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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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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 作者:肉书屋

    适,先行告退了。”我心中起了一阵狐疑,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好吧,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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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李典在旁虎视眈眈,我没有回冀州去,心中的悲痛和疑虑却是与日俱增。几乎每天晚上都梦到父亲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

    烈士陵园已经建好了,我和众将,一起跪拜哀悼,痛哭流涕。我让人在陵园附近,栽树种花,装扮的漂亮一点,好让这些为国捐躯的健儿,不那么凄凉寂寞,避免千里孤坟,一坯黄土的景象出现。

    六月,袁尚到冀州后,被任命为虎威将军,南皮侯。逢纪和袁尚的所有兵权都被削夺,郭图、汪昭,代之而起,权倾冀州,势力无人可比。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备依然走红,看来大耳朵还真有点魔力,总是能左右逢源。

    以前跟着袁尚混的人,全部遭到清洗。一个个的被削夺兵权,逐出领导层。袁谭的青州班底,掌握了冀州的军政大权。这其中最主要的是管统和王修。一个以前是东莱太守,一个是青州别驾。

    袁谭的清洗,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六月中旬,逢纪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处腰斩弃市,七天后,荀谌因为诽谤主公,意图不轨,惨遭车裂。七月初都官从事朱汉,擅自调动吕旷的守城兵卒,意图不轨,两人统统凌迟处死、三日后的李孚私通曹贼一案,更是牵扯了冀州官员上百,其中包括吕翔还有苏由和郭援——手段之狠辣,行动之快捷,令人难以置信。

    袁谭下令让我逮捕郭援【苏由已经战死】并且查证前冀州大将军府长史审配,贪赃卖国,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罪大恶极,虽然身死,却不能免罪。判处抄家,财产充公,女的一律充作官妓,男人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袁谭下手太狠辣了,连死人也不放过。估计要是能找到审配的尸体,他能鞭尸。

    我没有逮捕郭援,没理由,我对传令的主簿陈琳就一句话:“郭援他没罪,要捉,连我一块捉去。”

    陈琳皱了皱眉,给了我一句忠告:“二公子,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你要想清楚,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啪,”我把一个瓷瓶摔得粉碎,全身颤抖道:“去,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三弟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他,听到没有。我真是后悔——”

    陈琳连连称是,狼狈的跑出去。

    “回来——”我厉声道:“你给我记着,老三要是出了事,我扒了你的皮。”陈琳心说,,我多倒霉,跟我有什么关系。眼前这位二公子,谁敢招惹,力矩曹贼,五六十万兵马都不放在眼里,杀我,还不和杀鸡一样。我的娘。

    陈琳连连的咽唾沫:“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我拂袖道:“滚。”陈琳出了门在心里叹气,二公子,你别神气,你能挡得住曹操百万雄师,但不一定能挡得住政治上的暗算,袁谭那德行,我看你快倒霉了——

    七月下旬曹操抵达樊城,刘表几乎没做抵抗就撤兵回去了。这本来在曹操意料之中,用他的话说,自守之贼,没什么作为。

    曹操的目标是奉孝和赵云。郭奉孝和赵子龙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攻破汝南,就是想牵制他,两人一见援兵赶到,立即采取游击战术,退回寿春去了。

    曹操一来士兵疲乏,辎重损失过大,士气低落,二来看了郭嘉和赵云的军容阵势,觉得取胜不易,便撤军回许昌休整。他一走,郭嘉和子龙继续攻汝南,反正从寿春到汝南路很近。差点把曹仁给气死。

    同时把手伸到淮南的还有袁谭。他任命心腹汪昭去淮南为扬州刺史,任命荀彧老师为九江太守,命其屯驻合肥。意思想要取而代之。

    荀彧的确是搬到了合肥,但淮南却没有一个人肯听汪昭这个扬州刺史的话,他就像一个花架子,被置之高阁,没人理睬。

    这件事,让我心生警觉,难道袁谭要向我下手——他不会跟曹丕一个毛病吧。

    一场异常大饥馑降临到河北。饥馑是由旱灾酿成的。兖州、雍州,豫州、还有青冀幽并四洲几千里内颗粒无收——

    干旱从桓灵以来,一直都是大汉朝挥之不去的阴云,也成为汉室衰败的诱因之一。当然,如果皇帝勤政爱民,地方官吏恪尽职守,再大的旱情,也能顺利度过,怕就怕,天灾加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这些年灾情,或轻或重几乎年年都在发生,不足为奇。通常的旱情只发生在五、六、七三个月,一般到八月秋雨连绵就结束了,主要是伏旱,对于秋末播种,夏初收获的青稞大麦扁豆危害不大,凭着夏季的收成,老百姓才得以繁衍生息。可是今年的旱情来得早,实际从春末夏初就开始了——几个月,一滴雨也没有下过,根本就无法播种。收过了小麦,秋季的粮食就无法下种,无法下种,自然就没有半点收成。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是播种冬小麦的时令。人们无心赏月无心吃月饼,全都陷入惶恐之中,秋季的收藏已经没有了,加上连年用兵征收重税,夏天打下的一点余粮,也消耗完毕。如果小麦不能播种,那明年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干旱延续到第二年秋季,当一场大雨席卷北方后,人们已经不关心秋天播种的事情了,种子没有了,耕牛也没有了,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旷年持久空前未遇的大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恐怖景象。

