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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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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四同人]师弟请自重 作者:翦瞳夜歌

    第九十三章孰轻孰重

    感觉到身后迅速逼近的炙热之气,夙琅未曾躲避,上身后倾弯折,身体向后折出道弯如拱桥的弧度,同时右臂扬起,手中长剑向上横扫。

    幽冷剑锋自玄霄颈间扫过,他匆忙后撤避退,却亦是被剑气割下鬓边缕青丝。

    玄霄眸光紧,猩红的双目为晦暗。

    他直知晓夙琅剑术造诣非凡,于琼华之中唯有身为执剑长老的宗炼可与之匹敌。她的剑法是走轻盈敏捷的路子,出招之时虽凌厉逼人,杀机毕现,然而却亦是曼妙轻盈得如同剑舞般,剑气如飞虹,盈盈如白莲盛放,令他几次观之皆心折不已。

    为此,他曾暗自苦修剑术,望能与之比肩,双剑交鸣,携手并进。

    然而世事难料,如今,这曾令他钦慕不已的剑术竟是对他施展,果真招招凌厉、威力无匹!

    “未料到你竟能这般狠心绝情。”玄霄面色沉冷,双眸幽暗,缓缓道:“夙琅,我且问你最后句。”

    夙琅手挽了个剑花,横剑在前,眉头轻皱:“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玄霄向前两步,浑身赤焰凝滞,极力压制心头暴虐躁动,右手紧紧握着羲和剑,指节可见青白。

    猩红如血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脸,缓缓开口:“在你心中,我与玄霖二人,究竟孰轻孰重?”

    夙琅面色怔,忆及与玄霖十载相伴,亲密无间,温馨和悦,那些日子有夙瑶在侧、有玄霖相伴,几乎是她为人的这生最为欢喜美满的时光。

    然而往日温情朝尽毁,这切,皆是拜玄霄所赐!

    她心中冷,淡然道:“玄霖师兄自小与我同长大,相依相伴十余年。我心中珍重之人除了姐姐外,便只余玄霖师兄,你又如何能与他相比?”

    曾经的玄霄亦是她心中珍重之人,这个师弟虽只入门三年,却给她带来了诸欢乐,然而却是如危城陋屋,顷刻坍塌,事后想起除了心中淡淡的不喜外便再无其它。

    但如今玄霖师兄惨死于他剑下,她再不能如以往那般不在意,在离开前她必定是要为玄霖师兄报这个仇的。

    玄霄全身震,赤红眸子紧紧盯着她淡漠的面容,少顷,忽而仰头狂笑不已,全身赤焰猛然而起,如风暴般于他周身席卷,灼热赤焰竟将他脚下万年不化的寒冰融化了少许。

    “三载相伴,倾情相许,竟是我玄霄痴心妄想!可笑!当真可笑!”

    见他如此癫狂之态,夙琅眉头微皱,只觉心烦不已。

    这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迟了吗?当初若当真真心与她相交,又为何次出言侮辱她姐姐?既是那般虚情假意、背后伤人,如今这般惺惺作态又是何必。

    “我虽知晓你并非有意,但玄霖师兄终归死于你手。人命虽无法挽回,然玄霖师兄为我心中珍重之人,他的仇我不能不报。”夙琅不再想其他,缓缓举剑直向他,坚决道:“今日,我只要你臂,此后我俩恩怨两消,再不相干。”

    “恩怨两消、再不相干?!”玄霄双目阴沉,额上青筋暴起,面色狰狞狠绝,周身阳炎夹带着浓烈的暴戾之气,狂态尽显,“你如今既已视我为仇敌,我又何必再眷恋往日情分?出招吧,今日,我们便在此做个了断!”

    夙琅观他神情姿态,知他此刻已是阳炎噬心,心性偏执癫狂,怕是再无理智可言,亦加难对付。

    她沉下心来,再不思考其它,鸣歌剑在满室寒冰中闪着泠泠幽光,直向玄霄右手臂而去。

    玄霄侧身躲过,亦不作反击,只左手往她腰间拂。

    夙琅挥剑转身,眉头紧皱,望着他手中的袋子,“把水灵珠还给我。”

    玄霄冷笑声,不理会她的话,径自将装着水灵珠的锦袋放入怀中。

    见他没有归还水灵珠的打算,夙琅面色沉,眉头皱得紧,不再说,上前便要将水灵珠夺回。

    玄霄嘴角勾起抹残酷的笑意,双手握住羲和剑,将体内阳炎真气灌于剑身,炽热气焰顿时将羲和剑环绕。

    他将羲和剑高高举起,对着夙琅的方向倾力击,灼热汹涌的羲和玄炎夹带着刚猛剑气,只击夙琅而去。

    这击来势汹汹,羲和玄炎未达眼前夙琅便感觉到其中的灼灼热意,她如今灵力稀薄不敢回击,只能侧身闪避。

    然而玄霄全力击,玄炎赤焰威势迅猛无比,转眼间又蔓延至眼前。

    身后已是冰壁,无处可躲之下她只能调动体内不的水灵力,硬挡住面前侵袭而来的阳炎火焰。

    眼见那阳炎赤焰渐渐消失在朵朵冰莲之中,夙琅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身后忽感到阵炽热逼近,她心中紧,欲要凝聚灵力抵挡,胸口却是忽然阵滞闷,体内未来得及凝聚的灵力消散空。

