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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悠闲生活 全第1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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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悠闲生活 全 作者:肉书屋

    ,除了喝过一碗粥之外,都不停的一人教一人学着,等周临渊回来用午饭时,平儿看到熟悉的人,连忙欢喜的摇手,嘴角边咧起大大的笑容来,露出嘴里粉红色的牙龈,两颗米粒般大小的洁白小牙齿闪亮亮的露了出来,清楚的喊道:“爹!”

    周临渊听他能喊自己了,不由有些激动了起来,连忙让人准备了水净了手,赶紧一把就将儿子从明绣怀里抱了出来,有些欣喜的将他上下抛了抛,平儿被丢到半空中也不害怕,反倒是舞着手欢快的笑,反倒是将一旁的明绣吓得不轻,看着周临渊稳稳当当的又重新将儿子接回怀里,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地,不由嗔怪道:“怎么扔这么高,当心吓着了孩子!”

    ‘‘不会的,这可是我的儿子!”周临渊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语气里一副骄傲之色,想到自己儿子之前好像喊了自己,不由有些激动,转头问道:“锈儿,平儿之前是不是叫爹了?”

    明绣点了点头,她之前一上午都推了事情在带孩子玩,一边还教他一些简单的字,类似‘爹,、‘奶奶,、‘爷爷,、‘娘,等,虽然照规矩来说,平儿不应该这么称呼隆盛帝等人,可是小孩子此时只能简单的发一些音而已,至于皇祖父以及皇祖母等称呼,对于九个月的孩子来说,实在太复杂了些。 ~

    她一上午的教导也是有成果的,看着周临渊此时激动欢喜得跟个孩子模样似的,明绣甩了甩抱了孩子半天有些酸软的手,一边拿了丝巾替周临渊擦了擦汗,一边温柔道:“临渊哥哥,我让人炖了银耳莲子百合汤已经温着放在厨房了,没让放甜了,之前我尝过,很清淡我让春华给你端一碗吧!”

    周临渊虽然并不爱喝甜的东西,不过这毕竟是自己媳妇儿的一片心意,因此点了点头,等春华得令下去时,顺势在明绣脸上轻轻啄了口偷了香,这才又哄着儿子道:“平儿乖,再叫一声爹!”

    周瑞宁也很给他面子听到他话里两个熟悉的字,忍不住欢喜的蹦了蹦腿,不停的在周临渊怀里踩了几下,咧了咧嘴道:“乖,爹!”

    明绣忍不住笑了出来,见这面容极相似的父子俩正有各说各的讲得起劲儿,儿子来回就那么几个会的词,偏偏周临渊却同他说得很是兴致高昂的样子,她眼神温的将一只手腕撑在了桌上,饶有兴致的听着二人的对话,谁知周临渊话题微微一转,逗够了儿子之后转头看着她道:“绣儿,最近南长候的小儿子同于舒艳勾搭上了。”

    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的!明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已经过了许久悠闲的日子,她差不多都快将那位穿越的同行以及叶世焕给忘得差不多了,谁知此时周临渊又给提了起来,想来应该是他们二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才又惊动了这位大爷的注意力,至少应该是与她有关的,不然以周临渊冷淡的性子,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又提起这两个人。

    “南长候夫妇应该是被气得不轻吧?”明绣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想到南长候夫妇当时因这个儿子惹了事之后满脸死灰的表情,有了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儿子,想来这当父母的应该是操碎了心,她此时也并不关心这两个人能做些什么,虽然于舒艳麻烦了一些,不过她之前连消带打让元禄将于舒艳送回去的那次,已经让于舒艳丢够了脸,到时候就算她狠了心撕破脸,想要闹上一出,就算暗中有人推波助澜,她也已经断了她这条路,到时只会说她记恨自己让她丢脸,更何况于舒艳被她这么一打,已经被明绣贴上了有不诡之心,到时候她就算再说什么话,人家也只会当她疯言疯语了。

    周临渊听明绣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掀了掀嘴角,见她并没有将南长候府的事儿放在心上,也跟着松了口气,想起自己不再决定将她和叶明俊撕开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明媚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好似笑着也像笼罩了一层轻愁似的。

    “那是南长候的事情。”周临渊见妻子高兴,也乐得说南长候的坏话来逗她欢心:“据说南长候已经长了好几次由头,给了于光左排头吃了,甚至于光左的儿子也被人好好奚落了几次,如今于家越发不堪了。”

    虽然于舒晋没真个成为自己的情敌,明绣周临渊也如愿娶到了,只是说起当初这个叶明俊的旧识时,仍旧是眼睛里泛过一抹酸味儿,语气里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想起于舒晋被自己的嫡亲妹子连累,就忍不住心情一阵阵的愉快。

    叶世焕对于舒艳有意,是明绣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没想到叶于两家不但没有像叶正华同于家般成为亲家,反倒是结成了冤家,这南长候府虽然没落了,可是要想对付一个更加没落的于家,想来应该是到手擒来,只是…明绣顿了顿,看着周临渊道:“罗侍郎没说什么?”罗侍郎原本身为尚书,只是受女婿连累降了一级而已,可一家人再怎么有恩怨,关上门之后慢慢算也就是了,南长候府这般嚣张欺负于家的人,相当于是在打罗家的脸了,这罗侍郎如今虽然降了级,可好歹也当过几年尚书,门生也算遍布天下了,他要是出手,南长候府也应该掂量一番吧?

