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
东莱太史慈(全本)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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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太史慈还未来得及回答汉灵帝的话,后者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太史爱卿,你不必解释什么,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不用解释,寡人全都明白,寡人明白每个人心里的想法。”
太史慈看向汉灵帝,发现这东汉末年有名的昏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心上,心中大感不妥,因为汉灵帝现在的表情处于一种无欲望的状态中,仿佛断了一切的生机,当真的病入膏肓。
不过汉灵帝这么说了,太史慈就省的解释了,就算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在这时代的人也没有人相信,毕竟以现在的局面看来,不去与何进联姻就放弃了大好的前程。所以,在外人看来,太史慈与何进的联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汉灵帝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看着太史慈道:“寡人只是希望太史爱卿在日后多为协儿想一想。”
太史慈终于明白了汉灵帝的意图了,那根本就不是要自己效忠他汉灵帝,实际上汉灵帝知道任何口头的保证都是虚无缥缈的,因此汉灵帝的要求很低,那即是仅仅希望保住刘协的性命。汉灵帝与何皇后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哪还不知道何皇后毒辣的手段?如今对太史慈说的这番话就是希望日后以何进女婿身份出现的太史慈可以救下刘协的性命。
尽管汉灵帝没有像何皇后那样威利诱,但太史慈却感觉到了这昏君强烈的诚意。
问题是这个昏君既然已经看出来满朝的文武对于他这个皇帝都是口是心非、阳奉y违,为什么现在这么看重和相信自己,难道日后自己就不可以反过来极力地劝何进除掉刘协吗?
汉灵帝仿佛看出了沉默中的太史慈的疑问,对太史慈淡淡道:“寡人今日和太史爱卿说这些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原因很简单,其一就是你太史慈与大将军终非同一种人,我闻听爱卿在青州的行为就知道爱卿的心胸非比寻常,不是短视之辈。”
太史慈没想到这汉灵帝还是有一些头脑的,实际上正如汉灵帝所说,按照眼前的形势看,一旦汉灵帝撒手人寰,刘协马上就变得微不足道,他的死与活对何进与何皇后没有半点的影响。
相反,如果何进和何皇后仅仅因为汉灵帝生前对王美人和刘协的宠爱就欲对刘协除之而后快的话,那么何氏一族绝对会被朝中的那些因为看不起何进而欲取而代之的世家大族所诟病。甚至会群起而攻之,到那时,对太史慈这个汉灵帝头脑中假想出来的何进的女婿也是有害无利。
正是基于这一点,汉灵帝才有信心肯定太史慈一定会保刘协的周全。
只不过世事难料,今日的汉灵帝绝对想不到这个令他最担心的小儿子日后反而会成为东汉的最后一个皇帝,得了善终。
太史慈想明白了一切,肃容道:“圣上有命,小臣一定尽力而为。”
这个空头支票太史慈绝对敢打,否则日后人们就不知道有汉献帝这个人了。
汉灵帝闻言大喜,甚至无比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看的太史慈更为其担心,这绝对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汉灵帝哪里知道这些,一招手,有气无力的叫道:“协儿过来。”
在庭院中央那里正在努力的向王越“攻击”的刘协听到汉献帝的呼唤声飞快地跑了过来。
汉献帝看着在冰天雪地中却热得小脸通红、头顶上好似蒸笼一样蒸气缭绕的刘协,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一生的最爱王美人,心中欢喜,爱怜的替刘协擦了擦小脸上的汗,问道:“协儿累吗?”
