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作者:小丁冬不拉
这日,便是沈吴两家正式结亲的日子,朝中邀请来的官员自然不少,出乎意料之外，江湖之中卖着吴家的面子的江湖中人竟也是也不少,本以为能卖个面子前来的不出十之二，然而,真正到结亲当日，竟然也来了近乎半数。
府中的布置究竟是成了南海的白玉观音还是北海的红血珊瑚,也许都择了，也许都没布置上,都已经不甚在意了。将军府已经未曾有过这般热闹的时候，说来，将军府在长安城里也算是稳立着也该有七八个年头,奈何却总是副门前冷落的清冷模样，偌大的个将军府年到头也难得摊上件大事，七八个年头算下来，甚至是因为之前将军身死的来报而愈加冷清几分，但那府前的匾额却终究不曾换下过，这将军府便直稳稳地在长安北城之中立了七八年。
府上极少办大事，这阵子里难得的件大事倒是让府中零星的几个丫鬟仆役们高高兴兴地忙活了阵，入目已经系上满目红绸的将军府上此刻竟也显出了难得的几分红红火火的喜庆之气。
“工部尚书穆子俞携东海明珠百数为礼，恭喜林大人爱徒喜结连理，祝沈公子与吴家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门口的小厮结果穆尚书身旁的小厮递上的拜帖，朗声说道。
“今儿个这府上倒是番难得的热闹。”穆子俞眯了眯眼，抬眼望去，尽是派满目的红色。
府中负责引路的小厮笑道，“成亲的时候本就确实该热闹些的。”
穆子俞捋了几下自己近乎花白的胡子，哼哼了几声，不由言道，“只可惜，倒不是你们府上将军的大喜的日子。”难得将军府上番这般热闹的场景，他倒是直叨念着最好要亲眼见见这将军府上披上红绸挂上彩灯的模样，如今虽然是见到了，然而终究可惜的却是……这成亲之人却不是这府上的主人。
那小厮颇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道：“穆大人若想见，日后总也会有机会能见到的。”
穆子俞回头又道：“诸葛正我可是已经来了府上？”
那小厮弯腰向着旁指路，便道：“诸葛先生已经在主桌候上穆大人时了。”
穆子俞挑眉，道：“这小老儿竟然当真比我还要早来到府上？”
主桌上主座是沈吴两家的老爷子，无论是按着辈分还是身份来说，本就是理所当然自然当之无愧的，那沈老爷子的身旁便坐着林子清，林大人背脊挺得笔直的半分不苟的端坐在席上，几年深入骨髓之中的在外带兵打仗养成的习惯并不是能够轻易扭转过来的，何况，他似乎也没有几分意愿存心想着要改变这种极为严谨不苟的举止。
吴老爷子的身旁轮着个空位，然后正是诸葛正我先生，这桌上是些老辈的朝中重臣或是年长些的够分量的长辈。
靠近主桌的另桌周围围坐着的却都是些年轻人，无情，铁手，追命和冷血也都俱在座，正是诸葛先生四个得意弟子，也是江湖朝野之上如今的名声正是如日中天的神捕司的四大名捕。
四人之中，冷血看上去不过是个少年模样，无情次之，若照着模样来说，两人最是年轻，无情冷静沉着，冷血人如其名，诸事漠不关心，两人却反倒是座上最沉静的两人，铁手看似稳重，然而面色之中却隐约可见几分的局促之色，至于追命，追命倒是席上最为自在的几人之，却是少似是自在随意的过分了些，方才与身旁的粗衫布衣，看似落魄不羁的面容硬气俊朗却青渣满面的大汉把酒喝上几杯，这会子立时就互相称兄道弟了起来。
两人面杯杯的拼起了酒，面畅快的畅谈了起来，时而哈哈大笑几声，实在是当真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
胡铁花与追命单是性子便是最为相像，追命性子里股子的落魄不羁，胡铁花近乎顽劣般的洒脱自在的性子，两个脾性相投的男人聊起话来岂非不是十分的投机？何况在于胡铁花或是追命彼此之间看来，他们似乎还有着个最为奇妙的共通点，对于胡铁花来说，酒是他的命，甚至于他的命都可以暂时抛下，唯独他的身边却不能没有酒，就像酒对于追命而言比命为重要的存在的意义般无二。
