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部分
东莱太史慈(全本)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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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张勋用浑厚的声音道:“主上,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史慈即便是青州战神又如何?一旦落单,他连个p都不是!有我张勋在,定叫太史慈回不去青州!”
张勋此语一出,在他身后的桥蕤,雷薄、陈兰、陈纪、李丰、梁刚、乐就,一杆大小武将齐齐发言,自然是一起随声附和,好像太史慈已经必死无疑。
只有纪灵站在那里皱眉沉默不语。
长史杨大将、主簿韩胤等人却在不屑地冷笑,显然对这些粗鲁之辈十分看不起。
袁胤此时站了出来,对袁术道:“主上,这事情不能轻信,要知道太史慈最是狡猾,谁知道王允送来的是不是假消息?”
杨大将也站了出来,对袁术道:“主上,袁胤大人所言极是,太史慈此人最是狡猾,平原战时,太史慈化装成了车夫,长安战时太史慈又化身成虞翻,主上不可不防!”
杨大将一番话说得袁术脸色剧变,低头不语。
纪灵也沉声道:“主上,此事的确应该三思而行,但如果一旦确定太史慈无法返回荆州,我们到真的应该毫不客气地对其下手,太史慈实在是主上北面最大的敌人。”
袁术很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确切地得知太史慈的下落吗?”
袁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又看向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谋士郭图,后者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袁绍却知道,此事郭图已经智珠在握。
袁胤乃是袁氏家族中后一辈的杰出人才,虽然袁绍和袁术的关系很恶劣,但是对袁胤却是一般的疼爱,所以在袁术手下当官的袁胤和袁绍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此事见袁绍一言不发,便出声道:“本初叔叔,您怎么看呢?”
袁绍还未来得及回答,袁术就在一旁冷冷道:“你本初叔叔自己就在平原吃了大亏,以己之昏昏何以使人之昭昭?”
袁绍大怒,见到自己的主子受辱的郭图却在一旁哈哈笑道:“公路将军言重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乃是颠扑不灭的真理,本初公虽然在太史慈手下屡吃败仗,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太史慈了解非常,公路将军以为然否?至少我家主公总比那些纸上谈兵的夸夸其谈之辈强吧?”
袁术大怒,自可听得出郭图其中的讽刺之意。
袁绍岂会给袁术出言的机会,假意对郭图作色道:“公则,有话便说,何时学会腐儒那套图逞口舌之才的酸腐模样?”
郭图当然知道袁绍的意思,连忙向众人道歉,令袁术有苦说不出。
然后郭图从容道:“从现在的情形判断,太史慈的确是消失了。”
众人大奇,不明白郭图为何这般肯定。
郭图从容道:“原因很简单,王允摄政明显是出自青州谋士郭嘉的手笔,若是太史慈在的话,岂会提出让王允摄政的主意?最关键处时王允的这封来信已经十分清楚地表明了王允方面十分确定太史慈的消失,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含蓄的语言暗示公路将军,这分明是借刀杀人之计,若是太史慈没有消失,王允还玩什么借刀杀人呢?”
众人恍然。
袁术心中大喜,早就忘记郭图的冲撞,对郭图大大的赞扬了一番,而郭图则向袁绍打了个眼色,袁绍会意,便起身告辞。
袁术另有要事,不便再袁绍面前明说,自是巴不得袁绍快一点走,当然点头同意。
袁绍前脚走,袁术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一干手下宣布自己要称帝的主意。
袁术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过这些人中溜须拍马的人甚多。
杨大将率先发言道:“所谓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方今天下纷纷扰扰,正是拨乱反正之时,主上四世三公,威望天下无人可及,四海扬名,万民盼将军有如婴儿之盼父母也,将军所虑者不过太史慈耳,然太史慈性命危如累卵,须臾间便可毙其性命,又何足道哉?将军此时称帝,正当其时!”
袁术闻言大喜,哈哈笑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岂非天命所归?”