    野菜野草刚挖出地皮,被人们连根挖回家煮食吃了。地里的野草被吃了个罄尽,一块块地皮光秃秃的,就像是得了斑秃病的脑袋。而后人们发现了树皮,这可是饥荒年月,绝好的‘补品’。树皮吃完了,就开始吃观音土,观音土吃完了不消化,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喝水,肚子开始膨胀,越胀越大,直到把肚子撑破,胀死。

    不甘心死的,就开始吃人,吃死人,吃活人。有人去哭拜刚下葬一天的亲人,却发现,坟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个半丈深的土坑,里面空空如也。人呢?

    人被挖走吃掉了,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这样的事,一开始人们还觉得恐怖,可后来也习以为常了。家里死了人,也不埋了,直接剁碎,扔到锅里——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自己吃掉算了。

    饥饿像乌云一般笼罩着整个北方大地。

    曹操的兖州豫州由于早就实行挖井屯田,所以灾情最轻,加上政府开仓放粮,饿死的人最少。青冀幽并四洲的情况可就太不堪,太惨不忍睹了。

    一年一来,我一直驻防黎阳,抗拒曹兵。耳听得袁谭在冀州,越来越骄奢滛逸,放纵无度。屠戮大臣、横征暴敛、巧立名目、盘剥百姓。一言不合,就要砍掉一颗脑袋,冀州官吏人人自危,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了。俨然一个亡国昏君的景象。

    平原、南皮、西山、固安,很多地方已经成了死村,整村的人被饿死。一碗玉米糊糊,就能换个黄花大闺女。孩子走失了,就别想在找回来,用不了半个时辰,准保下锅。

    五十里内人迹罕见。达到了饿殍遍野、死尸相枕的惨况。这种情况下,袁谭和郭图没有一不开仓放粮,二不打井修渠,三不节约开支。而是打起了军队和赋税的注意。他们的做法是,削减军粮,把给士兵分粮食用的大斛改为小斛。部队有了新规定,从每日三餐改成两餐,而且只能喝稀饭糊糊,锅盔、饼子一类的干粮一律没有。袁谭一再要求大家坚持,坚持。却不知道,有的士兵已经不想在坚持了,他们想——

    对地方百姓,他把郭图的十五税七加到十五税九,这种情况下,征收如此重税,根本就无异于屠城了。其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袁谭想要建一座“铜雀台”?

    没错,铜雀台!!

    历史出现偏差,袁谭先于曹操,由冀州城东角下掘出铜雀。雀高八尺,金光灿烂,展翅飞翔,灵动奇异。袁谭甚为喜爱,以为是祥瑞之兆。问郭图,郭图答道;“昔日舜帝的母亲梦到玉雀入怀,而生舜,今日主公得到铜雀,应该是可以统一天下,是称帝为王的兆头。”这种狗屁话,生拉硬拽,随便敷衍,没想到袁谭竟然信以为真,立刻下令在漳河之上建造一座铜雀台。

    最可气的就是刘备,唯恐天下不乱。见袁谭高兴,便进言道;“以备的意思,主公若要建台,最好建三座:中间一座最高,命名为铜雀台:左边一座名为玉龙:右边一座名为金凤。在建两条飞桥,横空而上,这样大气磅礴,器宇轩昂才配得上主公的身份。”心里却补充道:这样你才死的快些。

    袁谭对这个提议大为赞赏,封刘备为列侯命他与郭图,一起建造铜雀台。郭图才不愿和刘备合作呢,那样刮了钱还要分一份出去。刘备心想,我给你建的豪华一点,把你袁家的底子掏空。

    功曹张子谦站出来说;“眼下国事凋敝,民不聊生,应该开仓赈济灾民,想办法渡过难关,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大兴土木,建造宫殿,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吗?”话还没说完,袁谭大手一挥,脑袋就掉在地上了。

    崔琰写奏表,建议暂缓建造,上午上表,下午被抄了家,下了大狱。袁谭冷笑着对文武大臣道:“我平生最讨厌人跟我作对,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你们谁还反对,张子谦和崔琰老匹夫就是榜样。”