刘协坚定地摇了摇头,汉灵帝拉过刘协,点了一下太史慈道:“协儿,这是青州别驾太史慈,唔……协儿当以王越、蹇硕视之。”
太史慈当然不会傻到真的以为汉灵帝把自己当成是蹇硕这样的心腹,这话拉笼的成分居多,饶是如此,也非常的难得。
此时,仿佛像千年寒冰一样的王越也来至汉灵帝的身前,与太史慈对视了一眼,眼中竟然有了些许冰雪初融的感觉。太史慈没想到王越还真是非常看得起自己,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王越看着太史慈,旋即露出奇怪的神色,太史慈有点不明所以。
旁边的蹇硕闻听汉灵帝把自己和王越并列,表情颇不自然,因为他和王越虽然都对汉灵帝忠心耿耿,但并非是同一类人。
刘协乖巧地向太史慈点点头。
平心而论,这孩子确实是十分惹人喜欢。太史慈想这日后大汉的末代皇帝露出善意的微笑。
刘协见太史慈为人随和,胆子便大了起来,对太史慈道:“我认得你,听说大将军要找你为婿,恭喜哦。”
众人闻言大愕,汉灵帝露出不悦之色,对蹇硕一打眼色,后者一点头,转身去了,显然是要去找那个多嘴多舌的人。
太史慈却在想着刘协刚才说话的态度,这刘协说到何进和恭喜自己的时候,神态自然,没有半点的虚伪做作之意。
难道他不恨害死他母亲的何皇后吗?何皇后可是何进的亲妹子啊!
又或者这个刘协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的母亲?不过不大可能啊?这秘密太难保守了。
要是这个刘协刚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那太史慈可是要对这个孩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那演技根本就是毫无破绽。可是历史上的汉献帝可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机。
太史慈都有一点糊涂了。
心思灵巧的刘协见汉灵帝对蹇硕一打眼色,哪还不明白?连忙唤住蹇硕,对汉灵帝说道:“父皇不必去查了,这事情原也没有什么。何皇后是何皇后,大将军是大将军,他们虽是兄妹,但毕竟不可混为一谈。”
众人大讶,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
太史慈闻言亦知刘协知道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是何皇后。不过正因为这样,对着个刘协更加感兴趣起来。
汉灵帝也被勾起了兴趣,含笑问道:“这话说得有意思,协儿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刘协点了点头道:“协儿心里是这么想的。”转过头来,看着太史慈道:“那一天,就在这园子里,太史爱卿和王越师父比剑,后来蔡邕师父弹了一首古乐,令太史爱卿和王越先生罢战。第二天上午,我就问蔡邕师父自己何时也能有这么神奇的琴艺,蔡邕师父对我说,不是单单靠他琴艺够就能令两人罢战的。那是因为太史爱卿和王越师父都有一颗世人难得的平静心,即是到了任何时候都是可以不偏不倚的看待人世间的一切,才可被他的琴声所感染。”
太史慈和王越的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显是被蔡邕的精到分析所折服。
刘协又说道:“蔡邕师父说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是一个道理,所以协儿就想明白了,对待身边的人也是一样,一个人说的话办的事只跟这个人有关系,跟旁人没有什么瓜葛,古人也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要就事论事,而不是就事论人,这才是君子所为。”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刘协竟然有如此精辟的观点,太史慈更想起了在历史上,刘辩和刘协被张让劫持,奔走北邙山时,当时还是陈留王的刘协对自己的哥哥一片维护之情,全不记刘辩的母亲何皇后毒死自己母亲的过往。不由得对这个刘协更加另眼相待了。
要是生在治世,这孩子会是个不错的封建皇帝呢!也许汉灵帝临终时想要立刘协做皇帝就是因为看穿了刘协性格上的这一点吧?
汉灵帝显然是被刘协的话感动了,眼中闪动泪花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协儿,跟你那死去的母亲一样善解人意,你母亲到死都没有埋怨过任何人一句……”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刘协这个小大人儿知冷知热地用r乎乎的小手为自己的父亲拭泪。
太史慈这个外人也被感动,不过同时也大感尴尬,毕竟自己是外人,此刻见自己在这里有一点多余的意思,便站起身来告辞。
汉灵帝摆了摆手,令太史慈自行去了。
王越主动引太史慈出宫。
太史慈默默跟在王越的身后,心知王越肯定是对自己有话说,不过自己有点意兴索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实在是想不到,今天的遭遇如此的奇特。
心头再一次泛起了被彻底地融入了这个时代的奇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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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宫门时,那冰冷如山的王越突地停下身来,对太史慈道:“太史将军,上次与你一战,令本人欢喜无穷,如饮美酒,不知何时还可与太史将军切磋。”
太史慈心道“果然”,微笑道:“王越先生客气了,不若就像孟德兄般叫我子义好了。至于比武切磋的事情,小弟随时可以奉陪,能和先生同窥武道巅峰,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王越大喜点头,看了看太史慈的腰间,奇怪道:“刚才我就想要问,子义你的宝剑呢?”