袁胤笑道:“这是当然,想主上今日地广粮多,又有孙策所献玉玺,正是天命所归。况且太史慈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一向主张‘君子配五德’,却未明言谁是君子,更有今日之险,现在董卓身死,所立伪帝更是下落不明,刘虞暗弱,为公孙瓒所迫,命不久矣,亦非君子,益州刘焉自认蜀中有天子气,私造帝王甲车服饰,被人发现,更非君子,区区数子,皆不足道,由此观之,我主才是真命天子。”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尤其是袁胤引用新“五德终始说”为袁术称帝找到了理论基础,更是令众人佩服不已。
袁术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毕竟经过这几年来,新“五德终始说”已经成为了天下最流行的学术思想。现在袁胤居然生拉硬扯上这套理论,实在是令袁术大喜过望。
由此亦可知,袁胤此人果然有些真才实学,知道如何用学术为袁绍最好的制造声势。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马p精,主簿阎象就是一个,此时见众人对着袁术如此的胡言乱语,不由得焦虑道:“主上不可。众人之言实乃误主上之策,昔周后稷积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下之礼仪服事暴殷,对纣王无所不从。主上家世虽贵,诗书鼎盛,门多故吏,但仍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已经衰微,但还比不上殷纣的残暴。故此主上称帝之事决不可行。”
阎象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冷哼。
袁术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反对自己?气得勃然大怒道:“住嘴!我袁氏家族之姓本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若是有悖天道,又怎会是配五德的君子?我意已决,多言者斩!你无之浅薄之徒,妄谈天道,还不退下!”
阎象心知自己在说话就是必死之局,既然徒劳无益,何必多言?当下退到一边。
于是袁术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白日梦,先是自己建号名叫仲氏,立了台省等官,又准备乘龙凤辇,祀南北郊,还要立名士冯方之女为皇后,立其子为东宫太子,自然忙得不亦乐乎。
单说袁绍和郭图出了袁术的议事大厅,两人在鸟语花香中并肩而行。
袁绍低声向郭图询问道:“公则,太史慈真的消失不见了吗?”
郭图点头道:“恭喜主上。”
袁绍大喜,他生平最怕的就是太史慈,此时一听太史慈身陷险境,危在旦夕,自然十分高兴,但是袁绍实在是被太史慈打怕了,故此迟疑道:“公则,这件事情我们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我们已经输不起了。”
郭图暗道: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对袁绍沉声道:“主上放心,眼前种种迹象表明太史慈的确不在青州。而且主上计划的行动就可以全面的展开。”
袁绍大喜,连忙问郭图缘故。
郭图y冷道:“首先是王允的那封信,那证明太史慈不在青州,这本就是有利我方的事情,其次就是青州帮王允剿灭李傕郭汜这件事情,表面上看,似乎是青州与长安合作,避免两败俱伤,其实不然,我看这是郭嘉在蠢蠢欲动,哼!果然太史慈和郭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否则郭嘉不早不晚为何在此时调动军队滤出要攻击徐州的迹象?”
袁绍不明所以的看向郭图。
郭图冷哼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郭嘉先是献上了主张王允摄政的计策,这样使得王允知道太史慈不在青州,令王允产生了借刀杀人的想法,才会有写给公路将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表处也会有一份,主上待会回到住处,只怕也会有一份。”
顿了一顿又道:“所以说郭嘉准备开创自己的基业,太史慈在青州经营多年,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郭嘉当然要一一剪除,于是于禁被调离幽州,鲁肃这个才加入青州军不久的人却被留了下来。我看其中一定有内幕,说不准两人已经联手了。哼,因为没有道理舍近求远的,放着冀州的高顺大军不调动,反而去调动于禁大军。”
袁绍疑问道:“公则言之有理,只是何以如此肯定?”
郭图冷笑道:“太史慈假扮虞翻去长安,那么真的虞翻呢?哼!那一定是在徐州了,太史慈要去长安可以假扮成任何人,为何偏偏选中虞翻?那分明是鲁肃提议的结果,随后虞翻被派往徐州,只怕也是鲁肃和郭嘉的手笔,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袁绍恍然大悟。
郭图又道:“其次就是臧霸大军的调动,现在兖州新定,百业待兴,最需要的是稳定,可是郭嘉却把最擅长游击战术的臧霸大军调到徐州边境准备和徐州的丹阳骑兵正面冲突,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分明就是想要借徐州之手除掉臧霸。然后再夺臧霸的兵权。而被留在兖州的张燕乃是桀骜不驯之人,投降太史慈很有可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看郭嘉这是想要给张燕造反的机会,兖州一乱,冀州也会跟着乱,要知甄氏家族对太史慈并不满意,只怕甄氏家族也会趁势而起,到那时,中原大乱,太史慈又客死他乡,三州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袁绍被郭图说得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郭图嘿嘿低笑道:“主上,现在我们除了静观其变,还要做两件事情……”
袁绍断然道:“这个我知道,哼!太史慈以为斩杀我大将之后,我别没有杰出的军事人才了,我看袁敏的弟弟,袁霸和袁徽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只要两人得手,我们便是击中了太史慈和他的死党的软肋,即便是太史慈死了,太史慈的死党也会因此而服从我的。”
郭图点头道:“正是如此。”
袁绍转过头看着郭图道:“公则,第二件事情呢?”
