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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六夫临门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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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妻:六夫临门 作者:肉书屋

    八的身高,骨骼也不似孩子般柔嫩,倒像是成|人般结实,她真的很担心他再有十年八年会不会长和姚明一样高,太高会让人有压迫感的。

    楦“啊……!死人啦!公子死了!青莲公子死了……!”夕兰正在消化晏阳天含情脉脉的眼神,两人目光在半空中试探着碰触,刚要交汇就听假山后传来刺耳的嘶喊声,沉寂的回廊里蓦然炸起一记响雷,轰的两人愣是没反应过来话里的内容。

    当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奴跌跌撞撞的跑到夕兰身前时,晏阳天先明白过来一把拽住了他,大声喝道:“你喊什么?谁死了?”

    那小奴脸色煞白,嘴角青紫,哆嗦的指着假山,语无伦次的颤声道:“那……那……好可怕!青莲公子……死啦!”

    夕兰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不待那小奴再说什么,疾步跑向假山,脑中什么都没想,一头扎进假山后,背对着回廊的假山角,青莲瞠大双目,通红的双眼爆裂的血丝,眼角、鼻孔、耳孔、嘴角渗出紫红的血迹,他的手指蜷缩着,紧紧扣着肚囊,被撕烂的大襟胸膛指痕累累,肚脐眼还在汩汩渗着血,这样惨死的模样别说那小奴,就是见多了冤鬼的夕兰也不禁心里森寒,浑身汗毛倒立。

    这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法害死青莲?夕兰乱极而静的思维又开始急速的运作起来,黄海学?!青莲要她提防黄海学,刚刚塞了纸条他就死于非命,这事和那黄海学一定有关系,难道是他们二人在霁月楼有冤仇?青莲很明显是死于剧毒,这毒又是谁下的?什么时候下的?一连串的谜团,夕兰想的头痛欲裂。

    晏阳天抓着那个小奴站在夕兰身后,他见夕兰细细查看了青莲的伤处,就连青莲扣在肚囊上的手指也认真的看了,然后站起身绕着假山勘察了一遍,咬着下唇,抬头一脸沉重的说道:“看来是第一案发现场,青莲明明在前厅敬酒,怎么会到这处隐蔽的后山来呢?”

    晏阳天心中疑惑更多,为什么夕兰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不惧尸体,且能这般冷静的检查伤患和思考死因,青莲的死状就连他看了都觉骇然,为何她能‘无动于衷’?

    就在二人都狐疑不定的时候,林晚秋带着一众家奴赶了过来,林晚秋一身酒气,很显然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仍旧脚步不稳,当他见了青莲,骇得顿时散了七分酒劲,扑在青莲身上不敢置信的凝住了呼吸,好半晌,就见林晚秋疯了般摇晃青莲的尸身大吼,“是谁?是谁害了你?青莲啊!你忘了‘除去巫山不是云’!你忘了‘白首偕老,并蒂连枝’!青莲……!”

    林晚秋堂堂七尺男儿,对着青莲的尸体痛哭流涕,目赤欲裂,看的夕兰心中更加沉痛,虽说是不被世人接受的爱情,可爱到浓时,谁也没资格来评定一双人的爱恨痴缠,不是局中人,怎知那厚重的情字如何了得?

    林府的管家行色匆匆的挤到林晚秋身边,见主子六神无主悲痛欲绝,只好硬着头皮对身后的夕兰道:“表少爷,您看我家公子……,外面来了衙役,要进府验尸办案!”

    夕兰一怔,表少爷?可着这会儿林府管家来认了他这门亲戚了,看了眼只顾哭丧的林晚秋,只好应声道:“谁报的案?”

    那管家一见夕兰应声了,像是遇见救星了一般,忙不迭的恭谨道:“衙役说是宴席上的宾客报的案,至于是何人,衙役说不便相告。”

    今晚的事怎么都透着蹊跷古怪呢?夕兰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皱着柳叶眉道:“事后查查是哪个报的案,现在先让衙役进来吧,毕竟是发生命案了,咱们想瞒也瞒不住,你们两个,去,扶公子起来!”

