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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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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子

    马车终于停下,这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被皇帝折腾整整两夜,冯丰浑身又酸又疼,脚一着地,双腿几乎软得站不稳。

    一乘撵舆已经等候在面前,皇帝搂了她就上了撵舆,在她耳边道:“妙莲,你的昭阳殿,朕一直给你保留着……”

    什么昭阳殿,简直是地狱啊!

    撵舆将她送到昭阳殿,眼看皇帝离开,冯丰才松了口气。

    昭阳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云集,排成两例,叩头行礼,跟冯昭仪病中时的冷宫寥落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人中,居然还有以前冷宫时,经常来送饭并向她透露许多八卦消息的小宫女小红。

    她向小红点点头,小红又惊又喜,跟在后面的柳儿抢上前来扶住她,“娘娘,终于又回到这里了……”

    这陌生的豪华气派又精致的庭院横在眼前,冯丰摇摇头,这次进来了,又何时才能离开?

    “娘娘,恭喜哦,皇上这几天又如以前那般宠爱您了,总算熬出头了……”

    大家都喜欢八卦,皇帝这些天在他的豪华马车里宠幸病愈的冯昭仪,又隆重地将她接进宫来,经过随侍的宫女太监的渲染,宫里一时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冯丰见柳儿开心的笑脸,又气又急,被皇帝用迷香逼着ooxx了两天,自己失了清白,倒成了被羡慕的对象了,什么世道啊!

    她心里郁闷,又说不出口,这皇宫里,总无法申辩说皇帝强犦自己吧?

    只好咽下这口闷气,一言不发地进到了这传说中皇宫里最豪奢的昭阳殿。

    昭阳殿原本是皇后的寝宫,但是,皇帝以前一直没有册立皇后,因为宠爱冯昭仪,就让她进驻昭阳殿。后来,立了冯妙芝为第一任皇后,但是因为冯昭仪出宫前,他曾亲口许诺要

    为她留着昭阳殿,所以,便让皇后住进了东宫的椒房。

    冯丰也无暇看这豪奢的昭阳殿,进了卧房,倒头就睡,希望睡着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冯丰想保持低调寻找机会探探伽叶的消息然后另做打算,可是,却偏偏无法保持低调。回宫的第二天,皇帝就下令册她为左昭仪。历朝的左昭仪有金册无金宝,皇帝特命尚宝司制

    就金宝,赐给冯昭仪,使她享受同皇后一样的待遇,另外,还给了她一顶豪华甚至超过皇后的钘玺绶带,十二颗猫眼石让绶带华贵得几乎价值连城。同时,皇帝还亲自带来一块雕

    琢后的玉佩,说是当年的何氏璧,有驱邪镇定的功效。想必是见“冯昭仪”一路反常,怕她鬼附身的缘故吧。

    冯丰郁闷之极,干脆将这些猫眼石拆下来,和何氏璧一起装好,准备有机会逃走时,干脆带了好在路上变卖。

    冯昭仪早年宠冠六宫,时隔一年,如今重回昭阳殿,声势更是胜过当年,加上太后早已驾崩,嫔妃宫女太监们一衡量,如今皇后是冯妙芝,左昭仪是冯妙莲,两姐妹联手,其他人

    还有什么办法?于是,纷纷前来恭贺巴结冯昭仪。

    冯丰哪里有心思见这干陌生人?一概叫柳儿挡驾或者应付了事,自己整天在屋子里看书或者睡大觉。而且,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冯昭仪”,不愿意陷入和一干嫔妃的争斗里

    ,想干脆封闭在这昭阳殿里不闻不理,有机会就打听下伽叶的消息,没有机会就混着日子再想办法。

    令她意外的是,她的“妹妹”——皇后冯妙芝一次也没有来看过自己。

    本来按照礼仪,她应该去拜见皇后,可是,她想起自己病中冯妙芝那样的鄙夷和不屑,对“冯昭仪”何曾有丝毫姐妹情谊?何况,自己是“姐姐”她是妹妹,妹妹来探望一下刚生

    病痊愈归来的姐姐总是应该的吧?既然她都端了劳什子的皇后娘娘架子,自己又何必巴巴地赶去看自己的情敌?

    她心里暗思,难怪自己后世和柯然不和,原来前生,冯氏姐妹就如此势同水火了!

