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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合棺,哭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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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道 作者:木吉他

    刘远原本以为胡素也jiù shì 那么说,小孩子(其实刘远比她大没几个月)心性,过yī zhèn 子就忘了,谁知道她第二天竟然真的来了。不过工作室这边直是刘远个人迎来送往的,也确实缺个接待,她来了倒也帮了刘远个忙。

    刚开门就来了位老人,他说从大澳过来,他们的老村长过世,所以希望刘远能过去做趟法事。大澳离得有些远,刘远不太愿意动弹,不过老人言语恳切,加诸夸他们村长夸得胡素眼泪八叉的,也跟着个劲儿撺掇他,只好关了办公室的门,带着胡素和老人起去大澳。

    也许他不该去,或者,也该去。

    老人喜丧,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太的法事做,村民都有自己的祖坟,点穴什么的也没有必要。无外乎jiù shì 个安魂决,个往生咒而已。刘远平时也不太爱整什么噱头,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般不会装模作样的把道袍披上。

    因为起早走,还不是那么堵,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大澳,老村长在下午五点十五出殡,四时对,正是好时候。刘远突然就有点不gāo xìng了,这明明已经有师傅过来了,还让我来做什么?

    老人先道了个歉,然后告诉他,本来是有师傅的,还是两个,但是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其中的位师傅有事情走了,剩下位还不会做法事,所以只能麻烦他。这才让刘远转霁为晴。

    开玩笑,再如何也不能不拿自己当个腕儿啊。

    时辰快到了,拿着引魂幡进了灵堂。道有三幡,招魂幡、引魂幡以及请神幡,引魂幡专司发送。里面的人也都zhǔn bèi 就绪了。

    忽然个情况让刘远瞳孔极速缩小。

    送葬队伍的开头,竟然是个黑衣黑帽,手拿麻绳的人!

    众所周知,发丧是需要身白孝的,这其中的原因要先啰嗦几句,介绍下。

    发丧之所以穿白,是为了让死者顺利往生。阴司有黑白无常二阴帅,七爷白无常叫谢必安,在引魂时主死者善缘。白无常的形象jiù shì 全身白麻衣,高高的白帽子,麻绳系于腰间,手拿哭丧棒。所以发丧时打头的孝子,定是这种形象,寓意老人家生前结善,望领路的七爷阴曹善待。

    而现在的情况,却变成了八爷领路。

    八爷,即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主死者恶缘。全身黑麻衣,黑色高帽,舌长三尺,手持拘魂链,无救相迎,恶鬼无救。让黑无常引路,这不是发丧,这是拘魂!

    刘远问随在他身边的老人家,这是谁安排的?老人家说,这是之前的那个大师安排的,说是根据老村长的要求做的,具体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死者生前安排?

    修道之人最忌诳语,如果这么做,他究竟是为什么?

    刘远没有点破,而是领着众孝子贤孙jì xù 向阴宅而去。

    有个同样没有戴孝,应该jiù shì 剩下来的那个法师离刘远半步走在后面,余光可以扫到,四十岁,身着灰袍,看起来比刘远专业不少,张脸阴沉沉的,看就感觉不是什么善茬。胡素跟在刘远旁边,看看那个人,抓着他衣襟的小手就紧了紧。

    看来小姑娘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到了阴宅,刘远将引魂幡插在宅头,开始发送。往生咒是强忍着震惊念完的。

    灰袍人主持下葬,找了两个后生帮他打下手,每抬手,后生就将棺盖举起,手落下,棺盖就再次合上。如此反复九次,而在棺盖开阖的过程中,灰衣人单手摇铃,口中诀语不断。

    别人看不懂,但刘远看得懂,这是九合棺,他念的是哭棺诀!

    如果只是念哭棺诀,他是可以理解的。哭棺诀可以让死者在头七的时候还魂,算是对思念死者的家属种慰藉。但配以九合棺,死后仍不得安宁,棺盖被人开开合合的死者,头七就会变成煞鬼,对生者进行报复。

    这哭棺诀,就变成了哭棺降!

    随哭棺降而出的煞鬼也并非无恶不作,只是针对头七内谈论他的人。但即使如此,也是非常凶险的。仅仅因为谈论死者,甚至是死者的亲人都要遭到厄运,那么只有两种解释。

    第,死者的亲人中,有法师想要加害的人;第二,死者是枉死的。

    安摄心神,再将安魂咒念完。尽管刘远知道,这两个小诀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用途了,但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而且他会要消灾的工程,比这还要大得。

    拿了份工的钱,出了两份工,刘远都觉得自己真伟大。

    所谓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命是不可改的,可改的只有四种东西。而阴德也是道门极为看重的。像驱邪看风水这种与正道有违的职业,有时候是非常损阴德的,所以但凡能够在保证shōu rù 、不悖原则的条件下做些好事,像在天台上救人那样的事情,他通常也就就手做了。

    发送完毕,刘远让众孝子贤孙先huí qù ,借口说自己再给老人家念念诀。面对这么尽职尽责的法师,村民自然千恩万谢。灰袍法师深深的望了他眼,没说话,也跟着huí qù 了。

    “胡素,你在旁边,注意下四周,如果那个穿灰袍的人回来,及时告诉我。”

    “嗯。”

    来到老人家的阴宅前,刘远有些后悔没把道袍穿过来了,这会让法力减少很。不过事不宜迟,有总比没有好。

    在地上按照二十八周天星宿采星(画阵法),脚踏哪吒罡,左手捏杨柳诀,口持静心咒。哪吒罡是镇,静心咒是顺,也jiù shì 俗语中的“打巴掌给个甜枣”,意思jiù shì 说有我看着你,想做坏事儿是没门儿滴,但是如果你是枉死的,我会想bàn fǎ 安抚你。

