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看着他来来回回地把浮在海面上的石榴粒趟趟地带到水下，安静了阵子以后恍然大悟。

    “你要是喜欢石榴，我还能再带过来。”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下正在辛苦地拨石榴的小鱼的背鳍。

    小鱼惊，刺溜下钻回了水下，隔着海水警戒地看着对方。

    看到小鱼不愿意浮出来了，对方轻轻笑起来。

    “我这么吓人吗？”

    小鱼盯着他，吐出个泡泡。

    对方继续说道：“我叫白泽。这些石榴在水里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下次带新鲜的给你。不过现在我定要走了，敖光向来很守时，要是今天迟到了他定会给我脸色看的。”

    这话刚说完，对方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了层层云彩，遮住了正午耀眼的阳光，小鱼从云彩中看到了张脸，看起来竟然比东海里传说中，美得能光华照耀五百里的明珠加夺人心魄。

    小鱼呆呆地看着他，护在鱼鳍下的石榴粒儿被冲散了。

    那些云彩眨眼就在他脚下形成了朵很大的祥云，小鱼急忙浮出水面，却只来得及看到那朵云消失在天边。

    他说他叫白泽。

    小鱼摆摆尾巴，有点恍惚地游回礁石洞里。

    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敖光”是谁。

    但是他说还会再来。

    小鱼看着被塞到洞里的石榴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变得高兴起来。

    下次再见到这个长得很美很美的人的时候，还会有好吃的东西吧，这是他承诺过的。

    小鱼的肚皮被太阳晒得暖洋洋，也不觉得礁石下的海水很冷了。

    说不定……这切其实也没有那么令人绝望。

    小鱼这么想着，靠在那小堆石榴粒上睡着了。

    48

    第四八章

    “你真是条奇怪的小鱼。”白泽说。“这片海域除了礁石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喜欢呆在这里？”

    他停下吞咽玉米的动作，很不满地用尾巴拍打了下海面。

    谁喜欢待在这里？！他是被风浪卷过来的！

    要不是白泽真的兑现了诺言，真的又给他带来了比石榴还好吃的东西，他定要把水花拍上去，打湿他的鞋子。

    白泽总是有很好吃的东西来笼络他，比如漂亮的像黄色珍珠的玉米，比如像甜得让他想翻滚的苹果粒——所以作为交换，小鱼现在已经允许他偶尔摸摸自己的背鳍了。

    不过，小鱼觉得自己还是最喜欢玛瑙似的石榴。

    “原来你不喜欢。”白泽恍然。“这方圆百里除了你，再没有别的鱼了，莫非你是无意间游进来的？”

    白泽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敖光说过他亲手在这片海里下了禁制，东海水族都必须避开这里——想来那禁制防得了恶鲛，却防不了可以穿过网眼的小鱼。”

    完全听不懂白泽在说什么的小鱼又悠闲地翻起了白肚皮，飘在海面上假寐。

    “你这个样子，海鸟来了捉个准。”白泽用曲起手指，弹了下小鱼的肚皮。

    不过白泽觉得这条奇怪的小鱼很聪明，平时躲在礁石下不见踪影，拿着食物叫唤它就会浮上来，吃饱了就翻肚皮休息|装死。

    白泽把手放到海里，指尖泡在水里，显得像白玉般无暇温润。

    吃饱了的小鱼慢慢游过去，在他的指尖穿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泽的食物来源太过营养的缘故，小鱼觉得最近自己的尾巴有力了，眼睛也看得远——甚至有次在浮出水面的时候，他还听到了海鸟拍翅的声音。

    白泽眯着眼睛看小鱼在他的指间游玩，突然起风了，几缕细丝飘进水里。

    小鱼浮出水面，斜斜的细雨轻柔地洒在他头上。

    白泽抽起手去承接雨水：“这是今年第场春雨。”

    “春天过后，我就不能常常出门了。”

    “以后我就不定能带东西给你了。”

    “我从未见过喜欢翻肚皮的鱼，想到再不能看见这种有趣情景了，觉得有些可惜。”

    “我为你取个名字，带你离开这里可好？我那里可能没有东海辽阔，但是有四季都结不完的石榴。”

    ……

    白泽再次把手放进海里，掌心涌进海水，形成个小小的水洼。

    他看看白泽，有看看礁石下，自己那个小窝的方向。

    那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石榴。

    他摆动了下现在已经有力得了的尾巴。

    白泽笑了，施了个小法术让海水留在手里不会漏下，手心里的小鱼又翻起了白肚皮。

    “那么，这就回昆仑了。”白泽起身，轻声说。

    小鱼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海，有点不安地拍了拍尾巴。

    白泽脚下祥云萦绕，缓缓腾空。

    他们下方灰黑色的礁石安静地动不动，远处的海水依然很平静。

    但是白泽的目光却似乎能够穿透海水，看到海水深处的涌动和翻腾。

    “这次走了，”白泽说道，眼睛却不是看着小鱼。“以后就难得来趟了。”