    身旁的两个小奴没动,管家恨的一把给了其中一个响亮的大耳光,这一声倒将林晚秋惊醒了,他怔愣着看着林夕兰等人,那个小奴被扇了连忙喏喏的与另外一个上前扶林晚秋,林晚秋如同木偶般被两个家奴扶到了一边,他双瞳涣散,毫无焦距的茫然看着周遭的一切。

    衙役手里拎着砍刀枷锁,后面跟着手拎木箱子的仵作,六个衙役装备齐全的走进林府后院,夕兰没和官府的人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朝日国衙役的办事能力,对于这样的出场倒也没多想,而晏阳天却更加狐疑了,官府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

    衙役来到夕兰面前,管家直接忽略林晚秋,喧宾夺主的将夕兰推了出去,道:“这是我家公子的族亲,林夕公子,我家公子受了刺激,官爷有什么吩咐只管与老奴说,自有表少爷做主。”

    【194】锒铛入狱

    耶?她这家亲戚成了真当家了?夕兰讪讪抿了抿嘴角,对那领头的衙役轻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也算是同意林府管家的说法。

    衙役对着夕兰抱了抱拳,面上倒也显得几分威武,道:“有人向县衙大人报案说林府发生命案,我等奉命调查取证,还请林公子配合!”

    夕兰没意见的再次点了点头,林管家更是无异议的吩咐家奴让出一条道来让官差办案。

    丽南郡县衙就坐落在金通村,所以官差来的如此及时并不稀奇,衙役办案家伙什带的齐全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这也是夕兰之前没有任何怀疑的原因,可现在,对这一切夕兰不得不产生质疑,那六名衙役看似无意却迅速而严实的将林晚秋包围了起来,其中一名仵作验尸的速度超过现代的法医,左翻右看没两下就站直了身子,对着领头的衙役耳语了几句,收拾木箱完活。

    后那个领头的转身问夕兰,“之前都谁与死者接触过?”

    夕兰眯了眯眼睛,不由的勾起一道轻蔑的笑,回道:“满席宾客都曾与死者饮酒。”

    领头的衙役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林府的表亲还是个牙尖嘴利的硬茬,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哼道:“本差问的是曾与死者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楦亲密接触的人?她还想知道呢?抿着唇摇了摇头。

    管家也跟着摇头,道:“青莲公子一直陪在我家公子身边与众宾朋饮酒,不曾与谁接触过密。”

    就见那仵作像是想到什么,这会儿又不与领头的衙役耳语了,反而大声道:“死者身中剧毒而亡,小人要验酒!”

    事情就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发生了转变,一众人哗啦啦的回到前厅,仵作挨个坛子验起酒来,上百桌的酒宴,就算只验青莲碰过的酒坛子,一时下来也要验好一会儿,哪知那仵作只验了酒盏和一个酒坛子,忽然神色一变,转身对领头衙役禀告道:“头,这酒坛口上抹了梅红粉。”

    领头衙役一听,当下喝道:“这坛酒经过谁的手?”

    管家一听梅红粉早就吓得两腿打颤,浑身直冒冷汗,谁不知道梅红粉是剧毒的毒药,这……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事哟!脚上打着转的凑上前去,应道:“是……是来福。”

    来福?那个领着夕兰走进回廊就往回跑的小奴?果然是那小奴,来福一身青衣打扮,茫然失措的被人拽到了人前,夕兰眼见这孩子满眼的紧张与害怕,却不见一丝慌乱,看来这梅红粉不是来福下的。

    那衙役只问了句这是不是他递给死者的酒坛子,那小奴刚刚被管家叫去池塘钩莲藕,青莲公子死了他还不知道,一听说什么死者,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好不容易听懂青莲公子死了,他竟哇哇大哭起来,衙役不耐的直接将枷锁覆上,拿着尸身、人证、物证打道回衙门交差。

    夕兰知道官差只负责拿人,审案不在这些人的职权范围,所以也不阻拦,只待这些人走了,又命管家遣散家奴,这才去看林晚秋,林晚秋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满头湿漉漉的呆坐在书房,晏阳天为他把脉,说是惊吓过度。

    夕兰又吩咐管家去请郎中,谁知管家只去了一会儿,便又急冲冲的跑了回来,连书房的门都没敲,直接跌了进来,趴在地上恐慌道:“衙役封了门,说咱们府是命案现场,府里的人均有嫌疑,现在是里不出外不进!”

