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吉祥 作者:冬瓜茶仙人

    就跑了。

    可是——

    小猪跳脚：“我的呼噜滚进去了！”

    “呼噜？”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个小葫芦。”小海星细声细气地解释。“是白泽大人送给吉祥的。”

    说呼噜侍卫不知道，但是小猪吉祥的葫芦在龙宫里知名度可高——拜吉祥之前的卖力炫耀所赐。

    呼噜个头小，这附近的石板地砖又是浅色的，个小小的葫芦滚过侍卫脚边不被察觉也正常。

    大家都知道吉祥的葫芦是个宝贝，但是海棠居也确实是敖光吩咐看守的——敖光只说了海棠居闲杂人等不能进出，其实看守了这个偏门这么久，两个侍卫还是不知道这个终日静悄悄的偏殿有什么好看守的。

    但是他们也不敢让贸然吉祥进去，衡量了下，决定自己进去把小葫芦捡出来，让吉祥和小海星在门边的围墙外等。

    小猪很沮丧，连之前海棠居闹鬼的传闻都忘了，扒着门巴巴地往里看。

    小海星小声安慰吉祥：“等下他们就会拿着呼噜出来了……”

    其实吉祥想自己进去捡，可是又害怕得要命。

    虽然不是晚上，可是谁知道鬼会不会白天也跑出来呢。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门里有个动静。

    “……他们会不会被鬼吃掉了？”小猪有些担心了。

    还坐在云上的小海星刚想开口，就听到脑袋上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们蹲守的围墙是海棠居的偏门，里面是个小花圃，栽了几丛竹子和些花草。

    现在，靠近围墙的那丛竹子突然哗哗地轻轻抖动了起来。

    小猪和小海星先是僵，然后动作致地迅速退开三尺远，盯着冒出琉璃瓦外的细长竹子。

    小海星吓得快哭了，下子收了云扑到吉祥的脑袋上，边发抖边拉了拉吉祥的耳朵。

    小猪明白小海星的意思——快跑。

    可是吉祥迈不开步子。

    呼噜还在里面呢！

    正纠结着，竹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在吉祥的注视下，墙头上突然慢慢弯下了根翠绿欲滴的竹枝。

    竹枝的顶端，有根细细的红线，下面垂着个和竹枝样嫩绿可爱的小葫芦。

    呼噜！

    吉祥差点叫出声来。

    “吉祥……？”小海星怯怯出声。

    小猪仰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根细长的竹枝越弯越低，最后弯成了个漂亮的弧。

    吉祥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伸出只蹄子向前踏了步。

    小葫芦动不动晃。

    吉祥再靠近点点……

    小海星捂住眼睛不敢看——因为这个场景实在很像钓鱼，只不过现在变成了钓小猪。

    围墙的另边定不是刚才的侍卫，否则他们会直接拿了呼噜出来。

    可是吉祥太想要回呼噜了，即使不知道围墙的另边是谁，也还是大着胆子慢慢蹭了过去。

    呼噜就在眼前了。

    吉祥屏住呼吸，慢慢伸出了只小蹄子。

    ……………………

    敖光被强行搅进了敖闰的家务事，东海龙宫里的收留对象越来越。

    那只老赤鱬带来了敖闰的消息以后，厚颜无耻地求敖光让他在东海待段时间。

    西海现在是不许进也不许出，老赤鱬在岸边蹲守了段日子以后，看到敖闰目前还没有什么解决问题的有效措施，于是就干脆包袱卷跑来东海了。

    老赤鱬厚着脸皮和敖光说因为他是鱼啊，鱼儿离不开水的~

    反正目前要和敖闰联络还得靠这个老东西，敖光手挥就让九蒙给他安排了个地方。

    现在让敖光头疼的不是老赤鱬，而是老赤鱬带来的信。

    龙后已经和敖闰谈判过了，但是显然敖闰认为谈判的结果很不理想。

    看过敖闰的信以后，敖光也认为事情有些棘手了。

    敖光拿起写着几行浅金色小字的信笺，敖闰的字迹向来很潇洒，但是这次看起来却有些凝重。

    敖光目光落到上面个着墨特别重的词上。

    敖白。

    第十九章

    吉祥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刚才明明是去够挂在竹子上的呼噜的，怎么‘咻’地声就飞到了围墙里呢。

