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部分
东莱太史慈(全本)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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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等人当然明白张任所谓的“目的”指的是汉献帝。
果然如此,刘焉早就不把汉献帝放在心上。只时太史慈想不到刘焉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太史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太史慈纵马上前,先向身后的特种精英们打了一个预备动手的手势,然后对张任笑道:“张任大人的目的自然达到了,本来那蜀中有‘天子气’嘛!我们这些人哪里还能活下去?”
张任没有想到从后面上来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居然一句话便点破了自己的用心,看向太史慈,待发现太史慈身上那比史阿更加无懈可击的神情气度时,眼中闪过骇然之色。
太史慈淡然道:“现在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诸侯进京时,半路截杀各地使者的人是不是你?”
张任的身躯一震,不由得出声道:“你是什么人?怎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太史慈继续问道:“有一天晚上,是不是你派人在蔡邕大人府门前袭击青州使者虞翻和广陵使者鲍信?”
太史慈此话一出,张任终于神色大变,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太史慈终于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长期以来,大汉宗亲一直对各地诸侯对待汉献帝的态度讳莫如深,不置一词,说穿了就是所谓的“光武遗命”的作用。
对于大汉宗亲来说,除了刘虞之外,有了“光武遗命”这个正当的理由,皇帝谁不想当,汉献帝的地位不被承认对于这些人来说乃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这个汉献帝随时有可能被废除,一旦汉献帝被废,这些人马上就可以拿光武遗命说事。
历史上的刘备就是最好的例子,汉献帝才一被废,刘备想的不是讨伐曹氏,再次令汉献帝登级,而是直接当皇帝去了,他才是正统。
这种心态,只怕刘焉、刘表、刘繇人人有,只是因为刘繇现在是战事吃紧离不开,刘表忙于荆州地方事务的治理,无暇顾及长安的事情。
只有刘焉不同,这刘焉已经治理蜀中多年,益州的繁荣只怕仅次于太史慈所管辖的三个州,而且刘焉胸襟手腕非同一般,其政治能力仅在刘虞之后,若是说道军事和外交能力,更非刘虞所能比拟,还真有点当皇帝的资本,所以他不可能对于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一旦汉献帝被天下诸侯正式承认地位,刘焉将会彻底失去当皇帝的机会。
所以才会有张任到长安行刺各地诸侯的事情发生。目的自然是破坏各地诸侯进入长安朝见汉献帝。
以前,汉献帝不被承认,他们还可以作自己的土皇帝,现在若是任其发展,只怕连土皇帝都当不上了。
所以,当诸侯与董卓混战时,刘焉想到的不是援救皇帝,而是坐观其变。
现在张任如此针对各地使者,只不过是刘焉的这种政策的延续而已。
至于说到并州马,那是很容易伪装的,毕竟刘焉乃是幽州刺史,张任要在并州弄一些马匹实在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
唯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张任故布疑阵,那旗帜上故意写上斗大的“张”字,否则只怕太史慈在来长安后,见到张任种种奇怪处,早就想到是他了
故此,张任对于使者的两次攻击都是无差别的。只要是使者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汉献帝这对其中内幕不是很了解的人,此时都已经知道张任的不臣之心了。
张任终是非常人,转瞬便平静下来,对太史慈道:“阁下还未告诉本人你是什么人呢!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袁绍的情报果然没有错误。果然有人想要把皇上抢劫出长安。”
太史慈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没有想到看似再无可能振作起来的袁绍居然这么麻烦,先是把刘备要营救汉献帝的消息告诉给了王允,现在连张任都知道了,看来袁绍果然有些本领,此次回到青州,一定要找借口解决掉袁绍这个大麻烦,谁知道他会在使出什么招数来。
汉献帝知道此时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不由得大急道:“张任卿家,寡人在这里,难道你不认得寡人了吗?快快来救驾,我被这些贼人劫持了,只要你就得了寡人,寡人定封你为列侯!寡人……”
汉献帝此语一出,青州军方面,包括史阿这对汉献帝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内无不勃然大怒,不明白汉献帝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太史慈却越发地看清楚汉献帝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人的心底已经打上了多疑的种子,而且认为别人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这种人再也不可救药,所以丝毫不动气,只是冷冷地看向汉献帝。
太史慈的冰冷的眼神令汉献帝如坠冰窖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任却理都未理汉献帝,只是对太史慈淡然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只会待在宫殿之中,朝堂之上,是吗?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汉献帝闻言一愣,不明白张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张任到底想要怎样?汉献帝越发的糊涂,自己这般说话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准备任其摆布。为何这张任仍然不理自己?