郭图冷然笑道:“公路将军现在一定在商讨他称帝的事情,哼!如此犯众怒的事情他都可干得出来,主上若不趁机夺权,更待何时?袁氏家族还是主上说了算!”
袁绍哈哈大笑。
两人扬长而去。
而在天下人眼里已经死定了的假太史慈真赵云,却恰到好处的在冀州露面了。
随即,群雄乱战开始!
第二部 天下 第五卷 第二章 开战(一)
太史慈在荆州南阳出现了!
这消息好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了荆州。
刘表早就已经接到王允的信件,只是将信将疑而已,谁知道这消息竟然是真的,不由得有点措手不及。连忙问计于蒯良、蒯越。
两人的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派人追杀太史慈。当然这是暗中行事。
不过蒯良却对消息的真实性表示怀疑,直到有人从南阳带来了一把已经被这断的、在手柄处刻有“太史慈”字样的斩马刀,蒯越才放下心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把刀乃是李严故意弃之荒野的结果。
这个太史慈当然是赵云假扮的,而且赵云还留下了自己向江夏郡逃跑的迹象,摆出一副想要过江夏,闯庐江,走丹阳,入广陵,回青州的架势。
这么明显的迹象,荆州方面的人哪里看不出来?
因此蒯越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看来是太史慈无疑了,因为青州军队上到统帅,下到士兵每个人的武器上都有自己的姓名,若是武器丢失,则会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故此青州军非常爱护自己的兵器,太史慈这把断刀应当是太史慈的贴身之物,因为已经折断,所以才会被弃之荒野,但他却未想到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发现。看来是天亡太史慈。”
和蒯越两兄弟一起来的还有刘表的便宜大舅哥蔡瑁。
蔡瑁听了己方派出去的细作的侦察结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太史慈现在送到眼前,若是我们不趁机把他除掉,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蒯越看了他一眼,肃容道:“蔡瑁大人莫要对太史慈等闲视之,此人武功盖世,黄巾之乱的时候,太史慈一个人在几万人中来回冲杀,犹如呼吸般简单,所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青州战神并非浪得虚名,莫要以为现在太史慈单枪匹马就会手到擒来。”
蔡瑁满不在乎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荆州乃是人才济济之地,哪里是黄巾军那等草寇所能比拟的?不说便人,韩玄那小子手底下的黄忠就有万夫不当之勇,有黄忠在,对了,再加上文聘,太史慈必死无疑。”
蒯良出言道:“我看南阳李严也算是个人物,这小子还算机警,一看长安城有变化便马上撤回,不至于我们在王允那里显得被动。我看南阳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李严来做,如何?”