    谁还反对,谁就是白痴?冀州城立即传来一片歌功颂德之声。马屁拍的地动山摇,冲天蔽日,江河变色。袁谭的两名心腹,冀州此时唯一有点良知的大臣王修和管统,被他派到黎阳押送军粮了。其实袁谭就是看到他们心烦,懒得听他们在耳边嗡嗡作响。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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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章士兵哗变

    两个人还带来了袁谭的一道密令,用火漆密封着的。(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特此申明)零我打开一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信中言辞生硬,指责我不思进取,一年以来没有把仓亭的曹兵击退。并下了死令,要我在一月之内渡过黄河,夺回官渡。这种大饥馑的年月里,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从一开始,袁谭开始卡军队脖子的时候,我就没执行他的命令。士兵们仍然是每日三餐,每隔三天可以吃到一顿锅盔。就这文丑和张绣还总是叹气;“不行啊公子,士兵们一个个饿得东摇西晃,连刀都拿不住了,正常的操练也没法进行,前天,让他们练了一会队列,愣是有好几个,一圈没跑下来,就饿晕过去了。在这样下去,曹兵打过来,我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张绣和文丑自己也是饿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的。

    士兵们口粮降低的第一天。我就搬到军营去住。和他们一起吃一起睡。士兵一天喝三顿稀粥,我也跟着。吃锅盔的时候,咱也不落后。十天下来饿得两腿发软,浑身流虚汗,看到吃的眼睛冒绿光,穿上铠甲就像是后背脱了一座山包,重的能把整个人压垮。肠子咕咕的往一块收紧,难受的想吐,没办法了就大口大口的喝凉水,来缓解一下痛苦。半个月下来瘦了两圈,眼窝凹陷了,肋骨一条条的凸显出来。可能是这些年锦衣玉食的惯了,一次在烈士陵园和众将散步的时候,竟然昏死过去。醒来后,苦笑;“大概是旧伤复发了,没关系,吃两服药就好了。”一众文武全都落下泪来,其实公子是饿的。

    文丑、昌豨、张绣这一众大臣,还有沮授,实在看不过去了,大家就全都搬到军营去,和我一样同士兵们同甘共苦。糊糊苦涩,气味难闻,闻一下就反胃,也真是难为大家了。就这也不能敞开了供应,每人一顿限两碗。城中随时有粮荒的可能。

    那天大家正咽药似的喝下一碗糊糊,昌豨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气冲冲道:“这他娘的不是欺负人嘛?皇帝还不差恶兵呢,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他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一把扔进朱灵的怀里。

    朱灵放下碗,拿起来一看,脸孔顿时扭曲,冷哼了一声,没开口。沮授从他手里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张郃叫道:“拿过来,拿过来,我看看。”沮授一言不发的递过去,问昌豨;“这信是谁给你的。”

    昌豨气呼呼道;“是我的亲兵,这信是他弟弟从冀州让运粮的士兵给捎过来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郃的脸色也变了,沉声道:“公子,要出事了——”我看他们表情凝重的厉害,笑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从张郃手上拿过信一看,顿时傻眼,只见上面写着几句文理不通的大白话;“哥,你在黎阳还好吧,我们这边的条件还可以,至少每天三顿有两顿都能吃到锅盔。吃剩下的,就拿到城外去换个女人玩玩,半个锅盔就能换一个呢——

    沮授额头上冷汗涔涔,直着眼道;“还有谁看过这封信。”昌豨道:“大人您不如问问,还有谁没看过吧,军营已经都传遍了。”

    沮授全身一震;“公子,坏了——”话还没说完,营帐外就传来一阵喧哗“走,我们去见公子。”“走,我们都去。”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门口没有守卫,这本来就是普通的军营,可以随便出入。

    我面前战战兢兢的站着十几个饿得柳树枝子一样被风一吹就遥遥晃晃的士兵,脖子似乎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低着头的时候,微微发颤。

    文丑大声呵斥;“张五,李三,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干什么,想闹事?”

    张五五十多岁,是火头军,不参与冲锋陷阵,属于资深元老级士兵,在大伙心中很有威信。新兵们经常要向他请教一些,女人身体构造方面的专业知识,他都很耐心的辅导,争取,把每个人都带坏,变成色狼。这家伙脸呈古铜色,满脸如刀刻般的皱纹,一看便知道是常年从事室外劳动。

    李三是个胖子,唇上翘起两撇八字胡,他是个马弓手,和关羽当年的官位一样,也算是很有前途的一位,在这十几个人里,他的身份最高。这一点从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和粗脖子就可以看出来。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官就是伙夫!!