太史慈看着满面疑惑的汉献帝,冷笑道:“我的皇上,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张任大人若是想要不让我们得逞,救走你的话,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他何不直接告诉董卓又或者司徒王允,一了百了?对吗,张任大人?”
汉献帝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张任今天就是奔着他这个皇帝的命来的。
正如太史慈所说,其实要阻止刘备又或者太史慈的行动,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通知董卓或者王允严加防范就够了,因为那样的话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劫走汉献帝。
现在张任却听之任之,显然是希望有人劫走汉献帝后,自己在城外予以歼灭,汉献帝一死,刘焉所有的麻烦就都解除了。
汉献帝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得过于天真了,原来她还以为自己失去的仅仅是自由,被张任带走到蜀中再一次过笼中鸟的生活,谁知道张任竟然连他的命都想要。不由得彻底绝望了。
张任赞赏地看了太史慈一眼,道:“像你这般睿智的人物实在是人间少有,可惜你我是敌非友,否则必当把酒言欢。”
顿了一顿又对太史慈等人轻声道:“你们放心,本人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我手下这批人在得手后留下的自然都是并州骑兵痕迹,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想必对面这位仁兄已经料到这一点了。”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张任大人过于客气了,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不过张任大人也有料不到的事情吧。”旋即自己的声线一转,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道:“张任大人真的听不出鄙人是谁了吗?”
张任身躯一震,不能相信道:“青州使者虞翻,不可能的。”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道:“错,我乃青州刺史太史慈!”
“什么!”张任完全愣住了,不能相信的看着太史慈,这才知道了自己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太史慈何等样人?本身就有无敌的武功,今天只要让太史慈杀出重围的话,益州就会永无宁日。
若是让太史慈带着汉献帝杀出重围的话,益州更是成为了天下众矢之的,虽然刚才他自己说话并未留下什么大逆不道的把柄,但是汉献帝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将来哪里还有益州的好日子过。
心中的悔意有增无减。
太史慈要的就是张任这刹那间的惊愕,若是令张任反过神来,那就不好办了。暴喝一声:“动手!”
身后的特种精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听到太史慈一声令下,一起纵马上前,手中拿着“损益连弩”向张任军队方向冲去。
张任没有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点招呼都不打,措手不及下,连忙喝道:“弓箭手放箭!”
张任的士兵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向前抢去,可以已经失去了先机,太史慈的特种精英已经骑着骏马欺近了张任的士兵。
“风——!”
