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养生药膳
重生之神医嫡女 作者:姽婳君子
这个时候,苏尚彤被个小丫鬟迎进来,恭恭敬敬的给苏老夫人行了礼。还没落座,就看着余娇那边,捂嘴笑道:“原来刚刚果真是余姨娘在说话。进来之前,我还跟朱纱说,用这么高的声音污蔑家中小姐的名声的肯定不会是余姨娘的。不说那些污浊的话被有些爱嚼舌根的丫鬟们听了去,传出去会坏了相府的名声,有损小弟弟的福气,就说平日里余姨娘对小弟弟那股重视的劲,也不会这么大声的吓着他。我师父可是说了,孕中高声,腹中的婴儿极易伤着。指不定啊……”苏尚彤的眼光从余娇的肚子上划过,似讥似讽,这才坐下来,转头对苏璃斥道,“合着是璃儿不懂事,竟然惹得余姨娘连小弟弟的周全都顾不得了,真是该打!”说着,还作势要打苏璃,在快打着的时候,又忽地停住,“可是璃儿你的丫头也跟余姨娘抢厨房用了?虽然你是小姐,比那些无子无女的姨娘是要金贵些,但现在余姨娘可是怀着弟弟呢,连祖母都不能……”
“大小姐,你可不能空口白舌的污蔑人!我什么时候敢不敬老太太了!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相爷的儿子,老夫人的孙子,我怎么会不疼惜他!大小姐你却进来就咒你亲弟弟,你这是什么居心!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尚彤也不答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余娇的肚子,看得余娇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苏老夫人本来就对苏尚彤有些不满,如今见她非但没有悔意,还咄咄逼人,不禁为恼怒。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彤儿!你刚刚那是什么话,那可是你亲弟弟!”
也不知为何,所有的人都笃定余姨娘腹中的定是个男胎。苏尚彤心中嗤笑,面上却是副委屈的神色,她低下头,状似不经意的将衣袖划过面颊,再抬起眼时,整个眼眶都是红彤彤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似落非落的模样。她蹙着眉头,嘴唇微微开阖,又紧紧闭上,好似不知该怎么开口。看到老夫人责备的眼神之时,好像终于承受不住似的,眼泪滑出眼眶,止都止不住,却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肩膀却不住的抽动,显然是伤心不已。
旁边的朱纱看看苏尚彤,又看看老夫人,最后豁出去般咬咬牙跪下:“老夫人,大小姐她,实在是受了委屈啊!”
苏老夫人拧眉不语。她是个重规矩的,朱纱个丫鬟竟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话,显然让她极为不满。
朱纱却好似顾不得了样,接着说:“小姐之前好容易哄着无为师父才得了张养身药膳的熬制方子,听小姐说那还是无为师父亲笔所书的。小姐心想把那张方子交给老夫人,可是回府的路上却被那墨鱼拿了去。小姐问他要,他只是不给。老夫人您也知道,墨鱼是小孩子心性。前些日子,小姐说的话,他都听不大懂,小姐只好亲自去他房里找,却没找到。这几日他吃了药,精神头要好些,好像也知道小姐看重那张方子,却总是将那药方拿在手里让小姐去抢。看小姐拿不到,他就在旁笑的欢快。奴婢知道这样不行,就劝小姐先不要去找那个墨鱼,晾他几日也就好了。谁知,后来有日,他见小姐许久不去找他玩,在小姐面前就要撕了那张方子,小姐自然不依,想掰开他的手,追着路跑了出来。小姐当时只想着别弄坏了那张方子,又直把墨鱼当孩子,哪里想得到别的地方去。直到,过了几日,听到那些嘴碎的嚼舌根,才知道竟是丢了相府的脸面。加之,那张方子还是被墨鱼抓碎了,这几日,小姐成天都不开心,连房门都少出。墨鱼好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经常闯进来要陪小姐道玩,小姐也不搭理他,只让他拼好那些碎纸。昨日,他倒是拼出来了,小姐这才原谅他……”