    周临渊听她这么问了,不由嗤笑:“他如今自顾不暇,哪有机会管于家人的破事儿。”

    这罗侍郎都被降了一级了,还贼心不死,在圣上如今已经因前两年的科考舞弊案提高了警觉,派人大力监督之下,他也敢铤而走险,私下里接见一些考生以及拉笼才华横溢的才子,这对于皇帝来说,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虎口夺食了,因此没给罗侍郎好脸色看,甚至暗地里派人给他下了无数绊子,如今这位罗大人已经焦头烂额了,就算于光左已经亲自去求见了许多次,他也没精神来理会这些小孩儿家闹出来的破事儿。

    夫妻俩正说着话,被忽略的周瑞宁小朋友不乐意了,扭了身子好几下,见自己的爹只顾着转头同娘讲话,忍不住怒了,伸出小手抓了周临渊衣领好几下,谁知这平日见了自己就眼睛里只有自己的爹连眼神也没挪过来一下,周瑞宁不由怒了,扁了扁嘴,跟着就撒开嗓门儿哭了起来。 ~

    这哭声突然一响起,倒将周临渊夫妻都吓了一跳,明绣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儿子无缘无故就开始哭,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之后,这对无良的夫妻也不哄这孩子,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起自己儿子难得哭闹一次的情景,看得津津有味,连之前讨论的话题也不说了。

    周瑞宁这一哭,见父母的注意力又拉回了自己身上,小孩子心灵本能的感觉到好似会哭的孩子才能引人注目,忍不住又撒开嗓门哭了几声,周临渊也不哄他,只是伸手新奇的在他背上拍着,一边还鼓励道:“平儿哭,赶紧哭,你娘还很少瞧你哭的模样,让她多看一会儿。”

    周瑞宁眼角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一听周临渊这话,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委屈时得到人注意力的小朋友更是觉得傲娇了,又跟着哭了好几声,外头的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没多大会儿功夫,门外就传来春华的惊呼声,以及几串脚步声,突然垂下来的珠帘一下子被人掀开了,陶氏满脸惊惶的闯了进来,看到里头坐着的周临渊夫妇以及他怀里抱着的小瑞宁,先是愣了下,然后看着周临渊冷淡俊美的脸,坐在那儿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她心里一慌,这才跪了下来:“奴婢给太子太子妃请安。”

    “谁让你进来的?”周临渊原本正同妻儿相处愉快,突然闯进了这么一个妇人,忍不住心里有些发怒,看她跪下之后,神色仍旧没有缓和,反倒冷冰冰的问道。

    隐氏正想抬头间,突然想起他浑身冰冷强大的气势,忍不住又将头低了些,不知怎么的,想起周临渊俊美无涛的脸,她的脸颊就开始烧了起来,听出太子话里的不善,她有些慌张的道:‘女i婢听着皇太孙殿下的哭声,一时焦急……”

    “谁让你进来的?”周临渊没听她解释,冷冷打断她的话,又跟着问了第二次。

    陶氏没料到周临渊根本不听自己解释,她一听到平儿哭声,就心里一紧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没想到这一番表真心不但没表到点子上,反倒是惹了人嫌弃,听着周临渊冷淡的问话,无形的气势就压得陶氏心里发慌,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沉默了半晌之后,这种安静更是令她手脚都颤抖了起来,虽然周临渊没说话,不过陶氏也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连忙趁着他还没问第三次前开口道:“没,没有人,奴婢顺着皇太孙殿下在哭,情急之下忍不住就进来了。”

    明绣看她吓得身子微微颤抖,跪在地上露出一方洁白的胫脖,梳着百合髻,头上简单的点缀了两朵绢花,光是瞧着这么个背影,就够惹人怜爱魂了,自己就是女人瞧了也忍不住觉得心生怜爱,她转了头,看着周临渊冰冷的眼神,里头一片冷漠没起丝毫的波澜,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就生出一股骄傲来,对这陶氏之前随意闯进来,一副连她这平儿亲妈都不放心的姿态而生出的气,突然就消了一大半。