简而言之，当个酒鬼遇到另个酒中饿鬼……岂非不是顿生种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
“老臭虫，我今晚要是在这桌上喝着趴下了，你可要记得送我去你的船上住上宿！”只见胡铁花哈哈大笑几声，顺手重重地锤了下追命边的肩膀，“好小子，今晚倒是难得碰上个那么和我心意的酒友了，好小子，你胡爷爷我喜欢。”
只见追命遂也是大笑着搭上了胡铁花另边的肩膀，比出了自己右手的根拇指，在胡铁花的眼前摇摇晃晃的晃上了晃，随即便大笑着说道：“好兄弟，难得遇到像兄弟你这样个识得酒中滋味的有趣的人了，今儿个晚上若是不能不醉不归上回，岂非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些？”
然而，话音未落，身旁的铁血憋了阵，却是忽然说道了句，“你若是醉了，我定不会将你从将军府抬回神捕司的。”
无情伸手拿着酒盏，嘴角勾，便要饮下自己面前的小杯水酒，竟也是难得浅笑着说道：“我便是有心也无力将个醉鬼从将军府送回神捕司。”
无情伸手顺着自己垂在耳边的缕鬓发路捋下，那般不过微微侧目之下的清俊之姿，当真是个丰神俊朗的俏儿郎。神捕司年轻的总捕头无情最江湖朝野之中最是出众的年少才俊，本就是不争的事实。不论是在朝野或是江湖之上，能在这个年纪便达成这般番成就的终究也不过寥寥几人，神捕司的无情岂非是其中翘楚。只可惜，这个江湖朝野之中少见的青年才俊却是个自幼时便被废了双腿不能行走的年轻人。
这岂非不是件让人觉得叹惋可惜的件憾事？
无情倒是难得玩笑了几句，手中举杯便欲饮下杯水酒。然而，席间身旁的冷血却是伸手按捺住了无情正要往嘴边送去杯酒水正在施力的右臂。
冷血遂沉声说道：“世叔几日前方才叮嘱过，……你近来不宜饮酒。”
这般席间融融和乐的场景便是说出去，只怕也少有人能信的。这桌上的几个年轻人自然都是江湖上或是朝堂之上方有建树的青年才俊，然而，方是神捕司的名捕，方却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大盗。
官与贼之间岂非向来都该是兵戎相见的？这般席间融融和乐的模样莫非不是极为难得少见的番场景？神捕司的捕头岂非不都是兵？而素有潇湘侠盗的美名的胡铁花岂非不是个贼？遑论，这人身旁看似温文，浅笑若初的，剑眉星目的蓝衫男子竟是江湖朝野上下搅了池的浑水的盗中元帅的翩翩人，岂非是个最大不过的大贼？
穆子俞入座之后，粗粗看过那桌的年轻人，视线略过席间三个姿容无双的妙龄女子之后，眼神便是忽然亮，那席间三个女子便说来是人间少见的绝色都是不为过的，白衣的出尘，红衣的娴雅，黄衣的娇俏，世间这般绝色的女子人便已是人间少见，而此时却是忽然出现了三个姿容绝色的女子，岂非不让人觉得几分震惊？对于个男子而言，岂非不是番令人赏心悦目的盛景？
穆子俞在席间落座之后，却是忽而似是感慨着唤了声，“……子清。”
林子清起身正行上礼，却忽然又听到穆尚书唤了声，他虽觉得有些莫名，还是应了声，“老师。”
穆子俞随即便缓声似是极为语重心长的说道：“那桌既然都是些年轻的晚辈，你的年纪本就不大，不如在些年轻人之间打转几番，年轻人便该和些年轻人好生相处番，正是这个理不错的。”
明面上的意思，林大人说到底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已过而立的年岁在他们这些已过半百甚至已近耳顺之年的老人看来岂非不是个真正的年轻人？早早便已经如个年近半百的老人般无趣的生活着，岂非实在太过可惜了些，我本是为你好的，你怎生就不愿和些年轻人之间相处番？
至于暗地里的意思……
穆尚书倒是想说，怎么不同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再说几句话呢，与几个姿容绝美的小姑娘们说几句话，对于个年轻的男人来说，岂非不是件令自己感到赏心悦目，心境开阔的令人愉快的事情？