    林晚秋是林家六儿郎,祖业在丽南郡,林晚秋为了做生意方便也是喜欢金通村,所以在金通村另置了宅子,而现在,夕兰和晏阳天就被困在林晚秋的私宅里,成了‘里不出外不进’其中的一员,林府上下在彷徨不安中熬到了天亮,又从揣测热议中熬到了晚上,时近酉时,距离青莲惨死正好一个昼夜,林府又迎来了面目森冷的县衙官差。

    衙役们进入后园二话不说直接到了林晚秋的卧室外,铁链子一晃,领头的衙役‘哗’的抖出一张文书,大声喝道:“奉命拘拿嫌犯林晚秋回衙门受审。”

    看着黝黑的铁链子套在了林晚秋道脖子上,像勒死狗似的往外拖,夕兰心中一骇,迈步上前挡住了去路,“为何拘拿林公子,您总要有个说法吧!”然后将一锭金子塞到那衙役手里。

    那衙役拿眼一扫,一见是黄灿灿的金子,眼中闪过一抹贪婪,脸上厉色稍霁,低声道:“那唤来福的小奴供说酒坛子是泥封的,敲开封印的是林晚秋。”

    “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将梅红粉漫在坛口?另外,杀人总要有动机,林晚秋如此深爱青莲,怎么可能加害他?这……这不大可能吧!”如果这是一场蓄谋诬陷的戏码,夕兰现在已经有些信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加害林晚秋、青蓝二人。

    衙役嘿嘿一笑,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手指捏了捏,夕兰会意,连忙又递上一锭金子,衙役笑着将金子放进怀里,道:“林表少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林晚秋虽爱慕青莲,殊不知这青莲爱的却是有夫之妇——柳玉儿,若不是林晚秋横加阻拦,青莲早在一年前就嫁给柳玉儿了,这件事只有林晚秋的深交的几个公子知道,林晚秋曾与他们说,得不到青莲也要毁掉他,绝不能让他随了别人,青莲赎身后修书与那柳玉儿,显然是对林晚秋虚与委蛇,林晚秋知晓后痛下杀手,林表少爷……您说,这不就是杀人动机吗?本差劝你别管这件事,免得惹火烧身!”衙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可这小的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却如炸雷般轰的她脑袋嗡嗡作响。

    晏阳天侧身站在夕兰身边冷眼看着,衙役的话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见夕兰一脸困惑,戏谑道:“连死尸都不怕的人也有怕的事情吗?”

    “嗯?”夕兰奇怪的看向晏阳天,想了想,‘噗嗤’苦笑,道:“死人是这个世上最不需要害怕的,活着的人才可怕!”

    【195】脱离师门

    林晚秋被下了大牢,林夕兰这才算是出了林府这牢笼,与晏阳天回客栈,在客栈门口,正与岳熙碰了个正着,三人匆匆上了二层卧房,楼魏枫早就在房间候了多时。

    夕兰一仰头倒在了床上,‘哗啦’将罗帐撂下了,隔着雪白的细纱罗帐就见岳熙和魏枫面对面的坐在了桌案旁,晏阳天双臂端在胸前,身子靠着窗口向下街上望去。

    “说说各自得到的情报!”夕兰懒洋洋的嘟囔了一句,手托着脸颊,半侧着身子问道。

    岳熙伸出手,手上戴着银质手链,指环连着银链子,上面缀有碧绿的宝石,面色深沉的望着,好像能从绿离啼里看出什么,思虑片刻道:“青莲中的确实是梅红粉,不过是不是来源于酒坛口就不好说了,那个柳玉儿有意娶青莲这件事,我查到的结果与衙役说的正好相反,柳玉儿想娶,青莲并不想嫁,至于修书给柳玉儿一说纯属子虚乌有,青莲之死我认为与林晚秋无关。”

    后“哦?那就是诬陷,或者说是凶手一箭双雕之举,凶手害死青莲的目的不一定是要青莲的命,而是想让林晚秋下大牢,我这么说有可能吗?”夕兰手指点着嘴唇,半眯着眼睛哼道。

    晏阳天黑葡萄般的眼眸斜睨了夕兰一眼,不置可否的附和道:“完全有可能。”

    夕兰点了点头,看向魏枫,魏枫去查黄海学,不知道和青莲的死有没有关系?

