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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见那个老恶婆抱着一个白色的布偶兔子……他双眼微微疑惑,在脑海里思索了许久才想起,这好像是青青小时候爱玩的……
一时间,他看着苏玉容那苍老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竟浮起一丝怜悯来。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他给女儿找了江南的夫家后,苏玉容是如何同他大闹的。
她跑去了他的书房里,让他和江南退婚,不许他将女儿远嫁。可那时他对她极其厌恶,怎么肯让她毁了女儿的好婚事,自然不肯妥协。
后来她就疯了一样哭的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将他书房的书籍摆设一通打砸,还要拿火烧……他怎么肯让她烧?
就掐住她的手腕叫她别发疯,可她根本不听,张口就咬上他的手臂,死死的咬住,出血了都不肯松开,像是要啃掉他的血肉……
他痛极了,怒极了,一把将她甩开,她的头磕到了桌角上,受了伤,流了血,她却好像不知道痛一样,癫狂的指着他又哭又笑,说他冷心绝情,说他定会不得好死……
那时候的他,似乎有那么一刻,觉得她很可怜,可那一丝丝的怜惜,抵不过对她深深的厌恶。
后来借着她养伤之际,他将她困在主院之中,迅速完成了女儿的婚事,再后来,她大病了一场……
回想往事,再看如今,他静静的看着抱着女儿布偶暗暗流泪的苏玉容,忽然明白了当初她为何那般的歇斯底里不肯女儿远嫁。
她怕孤独啊……
她就生了女儿一个,如今却远在江南,三五年回不来一次,像这样想女儿想到,抱着布偶哭的夜,她经历了多少?
封于修忽然就心情沉重了,他觉得自己年轻时候,或许真有些地方做的不对……
过了没多久,夜间伺候的丫头过来查看封于修是否尿床,动静惊扰了刚刚睡着的苏玉容,她深深皱着眉头,看着那忙碌的两个小丫头,说:“以后夜间给老爵爷褥子铺厚一点就行,只要他不叫着喊人,你们就不要动不动进来折腾,吵得我头疼。”
“都是奴婢们不好,老夫人莫动气,奴婢们给老爵爷换了褥子这就出去。”
而此刻躺着的封于修心中对她刚有的那点愧疚顿时就气没了,这个老东西什么意思?
怕折腾她睡觉可以将他挪到另一间房里啊,为何非要两人同一间?还夜里不要丫头进来换褥子,他现在拉撒全靠人照顾,一夜不换褥子,要不了几天他屁股上的皮能烂完!
果然这个女人将他放她屋里就是为了折磨他!
想好好睡,做梦!
想着,他便张开那歪斜的嘴,啊啊叫了起来。
他一叫,苏玉容顿时烦躁的折起身子,外间守着的丫鬟也急忙进来,又给他喂了水,看了褥子之后这才出去。
苏玉容阴沉着脸,见丫鬟们都出去后,这才起身走到了他的床边,看着他得意瞪着一双眼珠子的那个样子,二话不说抿着唇,一个巴掌甩在了他老脸上!
“啪!”一声,封于修惊的瞪大了眼珠子,被打懵了!
老恶婆!你居然敢打我的脸!我跟你拼了!
“啊!哇啊!啊!!”
一通乱叫,门外丫头立即推开门想要进来,苏玉容狠狠瞪过去:“滚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丫鬟吓得立即关上门,苏玉容黑着脸回过头看着只哇乱叫的老家伙,抬手又是一个巴掌,冷冷的笑:“反正今晚睡不着了,你想玩我就跟你耗!”
“哇啊!哇哇!啊啊啊!!”恶毒的女人,滚远点!滚开!
“啪!”
“哇啊!啊啊!”贱人!打人不打脸!
“啪!”
“啊啊!!”有种你掐死我!
“啪!”苏玉容觉得有点手疼,弯腰将布鞋拿在了手里。
封于修:“……”
好男不和恶女斗!!
若苏玉容能听见他心里想什么,必然万分嗤之以鼻的看着他:跟我斗?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是那双只会瞪人的牛眼珠子?还是那漏风合不住的歪嘴?
哼!
第5章
房间里最终归为寂静。
苏玉容回到自己的床上,揽着女儿的布偶兔子转过身睡了。
封于修睁着一双眼,看着她片刻,艰难的将脑袋转过来,不敢再发出丝毫声响,也闭上了眼。
房间里,只余那桌上一盏昏黄的烛光,无声的燃烧着。
次日天还不大亮,苏玉容就醒了,伴随着槐儿推门进来,伺候封于修的一众四个丫头也鱼贯而入。
槐儿服侍着苏玉容靠在床头,九儿端来了温热的洗脸水,拿干净的面巾浸透拧干,给她敷面醒神,外间的丫鬟开始清扫正厅,准备一个时辰后的早饭事宜。
封于修同样醒得早,只是他没感觉到隔壁床上恶妇醒来的声音,他不敢动,怕被鞋底抽脸。
他醒了也一直就那么干巴巴的躺着,身子底下是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