刘表点了点头,蔡瑁却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他本来想要把南阳的事务交给他的弟弟蔡和来管理,但是蒯良在刘表的心目中地位非常高,蔡瑁当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荆州的官场分得很清楚,武官以蔡瑁三兄弟为首,文官以蒯越两兄弟为尊。刘表的才能还算不错,把两方面都弄得很明白。
蒯越沉思了一会儿,才出言道:“太史慈我们是一定要准杀的,问题是我们怎么c作这件事情。我以为这件事情我们只能暗中下手,因为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置太史慈于死地。”
蔡瑁才要张嘴,蒯越笑道:“这事情明摆着,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尚且留不住太史慈,黄忠再厉害也不过是吕布的水平,我们哪里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他?万一太史慈要是逃跑了,又知道我们今天的行为了,日后岂会放过我们?太史慈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能承认我们今天密谋的事情。”
顿了一顿道:“哼!王允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他的这个借刀杀人之计,不过这样也好,我猜现在袁绍和袁术也一定知道了太史慈消失的事情,主上不妨向两人吐露太史慈在南阳出现的消息,他们两人一定很急,肯定会派来帮手的。这样我们追杀太史慈的计划也会多几分成功的把握。至于我们的人手,当然是打着这两人的旗号去追杀太史慈了,这个赃铁定要载到袁绍和袁术的身上。”
蒯良点头道:“此言甚是,袁术和我荆州交战多时,给我荆州造成麻烦无数,否则江夏马贼早已经被黄祖将军荡平,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
刘表点头道:“这个自然,袁术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袁绍也非什么好人,现在给他点麻烦也是好事,至少可以换得我荆州外部的安全。”
蒯越突地笑道:“主上为何不筹措兵马,屯兵弘农郡,静观其变呢?”
“哦?”刘表来了兴趣,笑道:“不妨说说看?”
蒯越沉声道:“我荆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荆州太平,则可欣欣向荣,若是外敌虎视,则危矣。故我荆州需要有坚守之地才可为根本,现今扬州兴起袁术刘繇之争,更有无数地方势力各自为政,非我荆州之可图。益州刘焉与主上交恶,更不可望。唯有北上方是良策,现在中原风雨降至,正是主上英雄用武之时。”
见到刘表双目发亮,蒯越侃侃而谈道:“北方豪强,不过王允、牛辅、太史慈、袁绍、袁术、曹c、陶潜等人而已。王允刚刚成为摄政大臣,稳定内政才是他的目的所在,若是用兵则充其量针对汉中而已。牛辅正在与王允和太史慈暗中较劲儿,三方大战一触即发,我料牛辅必不能持久,他所统率之将士多为凉州人,最会定会并力西向,绕过长安,回到凉州。此时若是我军北上弘农郡,则可作收渔人之利也。此其一也。”
顿了一顿,又道:“袁绍袁术名为兄弟,实为仇敌,太史慈强敌在北,两人还可同心协力,现在太史慈危在旦夕,两人定会分崩离析,豫州大乱,指日可待,主上屯兵弘农,可与我江夏护成犄角之势,假以时日,荡平豫州,也未可知。”
看着刘表深思的样子,蒯越又道:“太史慈无家可归,我们又封锁他在荆州的消息,试想,三州无人作主,日久生变,郭嘉深沉难测、鲁肃拥兵自重,甄氏见利忘义,张燕桀骜不驯,赵云兵悬在外,此太史慈三州之五难也。虽有王豹之坚、臧霸之悍、高顺之勇、管宁之名,此三州亦不保也。主上若不趁乱分一杯羹,哪里对得起太史慈在我荆州这般辛苦的游荡逃亡?”
屋中人闻言笑了起来。
蒯越又道:“我观孙坚之子孙策,有勇有谋,更胜其父,前途未可限量,有此人攻扬州,刘繇危矣,刘繇唯一的帮手就是曹c,曹c文武全才,首先更有精兵猛将,谋士良臣,孙策和曹c只怕要打上好长一段时间,如此,徐州则成无主之地。要知陶谦年老二子无能,太史慈三州大乱,曹c无暇北顾,袁绍袁术忙于内讧,徐州正是一块肥r,若是我们可以消灭掉袁绍和袁术,那么徐州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刘表闻言名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蒯越有张良之谋,不意我刘表得之,谋国如此,夫复何求,就按蒯越说的做,我军在南阳招兵买马!这件事情就交给李严去做。”
蔡瑁眼中闪过嫉妒的神色,沉声道:“主上,此事不可,李严不过是一小吏,何来统兵一方的资格?蔡瑁的族弟蔡中、蔡和有将略之才,可堪重任。”
蒯越却在一旁淡淡道:“李严的确是军中资历不够,假以时日,或可领兵打仗,现在却还未够斤量,至于两位蔡将军只怕也是如此,我看还是令我荆州名将张允将军领兵最为合适,李严和两位蔡将军随军而行便是。”
刘表点头。
蔡瑁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张允也算是蔡瑁一党的人物,所以蔡瑁倒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要有张允在,自己的两位兄弟功劳还会少吗?
