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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扫墓 作者:吴沉水

    你有自己的隐私,我不认为,我的好奇,可以侵犯到你的隐私。”

    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人,我笑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听,我希望讲点我知道的事。”他迟疑了下,说。

    “说吧。”我微微闭上眼,低声应答。

    “刚刚那个医生,其实我认识的。”

    我呵呵低笑,当然知道你认识,本港才大,商界社交圈来来回回就那些脸孔,想不撞见都难。

    “我,其实是你上次去的酒店的老板。”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想故意瞒着你,只是,我直都 没机会说。”

    “是吗?”我睁开眼,淡淡地说:“我么,其实是生活在华富村政府公屋中单亲家庭的小孩。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直没机会说。”

    他笑了起来:“这么讲,我们扯平了?”

    “是啊,扯平了。”我微微笑。

    他看着我,说:“两年前的个晚上,我刚好来港岛,受邀去参加某个party,看见了,刚刚那个林先生。他似乎,在那个圈子里颇受欢迎。”他想了想,补充说:“我参加的那个party,是个同志party。”

    我心头震,继而缓缓放松,压抑着心情,说:“林医师长得好,受欢迎,也很正常。”

    “不是的,那种欢迎,是与性有关。”他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说:“我觉得,对你这样纯洁的小孩讲这些,真是有罪恶感。”

    “他,滥交?”我困难地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位林医师,身边情人很。”陈成涵摇摇头说:“他喝酒很凶,喝醉了就又哭又笑,玩得很疯狂。我很奇怪他的那些情人,却没个去阻止他,后来才听人说,他失眠很严重,要靠着某种方式,才能勉强入睡。”

    “哪种方式?”我问。

    “性和酒精。”他看着我,缓缓地说。

    第 23 章

    性和酒精,他就是这样糟蹋自己。

    为什么?难道我还得还不够吗?他怀疑我的用心,千方百计设计除掉我,我如他所愿了,为什么他反而不满足了?还是说,到头来,他忽然觉得我这个堂哥还是有点好处,心里,开始愧疚了?

    无论哪样,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闭上眼,种淡淡的悲哀,如雾气般,慢慢笼罩上来。我不是圣人,对俊清的做法,这三年来,我每每想起,不是没有怨恨,但的,却是对他所带来那种伤害的畏惧和回避。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有生之年,我再不愿尝第二回。

    今天,在终于能够直面他的那刻,我忽然领悟到,我逃避的,其实并不是林俊清这个人,而是因为爱着这个人,所附带而来的压抑和痛苦。我所畏惧的,其实不是林俊清会对我怎么样,而是害怕回顾那种被所爱之人背叛唾弃的伤痛无奈。

    而除去这切,林俊清宛如被剥夺了头顶的神性光环,现出了他原本的,普通人的质地。我意识到,我当年所爱的孩子,原来不过也是个普通人。他的切,原来也不是那么独无二,具备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之美。他确实长得很好,可是,那也只是千万个长相不俗的男女之中的个,他确实很出色,但,比他出色的人,我前世今生,不知看过少。

    所有极端的爱恨,在瞬间,竟然得以消弭。这就是,我的救赎吗?

    病房内片寂静,陈成涵始终握着我的手,言不发。他的手很暖,手指有些软,摸上去,是派养尊处优的光滑。这次,我没有挣脱,说实话,我对这种程度的亲昵并不想抗拒,至少,现在这刻不想。在我独自人回想与林俊清那世纠结,我需要有人陪在身边,注视我,然后聪明地保持沉默。陈成涵很恰到好处地做到这点,在某种程度上,我喜欢他,便是因为,有些行为方式,我们受过类似的教育,比较能达成默契。不像夏兆柏,夏兆柏的手虽然暖,也有力得,但,却令我禁不住会战栗,禁不住想要挣脱。我叹了口气,怎么又想起夏兆柏。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陈成涵,问:“为什么跟我讲这些?”

