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妻为夫纲 作者:枕上山水

    林如海那里知道贾敏并没有怀孕，才松了口气，晚上在帐子里，悄悄的跟贾敏道：“慕霖的老婆，二月前难产，差点就死了，听慕霖说，脸白的像纸似的，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我想着你如今实岁才十六，又生得单薄，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再等等吧。”

    贾敏枕在丈夫胸口，闻言叹了口气。这年来，她常会想起书中的话，特别是关于林如海和贾敏的事，虽不过寥寥如笔，细细想去，可tuī duàn 出的事情却。她之前也太当回事，毕竟现在活着的林海和贾敏不再是书中人，这里也是个真实的世界。可这年的夫妻相处，她隐隐有了些感觉。

    林如海拍拍妻子背，柔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就告诉我。”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对大宅门里的争斗算是有了些了解的他，轻声问：“可是太太为了着孩子的事儿难为你了？”

    贾敏笑道：“没，不过才年，再着急，也不急在这两年。”

    “别担心，老爷、太太要给我纳妾，我肯定不会同意的。”林如海保证道。

    贾敏道：“我原也没担心，你若敢出轨，我就直接阉了你，看你拿什么风流快活！”

    “真狠哪！”林如海hā hā大笑，翻身压住妻子，故作委屈的道：“你就不心疼么？”

    贾敏轻挑柳眉，“左右也被别人玩坏了，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唔，只给你玩，别人不给。”林如海说完，低头封住妻子的红唇。

    火烛摇曳，床帐微晃，青铜炉上，香烟袅袅。伴着室的浅吟低唱。

    相较于年轻夫妻的恩爱，正院内，林侯与林夫人两人，却淡漠的。因屋内暖和，林侯除了外衣，靠在榻上，微阖双目，双脚放在个木盆中，个十四、五岁的丫头伸着两只柔腻的小手，在给他按脚。

    林夫人手捻念书。端正的盘坐在炕上，面前的桌上摆着卷佛经，闭目默诵。

    “行了。”水温变凉，林侯睁开眼睛，坐直身体，让丫头把脚擦干。

    林夫人也睁眼道：“都下去吧。”

    床已铺好，汤婆子早已把被子暖得热热的，林侯最近非常忙，压力也挺大。皆因朝中皇子们争位越来越严重，圣人也不怎么管，到让他们这些臣子们非常为难。既不想早早队，又不能太过得罪皇子。这其中的分寸难把握极了。

    “老爷，如海成亲年了，儿媳妇还没个动静，我想着是不是给如海房里放两个人？”林夫人想了晚上。最后决定还是跟丈夫商量下。

    林侯也着急，却不像林夫人那般急迫，他都已要躺下了。闻言又坐起来，皱眉细思，摇头否定：“再等等，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原该三十无子再给儿子纳妾。可咱们子嗣方面福薄，提早些，亲家哪里也能说得过去。但是，也不能太早了，怎么也得三年之后再说。再说，我dǎ suàn 让如海明天下场，他现在正该用功读书，不能牵扯精力。”

    “这样吧，你先选几个好孩子，放在身边调教，若是后年，儿媳妇还没动静，就跟亲家母说声，放两个人。也不是姨娘，只做个通房丫头。”

    丈夫都做了决定，林夫人不好反驳，便点头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全，便按老爷说的办。”

    其时，这年来，林夫人已经选了几个丫头放在身边带着，打的jiù shì 选两个好的，给儿子放在房里。谁家的公子哥儿没两个通房和姨娘呢，总不能委屈了自己儿子。也jiù shì 说，无论贾敏生没生儿子，林夫人都已经dǎ suàn 给儿子小老婆了。

    松风院内，恩爱过后，贾敏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她被林如海搂在怀里，如同被个大暖炉抱着，格外的温暖舒适。朦胧中，想起要跟丈夫说的话，她含糊道：“老公，你要有心理zhǔn bèi ，我觉得林家子嗣不丰，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出在林家男人身上，咱们两个就算有孩子，也不会不太早。”

    林如海都已经要睡着了，闻言愣，待要再问，见妻子已经闭眼酣眠，不忍再叫醒她，伸手给两人掖好被子，又将她搂紧了些，才共睡去。

    第二日晨起，吃早饭时，他突然想起昨夜临睡前的话，便问道：“你昨儿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贾敏瞧瞧屋里，只他们夫妻两个，便压低了声音：“林家几代单传，如今的五服内的族人没有个，庙见时来的族老也不过是些堂族罢了。你想，这几代单传，总不会林家每代娶的老婆都是不好生养的吧？或者皆是毒妇，所以才令林家子嗣凋零至此。想来想去，造成这种原因的，最有可能便是在林家男人身上。”话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丈夫眼。