    楦魏枫接收到她的巡视,迟疑着了片刻,才道:“我并没有查到黄海学有异动,此人这些年始终忠于内廷,暗羽的职责无半点差漏。”

    真的与青莲之死无关?那青莲为什么要写那样的纸条给她?夕兰一时又摸不清头绪了。

    魏枫紧抿着唇角左右看了眼岳熙和晏阳天,想了想,沉吟道:“我查到另一条情报,青莲是内廷暗羽。”夕兰一听蓦地坐了起来,岳熙与晏阳天并不知道暗羽的事,这会儿见夕兰紧张,齐齐看向魏枫,魏枫只好接着道:“青莲是一年前安插在霁月楼的暗羽,直接听命黄海学,所以属下认为青莲的死,决不简单。”

    夕兰呼噜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巴巴的唇瓣,坚难道:“我是不是应该会会这个黄海学?”

    魏枫还在迟疑,岳熙和晏阳天却立时否决道:“不行,太危险了!”

    夕兰边点头边道:“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岳熙仍旧摇头,坚决道:“不行,你上次出事也是这么说的,我不同意。”

    “呃……”她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吗?不待夕兰继续说服教育,就听晏阳天道:“我同意,他在暗我们在明,一天查不出就多一天的危险,还不如让兰子试试。”

    岳熙眯着狭长的丹凤,琥白的眼眸闪过一抹厉色,沉着气冷言道:“天儿,你莫要以为任由妻主乱来就能得到妻主的宠爱,你身为人夫,要以大局为重,这一点你应深知。”

    晏阳天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先恭恭敬敬的对岳熙失了一礼,然后站直身子,正色道:“五师叔的教诲师侄敬领了,不过话说回来,五师叔关心我家妻主是出于情义,我代妻主多谢五师叔关心,我是夕兰的夫君,对她的情义不在五师叔之下,为人夫以大局为重,师侄省得,师侄不是黄口小儿,自知轻重,这次的事情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不揪出这条尾巴必留后患,我想师叔应该比师侄更明白,我支持妻主查出始末原因,才是永绝后患的做法,这件事我会保护妻主,决不让她涉险就是了!”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晏阳天这段话立时挑起岳熙的底线,岳熙气的脸色涨红,蹭的站起身,勾着唇角冷笑道:“白业谷的规定,嫁人必为正夫,你现在嫁给夕兰名份未定,若不是岳炎失忆,你以为你能逃过师规的处罚吗?”

    哪知晏阳天不但不恼,反而笑了,平静道:“不瞒师叔,天儿本也没求任何名份,正夫之位天儿想都不曾想过,二师叔是兰儿的正夫,有女皇的圣旨,有定情之物,过了聘礼,就算二师叔失忆也还是兰儿的正夫,天儿又怎么会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岳熙怔忪住了,晏阳天这是何意?难道……,他隐隐有些不安的看向晏阳天。

    晏阳天无所谓道:“对于我来说绰云宫宫主的位置远不如嫁给夕兰为夫,二师叔,你能明白天儿的心意吗?”

    岳熙被震撼的闭不上嘴,转瞬释怀了,真是傻子,他身边的人都是傻子,岳炎当初就为了嫁给夕兰不惜放弃娶妻的念头,晏阳天也是为了夕兰,居然要放弃绰云宫宫主的位置,白业谷的师规为了保证一妻一夫而制定白业谷弟子只能娶妻或是嫁为正夫,若违此规,逐出师门。晏阳天已经有了被逐出师门的准备,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是自己……,他吗?他能做到吗?