    “起来吧!”明绣温声看着陶氏,只是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冷意,瞧在她平日对自己儿子照顾有加的份儿上,她也不介意给这陶氏一次机会,可她如果要再继续这样下去,那她也是再容不得陶氏,明绣并不希望以后因为这样一个人,而使自己和儿子之间感情生份了。

    “本宫念你对瑞宁一片爱护之心,这次也就算了。”已经是在陶氏面前称呼平儿的大名,显得与陶氏生疏了许多,明绣语气温和,神态笑意盈盈,嘴角边一双梨涡衬得人娇美如花,身上多了些妩媚的风情,与少女的娇柔清纯揉和,打扮得素净,可更显她如清水出芙蓉般,一点也不像个已经生过孩子的人,陶氏愕然抬头,看着明绣浅笑轻语的模样,只是她这番暗含的警告的话,却使她浑身发寒,半晌之后才抖着身子道:“奴婢越矩了,谢太子妃大量,下次绝不敢再犯的。”说完,她怯生生的眼神就看了旁边周临渊一眼,见他根本没有对明绣的处罚说话,反倒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挥了挥手,陶氏心里生出一股失望,这才恭敬的叩了头,又回头看了平儿一眼,顺着孩子又往上看了那同他极相似的男子,这才转了头往外走去。

    看人已经走出去了,明绣这才笑着转头看周临渊道:“这陶氏可叫临渊哥哥a卞住了。”

    周碥渊脸上露出不耐烦之意,扯了扯嘴角看儿子一眼,弹了下他的小鼻子:“就你这小子爱闹事!”给儿子不负责的下了一个评价语,周临渊这才转头看着明绣认真道:“绣儿,这样不尊你的奴才你直接打发了就是,就算是母后送来的人,到时她心里不愉,也有我去说,你如果心里不喜,不用对这样一个奴才如此忍让的。”

    虽然是大热的三伏天,不过明绣听了周临渊这话,却是如同喝了一杯冰凉的蜜水,浑身上下的毛孔由里到外的都舒慰了,忍不住倚向他身侧:“你放心,我知道不会受委屈的。”

    周临渊看她保证了,这才点了点头不再提这话岔,只是又说起之前被儿子打断的话,周瑞宁这时可知道自己父亲平日疼是疼自己,可下起手来可够狠的,他就是哭了人家也没理睬,反倒是看热闹似的看了小一会儿,他这时揉了揉鼻子,也不哭闹,张着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安静的听着父母对话。

    “于家那边我给盯着,你也别管他们的破事儿,如果他们自己闹腾就好,再牵扯到你,我到时候再下手。”明绣听他这么说了,也就点了点头,看着时辰不早了,赶紧让人摆了饭菜,周瑞宁之前吃过鱼粥,这时食髓知味,因此不到饭菜摆阄就闹腾了起来,明绣赶紧让许氏等人过来喂奶,陶氏之前被明绣责罚,此时脸上估计挂不住,因此没过来,就留了许氏和谢氏二人,两人抱了孩子到屏风后头,谁知哄了周瑞宁好一阵子,他也没张嘴喝奶,两个奶娘都好不尴尬,平日她们也只是负责周瑞宁的一些小杂事,喂奶的事根本全由陶氏包了,此时好不容易有她们在太子妃面前露脸的机会,谁知这小殿下却不赏脸了。

    二人不敢怪周瑞宁,只能将平日霸着喂太子奶的陶氏骂了个狗血喷头,心里觉得要不是这女人平日嚣张霸道,这皇太孙殿下怎么又会不吃自己二人的奶?明绣听儿子饿得直哼唧,忍不住也觉得有些心疼,只是看着许氏和谢氏二人满脸通红眼睛里露出害怕之色的样子,皱了皱眉,这才说道:“算了,既然平儿不吃,估计是还没饿吧,你们先下去。”

    许氏和谢氏听明绣这么一说,不由如获大赦,她们不像陶氏那么不知好歹轻重,听明绣这么说了还敢多嘴,要知道这母子二人亲近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等人虽然身为皇太孙奶娘,往后来说皇太孙长大也是他亲近的人,可这奶娘和亲娘仍旧是有区别的,太子妃想将儿子留下来,虽然于祖制来说不太合,不过此时只是在太子府里头,人家太子都没发话了,自己等人去多嘴讨那个嫌作什么?两人因此一听明绣这么说,都答应了一声,行了礼之后赶紧退了下去。

