,随即又凝住,微微皱起眉头。

    “殿下……?”凌普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没说话,他自然也不能直接打听。

    太子拿着信了许久,动不动,凌普只觉得自己跟着久了,骨头也仿佛动就会发出声音。

    “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九门提督。”那人忽然从袖中掏出样物事,递给凌普。

    “让他调兵,戒严京城,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太子盯着凌普的眼神十分凌厉,凌普突然觉得,他从小看到大的储君,其实与皇上,还是有很地方相似的。“记住,马上去,不能出任何差错!”

    “嗻。”凌普应了声,转身便走。

    胤礽将双手拢回袖中,望着凌普匆匆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满满全是汗。

    他的脑海中不由又浮现起刚才信上的那几个字。

    遇刺,命危,速决。

    四阿哥府。

    “我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这次我们爷被软禁,也什么都做不了。”那拉氏叹了口气。“这阵子实在是辛苦八弟了。”

    眼前这个少年,面容褪去了当年初见时的青涩,渐渐蜕变得愈发温雅淡定。

    “四嫂见外了,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只是这次,怕是有些棘手。”胤禩原本不想跟那拉氏说,只因她也做不了什么,但是那拉氏亲自将他请进府,又这么殷殷地望着自己,实在瞒不下去。

    那拉氏黯然道:“现在只盼着十四弟能早日清醒过来,这样爷也能讨个清白。”

    “福晋,福晋!”苏培盛从门外疾步进来,自从胤禛开府,他已从贴身侍从升至管家。“啊,八爷,给八爷请安!”苏培盛这才注意到坐在那拉氏旁边的胤禩。

    没等他们出声,苏培盛已经接着道:“九门提督下令京城戒严,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城!”

    九门提督,实际上叫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统领,说白了,就是掌管京城内城九座城门的总统领,关系到京城治安的等等琐事,没有他不能管的,这个位置看起来不显眼,但实在重要之极,举凡涉及皇权争斗这种大事,各方势力第个要拉拢的,就是这个九门提督。

    现任九门提督叫齐布琛,平日是跟太子派走得较近的,那么今天京城戒严,是跟太子有关了?

    那拉氏没有胤禩想得那么,但隐隐也察觉不妥,无奈现在府里没了主心骨,她只好朝胤禩望去。

    胤禩暗自皱眉。

    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京城戒严,平头百姓至只敢私底下抱怨阵,但是对于达官贵人,却是摆在眼前的疑问。

    九门提督这么做,必然要经过太子首肯,而皇上亲征,太子监国,京城的切,原本就是他说了算,这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切都透着股不对劲。

    些官阶小的人去问,齐布琛尚可闭门谢客,但是阿哥王爷们去问,齐布琛就不可能不回答。

    捉拿钦命要犯。

    这是他的回答。

    再往下了问,就说与前明反贼有关。

    这个答案很是冠冕堂皇,所有质疑的人下子都没声了,就算有人敢提出反对,那么不小心将反贼放了出去,责任谁担?

    胤禩想到的却不是这层。

    太子做这些事情,本也不关他的事,但是四阿哥胤禛却在他那里。

    无论太子做了什么,以他所知的记忆,康熙绝不可能去不返。

    那么当康熙回来的时候,看见京城的异动,看见四阿哥与太子殿下在起,他会怎么想?

    别人也许不清楚,他却再了解不过,这位皇阿玛,也许英明强势,却也有着所有帝王都有的通病——疑。

    汉武帝仅仅因为疑,就逼死自己的儿子与皇后,结缡数十年的感情,还比不过别人句谗言。

    康熙,自然也不遑让。

    到时候,只怕受到怀疑的,就是胤禛了吧。

    尽管他被软禁的原因,有待商榷,但是当意图谋反的帽子扣下来时,初衷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胤禩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际。

    天气并不晴朗,甚至还有些阴霾,乌云聚集在京城上空,缓缓盘绕着,如同此时此刻的局势,晦暗不清。

    之前他已经做了那么,不去救,别人也不能苛责他。

    但是如果贯低调的胤禛,早早便被他们的皇阿玛疑上,那么往后,他还能去争夺那个位置吗,还会有二十五年后的雍正皇帝吗?

