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同人]师弟请自重 作者:翦瞳夜歌

    第百十二章得知内情

    沉默了片刻,夙瑶面色忽而肃,冷眼看向莫问，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掌门对远道而来的外甥未免太过冷淡了些。韩菱纱与柳梦璃对视眼,想起路上莫问偶然说起他娘亲没有嫁人之事，脑中转过好些个念头，不由得有些为莫问担心。

    莫问何其敏感,自是也察觉了夙瑶的不喜，思及缥缈峰其他人的态度，心中越发确认了是自己的生父对不起娘亲。

    闻得夙瑶问话,他压下心头诸思绪,回道：“姨母唤我莫问便可。”

    “莫问……”夙瑶面色复杂,低喃声,复又问道：“你此来琼华，所为何事？你娘她……可是有要事嘱咐于你？”

    “娘只说十九年之期将至，她不放心姨母，便嘱我回来探望且照应二。”他虽不解十九年之期所指含义，然娘亲不曾说，他也不好问，听着就是了，终归不能让姨母有失。

    此为他来琼华的原因之，另个原因，便是寻到生身父亲解体内阳炎之苦。然此事关系到自己的身世，个中内情较为复杂，他自己亦是不甚了解，在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莫问不愿谈。

    “是吗？”夙瑶面色缓了缓，眸中闪过抹柔光。

    她再不理会莫问，转身上了石阶，立于殿上，抬眼看向云天河，“你叫什么名字？”

    云天河与韩菱纱柳梦璃本在旁观她与莫问的交谈，不想她忽而转向自己，时间还未回过神来，不由得有些怔愣，“啊？问我？”

    见夙瑶点头，他赶紧回道：“我叫云天河。”

    夙瑶自是知晓云天青为人狡诡如狐，夙玉亦是通透*，却不想他们所生的儿子竟是这般憨直懵懂，除了那张脸，竟是没有其它半分与云天青及夙玉相像的地方，不由得问了句：“你爹是云天青？”

    “是啊，你、”云天河接收到韩菱纱使过来的眼色，赶紧改了个称呼，问道：“掌门也认识我爹？”

    提起云天青，思及他与夙玉窃走望舒剑叛逃令琼华网缚妖界失败之事，夙瑶心中痛恨，口中淡淡敷衍道：“今日我在敬天之屋，以天珠占卜，得知会有故人之子前来，想必卦象中说的就是你了。”

    云天河颇感惊奇，激动道：“我爹……他以前真的在这儿待过？”

    “不错，不仅是你爹，你娘也是琼华弟子。他俩先后拜入琼华派，是我和夙琅的师弟和师妹。夙琅便是我妹妹，也是莫问的生母，她性子单纯柔顺，往日对你爹娘有照拂。”只可恨云天青和夙玉不念同门恩情窃走望舒私逃，令得琼华派举派飞升无望，琅儿的身体亦是回天乏术！

    夙瑶面色波澜不兴，只眼中飞快闪过抹冷意。

    云天河不知她心中想法，闻言立即惊喜的看向莫问，“原来我爹娘和你娘很早就认识啊！”

    莫问沉默，心中亦觉意外。娘亲平日里除了说起姨母外，很少谈起她在琼华时的旧事，他与天河是偶然相识，却从未想到他们之间竟有这样的渊源。

    既然娘和姨母、还有天河的爹娘皆是琼华弟子，娘又让他前来琼华，如此说来他的生父也半是琼华弟子了，却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

    夙瑶冷冷的扫了眼他二人，眼底含着不易察觉的轻嘲，淡淡道：“只可惜云天青修行半途而废，后来就自行下山去了。如今他可是心有遗憾，才嘱咐你上山拜师？”

    云天河挠挠头，老实的回道：“是我自己想来，爹很早就死了，也没交代什么。”

    “他……竟已过世了？”夙瑶面色复杂，忆起过往同门相亲，欣然和乐，如今师兄妹们皆或亡故或远走，便是她最疼爱的夙琅也已离开了十九年，心内不觉怅然，心底那几分芥蒂也显得无足轻重了，“怎会如此……”

    云天河疑惑的看着她，“掌门？”

    夙瑶回过神来，叹息声，“也罢、也罢，死生由命……”然命数又是谁人所定？无论如何，琼华绝不会就此式微，此番妖界再临，必要成功网缚妖界夺得灵力，为掌门师尊和玄震师兄报仇雪恨，亦要完成琼华百年来的飞升宿愿！

    她面色正，肃然道：“近日本门将有大事，我原不想节外生枝，但念及故人情义，且让你们几个试上试。若能通过考验，我便破例回，让你们入门又有何妨？”

    云天河有些紧张，抓抓头发问道：“要是没通过呢？”

    “那便是几位仙缘浅薄，不适修行，也只能请你们下山去了。”夙瑶话语虽毫不容情，但心中自是有另番计较。望舒宿主既已到了琼华，自是没有放其离去的道理。

    “准备好了，便上前来吧。”

    见莫问不动，她眉头轻皱，冷声问道：“你可也要前来试？”