    夕兰见两人对峙上了,鸵鸟的精神发挥了上风,委着身子向床里靠了靠,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美男吵架,她连帮理不帮亲都不敢坚持,可当她听到岳炎还是自己的正夫时,再也没心思听他们对峙的内容,满心只有酸酸的回忆,真的很多天没再想起岳炎,可一旦想起,那张脸,那个嗓音,就连那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她都还记忆犹新,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忘了呢?她不奢求彻底忘去,给她时间让她一点点淡忘可好?时间,你不是最好的良药吗?为什么对她无效!

    魏枫尴尬的看着,走也不是,留在这更觉难受,就在这时,敲门声救了他。

    咚咚咚……’“公子,抽刀求见!”

    魏枫不待夕兰应声,连忙起身给抽刀开门,抽刀一进来就见魏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奇怪的瞟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屋里的其他人,这时才发现气氛的诡异,林大人躺在床上缩成了一个团,像是委身取暖的猫儿,而眼前对立而站的师侄两人,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怅然靠窗都像是丢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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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回家了!哈哈哈……藕叶!

    明天要坐一天的车,更新会很晚,亲么再理解一下下哈!么么~~

    那啥,岳炎要出场了,亲么别再丢鸡蛋了……。

    【196】探监

    抽刀先是被这诡异的场景弄的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一本正经的咳了两声以正视听,“咳咳……那个……嗯,林大人……,有人送来了请柬,,请大人商榷定夺!”

    宁静了须臾的房间倒让夕兰收起了思绪,刚刚听抽刀咳了一声猜到他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点头示意抽刀将请柬递过来,抽刀连忙将请柬交给晏阳天,因为夕兰现在在床上委着,他实不好逾越身份。

    晏阳天接过来走到床边,将请柬转交给夕兰,夕兰撩开一侧罗帐,伴倚着身子,在晏阳天的眼皮底下翻开请柬,只见上面写着‘邀林晚秋公子赴宴,九月二十二日晚,汇丰陆号。’夕兰轻轻蹙了蹙眉,怎么送给林晚秋赴宴的请柬送到她这来了?抬头不解的看向抽刀,问道:“送请柬的人呢?有没有说什么?”

    抽刀恭谨的回道:“回大人,送请柬的是林晚秋府上的小厮,那人说这请柬是林晚秋吩咐转交给大人的。”

    后夕兰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林晚秋吩咐的?什么时候吩咐的?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吗?

    “大人,这请柬有何问题?”抽刀见夕兰沉思良久眉宇难舒,关切的问道。

    夕兰合上请柬又交还给抽刀,边道:“请林晚秋赴宴,林晚秋则转交与我,不知这是何意?且不知林晚秋何时安排人送到我这,出事前还是出事后?着实想不透。”

    楦抽刀看了眼请柬上的字,略微一想,回道:“汇丰陆号不正是近期靠岸的商船吗?”

    “商船?难道是与走私私盐有关?等等……难道这和瑟密铯有关?”夕兰脑中灵光一闪,博雅人走私丝绸瓷器,在数量上与近期往来的百艘船只的记录显然不成正比,他们应该是用这些丝绸瓷器掩人耳目,其实内地里装的是大量食盐和其它军用物资,百艘船只进出海口,地方官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捞钱,显然官员们也是被瑟密铯等人骗了,谁不清楚走私食盐与走私瓷器有着何等大的差别?

    魏枫、抽刀也恍然大悟,终于捋出一丝头绪,举一反三,博雅国内分两支,瑟密铯应该就是一支的拥护者,而涌进丽南海口的商客一定不单单只是瑟密铯的人,这里应该还有另一支脉的人,要调查这点就容易多了。

    抽刀连忙躬身请命去调查此事,夕兰点头应允,转脸又对魏枫吩咐道:“去查查这请柬是林晚秋何时吩咐人送出的?”