整齐的口号响起,二百人手中的损益连弩一时俱发,两千只弩箭如同飞蝗般向张任的军队s去。
张任哪里想得到人世间还有这等神奇的弓弩?不过他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面对着对面黑压压的弩箭,长啸一声,手中的长枪闪动,又如点点梅花轻烟般的绽放。
弩箭被他一一的挡开,果然是赵云和张绣的师兄,手底下果然有惊人的业艺。
可惜张任带来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的本领了。
在弩箭得连连电闪下,无数的士兵惨号着倒在地上,最惨的就是张任手底下的弓箭手,连拉弓s箭的机会都没有,便被s死大半。
张任的军队一片混乱。
只这一阵箭雨,张任方面便损失了六百多人。
最关键处是张任方面的阵脚完全大乱。
太史慈带着众手下冲了上来,转眼间便和惊慌失措的张任军混战在一起。太史慈直接便挑上了张任。
枪动,“雨横风狂”。
这时,从后面包围上来的张任军已经完全不能s箭,因为这会误伤到前方作战的自己人。
唯有死命赶来,希望和张任形成对太史慈军队的包围态势。
“原来那晚在小胡同里断后的人乃是张任大人自己啊,还真是亲力亲为呢!”太史慈冷笑道。他是何等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张任的虚实。
张任此时完全被太史慈的枪法压制住了,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回答太史慈的问题?如此枪法实在是世所罕见,这种压力除了他在自己的师傅那里感受到外,实在是前所未有。
即便那晚典韦也没有给自己这么这么大的精神压力。
这种压力使得张任感到自己的体力被迅速的消耗着。
这就是青州战神太史慈的实力吗?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张任只觉得自己喉咙发苦。
眼前的光点一再的强横耀眼起来,令自己全无招架之力。
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个声音熟悉的惨叫声,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银白,晃得他什么也看不见。
有的时候,全然的光明也是一种深渊的黑暗。
在太史慈的身旁,徐盛、徐晃、武安国势不可挡,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一招半式。
长刀、巨斧、流星锤。
血r横飞!
史阿只负责保护汉献帝。
后加入的张任军士兵于事无补,只是羔羊入虎口而已。
只一会工夫,张任已经抵挡不住。
蓦地,在一片银白中,一点枪尖飘忽而来,直点张任咽喉。
躲不开了!
张任绝望了。
谁知此时一把长刀递了过来,荡开了太史慈的枪尖!
什么人有此本领?
太史慈看去,只见一名中年汉子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马上,只是此时脸色一阵火红,显然是被太史慈震得不轻!
“阁下何人?”太史慈淡然问了一句。
“在下严颜,请青州战神赐招!”
第二部 天下 第三卷 第九章 险境(上)
不理死里逃生、正在大口喘着粗气的张任,太史慈看了一眼对面的严颜,淡然道:“阁下武功不错,居然可破解我枪法的第一招。那晚向我袭击的人就是你吧?”
严颜冷冷哼了一声,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太史慈刚才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枪端的厉害无比。
那一枪好似螺旋前推的钢针,那股尖锐的气流带着触电的感觉直接从那枪尖沿着自己的长刀传递到严颜的身体里,令严颜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化解。
只此一招,严颜的气势就被削弱小半。
太史慈一眼便看穿了严颜的窘境,微微一笑,手腕轻动,流光溢彩的银枪转瞬间便幻化出无数条银龙,向严颜和张任飘忽不定地游去。
“游龙遍地”!
严颜和张任的身体转瞬间便被无数条银白的带子裹住,无法脱身。
马上,两人就发现,他们的武器居然无法和太史慈的银枪有片刻的相撞,太史慈的那银枪才一点出,就已开始不停的变动,看上去移动很慢,但那其中确有无穷的变化,早已随心而受,
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骇然之色,这两人都是当代第一流的武将,尤其是张任,乃是受过名家指点的枪法大家,虽然由于资质的原因无法达到赵云那种境界,甚至和张绣都相差很远,但是眼里却是毒得很,自然可以看得出这种枪法的变化,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正是枪法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不过太史慈想要拿下他们也要费上一些时间,看来严颜和张任惯于配合,所以两人联手威力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张任的灵动和严颜的快刀自有一番气势在其中。
此时场面混乱之极。