    李三吓了一跳,心想,坏了,我说不来吧,非让我来,这下子公子和将军们要恨死我了。他的声音小到极点:“公子——弟兄们,弟兄们都在外面坐着呢——”

    我一听就明白了,士兵们因为粮食的问题,要哗变了。

    我急忙起身道:“你是李三?”

    李三点着又圆又大的脑袋;“公子,是我,我是李三。”我恍然道;“前些日子,巷战的时候,就是你跟我用一口铡刀,砍死了三四十个曹军,是不是?”李三全身一震;“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叹气道:“李三哥,真是罪过,这些日子,我糊涂了,倒把你给忘了,你应该弄个百夫长干干。”

    “三哥,你有话就说吧。”

    李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哭道;“公子,弟兄们不敢反你,也不愿意反你,出去打听打听,那朝那代,出过这么仁义的将军,和我们这些穷当兵的同生共死,同甘共苦的可是——可是弟兄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李三读过两年书,知道什么是明主,二公子你就是明主,弟兄们跟着你,心里可踏实了,不在乎少吃一口,可是,大家心里就是不服气,也替公子不值,咋地,人家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上,公子你领着大家在幽州和匈奴人、乌桓人干,你冲在最前头,弟兄们,那个敢落后,甭说别的,咱这只队伍,就他娘的没出个孬种。别管是废了惨了,就没出过逃兵。为啥,为的就是公子您仁义无双,爱兵如子。这回守城,打巷战,谁不是报了必死的心,可是没说的,公子金枝玉叶的都豁出去了,我们这穷贱命算啥。弟兄们,干了拼了,仗咱打赢了,主公没个封赏,弟兄们谁也不计较,因为那仗是为了公子打的,有你在就好。可是——可是,就算没有奖赏,也不该罚呀——”

    李三身后,十几条汉子,像推到包谷杆子一样呼啦啦全都跪下来,张五也哭道;“公子,张五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心里就有一句,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给个说法。”

    我心头一阵火热:“说,你说,你起来说。”张五倔强道;“俺不起来,俺就想问问公子,咱兄弟们是不是立了功,该不该给奖赏。为啥,不给咱饭吃?”

    我强自压制心中的暴怒,沉声道;“张五哥,你说的都对,咱是立了功,应该给奖赏,那没错。”张五是个直性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哭了,直挺挺道:“那为啥,冀州兵有锅盔吃,我们却要喝糊糊,这是咋回事,我们都是罪人。”

    “张五,你他娘的,别蹬鼻子上脸,我废了你。”昌豨大声叫骂着站起来。“谁也不许这样跟公子说话,老子弄死他。”

    “昌将军,俺打心眼里尊敬公子,绝对没有放肆的意思,俺就是想为弟兄们讨个公道。”张五忽然又在落泪。

    李三道;“弟兄们,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竟然连一顿饱饭都换不来,大家心中都憋着气呀,公子,这样要出事的。不是看在公子你和我们同甘共苦的份上,人早就散了。本来这样的年月,我们说不得什么,可是为啥人家就能吃饱,我们这些在前边冲锋陷阵的,反而要忍饥挨饿——”

    李三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脚步声传过来。乌桓大将突利句,从外面进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道;“二公子,末将有话要说。”

    众人的脸色登时大变。沮授最害怕的就是乌桓兵闹事。这些人远离草原,给汉人卖命打江山,可没抱着什么国际人道主义的高尚情操,他们是为了要吃饱饭。沮授在分配粮食的时候,已经对他们做了偏袒,规定两天吃一顿锅盔,可是乌桓人普遍运动量大,爱骑马,所以食量也大,那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饿得一个个像虾米一样猫着腰走路。最近听说已经有人开始杀战马充饥了。

    突利句是被我俘虏回来的,由于对我很佩服也向往汉人的花花世界,所以自愿留下,我让他做文丑的副将,统帅黑龙骑。乌桓人直肠子,你对他好,他就往死了对你好。突利句觉得我信任他,就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把我当做‘长生天’一系列的东西来拜。打个比方说,我让他撞南墙,他绝不会撞北墙。本来乌桓兵早就嚷嚷着要跑了,都是突利句一手给压下来的。他还背地里做乌桓兵的工作;“操,回草原去干什么,中原多好,花花世界美女如云。还有二公子这么好的将军带领,有肉一起吃,有苦也一起吃,比班和蹋顿强上一百倍还多十倍呢。”

    乌桓兵都说:“这道理我们懂,也知道汉人江山好,跟着二公子混,也比跟着班痛快,可是在草原上,虽然有时候也吃不饱,但总不至于饿死,这鬼地方,再不走,给匹马,都骑不上了。”

    突利句一瞪眼,拔出胡刀,吼道:“在他娘的嚷着要走,我送你见长生天去。”这句是用汉语说的。这个单词他用的不错,是文丑教的。

    可是,这封信一出现,他也压不住了。别说压不住,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他自己。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能吃饱,我们乌桓人吃不饱。”突利句心想,你们种族歧视,虐待外宾,老子不服。

    我听着这话不对了,怎么成了乌桓人吃不饱了。文丑嚷道:“老突,你放什么屁呢,谁说就你们乌桓人吃不饱,我和公子,还有汉人兄弟那个吃饱了,你说?”