    之后拿出枚解煞符,点肘后煞,念报应诀,宅尾掘地三尺,将符埋在地下,重新填土。这样,如果老人家真是枉死的,冤有头债有主,坏人也会在头七遭到报应。

    “远哥,坏人来了!”胡素急急的说。

    还好刘远速度够快,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又装模作样的念念诀,然后和胡素迎向灰袍人。

    “xiōng dì 好身手。”灰袍人抱拳。

    “过奖。”刘远回应。

    “乡亲们等你huí qù 用饭呢,我来迎你。”

    “谢,走吧。”

    回到村里,天已擦黑,灯火通明的大院儿摆满桌子。当然,刘远和灰袍人还有胡素地位特殊,单独坐在桌。

    酒席流水价端上来,邀刘远前来的老者过来敬了杯酒,口中不断称谢,然后便出门去,屋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xiōng dì ,请用。”灰袍人已经举起筷子,貌似无心的在杯子上磕了两下。

    胡素两顿没吃,也真是饿了,举起筷子,道了声请就要开吃。

    “慢!”刘远喊了声。

    胡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食内,莫非是有毒吗?”刘远问道。

    这不是不礼貌。而是为了保命。

    zhè gè 人应该是个草鬼,也jiù shì 用蛊的。看他在吃饭前用筷子敲杯刘远就知道,这是唤蛊。刘远刚才的那句话是“叫破”,草鬼所施的蛊旦被叫破,就不可再用于别人身上,否则别人吃了下蛊的东西,全部会反噬到草鬼身上。

    灰袍人脸色大变,不过随即又大笑起来。“hā hā!走了眼,海涵!”说着将几盘菜换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伸手,“请。”

    胡素腾的下起来,就要说什么。

    刘远知道她要干什么,把拉住她,示意她坐下,然后用眼神示意,灰袍人手边的那几道菜不要吃。

    顿饭吃的无声无息,三个人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吃过了饭,刘远谢绝了村民的留宿,dǎ suàn 开着车回九龙。

    “xiōng dì ,捎我程?”灰袍人这时忽然跟了上来。

    “往哪去?”

    “去钻石山。”

    “只能捎你到佐敦道。”

    “谢。”

    刘远再次平复了下几乎要抓狂的胡素,让灰袍人坐在副驾驶。

    “xiōng dì ,未请教?”

    “相逢何必曾相识。”开玩笑,这东西怎么敢随便给他。

    “小姓何,双名文宇,从大陆来。”

    “怪不得,国语说的这么好。”

    “hā hā,你也样,从来香港还没听过像你这么标准的国语。今天得罪了。”

    “言重。”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既然xiōng dì 你技高筹,何某甘拜下风,择吉日再上门求教。”

    “恭候。”

    之后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到了佐敦道,将何文宇放下来,刘远dǎ suàn 将胡素送回深水埗,自己晚上就住在老爸那。

    “远哥,你好棒!”胡素这回又满眼星光。

    “是吗?谢谢。”刘远笑着说。

    “你好棒啊!”

    “再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是怎么知道菜里有毒的?”

    “看出来的啊。”

    “我就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不得不说,小女孩子撒娇,对刘远这种小处男来说,实在是抵挡不了的诱惑。

    “那个法师用筷子敲杯,是种下毒的方法,只要点破了就没问题了。”

    “食内,莫非是有毒吗?食内,莫非是有毒吗?”胡素开始在旁边不断重复那句话。

    “好啦,以后还有很的东西可以看到,别着急。”

    “那远哥,为什么不让我跟他理论?”

    “草鬼睚眦必报,解了人家的降局和蛊局已经惹到他了,不过他也自知理亏,所以不会跟咱们死磕。你若是跟他理论或者报警让他失了面子,他还有他熟识的草鬼都会duì fù 咱们,不死不休。”

    “这么严重?”

    “没事儿,有我呢。”

    “嗯。”胡素甜甜的应了声。

    “远哥,咱们不回家了吧?”bsp;mò 了会,胡素忽然道。

    “嗯?”

    “去你住的地方?”

    这是勾引我么?刘远的小心肝跳得厉害。

    “已经走半了啊。”

    “不huí qù ,走,去你那。”

    回到佐敦道的屋子,还没有开灯,胡素已经扑了上来。刘远开始真是有点紧张,不过后来也就放开了,任她施为。

    过了二十分钟,卧室的台灯亮了。

    胡素小白羊样的趴在刘远身上,当然,他自己也同样没啥可穿的了。

    毕竟是第次,所以战斗jié shù 得比较快。

    胡素已经不是第次了,香港的女孩子都比较开放,不过刘远对胡素的印象很不错,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远哥,你是第次?”估计胡素也从他的行动上看出了些端倪。

    “嗯。”

    “耶!捡到宝!”胡素兴奋得大叫。搞得刘远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女人,男人的第次有什么bǎo bèi 的,我之前还巴不得送出去呢

    “远哥,我会对你负责的。”胡素煞有介事的对他说,惹得刘远yī zhèn 笑。

    “远哥,这么做会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啊?我听说学道法的要保持童子身的。”

    “啊,现在有很的东西可以代替了,所以童子身没那么重要。”

    “那就好。那我还要。”

    刘远可以肯定,在他家文文静静的那货,绝对是装的。这才认识第二天就这样了,以后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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