    他微笑着,摩挲着我的手指,说:“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告诉我,骂我的人其实是个可怜虫,能让我心情愉快?”我叹了口气,说:“不,这只会让我加难过。”

    “难过什么?”他温柔地低声问:“简简,生活当中,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上帝关于公平的定义。可我想说的是,那个林医师,可能,有很深重的心理负担,他出身很好,就算是家族企业破产,我听说,他从他去世的堂兄那里,也继承了不少钱。不是因为什么事,他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即便是刚刚,我注意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挑衅,其实像种情绪失控。”他略停了停,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可能是你,不经意中,踩到了他的底线。”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像迁怒于我。”

    陈成涵踌躇着问:“他,提到的夏先生,是夏氏的夏兆柏总裁?”

    “是。”我点点头:“我的住院费,是夏先生付的。”

    他不再开口,虽然目光炯炯地看我,却始终保持,不跨越隐私的步。

    我笑了,说:“我与夏兆柏先生,确实有某种关联。”我想了想,解释说:“我们有位共同的朋友,去世了。我们起寄托哀思,于是,便变得有点熟悉。他见我身体不好,帮我联系医院,可能当是做善事吧。”

    陈成涵挑了眉毛,明显不信,却谨慎地保持沉默,我也顾不得别人信不信,跟夏兆柏的事太过复杂,便是让我叙述,我也将不清楚。于是,我笑了笑,加了句:“没有那种关系。”

    陈成涵的眼睛下子亮了,低声说:“简简,你是在向我解释吗?”

    我有些愕然,随即意识到这其中的暧昧,忙说:“你是我的朋友,这些事,我自然要解释。”

    “朋友吗?”陈成涵微笑了,他握紧我的手,加了句:“也好。我很高兴。”

    直到我出院,夏兆柏仍未回来,却频频打来电话,语气中也越来越温和,很详细地询问我身体状况,感觉如何,医生说了什么,又嘱咐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之类,电话那端,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温和,几乎要化身慈爱长者,循循善诱,令人颇为困惑。似乎自从那日之后,他自认与我关系亲熟许,“小逸小逸”叫得极为热络。而且语气之间,不知是否我有错觉,仿佛了些欢喜和耐性,仿佛只要我说几个字,他便会非常开心般。

    夏兆柏的心思从来就不是我这等人能够揣摩的,索性听之任之。反正,夏兆柏暂时看起来,并非对我有害,反倒在连串的利诱中,或者说刻意接近中,他显露出某种,对我的重视。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很真实。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夏兆柏似乎对与我通话,有种奇特的嗜好,以至于有日,他打来电话,碰巧我没告知任何人,独自出去散步,他留在我身边的保镖找不着我,夏兆柏居然大动干戈,勒令许人起寻找,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道出动。终于找到我后,在听到我声音的瞬间,我分明感觉到,电话那端的他,骤然间吁出口气,浑身肌肉骤然放松。

    对于这个前世的仇人,我慢慢地觉出点淡泊,那些憎恶怨恨,要直保持,实在累人得紧,消耗大量心力不说,恐怕也很容易,令人活得越来越狭隘,同时越来越局限复仇的怪圈里。两世为人,我总觉得,有些事或许无法看开,可终究能够学会,慢慢地不再激起强烈反应。就如,我现在与夏兆柏对话,已经不再害怕他;我偶尔在医院远远看见林俊清身着白袍的身影,也不再心神激荡,避之唯恐不及。

    我将之称为种进步。

    同时称为进步的,还包括我的身体,养了半个月,终于开始康复。出院那日,简师奶来接我笑逐颜开,仿佛年轻了许。她那日穿着身从未见过的绛红上衣,脸色红润,眼神清亮,恍惚之间,还能瞥见从前二八女儿的娇美姿态。我知道,她在新超市工作甚是开心,手下带有几个女人,比之以前在街市摆档口,工作轻松不说,薪水也高了不少。仅就这个,我不能不对夏兆柏说声谢谢,虽然我知道,这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我出院的时候,陈成涵有事未能前来,夏兆柏远在欧洲,却早已安排了人驱车前来,带我们回家。我对这几日照顾我的医生和杰西卡姑娘道谢,终于摆脱医院,心情甚是雀跃。阿彪打开车门,毕恭毕敬请我和简师奶上车,上世旁人待我恭敬,我见得了,现下不以为怪,倒是简师奶十分不好意思,直道谢。她如今对夏兆柏是感激万分,夏兆柏似乎说过,我此次住院费用,若简妈工作勤快,便作为年终福利奖给她,因而简妈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卖力工作,还时常教育我,做人要滴水恩涌泉报。我心里叹息,却无法辩驳。