    小猪还不懂得竹子有柔韧，失去拉力以后的弹性要把只小猪带起来是件很轻易的事情。

    即使是被弹进围墙里了，系着呼噜的绳子还是没有断——所以抓着呼噜的吉祥就这么被吊到了竹子上。

    因为事发突然，吉祥都忘了自己完全可以驾云飞下来，于是小猪就这么脸呆滞地挂着，直到被阵笑声惊醒。

    小猪回过神，发现在这丛竹子正对着的楼阁上，有扇打开的雕花隔窗。

    窗子透雕着精致的牡丹，染着朱砂的花瓣华丽而生动，仿佛下刻就会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但是吸引人目光的，是扶在窗边的那只手。

    那只手莹洁如玉，手指细长白润，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单单是只手，就能让人看入了迷。

    不过吉祥还没到能够理解那指尖风|情的年纪，小猪只觉得凭空冒出了个人很让他觉得很可疑。

    不过没让他疑惑太久，张能衬得起那只手的脸就露了出来。

    小猪挂在竹枝上，和这个含笑的美人对上了视线。

    美人倚在窗边，歪着头问吉祥：“那是你的小葫芦？”

    吉祥有些警惕地把呼噜抓得紧了些。“这是我的。”

    美人有双顾盼生辉的猫儿眼，轻轻扫了眼围墙，摆摆手，那根竹枝竟然就晃悠悠地又弯了起来。

    不过这次，是弯向美人所在的楼阁。

    “我不抢你的葫芦。”美人抿着嘴笑。“先把你放下来好不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还是这么好看的人。

    吉祥看她笑容亲切，不知不觉戒心就消除了大半，让美人把自己抱进了窗子——不过吉祥仍是紧紧抓住呼噜不放。

    好在对方似乎是真的没有要抢夺呼噜的打算，直接把他放到的窗边的张梨木桌上。

    “你是谁？”吉祥打量了下四周，只觉得这个房间和宫里其他地方的房间没有什么不样。

    “我叫珠双。”

    吉祥立刻高兴起来——猪双!和自己样的姓！

    “我叫猪吉祥！”吉祥挺起胸脯，脸高兴：“你也是小猪吗？”

    珠双楞了下才反应过来吉祥在说什么，不禁笑得捂住了肚子：“我可不是猪呢。我的名字里用的是珍珠的珠字。”

    小猪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珍珠的珠？”

    他还以为东海还有自己的同类呢。

    珠双点头。

    “你在这里住吗？”吉祥有点好奇。他从来没有在龙宫见过珠双。

    “我现在住这里。”珠双垂下眼睛。“不过这里太安静了……所以我才想用那小葫芦逗你过来和我说说话。”

    “这里有点偏僻。”小猪点头。“不过要是出去就好玩了，花园里有好小鱼和珊瑚。”

    “花园？”珠双来了兴致。“龙宫里还有花园？海里不是没有阳光吗？”

    小猪脸‘你很无知’的表情。“谁说龙宫没有花园？织织说地上有的花儿龙宫都可以种。”

    吉祥长久以来直只有被教育的份，现在除了小海星以外，还有个比他知道得少的人，这让小猪产生了极大地优越感，话匣子也打了开来。

    “到了夏天，清宁殿里还会种荷花呢，九蒙说用荷花泡出来的水蒸点心可香了！”

    珠双伸手弹了下吉祥额头：“你摆这么得意的样子做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见过荷花。”