    突利句苦笑道;“老文,公子,我的汉语表达不太好,我是说,为什么前方将士都吃不饱。”

    前方将士,这四个字,像四把剑刺入我得心,袁谭怎么搞的,难道故意的。我们在前面拼命打仗,他竟然不发粮饷,怎么对得起死难的将士。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先把士兵的哗变压下去再说吧。

    我看着突利句,想了半天;“你回去,给我十五天时间,我一定让大家吃饱,如果做不到,本公子任凭你们处置。”

    乌桓人不会假客套:“公子说话算数。”

    “愿立军令状。”

    突利句道;“公子,不是我不信你,是我手下的狼崽子们,心里不服,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否则我可控制不住他们了。”

    我伸手把张五和李三掺起来道:“张五哥,李三哥,信得过我的回去跟弟兄们说,说我十五天之后,必定把粮食送来。别的话,我也没有了,你点个头,摇个头,都行。”

    李三激动道:“公子,你何苦把事情揽在身上,此事原来跟你无关的。”

    我叫道:“朱灵,取纸笔来。”

    军令状立好了,让李三和突利句分别拿到营寨去稳住人心。我这里却要准备启程。

    “我带俊义和高览张绣将军回去,玉宇,你留下来和大家守城,不要让李典有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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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一章真相大白

    士兵出去之后,文丑当着大家面,冒出一句:“要带兵回去。(网友手打文字更新)”我楞了一下。

    昌豨道:“我带一万骑兵跟着。”

    文丑冷厉的眼光扫视众人;“公子,文丑有句话不吐不快。”我道:“咱们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文丑道:“最近听闻,崔琰先生已经下狱,周仓又被投闲置散。主公下令召荀彧先生和子龙将军回冀州任职,把淮南的兵权转交给汪昭,后来遭到拒绝。加上,又故意的克扣黎阳兵粮饷,事情明摆着,他要对你下手了。公子你可不能不防啊。”

    沮授叹气道:“大公子之心,我早已洞悉,怎奈——”我一阵心悸,想着和他感情自幼不错,难道权利的魔杖真的如此厉害,可以令人疯狂。

    朱灵道:“公子,三公子的事情,是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昌豨厉声道;“我去点兵。”沮授道;“慢着——此事不宜张扬,就算带兵去,也不能走大路,否则,去了跟没去一样。”

    我心里一阵后悔,自己机关算尽,竟然把事情搞得更糟,大哥袁谭被权利迷昏了头,一味的向手足发难。难道历史真的不能改变。

    我道:“我带一千士兵,从大路走。昌豨和朱灵带一万人昼伏夜出走偏僻小路。不要让人发现。我入城后,如果有事,你们即可发难,如果没事,你们在悄悄地退回来。”

    沮授摇头:“如果被人发现了,就是谋反,那时真凭实据,公子你更加危险。”我道;“那先生的意思是?”沮授道;“这样,如果主公没有异常,公子就主动报告,说是城内的粮食不够,要调回一部分来,这样就可以掩饰过去。如果,大公子,有意发难,公子千万不可手软。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冀州的形势,已经不允许你多做考虑了。”

    张郃沉声道:“大公子荒滛无度,百官全都离心离德,百姓差不多要死光了,二公子不如取而代之。”

    文丑和沮授突然跪下来道:“公子,我二人非佞臣,只是请你救救青冀幽并四洲百姓,如果再让大公子这样下去,四州之地早晚归属曹操不说,只怕几百万黎民全都要死光死绝了。”

    高览也说;“大公子十五税九,大兴土木,屠杀大臣,冤狱无数,凡是一言不合的,即刻枭首,妻女或为官妓,或充入后宫。听说最近命郭图带人在街上明察暗访,凡是有敢于诽谤讽喻朝政者,当场斩杀。郭图狗贼,每日杀的人都要上百,冀州城此刻已经没人敢出门了。”

    朱灵忽然哭道:“我姑母一家十口,只因和郭图的儿子的丫鬟的舅舅的干儿子发生过口角,被郭图带人去,非说讽喻朝政图谋不轨,结果满门被杀,女眷全部被人——公子,冀州完了。不出门又怎样,看到长的有姿色的女子,还不是跟到家里去,当众——”