    明绣看着儿子用两只胖呼呼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虽然饿[得嘴里哼哼唧唧,可是却并没哭闹,乖巧安静的样子让她心里一怜,想起早上时让人给他做的鱼粥,连忙又叫厨房重新用新鲜的材料又重新熬了一碗送过来,依旧是用大骨汤作底,可是里头除了鲜嫩的鱼肉之外,还加了一些已经宰成了碎沫的鸡肉,熬得软烂了,里头还有两颗大枣,瞧着就让人开胃,因用的食材都是早准备好的,再加上早上时明绣要了粥,中午厨房的人也学精了,备午饭时顺便就已经先将粥熬好了,如果明绣要粥,那上饭速度也快,如果不要,最多不过浪费一锅白米而已,正好还能赏了下人们。

    周临渊看着媳妇儿端了碗喂儿子,而周瑞宁则是安静的喝着母亲喂过来的粥,看得出来吃得很快乐,白嫩的脸颊上沾了几粒米饭,红嫩的小嘴儿沾了油,看起来亮光光的,周临渊看得起劲儿,忍不住也跟着凑了过去,周瑞宁吃得黑皮了,冲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里头两颗小牙齿,一边还脆生生道:“爹,乖。”

    他是照着明绣早上喂他饭时说的话,要他乖乖听话的吃,表示自己此时也很乖,顺便招呼自己的父亲,可是此时叫了就像是在夸奖着周临渊似的,明绣看周临渊脸上一下子僵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小孩子虽然不懂大人为什么笑,可也跟着咧嘴呵呵的笑,周临渊看得来了兴致,连忙接过明绣手里的银勺子,有些跃跃欲试道:“绣儿,让我来喂喂试试。”

    看他兴致勃勃的模样,明绣将手里的银勺递给他,看他动作有些笨拙的喂饭,所幸被喂的那个还不知事,被周临渊勺子一歪弄了满下巴粥水的周瑞宁还得意的咧嘴咯呼直笑,引得明绣也忍不住想笑,看到大人高兴,小孩子更是得意,忍不住手舞足蹈,将第一次做这种的周临渊弄得狼狈不堪,粥碗都差点儿斜了,连忙单手紧紧扶住儿子,任由明绣拿帕子替他擦去了嘴角的饭粒以及油汤。

    一顿唧饭在笑声中渡过,从此以后,周临渊好似迷上了给儿子喂饭这行为似的,半个月每日中午时都要亲自抱着儿子喂了东西吃,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媳妇儿睡一会儿午觉,手势从一开始的生疏笨拙,到最后的渐渐熟练,他一个人也能抱着儿子顺利喂完饭,只是如此一来,周瑞宁开始学着吃细粥以及偶尔明绣让人配着替他准备的米羹等物之后,他吃奶的回数就渐渐少了下来,只是半个月下来,长得越发身子壮了一些,皮肤更是细嫩可爱,连精神也比以前好了不少,跟着明绣渐渐学会了更多的单字儿。

    但如此一来,孩子是长得好些了,可他跟奶妈们吃奶的次数少了下来不说,而且他同明绣夫妻之间的关系更是亲密,除开因血缘关系,天性里对父母就依恋爱戴之情外,还有这些日子成日的相处下来,他在瞧着母亲时,根本用不着明绣伸手过去要抱,知个儿就早早的扑了过来。

    这一情况让几个奶娘都尴尬不已,带孩子已经用不着她们,而喂奶的事也用不着她们,许氏和谢氏还好,只是担心着自己二人无用武之地被明绣开除而已,而陶氏则是赤裸裸的有些揪心了,周瑞宁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吃的奶也是她的最多,私心里她甚至已经认为周瑞宁应该对她最亲热,她不亚于他的母亲太子妃才是,她也一心扑在周瑞宁身上,可如今的情形,看着皇太孙对她没以前依恋了,就像生生在她心上剜了一刀,有人将孩子给抢走了一般,让陶氏心里比许氏二人可难受得多。

    许氏二人虽然心里担忧,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几个奶娘原本同住一间院子,可偏偏陶氏住的地方最大,因为皇太孙最为依恋她的原因,她更是时常光明正大的呆在皇太孙的屋里,在冬季时有火龙烤着,夏季时有冰块给凉着,日子过得甭提有多美,如果一开始大家就处于这样不平等的地步,那么许氏二人还有可能心服口服,可大家明明都是皇后娘娘一视同仁赐过来的,凭什么陶氏就得独得这些优厚?

