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去。

    “我不想看那个。”敖白倒是不怎么热衷。对他来说珍珠就是珍珠，改了个名字他也没兴趣。

    九蒙松了口气，立刻找了个借口溜了，留下吉祥和敖白兄弟干巴巴地起坐在异宝阁里大眼瞪小眼。

    “吉祥，我们去玩吧~”敖白伸手要去拉小猪，却被躲开了。

    敖白看到吉祥疏离自己的样子觉得有点失落。他开始就觉得小猪长得圆乎乎的很可爱，可是为什么吉祥都不愿意和他亲近呢。

    “算了。”敖离弯起眼睛。“小白，哥哥带你去看风筝去。”

    风筝？

    在边装死的吉祥耳朵竖了起来。

    敖离慢条斯理地看了吉祥眼，才笑着对敖白说：“现在正是春天，外面有好小孩儿都喜欢出门放风筝呢，挑个热闹些的城镇，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很喜欢的胭脂桃干。”

    敖白果然高兴起来：“真的？”

    “大哥和大伯都不在，我们偷个空上岸逛下没什么要紧。人间就属春天热闹，冻了冬的雪化了，大家都喜欢出门踏青去。”

    “可是等哥哥回来发现了……”

    “不要紧。”敖离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虽然海里不像天庭，地上年天上日，但我们出去转个两天就回来，不过也就是花顿饭的功夫。”

    听到这里，吉祥的心里已经是有百只猫爪在抓挠般了——他早就听说过那个“人间”了，每次敖光都要去很久，却总是不肯带上自己去看看的地方。龙宫很大，东海大，没有人领着，吉祥根本就找不到出海的路。

    以前敖光说自己还太小不能出去，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啦。

    不过……

    吉祥偷偷看了眼敖离。

    敖离牵起敖白的手，脸关怀地叮嘱：“小白，到了人间，看到好吃的小食不能吃太，糖油果子核桃酪什么的我们可以买回西海慢慢吃，留着肚子哥哥带你去吃好的……”

    敖白点头。

    “也不要到处乱跑，人间不比海里，热闹得呢。到时候卖糖画儿的玩杂耍的挤挤攘攘，别把自己弄丢了。”敖离眼角瞥到吉祥此刻的表情，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

    “嗯嗯。”敖白点头。

    “我们赶紧走，早出去就能玩天。”敖离牵着敖白就要走。

    吉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跟他他们起走了，可是偏偏是敖离……

    他就算纠结到死也不想向敖离服软开口。

    吉祥边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边恨不得打开全身的毛细孔去探听敖离的动静。

    他们迈步了……

    他们走了两步了……

    三步……

    到门口了……

    吉祥嘴巴扁，刚打定主意在他们出门以后立刻去威逼利诱九蒙也带自己出去的时候，敖白突然放开了敖离的手，又蹬蹬跑回来。

    “吉祥也起去吧？”

    第二六章

    吉祥自从来到东海以后，就只出海过次，就是不满敖光总是外出，撒泼要跟着去的那次。

    虽然龙宫很大，也有很人愿意陪他玩，但是吉祥心里对那个传说中的“只有长大了才能去”的人间还是满腹好奇的。

    所以……

    “要是你们出去玩忘记回来，敖光会责备我没有把你们招待好的。”吉祥抬起小下巴。“我当然要跟着去监督你们。”

    “我对人间才没有兴趣呢。”想了想，吉祥又补充了句。

    敖离倒是没有对吉祥此地无银的说明做出评价，而是大方地给了他个小牌子。

    小小的黑色乌木牌上用银漆画着吉祥看不懂的图样，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这是海令。”敖离说。“这是进出东海的凭证，可不要弄丢了——否则你在海里找上百年都摸不到回来的路。”

    木牌上钻了个小孔，根白丝绳穿孔而过。吉祥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衣服上居然没有荷包或是暗袋，于是决定把小木牌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吉祥原本以为他们要从前殿出去，没想到敖离却带他们七拐八拐进了个吉祥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很像吉祥平日作业练习的花园，但是又明显不同。