于是,事情就如此的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连太史慈都未想到,李严更是不可能料到,自己居然成为了日后太史慈南下进攻荆州的最大契机。
荆州方面,也行动了起来。
不久后,袁绍和袁术得到了消息,袁绍大喜,连忙派出人手到荆州去追杀赵云假扮的太史慈,而袁绍则秘密调回了袁敏,南下,目的当然也是“太史慈”。
一时间,凡是欲置太史慈于死地的天下豪强,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荆州。
荆州,高手云集!
而真正的太史慈此时却带着许褚偷偷向陕县移动。
大病初愈的徐盛实在不宜参加军事行动,所以被太史慈留在了长安近郊,带着八百特种精英在长安近郊逡巡,那自然是假装赵云的部队在左近装作寻找汉献帝的模样。
要知道贾诩和张绣已经传来消息,王允已经把攻击汉中和益州的任务完全交给了两人,所以,在长安城外寻找汉献帝的任务自己已经交给了别人,据说是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
在这种情况下,太史慈怎样也要留下一些人马迷惑宋宪的视线,若是被王允发现己方停止了寻找汉献帝的行动,那还不马上猜到事情另有蹊跷?
故此,太史慈带着许褚和四千特种精英秘密出发,向陕县移动。
由于路途不长,太史慈和许褚转眼间便到了陕县。
陕县乃是牛辅重兵囤积的地方,这里全都是西凉精兵,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军中粮草极多。
而此时牛辅的两名得力助手李傕和郭汜却被牛辅派出在外,两人带领数万精兵到中牟去攻击朱儁。
在此协助牛辅的乃是大将樊稠。
太史慈军最后依山安营扎寨。
太史慈到来的消息令对面的牛辅军慌成一团。牛辅可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来攻击他们。
不过太史慈并不想今天就和牛辅交战,所以牛辅方面一阵慌乱仅仅是白忙乎而已。
太史慈和许褚两人却骑马来到山林丛杂处,向牛辅的大营看去。
许褚看了一会儿,咧着嘴道:“都说西凉兵乃是天下精兵中的佼佼者,我就没有看出来哪里比咱们的青州兵强。”
太史慈笑道:“仲康比错了对象,其是抛开咱们的青州军,西凉兵的确是天下精兵之首,尤其是在吕布的手下,那威力实在恐怖,就是对上咱们的青州军,也是不遑多让的。”
许褚撇了撇嘴道:“不过牛辅不是吕布,看看这些士兵,到底在干什么?我们才多少人?只要是经验丰富的人就可以看出我们的军队充其量只是一支大军的先锋部队而已。不知道牛辅在怕什么?”
太史慈笑道:“牛辅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要知道王允已经向天下人宣布他那被人点了天灯的老丈人乃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牛辅又非是傻子,当然可以想象出他要遭受到的命运了,他的连襟李儒死了都不得安生,尸体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了无数次,早就被弄得面目全非,那颗被典韦剁下来的人头更是被孩子们当成了蹴鞠踢,你说牛辅能不害怕吗?”
虚晃被太史慈说得身体一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道:“我只不怕死,但是要是让我死得这般凄惨,连死后都饱受荼毒,那我也会害怕的。”
太史慈点头道:“正是如此,牛辅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现在任何人来攻击他,不管人数多少,效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已经被自己是国贼的称号吓傻了。”
许褚兴奋道:“既然如此,主上还不下令让我许褚出攻击他们,一战成功不就得了。”
太史慈神秘的笑一笑道:“仲康,所谓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也,我们现在哪里有力量去攻击牛辅?我军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明日再与之正面决战。”
许褚一愣,不明所以道:“主上,我手底下那些小子一个个龙精虎猛,哪里用得着休息?主上还是派我去厮杀一阵吧!”
太史慈轻轻摇头,看也不看满脸不服气的许褚,却抬起头来看着如血的夕阳,悠然自得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还真是这时候的天空!仲康,今晚天气一定很好,我带你出来赏月如何?”
许褚一愣,不明所以看着莫测高深的太史慈。
太史慈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我定要为牛辅准备下一杯水酒,希望他不胜酒力,可以长醉不复醒。”转身牵马扬长而去。
许褚虽是粗人,但毕竟是世家子弟,闻听太史慈此言,看着太史慈的雄伟如山的背影,不由得喃喃道:“长醉不复醒?主上好雅兴!”