    如此来,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希望了?

    这个念头毕竟只在脑海中盘旋了片刻便消弭无踪,他这辈子,不是去争那把椅子的。

    争到手了,又有什么意思?

    像他四哥那样,日日防着政敌,打压兄弟,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

    胤禩苦笑,他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永和宫迈去。

    也许,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承认那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已经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啦,俺是好孩子,所以晚上木有了,嘿嘿,老8你终于慢慢开窍了。

    下面来说说德妃和老4的关系。 弥音。购买

    上章出来,大家争议有点大,其实俺很喜欢这样的讨论,说明大家都有不同的想法,气氛才热烈,所以我先说说文中这么写的目的。

    德妃作为皇帝的老妈,史料相对来说是比较的,但是母子不和这种东西,是皇帝所避讳的,正史上我们所看到的,雍正登基,德妃不受尊号,是已经闹得很大了,才会记录下来,那么在那之前,必然有无数种矛盾的积累,才会达到爆发的时刻。

    康熙死了,老4登基,这个时候换了任何个人,也知道儿子才是最大的依靠,何况儿子还是皇帝,如果德妃够精明理智,就算她心里还偏爱小儿子,也会作出副慈爱的模样,等待时机,说点好话,再让老4把14召回来,何况自己已经成了天下至尊的皇太后。

    可是她不,她非要闹僵,拒绝尊号,雍正劝不动,直到众大臣轮番去说才答应,虽然她这是不满雍正没把14召回来,可是落在皇帝心里会怎么想,落在其他人眼里会怎么想?(老4:你既然不给我面子,我干嘛还要给你面子?)

    德妃这个行为,实在有欠考虑,不够理智冷静,这也直接激发了雍正恼羞成怒,母子关系,甚至兄弟关系加恶劣。

    还有个疑点,德妃是在雍正元年去世的,而且是暴病而亡。之前并没有关于德妃身体不好的记载,而且她在康熙20年就封妃,又给康熙生了3子3女,身体素质必定比较好是方面,另方面康熙20年之后她过得也比较顺心,这个暴病就惹人疑窦了。

    当然咱不是捕风捉影,只是稍加分析,嘿嘿。

    雍正元年母子俩先是爆发了那么大的冲突,闹得满朝皆知,接下来就是德妃暴病而亡,其中大概是半年左右。

    从以上事件来看,德妃不是那种不敢当众跟儿子撕破脸的人,而母子俩的关系很僵,跟两人性格相似也有极大关系。

    镜头转回来,当时老4跪在永和宫外,德妃必定是已经审问过的了,而老4又默认了,所以德妃才会那么气,个亲生母亲让儿子跪在外头,并且把他交给太子处置,并没有过激的行为,对于两人原本就疏远冷淡的关系来说,这已经是贤惠大度的作风,所以这里俺已经是设定德妃手下留情了,并没有让她对老4说什么狠的话。

    老4或许心里会不满,但是却不能说德妃做错了。

    so,我觉得这个设定是比较合理的。

    当然也欢迎不同的讨论o(∩_∩)o哈哈~

    ps.当年孝庄也是不受尊号,但情况跟德妃不同,这里就不作比较了。

    52失 落

    德妃并不承认自己偏心。

    又或许,是有点点,但是自古父母偏疼小儿子,是理所当然的,胤禛如今已经十七有余,早就应该独当面,而不是像胤祯那样承欢膝下撒娇耍赖,然而他不仅没有当哥哥的榜样,反而还将同母弟弟推下水。

    这令德妃心里头,难受得如同有把火在燃烧。

    是对胤祯的怜惜,是对胤禛的愤怒,还有其他些痛苦,担心的情绪。

    却没有半分,是对大儿子的内疚。

    在德妃看来,从胤禛被佟佳氏抱走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自己的儿子。

    除了那点微弱的血缘关系,胤禛看着自己的目光,对自己的疏远有礼,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与在佟佳氏面前,截然不同。

    她忘不了当年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笑逐颜开的模样,忘不了那种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对自己说,总有天,她也可以抚养自己的儿子。

    所以德妃觉得,只有胤祯,才是自己真真正正的孩子。

    他会撒着娇叫额娘,他会牵着自己的袖子耍赖,他会…… 非,凡。论.坛

    这些,都是胤禛不曾对他做过的。

    那么,她纵然偏心些,又有什么不对呢?