    皇帝巡游回来后新宠冯昭仪,对她是百依百顺,见她还在生闷气,竟然也默许她不去拜见皇后。

    冯丰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又是更大的烦恼,因为皇帝不知是中邪了还是以前真那么喜欢冯昭仪,反正,“冯昭仪”回宫后,他就再也不去别处了,连续半个月,每晚都留宿在

    昭阳殿。

    他早已知道了她的弱点,每当她像疯鸟一般反抗的时候,他就点了那种迷香,让她浑身无力,只好任他为所欲为。

    冯丰无法反抗,又不敢而且也不能够真的杀他,只好度日如年一般熬着。

    皇后的架子2

    冯丰不去拜见皇后,皇后却坐不住了。

    这天是望日,按照祖制,后宫妃嫔每月的朔望都应参拜皇后,六宫的妃嫔都一一来拜见了,可是,冯昭仪却称病没来。

    六宫美人一一退去,就连皇帝宠幸的崔美人都从来不敢不来,而冯昭仪居然称病不来!

    冯妙芝大怒,这贱人回宫不参拜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还天天都端了架子?以后自己还如何统率后宫?

    冯妙芝十分气恼,待一众妃嫔退下后,叫住了自己的心腹宫女:“这些天,皇上都在哪里宿寝?”

    宫女小心翼翼道:“回娘娘,皇上自巡游回宫后,每晚都留宿昭阳宫,连崔美人那里都没有去过了……”

    冯妙芝气得说不出话来。

    冯妙芝生性清高孤傲,喜欢作诗填词,写字画画。刚进宫时,就因为相貌出众又顶着“才女”的头衔,令皇帝觉得十分新鲜。加上皇帝本就和她家渊源深厚,一段时间里,她和他

    的母亲都逝世了,两人有共同的悲伤,对她更是宠幸。

    冯妙芝孤高自许,不屑和众妃嫔争宠,生怕担了“醋妒”的恶名,平常总是平和大方的样子,将皇后的本份做得很足。要是皇帝多在中宫留宿了,她倒要提醒皇帝顾全大局,要多

    临幸其他妃嫔,让皇家子嗣兴旺。如此,她的贤德大获皇帝赞赏,就连曾经冠绝后宫的崔美人也不敢再锋芒太过。

    以前,皇帝几乎每隔三五天就会让她侍寝,可是冯昭仪一回来,皇帝竟然再也不踏足这华美椒房,日日留宿朝阳殿,竟似渐渐忘记了宫里还有皇后这一号人。

    冯妙芝自小就不喜欢姐姐,更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在家时自己是嫡出小姐,她是偏房庶出;在皇宫,自己是皇后,她不过一个侧妃,通俗地说也就是小妾!无论家里还是皇宫,

    她都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如今,竟然敢仗了皇帝的宠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在她的印象里,冯妙莲除了喜欢卖弄风马蚤,简直别无是处。一个昭仪,竟敢靠狐媚手段日日魅惑君王剥夺了其他嫔妃的机会,让后宫不宁!加之冯妙莲居然得到了皇后才配有的金

    宝,心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她坐下,拿起皇后的授册和权杖,十分气恼,恨恨道:“来人,去传冯昭仪,她还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宫女立刻道:“娘娘不可,皇上这些日子专宠冯昭仪,天天都在她昭阳宫,若是惹怒了皇上就不好了。而且,她是您的姐姐,别人也会说闲话……”

    冯妙芝冷哼一声,“姐姐?她不过冯府一个奴仆而已,又是克死我娘的扫帚星、魅惑皇上的马蚤狐狸,本宫从来不曾把她当成过姐姐……”

    “可是,娘娘,冯昭仪也不是好惹的。您看她是什么手段?生病都出宫了还能这样安然无恙地回来!皇上这些日子圣眷正隆,对她千依百顺……您可要三思……”

    她想想厉害关系,既恨冯妙莲夺爱,又怕触怒皇帝,只好忍一口气再说。

    金牌杖责

    这天是清明节,皇帝率众去东郊皇陵祭陵,只剩下一干妃嫔在宫里。

    见机会来了,皇后冯妙芝立刻下令六宫妃嫔晋见训话。

    冯丰照样称病不去,站在昭阳殿的花房里看在细雨中盛开的蔷薇。

    柳儿和小红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人都穿着十分漂亮的宫装。

    回到宫里后,反正也闲着无事,走又走不脱,冯丰想起柳儿跟随自己吃了那么多苦楚,就把皇帝赏赐的衣物首饰转身大量赏赐给柳儿,反正是慷别人的慨,自己也带不走。还有爱

    八卦的小红,冯丰见她虽然贪婪,但是人机灵活泼,也算跟自己共过患难,便也收在昭阳殿使唤,给予了大量赏赐。

    “娘娘,有人来了,是皇后那边的人耶……”

    柳儿的声音小小的,有点不安。

    冯丰不经意地看去,只见几名宫监快步走来,其中一名手持皇后的金牌,宣召道:“皇后娘娘命冯昭仪立刻去晋见……”

    命冯昭仪晋见?