    海水的颜色似乎随着白泽这句话颜色蓦然变得幽深了些。

    白泽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都不吃东西？”个很小的童子坐在莲池边，身旁摆着只柳叶条篮。

    荷池里荷叶田田，偶尔几条锦鲤穿过，但是却没有人回应童子的话。

    梳着双髻的小童子挠挠脑门：“你不是喜欢石榴么。我今天早上摘了个很大的石榴呢，真的不吃么？”

    朵白莲下的小荷叶微微动了下，然后又没有动静了。

    小童子撅嘴巴：“你真难伺候。我还要去扫地呢……”

    “把石榴给我。”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小童子跳，赶忙回头。

    白泽拉拉小童子的发带：“你不把石榴剥开，叫人家怎么吃？你当鱼生了双手么？”

    小童子有点委屈：“可是这池子里的鱼都可以自己吃。”

    “他才刚来，总要有点不习惯的。”白泽伸手把篮子里的石榴拿过来：“你扫地去吧。”

    小童子咧开嘴巴，提了篮子刚跑开两步，又倒了回来。

    白泽啼笑皆非地看着小童子转回来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然后才溜烟又跑了。

    荷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出来吧。”白泽剥了颗石榴抛进池子里。

    条青色小鱼慢慢从荷影中游了出来。

    “我喂你吃了陆吾做的丹药，你应该不会排斥池子里的水才是。”白泽在池边坐下：“为什么都不吃东西？”

    小鱼慢慢把石榴粒吃下去，个泡泡都没有吐。

    白泽也不再说话，慢慢地把手中的大石榴剥干净。

    小鱼吃饱了，习惯性地又翻起了肚皮。

    白泽这才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我最近有些忙，不能常常坐在池边和你说话。要是寂寞的话，池子里有很鱼儿和你作伴。”

    小鱼摆摆尾巴，拍起朵小水花。

    等白泽走了以后，小鱼才慢慢游回水底。

    “这下不闹脾气了？”条红色的鲤鱼游到他面前，“大家还当你是想家呢，原来是想和白泽大人撒娇么？”

    “谁在撒娇？！”小鱼摆尾巴就转身游开。

    “只有白泽大人来了才吃东西，不是撒娇是什么？”红色鲤鱼却不依不饶：“反正在这池子里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你真任性。”

    “任性？”小鱼转回身。

    “白泽大人很忙！你刚才没看到他穿着外出的袍子么？！他回来就来哄你！”红鲤口气变得有些激烈：“他专门给你起来名字，把你带回来，你还这么不知足！难道想让大人天天陪着你么？”

    小鱼似乎没有注意到红鲤说话的重点：“他在忙什么？”

    红鲤吐出个骄傲的泡泡：“我怎么知道！白泽大人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插嘴。你当我们是池子外头那些仙君么？”

    池子外头……小鱼想到了那个圆脸的小童子。

    红鲤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是那些飘逸俊美的仙子——每个都跟画里出来似的。他们才是有资格跟大人说话的……”红鲤的声音低了下去。“白泽大人能够在经过的时候偶尔看这里两眼就很好。”

    小鱼突然生出了股难过的情绪。

    这里很好，有美丽的荷花和清澈温暖的池水，还有白玉雕成的精致围栏。

    但是小鱼却觉得似乎，好像，和那个孤零零的大礁石，没有什么不同。

    他尾巴摆，不再理睬红鲤，回到荷叶底睡觉去了。

    ……………………

    白泽似乎真的挺忙。

    小鱼开始慢慢吃由圆脸童子喂他的东西了，于是白泽来看他的次数少了。

    但是除了喂食，小童子平时怎么叫唤他他都不理睬。

    “今夜我们要起到池子中央赏月。”红鲤从茎叶间游出来：“你去不去？”

    “不去。”

    “哼。”红鲤转身游走了。

    小鱼独自在池边看着高处那洁白的围栏。

    他想上去。

    他也想扶着这白玉围栏，俯视莲花池。

    就像白泽样。

    这种想法天比天强烈，在小鱼的心里扎根蔓延，狠狠攥住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定要上去。

    ……………………

    “天啊。”红鲤和群锦鲤起，围着个半身浸在池子里的少年看。

    少年的头发浸在水池里，像是被打翻了砚台，半池墨汁晕染开来。

    “有什么稀奇的。”少年有点虚弱地拨开贴在自己脸上的头发。“你们不是都能变形么。”