    林如海并没有太难过，反而浅浅笑，ān wèi 妻子：“上辈子，医术发达，依然治不好我。这辈子，能有子或女，已是得天之幸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女子的要求总是苛刻的，便是我自身的问题，受责难的也还是你。”

    贾敏笑了，反握住丈夫的手，“人嘴两张皮，爱怎么便怎么说，我只过我自己的日子。记得小时候，老人们常说，儿女是前生的债，咱们没有孩子，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大大的好人，这辈子才没人跟咱们讨债，不是很好么。”

    “hā hā，对的。”林如海想到上辈子有同学拿他们没有孩子的事儿，到处说嘴，他老婆就这么回答的。还加了句，“像你这样的，今天流个，明天流个，肯定是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少坏事，所以这会儿都找你了。”他那同学的脸，到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心怀大畅。

    “奶奶……”翠竹急匆匆进屋，眼便见到大爷正握着大奶奶的手。情意绵绵的说着什么。她脸上红，立刻低头往外退。

    贾敏敛了笑意，问道：“什么事儿？”翠竹几人都十分有眼色，从来不会在他们夫妻独处的时候闯进来。今天这么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奶奶，白兰刚才哄了小丫头出去，自己要寻死。”翠竹还真是被吓到了，以为白兰是觉得没脸见人，故而不想活了。而不是先前她们想的那样，以自己的小命来胁迫奶奶的。

    贾敏初时听了也吓了跳。连忙细问。待了解了事情经过，她就冷了脸，白兰这女人以为她是傻子么，可以被她这苦肉计骗了去。

    这几天，怕她出现，时时都有人看着。便是她把小丫头支走，肯定用不了久就得回来。再说寻死，你为毛要上吊呢？把人支走，直接往桌子角上撞。死得不是快些？还是才爬上椅子，就被小丫头看到叫起来了，哄谁呢。

    等等，这女人肯定是不哄她。那jiù shì 哄她丈夫了？贾敏抬眼往林如海脸上看去，果然这人心又软了，面带丝不忍。这白兰，还真是把她丈夫的脾气摸得挺透的。难怪敢爬床。

    “是不是觉得她好可怜，好值得同情啊？”贾敏淡淡的问了句。

    林如海立时挺直身体，很是严肃的说：“没。肯定没有，她有什么好可怜的。我有那同情心，不如去同情下，今年遭灾的bǎi xìng 。”

    “你知道就好。”贾敏白了他眼，“在咱们府里，不缺穿，二不缺吃，虽是个丫头，却也有人服侍，别说平民bǎi xìng 家的女孩，jiù shì 般士绅人家的千金，比她们也有不如。这就样，还不足，闹死闹活的，让世上真正受苦的人，该怎么熬下去。”

    “她要寻死，我成全她。”贾敏对白兰真是耐心用尽，“把人绑了，嘴也堵上，让叫人牙子来，今儿就打发了她。”

    “是。”翠竹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因为刚刚提到灾民，贾敏道：“前天庄上的管事来送租子时说，如今京郊有许自山东来的流民，jiù shì 今天遭了灾的那些。”

    林如海脸色很不好看，恨恨拍桌子，“我也知道，听慕霖说，都中已开始驱赶流民了，不许他们进城。”

    “我记得今年山东是遭了旱灾，可没听说这么严重啊？圣人不是派人拨了粮食和药品去赈灾了么？怎么还会有流民？”贾敏记得，今天山东大旱的时候，林如海他们还专门为了zhè gè ，连着辨了好几天。从如何御防，到如何自救，再到灾后援救，都的讨论过。甚至还将他们的意见写成了条陈，让慕霖带回家给他老爹了。

    因为那段时间，林如海每天回家都要翻阅很书，还要跟她起回忆，现代社会时遇到旱灾时是怎么做的。是以，她的印象比较深刻。

    林如海冷笑：“派万春来zhè gè 人渣儿去，bǎi xìng 得什么好。”万春来，本来是启祥帝用来给儿子练手的，却被二皇子招入麾下，如今已经在瞄着户部尚书的位子了，女儿嫁入二皇子府做了侧妃，他儿子万仕林也水涨船高，身边聚了群纨绔子弟，天天跟杨泽他们过不去。