太史慈这才知道王越刚才的奇怪表情是因为什么,连忙把自己与赵云比武的事情告诉了王越。
王越这一生醉心于武道、闻名天下的大汉第一剑师闻言,虎目中精芒闪动,显然是想不到在洛阳还有如此的高手,闻听下,显然是对赵云颇为心动,一时间默然不语。
此刻到了宫门,太史慈一声叨扰,留下了还在沉思的王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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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进刘府的府门,就见自己的大舅哥刘繇一付哭笑不得的样子从一间屋子里面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连太史慈进门都没有看见。
太史慈大奇,连忙喊着了刘繇,问后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繇一见太史慈如见救星,一把抓住了太史慈急道:“子义回来得正好,这府里都快闹翻天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惹来了那个女魔头。你再不进去,璇儿就要气疯了!”
太史慈听得莫名其妙,连忙问道:“什么女魔头?璇儿怎么了?”
刘繇细看太史慈一副无辜的表情,才知道太史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口道:“还不是何进大将军那宝贝女儿?也不知道子义哪里得罪了她,竟然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见你。这丫头出身商贾之家,何进大将军对她宠爱极了,根本就是对其胡作非为,在洛阳一向以捉弄人为乐趣,子义你要小心。璇儿正在那屋里应付呢,不过脸色不大好看。”
太史慈一听大感头疼,这明明就是个女煞星嘛!
肯定是为何进给她定下的婚事而来,最糟糕处是现在刘璇在里面应付,天知道那个何家大小姐对刘璇说了些什么?
哎,我的幸福家庭可不能坏在她的手里!
太史慈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第一部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帝崩
太史慈边往里走,边哭笑不得地想起了何皇后对他“推销”这位所谓的“内外俱美”的侄女时信誓旦旦地样子。
什么嘛!这何家不如不用去杀猪,不如去卖瓜,太能自夸了。
才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甜美但决不让人觉得是女孩子的声调撒野道:“我不管,太史慈今天不出来见本姑娘,本姑娘就不会走!”
刘璇带着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何大小姐,我都已经说过几次,我家夫君被皇后召入宫内,到现在还未回来,如何可能出来见何大小姐?”
太史慈心中叫糟,因为刘璇的声音中分明带着不满,不过刘璇还是很有分寸的,心知眼前这位蛮不讲理的主儿身后的势力背景,即便是刘宠也惹不起。
要不是顾忌何进的身份地位,只怕这位性格外向的刘家大小姐早就赶何进那刁蛮女儿出府了。不过眼下听来,似乎已经到了刘璇忍耐的极限。
太史慈连忙进去。
屋子里只有刘璇和那位何家大小姐,连刘璇的贴身丫鬟也躲了出去,显然是怕殃及池鱼。
刘璇见太史慈走进屋来,先是欢喜的“啊”了一声,站起身来,旋即想起眼前的人的“可恶”处,又坐了下来,别过俏脸不去看太史慈。
太史慈放下心来,知道只不过是小别扭,正要走上前去哄刘璇,没想到鼻子前香风袭来,一个倩影来至太史慈的面前。
问也不用问,当然是我们的何大小姐了。
此刻这小丫头正背着手,眯着双眼看向太史慈。
尽管太史慈对这女孩儿全无好感,但刻下一见,还是不由得暗赞一声,自来这时代,太史慈还从未见过如眼前的女孩子般这么甜蜜可爱而又自负的女子。
这何家的大小姐肌肤白皙,神采飞扬,体态风流,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一双此刻正眯起来的一双明亮的杏圆形的眼睛,还有那小猫咪似的优美纤小的身段以及眼前这种象小猫咪似的悄没声儿的神态,确实令人难忘。
尤其是眼前的这种不避男女嫌疑的动作使得这美女的娇好身段尽露无遗。
太史慈有点明白何皇后的说法了,的确,这女孩子确实是有吸引人的地方。
在太史慈打量这何家大小姐的同时,人家也在打量太史慈,不置可否道:“哼!长得是人模狗样的,难怪爹爹看得上眼。”
太史慈在这时代还从未见过出言如此“粗鲁”的贵家女子,简直与后世的野蛮女友不相上下。此刻听这等鄙俗不通的语言从这美女的嘴中说出来觉得大感有趣。当然脸上却不露半点表情,不带半点感情地直视着眼前的美女,淡淡道:“璇儿,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为夫从未听你说起过?”