太史慈哈哈笑声传来:“此数句皆非我的句子,我中华文采风流者不计其数,我太史慈又何足道哉,其实醉倒沙场也是好事,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岂不快哉……”
声音随着太史慈渐行渐远。
只剩许褚一人站在荒芜的杂草处浅吟低唱。
而许褚对面的牛辅中军大帐中则又是一番光景。
牛辅现在可没有太史慈这么好的兴致,他现在正是皱眉不展。
坐在他右手边的樊稠小心翼翼地看着牛辅,心中却在讥笑:前两天还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樊稠也没有心情看牛辅的笑话,毕竟他和牛辅一样,乃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牛辅死了,他也一样玩完。他可没有对面的胡赤儿那么好的心情。
这胡赤儿正把一名为他倒酒的美婢按倒在他的座位上大快朵颐。
那女子惊恐万分,虽然经常忍受这些军中禽兽的侮辱,但是这个胡赤儿却是出了名的凶残,被他jy过后至残的女子数不胜数。
这女子吓得全身发抖,却绝对不敢反抗,否则她的性命便不保了。裙裤已经被胡赤儿脱了下来,丰满的臀部暴露在空满酒味的空气中,在惊恐的喘息中更加起伏跌宕,形成了一种y虐至极的美不胜收之感。
胡赤儿眯着铜铃巨目,双手无所不用其极的玩弄着女子的下t,下手极重,故此这女子娇呼连连。
另外两名为樊稠和牛辅倒酒的美婢被吓得惊慌失措。
终于,其中一名美婢为牛辅倒酒时,把酒洒在了牛辅的身上。
美婢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牛辅本就心情郁闷,一见这美婢触犯到他,勃然大怒,一跃而起,拔出宝剑,一剑剁下了这女子的头颅。
血流遍地。
胡赤儿看着自己的主上这般模样,连忙把怀中女子放开,驱赶这些女子出去。
那女子死里逃生,和其他女子如获大赦般跑了出去,却没有人理会那无头女士。
牛辅漫不经心的把剑上的血迹擦干,皱着眉对两人道:“我们到底如何应对眼前之敌?”
胡赤儿走过来,用脚踩着那女子死不瞑目的头颅,来回踢弄,咧着大嘴笑道:“乃乃个熊!直接干他娘的,我们晚上去劫营!”
话才出口,两人便猛的转过头来,一瞬不瞬看着胡赤儿。
第二部 天下 第五卷 第三章 开战(二)
胡赤儿被两人如此盯着,登时大感不舒服,干咳一声道:“嘿,有什么不对吗?”
樊稠和牛辅对视一眼,后者满面愁容一扫而净,呵呵笑道:“妈的,没想到你这只人的女人的混蛋脑袋竟然会想出点好主意来。”
胡赤儿眨了眨眼睛道:“大帅真的准备去劫营吗?”
牛辅冷然道:“当然,我们不可以坐以待毙的。”
樊稠在一旁道:“的确如此,看看来者的旗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支军队乃是青州军中的许褚,这个许褚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却是莽汉一个,实在不足为惧。”
牛辅点头道:“的确如此,哼!所谓‘骄兵必败’,青州军百战百胜,除了在吕布手底下吃过亏之外,还没有人可以令他们吃败仗,现在岳丈新死,许褚一定认为我等心慌意乱,不敢与之交战,我料其今晚必不防备于我,若是去劫营,我军可一战成功,青州军虽然精锐,但不过才区区的几千人马之一。在措手不及下,又何足道哉?”
樊稠和胡赤儿两人连连点头。
牛辅叹气道:“不过即便是今天获得胜利,我军形势还是不容乐观,我们现今在陕县,根本就是四面受敌之势,何去何从,实在令人苦恼,若是贾文和在此就好了。”
樊稠撇了撇嘴道:“大帅何必再提起此等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之人。”
胡赤儿铜铃巨目中凶光一闪,冷哼道:“没想到我西凉也会有这等叛徒,还有张绣那小子,我恨不得生吞其r,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樊稠冷笑道:“别说张绣了,就是你那个同族兄弟胡车儿不也是一样?我看你那个在李傕手底下的弟弟胡封儿也不大牢靠。”
胡赤儿闻言大怒,但却无法反驳,气道:“我这便出门尽力捕杀武威人!”