    林府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却终无法保释林晚秋,魏枫查到这封请柬竟是林晚秋出事后安排管家一定送到林夕兰手里,其用意不明,林夕兰想了很久摸不到边,只好使人暗中贿赂狱典要夜探县衙大牢。

    近凌晨,夕兰被狱典官领进大牢,陪夕兰同来的仍是一直在人前露面的晏阳天,就听那牢头朝里面的铁栏努了努嘴,轻声嘱咐道:“两位快着点,这人可是重犯!”

    晏阳天跟在夕兰身旁,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牢头的手里,道:“一定一定,咱们决不让官爷为难。”那典狱官搓了搓手里的金子,虽然没看,却也知道是银钱,笑着哼了一声,提着灯笼转身出去了。

    最里间的铁栅栏里,林晚秋披头散发的靠坐在墙角,阴暗潮湿的味道熏的人鼻头发涩,霉味熏天,因是临海而建的房屋,又长年阴暗无光,这里不仅有硕大的老鼠,还有许多喜潮的虫子,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看的人直泛呕。

    夕兰停住脚步,隔着栏杆,回想起当日意气风发的林晚秋与腼腆的青莲浓情蜜意的情景,心中顿感悲凉,不过数日,物是人非,卿已逝去,故人却在此饱受牢狱之苦,何人之过?

    “表哥……表哥!”夕兰轻轻唤了两声,林晚秋恍惚的抬起头,沾黏在一起的发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夕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懵懂的不知回应。

    晏阳天看了心生同情,说道:“林公子,我兄长来看你了,你怎么样?”

    林晚秋像是突然有了反应,抬手扒拉一下荡住眉眼的发丝,眼睛顿时一亮,亦趋亦颠的爬了过来,近了,夕兰才看清他身上穿着破旧的牢服,前胸后背有殷红的鞭痕,看来进来之后没少受罪。

    夕兰心口酸涩,握住林晚秋的手,喟然道:“林大哥,你……唉,小弟无能,让你受苦了!”

    林晚秋更是哽咽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好半晌,他添了舔干裂的嘴唇,道:“青莲下葬了吗?”

    夕兰没想到他在此时此刻还想着青莲,心里更加难受,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虽然死者殓葬,入土为安,可如今,青莲的尸身一日不下葬,大哥的罪名一日定不下来,小弟虽愧对青莲公子,可逝者已矣,小弟只能想办法救活着的人出去,大哥,青莲公子在天有灵也会保你安全渡过此劫,为他鸣冤!”

    林晚秋哀叹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兄落难,相交数载的友人无一来人探望,只有你来,兄弟可信为兄是杀害青莲的凶手?”

    夕兰立时正襟不悦道:“表哥说的什么话?小弟要是以为你是凶手还会来看你吗?”

    林晚秋一怔,不觉泪湿双目,被夕兰握着的手突然反握住,紧紧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神色凝重道:“那请柬兄弟可看了?”

    夕兰皱着眉点点头,劝道:“不知兄长何意?现在已是人命关天,兄长莫要记挂那些身外之事了。”

    林晚秋紧张的摇了摇头,道:“不是为兄是视财如命,做生意信誉为重,就算是最后一宗买卖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那请柬是瑟密铯送来的,现在为兄身在牢狱,还请兄弟应约前去,此后,不论如何,兄长再不会与他们做买卖了。”

    夕兰见林晚秋话说的不明不白,心中着急又不好追的太紧,只好以退为进,应声道:“兄长放心,这宗买卖小弟绝不让兄长亏损!”

    林晚秋若有所思的望着夕兰,见她点头应允,眉宇深锁,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兄弟且附耳过来,为兄有话嘱咐与你。”

    【197】没有承诺

    从林晚秋嘴里得到的消息更确准了夕兰的猜测,瑟密铯确实在用丝绸、瓷器做为掩饰大批量的运载私盐等军用物资回国已备大战,同时林晚秋给了她另一个内幕,原来瑟密铯是鞠娜博尔荷一支的拥护者,在博雅国,瑟密铯就是勃艮地公爵的继承人,而另一支拥护女皇妹妹的珂吉公爵也在积极筹备,朝日国得到大批量博雅人涌入丽南海口的消息其实有一点点差纰,确切的说,博雅人是分两批进驻丽南的,瑟密铯与珂吉属于前后脚。