除去太史慈对付张任和严颜之外,人数占优的张任和素质上乘的青州军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彼此。
一时间,局面僵持。
但在双方交战的东面,则又是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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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绣的军队已经赶上了溃败的徐荣军队。
徐荣无路可逃,唯有转身迎战。
纵马而上的张绣一摆手中长枪,冷冷道:“徐荣,你还是自己了断吧。”
徐荣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张绣的对手,惨然一笑道:“张绣,你够狠,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干出卖主求荣的丑事来。”
张绣生平最烦的就是有人说邹氏的坏话,此时闻听徐荣这番言语不由得勃然大怒,长啸一声,手中长枪闪动,长枪脱手而出,直接贯穿了徐荣的胸膛。
徐荣惨嚎一声,跌落马下,激起无数的尘埃。
张绣手下的士兵开始四处赶杀徐荣留下的残兵败将。
张绣一纵马,来到徐荣的尸体前面,随手抽出了长枪,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种冰冷令张绣身前身后的整个空间都为之凝固,似乎连气流都不再流动。
蓦地,一支雕翎箭出现在了张绣的面前,如此突然,却又如此自然,好像自天地初开时这支雕翎箭就存在一样。
出奇地,没有一点声音。
张绣神情一动,闪电般挥起自己的长枪,磕飞了这支看上去无比轻灵的雕翎箭。
身躯不由得一震,那张俊脸上一阵火红。
张绣冷哼一声,眼中精光闪动,向对面的密林中望去,脸上的震惊久未散去。
张绣的士兵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主将的变化,知道有人偷袭,连忙纷纷向张绣的方向涌来。
“何人?”张绣喝道
回答张绣的是一阵箭雨。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不少于两万只弩箭从那密林中s出。
张绣方面,人仰马翻。
张绣暴喝一声,显然是动了真怒,手中长枪轻烟般挥出,如同万头灵蛇。
张绣一边格当着弩箭,一边策马向前。显然是想要冲到密林边缘,这样便可以出这群神秘的敌人。
除了吕布,张绣还从未把别人放在心上。
还未冲到近前,林中的弓箭s击居然停止了。
弄得已经纷纷举起盾牌的西凉兵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对面的密林处出现一人。
正是赵云。
张绣吃了一惊。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前几天就已经回青州了吗?而且士兵的数量也不对,刚才那阵箭雨表明对方至少有一万的弓箭手,那证明对方其他兵种的数量也很惊人。
可是赵云的使者队伍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充其量五千人。
他当然不知道是损益连弩的效果,所以才错估了对手,误以为乃是董卓的其他心腹军队赶来呢。
所以他才会全无顾忌地向密林冲来,因为在董卓军中,除了吕布外,谁都不在他的眼里,即便是华雄也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却引出了赵云这个煞星。
赵云他当然认识,吕布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赵云,人为赵云乃是和太史慈一样难以对付的可敬对手。
吕布谈到赵云的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至今还浮现在张绣的面前。
然后,赵云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枪动,转瞬间,张绣的耳边就满是赵云的银枪挥洒出的尖锐呼啸声。就好像狂风席卷过大地。
面对自己的师兄,赵云才一出手便全力以赴。
张绣眼中闪现过迷惑,因为眼前赵云的枪招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
张绣的长枪迎了上去。
只见张绣的长枪大开大合,气派宏伟,每一枪刺出,都有石破天惊、电闪雷鸣之势,而且其中无半点破绽。
可惜张绣的枪法却在赵云的面前黯然失色。
那狂风暴雨的进攻到了赵云那厚重得如同大地般的银枪面前就好像随时有可能被狂风吹走的毛毛雨般可笑。
而赵云那好似漩涡的枪势就是这阵狂风。
张绣的心中此时已经产生了无数的错觉,好像自己再强大的招数到了赵云的银枪那里都失去了原本的姿态,一点点的走形。
原本轻若无物的长枪在他的手中现在反倒变成了千斤重。
张绣只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刚学会使用筷子的笨拙孩子,拿着一双黄金做的筷子,去夹放在光滑的陶瓷碗中滑不留手的去皮j蛋,根本就是无处着力。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令一向眼高过顶张绣无比郁闷,气得差点吐血。