    我又不是冯昭仪!

    冯丰冷哼一声站着不动,柳儿焦虑地低声道:“娘娘,他拿的是皇后的金牌,您若不听令,只怕会有杖责……”

    冯丰一看,果然,另外两名宫监的手里拿了权杖,一副自己不走,就要当场杖责的威势。

    “好,我倒要去看看冯妙芝到底想耍什么威风!”

    她转身就走,却分不清方向,宫监立刻在前面带路,柳儿和小红等人小跑着跟在了她身边。

    走进椒房,花花绿绿地一屋子妃嫔。

    冯妙芝端坐在皇后的宝座上,一身非常隆重的皇后朝服,俏脸罩了一层严霜。

    冯丰心想,这冯妙芝,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今天要杀鸡吓猴!

    真是无聊,为了得到更多ooxx的机会,成百上千的女人不惜大打出手!她心里更加痛骂起了该死的昏君,要不是他,怎会惹出这许多麻烦?!

    丫的皇帝什么东西,要知道,21世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很快就会有6000万之多的光棍。

    那些多吃多占的男人,迟早会被那些愤怒的光棍给宰了!

    无数双眼睛都聚集在她身上,几乎所有嫔妃都到齐了,大家都暗暗期待着这场皇后和皇帝最宠爱的冯昭仪之间的较量,而且,她们还是姐妹。

    崔美人站在中间最是高兴,皇帝出巡回宫后再没去过她的“柔光殿”,她怕的是皇后姐妹二人联手,自己就再无机会了,可是,她的心腹宫女打探的消息却是姐妹二人完全不和,

    皇后已经忍冯昭仪很久了,今天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冯丰随意看看这众一脸小心翼翼,眼底却满满是看好戏的嫔妃,又转眼看向冯妙芝,微喟一声,心想,中国几千年都是这样,男人和男人斗,女人和女人斗,男人和女人斗——斗

    个没完没了!

    而后宫的千百女人就为了一个不咋地的男人斗得你死我活,这又是何苦来着?

    冯妙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她居然还不下跪,而且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立时气血上涌,厉声喝斥:“冯昭仪,还不向本宫行礼?”

    “女子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我为何要跪你?”

    冯妙芝气得浑身发抖,腾地站了起来,双眼冒火:“你没进宫时,这里都很和气,人人都快活,自从你进了宫,搬弄是非,献媚邀宠,大礼时装病不拜。你目无皇后,违反宫规,

    该当何罪?”

    情敌相见222

    冯丰笑了起来:“哦,你是责怪皇上常留宿昭阳殿?我还不想呢,你若喜欢,就叫他去你那里好了,我求之不得一个人清静呢!”

    众妃嫔面面相觑,吓得说不出话来。

    “贱人,你敢讥讽本宫没有你的狐媚手段?”

    “贱人?有多贱?”冯丰盯着她,“论大小,我是姐姐你是妹妹;论先后,我先入宫,你后入宫。论名份,我是昭仪你是皇后——若不是‘冯昭仪’病了,这‘皇后’的宝座能轮

    到你么?你还算第三者、重婚呢!我都没计较什么,你还这般跟我斤斤计较。我都躲开你了,可你还摆了皇后架子跟自己的姐姐耍威风,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怎么这样不能容

    人?”

    冯妙芝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道:“这贱人出口不逊,剥掉她的衣服,责二十大板……”

    这是后宫的皇家家法,皇后吩咐了就是懿旨,站在一边拿了权杖的宫人听得皇后吩咐,又看看这个皇帝宠幸无比的冯昭仪,一时,竟然谁也不敢动手,生怕这一杖打下去,皇帝回

    来后,自己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众妃嫔见二人之间爆发,原本看好戏的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闹得不可收拾,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冯昭仪快向皇后娘娘陪不是,皇后娘娘也息怒,饶了冯昭仪吧……”

    冯丰见这众妃嫔虚情假意地求了皇后求自己,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无聊到了极点,转身就走。