    龙宫虽然位于深海，但是龙王对王城以及王宫的都做了些特别的布置，宫里和陆地上般四季分明，干燥舒适。

    不过这个地方却真正像是海底的样子——跨进来吉祥就感觉像是头扎进了水里：比吉祥高大几倍不只的海草轻轻摇摆，到处都是串串珍珠似的水泡汩汩上升，五颜六色的海葵和珊瑚下不是光洁的石板，而是亮晶晶的细砂。正中央有座两翼门楼，五色琉璃顶在海水中显耀目，波光粼粼，每道飞翘的檐角上都盘卧着条口衔明珠的五爪龙。

    门楼固然富丽堂皇气势不凡,但是却突兀地独自矗立在个像是花园的地方，全然成了个虽然好看却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漂亮摆设。

    不过敖离显然不是第次来了，很是熟稔地上前，在门楼前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动作，原本空荡荡的门楼中央突然出现了扇大门，两边门扉上都扣着铮亮的大铜环。

    敖离抬手，拉起门环扣了五下，门缓缓开启。

    等到门大开以后，吉祥才看到门的另边隐约能看到像是个村落的样子，普通的草屋木楼，还能看到挂着的渔网。

    “哥哥，那是哪里？”敖白拉拉敖离的袖子。

    “东海岸边的小村子。小白要记住，回家是敲三下门，出海敲五下。”敖离手拉起个。

    吉祥在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犹豫地回头看了下。

    他们身后空荡荡。

    小海星贴在他前襟上，也跟着他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吉祥？”敖白转头，敖离也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猪挺起胸脯，大步跨了进去。

    在他们走进门那瞬，大门就开始慢慢合起，在涌动的海水中渐渐透明直至消失，精致的门楼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

    ……………………

    隔着门看是回事，真正身临其境是回事。

    大概是刚下过雨，敖离带着敖白吉祥踏出门以后就直接从屋顶上滚了下来——他们踩到了湿漉漉的青瓦上，那上面还有层青苔，滑腻无比。

    敖白直接趴了个狗|吃|屎，被敖离把提了起来。

    “咦？吉祥呢？”敖白张望。

    “喂——”半空中的吉祥招手。

    小猪的下滑的位置比较特别，没有像敖白样滚下屋顶，而是被挂到了突出的橼木上。

    敖离四下看了看，他们似乎正在户人家的后院，现在正是上午干活的时候，不管是屋里还是围墙外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小猪先不要动……啊。”

    吉祥虽然还是个孩子，但长得圆乎乎是不争的事实，还不等敖离过去把他弄下来，轻软的云锦就发出了美妙的“嘶啦”声，挂着他的袍子后领下就断开了。

    好在屋顶并不高，有小猪身上的肉作为缓冲也不会摔得太狠，不过当吉祥掉下地的时候和敖离和敖白都听到了不详的碎裂声。

    “——咦？”吉祥摔得有点疼。“什么东西？”

    “吉祥！”敖白声音变了。

    小猪抬头，视线内兀然出现了个面露凶光的大家伙。

    “哎呀……？哎呀！！”吉祥被狠狠啄了下以后也顾不得喊疼了，爬起来就逃。

    敖离在边笑得肠子都绞在起了——小猪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踢到了只粗瓦大盆，里面的东西撒了地。

    于是，只威风凛凛的大白鹅看到自己的食盆被突然出现的闯入者侵|犯了，立刻毫不客气地上前算账了。

    别看大白鹅看起来副憨厚的样子，旦发起狠来那长脖子和黄嘴巴都是很有威慑力的武器，吉祥刚落地就被那只捍卫自己地盘的白鹅追得满院跑。

    总算敖离还有点良心，在吉祥被大白鹅叮啄出满头包前打开了院门，轻轻送出股掌风把大白鹅打了个趔趄以后抄起吉祥和敖白就闪出了门。

    吉祥被吓唬得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在蓬莱天庭还是东海，他都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动物。