    “龙宫里还有夜明珠！”

    “夜明珠我也见过。”

    “嗯，还有老乌龟！”小猪有点急了。

    珠双又笑得弯了腰：“乌龟谁没见过？”

    吉祥声音越来越大：“我还见过龙！”

    其实，‘龙’这个词还是织织教吉祥的。织织告诉小猪龙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动物，而身为龙王的敖光是了不起，无数凡人辈子都不能看见龙次。——既然了不起，那把敖光搬出来定能镇住珠双！

    果然，珠双骤然安静了下来。

    吉祥还来不及得意，就听到珠双低低叹了口气。

    “龙……我也是见过的。”

    咦？吉祥有点吃惊。“你也见过龙？”

    珠双美丽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快活，而是了种吉祥看不懂的情绪：“我见过龙。……那时候我经过个大湖边，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我觉得很奇怪，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结果抬头，发现是头白龙从湖里飞了出来，带起来的水珠子飞起来，就像下了阵雨。”

    小猪歪头看着珠双，她美丽的脸上了点点伤感的痕迹。

    “吉祥，你也见过龙，定能明白……龙实在很美丽，在阳光下每片鳞片都比最纯净的水晶还要耀眼。我当时年纪还小，下子就看呆了。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这么威严，这么尊贵的存在。”

    鳞片——？

    吉祥有点摸不着头脑，敖光明明没有鳞片啊。

    珠双回过神来，看到吉祥的表情又笑了。

    “你喜欢龙么？”小猪觉得珠双的表情看起来分明是欢喜的，但是讲诉的语气却又有点悲伤——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小猪觉得很费解。

    珠双又弹了下小猪的额头。“傻瓜。龙是说喜欢便喜欢的么？”

    吉祥有点不服气。

    刚才珠双的眼神和嘴角分明都是在告诉吉祥她是很喜欢那龙的。

    像是知道小猪在想什么，珠双摇摇头。“吉祥，龙和……我们是不样的。不只我们，龙和很生灵都不样。”

    “哪里不样？”

    珠双想了想。“如果你长大了，娶了另只小猪，或者小兔子小鸟儿甚至是人做老婆都没关系，你们可以快快活活辈子。但是如果你要娶个龙女的话，三界里所有人都会嘲笑你的自不量力。退万步说，哪怕真的有个龙女喜欢你，在其他神仙和龙看来，你都是有罪的，哪怕你是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好妖精。”

    吉祥想不通了。他觉得珠双的话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什么叫【有罪】？”

    珠双看到小猪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笑笑转移话题：“吉祥，你为什么会在海里？小猪都是在地上的。”

    吉祥瞪大眼睛：“真的吗？我没有见过别的小猪。”

    珠双微微吃了惊。“难道你出生就在东海里？”

    小猪摇头：“是敖光把我带回来的。”

    “敖光？！”珠双猛地了起来，吓了小猪跳。

    珠双顾不得吉祥受惊的表情，把抓住了吉祥摇晃：“吉祥，你能见敖光？”

    小猪被晃得有点晕：“敖敖敖光就在龙宫里，为什么不能见？”

    珠双脸焦急，继续摇晃已经开始眼花的小猪：“吉祥，你帮我个忙。你替我给敖光说个情，让我出了这……”

    “不用了。”

    突然响起的冷冽声音让珠双的动作僵住了。她慢慢放开被自己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猪，回头。

    “有什么话，你可以亲自对我说。”

    晕头转向的吉祥向珠双身后看去，敖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身后还着之前说要帮自己捡葫芦的侍卫。

    眼泪汪汪的小海星粘在其中个侍卫的肩膀上，看到吉祥激动得抽噎了下。

    第二十章

    吉祥看看敖光再看看珠双，觉得气氛好像有点僵。

    “吉祥，过来。”敖光沉声说。

    小猪立刻果断地跳下桌子，捏着小葫芦跑过去。

    珠双的肩膀有些颤抖，但是没有回避敖光的目光，纤弱的身体得笔直。

    吉祥想像往常样顺着敖光的长袍往上爬，却被敖光弯腰把提了起来，递给了身后的侍卫。“吉祥先回去做功课。”