    如此的公然藐视,冯妙芝气得劈手夺过一名宫监手里的权杖,一棍就向冯丰挥去。

    这一棍正扫在肩上,饶是冯妙芝一娇小姐出身,力气不大,但是,如此打来,肩膀也一阵生疼。

    冯丰大怒,回身冲过去,用力一拉将权杖夺下,本想一耳光掴过去,但是,见冯妙芝已经吓得呆住,叹息一声,将棍子仍在地上,转身就走了。

    众妃嫔见冯昭仪飞速离开,皇后捂了脸呆站在那里,一个个吓得跪着久久不敢起身,唯有崔美人反应过来,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莫名地受了一通气,还挨了重重一棍子,冯丰捂着生疼的肩膀跑回昭阳殿,郁闷得倒头就睡。可是哪里睡得着?忽而想起21世纪自己因为柯然插足被男友抛弃,忽而又想起毫无音

    讯的伽叶,这寂寥深宫,只怕自己老死也等不到他的音讯了。

    柳儿和小红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生怕皇后又派人来责打,一心指望皇帝快点回宫。

    第二天午后,冯丰正在翻一本卷集,只见柳儿满脸惊惶地走进来,低声伏在她耳边道:“娘娘,皇后和伽叶大师到了……”

    迦叶的消息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有了伽叶的消息了。

    她几乎是飞奔出去,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在昭阳宫的正殿里,皇后一干人和伽叶一行僧人都在。

    原来,那天皇后和她发生冲突后,皇后想起老家风水先生暗示冯妙莲是“克星”的话,那些嫔妃探得皇后的旨意,为了讨好皇后,立刻献计献策,说要请高僧驱魔,便派人去请伽

    叶大师。

    在后宫里,巫蛊、鬼附身一类的,一般都会让该嫔妃死无葬身之地。冯昭仪最近举止如此反常,要是给她坐实了任何一条,即便皇帝宠爱,她的废黜也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伽叶获令,立刻择定日子进宫“驱魔”。

    “伽叶……国师……”

    伽叶双掌合什,波澜不惊:“娘娘……”

    他的声音淡淡的,可是眼睛里却掩饰不住地泄漏了丝丝久违的牵挂的情绪。

    冯丰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激动得如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不是只有自己才惦记着他,他也那样牵挂着自己!

    “娘娘!”

    柳儿伏在她耳边轻轻提醒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冯妙芝疑惑地看着她,冷冷道:“冯昭仪,你好大架子,见了本宫也不拜,莫非真是中邪了?”

    冯丰冷笑一声,随便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了。

    冯妙芝眼里又要冒出火来,伽叶上前一步:“冯昭仪印堂发黑……”

    冯妙芝喜道:“大师,这昭阳宫真有邪气?”

    伽叶念念有词地看看四周,“这昭阳殿邪气异常深厚,而且最不利东宫,小心血光之灾……皇后娘娘请回东宫,免得被侵害!”

    冯妙芝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生怕“邪气”冲撞了自己。

    看她摆驾回宫,冯丰看看已经走到门口的伽叶一行人,心里几乎要笑出声来,心想,伽叶这老实的人也会唬人。

    她的脚下有一张纸条,刚好被裙摆遮住,那时伽叶经过时飞速留下的。此时,人群都已散去,她摒退左右,才敢小心翼翼地拾起,原来,竟是一幅十分详细的手绘地图,想必伽叶

    那些日子的“云游”,一直在为自己打探“回家”的路!

    地图上,泾水和渭水之间的那片牧场,被十分清晰地标注出来了!

    手里握着地图,如握着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再看一遍,却发现角落一行最细小的字:今夜三更,别离宫后花园见。

    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她赶紧将地图贴身藏了,往卧室而去。

    三更还早,她已经开始细心装扮,完全忘记了那个时候,伽叶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可是,心里却是雀跃而期待的,激动得如要去约会自己暗恋以久的一个男子。

    装扮好,才到傍晚。

    柳儿不安地看着她:“娘娘……”

    从家庙开始,她就知道冯昭仪和伽叶大师是有点不一般的,毕竟,冯昭仪曾连续两晚彻夜不归逗留在伽叶的禅房。

    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冯丰看柳儿惊惶的样子,眼睛晶亮,眉开眼笑:“柳儿,我今天真是开心,开心极了……你早点歇息,不要管我。”

    柳儿不敢再说,退下了。

    龙颜大怒1

    终于。

    三更的残月那样清冷而朦胧地洒在别离宫依旧荒芜却蔓蔓青青的后花园里。

    眼睛早已适应了朦胧的月色,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冯丰激动得全身发抖,软底的柔靴悄无声息地向他奔去,距离他不到两尺远的距离时,她才停下!

    “伽叶!”

    “妙莲!”