    张郃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冀州的富商大贾,已经被郭图用各种手段敲诈干了,郭图也不是为了自己,主要还是把钱用在建造铜雀台上。零”

    沮授悲声道:“此台与纣王之鹿台已经没有两样了。”

    张绣道:“我还听说大公子无比宠幸刘备,让他的两个兄弟为司隶校尉,管理城中的亲兵卫队和城门军,连岑壁和彭安都要受其节制。刘备督造铜雀台,把规模设计的无比豪华宏大,尽心竭力的要把冀州的钱财花光才好。”

    沮授痛声道:“我本无反意,怎么竖子乱政,请二公子不必迟疑,取而代之。”

    昌豨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公子,此刻能救百姓于水火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下决心吧。”

    袁谭不适合做主子,他没有政治头脑,要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会杀死他,把他的权利削了就完

    “可是,我出师无名,天下人根本不会心服,表哥高干,会听我的话吗?他要是造反投奔曹操怎么办?老三会听我的话吗?”

    沮授道:“郭援和高干是好朋友,可以让他去游说高干。”郭援恨死袁谭了,当即道:“公子,你就派我去吧,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跟着袁谭昏君有什么好的。”

    张郃道:“下决心吧公子,没时间了。”我道:“好吧,只是出师无名,害怕事情办不成,不管了,父亲的基业不能败在大哥的手上。昌豨、朱灵带兵押后,我与俊义高览张绣先行,郭援就去并州见高干。我们分头行动。”

    天边的薄云飘忽渺茫,淡淡的雾气在清晨中还未消散,秋风掠过树顶,吹落几片仅存的枯叶,给这空旷生机禁绝的大地增加几分凄凉后,身子一旋溜走了。本来应该是成熟丰收的季节,此刻却百里荒凉。只剩下原有的一片肃杀。田野从它宽阔的胸膛里透出一缕浓重的死气。

    通往冀州的管道两旁就是这般光景。除了每隔几里就会出现的腐尸白骨外,我没看到一点庄稼的痕迹。田野光秃秃的,就像是点兵的沙场。野草野菜,被挖干净了,树木也都脱了一层皮,精露的站在那里。这场大旱耽误了三个季节的播种和收获,所以饥饿还在继续蔓延着。

    空旷的大路上,若非这阵马蹄响,就是一片死寂。

    河边就是冀州,古旧的城墙大部分都长着青苔,太阳刚升起不久,照在上面有种茶绿色。漳河上矗立的高台,华丽而雄壮,睥睨的挺立在我的眼前。

    “这就是铜雀台”我心里想着。浩繁的工程还远没有竣工,高台上、高台下、河边、城门口,都有一队队饿得直不起腰来的工匠在忙碌奔波,有的抬木料、有的搬石头,还有的扛着斧凿,被士兵压着,正向河边走。这些人上到六七十岁,下到十一二岁,都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脸孔煞白,一副死人模样,仿佛来自地狱的一队骷髅兵。阳光下,一排排的刀矛,在他们身后散发着苍白的光,让人丝毫不敢怀疑,这些武器随时可以刺穿人的心脏。监工的鞭子上,不时的发出,啪啪的响声,那是抽打皮肉的声音。每发出这样一声响,就会连带着一声惨烈的哀号。那城墙上、高台上、河堤上,到处都散发着冲天的怨气。这里俨然成了一副修罗地狱的景象。

    我和张郃高览、张绣距离城池,尚有半里的时候,就看到城门处一队骑兵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杀出来。带头的是个雄赳赳的武将。骑兵大约有上百,后队压着十几个囚徒,似乎手上脚上都缠了铁链。看来是准备押到河边去处斩的。

    张郃眼力好,突然大声道:“三公子和崔先生,二公子,那是三公子和崔先生,还有王修和管统。岑壁带着他们到那里去。”

    我凝目一看,真是这几个人,心叫不好。立即大声道:“快,把人截下来。”张郃高览答应了一声,招呼黑龙骑,加快行军,转瞬来到岑壁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岑壁一开始还大吃一惊,那来的一队兵?看清了张郃高览之后,更加惊讶了,这两个小子不是在黎阳吗,怎么跑冀州来了。

    崔琰和袁尚,也看到了张郃高览,一起惊讶道;“张将军,高将军,你们怎么——”张郃大怒道:“岑壁,你胆大包天,怎么敢捆绑三公子,还不快放人。”岑壁心想,放人!别作梦了,你算老几,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呢,老子不鸟你。