樊稠冷笑道:“你还是省省吧,贾诩和张绣是武威人,你便要杀干净武威人。”
牛辅被两人吵得头都大了,皱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我军何去何从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我们还是想办法对于眼前之敌吧。”
樊稠看了正在狠狠瞪他的胡赤儿一眼,抱拳道:“大帅,我看今晚劫营定可成功,不但许褚粗枝大叶,而且行军困顿,所谓‘兵行百里,必厥其上将’。人困马乏下,只怕被我军攻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我们可以斩得许褚的人头,大率必定名扬天下,到那时看还有谁人敢睥睨我军?”
牛辅被樊稠说得眼前发亮,连忙召集手下众将,商讨晚上劫营之事。只有胡赤儿眼中凶光闪烁,看着樊稠的背影,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夜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牛辅带着胡赤儿还有两万精兵,悄悄地前往许褚的营寨。
没有人点起火把,但是前方许褚军营的灯火却在凶险而有力的跳动着,仿佛预示着今夜的惨烈血腥。
来至近前,蓦地,人声响起。
牛辅军的士兵马上把身子伏了下来,仔细听去,这才发现原来许褚军放哨的士兵打呼噜的声音。
只见在大营的栅栏门口处有一个士兵卧坐在地面上,头盔已经掩盖住了那士兵的眼睛,这士兵把长枪斜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声音大得像雷。
牛辅大喜,没想到许褚这般疏于防备,不过也可看出来许褚军队的士兵已经疲劳到了极点。
看这士兵睡的这般香甜,那分明已经睡了许多时候,可是在这段时间来,负责巡夜的将官居然没有叫醒他,这就证明那些将官也在已经偷偷躲到一个地方大会周公去也。
牛辅心中大定,向胡赤儿一打眼色,后者则向后一招手,登时有三百多身形便捷,步履轻盈之人跟在胡赤儿的身后,向下许褚的大营潜行。
来至那名熟睡的士兵身前,胡赤儿一摆手,身后的士兵一个个把用黑布缠过的长刀抽了出来,雪亮的凶光在灯光下一闪,这些士兵来至各个营帐前,只听各处寂静无声,只有几处营帐的帐门口有巡夜的士兵,不过和胡赤儿面前的这名士兵一样,正在熟睡中。
胡赤儿抽出佩刀,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被砍落在地。
与此同时,那些被胡赤儿遣派到里面的士兵,纷纷效仿,把那些士兵的人头剁了下来。
牛辅见胡赤儿得手,大吼一声,身后士兵尽数杀出,发出惊天杀声,向许褚的大营杀去。
骑兵吆喝着马踏大营,用手中的大剑砍倒灯杆,在把灯火抛向各个就近的营帐,登时燃起了大火。
手持长武器的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闯进了一座座的营帐,用长武器死命地刺向地面上的睡铺。
不一时,这些士兵马上发现了不对,此时己方灯火已经点燃,这些士兵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刺向的地方根本就是空空如也,那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们停止了徒劳无益的行动,纷纷从营帐当中退了出来,面面相觑。
这时,其他士兵也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
大火已经被点燃,可是各处的营帐在如此的火势威下,居然保持安静,没有想象中那种哭爹喊娘的叫声。
这绝对不正常。
这时,胡赤儿派出的三百多名士兵中,有人惊声尖叫道:“这些居然都是草人!”
一瞬间,一万多人全部静了下来。
在这寂静中唯有一样声音响起:打呼噜声。
胡赤儿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砍掉的也是一个假人,跌落在地的人头原来是一个被削去了鼻子的猪头。
呼噜声继续传来。
这时,人们才发现假人的旁边有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色物件,胡赤儿等人仔细观看时,原来是一个用木架撑起来的牛皮,夜风从其中吹过,那声音还真的和呼噜声一般无二。
不问可知,这东西乃是出于青州军墨门子弟之手,故此才骗了胡赤儿等人。
牛辅就算是傻子,此时也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了,狂吼一声道:“不好,我们赶紧撤!”