    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了。可是二人只是那样对立着,这里是森冷的皇宫,不是幽深的禅房。

    “妙莲,七天后,宫里有场大的法事,那天晚上,我会设法带你出去,你准备好。”

    “嗯。我会准备好的。”

    “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外寻找那片牧场。本来正想来找你,可是却奉命回宫,有点事情……我是打算随后就来找你的,没想到你已经回宫了……”

    “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伽叶,呵呵。”

    两人淡淡的低声而快速地说话。他的声音淡淡的,强掩饰住心里翻涌的情绪。自从离开冯府家庙后,每一天心里都像有烈火在燃烧,要将心烤得鲜血淋漓。那是一种火山爆发一般

    的情绪,就连佛祖的脸也无法将它隐匿。每一个午夜梦回时,他再也看不见佛祖,只能看见她的脸,看见她离开时那样哭泣的慌乱的背影!

    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只是想帮助她离开她不愿意呆的地方而已!她是个软弱的女子,她不识路途,纵然有地图,也没法单独离开,自己一定要帮她到底。

    她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告诉自己,我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就不能再惹凡尘情绪让他多添罪孽了,所以,得距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喉头是哽咽的,两人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冯丰才道:“再见,伽叶。”

    “再见,妙莲。”

    她先走,软底的靴子踩着深夜的露水,像一些冰冷的泪流淌在心上。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安然消失,才掉转头往相反方向而去,心里,像有一块地方在悄然碎裂。

    在紧张期待和不安里,三天过去了。

    这天冯丰闷头闷脑地睡到傍晚,正要起身,忽然听得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这个瘟神,又回来了!

    冯丰赶紧躺下,侧身朝着墙壁,装睡了,根本不愿理睬他。

    肩膀被一双手轻轻抓住,那是“小别胜新婚”的急迫,皇帝柔声道:“妙莲,朕回来了……”

    冯丰侧了身,依旧背对着他。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此时,她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强烈地希望摆脱他,摆脱那些加诸在身上和心上的蹂躏与羞愧。

    那是再见伽叶之后,所给予自己的信心和力量。

    皇帝扳过她的身子,几天不见,她依旧是冷冷的模样,而眼里更是不加掩饰的深深的厌恶。

    这样的冷漠和厌恶的神色,将他满腔的热切勃发成了积聚多时的怒意,他依旧耐着性子:“妙莲,朕听说你和皇后发生了争执?”

    她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为这事来责备我的?”

    那种毫不妥协的语气,终于磨光了他的耐性,这一刻,他又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了:“你不要仗着朕的宠幸,就在宫里为所欲为!”

    “我怎么为所欲为了?”

    他的脸沉得要滴出水来:“你马上去给皇后赔礼道歉。你竟敢公然和皇后大打出手,还成何体统?她毕竟是中宫之主……”

    冯丰细细看他几眼,忽然笑了起来:“你还真不是昏君!”

    他愣住。

    “你还一板一眼维护着宫里的礼节和权威。小妾顶撞了正室,小妾就是罪该万死!不错,你坚持了原则,维护正室的利益,这是应该的。可是我决不会向谁赔礼道歉……”

    他看着她眼里的决然和悲哀,听得她的声音冷得如冰:“……因为我不是自己愿意做小妾、愿意做可耻的第三者,是你逼我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啪”的一声,一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立刻流出血来。

    他暴怒之下,这一耳光用的力气可以想象,简直比她生病时挨的那一耳光不知重了多少倍。

    “你不要以为朕会无底线地纵容你!”

    眼前一阵金星乱冒,面颊似火烧一般疼痛。可是,这样的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冯昭仪本来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新奇时玩弄一下,病了就赶出宫去。如今挑战了他老子天下第一的界限,立刻就是毒打、冷宫的下场或者死路一条。

    宠爱——

    “宠”这个词就注定了:

    比如宠物!

    那是人和动物、主人和奴隶之间的从属。

    是一种施舍和被施舍之间的关系,需要你摇了尾巴乞求。

    而爱是要说爱情或者爱人,并非“宠”!

    她躺下,拉了被子彻头彻尾地捂住火辣辣的面颊和嘴角的血迹,眼里涌出泪来,心想,伽叶呢?伽叶真能帮自己逃离这个魔窟吗?

    皇帝气恨恨地站在床边,半晌,拉开被子,她的嘴角还有残余的血迹,半边脸颊肿起老高,满脸的泪水,蜷缩着身子抖个不停。

    “来人!”

    柳儿和小红战战兢兢地上来。

    “你们去拿些窖藏的冰块和伤药来!”