何家的大小姐闻言愕然,没有想到盯着自己的太史慈居然并非是跟自己说话。
可恶,这太史慈在进屋前一定听见了自己和那个刘璇的谈话,居然还这么说,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刘璇在旁边听太史慈如此说,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讽刺道:“奴家哪有这样的福气,可以认识大将军的千金小姐。人家可是来找夫君的!”
太史慈心中暗赞刘璇的灵巧,要知道结婚前的刘璇也是在家里让人头疼的主儿,此刻和自己配合起来还真是相得益彰。
太史慈故作恍然道:“原来是何大千金。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找我这人模狗样的小人物有何贵干呢?”
何大小姐被心有灵犀的太史慈和刘璇一唱一和弄得说不出话来,这在她的生命历程中还是破题儿头一遭,以前任何人见了她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哪会想到竟然会有今天的尴尬局面?不由得呆了起来。
太史慈这么做自是有其道理,一般来说,太史慈绝对不会没有原因不给人留情面,对于女子那是更不会了,眼前这样针对何进的女儿,就是希望其走这个心高气傲的何家大小姐,免得令洛阳的形势更复杂。
太史慈在肚中打的如意算盘哪里是何家大小姐所知道的?这天之骄女此刻只是感到非常不忿,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以她那爱报复人的个性岂会善罢甘休?
回过身来,发现刘璇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心中更是愤恨。
太史慈气定神闲地看着被自己气得要发疯了的何家大小姐,心中洋洋得意。
不过太史慈还是小看了对面这美丽动人的对手,只见这精灵古怪的小妮子眼珠一转,美目中闪过得意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反击的方法。
她的一切表情都逃不过太史慈的法眼,太史慈心叫不妙,偏又无法阻挡。只见这个外表天使内心魔鬼的何家小姐在太史慈的心惊r跳中蹦蹦跳跳地来到刘璇身边,双手拉起后者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噘起有性格的小嘴、用她那甜美的声音,撒娇地对刘璇哼哼道:“姐姐,他好坏,人家还没有过门呢,就欺负人家!”
太史慈听得目瞪口呆,如此无赖的人物到三国后太史慈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想要发怒却发不起来,因为一见对方那可爱的样子,太史慈的气就全消了。
刘璇的反应可就没有这么温和了,一听见这何家大小姐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可是一见太史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心头无名火起,狠狠的瞪了太史慈一眼。
太史慈瞪大了双眼看了何家大小姐,是满腹的冤屈说不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自己连对方的芳名还未请教呢,怎么就被人家说的好似海誓山盟缘定三生非君莫嫁的似的呢?
何家大小姐倒是颇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眼见自己占了上风,心中大乐,连忙放开刘璇的胳膊,还未等太史慈想好反击的词汇便说道:“不行,我定要回去跟爹爹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在太史慈的目瞪口呆和刘璇的冲天怒气中这位何家大小姐出了厅门跑路了。
听着耳边还在想起的屋外的那个小魔女银铃般的笑声,太史慈哭笑不得,谁能想得到,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竟然说话行事宛如街上的泼皮无赖,偏偏又清纯可爱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太史慈叹了口气,耳边却传来的了刘璇的娇哼声。
完了,太史慈心中哀叹,看向刘璇时,这美女已经起身走出了屋子,往两人的起居室走去。
太史慈当然是追了出去。
你若问我结果,我怎么知道?反正不到半晌,男主人公的屋子里就传出了诱人的男女交h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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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军校尉鲍鸿不出所有人意料,在下狱的当天晚上就“畏罪自杀”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余波却未平息,先是刘备的师父卢植气得病倒,然后就是一大批官员纷纷称病,连刘宠也不例外,显然是跟汉灵帝甚至是跟何进在赌气,如此一来,皇帝生病,大臣也生病,弄得朝中上下一片人心惶惶。、
不过这些大臣的行为在这个月的月末终于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汉灵帝这个在他们心目中一向丝毫不具备帝王资格的人走到了他生命旅程的尽头,连日来汉灵帝一直卧床不起,根本不能上朝,太医们各个皱着眉头,连安慰的谎话都说不出来,看样子汉灵帝的驾崩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洛阳城内一片沉寂,不过在人们愁云惨淡的面孔的底下到底有多少多少真情实感在,那就两说了。
也许只有年幼的刘协才舍不得汉灵帝这时日无多、但在他心目中的永远慈祥的父亲吧?