    而博雅国为什么会分为两支拥立国位就不得而知了,夕兰将情报写在信报上,飞鸽传书给顶头上司汤迈尔,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她又将这条情报有意透露给魏枫、抽刀二人,别看她对夫郎没辙,可这明察秋毫的本事不比青天大老爷差,正五品魏枫不去上任反而在她身边做贴身小侍卫,不得不说烨弘棉这位内阁相爷做的极其尽责了,内廷外庭分管的事务本有所区别,可偏偏两边都不想一边独大,这就造成了同一件事内廷在明则外庭在暗,若外庭在明内廷就在暗,斗来斗去女皇看的却是其乐无穷,她才是最不愿见哪一边独大的人,内外廷深知女皇的意思,这样一来就更加明目张胆的斗了下去,而夕兰这件看似不大的差事也引来了外庭插手。

    魏枫会将此事禀告给烨弘棉,抽刀定然也会将此事禀告给夏景颜,这两个忠心为主的人一定不会让夕兰失望,若这烨、夏两人重视起这件事,即便外书局松殆她,想必她也能及时得到朝廷的援手。

    明天便是九月二十二,来丽南不知不觉一月有余,夕兰本是随遇而安的个性,可不知为什么,最近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在后院放飞信鸽之后,倚着栏杆有一下没一下的喂马棚里的马吃草,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后来只能对着那匹拉车的老马哀叹,“唉!干爹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一堆烂摊子,理都理不清。”

    后“你理不清什么,我帮你!”晏阳天笑眯眯的自夕兰身后走了过来。

    夕兰也不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随口问道:“怎么没去盯着樱兰他们俩个,可别出什么事啊!”

    晏阳天扬了扬眉梢,倾身靠在了栏杆上,侧头看了眼夕兰,不以为然道:“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还要人看着,有三十来个暗卫跟着能出什么事?”

    楦夕兰一想也是,这些日子她竟忙着查案子了,樱兰、新春这两个孩子见没人理他们,干脆自成二人组,追着谁家海货好吃,挨个酒楼的尝,还好两人身上带了不少金子,不然早就吃成乞丐了。

    晏阳天拿眼撇了撇不远处的二层楼,话题一转,嘟着嘴问道:“兰子,你这样温柔美丽高贵大方善解人意菩萨心肠,你说,你到底要娶几个夫郎?”

    “什么什么?”夕兰可真有点反映不过来了,晏阳天说的这是哪跟哪啊?她没做什么要他吃醋的事吧?

    晏阳天规弄了一下领口,挺直了身板,自恋道:“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姿丽无敌的绝世好儿郎与兰子你可是举世绝配,兰子你透底,到底还要娶几个?娶的太多,可是会影响我的心里成长的!”

    “呃……”夕兰彻底懵了,这唱的又是哪一出?都怪自己多嘴,平日闹着玩时常把影响青少年成长的重要因素说给他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想干嘛?

    “说呀,这对我很重要!”晏阳天规弄了一下腰带,将她送给他的心型玛瑙佩向旁边挪了挪。

    娶?依干爹之言,她应该会有六位夫君,不过现在看来,一撇没一撇呢,除了小九,都在天上飞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绕弯子了!”夕兰将手里的草都给了老马,然后一转身就要走。

    晏阳天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嘿嘿笑道:“这儿好,能看见夕阳,我们在这说会儿话。”夕兰回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晏阳天好像没看见的接着说,“兰子,我没想要你承诺什么,就是吧,你看你正夫的位置悬空着,我心里没个底,你总要告诉我人选是谁,回到凤京也好……嗯?你说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夕兰听的脑袋直转圈,晏阳天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这些日子他可一个字都不曾提到名份的事,难道真如岳熙说的,晏阳天要争正夫的位置?