    贾敏道：“是啊，人心比天灾还可怕。”

    “昨儿下了夜的雪，刀子不知会冻死少人。”林如海放了下筷子，表情十分沉重。

    贾敏道：“我已经让人去施粥了，粥中放了红枣和老姜，裹腹的同时，也能驱驱寒气。”她能作的也jiù shì 这些，至于什么把家里的粮食合都拿出去赈灾啊，请大夫去义诊啊等等的，就算有能力作，她也不能动手。封建皇朝，能给bǎi xìng 施恩的只有人，那就当今圣人，别人借着天灾想要收买人心，皇帝第个就会不gāo xìng，当面夸了，后面肯定要收拾你。

    尤其是官宦人家的，是要注意。皇帝也许能容得下公侯子弟欺男霸女，却容不下他们收买人心，给自己赚名声。特别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几个皇子为了皇位争得厉害，这时候特别出风头，与皇家争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施粥？”林夫人坐直了身子，很是严肃的问女儿，“你大嫂让的？”

    林滟道：“嗯。我昨儿听大嫂吩咐林福了。”

    “胡闹，百合去请大奶奶过来。”林夫人沉了脸，骂了声，叫去请贾敏过来。

    林滟十分不解，“太太，嫂子这是在作好事啊？”朝廷不管那些灾民，她们管还不行么？又不用朝廷分钱，又能安抚了民心，哪里不好？

    “蠢！”林夫人骂了女儿句，见她满脸委屈。才闭了闭眼睛，解释道：“有事情只有圣人能做，就如这民心，得时刻向着圣人才对。朝中若是设了粥场，咱们跟着没事。若是圣人没说，咱们却很出头了，好事也会变成坏事！”他们这种当官的，作事之前都得想想，要中商人。那怕是皇商，或者普通的乡绅就没有这么忌违了。盖因身份不同，处事自然也不能相同。

    林滟还是不大能够理解，林夫人叹了口气。“你将来成了，你们府里的下人都去府里的大管家，有慈悲心，是个大大的好人。事事都把大管家想在前面，反到是你zhè gè 主人，可有可无的。你gāo xìng么？”

    林滟这才恍然大悟，可不么，她肯定不会gāo xìng的啊！好吧，由已及人，皇帝大约也不会gāo xìng的。

    贾敏进来，林夫人就冷着脸问：“听说你让人去施粥了？”

    贾敏浅浅笑，微微颔首：“也不算是媳妇让的，前儿去承恩寺上香，听主持说如今天冷，有许人食不裹腹，为此生病死了的不在少数。他们寺里，虽尽量施粥，耐奈能力有限，许人都顾不上。我听了，便封了银子，又送了米粮过去，只算是香油钱吧。”她早就预备着林夫人问了，并没有用自己家的人手做这事，而是送去寺里，由着和尚去赚这份名声吧。

    林夫人这才缓和了神色，点头道：“也罢了，这几日朝中就会有旨意下来，咱们再做也不晚。”

    “嗯，媳妇知道，我已经都安派好了。”贾敏笑着说。

    “你心里有数就行，好了，你忙去吧。”林夫人笑着说，“这几日天冷，各屋里用的炭，要让他们都注意些，别着了火。”

    “嗯。”贾敏应了声，就带人退了出来。

    不光是要防火，现在都用炭盆取暖，还得防着氧化碳中毒。她这几天已经吩咐下去了，晚上用点着炭盆的，必要把窗子开了道缝，决不能把屋子里捂着严严实实的，丝了风也不透。又分好了夜巡组，让她们分上下夜去巡视，省得有夜里吃酒赌牌的。

    林夫人见儿媳妇走了，看了女儿眼，“你啊，要学得地方还着呢。”

    林滟凑过去撒娇：“太太。”

    “你啊，这样出门子，让我怎么能放心？”林夫人戳了女儿指头。林滟已经十四岁，她直在给她相看人家，也跟林侯商量过了。她的意思是，给女儿寻个公侯人家的次子，嫁过去也不用管家理事，生子压力也没有长大大。女婿人品好些就成，靠着家中的势力，便是不从科举走，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

    林侯跟她想的不大样，他想给女儿选个书香之家，便是家中根基薄些也不怕，只要老子给力，儿子靠谱，女儿后半辈子就能过得不错。

    夫妻两个意见不大统，但是了有点很致，jiù shì 选的都是朝中官员的儿子。各自拟了份名单，dǎ suàn 好好考查下。

    林滟愣，已经给她选好丈夫了么？她脸红，扭着身子道：“我才不嫁，要辈子陪着老爷和太太。”