每个人都在考虑着新皇登极后自己的利益分割,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登上皇位的一定是汉灵帝的大儿子刘辩,所以何进府宅本来就热闹非凡的大门更加车水马龙起来。显然是是在巴结何进这未来权倾朝野的外戚。
这下倒好,身为大将军的何进总没有办法在这时候对刘宠施压了吧?
问题是那个令人头疼的何家大小姐几乎是天天往刘府跑,摆明了一幅死缠烂打的局面。自从上一次斗嘴后,太史慈就发现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一见这女魔头来,吓得太史慈立刻躲出府去。
毕竟,能够把无赖耍的如此可爱、让人生不起气来的人,大概这位何大小姐是天下独一份吧?
最令人诧异处是这位何家大小姐莫名其妙的和刘璇交上了朋友,前些天还势成水火,转眼便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从刘璇的嘴里,太史次知道了这位让人头疼的何家大小姐名字叫何琳。不过眼见得自己的娇妻都投了降,太史慈只能选择逃跑。每天一大清早,便美其名曰去拜访朋友,然后踪影全无,令何琳无可奈何。
不过太史慈这“和尚”跑了,刘府这一向庄严的“大庙”可就倒了霉,自从有了刘璇的支持,这个何琳越发的没了“王法”,只要一见太史慈不在府内,便把刘府弄得j飞狗走,人人倒霉。
几天下来,刘繇服了、刘岱跑了、管宁闻之关门、郭嘉见之闭户、就连刘宠也将装病的壮举进行到底。
只有那个不知所以然的许褚还大大咧咧地在何琳面前招摇过市,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运气极好,居然总是安然无恙,令人大叫天何不公。
最后众人集体把逃到外面去在曹c的府中“避难”的太史慈押了回来,才算了事,用太史慈一个人的痛苦还所有人的耳根清静。
不过不得不承认,就在这种交往中,太史慈和何琳的关系持续升温,尽管仍然是每天针锋相对。
太史慈不知道何琳怎么想,自己却觉得对何琳有一种象自己家的妹妹的亲切感觉。至于男女之情就有点谈不上了,这个何琳实在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但在其他的局外人看来,何琳是真心地喜欢上了太史慈,因为以刘繇这等非常熟悉何琳的人从未看见过这小魔头对谁这么依恋过。对太史慈说活更是有着一种隐隐约约地温柔。
刘宠对这件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是对太史慈与何进联姻的事情颇为心动,只不过因为前一段与何进闹得是不亦乐乎,刘宠岂会先低下自己的头,向何进示好?
不过这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现在人人均知何进的千金看上了太史慈,两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太史慈闻听后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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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何琳在刘府吃过了午饭,神思倦怠,刘宠便命人准备马车送何琳回何府,小丫头捉弄人的劲儿又上来了,叫嚷着非要太史慈送她。
太史慈还能说不行吗?苦笑着与何琳在洛阳的大街上骑马并肩而行。
这时候已经春暖花开,虽只是一个多月,冰雪早已经消融,被温柔的春风一送,空气中便弥漫着各种花的香,此时洛阳的街上车马众多,人车争路。
看看身边这位嘴中正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额前的留海儿被风吹得轻柔飘动小魔女,太史慈脸上泛起微笑,想起了自己小时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何琳突然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哥哥,你何时向我父亲提亲?”
