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作者:庚不让

    过完十，边学道第二次去四山，正式跟黄胖子谈妥，由边学道的敢为公司出资，替都江市迁建、扩建、新建五所学校的教学楼。

    谈的时候，边学道的用词是：第阶段计划投资五所学校。

    他还跟黄胖子提出，教学楼建成后，署名敢为。

    黄胖子听完，摸着下巴问边学道：“你有什么要求？”

    边学道说：“署名敢为啊！”

    黄胖子蒙了，问：“我说的是你的要求，那个算要求吗？全资盖楼署名不是必须的吗？”

    边学道还真没想zhè gè 。

    他说：“没啥要求了，你看着跟领导要。”

    黄胖子说：“别闹，这么大的投资，没要求？你别看我面子，我也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就挂职，别替我省人情。”

    想了会儿，边学道说：“能要下来点地皮吗？”

    黄胖子看着边学道，眼里闪过丝笑意，说：“跟我你还装，想要地皮啊？盖楼？这地方都几线城市了？离蜀都太近，怕不好卖啊！”

    盖楼？

    算了吧！

    这地方是震区，边学道没有那个想法。

    再说，他现在等于两线作战，手底下的人力有限。这边要建抗震教学楼，松江的地铁房肯定要开发，尚动俱乐部不能不管，敢为足球俱乐部也不能直荒着……

    咦……想到敢为足球俱乐部，边学道有主意了。

    他跟黄胖子说：“是想要点地皮，不是盖楼，想建足球场，我看好zhè gè 东西的前景，顺便帮我的俱乐部做点宣传。”

    黄胖子彻底觉得自己跟不上边学道的思路了。

    怎么着？

    捐大笔资金建教学楼，要点地皮，然后建足球场、体育场？样的地皮，盖楼能盖出少钱来？足球场的土地lì yòng率那么低，那玩意能挣钱？

    这小子没发烧吧？来之前喝酒了还是吸粉了？

    黄胖子看着边学道眼睛问：“你què dìng ？”

    边学道乐了：“你看我现在像不清醒的样吗？”

    黄胖子点点头，不再问了。

    边学道想的是，弄足球场，学校有疏散的空间。而且拿前面改建的学校当样板，等到文口县、北口县盖教学楼时，修的足球场，jiù shì 震后的直升机停机坪。

    有了停机坪，灾后救援能早到位。

    黄胖子不知道边学道所思所想，把刚才的话题放到边，接着两人开始细化投资细节。

    跟官方的联系沟通，当然全归黄胖子。

    人家给他来送政绩的，要是再让边学道去跟地方政府、教育局、建设局，zhè gè 部门那个部门以及校方谈，不定哪里就蹦出个小鬼恶神，这事就恶心了。

    换句话说，黄胖子的出身在那摆着呢，他从心底里就不怕跟官方打交道。

    而且他也想好了，不行就找段明秋，再不行就找齐三书，他还不信了，有这两尊神，还不能在都江市平趟？

    另方面，黄胖子那边跟上头沟通完，边学道派人，跟着教育局的人，到都江市下属的所有县镇乡走了圈，名为摸底。

    边学道的意思是，第批建设规划里，不能全顺着都江市教育局的意思走，他要把钱用在刀刃上，先改建教学环境最差的学校。而且，建设过程中，边学道会派人抽检质量，完工时会从外地带有相关资质的人员验收。

    对这点，黄胖子没异议。

    他身在官场，知道里面的弯弯绕。

    要是全顺着官方的意思，钱会都投进跟官方guān xì 密切的学校，这里面的各种裙带guān xì 就太难抗拒了。所以，不如从开始就定个规矩，摆明车马按照资方的套路来。

    要知道，跟地方政府打交道，只要钱没到位，工程没开工，投资方还是大爷。若是开了工，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开工前这段时间，资方要尽量争取有利wèi zhì ，不然就等着被各种奇葩官员折腾吧。

    当然，有黄胖子在，这种事情的几率会小些，但也仅仅是小些而已。

    第二天，应边学道的要求，黄胖子回教育局，拿出来个辖区内的学校名单。

    两人再次碰见，黄胖子把名单给了边学道。

    边学道第眼就看到了名单里的菊园中学。

    从2008年地震，到2014年早逝，到2001年，再到现在所处的2005年年底，单纯以经历的时间计算，已经十年有余。

    大地震边学道不曾亲身经历，当时从报纸网络上看到的很信息，随着时间之河的流逝，渐渐湮灭于他的脑海，点点模糊不清。

    可是边学道还记得菊园中学。

    因为震后有高级官员去过现场，而且震后教学楼的废墟上，筷子样细的钢筋让边学道记忆shēn kè 。

    现在，不用派人考察，菊园中学，jiù shì 边学道心里要改建的第个学校。

    程序还是要走，但目标不会改变。

    两人聊了会儿，黄胖子略显犹豫地问：“承建和监理，你想怎么弄？”

    看黄胖子的样子，边学道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有想法。

    想想不难理解，黄胖子人在官场，虽说是挂职，但跟领导处好guān xì 总没错。而像边学道手里这种工程，理论上是些官员家属的最爱。黄胖子要是能借着分包工程，照顾下领导的亲属，那他在都江地界上，待得就能舒服许。

    世上的事就这样，他老子再牛，不见得能伸手到四山帮他。齐三书guān xì 是硬，但也不能时时事事都在边帮他。

    那么想要混到个漂亮的挂职评价和口碑，主要还要靠黄胖子自己。

    现在，边学道手里的资源，jiù shì 个很好的机会。

    边学道大体明白黄胖子所思所想，承建选择权，他不想就这么交出去，可是他又知道必须交出去，不交出去，没有足够力量运作不说，也可能让后续工程遇到极大阻力。

    送佛送到西。

    把承建选择权给黄胖子，甚至给齐三书，用他们的人脉资源去经营，不见得jiù shì 坏事。

    而且，放弃了承建选择权，边学道还有监理把宝剑在身。

    他记得祝植淳说过，有朋友家在燕京做监理公司，边学道zhǔn bèi 让祝植淳帮着联系这家监理公司看看。

    接到边学道电话后，祝植淳想了会儿，调出个号码拨了过去：“茵云，我手头有个工程需要监理，你帮我问问你哥有没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孟茵云笑着说：“有生意为什么没兴趣？”

    祝植淳说：“小工程，怕你家不稀罕。”

    孟茵云说：“监理是个服务行业，而且我哥说过，有肉吃就不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