这时他才知道赵云到底有多难对付。
比吕布的评价犹有过之。
其实张绣的对手若不是赵云,他掌中枪的每—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招,但是到了赵云这里就变得像螳臂挡车般可笑。
感觉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和一个大力士决斗一般。
殊不知赵云心中也在暗暗吃惊,没有想到这张绣居然已经达到了许褚那种级别,更生自己师父临终前对他这位师兄的评价。
现在赵云已攻出三十招,张绣非但已无法遏止,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长枪在变短,好像总也没有赵云手中的银枪长,再想近身都已很不容易,只要对方的枪杆一动,他的银枪就被卷了进去。
张绣忽然发觉赵云的银枪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枪尖又或者枪锋,这杆看似恬淡的有如秋风下东篱外的怒放白菊般的银枪,每一分、每一寸都同样可怕。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落在下风。
看来自己失算了。
张绣根本就没有想到等在自己的会是青州军,更没有想到是赵云。
张绣被赵云的强大枪法压的透不过气来,心中的火气自然旺盛,眼中闪过神光,口中狂喝一声,登时,枪法大变。
张绣已经看出来自己不可以和赵云比气势,因为赵云的枪法无比的厚重,,根本就不是张绣硬碰硬所能攻破的,故此才换了枪法。
此时张绣的长枪风格大变,虽然不像刚才那般气势恢宏,但是轻灵迅速却跌宕其中,也听不见他长枪上的呼啸声,只见他长枪连动,一枪又一枪的刺出,快速无比。
赵云没有想到张绣还有另外一套,大感刺激,他自然看得出张绣想要用变幻莫测的快攻打破自己的枪势,这套枪法使下来全仗手腕灵活。
只见张绣的手腕有如灵蛇一般诡异的转动,简直就不像是人间所有。
这套枪法一经使出,赵云的面前就好像出现了无数只形态各异的飞禽,每一个晃动的枪尖都传递着不同的意味:或轻灵、或淋漓、或凶猛、或旋转……不一而足,但是那许多的枪尖的目标都是赵云。
就像是百鸟朝凤!
若是换了别人,这绝对是一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战斗方式,即便是取胜了,也会因为超出手腕的承受力而导致以后武功大打折扣,甚至会终生再难用枪。
可是看张绣的样子明明是很有余力的样子。
由此可见张绣乃是天赋异禀之人,否则绝对不可能随意的使出这种枪法。
赵云作为张绣的师弟当然知道这套枪法乃是传自自己老师的枪法:百鸟朝凤。
坦白而言,赵云也可以使用这种枪法,但是却自问没有张绣的异于常人的天赋,即便是勉强使出也绝对没有张绣那般妙道天成。
但是赵云早就从自己的老师那里知道这个事实,所以才会自创枪法,更胜百鸟朝凤,故此赵云的枪法中别有d天,就连吕布和太史慈都赞叹不已。
赵云嘴角逸出一丝微笑,手中银枪一收,看似随意的向张绣那有如万千生灵欢呼雀跃的枪势中一次
陡然间嗤地一声,赵云的银枪透围而入,张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只见在自己眼花缭乱的枪影之后透出一支枪尖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自吕布后,还无一人可以如此轻易地破解自己的枪法,连忙一摆头,不想自己的头盔却被赵云一枪挑落,登时张绣长发四散,狼狈不堪。
两人策马擦肩而过。
赵云银枪一闪,下一刻,枪尖已经贯穿了张绣束甲的牛筋。
张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赵云的银枪跳到了半空中,一阵手舞足蹈地天旋地转后,被赵云一枪抛了出去,直飞出七八丈外。
在即将要落地的半空中,张绣腰板一挺,便欲飘然落地,不料赵云在把他抛出时,手中的银枪传出一股好像旋涡的力量,令张绣全身酸软,现在他无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只听得“砰”的一声,背脊着地,只摔得狼狈不堪。
张绣才要动,却见赵云银枪的枪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一时间不由得脸如死灰。
张绣手底下的士兵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主将转眼间居然被别人挑落马下,更被人用枪指着咽喉,危在旦夕。
最善用枪的张绣却败在了枪下,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正在向前赶来的他们无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如畏鬼神般看着赵云,不敢相信这人世间除了吕布之外,还会有人可以击败张绣。
赵云冷冷地看着张绣,一言不发。
张绣失神地看着赵云,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
赵云摇了摇头道:“张绣将军,你太过自信了,居然单枪匹马就冲了过来,难道就那么自信没有人可奈何你?”