    他话音刚落，个披着红纱的少女就飘上了朵荷叶上，明亮的大眼睛仍然紧紧盯着他。“可是你才刚来了三个月。我们没有谁能够这么快就化形的。”

    “难怪白泽大人对你另眼看待。”条老锦鲤游出鱼群。“你比这个池子里所有的鱼都有天分。说不定有天能够修出仙根呢，九蒙。”

    老锦鲤身后有几条花鲤鱼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被荷叶上的红纱少女瞪了眼。

    “长得马马虎虎罢了。”红纱少女说完又跳进水里，远处小童子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

    九蒙吃力地抬眼，看了看池边的白玉栏杆。

    然后滑进了水里。

    “今天是大葡萄~可甜可甜呢~”小童子趴在栏杆上。“咦？你不愿意吃？”

    “不吃就不吃，干什么还躲起来。”

    “真是条挑食又坏脾气的鱼。”小童子做了个鬼脸。

    ………………………

    “你是什么时候能化形的？”白泽有点讶异地解下自己的外袍，弯腰把在莲花池里的少年裹住抱出来，脚边的石榴骨碌碌地滚开。

    九蒙不做声地盯着那个滚开的石榴。

    “再去摘就是。”白泽轻轻笑出声，把他放到地上，拉起他的手。“咦。”

    九蒙抬眼。

    “九蒙不但是条命大的小鱼，还是条不普通的小鱼呢。”白泽的手搭在九蒙的手腕上。“要是直这么努力，位列仙班说不定也不是很久远的事情的。”

    “什么意思？”九蒙踉踉跄跄地跟着白泽走。

    “意思是，也许……”白泽想了想。“当初那片海给了你很好的馈赠。”

    “？”九蒙不明白白泽在说什么。

    “也许也是因为九蒙很合适昆仑，所以才会进步那么大。”白泽说着，把他步步带离了莲花池。

    九蒙还是听不懂。

    池子里的那朵最大的荷花突然颤动了下。

    可是渐渐走远的九蒙却直没有回头。

    原来那个莲花池，只是白泽居所很小的部分。

    九蒙被带到了他从未见过的，既宽敞又漂亮的大屋子里，还有人帮他梳头穿衣服。

    “当初取名字的时候应该也让你姓白的。”白泽笑着说。“变成人了以后，全身都和做鱼时那肚子般白。”

    九蒙耳朵红了。

    就像老锦鲤所说的，九蒙很有天分。

    他什么都学得很快，包括语言，礼仪，修炼切需要学的东西。

    昆仑山上的神仙开始听说白泽身边有条非常勤奋又聪明的小鱼。

    那条小鱼花了很短的时间读完了很书。

    那条小鱼很快就学会了驾云。

    那条小鱼渐渐长大。

    白泽有时候会和朋友炫耀：九蒙很快就能入仙籍，成为昆仑史上升仙花费时间最短的灵兽。

    大家都夸白泽教导有方。

    九蒙也越来越忙，掌握的东西越来越，要学的也就。而且神仙规矩很，现在他应该和白泽保持恭敬的距离，也不能随便和白泽说话，这让他有点失落。

    但是白泽说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说他是难得见的天才。

    现在九蒙偶尔匆忙地抱着书简经过莲花池时，会想起似乎曾经有谁说过，希望能在经过莲花池的时候看两眼。

    可是他实在是太忙了。

    九蒙甚至忙得没时间去思考，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忙。

    现在白泽和他见面的次数，甚至比他在莲花池里时还要少。

    不过只要他取得了个让大家惊叹的进步，白泽总会夸奖他。

    “白泽大人对你很特别。”个仙子对他说。“他很关心你，还为你取名字。”

    九蒙也这么想。

    直到西王母寿诞，万仙赶来昆仑祝寿，在白泽身后的九蒙看到个神仙刚刚从仙鹤背上下来，白泽就很亲热地上前为他扶正被风吹歪的头冠为止。

    白泽身份崇高，向来很少有谁敢主动触碰他。

    但是那个神仙很自然地牵起白泽的手，神色很高兴。

    白泽看起来也很高兴。

    九蒙还没有资格列席，所以他不能上山。他和侍者童子起目送白泽和那位神仙离开。

    九蒙今天才第次知道，原来神仙的祥云是可以共乘的。

    他在原地，觉得头很痛，虽然昆仑很大，但是他时间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最后他来到了莲花池边。

    在他在池边发了两个时辰的呆以后，池水突然‘哗啦’声，抹很熟悉的红色跃出了水面。

    “你怎么来了。”看起来依旧很美丽的少女冷冷地问他。

    “我原先是在这里的。”九蒙低声回答她。

    “现在不是了。”少女神色复杂：“我们只是莲池里的精。而你，已经快要做神仙了吧？”