    简妈先坐进了车,正招呼我快上来,我与杰西卡又笑着话别回,正要进去,忽然听得人在旁叫我:“简逸。”

    我浑身顿,慢慢回头,不远处人白衣翩然,面容俊俏,却是林俊清。我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这孩子此番前来,又意欲何为?难道,非要再当众羞辱我遍,才算甘心?

    阿彪见状,立即抢上步,说:“林医师,别让我们难做。”

    林俊清看着我,眼神复杂,轻咬嘴唇,便是瞥开当初切恩怨,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相不俗,至今仍能令我心动。他看了我会,说:“我,想单独跟你谈几句。”

    简妈在车内疑惑地说:“这个医生你认识?人家叫你,是不是有事?”

    “妈,”我说:“那,我过去跟他说两句。”

    “恩,要有礼貌知不知道?都是这个医院的医师,都要感谢人家。”简妈嘱咐道。

    “好。”我点头,迟疑着关上车门,阿彪看了我眼,说:“阿逸,不喜欢不用过去。”

    他是片好心,我笑笑说:“没事,我就说两句。”

    “那你们在那边说。”阿彪指了指不远处,说:“那里我看得见,放心。”

    我知道,他是怕林俊清动手或怎样,我会吃亏,此人凶神恶煞的长相,却心思细密,看在夏兆柏面子上,对我也颇好。我冲他感激笑,微微闭上眼,再睁开,尽量平静地走到林俊清眼前。

    有久不曾这么近距离看过他的脸了,再次得见,我心里骤然柔软起来。他眼下有青色,眼神不复往日透亮,三年不见,脸上已经有了沧桑的痕迹。联想到陈成涵说他,要靠着性和酒精方能入睡,我感到心疼,脱口而出:“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错愕地看着我,我自知失言,忙调转视线,掩饰着说:“那个,你看起来,样子很残,没好好休息。”

    “我有神经衰弱症,晚上睡不好,”出乎意料,林俊清心平气和地回答我:“已经有几年了。”

    “看,看过医生了吗?”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不看,”他说:“这是,我的惩罚。”

    我猛地猜到什么,抬起头,问:“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他勉强笑,笑容凄苦,看着我,不再咄咄逼人,却用种深究,探视的目光从头到尾,将我审视了番,忽然问:“我对你,并不有礼,你为何不生气,甚至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都是这样关心个陌生人吗?”

    我如何答得出来?若是可以,我也但愿对你恶语相向,快意恩仇,但除了你是背叛我,伤害我的主谋外,你还曾经是我,照顾爱护了那么年的孩子啊。我摇摇头,仍然决定说句:“林医师,请别嫌我事,你,还是对自己好点。”

    他看着我,眼中波浪汹涌。

    我抿紧嘴唇,豁出去说:“你身体不好,家里人,会担心的。”

    他默然无语,半响,忽然低声:“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抬头看他。

    “明白了,夏兆柏为何喜欢你。”他眼神迷茫地看着我,喃喃地说:“你跟他很像,他也好似你这样蠢,明明别人不稀罕,却还会头撞上去,对别人好。”

    我呆住了,迅速转过头,说:“我要走了,我妈还在等我。”

    “等等。”他说,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我叫你过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我没兴趣听,”我急急忙忙地抬脚就走。

    他把攥住我的胳膊,说:“你不想知道,夏兆柏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想,”我打断他:“夏兆柏不喜欢我,你弄错了。”

    “不喜欢,按他的性格,怎会无缘无故对个人好?”他冷笑起来:“看你这么蠢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夏兆柏喜欢你,是因为你像他爱过的人。”

    我拒绝再听下去,试图甩开他的胳膊说:“我说了,我和夏兆柏什么关系也没有。”

    林俊清咬牙切齿说:“你不想知道夏兆柏爱的人是谁吗?你不想知道,你跟谁像吗?你不想知道,谁害得我夜夜失眠,精神衰弱吗?”