    她尚来不及惊疑,含带着浓厚炽烈阳炎之息的掌已经狠狠击在她的背心,雄厚的掌力毫不留情的将她击落至两丈开外。

    夙琅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寒冰地上,伴随着喉中传来的股铁锈味,有浓稠的液体自喉间涌上溢出嘴角。

    她伸手抹,沾染了手鲜红。欲要起身,四肢却渐渐无力,缓缓的软倒在寒冰的地面上。

    那至刚至阳的阳炎真气随着玄霄的掌侵入她的体内,将她体内几欲耗空的水灵力吞噬殆尽,且肆无忌惮的在她全身经脉之中急窜游走,炽烈而灼热的痛楚使得她急喘几声,额间溢出细汗。

    与此同时,心口传来阵绞痛,仿佛剜心般令人难以忍受。

    “呜……”夙琅侧卧在冰地上,手捂着胸口,另只手五指已深深陷入冰地中,胸口刀割剑入般的绞痛令她恨不得当场晕厥,然而侵入体内的阳炎真气已将她全身筋脉封死,再无法提取半分灵力来减缓这痛苦,且那阳炎真气霸道狠绝,仿佛烈火般在她体内燃烧,令她全身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般承受着烈焰焚身之苦。

    “好热……好疼!”

    她哽咽的呻/吟声,恨不得在冰地上打个滚减缓身上的灼烧感,然而全身已是无力,便是连轻轻个翻身都做不到,只能瘫软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因痛楚而轻轻颤抖。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双穿着缎面靴子的双脚,她极力转头,睁开迷蒙的泪眼看去,却是玄霄傲然而立,仿佛看着脚下蝼蚁般俯视着她,唇角含着睥睨不屑的冷笑。

    “如你这般破败的身子,早已是强弩之末,妄图断我臂,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不屑的嗤笑声,赤红双眸中满是邪佞狂傲之色,眼看着夙琅此刻连起身之力都没有的脆弱无力模样,心中陡然生出股快意。

    往昔她身为他的师姐,那般清冷又懵懂,让他小心翼翼,细细呵护,隐忍着不敢有半分亵渎,事事小心谨慎只盼她能欢欣,唯恐她生厌远离。

    然而颗真心被她弃之敝屣,他如今已无须顾忌其它,亦无须再作隐忍!

    既然她已然对他生恨,既然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比之玄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又何必顾惜她的心情!

    玄霄眸中闪过抹红光,眉间煞气越发浓重,周身阳炎涌动间带着浓烈的暴虐之气。

    “你是……什么意思?”夙琅眼角含泪,呼吸沉重,鬓发凌乱,勉强断断续续的开口:“唔……你说……强弩之末……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她再也无法忽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偶尔的疲惫与灵力流失就算了,可如今她的身体好似渐渐变得虚弱,若是以往的水灵之体,绝无可能如此惧怕玄霄的羲和阳炎,亦绝不会如此轻易便让阳炎真气侵体。

    再者心口忽然的绞痛,还有方才失去水灵珠后体内灵力流失为快速,此种情况在拿到水灵珠前亦时有发生,水灵珠……莫非这件事姐姐也知情?!

    回想起夙瑶将水灵珠交给自己时的慎重其事与含糊其辞,夙琅颗心渐渐往下沉。

    耳边只闻玄霄冷酷的嘲讽:“玄霖与夙瑶对你果真是事事小心,竟将此事隐瞒得如此严密!”

    “介将死之人,却不知自己死期将近,夙琅,你如今得知此事,心中又是作何感受?”他长笑几声,笑声狂妄又含带几许悲怆之意,心中有怒,有悲,有恨,有痛,终究化成了满心的决然与暴虐。

    伤他至深之人,他必要她百倍偿还!

    他垂首,看着夙琅泪痕满面颤抖不能的凄楚模样,眼见着以往求而不得之人此刻如此狼狈的趴在脚下,令他越发感到阵无法言说的畅快。

    将死之人……将死之人?!

    夙琅早已痛得将牙齿咬出血来,然而她此刻早已忽视了身上的痛楚,心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经过玄霄语点拨,仿佛拨开层层迷雾般,琼华网缚妖界前后的幕幕重现在脑海中,玄霖师兄忽然对她的紧张,几乎片刻不离她身侧,姐姐对飞升之事表现得极为狂热,甚至逼迫她成为掌门不许她离开琼华……

    原来切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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