    九蒙抬眼看他。

    “现在怎么过来了？白泽大人不是很赞赏你么？”少女放缓了口气，坐到荷叶上。

    九蒙也慢慢坐到栏杆上，看着脚下的池水。

    “我忘了怎么变回去了。”他突然说。

    这是实话，离开莲花池以后，他从来就没有变回原型过，几乎已经忘记了做条鱼的感觉。

    “我今天看到了个神仙，穿着纯白的袍子。他的头冠歪了……”九蒙说。

    “啊。”少女笑了起来。“是落云仙君吧？他总是冒冒失失。”

    “你知道他？”

    “他以前也在昆仑。”少女说。“他是只灵鹤，离开昆仑之前白泽大人很喜欢看他跳舞。他虽然冒失，但是跳起舞来却是灵动得很。”

    九蒙没有说话。

    “你看见他了？”少女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昆仑了，白泽大人很高兴吧？”

    “他很高兴。”九蒙慢慢说。

    少女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别告诉我你在嫉妒落云星君。”她说。“这样我会笑话你的。白泽大人不只养过他只灵鹤。”

    “我并不是……”九蒙说了半就停下来。

    并不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昆仑有很灵兽。”少女突然说。“很很。白泽大人心地很好。”

    “我现在知道了。”九蒙跳下栏杆，踩进水池里。

    “等你有天，也像落云仙君那么出息了，再次回来，白泽大人也是很高兴的。”少女轻轻说。

    “我知道。”九蒙慢慢把整个身子都浸到了池子里。“我现在知道了。”

    “到那时候……”少女看看躺在水里的九蒙，那半句话在心里绕了圈又吞下去了。

    九蒙比离开池子的时候长大了些，眉眼棱角加分明，白皙的肤色和墨黑的头发在水里看起来……

    “还是马马虎虎。”少女突然很小声地说了句。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西王母寿诞，所有的神仙都会来。”九蒙低声说。

    “什么？”少女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九蒙抬手挡住眼睛。

    真的没什么。

    从开始就是。

    “我给东海的龙王写了信。”

    “我没有想到龙王会认真对待我的信，白泽大人收到来自东海的信了。他今天派人叫我过去了，我说我很想念东海。”

    “我本来就来自东海，龙王开了口，我定得回去的。”

    “白泽大人以为我在闹脾气，其实我是想明白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些天生注定的事情，所以我放弃了。仅此而已。”

    “对不起。我其实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叫过。”九蒙低声对着那朵摇曳的荷花说。

    “铃铛，你是条很美丽的红鲤。”

    “铃铛，回去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昆仑了。”

    “铃铛，其实我和你样。”

    荷花颤动了下。

    “铃铛，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大洒狗血，写些九蒙和白泽发生过的，激烈的爱恨情仇（啥？

    但是，总觉得写不出来。

    我觉得有时候有很事情，就是没有说出口就放弃了。

    有些东西即使彼此心知肚明，但是没有说出口的话，渐渐地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实际上确实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九蒙直很聪明，自己感情的变化都是自己在体会，没有白泽什么事（？

    要坚持要放弃，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独自完成了场恋爱。

    那种激烈地，你死我活，心疼难当轰轰烈烈的方式，不合适追着吉祥跑的九蒙。

    突然觉得我好像在胡说八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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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九章

    按照听灯的说法，因为不得随意驾云或者飞行，所以想要到山谷的另边去只能靠这些有翅膀的灵禽。

    但是眼下吉祥却被灵禽追着到处跑。

    吉祥的原型本来就是小猪，不管是猪是人都是圆嘟嘟——在龙宫里的干盲目宠孩子的宫婢熏陶下，吉祥觉得“肥”“胖”“圆乎乎”这类话语都是褒义词。

    谁叫她们看到圆滚滚的吉祥就大呼可爱狂揉不止呢。

    所以小猪既惊讶又有点委屈：他明明就夸了这只仙鹤，为什么还要被啄屁股？

    其实吉祥虽然整天和织织她们起玩，但是有个真理并没有悟出来：虽然她们都说吉祥软乎乎很可爱，但是要是把这些形容词放到任何个女人身上，她们都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这个道理对东海的女性水族和这山谷里的母仙鹤都适用。

    听灯看看对面，小脸上出现种老气横秋的无奈表情。

    他已经迟到很久很久了。

    “吉祥。”听灯朝正在沿着块山石绕圈圈的吉祥喊。

    小猪已经被追得很不耐烦了，听到听灯的叫喊就本能掉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