    “那是鹅。”敖离笑嘻嘻地说。

    于是吉祥向来顺遂的生命中终于出现了第个天敌。

    这个村子不大，他们走在路上，偶尔有两只胖母鸡带着小鸡咯咯哒地经过他们，钻进路边篱笆的豁口里，隐约能听到女人呵斥孩子和水桶碰撞发出的声音。

    敖离显然不是第次乱跑了，看到两个小的脸茫然的样子，油然而生的优越感让他豪气地手挥：“走！”

    “去哪里？”吉祥东张西望。

    “问路！”

    ……………………

    敖离虽然生在豪门（？），但是由于交游广阔（？？），各种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教了他不少东西。

    他带着敖白吉祥走了阵，果然在村子里最大的槐树下找到了个小小的庙。

    小庙看起来很不错，前面香烛果品样不少——就是小了点，估计只到敖光膝盖。小庙后面的槐树上系着很红布，旁边趴着只随处可见的老黄狗。

    敖离让敖白吉祥等着，绕过小庙，老黄狗了起来。

    敖离拔出根燃尽的香，就着残留的香灰在块红布上划了下。

    老黄狗汪了声。

    敖离扔下香根，转身等待。

    吉祥觉得那个小小的庙很新奇，正在睁大眼睛研究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庙猛地变大了，还看到庙里坐着个小老头儿。

    那个老头儿长得很滑稽，明明长着张小孩子的脸，但却头发花白，还长着把长长的白胡子。

    小老头儿走出庙，恭敬地向敖离行了个礼。“六须见过小公子。”

    敖离摆摆手。“这里是哪里？”

    “咳，这里是鸡血村，往村尾走出二十里就能到那东海边。“

    “我们要到边上的城镇去，不方便走路，跟你借个马。”

    小老头又是鞠了个大躬，胡子几乎要垂到地上了：“六须立刻安排。”

    不等吉祥研究出他的胡子究竟有长，小老头就立刻不见了。

    吉祥眨眨眼，那个庙也变小了。

    原本趴在树下的老黄狗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辆不大的马车，马已经套好了。

    第二七章

    敖白和敖离都不是第次出海了，路上只有吉祥像长了个尖屁股样坐不住，使劲把脑袋探出窗外。

    敖白打了个呵欠，靠在敖离身上：“我们为什么不用飞的？”西海的小太子从小出行就用的是六骑金鬃龙马拉的宝顶辇，这种充满乡土气息，奇慢无比的马车让他觉得极不舒服又不耐烦。

    敖离捏了捏弟弟的脸：“出了海就要低调些，别忘了大哥现在也在外面。”

    吉祥还不管敖白对于落后马车的不满呢，他只觉得路走来的风景都很神奇。

    天上不管是哪里概云雾缭绕飘渺出尘，东海则是珠光璀璨遍地生辉，这种路边长的既不是白荷也不是五彩珊瑚，而是胖乎乎的狗尾巴草的地方对他来说新奇无比——吉祥甚至闹着下车，摘了把狗尾巴玩。

    小海星是没离开过东海，眼睛睁得比吉祥还大，两个小乡巴佬不停地在车上大呼小叫。

    敖离收回手，就立刻发现自己沾了手泥——之前摔了个结实的敖白扬起泥乎乎的脸，眼看就要往他身上蹭。

    敖离马上伸出只手指抵住了弟弟的额头，转头看，那只屁股撅得老高的小猪凄惨，袍子几乎被撕成了两半，只剩下小部分连合的布料要掉不掉地挂在他身上。

    “小猪，过来。”敖离吸了口气。要是带着这两个小东西进城，自己不定被路人当成什么呢。

    “干什么？”

    敖离指挥敖白和吉祥并排好，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他们两个，伸手指，敖白和吉祥就都换了身行头。

    虽然还是锦缎绫罗，但是敖离都换成了低调不显眼的暗青色和浅绛色，样式也简单了些。敖白脸色的泥也不见了。

    “繁城要到了，进了城谁都不许乱跑——但是要是被哪个厉害的大妖怪发现了，仙家的孩子吃起来可是最补的。”敖离字句地说。“特别是小猪。长这身肉，不是妖怪都想啃两口。”