    冰块和伤药很快拿来,他挥挥手,宫女们鱼贯退下,他叹息一声,坐在床沿,抱起她,亲自拿了冰块给她敷在红肿的面颊上,沉声道:“妙莲,朕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你。以前,你也并不是这样,你对朕温柔极了,为什么一生病就变成了这样?是责怪朕没让你做皇后么?唉,也都怪朕,以前原本答应过你的,谁知道你生了那场病,加上太后要求立妙芝为皇后,朕以为你们是姐妹,不会有什么矛盾……”

    他扶着她的肩膀,手一挨过去,见她身子一缩。拉开她的睡袍,只见她从肩到后背一片红肿,正是皇后用棍子打了尚未完全恢复的。

    “……没想到皇后如此不能容你!妙莲,你受委屈了,朕知道你心情难受,是朕负了你。今天,朕原本也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可是,见了你这种态度,就忍不住生气……”

    他为她敷了一会儿,见她仍旧闭了眼睛一动不动,站起身来,“也罢,你不愿侍寝就算了。你好好休息,朕今晚去柔光殿!”

    房门被轻轻带上了,冯丰听得脚步声完全消失,才坐起身来,尽管面颊还是火辣辣的,心里却一阵轻松——要不是这一巴掌,皇帝非留在这里过夜不可!

    现在,他去找崔美人侍寝,自己正好可以逃过一劫!

    如果能不被他ooxx,即便多挨几巴掌她也忍了。最好他气得再也不要理睬自己才好。她想起伽叶,面颊似乎不那么疼了,蒙了被子,偷偷地笑了一下,安心地睡着了。

    怒废皇后1

    冯丰一心想在离开的最后几天躲开皇帝,却没那么好运。第三天傍晚,柳儿就带了皇帝身边的两名宫女进来,“娘娘,皇上请您去赴家宴。”

    冯丰见柳儿慌慌张张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慌慌张张的,想必生怕皇帝皇后找麻烦。

    冯丰本想推病不去,但是,想起后天自己就要离开了,这个紧要关头,她也不想再激怒皇帝旁生枝节,便答应下来。

    家宴设在御花园的玫瑰园里。

    满园的玫瑰娇艳怒放,却及不上嫔妃们的争奇斗艳。

    皇帝身边空着两个位置,一左一右,众嫔妃侍立两旁,都暗暗在想,这两个位置究竟是属于谁的。以前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座位,先是冯昭仪,后来是崔美人,再后来就变成了皇后

    的。如今,冯昭仪再度得宠,大家就更好奇,今天,这两个座位分别会归谁?

    皇帝打冯昭仪的消息早已传出去了,大家心道,应该还是皇后和崔美人吧。

    崔美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姗姗而来,看了看皇帝身边的座位,却早有宫女带她了嫔妃的首位坐下。众人松了口气,不一会儿,只见冯昭仪又慢慢来了。

    她也没怎么梳妆打扮,半边脸颊还是肿的,神色憔悴。众人心里暗自幸灾乐祸。

    冯丰远远地停下,看了看末端的座位,正要坐下,忽听得皇帝的笑声,他向她挥挥手:“冯昭仪,过来……”

    她只好走过去。

    皇帝站起身,拉了她在自己左边坐下,看看她的面颊,低声道:“你好点没有?”

    她支吾一声,含糊其辞地没有回答,心想,这暴君约了这么多小老婆要搞家庭平衡?

    皇帝看看四周,众妃嫔基本到齐了,只不见皇后,便皱眉道:“来人,快去请皇后。”

    皇帝一回来,皇后就抱怨了冯昭仪的粗鲁无礼,当时,皇帝没说什么,只简单抚慰了几句。皇后等了好久,依旧等不到她来向自己请罪,方知道皇帝根本就没强迫她来赔礼道歉。

    冯妙芝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见皇帝如此容忍冯昭仪破坏祖宗家法,心里早有怨气,听说今日的家宴,皇帝居然又请了冯妙莲,这不是摆明了纵容她?所以她不愿意赴宴,直到皇

    帝多次派人催请,皇后才姗姗来迟。

    皇后到达时,除皇帝外,按礼,各妃嫔都得跪迎。众人离座迎接,冯丰却只是欠欠身,并没有起身迎接。

    冯妙芝心里一咯噔。

    她忍了气,向皇帝行礼请安,冯丰依旧坐在那里并不回避,就在皇帝身边受礼。

    冯妙芝但见皇帝并不责备冯昭仪,气得怒火直往上窜,站在原地,根本不入座。

    皇帝设家宴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和二人的矛盾,见状赶紧抚慰,笑道:“皇后,请入座。”

    皇后更是大怒:“我不愿意和马蚤狐狸同座!”

    众妃嫔无不窃笑,心知立刻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冯丰淡淡道:“谁是马蚤狐狸?