    “傻丫头，那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林夫人笑了，“你现在这么说，我真要不让能嫁，再过几年，你该怨我了。”

    林滟扯着林夫人的衣袖不依道：“才不会呢。”

    “好好好，不会。”林夫人搂了女儿在怀，“咱们家园子里的梅花开了，不如请了你的小姐妹过来赏梅？”

    林滟交了好几个闺中蜜友，时常来往，林夫人也很是支持，常常在有中设宴，请人过来。

    “妙香姐姐这几日身子不好，过几天的吧。”林滟跟方妙香关系很好，甚至要好过尚家姐妹。在家中宴请闺蜜，次次都会把方妙香叫上，也会特意郑重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到是尚家姐妹，因为有孝在身，并不会次次都来。

    林夫人道：“妙香病了？”

    “嗯，得了风寒，有些日子了，应该也快好了。”林滟道。

    林夫人道：“云家妹子怎么也不说声，可请了大夫？”又叫丫头，拿些补药、点心等物，送过去。

    林滟笑道：“嫂子派人请的大夫，抓的药，每日都要过问的。只是，嫂子拦着我，不叫我去，说是怕过了病给我。”她对贾敏的zhè gè 决定不大满意，闺蜜生病了，常去看看也不行么？那这么容易就被过了病去。

    林夫人看了女儿眼：“你嫂子是为你好。”说是不让女人去探病，是怕过了病气，二也是怕常常过去打扰，方妙香休息不好。

    “你常去探望，她要起身梳洗换衣，还要打着精神陪你说话，怎么能养好病呢。”林夫人点了女儿句。她zhè gè 闺女，怎么总跟她嫂子过不去呢？

    林滟愣，她还真没想到这点，不由得讪讪道：“太太，是我想错了。”可不么，林家对于方家来说，是恩人。现在又靠着林家，她去看方妙香，得到的接待必定是很高级的，不可能鬓发衣乱的就这么见她。

    “唉，你啊。”林夫人叹了口气，“把我以前说的话都忘了。跟你嫂子别什么劲儿呢？将来你出嫁了，还得指着哥哥、嫂子呢。”

    林滟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jiù shì 看贾敏不顺眼，天天把着她哥哥，自己却生不出孩子来，还天天向着贾家。年回娘家无数次，每次huí qù 都要带大堆的东西，拿他们林家的东西去孝敬贾家，也做得太过了。偏她娘好像没看到似的，还每每说礼薄了，再加厚几分，真是让她气到吐血。

    贾敏自然也知道林滟跟自己别扭，她懒得理她，反正再过两年就要嫁出去了，等她当了人家媳妇，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翠竹有些不满道：“奶奶，准又是大姑娘跟太太说的。”zhè gè 大姑娘怎么回事，处处看她们姑娘不顺眼，还常在太太面前嚼舌头，那里有个侯府千金的样子。事事斤斤计较，总赚她们姑娘拿婆家的东西贴补娘家了。呸，荣国府还真没落魄到，需要出嫁的闺女来贴补呢。她们姑娘那次回娘家，国公爷和夫人不是大包小包给姑娘，少世上寻不到的好东西，只要得了，就会给姑娘送过来。她们姑娘也大方，总会给太太和大姑娘些。别的不说，这年，大姑娘吃的那金丝血燕可都是荣国府送来的。

    贾敏道：“行了，她爱说就让她说去，再说还能说几年。我估摸着，老爷、太太今年就会给她订亲，明年就能出嫁了。”她微微笑，“这婆婆、媳妇，小姑、嫂子总是敌对，亲近的少。等她出嫁了，自然就知道，姑娘为什么都亲近娘家了。”她就不信，林滟出嫁之后，就会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婆家，也不回家看她亲妈。她爹妈过生日，过节的时候，她不送礼物。

    哼，亲戚，常走动才亲近，十年八年不登门，有事才上门的，人家不打你出去，白眼也不会少。到时候，就算她林滟是个白眼狼，半点也不念着爹、妈、哥哥，她丈夫、公公、婆婆也不会同意她这么作的。娶她回来，是要跟林家交好的，又不是结仇。

    “奶奶。”墨菊走近了些，悄悄道：“我听芷兰阁的青书说，大姑娘看上了平南侯的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