    想起陶氏平日对皇太孙爱不释手,连她们这两个奶娘嬷嬷轻易都抱不得一下,许氏心里就有些不满,正午时吃饭间,外头太阳明晃晃的大,可外头陶氏却已经搬了凳子,拿着铜盆,坐在太阳下头正在替周瑞宁搓着衣裳,神态认真又温柔,心里的火不由一下子就冲了起来,忍不住搁了碗出来就笑着道:“陶姑姑可真够仔细的,对皇太孙殿下如此上心,咱们可真得禀告太子妃,让太子妃得记上您一功了。”

    陶氏听了她这含刀带刺的话,脸上温柔的神色一下子消失,手上动作顿了顿,却也不管许氏的讽刺,自顾自仔细拿了一旁的香夷子替周瑞宁搓着小肚兜,动作轻柔仔细,像是深怕弄皱了般,半晌之后才又用清水清洗了一遍。

    许氏被人这么晾了半天,心里原本的小火苗一下子茁壮成长为参天火焰,忍不住叉了腰倚在屋檐下头的柱子上,头顶上的抄手游廊给她身下打出一片阴影来,虽然还不如屋里凉快,可至少也比在太阳下头晒着的陶氏好了许多,许氏也没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消了些,这些日子明绣成日将太子抱走,她们这些奶娘根本没有了用武之地,平日除了洗一些衣裳加照顾着睡觉之外,根本没了插手的地方,这些事情使许氏和谢氏心里惊惶的同时,想起陶氏之前的行为,二人俱都认定了是陶氏是想太子妃争皇太孙心中的地位,因此太子妃这才牵怒于她们,二人不敢怪明绣,只能将火往陶氏身上撒,平日见了她少不了冷嘲热讽,陶氏之前只当作耳旁风一般,此时听许氏还在不停的讽刺,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沉着脸一下子站起身,手里的衣裳摔到了铜盆里,溅起一片清亮的水花,打湿了她的绣鞋。

    原本说得正起劲的许氏,没料到这一向对她和谢氏的话不理睬的陶氏却突然发了火,看她冷着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忍不住一开始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被削了面子,忍不住也跟着沉下脸来,如果一开始二人之间只是过过嘴瘾,并不敢大肆吵闹的话,此时二人心中都已经跟着生出真火来。

    “呦,陶姑姑还生气了?可生气也不能拿皇太孙的衣裳掷气啊许氏看着陶氏变了脸色,心里快意,忍不住更是往她心里伤口戳,火上加油道:“更何况皇太孙是什么身份?我们不过是地位低下的奴才而已,皇太孙的衣裳也比咱俩的小命可贵重得多了,陶姑姑就是再生气,也得多注重些上下之分,以免哪天惹了太子妃心中不喜,到时候就算我和谢姐姐同您情谊如姐妹一般,到时也帮不土陶姑姑啊。”

    陶氏听着许氏这话,句句都戳到了她心窝子上头,一时间气得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咬着唇,看着许氏半晌没说话,二人相互瞪视了半晌,她这才蹲下身子,仔细的又将衣裳搓干净了,拿夹子稳住晾好了,一言不发将铜盆里的水倒了个干净,又抖了拌湿漉漉的鞋,自个儿回屋里去了。

    许氏见了好一阵没趣,也跟着折身回了自己屋,只是之前奚落了陶氏一番,心情舒畅之下连吃了两大碗饭,接下来好几天,走路时脸上都还带着笑意。

    明绣对于几个奶娘之间的不睦只是睁了一只闭眼一只眼,这几人闹一闹各自之间发发脾气消耗一下心里的火气也好,只要不是发泄到她儿子身上,又没闹出什么大事儿,她也不放在心上,许氏同陶氏之间的争持,没多久就已经被人报到明绣面前,她微微笑了笑,心里却是对这许氏皱了下眉头。让人打赏了十文给那报信的人,明绣看儿子闹得厉害,如今正是小孩子好动调皮的年纪,因此周瑞宁精神好时,明绣都让春华带着他在地上慢慢的走着,试着学走路。

    “娘,好。”周瑞宁蹒跚着在地上走了个春华与明绣间的小来回,忍不住得意的咧嘴笑了起来,一边用明绣教过的简单字夸着自己走得好,虽然表达得意思不太清楚,不过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却是让人一眼就看得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小孩子此时最是单纯的时候。

    第三百九十四章 淑妃

    明绣夸奖的摸了摸他脑袋,当初周瑞宁长得极好的胎发剔掉后,重新长出来的头发更是乌黑秀丽,轻软得不可思议,摸上去手感如同上好的冰丝绸般,让人忍不住一摸再摸,周瑞宁被人当小狗对待了,也不生气,反倒是冲着明绣笑道:“汪……汪汪……”明绣教过他,小狗在主人摸它时,就是这么对主人叫的,他此时一叫,明绣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又捏了捏儿子的脸颊。 ~母子二人笑闹了一下午,周临渊回屋不久,奶娘过来抱孩子时,陶氏脸上还隐隐显得僵硬,眼底隐藏着一丝没有完全消褪的怒意,在看到一道同来的许氏时,更是闪过一丝愤恨,几个奶娘间气氛有些僵硬,明绣知道原因,不过却也并没有点破,看着陶氏仍旧手脚轻细的替元儿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通,她心里略有些不舒服,不过想着陶氏这也是为了儿子好,因此眉头微皱,又忍了下来。