    敖光……这是要支开自己？吉祥眨眨眼睛，越过敖光看向珠双，却发现珠双原本嫣红的唇瓣似乎褪了色。

    珠双看起来很不好。

    吉祥有点不高兴了，开始蹬腿：“我要留下——”

    侍卫不敢真的按住撒泼的小猪，只好捧着挣扎不已的吉祥阵手忙脚乱。

    敖光皱眉，只好又伸手把吉祥抱过来。

    不知不觉中他把吉祥养成了只有点任性的坏脾气小猪，敖光平时并不觉得吉祥年纪小顺着他有什么不对，但是真正要谈正事的时候小猪胡闹起来还是有点棘手的。

    “我和……她有话要说。”敖光把小猪托在手上谈条件。“我们要说的话不适合让第三个人听见。如果你听话先回去，那么明天就不需要练习法术了。”

    吉祥眼珠转了转，有点动心。

    敖光养了他这么久，对于小猪的性格早就摸了个透彻——小猪吉祥痛恨学习，视睡觉和吃饭为第生命。

    “你可以睡上整天的懒觉。”敖光继续说。

    “好吧。”吉祥果然被敖光开出的优渥条件说动了。

    不过看到敖光身后之前总是在笑的珠双现在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吉祥有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但是你不要欺负珠双。”

    虽然不知道敖光要和珠双谈些什么，但是吉祥本能地觉得珠双似乎并不想要和敖光谈话。

    其实确切的说法是，珠双点都不想面对东海龙王。敖光身上那种严厉冷清的气质让珠双本能地畏惧。

    小猪虽然接触的女性不，但是似乎地学会了怜香惜玉。

    不过现在珠双原本有些恐惧的心情突然被龙王认真和小猪谈判的场景平复了不少，看向坐在敖光手里的小猪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原本以为吉祥只是龙宫里养着玩的小猪，之前听到吉祥能和敖光说上话珠双就已经很意外了——现在看来，吉祥的地位似乎是特别的。让龙王用这种态度对待的孩子，怪不得眼睛那么干净，点都没有被命运区别对待的普通小妖精那种与生俱来的世故。

    不过小猪年纪还小，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不存在。终有天，吉祥会了解把他放在手心上的敖光和自己之间有如何不可逾越的鸿沟。

    想到这里，珠双不由得苦笑了下。

    另边的吉祥也得到了敖光不会随便欺负人的保证，于是高高兴兴地扯过小海星起爬上变大的呼噜跟着两个侍卫离开了房间。

    ……………………

    敖光挥手，两扇门就自动合了起来。

    门合上，珠双就感觉股沉重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不由得膝盖软，差点跪了下去。

    敖光没有看向珠双，而是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你想见我？”

    刚才珠双神色激动地摇晃小猪的样子他看到了。

    珠双咬紧牙关。“敖光殿下……”

    敖光的视线落在房间里精致的梨花木家具上。原本漆工考究的木头上现在满是道道深深的爪痕。

    珠双的脖子上似乎压着千斤重担，使她完全无法抬起头来正视敖光。

    “珠双不能再留下了。”

    敖光看了她眼。“你想出去？只要离了我东海，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后果。”珠双身份敏感，谁也不知道她离开东海的话龙后会把她怎么样——虽然很容易能猜到触了龙族逆鳞的下场。

    挫骨扬灰算是轻的。

    如果不是敖闰亲自请求，敖光本来也不会插手管这种闲事。

    “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孩子。”珠双闭上眼睛，不抖了。

    敖光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敖白，是西海的小太子。”

    “但是他是我的孩子！”珠双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滑下脸颊。“殿下，没有个母亲不思念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在西海会很好，我只想看看他……”