    冯妙芝冷哼一声:这还用问?自己心里明白。

    怒废皇后2

    皇帝见皇后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如此咆哮,十分尴尬,面子上极过意不去,沉声道:皇后!

    冯妙芝见他如此向着冯昭仪,又见嫔妃们看好戏的模样,此后,自己还有什么皇后的威严?委屈、屈辱一起涌上心头,恼羞成怒,她冲着皇帝大声道:“皇上,这马蚤狐狸目无皇后

    ,以下犯上,为所欲为,你却一直纵容她,你已经被她迷昏头了。她如此无礼,你不骂她,反而帮她,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她越骂越是泣不成声。

    皇帝本想借家宴化解二人的矛盾,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皇后不仅当着众人和冯昭仪对骂,居然连自己也骂上了。他怒火中烧,立刻站了起来:“来人,皇后辱骂君上,罪无可恕

    ,立刻废为庶人,收回皇后册和玉玺,打入冷宫……”

    众妃嫔大惊失色,慌忙跪在地上:“请皇上开恩,饶了娘娘吧……”

    最惊骇的是跪在地上的冯妙芝,她显然没料到皇帝会如此无情。冯昭仪多次忤逆都没事,而自己竟然违反一次宫规,就被下令废黜,要将自己打入冷宫。

    冯丰也吓得目瞪口呆,才明白,这暴君也许真的算得对“冯昭仪”很特别了——自己那样多次肆无忌惮地忤逆他,甚至还打他揪扯他的头发,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全

    仗了他对“冯昭仪”的恩宠!无论他多么暴怒之下,似乎都从来没有出言要将冯昭仪打入冷宫过!

    他居然真的是喜欢那个叫做冯妙莲的女子的!

    她看着这场无聊的大戏,又看看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来的冯妙芝,心里一阵悲哀,这就是君王的女人,哪怕你是皇后,一句话没对,也会朝不保夕。也罢,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

    何必跟妙芝争风斗气?毕竟,自己还是她的“姐姐”!

    她看着皇帝,“皇上,请放过皇后吧,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无礼……”

    皇帝第一次见她如此柔顺的神情,哀恳里又带了乞求的笑容,似悲伤似妩媚,他心里一震,好一会儿才道:“也罢,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扶了皇后赶紧走了,一众妃嫔也迅速离开。

    冯丰站起身,也往自己的昭阳殿走去。

    走得几步,忽见皇帝跟在自己身后,心里暗暗叫苦。

    皇帝见她停下,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妙莲,朕心情不好,到你昭阳殿说说话。以前,朕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你陪着朕。”

    冯丰推辞不得,只好陪他来到昭阳殿。

    两人静坐,根本没什么话好说,每当他提个话头,她只能支吾一下,眼看天色已晚,他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更是心急如焚。

    他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拉了她坐在自己怀里,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妙莲,许多年了,朕身边只有你最亲近!朕明天就废了皇后,立你为后……”

    冯丰大惊,这样一折腾,自己哪里还能脱身?

    她赶紧道:“皇上万万不可,皇后只是一时气愤,臣妾也有错。如果这个时候废黜皇后,岂不叫人觉得臣妾仗势逼人,连自己的妹妹也容不得?以后即便做了皇后也无法服众……

    ”

    “可是,当着朕的面,她都敢如此欺侮你,若背了面不知如何拿了皇后架子整你!”他伸手摸摸她的后背,叹息一声,“她甚至敢暗设私刑打你……你又何必为她讲好话?”

    丫的,还不是怪你狗皇帝娶这么多老婆!要是你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何来这么多争斗?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冯丰心里暗骂,却只好道:“也怪我没尊重她啊……”

    这语气假得她自己都暗骂假惺惺的。

    他见她回宫后一直闷闷不乐,还从来不曾这样和自己认真说过话,心里高兴,抱了她就大步往内室走去,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喂,你干什么?”

    “妙莲,这几天你可把朕想坏了……”

    他离开了好几天,回来这两天又因为发生争执,两人不在一起,如今,完完全全是“小别胜新婚”的迫切……

    她从他的亲吻里挣脱出来,嘶声道:“我不是冯昭仪,你饶了我吧……”

    他停下,奇怪地看着她:“妙莲,你还是在责怪朕!”

    “我没有,我真的不是冯妙莲。”

    “那你是谁?”

    “我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人,不知怎么误入了皇宫,只是跟冯妙莲长得有点像而已,我根本不是她……”

    皇帝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细细地看她,忽然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目光如鹰隼一般:冯昭仪身上那些最微妙最隐私的胎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今,这些都还在,她

    又怎么会是别人?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冯昭仪,我是妖怪……”

    烧妖怪

    妖怪?妖怪就要架了火堆烧了!