    岑壁大大咧咧,满不在乎道:“我说张郃,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降将,也敢跟我大呼小叫的,告诉你,三公子大逆不道想要谋反,主公叫我把他问斩,这事,你趁早少管,给我滚开。”张郃大怒,举刀就要动手。我和张绣也已经到了,喊道:“俊义,住手。我来和岑壁将军谈谈。”

    岑壁愕然转头;“二公子。”语气傲慢而无礼,似乎我此刻已经和袁尚一样,被他压着去处斩了。

    岑壁长着一副瘦削的脸,额下嵌这一对老鼠眼睛,和尖尖的下巴配成一副狡猾可憎的相貌。

    崔琰和袁尚突然大喊;“二哥”“二公子——”崔琰满脸的胡须已经长的又浓又密,像刺猬的箭毛一样遮住了脸庞,额角上有几处发亮口子,脸上到处是青紫色伤痕,嘴唇上有一道可怕的裂伤,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身上腿上胳膊上,透过褴褛的衣服,也可以看到被严刑拷打的痕迹。应该是长期遭受毒打所致。

    崔琰的骨头太硬了,当郭图喝令他这个反贼下跪时,他倔强的直挺挺的站着,连腰也不肯弯,被几个士兵死死的摁在地上暴揍,他还是挣扎着起来,还向郭图吐痰。这可把郭先生激怒了,因为这样死硬的反贼迄今为止还很少见。郭图怒不可遏的喝令大刑伺候,一下子给他上了十五六种刑具,谁知一套残酷的大刑之后,崔琰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这次不但郭图有气,连打人的小喽啰都疯了,心说,这不是让我们丢面子,郭大人还以为老子没使劲办你呢,他娘的。冲过去又是一顿暴打,如此这般,一月几次,能活到今天已经算崔琰祖上积德了。

    袁尚赤着脚,骨瘦如柴,眼神灰暗而迟滞,充满了愤懑与忧虑,在他的身边有个女人,居然是他的夫人,小兰。

    小兰很漂亮,她穿了一件灰白的宽大囚服,手上脚上的铁链一动就叮当乱响。脸上一道鞭痕,从眼角斜到嘴边。她颤抖着双唇看着我,让我全身为之发紧。

    我厉声对岑壁道:“匹夫,三公子有罪,三夫人何罪?”岑壁傲慢的白了我一眼道;“二公子用不着跟我喊叫,袁尚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只杀他妻子,没杀他儿子外甥已经算是主公开恩了,你还想怎样?”

    “放人,快。”我对身后的张郃道。

    张郃答应一声,下马向崔琰等人走去。岑壁断喝道:“谁敢劫持死囚就是谋反,本将军有权诛杀。”

    我冷笑了一声,对高览道:“好,那就诛杀吧。”高览微微点头,他在岑壁左侧,此刻岑壁正好扭头跟我瞪眼,被高览暴起一刀,砍掉脑袋,无头尸体坠落马下。身后的五十几名士兵,逃入城中报信去了。袁尚的铁链一打开,就痛哭起来:“二哥,你要替父亲报仇,袁谭他毒杀了父亲,二哥——”

    这话简直五雷轰顶,我一阵眩晕,抓着他的肩头厉声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有没有证据!”袁尚道:“是田姨娘临死时亲口告诉我的,她们两个早就有染了。袁谭利用她在父亲面前打探消息,排除异己,后来又指使她下毒——

    袁谭做了大将军,滥发滛威残害大臣,田姨娘看不过去,向他进言,结果被那厮,关进柴房活活饿死。我是趁着天黑由王修大人引入才见了她一面。她说,袁谭曾经指使他来勾引你,企图要你恨我,和他合力对付我。此话王大人也听到,可以做见证。”

    王修痛哭道:“想不到主公居然弑父杀弟,我真的后悔帮助他——”

    完了,王修是三国十大正直人物之一,他做的证词,比铁还硬。

    崔琰道;“主公死的前一天,我还跟他见过面,当时谈笑风生,并无大碍,谁料想,一晚过来,便吐血而死。给主公看病的郎中,事后全都莫名其妙的暴毙。只有一位大夫聪明,偷偷的跑到了许昌,才幸免于难。那大夫和管统大人相识,就给他写了封信。谁知管统他——”

    管统气道:“信上说,主公是中毒而死。我拿着信去质问袁谭,他矢口否认下毒之事,还把信撕了,又说我谋反,把我下了狱要灭口。”张郃道:“如此说来,大公子要杀你们,就是为了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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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二章视财如命

