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八四 作者:o成佛o

    个小时后，王京合上剧本，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似乎生怕弄坏了似的。酝酿了片刻情绪，正要招呼趴在阳台上抽烟的陈平安，可是看到对方融合在夜幕中的背影后，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落寞，这是他从陈平安背影中品出来的意境。

    他到底是什么人？就这份剧本，没有定的导演功底根本写不出来。中景、近景、特写、远景、画面、内容、音效……条条罗列清晰，整个故事给王京种跃然纸上的感觉。在香港，能写出分镜头剧本、愿写分镜头剧本的人，只手都能数过来。

    **？导演？

    他来香港真的只是为了拍戏赚钱么？

    纷飞的思绪，让王京越发看不透陈平安。

    香烟燃尽，陈平安转过身，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胖子，你看个剧本怎么要这么长时间，逗我玩……咦，你看完了？”

    “是的陈先生，我看完了。”

    陈平安快步走过来坐在王京身边：“怎么样，剧本如何？”

    王京没有正面回答：“陈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你问。”

    “陈先生，这份剧本真的是你自己创作的么？”

    陈平安愣：“当然了。为什么这么问？”

    “那我就不明白了。像陈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才，留在好莱坞定有广阔的发展前景，为什么要来港呢？”

    “因为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那你干嘛不回大陆？后半句王京终是没有问出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那陈先生为什么不联系银都那边？”

    “你哪来那么问题？剧本你看完了，感觉怎么样？”

    “好是好，但不符合我的风格。”

    “所以我找你做副导演啊。等将来你加入我的公司，我可以按照你的风格创作两个剧本由你导演，保证大卖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王京笑笑没有接话。陈平安的专业功底已经获得他的认可，并且以他专业眼光来看，这份剧本拍成电影后，票房定不会差，说不定能够跻身票房榜前二十。虽说他还是不看好陈平安能抢到圣诞档期，但对陈平安的邀请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抗拒。

    “陈先生，香港知名导演有很，您为什么就看上我了呢？”这是王京最好奇的。

    陈平安递给王京颗烟，点燃，又给自己点上颗，抽了两口缓缓说道：“因为你够小人……”

    够小人？这是什么理由？

    没等王京想明白，就听陈平安jì xù 说道：“因为你够小人，够真。你拍电影只为钱，而且你也从不避讳这点，拿不拿奖什么的你从来不在乎。我知道你以前是无线的编剧，最初拍电影是为了给大妹挣奶粉钱。五年，八部电影，这是你跟邵氏签的合约，而明年五年期满，你就能huī fù 自由身。

    我真诚邀请你来我的公司，不仅是想赚钱，还想开创个时代，属于我们的时代。你或许对自己还有质疑，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信，你将会成为香港最赚钱的商业片导演，大导演！我保证你跟着我，将来能够功成名就。说得庸俗点，我保证你将来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

    陈平安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有种魔力，让王京心中涌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陈先生我……”

    “你先听我说完。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我是个讲究人。既然你我之间有赌约，那就让赌约来证明切，半年后我会在公司扫榻以待，等待你的加盟。”

    还真是个讲究人啊！王京心中感慨，刚才的冲动，险些让他答应下来。“感谢陈先生的肺腑之言，别的我也不说，先协助陈先生把这部片子拍好，我真心期待加入陈先生公司的那天。”

    “好，好！”陈平安知道，经过刚才那番话，他已经成功消除了那晚自己留在王京心中的阴影，“阿祥，zhè gè 点儿也该吃饭了，走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打个电话叫上尚各云顿和矮牛，陈平安四人在附近找了家小餐馆，边吃边聊剧本。

    “陈先生，他俩应当是你那部新戏里的哼哈二将吧？”

    王京眼睛很毒，看到尚各云顿和矮牛后，立刻就猜出陈平安那部新戏中，大反派身边号称“哼哈二将”的高手保镖jiù shì 这两人。

    “没错，你觉得怎么样？”

    王京盯着两人打量半天，赞道：“不错，有足够的视觉冲力，他们与男主角的打斗，应当能成为影片卖点之。对了陈先生，不知你这部新戏的男主角，dǎ suàn 找谁？”

    “你认为呢？”

    王京放下筷子，仔细想了想，说道：“男主角身手要好，要有真功夫，还要足够大牌。在香港，适合担纲主演的也就那么两三个，kǎo lǜ 到这部戏的风格，男主角恐怕就只有……”