    “就凭你这句话，即使龙后丹华亲自来东海将你打回原形，我也无话可说。”敖光语气平淡地打断她。

    敖光在心里叹息。

    母子天伦他并不是不谅解，他在海棠居设了禁制限制珠双的行动，但是没有什么比海棠居半夜的哭号和家具上的爪痕真实的感情——但是即使她实在思念孩子，在不说破的情况下，找机会远远看上敖白眼并不是不可能的。

    关于敖白的身世敖光并不是无所知，对于个孩子生下来就被带走，并很有可能再也无法见面的母亲来说，思念确实有可能让个原本温婉的女人变得疯狂而不可理喻。

    但是以敖闰的身份和立场来说，珠双选择了种最愚蠢的方法来表达母亲对孩子的思念：她出现在西海，无疑就是对龙后丹华的挑衅。

    珠双不说话了，但是却有的眼泪涌了出来。

    敖白是敖闰和珠双的孩子，本来就不可能有资格随着敖闰回西海，并得到西海太子的头衔，享尽世人艳羡的眼光和无尽荣华的。

    不过尊贵如丹华，为什么会对敖闰的私生子再容忍敖光并不想深究，他只知道敖闰希望自己保住眼前这个女人。

    仅此而已。

    “敖白的母亲是西海龙后。你既然聪明得能让敖闰愿意保住你，那么很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敖光起身来。

    以他的立场，实在不能再跟这个妖精说了。敖闰不是第次惹麻烦，珠双也不是其中最特别的个。

    珠双没有回答，但是敖光可以想象那低垂着的脸上此刻必定满脸泪痕。

    要是这个场景被吉祥看到，定被指责自己欺负人了，敖光心想，于是不由得放缓了口气：“你不必只待在海棠居里。在敖闰解决西海的问题之前，你可以把自

    己当做东海的客人。”

    珠双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要倒下：“珠双谢陛下……”

    敖光大步走出了房间。

    门在龙王身后缓缓闭合，在关上的那瞬间，敖光终于听到了声忍隐而绝望的抽咽。

    第二章

    “敖光真的没有欺负你？”吉祥抱着个苹果咯嘣咯嘣地嚼，他脑袋上的小海星也在慢慢地啃着小片苹果皮。

    珠双托着腮看着窗外的嫩竹发了会儿呆才反应过来小猪在和自己说话。

    “陛下对我很客气。”

    珠双对吉祥直呼敖光名讳已经见怪不怪了——敖光对待小猪的态度，已经不是用个“放下身段”的词就能形容的了。素闻东海龙王冷清不近人情，但是就在不久前珠双却亲眼看到了眼前这只小猪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坐在敖光肩膀上跟着龙王到处走的样子。

    吉祥眨眨眼睛。“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快活。”

    敖光说自己什么时候来找珠双玩都可以，不过自从上次和敖光谈过话以后，珠双就直很奇怪。

    小猪觉得第次见面时，那个会笑得捂肚子的珠双比较好。

    珠双收回视线看向吉祥。她能和这只小猪说什么呢？因为自己身份卑微，所以连孩子都没有资格见上面？还是要和吉祥抱怨命运不公？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可笑。

    “吉祥，你大了？”珠双突然问。

    小猪又掰了小块苹果给小海星，让他慢慢啃上面的皮。

    “我不知道。”吉祥表情严肃地想了想。“不过敖光说我长大了不少了。”

    “你连自己大年纪都不知道吗？”珠双被他逗乐了。

    小猪放下被啃得只剩下半的苹果，开始回想。“我只记得我在蓬莱见过次雪，后来被英招带回天上住了段日子，然后才和敖光回来的。”

    “你来自蓬莱？”珠双有点讶异。蓬乱可不是下等污秽的小妖物能待的地方。“原来你是个小神仙吗？”

    她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