此时许褚已经带领人马从后面合围而上,张绣看了看赵云的军队数量,脸上再一次出现不能置信的表情,他根本不敢相信赵云的手下真的只有那五千人左右。
张绣乃是军中久经沙场的战将,自然可以估算出一支军队士兵的数量。
还是不明白那两万只弩箭是怎么s出来的。
不过这还有意义吗?
张绣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许褚此时已经来到赵云和张绣的身边,大大咧咧道:“你这家伙不可以死的,你小子枪法这么好,却还未和我打过,怎可以去死?”
张绣却连看都未看许褚一眼。许褚知道他是一心求死,对他自然无可奈何。不由得为难地摇了摇头。
赵云眼中目光闪动,朗声道:“张绣将军真的生无可恋吗?”
张绣闻言,身躯一震,显然知道赵云指的是自己的婶子邹氏,却还不答话,更不睁开眼睛,显然是死意已决。
看着张绣这么固执的样子,赵云为之气结,倒有点无计可施起来。
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将军,你不可以死。”
赵云和许褚为之愕然,循声向密林方向望去。
不知何时,密林处出现了一人。
黑衣如夜,冰冷如雪。
正是贾诩。
果然不出太史慈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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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的银枪狂风暴。
严颜和张任苟延残喘。
张任早已经使出了百鸟朝凤枪法,可惜却没有张绣的水准。
而且在太史慈的枪法下,这套百鸟朝凤枪法简直就是漏d百出,不堪一击。
正像是在暴雨中因为打湿了翅膀而失去了飞翔能力刚刚学会飞翔的笨鸟。
徐晃等人已经渐渐地杀开一条血路,太史慈知道自己胜利在望。不过心中的焦急却是有增无减。
自己以为算无遗策,但却算漏了张任这半路上出来的程咬金——虽然张任根本就不知道程咬金是何许人也。
如此一来,许多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按照计划自己此时早已经赶上赵云等人,一起会合回青州了。
现在就因为这该死而且快死了的张任,不但不能及时和赵云会合,而且更有可能遭遇到不测。
长安城的王允此时应该已经发现了皇帝被劫走的事情,更知道这事情是自己做的,如此一来,王允派来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赶到。
到那时,吕布带着华雄、张辽等人,若是刘备再带来关羽和张飞,今日自己休想脱身。
刘备这枭雄一定可以想到自保的方法,说不准这是已经和王允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呢!
曹c应该不会把典韦派来。毕竟曹c和王允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想到这里,太史慈不由得加紧了自己的攻势。
就在这时,太史慈听见了一把金属般的男声传来:“原来青州战神真的驾临长安!我吕布幸何如之?”
太史慈心头一震,知道发生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吕布在远处只看枪法便认出了自己。
张任心智极快,趁机高声道:“吕温侯,我乃蜀中张任,已经阻拦太史慈多时了。皇上就在他的手里。”
太史慈早就知道他有这一手,不过现在自己无暇顾及张任的卑鄙无耻。
因为,吕布杀到!
太史慈眼中闪过神光。
在千军万马中,心却静到了极点。
第二部 天下 第三卷 第十章 险境(下)
银龙翻滚,烈焰滔天。
太史慈攻击严颜和张任那原本无坚不摧的“遍地游龙”突然被一团火焰所驱散。
方天画戟强横地把太史慈的银枪幻化出来的银白搅了个七零八落。
一条条神采涣散的白龙身上浸染方天画戟挥出的血红,好似伤痕累累。
“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不外如是。
在飘飞的银白与血红中,好似火焰的吕布出现在了太史慈的面前。
两人的凌厉眼神好似闪电般交击在一起,在难以割舍。
一刹那间,天地万籁都已消失,好似整个空间只有太史慈和吕布两人存在。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史慈枪动。
“飞花轻梦”!