    周临渊也看出这几个奶娘之间有点不对劲儿,虽然他平素不太管这些下人之间的龌龊,可也怕这几个奶娘争来斗去,到时候将气撒到自己儿子身上了,因此记下之后,回头准备叫周游派几个暗卫跟在儿子身边盯着。

    时间渐渐的滑过了八月,明绣的生辰就是这个月中旬的时候,太子府里周临渊早就开始派人暗地筹划,周瑞宁这一个月来跟着母亲学说话,也渐渐能清晰的说出更多的一些简单词来,比如说‘饿,、‘不,等等,明绣在生辰之前,就被早就想孙子想得受不住的皇后娘娘给召进了宫中。

    如今宫里大小冯氏经过那么一通打击,都伤了很大元气,明绣抱着儿子跟着周临渊一道坐车进宫,在进宫后二人就分道扬镳,明绣一路坐着小轿来到坤宁宫外时,来接她的就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陶姑姑,她是忠于皇后的人,看到明绣时,小声的将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向明绣说了起来,话没敢说透,只是隐隐约约的,但明绣就是这么只言片语,也能猜得出大概来。

    原本极为得宠的冯婕妤,因为失了孩子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皇帝陛下为了安抚自己这位宠妃的心,破例在她没有孩子的情况下,给她一下子提了好几级,封了四妃之末的淑妃,这一举动可谓是惊动了整个后宫,这以往皇帝的女人受宠了,破格提拨的不是没有,可隆盛帝这样,从庶四品的婕妤,直接提到了二品的四妃,虽然淑妃只是添居四妃之末,可中间跳跃了多少级,这几级有多么难爬,在后宫打滚多年的女人们,才知道其中的艰难。

    许多人原本以为冯婕妤没了孩子,往后应该是失势了,谁知皇上来了这么一出,又弄得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观望了许多天,虽然如今冯婕妤身子不大干净,不能侍候皇上,可隔三岔五的,隆盛帝依旧要去紫宸宫一趟,圣眷不可谓不浓,这原本还在观望中的人,一下子又立马对小冯氏大势吹捧了起来。

    只是自己的侄女儿得宠了,皇贵妃娘娘却根本没有与有荣焉的感觉,只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小贱人撕成碎片才好,以往小冯氏虽然得宠,可地位与她根本不能相比较,她要是真给她立规矩,小冯氏就是咬碎牙也得忍受下来,婕妤听着好听,其实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封号罢了。

    可如今隆盛帝一下子把她提成了四妃,比冯氏也不过低了两位而已,有了妃位之后,小冯氏也能在她面前自称本宫,穿衣打扮份例等也与往常不同,种种细微的改变,简直令冯氏差点儿气了个半死,此时也顾不得失去孙子的痛,成日缠绵病榻了,赶紧让太医开了猛药,连喝了好几天,这才堪堪下床,她也不将心神放在明绣身上,反倒是将所以炮火都对准了小冯氏这个她认为最大的敌人。 ~

    说完这些,陶姑姑抿唇笑了笑,很是娴静的样子,好似之前说着宫中秘闻的人并不是她一样,这位在宫中混迹多年,行事很是谨慎的姑姑先是左右看了一眼,看着明绣身旁没有外人,只有几个贴身的大丫头侍候着之后,她这才又弯着腰靠近了明绣一些,看着离了几步远处走在后头的薛朱二位嬷嬷以及抱着周瑞宁的奶娘几人一眼,这才笑着说道:“奴婢瞧着皇太孙最近好似长得好了些。”

    听到有人夸自己儿子,明绣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来,最近周瑞宁奶配着各种米羹细粥吃,整个人确实长得好了许多,不过她却知道这话应该是陶姑姑想要说接下来话的开场而已,因此同她寒喧了几句,二人不由自主的微微加快了些脚步。

    “如今刘家送了嫡出女儿进宫来,被皇上封为了刘婕妤,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和冯淑妃二人受宠的程度平分秋色,风头简直一时无两。”

    明绣听了这话,忍不住微微张了张嘴,这后宫里头果然是前赴后继有人送女儿进来,也不管皇帝年岁如何,只管送了这些花儿一样的女孩儿进来,只为了给家族更添利益,不过这种事经历得多了,明绣心里也不再起波澜,这些女孩儿的心机手段她可是领教过了,还曾好几次在女人手上吃过大亏,这陶姑姑嘴里的刘家是大周朝与冯氏并排的四大门阀势力之一,很是风光了得,明绣曾经见过刘氏当家夫人一次,那个气势简直都快要将宫里的皇后给压了过去,一应对她讨好有加的贵妇人中,唯有这四大家族的夫人对她有些稍嫌冷淡的样子,虽没失礼,可也并没讨好,由此就可知这几家的势力有多大。这刘氏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刚进宫就与冯婕妤平分秋色,虽然这里头也许有隆盛帝手段的原因,但她自己的手段也绝对不简单,因此听过之后心里吃惊,脸上表情如常,已经说起了其它的事情。