太史慈正在回忆着自己的童年,此刻闻言,差一点从马上掉下去,他若是正在和别人喝酒,这口酒一定会立刻呛进他的喉咙里。
现在太史慈虽然并没有喝酒,也没有调到马下面去,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好象已跌了七八十个筋斗,喉咙里还呛进了七八十斤酒。
这个何琳也太能挑战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了吧?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何琳一见太史慈此刻的精彩表情,心中高兴,但又有些失望,情绪复杂下,小嘴中“哼了一声。”然后开始了声讨太史慈的家常便饭。
太史慈造就适应了何琳的这一点,只是微笑不语,弄得何琳气上加气,加倍的数落起太史慈来。
就在这时,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狂涌至太史慈心头。这是太史慈身为军人面对不知名危险的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反应,心中骇然,往四周望去,一切人事全无异样。
何琳的娇憨声音这时犹在她耳边,但他已无暇理会,又往前行了几步,那种感觉更清晰强烈了。
何琳终于发现了太史慈的不妥当处,不过在她的心目中还以为太史慈对她说的话心不在焉,心中更见恼怒,美目一转,趁着太史慈不注意,双手伸了过来,去蒙太史慈的右目。
聚精会神地太史慈被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向笑吟吟地盯着他的何琳时,异变突起!
在道路的两旁,蓦地冲出了二十多个百姓打扮的人,手持各种武器,闷不吭声的太史慈和何琳杀来。
何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太史慈一把拉过马来,抱在怀中。
太史慈心中懔然,在今时今日的洛阳,到底是谁到杀自己这个没有得罪任何人的小小的青州别驾,又有谁敢动何琳这位大将军的千金小姐?
不过此时已经不容太史慈考虑。
在眼前刀光剑影中,太史慈左臂搂住何琳,右手诡异的一抖。
斩马刀在手!
没有长枪的太史慈,没有长剑的太史慈,左手搂着何琳的太史慈,开始了这场莫名其妙战争。
(各位,何琳的作用是为了引出故事下文用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十常侍之间的勾心斗角。小弟真的是从未想过让何琳当太史慈的老婆,就象各位说的那样,上位者怎能有这样的老婆?现在何进活着,太史慈的臣子们或许会考虑太史慈娶何琳过门,可使何进死了后呢?管宁和郭嘉都不会同意吧?还有那个老狐狸刘宠会同意吗?何况太史慈对她的感觉不也是觉得何琳像个小毛孩子一样吗?哎,我原本的打算是最后把没了父亲家破人亡的何琳许配给太史慈手底下的徐盛,觉得这两个人挺配的,结果大家都不大喜欢这个人,我在想是不是把何琳写死了会还一些?这本书里的女人并非是个个都跟太史慈,就向前面的那个步飞烟……)
在太史慈锐目的审视下,迅速地判断出了眼前的形势。
眼前最值得太史慈庆幸的事情是来人手中无一人持弩,大概是因为洛阳界面上行人众多,骑马的也不在少数,强弩在这种情况下作用实则不大。
此时长街上一片混乱,行人争相走避,惊叫连连,不少乘马的人胯下的马匹亦因为受惊而奔跑起来。
场面一乱,那些刺客的行动就变得不协调起来。
太史慈见状,放下心来,要知眼前的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利,四面的敌人已经成合围之势,可是自己的长枪并不在手,无法发挥马战的本领,斩马刀倒是不错的马战武器,但是要凭借相当的冲击力才可达到理想的效果,更何况自己手中还抱着刘璇,可谓是危机重重。
不过现在街道上这么乱,对太史慈可就有利得多了。至少对方在短时间内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击,甚至由此可以判断出来,眼前的刺杀实则是出于仓促,根本就没有一个周密的准备。
此时,离太史慈最进的一人左手盾牌右手短铁戟向太史慈冲了过来。
太史慈双腿一夹马,胯下马心有灵犀的向前一纵,躲过了那刺客的短铁戟,白马的双蹄向前一踏,立时把从前面包抄而上另一名刺客踢翻在地,骨头碎裂声起,敌人惨叫哀嚎,残死当场。
太史慈左手一轮,在太史慈怀中瑟瑟发抖的何琳立时天旋地转起来,眼前所有的景物三百六十度倒转,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太史慈按在了马背上,等她清醒过来时,太史慈早已经借着按她在马背上的巧力翻身下马,右脚后扬起来的脚跟还匪夷所思的踢中另外一名偷袭者的下巴。
这倒霉的敌人向前冲的势子过猛,立时被太史慈一脚踢飞,下巴被踢了个粉碎,后仰的身子撞得自己身后的同伴登时变成了倒地葫芦。
太史慈反手一拍马臀,自己的战马长嘶狂奔,向前跑去。
太史慈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敌人仓促准备下必定不会在前方设置第二道埋伏。
刀光一闪,在另一面想要追白马的三个敌人身上溅血,踉跄后退。各个胸前的衣襟被迅速扩大的血渍所沾染,显然是凶多吉少。
敌人一阵大乱,没有想到太史慈手中的斩马刀如此的锋利竟然削断了己方同伴手中的长矛和长剑,而且还破入最后一人的盾牌。最可怕处是竟然完全看不出太史慈的出手。怎不令他们心惊胆战?