    我挣扎起来,不知为何,我不想听那个答案,点也不想,那个答案,是不该出现的,它旦揭晓,我曾经的生命,就变得毫无意义,变成个笑话,我颤抖起来,叫道:“俊清,不要说,俊清,看在林世东的份上,你不要说,你疯了吗?”

    阿彪看见我们纠缠,立即跑了过来,把推开林俊清,我浑身战栗,死命抓住阿彪的手大口喘气,抬头,却见林俊清呆呆看着我,面色苍白,宛若白天见到鬼般。我再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扯了阿彪的手臂说:“走了。”

    阿彪满心疑惑,却只得将我扶了回去,我坐进车中,看到简妈担忧的目光,勉强笑,说:“妈咪,我没事。”

    简师奶摸摸我的额头,又攥紧我的手,心疼地说:“那个什么医生为什么这么野蛮啊,我看他刚刚还硬要拉你,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不是欠他的钱。”我虚弱地笑了笑。

    “死仔,阿妈问你话呢,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头靠到她怀里,说:“妈咪我头晕。”

    简师奶立即将刚刚那个问抛诸脑后,忙着帮我搽药油,按摩太阳穴,我安安静静地伏在母亲怀里享受这等温情,车子行驶起来,又快又稳,车厢内弥漫股清新的果香,闻之令人心安。就在此时,坐在前面的阿彪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来应答几句,随即转头叫我:“阿逸,夏先生找你。”

    我悚然惊,正要本能抗拒,简妈却已伸手将电话接过,说:“夏先生啊,仔仔头晕了,对,我们正在回去路上,他没有什么事,老毛病了。嗯,好,你等等哈。”

    她将电话塞给我,说:“夏先生要跟你说。”

    我接过电话,深吸了口气,才说:“喂——”

    “小逸,”电话那端的夏兆柏仿佛很高兴,柔声问:“你又头晕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谢谢。”

    “我明天回来,有礼物给你。”

    “不用了。”我忙说:“我,不缺什么。”

    夏兆柏迟疑了下,却好脾气地说:“我挑给你的东西,你定会喜欢。”

    第 24 章

    刚刚出院,在家修养不到日,又接到夏兆柏电话。

    这回是在机场,背景嘈杂纷乱,四周似乎有操持各国语言的人声,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在派纷纭之中仍然清晰凸显,令我听之下,宛若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如期而至。这种情绪,本来已经被我成功地控制下去,可林俊清那日的话,却如诅咒般,重新令负面的感觉升腾而上,冲破决堤,发不可收拾。我手微微颤抖着听完这通电话,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方弄明白,夏兆柏说的是,他现在机场,飞机已经着陆,很快就回来,回来后,就会来找我,会送令我开心的礼物。

    那个人,已经在路上,可我却很明白,我点也不稀罕什么礼物,我点也,不想见这个人。

    我不动声色地挂断电话,起身出门,怎么都好,我没法在这个时候见夏兆柏,我必须,找个地方,冷静地想想。

    想想,我是谁,想想,夏兆柏是谁,又或者,还需要想想,林世东是谁。

    天色阴霾,夏季常得以见的雷雨,大概今天也不能避免,但那又如何?我走在街上,脑中片空白,目无表情地看着车来车往,行人匆忙,看着狭隘的街道两侧从小看惯了的耸立高楼。这个拥挤的大都市,宛若部设计精良的机器,刻不停地向前运作,而身处其中的时尚男女,个个衣冠楚楚,精力充沛,遵循着欲望和野心的法则不停为这部巨大的机器提供燃料和润滑剂。每个人都有自己明确而望得到头的目标,这样很好,是我喜欢的关于活力的诠释。只是,我从没有像现在这刻这样,忽然意识到,我跟这里的每个人,都隔得很远,他们的活力是他们的事,而我,握在手里的,大概也是这幅瘦弱身体中,为数不的力气而已。