“朱纱,我说,你个丫鬟,竟敢在老太太面前这么长篇大论的。大小姐都没开口,你个丫鬟却在这里说三道四的,这就是你的规矩?”说话的是张姨娘。她自己当丫鬟的时候就嘴笨,最是讨厌伶牙俐齿的丫鬟。如今听朱纱口气说了这么大串,她哪里还能听得下去。
余娇倒是比张姨娘能抓着重点:“朱纱,你说这么无非是想解释那日为什么大小姐会拉着那个什么墨鱼的手。可是当日红香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大小姐走在前面,那个墨鱼跟在后面的,根本不是大小姐追着他!况且,你个不在场的丫鬟,怎么就说的跟亲眼见着似的!何况,你说到现在,也没提到大小姐受了什么委屈!你这是要老太太讲故事讲到明天吗?再说了,要是有什么药方的话,昨日就拼好了,大小姐今日怎么说都该给老太太送盅来。可如今,大小姐可是空着手过来的,还开口就能诅咒自己的亲弟弟,怎么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余氏眼睛挑,看着老太太越来越不好看的神色,心中暗笑不已。这么拙劣的借口都能想出来,看来这个大小姐并不是那么难对付。她转头对着苏老夫人说道,“老太太,求您做主啊!要是旁的什么,我也就像往日般忍了,可是大小姐如此做,不但有碍相府的名声,还明摆着诅咒我腹中的骨肉,三小姐看样子也是赞同大小姐之前所为的,日后只怕……求老太太为婢妾做主啊!”
苏老夫人再不喜余娇,也不得不承认她这话在理。相府的名声可不能被这两个不懂事的丫头毁了!
却听着朱纱朗声说:“老太太,小姐之前吩咐奴婢不许说出来。可是,如今要是不说,不仅是大小姐要受委屈,就连三小姐也会要蒙受不白冤屈。可奴婢嘴笨,方才姨娘教训过了,奴婢不敢再说什么,只求老太太唤小姐房中的杏儿来问话,切就清楚了。”
苏老夫人不知道朱纱这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要是不唤那个杏儿过来,她如果惩罚两个孙女,到底要落个偏听偏信的名头,就唤人去苏尚彤房里,把那个叫杏儿的丫头带过来了。
杏儿进来的时候,有些畏手畏脚。她只不过是个三等小丫头,平日里是不够格进这荣华园的。如今她又是这副光景,加有些抬不起头来。
苏老夫人只见个瘦弱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跪下请安。她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哪处都是条条的,看就是被人撕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脏脏的,不知是粘了泥垢还是用脏手抹眼泪才花成那样的。她看了眼便不欲再看,日后也不想再见这个丫鬟了。可该问的话,还是得问。
她不愿纡尊降贵跟这么脏的笨丫鬟说话,就示意身边的冬梅替她问话。
“老夫人问,你可是杏儿。”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是叫杏儿,是大小姐房中的。”杏儿这丫鬟的声音虽有些颤抖,好在吐字还算清晰。
苏老夫人听着声音觉得这丫鬟是个伶俐的,也就自己开口问了句:“恩,朱纱说大小姐受了委屈,让我唤你来问便知晓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老夫人,奴婢该死!”杏儿忽地扑倒在地,再不抬起头,只说,“今日大早,大小姐就让我去厨房为老夫人炖药膳,说是定要赶在老夫人您用早饭之前做好。奴婢平日里直都是做绣活的,不怎么去厨房,所以厨房里的人不大认得奴婢。可奴婢说了是来给老夫人炖药膳的,他们都主动让了个灶台出来。可是,厨房的张大娘刚刚帮奴婢生上火,才炖了不到刻钟的药膳就被红香姐姐打翻了。她说那个灶台是专门给余姨娘炖燕窝的,闲杂人等的……屙物……最好扔的远远的,别沾染了小少爷的吃食。奴婢才说了句,这是给老夫人炖的,就被红香姐姐……弄成了这样。奴婢对不住老夫人,对不住大小姐!”