一刹那间,吕布面前的整个空间闪现出一片银白,使得周围所有观者错觉迭生。
张任和严颜两人死里逃生,早已经撤到一旁,一见太史慈此招使出,不由得震撼非常。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好像整个人已经飘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在这如烟似梦的银白朦胧中,他们恍恍惚惚地看见一人跃马横枪好似横空出世般出现在吕布的面前,就似是地狱里的战神,忽然破土来到人间。
那一定是太史慈了,只见此时看上去朦胧之极的太史慈手中的银枪划出了一道银线,好似把整个的空间都割裂开来。
那道银线明明离着张任和严颜十万八千里远,可是他们却觉得这道银线已经个过了他们的腰际和脖项,头脑中更想当然地泛起了丢掉性命般的疼痛。好似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就像破镜般难以复合。
在太史慈使出“飞花轻梦”的这一刻,他们凛然知道,太史慈之所以能超越了一般的第一流武将而被人称为青州战神,正因他的武学修养,已经达至形神一致的境界。
刚才两人只顾的和太史慈恶斗,保住性命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体味太史慈武功的精妙之处?此时他两人保下了性命,当然趁机观看这平生前所未有的大敌了,登时被太史慈的绝顶武功弄得目眩神迷。
只看“飞花轻梦”这一招一经使出,他们两人就知道不必和太史慈近身交战,单单是太史慈无时不在的人气势,就可使与之对敌者大有处处受克的颓丧感。像他们这两个第一流的武将已然如此无可抗拒,若是换了次一级的对手,恐怕不必等到枪锋及体,就会心胆尽裂而亡。
更令他两人吃惊是这怪异莫名的一枪,因其诡奇的速度,竟使的所有旁观者生出把握不定,对其来势与取点无所捉摸的彷徨。像张任和严颜这等实战无数的沙场战将,还是第一次感到对上对手会有如此的有力难施。
根本就是无从反击嘛!
身在局中的吕布感觉尤甚。
对面太史慈的银枪才一动,吕布忽地发觉周围的千军万马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太史慈,后者正向他一枪击来。
只此一招,吕布就知道太史慈进步了。
“飞花轻梦”这一招吕布在几年前洛阳城外与太史慈交手时并未见识过,但是吕布却见过太史慈的“火舞流星”,可是此时“飞花轻梦”给吕布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时的“火舞流星”也很飘逸,招数中有鬼神莫测之极,令人难以捉摸。
可是现在的“飞花轻梦”却大异其趣。
太史慈此招一出,吕布立时发现眼前错觉丛生。他只觉得太史慈似天外飞仙般横空出世地冒出来,在自己正前方,一枪往他击来,那其中变幻无穷,似缓实快。令吕布大感错愕。
太史慈的这一枪完全违反了时间和空间的定律,在你刚感到这一枪的缓慢击出时,这一枪早迫近了吕布胯下那站得无懈可击、好似与吕布合为一体的赤兔马的近前。
吕布这是已经知道在这一刻,太史慈终于已经踏上了可以与自己并驾齐驱的武学境界。因为在太史慈的招数中,吕布感觉到的是一种与自己的武功水火不相容、但却和自己的武功殊途同归的至高境界。
也许这仅仅是昙花一现,但是吕布却知道正是眼前这对太史慈极为不利的形势令太史慈的武功修为攀升至了平日里绝对难以企及的境界。
此时太史慈武功已臻人类所能达的至境,任何招数从太史慈手中使出来都可化腐朽为神奇,绚烂为平淡,虽然只是紧紧一枪,却使吕布感到内藏无尽的天机妙理,令吕布欢喜不尽,对太史慈更兴起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
此时的太史慈似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
那种距离上的错觉,以吕布那早已经坚若磐石的精神修为亦不由在心中兴起了一个小涟漪。
这个小涟漪一经在吕布心中波动便一发不可收拾,席卷了吕布的心神。
他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前前后后出现了无数股带着螺旋力道的细小气流,把吕布往不同方向拖拉撕扯。
这种被敌人攻至近处的亡命感觉是吕布所从未经历过的,他只觉得自己变成有若在风雨飘摇、急流巨浪的大海中内挣扎求存那一叶小舟,前后颠簸,甚至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耳际同时异响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万倾汹涌澎湃的波涛中,换了其他定力较差的人,早已经心惊胆战、战意全失、不战而溃。
接着面前出现了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力量,把他向后推去,那力量也是不可捉摸,似乎如同擎天白玉柱般沉重无比,又好似马蜂尾部的毒针般难以化解。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这阵枪上带来的气流就已经要了对方的命,可惜太史慈面对的是吕布——三国战神!
