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你送nǎinǎi回去吧。二丫也照顾了nǎinǎi这么多年，总要回去替她说句话。等过段时间，nǎinǎi再来跟你住。”

    小麦紧紧抓着nǎinǎi的手，过了一会，点点头。

    周末，小麦又跟西点店那边请了一晚上的假，送nǎinǎi回去。上次他提出的那个黄金瓦已经新鲜出炉，颇受好评。跟琉璃瓦搭配成鸳鸯瓦卖，再搭上咖啡和nǎi茶两种饮料，很受情侣的欢迎。所以他请假，老板很痛快就答应了，不过jiāo他一个任务：再想一样新点心出来。

    大清早的，长途车人不算太多。小麦和nǎinǎi的座位后面是几个背着画板的学生，听他们说话，是美校出来写生的，正准备去大珠山。年轻人比较放得开，车开出没多久，小麦已经跟他们说上话了。

    “你家就在大珠山？”一个女生扒在椅背上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正愁过去还要找住的地方呢，你给介绍一下吧？”

    小麦还真不知道这些事，nǎinǎi在一边笑着说：“那边好多家都是干这个的，你们随便找哪一家有空房子的都能住。”

    “哦，那老nǎinǎi您是那边的人吧？大珠山那边有什么好景色，您给我们说说。我们这次是要jiāo毕业作业呢，一定得画张好的。”

    nǎinǎi给他们简单说了说哪里有水，哪里有花，听得几个学生都很高兴。为首的男学生问小麦：“你们家开不开旅馆呢？要不然我们住在你们家行吗？”

    小麦摇摇头：“我们家不开旅馆，不过附近的人都开。”

    “那麻烦到了地方你带我们去好吗？我叫陆宇生，你呢？”

    “麦”小麦刚说了一个字，nǎinǎi就猛然chā进话来，“春弟！”

    “什么？”陆宇生表情有点扭曲，“你，你叫”

    小麦自己的表情也很扭曲。在家里nǎinǎi叫他春弟也就罢了，让邵靖和周琦听见也就罢了，可是这是在长途车上啊，当着满车的人，还有这几个学生，春弟这名字能拿得出来吗？可是nǎinǎi很严肃地说：“你们叫他春弟就行。”

    “噗！”刚才说话的女生第一个笑了出来，“春弟？为什么不叫招弟呀，嘻嘻。我叫林静，这个是”

    nǎinǎi急急摇摇手：“别说，别说。”

    林静被打断了，诧异地看着nǎinǎi。nǎinǎi对她直摇手：“在外头别说自己的名字。”

    林静莫名其妙：“为什么？”随即笑起来，“老nǎinǎi，您怕有坏人吧？没事，我们好几个人呢。”

    “不是。”nǎinǎi郑重地说，“在外头，别说自己真名。”

    林静跟几个同学jiāo换了一下奇怪的眼神，坐回去了。nǎinǎi的态度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不再像刚才那么热络，改成几个人小声在一块议论。小麦隐约听见她们在说老太太很奇怪什么的，他明白肯定又是家乡的老说法在作怪，在外头不说自己真名，可是他也没法解释，加上旁边坐的好几个人都听见他叫春弟，都用有点好笑的眼神看他，看得他也很尴尬，只好把头扭向窗外。

    玻璃窗上贴了一张车站图，于是这一块范围像镜子一样反映出车里的情景。小麦无聊地看着，忽然在玻璃反光里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那人坐在车箱最后面的角落里，目光在车箱里来回扫视，尤其是对那几个学生看得仔细。小麦一下警惕起来该不会是小偷吧？

    那人尖嘴猴腮，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好人。虽然他老老实实坐在最角落里，小麦还是不停地从玻璃反shè上看他。直到车到站，大家都纷纷下车，小麦才见那人站起来，从座位底下摸出一支拐杖来，撑着挪出座位。小麦仔细一看，愣了一下，这人原来只有一条腿一条胳膊，整个人都歪靠在拐杖上才能挪动，顿时觉得自己太过以貌取人，一条腿一条胳膊怎么可能当小偷呢？他有点内疚，正好那人挪到车门边上，摇晃了一下，小麦便伸手过去搀他：“小心。”

    那人借他的力下了车，小麦觉得手上很轻，好像这人没体重似的，心里不禁更加怜悯。那人站稳了，抬头对他笑笑：“谢谢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呀？”

    小麦觉得这人笑起来更像猴子。他脸上汗毛很重，近看绒绒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