    就这么点力气,却是我目前唯仅有的,真正属于我支配的东西。

    我随着人流搭乘地铁,将自己想象成随波逐流的鱼,在久未目睹的拥挤人群中,我心跳加快,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仿佛可以在这刻放弃了思维,放弃了如影相随的心理负担,等到我注意到时,我已经在似曾相识的大厦面前,脚下是大理石抛光,足以映出身影的地板,几十层的玻璃幕墙若是仰视,足以令人扭断脖子。我忽然意识到,这里原来便是林氏企业的总部,自从林世东死去,林氏瓦解,这栋大厦大抵已然易主。我抬头看那名字——xx商业大厦。果然,这里便如林氏样,被分解拆卖,层层,已租作零散公司的办公楼。

    我忽然觉得很累,拐到大厦侧,那里我记得,有家星巴克,倒是照常营业,任此风云变幻,易主换帜,间咖啡连锁店,倒比家大公司了几分岿然不动的意思。我笑了笑,买了中杯摩卡,坐在店里口口慢慢喝了起来。入口香醇,味道其实不错,我忽而不太明白,自己当年为何认准这等连锁店贩量化的东西品质必定不好?

    就如,为何我当年,定会认准俊清就是我生所爱;林氏当家,就是我唯能做的事;娶妻生子,就是我必须要向家族公众交代的责任;夏兆柏,就是窥伺我林氏产业,卑鄙无耻,奸诈凶残的坏人。

    这切,在这个的午后,在这杯咖啡的醇香当中,忽然都变得恍惚游离,褪去它们当年非此即彼,非白即黑的坚定色彩,变得暧昧疏离,变得无足轻重,变得,非常可笑。

    我不知坐了久,想要厘清的东西无所获,但心情逐渐平和。直到外面声响雷炸起,令人悚然惊。我侧头望去,街上被大雨打得措手不及的人们四下奔跑,咖啡店里不到会,便涌进来四五拨人,有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有楚楚动人的娇美女郎。我没有去留心他们的脸,只捧着咖啡杯,犹如欣赏交响乐团的演出般,静静将心神沉溺到雨声雷响当中。

    忽然,桌子对面的异动惊扰了我,我抬起头,眼前两位妆容精致的美女,打扮时尚,大概是这附近哪个公司的ol。她们见我看他们,略微点头,其中位用标准得有些过分的广东话问:“没有位了,我们坐这里,你不介意吧。”

    我不想开口说话,便只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们坐了下来,开始交谈,用的却是流利的美语。我果然没听错,那女孩的广东话,是特地学的,标准却不地道。恐怕,眼下说的这种语言,才是她们为擅长的。

    女孩便是穿着打扮地严肃正经,可这个年纪,却怎么也掩饰不去活泼动人的面。我微微笑,只装听不懂,继续望着窗外雨丝发呆。忽然之间,我听见对面的女孩惊呼声:“天哪,那个不是萨琳娜小姐吗?”

    另个噗嗤笑,不无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很难得看到她落汤鸡的模样,今天真是有眼福了。”

    “还笑,快低头啦,被她看到我们撞见她的狼狈相,谁知道会不会挟私报复。”

    我慢慢调转视线,立即见到门口着个漂亮的女人,面部轮廓硬朗鲜明,下巴微微昂起,便是身滴水,狼狈不堪,却也气势不弱,丝毫不以为意。我微微笑了,这个女人,从很久很久以前我认识她的第眼开始,就如此不甘示弱,处处占先,血液中流淌着倔强和刚毅,四肢中蕴藏力量和勇气。这个女人,是我曾经最为欣赏的女性,也是我唯发誓,要好好待她,直到白头的女人。

    在我把戒指套进她手指头的那刻,我真的想过,若我不是同志,我是个能真正爱上她的男人,那该好。

    这个女人,便是我上世的未婚妻张云霁,英文名萨琳娜。

    她如此漂亮,被雨淋湿的曲线玲珑毕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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