众人一片惊慌。
就在这时,一把雄壮的嗓音传来道:“牛辅,你哪里也去不了。”
这声音洪亮悦耳,其中有着说不出的强大自信,不问可知,当然是许褚。
牛辅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一阵弓弩弦动声响起,牛辅方面的士兵惨叫连连,血珠如同水花般扬起。飞洒在各处,变成一朵朵的死亡之花。
牛辅军大乱。一万士兵开始在箭雨中四散奔逃。
这时,太史慈选定这里作为安营扎寨的原因立时显现出来,大营背靠大山,左边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水,牛辅军的士兵想要逃跑,可以供他们选择的逃跑路线并不多。
许褚的特种精英埋伏在牛辅士兵逃跑时的必经之处,牛辅士兵哪里还有活路?
山上和河水的对面虽然埋伏的人数不多,但是凭借着地理优势,那些想要往山上逃跑和想要渡到河水对面的牛辅军队的士兵纷纷被s杀了回来。
因为牛辅前来是为了偷袭许褚的大营,所以带来的士兵根本就是一近战步兵为主,那里带着弓弩士兵?所以,牛辅军的士兵一个个变成了活动的箭靶子。
牛辅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勉强还可以端坐在战马上。此时,一个雄浑到极点的声音响起:“牛辅,你纳命来!”
一把大刀横空出世,劈向牛辅的头颅。
牛辅此时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劈向自己的大刀,居然忘记了躲闪,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长刀。
在牛辅身边的胡赤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帅会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暴喝一声,手中j蛋般粗细的长枪横在了牛股的头顶处。
“当”的一声。
胡赤儿口喷鲜血,那两只不知道摧残过多少女人的大手被虎口爆裂,鲜血横流,手中铁枪被许褚的长刀硬生生的看的弯曲下去,胯下战马更是被震得骨断筋折,直接跪倒在地下。
胡赤儿乃是牛辅手下第一员猛将,一向自负武功,哪里想到今天被许褚一刀震得气血翻腾,受了极深的内伤,更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胡赤儿被自己身边的士兵扶了起来。
胡赤儿头脑一阵眩晕,知道自己要昏倒,但是却极力地保持清醒,在这等凶险的场合,一旦昏倒,那无疑是死路一条。
许褚看了一眼胡赤儿,淡然道:“你这小子有点本事,居然可经得住本人全力一刀,看在这一点上,本人便饶你一命,但是你若是死在乱军之中的话,那就怨不得我了。”
胡赤儿闻言本来大喜过望,听到许褚后半句话,又差一点坐下,这和不放过自己有什么区别?
许褚看着胡赤儿那张如同死人脸上的精彩表情,知道他差点被自己玩死,心中好笑,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看向牛辅。
牛辅咬着牙看向许褚,恨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劫营?”
许褚冷然道:“哼!亏你还是一军统帅,做不到知己知彼还打什么仗?我早知道你们一向认为我许褚作战的风格乃是勇猛不畏死,闻我领军而来,必会猜我立即决战,岂知我却只是安营扎寨,定会以为我军急行军多日,人马劳顿,又因为我乃是粗豪之人,不大注意细节,所以才会有劫营的主意,不是吗?”
牛辅呆呆的看着许褚,哪里知道这些话乃是太史慈交给许褚说的?
许褚心中好笑,表面则冷然道:“你牛辅虽然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西凉人天生好战,在此等时刻当然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所以你接应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哼,连我摆个人困马乏的样子出来给你看,引你出来劫营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打什么仗?君不闻兵书有云‘士马骁雄反示我以羸弱,阵伍整齐反示我以不战’乎?”
牛辅被许褚说得极为羞惭,这番话真必杀了他还难过。
就在这时,牛辅的军营方向响起了惊天的喊杀声。
牛辅抬起头来看时,却见自己的军营方面火光冲天,知道自己的军营出事了,不不由得脸色大变。
许褚淡然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牛辅将军这般辛苦来劫我的大营,我若是不去也偷袭一下将军的大营,还真是对不起将军呢!”
牛辅大吼一声,其中有着无限的悔恨和恐惧,拨马便走。
那胡赤儿也在众人的保护下跟在身后。
许褚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在后面吼道:“牛辅休走,待我许褚要了你的性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