林子清：……
“林大哥！”只见那黄衫的女子眉角弯弯着已向着他这边挥了挥手，脆生生地唤了声道。
去，自然是该去的，唯不的几个朋友都是他请来的，若是不上去打个招呼，对于他这个主人来说，岂非实在太过失礼了些？只是……林子清心下叹了声，面上此时已经不免显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来。
近来穆大人似乎总是味的沉浸在了“你该到成亲的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成家？”的怪圈之中，而不可避免的，他便成了不免仅有的个可以被抱怨的责怪的唯的对象。
诸葛正我伸手虚握拳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笑道：“穆老头这会子确是说的半分不差的，年轻人就该向上积极些，子清你的年纪不大，已像个老辈人般近乎坐忘无欲无求的模样，岂非实在太过无趣了些？”
……
在些小事的方面，林大人似乎总不是很介意顺从几分自己老师的意愿，何况，夹在群年过半百的老人之间，即使是对于他来说也有些束手束脚，似有些几分的格格不入，彼此之间所聊上的话题也未免有些太过无趣了些，于他也是兴致索然。
步入席间之时，正好听得胡铁花这厮又在旁近乎胡言乱语的说道：“老臭虫，你又勾引着林兄弟府上的小丫鬟作甚？”只见方才楚留香嘴角稍稍弯，不过浅笑之间，温文俊秀无双的面容，剑眉星目，硬气和秀逸相融的种奇异又和谐的特质的气质，岂非不是天下大数女人眼中最可爱最易让人动情的种男人？在于很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入了女人眼中，便是无端得惹了女人不觉红了脸。
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闻言都已经忍不住掩嘴轻笑几声。
楚留香嘴角不觉抽，随即便似是有些尴尬的摸上了自己的鼻子。
旁的追命也是爽利的大笑了几声，道：“素来听闻盗帅番让人艳羡的风流名声，如今得见，竟也当真名不虚传。”
胡铁花又摇头晃脑的大笑几声，说道：“你把林兄弟府上的丫鬟若是都勾搭走了，我看这将军府里的丫鬟本就不，你若再勾搭上几个，将军府没了几个丫鬟，林兄弟说不定当真要与你生气的。”
无情也是难得起了兴致，嘴角隐约闪过几分极为轻松的笑意，便是眼中的冷意此时也不觉的散去了几分，随口也调侃上几句，“胡兄此言极是，莫不知，林大人瞧着似是副虚怀若谷的模样，在官场之上又有谁不知这看似清俊温润的林大人实则是个素有狡狐之谋的人物，长于算计，又存着几分极爱记仇的性子，在百官眼中，却正是个极为让人头疼的人物。”
无情，追命几人虽是官场中人，然而早年却都曾在诸葛正我的示意下在江湖上历练过番，身上的江湖之气反而要重些，在官场上向来不屑与那些刑部之人加周旋，反而在遇上几个极为对上胃口的江湖中人的时候，要显得为自在些，说话也要了些，自由些。
“林大哥！”那身黄衫的女子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扯上了正向着这桌走来的林大人边流云袖。
“方才过来，便听得你们个个都在说于我的坏话。”虽是这么说着，向来言笑不苟的清俊苍白的面目上却是隐约闪过几分的笑意，眼中僵冷的神色也是不由的软上几分。
林子清向着那黄衫女子稍稍颔首，道：“甜儿姑娘。”
“甜儿姑娘，蓉蓉姑娘，红袖姑娘。”稍稍颔首问候了过去，眸色稍缓。
“林大哥且唤我红袖便是了。”李红袖起身施施然的行了个礼，随即也是笑嘻嘻着说道。
“林大哥。”苏蓉蓉的笑意最是委婉，这温如水，雅如莲的女子便只是温温婉婉地笑着微微启唇也唤了声，不过安安静静的浅笑着立在处，勾唇浅浅的笑上笑，或许便已经足够让这世上或许大数的男人丢了三魂，失了七魄，成了呆呆傻傻的痴儿才是。