    莫问摇摇头，拱手回道：“莫问此来乃是探望姨母，非是为拜师而来。”他乃飘渺门人，若是另投师门，舅舅怕是会气得打断他的腿。

    见他满身浓郁的仙灵之气，修为怕是不在当年的夙琅之下，夙瑶也不说，只施法将云天河三人送往须臾幻境进行试炼。

    云天河三人走，没有旁人在场，殿上的气氛顿时片微妙的寂静。

    静默了少顷，夙瑶终是忍不住再次问了同个问题，“你娘她……为何不回来？可是她身体有恙？”当年琅儿身体状况那般凶险，且还身怀有孕，纵使最后得以治愈，怕是亦不如往昔康健吧。

    莫问愣了愣，回道：“娘说韶华短暂，转瞬而逝，如今的琼华已是物是人非，再回来也是徒增伤情。”

    他至今亦记得娘亲说话时眼里的落寞，或许对娘亲而言，缥缈峰固然为心中最为珍视之地，但于琼华派的过往也是美好而重要的回忆吧。

    “是吗……”夙瑶面色黯，思及在与妖界战中身死的玄震和玄霖，心中酸涩不已，喃喃道：“物是人非，旧人不复……”

    她转头看向莫问，对于那张与玄霄几乎模样的脸无比痛恨，面色不由冷了下来，“你娘倒是教得好，你如今的修为竟比她当年为高深。”琅儿为何要对玄霄的儿子这般上心？！当年玄霄所作所为她难道已经毫不在意了吗？

    莫问眸光暗，抿抿唇垂眸不语。

    半仙之体，自是修为高深。

    然而这半仙之体却是由他娘亲的半条命换来的，他虽未亲眼见到，但从舅舅和焰姨的寥寥数语中亦能判断出娘亲当初所为是何种凶险。只因怀有他时娘亲躯体已渐而衰败，为使他平安降生且拥有神魂，娘亲不惜用自己的神魂来滋养他，以自身血肉和灵力供养，再加上时不时的阳炎发作之苦，待怀胎十月后，娘亲那具凡人的躯体已经是皮包骨。

    他即将降生之时，娘亲的身体便已枯竭而亡，是师爷爷剖开那具躯体的肚子将他取出。而娘亲离体的神魂早已淡得几近透明，回归本体在烟碧湖温养了十年方堪堪好转。虽如此，娘亲的神魂也已亏损太，连带着体质也变得虚弱，往日里时常会觉得疲惫困倦，常常在外头睡着。

    他无时无刻不能忘记，自己得天独厚的半仙之体和天生水灵之体，是食用母亲的血肉魂灵而拥有的。

    而如今，又因着自己体内阳炎的缘故，令生母日日夜夜食不安寝的伤心自责。

    从出生至今，他直在令娘亲操心，简直枉为人子。

    莫问沉默半晌，抬眼看向夙瑶，“姨母，莫问有事相问。”

    “何事？”夙瑶冷眼看着他，掩在袖中的右手紧紧握住，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果然，莫问手握紧了腰间的鸣歌剑，上前步，双沉静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沉声道：“敢问姨母，莫问的生身父亲是何人？”

    “住口！”几乎是在他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夙瑶厉喝声，凤眸中隐忍不住满是痛恨的怒火，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竟敢、你竟敢来问我！”

    “姨母……”莫问被她的盛怒惊到，顿时不知所措。

    “那种无耻小人，竟配得上你称他作父亲！”回想起十九年前禁地中所见，夙瑶面色铁青，牙齿咬得紧紧的，怒骂道：“他毁了琅儿、毁了你娘的切，你如今追究他的身份、是要将你娘置于何地？！是了，我竟忘了，就是你——你也不该出生！不敢来到这世上！”

    莫问愣愣的看着她满是厌恶与痛恨的神情，面色苍白，“我……不该出生……”

    夙瑶气得狠了，再无法压下见到莫问后的怒恨，眼见得那张与玄霄别无二致的脸孔露出的茫然痛楚之色，她心中竟生出两分快意，口不择言道：“你确实不该出生，琅儿被玷污后怀的孽种，为何还要生下来？！”

    “我爹娘……”他们不是两情相悦才有的我吗？

    莫问嘴唇张张合合，却是说不出话来，脑海中片空白，只能愣愣的看着夙瑶冰冷的面容，全身阵阵的发冷。

    以往，他从不提起父亲，然而心中并非是没有过期望的。

    幼时也曾经想象过，给予自己另半生命的是怎样个男子。是像舅舅般温雅秀逸的谦谦君子，还是如师爷爷样沉默稳重。

    期待的向娘亲问询却未得到答案，不死心的向舅舅问询，却只得了“莫问”二字。

    他曾经猜测舅舅和焰姨的态度是因生父对娘亲不起，许是因着旁事辜负了娘亲令娘亲伤心，却从未想过娘亲是被□后才有的他。

    他只知他的娘亲那般美丽又单纯，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如何会有人舍得伤害她。

    不想，真相竟是这般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小汤圆桑心了……不知道肿么的就写成这样了，表拍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