白马远去,太史慈手提斩马刀,悠然自得地看着对面乱成一团的敌人,心中感到啼笑皆非,这算是哪门子的刺杀?
对面的敌人一见太史慈从战马上下来便大展雄风,何琳又伏在马背上渐渐远去,竟然出乎太史慈的意料,一声呼喊,四散逃走,拐向各个小胡同,更可笑处是纷纷丢弃手中的兵器,连地面上同伴的死尸都没有带走,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这些人与百姓衣着无异,又扔下了兵器,此刻蓄意逃走,当真是不好分辨。更何况眼前就有尸体,以何进大将军的能力,要查出这些人的身份见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己还是去追白马吧。
太史慈走的时候,洛阳城的守卫才匆匆赶到,一如后世香港电影里的警察般总是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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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史慈把面无人色的何琳送回大将军府时,早已经闻讯出府的何进亲自把自己的女儿抱下马来,何琳放声大哭,泪雨滂沱得象行云布雨的龙王。
何进自然是大为感激,连忙拉着太史慈的手进府。
此时何进的大厅中坐满了人。大部分太史慈已经非常的熟悉,客套得和众人见礼,曹c见太史慈进来,亲热地上前搭话,还想太史慈挤挤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笑意。
太史慈当然知道曹c的意思,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自己只要拖过这一段时间,他和何琳便是你还你,我还我,毫不相干。不过有一点倒是和以前颇不一样,就是不过怎么说自己和何琳也算是颇有交情了,自己不希望这像个孩子的大小姐受到什么伤害。
众人坐下,袁绍出身高贵,在何进面前地位自是不同,所以何进开口询问的第一人就是袁绍:“本初,你看这事情会是谁做的?”
袁绍肃容道:“这事情淳于琼将军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看来,蹇硕的嫌疑最大。”
何进哼了一声,狠狠道:“老夫猜也是他。”
太史慈默不作声,心中也在盘算这事情,要知在洛阳城还敢对何进的千金下手的只有十常侍了,问题是十常侍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十常侍现在明显分为两大阵营,蹇硕和张让因为何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势成水火。
与张让等人不同,蹇硕这人至少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完全的忠于汉灵帝,不像张让等人是见风使舵之辈,如果说张让还可凭借何皇后有回环的余地的话,那么蹇硕与何进之间只刘协一件事情就绝对无法调和,所以蹇硕对付何进是完全有理由的,今天行刺的事情也以蹇硕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问题是这样做细细想来对蹇硕实则是全无半点好处,与其行刺何琳还不如直接行刺何进更好些。至少不被像现在一样弄得打草惊蛇,让何进提防。
最关键处是自天被刺杀的人中还有自己,这与蹇硕的立场不符,要知道汉灵帝对自己另眼相看,绝对不会允许蹇硕这么做。
如果不是蹇硕,那么对自己动手的只可能是张让等人了,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大,毕竟自己与何进的联姻对他们的威胁显而易见。但是同样存在着上面打草惊蛇的问题,要知道历史上张让等人就是直接杀掉了何进。
这事情无论上面两者谁干的,都有够愚蠢。
这也是最令太史慈想不明白的事情,先不管这么做会给十常侍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既然做了,为何不经过一个周密的计划后再行动呢?现在洛阳城里对自己与何琳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和传得沸沸扬扬,对自己的行踪实在是太好把握了。为何非要今天仓促动手?