虽然吕布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是吕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为太史慈的突然进步而感到欣喜若狂,那感觉更胜当年面对王越的时候。
转眼间,太史慈已经杀到近前,此时吕布就像处身在威力狂猛无比的巨大漩涡的激流冲击中,不过吕布根本未把这四周无坚不摧的细小漩涡的力量放在心上,他就仿佛是旋涡的中心,无论太史慈的力量多么的狂猛,吕布所站的位置总是浪静风平,古井不波。
吕布把自己的精神修养和武功提至巅峰境界,一双虎目中神光闪闪,对于身旁眼前因为太史慈的因强而带来的幻觉熟视无睹,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金属般的声音好像是从无底深渊的地狱中生出一样,那其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机,在转瞬间便传荡四方,手中方天画戟更好似干柴烈火遇见了催化剂一样,狂猛的燃烧起来,变得巨大无比。
挥出,震耳欲聋地撞击声。银枪和方天画戟交击在一起。
太史慈银枪上的风暴倏止。
纵是以太史慈今日今时武学和精神的修养到达如此巅峰的状态,从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传开的那股大力令他无法向前移动上半寸。
太史慈强悍无比的一击就被吕布看似如此轻易化解。
两人口中一起冷哼,胯下战马同时向后小撤了半步。
竟然是胜负未分的局面。
在一旁的严颜和张任这时才感觉到眼前幻想一起消失,自己由梦幻中回到了现实。连忙远远地离开两人,各自寻找新对手捉对厮杀。
太史慈的心中此时说不出的畅快!终于,在经过这几年的武学瓶颈后,在如此的险境中,太史慈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境界,追上了吕布。
可是,整个的形势却对太史慈极为不利。
己方只有二百名特种精英,对方却有几万人;说到将领,自己已经被吕布缠住,徐晃此时已经和张辽交上了手,以徐晃的沉着对上张辽的锋快,谁胜谁负很难说,不过休想再多时间内分出胜负输赢来,史阿手中一把长剑,又抱着汉献帝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大孩子,根本不可能帮助自己,武安国对上严颜,徐盛对上张任,也是半斤八两,尤其是徐盛,要不是张任已经被太史慈杀得心胆俱寒,只怕徐盛还真非张任的对手,倒是武安国捡了个便宜,严颜和他的武功本在伯仲间,但是严颜在太史慈那里消耗甚多,对上武安国的怪异兵器流星锤,此时也只有招架之功。
如此看来,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
太史慈并没有盲目自大到认为自己的本领已经和吕布并驾齐驱的地步,要知道自己那招“飞花轻梦”和吕布的方天画戟交击到一起时,吕布完全没有移动,那即是说吕布完全是是凭借守势化解了自己连人带马的冲击。这吕布的确是技高一筹。
要之太史慈胯下现在这匹白马极为神骏,和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几乎是相差无几,由此可见,自己和吕布相比,还差很多。
现在唯一有利的就是吕布和张辽两人是先自己的军队赶到的,吕布带来的军队此时还在七百步之外,看样子吕布大军另有人统领,大概就是侯成等辈。
所以太史慈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突围。
吕布仿佛看穿了太史慈的想法,冰冷地微笑道:“太史将军,今日之战本人不想意犹未尽,身为武者,太史将军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太史慈一点不为所动,他当然知道吕布这番话表面上是善意的提醒,但其实是在动摇太史慈决心,若是太史慈因为吕布的话有了丝毫的毛躁的话,那就等于给了吕布可乘之机。
欲速则不达。
太史慈的心越发地平静下来。此时,天的蓝、风的动、血的腥、以及周围万事万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