    不愧是王京啊！陈平安心中感慨，点头道：“阿祥说的点都不错，男主角jiù shì 他了！”

    吃饱喝足，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矮牛tí yì 去舞厅跳舞，然后再去马杀鸡。尚各云顿自然没问题，今天超额完成任务的陈平安心情大好，也想去放松下。不过王京jù jué 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因为他答应了老婆，要早点huí qù 。

    “改天吧，改天我请。”王京起身告辞。

    矮牛去拿车，陈平安和尚各云顿在餐馆门口等。几分钟后矮牛把车停在餐馆门口，却看到陈平安盯着餐馆里面目不转睛。

    矮牛不敢打扰，问旁的尚各云顿：“顿兄，陈先生在看什么？”

    “应该是里面的那个女孩子。刚才那个女孩子过来的时候，他就直盯着人家看，弄得人家男朋友差点要揍他。”

    敢动陈先生！矮牛大怒，顺着尚各云顿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对年轻男女。男的背对着他们，看不见样貌，女的青春靓丽，矮牛看清女孩样貌后，脱口而出道：“黄蓉！”

    陈平安转头：“你喊什么！”

    矮牛踮着脚尖凑到陈平安耳边：“陈先生，您是不是看上那个女孩子了？要不要我找几个人……”

    “别胡来。”陈平安赶快打断矮牛的话，“你听着，没我允许你不许碰她，还有，从明天开始，你安排两个人每天跟着她，把她的行踪汇报给我，不许骚扰人家，听到没有？”

    ……

    威禾电影公司。

    程龙坐在办公室内，绰号火星的蒋荣发走了进来：“阿龙，外面有人找你。”

    “什么人找我？”

    “是个年轻人，说是从美国来的，dǎ suàn 找你拍电影，是阿祥带来的。”

    美国来的？找我拍电影？“他见过邹先生了么？”

    “不清楚，要不我打发他们走？”

    “等下，怎么说也是阿祥带来的人，请他们进来吧。”

    没会王京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跟程龙客套两句后，介绍道：“这位是陈先生，从美国回来专门找阿龙你拍电影的。陈先生，这位jiù shì 程龙……”

    陈平安哪会不认得程龙，不等王京介绍完他就走过去热情的握住程龙的手：“久仰程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上世混剧务的时候，他见过程龙。那时的程龙已经是大腕级影星，在片场却从不摆谱，对待每个工作人员都很客气，这让他对程龙的感觉很好。后来他好容易混出头成为导演，可惜直没有机会跟程龙合作。

    今天近距离接触年轻时的程龙，让陈平安心中有点小jī dòng 。

    程龙还以为是陈平安生性热情，寒暄两句抽回手说道：“陈先生谬赞了，快请坐。”

    陈平安和程龙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王京陪坐旁边，尚各云顿和矮牛保镖样在陈平安身后，西装革履的张子扬则是在陈平安左侧，手里还拎着公文包。

    矮牛已经把张子扬的底细调查清楚了，切正如他告诉很平安的那样。而且这几天他直忙着注册公司寻找办公地点，尽职尽责。

    没会小秘书送来热茶，程龙问道：“听说陈先生是从美国回来的？”

    “zhè gè 月初才从洛杉矶回来。”

    “洛杉矶？好地方啊，我也去过几次……”

    两人不疼不痒拉扯家常，看得尚各云顿直着急。要不是临来之前，陈平安特意警告过他不许乱说话，他早就开口了。

    十分钟后二人终于进入正题。

    “听火星说，陈先生这次是来找我拍戏的？”

    “没错。”陈平安使了个眼色，张子扬从公文包里取出剧本，“这是剧本，请程先生过目。”

    跟王京的fǎn yīng 样，结果剧本后才翻了两页，程龙惊声道：“分镜头剧本！”接着他就完全沉浸在剧本之中，页接着页，看得聚精会神。

    陈平安没有催他，和王京对视眼，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个小时后，程龙终于看完，不过却没有将剧本还给陈平安。

    陈平安笑容加bsp;làn ，掏出烟分给王京颗，等张子扬替自己点上后，才笑着问道：“怎么样程先生，这剧本可还能入眼？”

    太能入眼了！程龙抓着剧本，说道：“陈先生你开价吧，zhè gè 剧本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