    吉祥哼了声。

    不是敖离危言耸听，而是未长成的吉祥和敖白确实在某些不修正道的家伙眼里是再好不过食物，吉祥和敖光日夜相处，身上少也沾上了些龙气，在不明真相的妖怪眼里，小猪恐怕是和敖白样抢手的。

    敖离对自己的弟弟很有把握，敖白虽然娇气但是却很聪明，对于未知的危险向来都很擅长躲避，可是小猪就不样，不管是作为猪还是作为人，都是副不精明的样子。虽然他确实是抱着捉弄的心情把吉祥拐出来，但是也只是欺负欺负便罢，敖离也并没有存了恶毒的心思，对于目前现在在大伯心尖上的小猪，敖离还是要注意看顾的。

    弄干净了的敖白长得玉雪可爱，双漂亮的猫儿眼崇拜地看着敖离：“进了城我们要去哪里？”

    “先去吃东西。”敖离笑眯眯。“不过现在，我们要下车了。”

    “咦——？”敖白爬上凳子探头看。“还没到城里呢。”

    “我们在城郊下车。小猪，把你的海星从窗子上扒下来。”

    说话间，马车也偏离了大路，绕过个青草茂密的土丘以后停了下来。

    等他们都下了地，声轻响过后，马车就立刻不见了，原本停着马车的地方，着只老黄狗，身上挂着张画着图案的纸。

    老黄狗把身上的纸抖下来，迅速跑远了。

    “小白，那个不要捡。”敖离拉住弟弟。敖白对老黄狗很好奇，想捡了掉在地上的纸来看。“鸡血村的东西，不能带进城。”

    吉祥握着两根狗尾巴草脸可惜。他刚才不知道那个马车会消失，只拿了两根出来——在车上还放着大把呢，这下全没了。

    其实下车的地方离城门并不远，敖离把两个小的带上大路，才走了会就看到城门了。

    现下已经是中午了，除了些走远路的商人以外，进出城的人并不。

    在敖离威胁他不合作就不带进成以后，吉祥终于乖乖地把手伸给敖白。于是敖离牵着敖白，敖白拉着吉祥就这么进了城。

    正如敖离在东海说的，现在是春天，大家都愿意出门游玩，所以城里异常热闹。

    敖离很熟练地带着敖白吉祥穿过人群，去寻那素色的酒标。

    敖离正是刚刚长开的年纪，不论是眉眼还是气质都是人间少见的尊贵好看，所经之处必然要惹来不少眼光，而他牵着的两个孩子个像观音身边的无垢金童，个像玉雕的小福神，是让路人惊叹：究竟是怎样的大户人家才能养出这么几个如此稀罕的孩子。

    敖离全然不顾身边的目光，直直看向了远远竖立着的根望杆，上面张酒旗被春风吹得摆出波纹，旗上个大大的“酒”字似乎已经随着春风散出了股醉人的酒香来。

    敖白很不习惯熙攘的人群和众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紧紧拽着敖离，那有些生怯的表情是惹人怜爱。

    而吉祥就没有这种公子气质了，他本能地把大家的眼光都当做了对自己的赞美和羡慕，小胸脯那是能挺高就挺高——至于他有什么可让人赞美羡慕的，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敖离把敖白吉祥都牵到了酒楼前，这酒楼看起来富丽堂皇，若不是门前那根望杆和少了两扇朱门，看起来真和望族府邸，官仕住宅差不。

    今天生意显然很好，即使敖离几个身上穿戴都不凡，跑堂的伙计还是迭声抱歉：“公子晚了步，楼上都满了。要是不嫌弃……”

    伙计没有把话往下说，楼的大堂里还是有几张空桌子的，但是敖离的脸色表现得很明白：他嫌弃。

    开玩笑，他敖离这辈子还没在这种开着大门，往来行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吃过饭呢！