那背后一定有其原因。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发表意见时,司马潘隐匆匆地从厅门之外走了进来。
众人起身相迎,何进还未说话,潘隐便叫道:“大将军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什么!”这消息好似晴天霹雳,震得众人叫出声来,何进上前一把抓住了潘隐的胳膊,紧张道:“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潘隐急道:“这事情待会再说,现在的关键是那个阉人蹇硕瞒着皇上驾崩的事情,密不发丧,显然是要对大将军不利!要不是宫中有我的亲信,我也不知道此事!”
正说话间,就见淳于琼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来至何进的近前一抱拳道:“大将军,那四名刺客都是阉人,乃是那蹇硕的手下。”
太史慈此刻的心中疑问更重,既然蹇硕已经秘不发丧,准备对付何进,那么今天的刺杀行动起非是多此一举?
袁绍站起身来,一击拳道:“果不出我所料,今天刺杀这事情就是蹇硕的所为。皇上驾崩,这阉贼想要颠覆将要继承大统的皇子辩殿下,才出此毒计。”
何进点头道:“还是本初见识了得。”
曹c在旁轻轻摇头,大不以为然,显然是和太史慈一样看出了其中有许多蹊跷之处。
众人正在议论中,却听见何进的守门护卫进屋来报,说是宫中的一位小黄门带着旨意上门而来。
众人面面相觑,孔融站起身来,对那门卫道:“你先请他进来。”
不半响,一个小黄门进得屋来,口中称旨,要众人跪下。
袁术排众而出,冷笑道:“你宣的谁人的旨意?”
那小黄门一项是飞扬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气,勃然色变,正要喝骂,在旁的淳于琼掣出佩剑,放在了那个小黄门的脖项上,喝道:“问你的话你听不见吗?”
那小黄门登时被吓得p滚n流,瘫软在地,口中连连讨饶,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
原来汉灵帝是今天一早驾崩的,汉灵帝的的灵柩此刻就停放在殿中,而这个小黄门来的目的就是奉了蹇硕的旨意来叫何进进宫,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他这个小黄门知道的了。
曹c在旁道:“这是显而易见,定是那蹇硕在宫中设下了伏兵,只等待我等进去,便可把我等异议擒杀,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闻言点头,袁绍不想让曹c抢了自己的风头,急忙说道:“大将军应该速作决断,斩杀蹇硕这阉人。哼,蹇硕算什么东西,西园八校尉有其六在此,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术在旁也来凑热闹,开口道:“我袁术身为虎贲中郎将,自是义不容辞。”
曹c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太史慈也在心中暗叹:这袁氏兄弟还真不是一般的蠢,现在汉灵帝驾崩的消息根本就没有几人知道,你们带着一大帮人去汉灵帝的宫殿喊打喊杀,事情过后,被有心人一传,谁能说得清楚?到底那汉灵帝是自然死亡还是死在你们的手里?
不过袁家的明白人还是有的,一直不说话的袁隗此时开言道:“本初、公路不得胡言,圣上驾崩,我等做臣子的岂可去打扰?”
轻轻一句话,这两人便反应过来了。
太史慈看看那个以胆小著称的袁隗,有点吃惊:还有点本事。
曹c站起身来道:“为今之计,最好是大将军带着文武百官马上进宫拜见何皇后,向何皇后陈述利害,立刻拥立辩殿下身登大宝为好。”
众人一愕,旋即纷纷叫妙,孔融在旁道:“孟德这主意好,一旦新皇登基,我们便可给蹇硕那阉贼下旨,要他立刻带出先皇的遗体,拜见新皇,如果他不奉旨,那就昭告天下,称他为反叛,还劫掠先皇遗体,罪加一等。若是蹇硕肯出来,那便可把他一举擒获。”
曹c在旁补充道:“最关键处是不能叫他负隅顽抗,新皇登极的旨意尤其要让蹇硕手底下的人知道,务令其军心涣散,不战自溃!”
太史慈再一次领略到了曹c的手腕,显然是超出眼前的众人许多。当然这个曹c眼下明显是在落井下石,要致蹇硕这个大对头于死地。明明眼下疑点还颇多,可是曹c却不点破,其心昭然若揭。
潘隐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主意绝对可行,不过我们应该马上进宫,否则要是那蹇硕先一步骗得何皇后到他那里去变成了他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