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谜案集(第四部) 作者:耳雅

    时间分秒地过去。

    白玉堂靠巨大铁门边，双眼望着深灰色水泥地面，发着呆。

    四周围非常安静，只有展昭“刷刷刷”翻书声音，这种声音，让白玉堂清晰地感觉到时间正点点地流过。

    这段时间里，白玉堂眼前不受控制地会出现刚才他医院走道看到那幕……黑夜中，远处楼顶凝望着虚空那个剪影。

    白玉堂微微皱着眉头，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身影，给他种感觉，某种直觉正跟他客观理性思维做着斗争。

    又不知道过了久，白玉堂就听到那边翻书声音忽然停了，于是走了过去。

    书柜后边，展昭靠书架边，已经睡着了，眼前有小山那么高堆书，前边f那排书架已经空了。

    白玉堂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书都捡起来，按照字母顺序排列放归原位。

    等都放完了，就发现展昭手里还拿着杯，他是拿着那本书睡着。

    白玉堂从展昭手中取出那本书看了看封面，就见是本旅游年鉴。翻到展昭手指隔着那页，那是组风景照片，似乎是介绍花园洋房……

    不过，白玉堂注意到是，大片小洋楼后边，有块广告牌意外入镜。那广告牌还不小，上边是个关于艺术品展广告，而广告上列举出展览品里边，就有迦列之轮、妻与女雕塑这两件。这些熟悉名字下子吸引了白玉堂注意。而那展览名称竟然是——地狱归来艺术品展。广告牌下边，有举办时间、地址等等……但是都只有开头，后边详细内容被洋房给遮住了！而后行，有联系人，“f先生”，还有个手机号，号码被遮去了半。

    但是……

    白玉堂又看了看那本年鉴，那是s市年鉴！然后具体看详细时间，是三年前。

    白玉堂皱着眉头愣那里……三年前？迦列之轮不是刚刚才被宋佳佳他们考古队山洞里找到么？怎么三年前就来过s市展出？还有这个f先生……

    想到这里，白玉堂仔细看广告牌上罗列出来几张图片和介绍文字。因为分辨率关系，细节不太看得清楚，但是除了迦列之轮和妻与女之外，还有样——普里皮亚季苹果核……

    白玉堂微微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看展昭。

    展昭睡得很死，他应该是短时间内翻阅了太书，以至于眼睛过度疲劳所以不得不睡着了……但是，这猫不是看到半睡着，而是终于找到了想找，放松，才睡着。

    白玉堂伸手拿了那本年鉴，轻轻将展昭抱起来，离开了那座巨大“游乐场”，开车返回sci

    开着车，白玉堂脑中反复纠结着“普里皮亚季苹果核”这几个字。

    “普里皮亚季”切尔诺贝利核电泄露之后，留下座死城，像个巨大坟场。

    白玉堂以前看过些刊物上介绍这个不幸小城，他关注点并非是世人津津乐道，两米长鲶鱼、或者猪那么大老鼠，让他疑惑是……色彩。

    白玉堂原本以为座荒废城市就等同于座废墟，然而，不知道是摄影师拍摄照片手法太过高端，还是杂志印刷图片饱和度太高……白玉堂看到那座废墟有着斑斓色彩。特别是各种植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毒生物越美丽这个自然界普遍规律作祟，这座废墟之中植物，变得越发色彩艳丽。

    普里皮亚季这座城市里任何东西都不会被带出来，因为都有强辐射，甚至连房舍都是被掩埋……不过，苹果核话……

    白玉堂莫名想到了徐列家里被偷走那个足球，足球里查出轻微放射性，会不会和这个普里皮亚季苹果核有关系？

    展昭还睡觉，以白玉堂对他了解，这猫累极了话，至少要45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于是，白玉堂等红灯时候，摸出电话按下免提键，打给蒋平。

    “头。”蒋平那边众人其实也苦等白玉堂和展昭，见终于打来电话，不少人都围上来。

    “帮我查点东西。”白玉堂发动车子，却没开往警局，而是开向s市几个花园洋房区。

    “查什么？”蒋平接过马欣分发高浓度咖啡，精神震，准备敲电脑。

    “普里皮亚季苹果核。”白玉堂道。

    “哇……”蒋平边敲键盘边说，“头，你口味那么重啊？”

    “还有。”白玉堂道，“帮我查下三年前，有没有迦列之轮入境展出记录。”

    “三年前？”围着蒋平听电话其他人都不解，“迦列之轮不是今年刚刚找到么？”

    “没准还有其他呢。”

    这时，公孙插了句。

    “还有其他？”白玉堂也听到了，问，“不止个？”

    “迦列之轮只是种古老咒术。”公孙道，“等于是种图腾样存，这具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第次找到实物。”

    “头。”

    蒋平先查国内展览信息，“没有啊，我查过各大美术馆、展览馆、博物馆，连天文馆和科技馆都查了，国内并没有相关迦列之轮展览记录，迦列之轮这次也是第次入境。”

    白玉堂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开到个小区门口，停花坛边，拿起手机对着那本年鉴上那张广告牌拍了张照片，发给蒋平，“查下这个。”

    蒋平看了照片之后，皱眉，“哇……连妻与女也有啊？是不是骗人啊？”

    “这种是地下展出广告牌吧？”白驰突然凑过来，说了句。

    “地下展出？”白玉堂不解，边伸手从后车座拿过条毯子来，给展昭盖上。

    “就好像马戏团或者有些公园地下场所经常展览什么人头蛇尾怪啊、美人鱼啊、各种蜥蜴眼镜蛇啊什么。貌似也有干尸展僵尸展什么。”白驰道。

    白玉堂点了点头，将车子又往前开了些，停住，拿起那本年鉴，转过脸对比了下……

    此时，太阳渐渐东升，晨曦阳光洒下来，将这座花园洋房区照亮，除了房舍看起来稍微老旧了些，树木也稍微高了些之外……

    白玉堂拿起那本年鉴比照了下，几乎模样。

    远处，那块广告牌依然矗立，只是，上面广告已经换掉了，现是某处房产准备开盘广告。

    白玉堂靠着椅背，看着那面广告牌发呆。

    “头。”