    他刚想低头跟敖白说再换家，身后突然传来“扑”地声。

    那是店里的个伙计抬酒上桌，开坛的声音。

    这下敖离想走也走不动了。

    虽然离得远，但是西海二太子还是闻出了那是难得的上品石冻春的香气。

    敖离深吸了口气。

    “小白小猪，我们就在这里吃饭。”

    第二八章

    这间酒楼从外面看着不大，进了门倒是感觉相当宽敞，在北面墙根边并排摆着十来个圆肚大酒缸，几乎每个都有人高。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人挺，只剩下靠近大门的地方还有桌子——敖离在心里挑拣了番，勉为其难地带着敖白和吉祥在最靠墙边的方桌边坐下。

    敖白虽然和哥哥样从来没有在这种人声沸杂的地方吃过饭，但是毕竟年纪小，新鲜感很容易就战胜了少爷架子，高高兴兴地坐上了长凳。吉祥倒是没有敖家兄弟那种与生俱来的挑剔，爬上凳子以后就不住地东张西望。他的位子正对着大门，不管是挑着担子悠闲经过的货郎还是行色匆匆的商人都让小猪觉得很有意思。

    敖离点了菜以后，伙计很快就先上了几个饭前打发的小食和壶清茶。这些盛在小白瓷里的小菜吉祥个都没有见过，趴到桌上从筷筒里取了双筷子，也不管敖离敖白，自己挑了些和小海星尝。

    小海星抱着个梅子啃了几口，四肢都惬意得卷了起来。

    敖离对小菜没有兴趣，倒是取了根筷子又去戳小海星：“颗蒜梅而已，有这么好吃？”

    敖白看吉祥吧唧吧唧吃得欢，也忍不住夹了颗来尝：“哥哥，西海没有这个。”

    这蒜梅虽然听起来就是又酸又呛，但是吃到嘴里却是异常脆爽，生津止渴，还有股淡淡清香。看到两个小的光是上了两个梅子瓜干就吃个不停，敖离不禁嘴角上翘：“你们现在就吃这么，待会上菜别没了肚子。”

    敖离原本就生的惹眼，自从进了门以后因为心里不爽直没摆出好脸色，现在突然露了个笑容，虽然算不得春风拂面，但也是雪化冰融，时间连隔壁直偷眼看他的倒酒伙计都呆了下。

    敖离自然察觉到自己被群凡人围观了，按捺下想降下道雷劈开这酒楼的冲动，把脸转向题壁，言不发地欣赏起上面的词赋起来。

    先前点的八宝豆腐，剔缕鸡，金玉玲珑盅和糖煎冬瓜都上桌了——还有吉祥特别要求的份炙子烤鹅，敖离拍开了吉祥伸向酒坛子的爪子，晶莹香醇的酒倒进杯子里，四溢的酒香让敖白和吉祥都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

    不过敖离不许他们俩靠近酒坛子，吉祥退而求其次地伸手抓了个硕大的鹅腿，正要下口啃，却发现桌上的小海放着摆在面前的干鸡条不吃，而是探头往门外看。

    顺着小海星的目光，吉祥看到个小孩儿蹲在酒楼门外，正在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

    想了想，吉祥跳下凳子。

    蹲在门口的孩子看起来和敖白差不大，虽然眉目没有敖白的精致美丽，但是却是干净可爱，憨得像是水墨画里的小童子。

    看到吉祥朝自己来了，那孩子就直直地盯着——吉祥手里的大鹅腿看。

    吉祥歪头，把鹅腿举高了些。

    果然那道热切的视线就立刻跟了上去。

    “你想吃么？”吉祥问，把鹅腿向前伸了点。

    那孩子立刻诚实点头，“我饿。”

    “可是这是我的。”吉祥收回鹅腿，“我不给你。”

    敖离看到小猪离开饭桌去跟陌生人搭讪，不禁皱眉，不过看那孩子的形容穿戴也不像是小乞丐无赖，而真要说起来，看到人家饿了特地拿着个鹅腿去馋人家的吉祥像个没事找事的小流氓些。

    那孩子显然也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