    “额娘……”

    胤祯的眼睛还没挣开,嘴里已经嘟囔着这两个字。

    他昏迷了三天,德妃就在榻前守了三天,除了必要的事情,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半步。

    小儿子转醒的那刻,她自然第时间便看到了。

    “胤祯!”

    胤祯睁开眼,便看见德妃喜极而泣,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额娘……”他笑了笑,想要起来,却没有力气。

    德妃忙用手压住他。“折腾什么,躺着!你整整昏睡了三天,都快把额娘给吓坏了!”

    “娘娘。”德妃身边的大宫女走了过来,“八阿哥在外面求见。”

    胤祯见德妃的面容下子冷淡下来,好奇道:“额娘,八哥来看我的?”

    他不是来看你,是来为你四哥求情的。

    德妃扯了扯嘴角,没把话说出口。“跟他说,十四阿哥刚醒,需要休息,今个儿就不见了。”

    话没说完,胤祯扯扯德妃的衣角,可怜兮兮道:“额娘,为什么要赶八哥走,让他进来吧。”

    德妃拗不过他,叹了口气,挥挥手:“请八阿哥进来。”

    胤祯立时笑得眉眼弯弯。

    “德母妃吉祥。”从宫外回来,得知胤祯苏醒,胤禩没能歇上口气,又上这里来了。

    “八哥!”胤祯的声音还很虚弱,却不能掩饰他脸上的高兴。

    “十四弟醒了。”胤禩对他笑了笑,关切安慰。“还要休息才好。”

    “八哥,你在这陪我聊会吧!”胤祯鼓着嘴巴,在德妃面前,他褪去平日的小大人模样,显得率真活泼。

    胤禩见德妃没有反对,便点点头,真的坐下来陪胤祯聊天。

    从头到尾,没有丝不耐,没有提及胤禛。

    德妃不由有些奇怪,她本以为胤禩会按捺不住,但现在看来,他却似乎真是为探望胤祯而来的。

    直到看胤祯脸上露出淡淡疲倦,胤禩笑道:“十四弟累了,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胤祯拉住他的手,眼带盼望。“八哥明天再来?”

    “好。”他笑着应道,又跟德妃道了别,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德妃出了声,看了他片刻,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去偏殿,我有事和你说。”

    胤禩点头应了,他还是那般浅笑着,表情未曾变过,仿佛德妃的反应也已在预料之中。

    德妃的表情很淡,语调也是缓慢的。“虽然阿哥之中,也有不少交好的,却鲜少像你这样的,为了胤禛,三番四次地来求情,这是为什么?”

    “胤禩知道德母妃宅心仁厚,必不忍心处置其中任何个儿子。”

    “你不用说漂亮话,他要谢的第个人,应该是你。”德妃冷冷道:“在他心目中,真正的额娘是佟佳氏那女人,而不是我。”

    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地方,德妃直呼佟皇后的姓氏,没有半分避忌,胤禩的神情也并未因此而有所变化。

    “德妃娘娘。”静默半晌,胤禩终于开口。

    “当年被佟皇后抚养,四哥尚在襁褓中,这切,他懵懂不知,不是出于他的意愿,纵然他面上待人疏远,可也是性格所致,并没有因此失了对您的尊敬,无论如何,他总是您的儿子,亲生儿子。”

    德妃的表情有些松动,良久方道:“明日我会去跟太后求情,放他出来。”

    胤禩心中大喜,却仍跪下行礼,不露半分声色。

    “额娘跟八哥说什么了?”胤祯强撑着不肯睡下,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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