“神捕司的四大名捕的声名早已遐迩，真真不愧是江湖上少见的几位青年才俊。”林大人拱手似是颇为感慨着说道，“如今这朝堂之上，已经都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这般老气横秋的话在了林大人的口中说来却是正经，也是自然，然而，便是想到此时说来这话的人本也就是个刚过而立的男子之后，众人的面上却是难免显出几分的古怪之色了。
“林大人。”“见过林大人。”“林大人。”四人随后便也是拱手向着林子清行了礼，林子清与诸葛神侯同朝为官，神侯门下的弟子见过问候声岂非是最合乎伦常的件寻常之事了？
楚留香仰在身后的躺椅之上，见状，却是不由低低地笑着。
林大人落座席间，转着自己的面前手上的杯茶盏，近乎无奈的沉声叹了句，道：“楚兄莫非觉得这很好笑？”
楚留香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子，仍是在笑，眼睛里满满的似乎盛满了十分愉快又温暖的笑意，楚留香道：“见着个年轻人对着几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说着像老年人般老气横秋语重心长的说话，这样的番有趣的情景难道不该让人觉得想要笑上笑吗？”
他的面目俊朗，五官柔和，鼻子挺翘，眼睛像星星样的明亮，深邃并且迷人，每个人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似乎都是不样的，个足够漂亮的女人的笑通常能让人想到春日里后山的山坡上开满的美丽的鲜花，也有男人或是女人的笑清冽得能让人想到流淌在山间的泓清泉，有人的笑能让人想到幽幽不可见底的潭水，而楚留香的笑却能让人想到笼在身上的既温暖又柔和的片的阳光。
“我还在笑……”也许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种笑容不论是对于男人或是女人而言都似乎有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能让大数男人引他为知己好友，结交到很很不错的朋友，也能让大数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倾心于个最是风流也最是无情的浪子的身上。“能让很人乐意在个人的面前当面说着这个人的坏话，被说坏话的那个人定然会是个极为可爱的男人。”
“女人的心眼通常很小，定然是不能当着面说女人的坏话的，而即使是在男人之中，能让很人认为这是个可以当面说着坏话的人的男人也是极为少见的，这个男人的心胸想必定然是极为不俗的，人缘至少不差，是个十分可爱的男人。”
楚留香近乎调皮的向着林子清眨了眨眼睛，眼神近乎玩味，眼中却是盛满了满满愉悦的笑意，“我很高兴能有这样个能让很人当面说他坏话的朋友，因为我很高兴，难道我就不该高兴地笑上笑吗？”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件事……”林大人转头忽而本正经的向着身旁的楚香帅缓缓说道，尽管他平常的脸色看来本就已经再正经不过了。
楚留香道：“嗯……我最近的这两只耳朵好像最近生了些小毛病，只能听进去些好话，听不得半分的坏话了。不如你挑着些好听的好话来说于我听，我说不定便能听进去了，若是不好听的话，你便是说了我也只怕我的两只耳朵是不愿听进去的。”
林大人继续沉声缓缓说道：“有时候我直觉得你是个十分不错的朋友，但有时候……我却觉得你像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楚留香笑着伸手掏了掏自己边的耳根子。
“没有个男人会希望自己被另个男人形容成个可爱的男人。”林大人不觉缓了口气，遂近乎无奈地叹了声，“于我也是不会十分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