    陶姑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明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这种危陋的话题,毕竟那是皇帝自己的私事儿,他自己说得,可旁人要是议论了,他非得翻脸不可,这些话皇后不方便在坤宁宫讲,因此这才令她接明绣过去时,一路上细细解释给她听,以免哪天在宫中遇上了,又给人下了暗手。

    虽然坐着轿子到了坤宁宫门口,不过宫里地方都挺大,仍旧是走了快一刻钟时间,这才走进了正殿里头,明绣走了这一通,也觉得有些累了,再加上天气又热,虽然她已经提早了时间出门,此时不过是早上辰时而已,但在这九月的天气里,一路走来依旧满额头都沾满了汗皇后早就已经在坤宁宫里等着了,见到明绣进来时小脸通红的模样,赶紧让人上了清水净脸,又让人捧了冰镇的西瓜以及酸梅汤等解渴物送了上来,吩咐完之后看了明绣一眼,递了帕子给,她道:“怎么走得这么热了?陶姑姑怎么不命个轿子一道过去将太子妃接过来?”皇后脸色微沉,看得陶姑姑心里一慌,连忙就跪了下来:“请娘娘恕罪!”

    明绣心里一暖,洗过手之后这才握了皇后手道:“母后别骂陶姑姑了,之前有轿子来接儿臣,只是到了坤宁宫外才下来的,儿臣走这一路也不太累。”

    皇后听她这么说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看着地上跪着的陶姑姑眼里露出对明绣的感激之色,她这才笑骂道:“就你会收买人心,我瞧着,往后这陶姑姑的心估计就全系在了你身上了。”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一颗心都系在娘娘身上,围着娘娘转了。”陶姑姑听皇后这么说了,连忙开口,惹来皇后笑骂几声,这才顺势听着皇后命令站了起来。

    皇后说了几句,眼睛转到一旁陶氏手上抱着的周瑞宁,忍不住眼波一下子软了下来,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这种柔和发自内心深处,不同于平时参杂了作秀成份,使得皇后整个人身上气势变得温柔婉约了许多,不像一国之母强势的模样,反倒只是像个普通妇人般。

    “我的好平儿,这么久没见,皇祖母可想你了。”说完,皇后忍不住亲了亲小孙子的脸颊。她今日特地召了媳妇儿带着孙子进宫,囡此脸上并没施脂粉,手上也没戴金甲套,很是朴素的模样,平儿一路上睡到宫里才醒,此时正是精神正好的时候,被皇后这么一番亲热,也好脾气的咧了咧嘴冲她笑,一边转头看自己娘亲,却见她冲自己比了比嘴唇,这手势同明绣平日教他说话时的样子一模样,小孩子下意识的就喊道:“奶,奶。”

    皇后初时听他说话,还有些不敢置信,脸上的露出惊讶之色,半晌之后欢喜才渐渐爬进她眼眶里头,略有些惊喜的回过头道:“我孙儿刚刚是不是叫我了?”这欢喜的神态,一如普通妇人在逗弄孙子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并没有皇后高高在上的架子。

    明绣笑着点了点头,皇后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周瑞宁见叫过人之后并没得到皇后的注意力,忍不住又跳了跳,提高声音道:“奶奶!”

    “母后,平儿是真会讲些简单的话了。”

    皇后看着欢喜得眼泪差点儿也流出来的模样,陶姑姑赶紧拿了帕子,一边小心的用手拦在周瑞宁身侧,怕他跳来跳去等下给蹦到地上来了,摔疼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可脱不了好去,看皇后激动的模样,她也欢喜的开口:“皇太孙殿下一瞧就是聪明的,这么早就会开口说话,而且还知道叫奶奶,往后肯定是个懂得孝顺的。”

    皇后不住的摇头,看着孙子跟儿子极为肖似的脸庞,那眉眼也像极了自己,心里更是生出怜爱,忍不住又抱起孙子亲了几口,周瑞宁被亲了之后也不闹脾气,反倒是笑嘻嘻的也学着皇后的动作,在她绝美的脸上也跟着亲了好几口。