苏老夫人听到“屙物”两个字的时候,就拿双眼睛恨恨的盯着余氏,似乎想用目光把余氏钉死在身后的墙上。
余氏听的呆了,也不知这件事怎么会扯到她的头上去,柳眉倒竖,伸出食指,指着杏儿呵斥了句:“你闭嘴!在老太太面都就敢胡乱攀咬污蔑,活腻了不成!”骂完见老夫人面色加不好,赶紧跪下,语带哭腔,“老夫人,婢妾冤枉啊!”
苏老夫人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那些人,与正径自垂泪,好似什么都听不到的苏尚彤,以及垂首不语的苏璃和脸不安的张姨娘,心头阵烦闷。她明白这事透着蹊跷,可偏偏不好处理。个是嫡亲的孙女,还是无为居士的徒儿,个又是怀着身孕的姨娘,肚子里指不定是她第二个孙子。罚了谁,她都要落个严苛的名声。若是不理,是会被人说相府老夫人惯会纵容些小动作,说不准传出去,几个月前余家姑娘的事情又会被重新提起,让她颜面扫地。
其实,宁氏嫁进门之后,苏老夫人虽不喜这个儿媳,到底因为醉心书画,不愿为这了琐事太烦心,管家的事早就交给了宁氏。本来这事如果丢给宁氏处理,她倒是乐的自在。又因为此时涉及宁氏亲女和府中有孕的姨娘,宁氏处理起来比她要为难些,怎么都会有人说闲话,这正合苏老夫人的意。但如果在她这荣华院里发生的事情,还巴巴地去把宁氏请来处理,倒显得她这个老夫人没地位了。
苏老夫人素日最爱面子,自然不会如此做:“让人把余氏身边的红香带过来。”
红香进来之时,看到余娇跪在地上,只道要大祸临头了。又见苏尚彤和朱纱俱都脸同情的看着她,老夫人房里的丫鬟也都个个不苟言笑,气氛凝重。她以为余姨娘犯了什么事,要推她当替死鬼。进门就赶紧跪下,迭声喊道:“老夫人恕罪!老夫人饶命!”
苏老夫人重重哼了声。见红香这样,只当她承认了。想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居然说出那等污言秽语,还是针对的自己,问都懒得问句,就要治了这个红香。
“既然认罪了,就拖下去……”
余氏听,心道不好,赶紧瞅了个空子,给红香丢了个恶狠狠的眼刀过去。谁知,红香却是误会了,大声叫嚷出来:“老夫人明鉴,不是奴婢!不是奴婢!都是余姨娘她吩咐奴婢去做的!老夫人饶命啊!”
“余氏吩咐的?”苏老夫人恨恨的问出这句话,气得心肝都在打颤。
她往日因着不喜宁氏,对余娇比其他人都好些,连从她院里出去的张姨娘都眼红的紧。就连她那个不成器的侄女,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但没轰出府去,还给了相府的请帖。她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果然是余家人,惯会耍嘴皮子功夫,心里最是阴暗。
“老夫人,婢妾冤枉啊!红香定是被人收买了,来冤枉婢妾的。孩子啊,不知道你挡了谁的路、碍了谁的眼啊,他们竟要这般的害你!”余娇哭嚷的大声。老夫人也略有些迟疑。再不喜欢余氏,她肚子里的到底还是自家的孙子。相府已经十年没添过丁了。孙子也就只有个,现在是常年在军营中。虽不愿意乱想,可若是尚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余氏肚子里的这个,可就精贵了。
“老太太,依婢妾看哪,是与不是,把厨房里的老妈子叫个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张姨娘乐的看戏。苏尚彤和余娇无论谁被罚了,她都是开心的。个是宁氏肚子里出来了,另个是堪堪骑在她头上的。虽然都是妾室,也时常合作,可余娇原来是好人家的小姐,又比她受宠,往日里也总是表现的副瞧不起她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苏尚彤人设:(图片来自【苦记图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