    这时，蒋平声音传来，“普里皮亚季苹果核相关资料找到了，靠，又是个神奇案子！”

    白玉堂微微挑眉，“说来听听。”

    “是这样。”蒋平道，“别看普里皮亚季已经空城了，但是还是会有人出入，比如说，穿着防护服清洁工人和园丁。”

    白玉堂皱眉，“园丁和清洁工？都是死城了，进去干嘛？”

    “不知道，大概是出于某种习惯吧，或者工作需要？”说着，蒋平又补充了句，“你也知道东欧人对坟墓要求很高。”

    白玉堂望天，“继续。”

    “是这样，其中有个园丁，他是普里皮亚季本地人，核泄漏发生之后，他也和家人随着当地居民般离了那里。当然了，可能因为经常出入核辐射区域，他患有白血病。”蒋平接着说，“他女儿核泄漏时候正好怀孕，因此……生下了个患有白血病畸形儿，并且自己也查出了患有绝症。”

    白玉堂忍不住皱眉，“人间惨剧。”

    “然后，你也知道核泄漏这种灾难赔偿很复杂，很难评估损失，因为损失是有后续性。”蒋平道，“那个园丁女婿是个卡车司机，泄露发生时候他正好外地，所以幸免于难。然而……他回来之后面对个烂摊子，决定抛弃他女儿。”

    白玉堂皱眉点头，“无情无义，再然后？苹果核那儿？”

    “那老头因为痛恨女婿抛弃自己病重女儿和外孙，所以……请他女婿吃了几个苹果。”蒋平说着“啧啧”了两声。

    白玉堂愣了愣，随后皱眉，“普里皮亚季产苹果？”

    蒋平无奈点头，“是啊，普里皮亚季盛产苹果，不过核泄漏之后，苹果即便成熟了也没人敢采摘，没人敢吃。那位园丁爷爷藏了两个鲜红大苹果回去，拿他姑爷当白雪公主那么喂了。”

    “然后呢？”白玉堂问，“他女婿怎样？”

    “死了呗。”蒋平道，“核泄漏区有大量毒素沉淀，特别是些什么放射性元素镅啊、錒啊什么乱七八糟，据说颗胶囊大小可以毒死几亿人。”

    白玉堂微微皱眉，摸了摸下巴，“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蒋平皱眉，“哇……不是我想那样吧？好恐怖。”

    “继续！”白玉堂催促。

    “是这样头！那个园丁女婿死了之后，当地警方验尸发现了放射性苹果胃里，于是赶紧赶往他家。园丁家里，女儿和外孙都已经死了。”蒋平叹了口气，“园丁给他们吃了相同苹果，因为按照他姑爷死法来看，他大概觉得这苹果味道不错而且死速度巨又没什么痛苦感觉。”

    白玉堂皱眉。

    “不过……后续发生了可怕事情！”蒋平认真说，“当地警方通缉逃跑园丁，但是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可是个月后，普里皮亚季里其他工作人员报告，辐射区里苹果树上苹果都没有了。”

    白玉堂微微愣，“苹果都被摘走了？”

    “哇……”旁听得津津有味赵虎忍不住道，“那得毒死少白雪公主啊？王子不够用了。”

    众人也都皱眉，那天弹幕上看到那个网络词叫什么来着？对了……西斯空寂。

    “番寻找后，警方个废墟仓库里，找到了大麻袋苹果，只不过……”

    “不过什么？”白玉堂着急，“你倒是次性说完别那么转折！”

    “只不过，只剩下了烂掉苹果肉，所有苹果核也就是苹果籽都不见了！”蒋平口气说完，“根据详细统计，大概有百到百二十颗左右苹果核。如果晒干之后装进个袋子里，大概能随便揣进兜里，或者……”

    “足球里？”白玉堂接了句。

    众人面面相觑。

    “嗯。”公孙点头，“苹果籽体积很小，而且是苹果里面，它所含辐射确不会很大，如果有防辐射袋子裹着，就加没有问题了。”

    说着，公孙问白玉堂，“你怀疑，徐列那个足球里边藏着就是那包苹果籽？”

    白玉堂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问，“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这种苹果籽种到地里长出来苹果，有毒么？”

    众人都张了张嘴，没人能回答。

    “可见，要毁灭人类也不是太难事情。”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裹着毯子动了动，有些慵懒。大概是太累了，依然睡眼惺忪地摊座椅上，慢悠悠地说话，“颗胶囊就能毒死几亿人，几盒药就能让地球回到远古了。大自然用几十亿年才创造出来东西，人类瞬间就能将其毁灭，果真是强败家子。”

    “猫儿。”白玉堂轻轻揉着眉心，“别说那么恐怖事情，这案子发展走向有些令人担心。”

    “如果足球里东西真是传说中普里皮亚季苹果核话。”展昭转过脸，看着窗外和年鉴上样景致，还有那块历经了几年风吹日晒之后依然显眼夺目广告牌，“要找到这个f！”

    正这时，那头噼里啪啦敲电脑声音突然停了，随后，蒋平略带兴奋声音传过来，“头！我好像找到那个f先生了！”

    白玉堂笑了，伸手摸了摸身边展昭脑袋，夸奖，“真能干。”

    那头，蒋平乐呵呵傻笑，白玉堂语气略肉麻不过听着还挺受用。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