    被孙子印了一脸的口水,皇后也不生气,反倒又是逗了他好几下。明绣好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后笑得这般开心不设防的模样,就像受到感染般,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看皇后笑着笑着,不由感叹道:“当初渊儿也是这般大小,偶尔抱他时也很可爱,让人疼入心眼儿里去了,恨不能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这话明绣深以为然,当了母亲之后,才体会到母亲的感觉,因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听着皇后说起了小时候周临渊的事情,没想到他那样一个冷淡的人也干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正乐不可吱间,皇后话锋一转又接着道:“只是后来渊儿渐渐的脸越板越紧,不过是个小孩子么,可看着却像个懂事的小老头子一般,偶尔我就是想逗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哪有我们平儿这么可爱乖巧的。”这话显然就是隔代亲了,以前皇后一门心思全扑在了自己儿子身上,如今有了孙子,自然心又歪得厉害,对给自己生了孙子的明绣,她也自然更加看重了一些,虽然御医令说过她往后可能难有身孕,一开始的难以接受过去,皇后此时也想通了,自己这一辈子也不过只得周临渊这么一根独苗,儿媳妇至少也给他留了后,儿子又是那么一个死心眼儿,不纳侧妃就不纳吧,她也不做那个棒打鸳鸯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明绣看着皇后说起后来周临渊渐渐因为宫庭斗争而变得有些失落的语气,赶紧说起在家时周临渊逗儿子时的糗态,听得皇后不时的笑弯了腰,气氛这才又渐渐的和缓了过来。

    听到儿子已经学会了给孙子喂东西吃时,皇后忍不住脸上也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一旁听着的陶氏脸一僵,飞快的抬头看了明绣一眼,还没等人注意到的时候,又低下了头去。在皇后面前,就算她是周瑞宁的||乳|母,可没有皇后的口喻,也根本没有她开口插话的份儿。

    皇后兴致正好,赶紧就让人去衢知了厨房,让御医令开一份适合小儿吃的食谱,中午做好了送上来,这才专心逗起自己的小孙子来,偶尔明绣说几句话哄她高兴,一时间坤宁宫里笑声叠起,显得其乐融融。

    正逗孙子逗得高兴间,外头李朴突然就进来传话道:“皇后娘娘,冯淑妃先来向您请安了。”

    一听这话,皇后本来笑起的嘴角一下子就平复了下去,眉头皱了半晌,才冷笑了两声:“冯淑妃倒是好灵通的消息!”说完这话之后,她拍了拍怀里乖巧的孙子,这才抬头对李朴道:“本宫昨日不是就说过,今日免了众人请安的吗?怎么冯淑妃依旧过来了?”

    “回娘娘,冯淑妃说,礼不可废!”李朴知道此时皇后一定心情不佳,不过他此时也是有些头大,冯淑妃在明绣前脚进了坤宁宫,后脚跟着不久就过来了,死磨硬缠了好一阵子,就快使出昏厥过去的老把戏了,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他可不敢让人在皇后宫殿外给昏倒了,不然到时候追究起来,皇后名声不好听不说,他们这拦路的奴才估计也得脱层“好一个礼不可废!”皇后美丽雍容的脸上露出两分薄怒,冷笑了两声,察觉到怀里正笑闹着的孙子因为自己的态度,敏感的安静了下来,忍不住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又哄了他好几下,可对于要不要见小冯氏,却根本没说话。之前大小冯氏联手,差点儿害了明绣母子的事情,如今她心里还有着疙瘩。

    “母后,这也是冯淑妃对您的一片孝敬之心,不如儿臣先带着平儿去暖阁里歇一会儿吧。”明绣也知道皇后心里的疙瘩,可是这冯淑妃能缠得李朴进来报信,显然是手段非常了得,今日肯定是下了狠心要进来坤宁宫一趟,自己才刚进宫不久,冯氏就过来要向皇后请安,也不知是不是怀了什么目的是争对自己母子的,不管她是不是,明绣已经决定先暂时抱着儿子避开一些,那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手段简直令人防不胜防了。

    皇后也明白她的意思,因此点了点头,还没开口答应,外间就突然传进来一阵脚步声,以及李朴阻挡的声音。

    “淑妃娘娘,请您走得慢一些,奴婢得先去回了皇后娘娘……”

    没等李朴说完,小冯氏就娇莺细语的开口说道:“李公公显然跑得比本宫要慢了些,既然是向娘娘请安,自然要有诚意才行。”正说话间,小冯氏已经带着一众宫人踏上白玉阶到了坤宁宫正殿门口来,看到屋里坐着的人,以及没来得及走的明绣母子时,忍不住脸上抿出一抹笑意来,眼神微微一闪后笑着打趣道:“呦,臣妾来得可真是够巧了,没想到太子妃和皇太孙也在皇后娘娘这儿呢!”说完,小冯氏没去看皇后脸上强忍的怒意,一边恭敬之极的先下跪向皇后请了安,这才又转头对明绣请了安,没等皇后叫起,就窜了几步到明绣旁边,脸上露出一抹天真浪漫的笑意来,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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