    他没好气地狠狠瞪着她,“朕从来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你说什么鬼话?”

    她挣扎得累了,又听他狠狠的语气,心里很害怕,说自己是狐狸精附体?那还真会被烧死。

    她躺在他怀里,一时之间,一筹莫展,眼泪流了满脸。

    皇帝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又摸摸她的额头,眼中有了几分愧疚,“妙莲,可怜病糊涂了,明天朕得请御医再给你瞧瞧……”

    “我没有病,我好好的,我不是她,我不是!”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因为激动,面颊通红。

    这一次,他再也不是以往的强取豪夺,而是陌生的温柔和肆意的热切。

    那种熟悉的西域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催生了无尽的情欲。冯丰躺在他身下,一点也反抗不得。心里,羞耻而恐慌,可是,身子却完全不受控制的迎合。

    灵魂和身子是完全分裂的,它们各管一端。也许,这个身子是“冯昭仪”的缘故吧!

    她徒劳无功地闭上眼睛,眼里流出泪来,心想,幸好我马上要走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令人沉沦的地狱了!

    这是皇宫三年一度的法事,要举行半个月。

    第一天,是皇帝率领皇家宗室全体成年男子参与;第二天,是皇后统率六宫妃嫔以及宗室命妇拜祭。

    伽叶为冯丰选定的出逃就是第一天。

    因为这几天,皇帝不能“荤”,不会到任何妃嫔的房间。而且,其他妃嫔忙于准备各自的准备,也不会注意到冯昭仪——

    这些天,宫里内外已经大肆传言,昭阳殿邪气很重,冯昭仪被“鬼”附身了。皇帝半信半疑,又想起冯丰这些日子举止反常胡言乱语,也以为她有点不对劲,便召了僧侣做法。僧

    侣做法的结果,说是冯昭仪不适合参加此次祭祀,于是,冯昭仪便被排斥在外了。

    冯丰心里暗喜,有得这几天不被注意的时间,自己就可以逃离了。

    今天是法事的第一天,各殿的闲杂人手都被安排去打下手或者看热闹去了,昭阳殿里只有柳儿和小红值守。

    冯丰找了个借口支开二人,收拾好包袱。她原本想将那些猫眼石和何氏璧带走,但是想想觉得不好,就只带了些散碎金叶子和银子,便于路上花销。

    她换了小太监的衣服,等到午后,只见伽叶悄悄而来,他是国师,只需要出席上午的开端仪式,然后,整个法事末尾的时候再来讲经。

    她欣喜地迎上去,伽叶也不多说,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冯丰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一位小太监送伽叶大师出宫取做法事的一件遗漏的宝物——不久,二人就出了宫门。

    两人闪进一条巷子,早已有一匹马等在旁边。

    伽叶看她:“你会骑马么?”

    在旅游景点时骑过几次,这算不算会骑?

    她看着那匹高头大马,心里有点害怕,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马,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怕伽叶担心。自己倒是一走了之,伽叶以后怎么办?

    她心里忽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要是伽叶也一起穿越回去,那该多好啊!自己在21世纪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啊。

    孤注一掷

    她心里忽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要是伽叶也一起穿越回去,那该多好啊!自己在21世纪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啊。

    她看了看伽叶平静的面容,这话几番在喉头终是说不出来,他要是不能回去,跟着自己离开就是死路一条啊,何必害他呢!

    她掩饰住心里的悲伤和迷乱,看着伽叶,强笑道:“伽叶,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伽叶点点头,她不敢再看伽叶的脸,一拉马缰,马忽然跑了起来。

    伽叶看着她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那些强行压抑的情绪冲出胸腔,那张午夜梦回里常常出现的促狭的笑脸,今后,就永远见不到了!

    如被搅乱的涟漪,沉静许多年的心忽然失去了防备,他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妙莲,我送你一程,我总要见到你平安回家……”

    ………………………………………………………………

    当天的法事完成,第二日,就是所有妃嫔、贵妇的祭祀了。这种祭祀是身份上的一种肯定。皇帝想起冯昭仪没做成皇后,如今祭祀又被排除在外,想安慰她一番,便趁了夜色来到

    昭阳殿。

    昭阳殿灯火通明,柳儿和小红等众多宫女战战兢兢地在屋子里打转。

    “皇上驾到……”

    众宫女立刻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婢们死罪……”

    皇帝心里一沉:“冯昭仪呢?”

    “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冯昭仪不见了?什么意思?

    皇帝狐疑地走进卧室,卧室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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