    一进城我就看到,几个兵骑着马在我正前方的横街疾驰而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特此申明)零前方立即一片混乱,似乎是在捉人。几辆满载着财宝,想要逃出城的马车,被拦截下来。整个大街一下子被封堵住,十几个妇人和男人,被士兵从车里拉出来,乌黑的马鞭,带着愤怒的火气,死死的抽在他们身上。“贱骨头,让你跑,找死。”士兵狠狠地骂着:“郭图大人有令,凡携财产潜逃着,皆视为叛逆,一律当街处斩,财产充公。”滛笑了两声:“来呀,先把这些女人拉下去,送去官妓”他手下的兵,一阵哄笑。在送走之前,他们可要先享用一下了。

    前面来往越来越多的人马,吼喝大叫,后面又有车拥挤上来,大人哭,孩子闹,马儿叫,乱作一团,无法通行。

    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抱着士兵的小腿肚子,哭道;“大爷饶命啊,我不敢了,这些钱,你们尽管拿去,只是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去你妈的——”士兵孔武有力,粗壮的像一根石柱,恶狠狠地把老者稻草般的身子踢出十尺,对那些士兵道:“宰了宰了,别让他号丧,完了,我们回去,老子肚子还饿着呢。”说的跟儿戏一样。

    几个狗仗人势的士兵,眯缝着眼睛,晃着膀子提刀过去,声嘶力竭的喊:“去死吧。”一股死气,从舌底喷涌出来。十几把大刀,一起举过头顶。

    “慢着——”我厉声叫道;“住手。”

    “他娘的——”那个当兵的纳闷,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这种闲事也敢管,大有地狱无门自来投的意思。

    这家伙刚入伍不久,竟然不认得我。抬起头,不屑的看一眼。见我手拿悍枪,高头大马,紫金冠束发,身穿甲胄,一副武将样子。心想,这小子莫非是个军官。不管他,这年头,就算是军官,给他带上一顶反叛的帽子,报到郭图大人那里,他也照样活不了。

    坏小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敢替反贼说话,不要命了。”心想,你要是敢跟老子横,就把你做反贼一并办了,反正我们人多,谅你抵不过,先斩后奏,郭图大人说不定还有奖赏呢。

    “放屁,你张口反贼,闭口反贼,他们那里造反了,赶快把人放了。”我厉声呵斥。

    带头的士兵翻着三角眼瞪我,点了点头,忽然对着身后一招手道:“来呀,捉拿反贼。”身后提着刀的二十几个士兵,像恶狗听令般,叫嚣鼓噪着冲过来。他自己也抽出刀来,上扑。

    我愤怒无比,冷笑:“找死。”在他挥刀砍下来之前,枪头巨蟒翻身般,钻入他的咽喉,彭的一声拔出来,热血狂出,喷在随后而来的几个人身上。

    这些毫无军纪的杂种,对付手无寸铁没有缚鸡之力的老百姓还行。一遇上硬手,立即一个个面如死灰,向后退去,翻身上马,见鬼般落荒而逃,去报信了。看样子就算他亲爹在后面也顾不上了。

    从城门到甄府,到处是骑马奔驰的乱兵,混杂嚣乱,尘土飞扬,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太阳升过头顶,照着那座宅邸的大门,巨大梧桐树的叶子上,晨间的清露珠光闪耀,这栋房子便是甄家的住宅。

    大门口儿并没有堂皇壮观的气派,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黑漆门,完全配不上这座宅子规模。梧桐的树荫罩盖在门前。看到这颗梧桐树的树叶,我的心里稍微的安定一点,至少可以说明,甄宓的生活还可以,没有去吃树上的叶子。

    可是树荫下的情形,却让我有些,气冲顶门。

    两队手持刀矛的士兵,森然肃立在大门两边,一个个目不斜视神情冷漠,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杀人。

    他们一动不动,僵硬死寂,从远处看来,就像是五六十根枯树桩。

    我冷笑了一声,提马直闯。六十几只长矛,立即空中交叉,形成封门。黑漆门开着,从里面走出个跨刀的中年将军。这人我认得,是城门校尉冯礼。他是袁尚手下,唯一没有遭到清洗的官员。听说,是给郭图送了厚礼的关系。

    冯礼四十来岁,短粗身材,结实健壮,浓黑的眉毛,眼下微微松垂,没留胡子,头发乌黑。

    冯礼看到我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

    “二公子,您——您回来了,啊,我们是奉命来保护甄府的——现在乱民太多——有危险。”冯礼一个劲的咽唾沫,紧张的脸通红,脖子粗了一圈。

    保护?还是软禁?

    冯礼喝令士兵们退下去。我下马淡淡道:“将军辛苦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本公子亲自保护可以了。”

    “不,我们不能走,大家是奉了主公的军令来的,怎能说撤走,就撤走,再说——”冯礼低着头,翻着眼皮,看我的表情。

    我沉着脸道:“再说怎样?”

    冯礼道:“再说,公子一个人,人手不够,现在的乱民实在是太多了。”

    我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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