    她有些不悦,人人心里都有底线,岳炎就是夕兰不可碰触的底线,她刻意忘记的事情偏偏有人提起,夕兰面有厉色,道:“天儿,我知道要你嫁给我是真的委屈了你,但正夫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岳炎……毕竟圣旨还在,他的东西也在,还有那枚指环……。”她不觉的深吸一口气,“以后还了再说吧!天儿,你记住,专情的人也是最薄情的人,我做不到薄情,正夫也好,小爷也罢,只要我娶了,我必是真心相待,所以也请你不要怀疑我的爱!”

    晏阳天敛起嘴角的嬉笑,深深的望着夕兰,夕兰好不躲闪的直视着他,‘专情的人也是最薄情的人’只对一个人专情也是对别人的无情,这个看似大咧的女子心思竟如此深沉,她为什么要这样直白?不是薄情的人就是多情的人,多情如此,她还真够坦白。

    她不但回答了她不会给任何人承诺,也表明自己对每个都有情,情之所在本就难以割舍,难以划分,就因为这样,她对夫郎们才会宠溺忍让,而聪明的夫郎也懂得体会和适可而止,婚姻,严格说起来就像不经过滤的水,你若太认真,这杯水就不要喝了,婚姻若太认真,一定度日如年。

    “我从没有怀疑,怀疑你的人不是我!”晏阳天转身背对着她,心里虽知晓夕兰的心,可也正因为知晓,他更觉酸涩,情可以不分,难道义有薄厚吗?

    正文 【198】好久不见

    怀疑她的人是她最在乎的人,晏阳天背对着夕兰抿着唇半晌不再开口,微微扬起下巴望着二层阁楼唯一敞开的那扇的窗子,那人白皙的手指捏着一盏青瓷的酒盅,丹霞满天,暖袖的霞光照在他无名指上的指环,轻浅的光晕如同满月的银辉,朴素却灼华满溢,不是说忘记了吗?冥冥中却好像有条割不断的线牵着他寻到这来,即便相见如初见,他还是将目光锁在了她身上,若一生只有一人相伴,她还会做那个多情的人吗?

    晏阳天心中有些郁结,小小的年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夏景颜总是针锋相对,李瀚宇总是撒娇卖傻,原来要多些宠爱总要使些小手段,那么二师叔会不会是……?不会!五师叔不是说脑部淤血压迫才引起的失忆吗?五师叔的医术绝不会出错的,可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一时间,他只觉得那指环的光芒灼的人眼睛生涩。

    “天儿,你后悔了吗?”夕兰小小的身影缩在晏阳天的影子里,他颀长的身姿挺拔而带着不符合年纪的落寞,这让她心里也不好受,可她不想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鸵鸟,她必需要让晏阳天知道,她的爱是真的,可与人分享这份真爱也是真的,对与他来说虽然有些不完美却是事实。

    “什么后悔了?”晏阳天依旧没有回头,仰望着那扇窗子,淡淡的应道。

    就“嫁给我,是不是后悔了?我们有四年之约,却不一定要等四年,你若后悔,现在就可以……离开。”夕兰说的有些艰涩,心里打着小鼓,原来只把他当弟弟,他要回绰云宫,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生活中少了什么,现在想他离开,心竟有点抽痛,为什么都来招惹她,付出了真心却又都要离开。

    晏阳天身子一震,耸动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眼见窗口执杯的手不经觉的动了一下,晏阳天的黑瞳变了颜色,深邃的如同打着漩涡的湖底。

    “你想要所有的人都离开吗?是不是不管谁要离开你都不会挽留,就像二师叔离开,你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却只能生病折磨自己!”

    堙“天儿……”夕兰猛地转到晏阳天身前,紧咬着下唇在看见他坦然的直视,她又胆怯的低下了头。

    晏阳天淡然一笑,“你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多情如斯,怎么会看不透我的心?官青说的对,‘你对岳炎的十分好,给我三分已足矣’!”

    “我……”夕兰被逼问的心乱如麻,一时踌躇不安的瞥向别处,远处飞过一群鸽子,扑朔着翅膀毫无迟疑的向北飞去,她不禁一阵懊恼,为什么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夏景颜的挑衅,心安的面对李瀚宇的宠溺,大方的面对小九的服侍,甚至在面对晏阳天时可以冷然的分出伯仲,但一涉及到岳炎就会分不清方向,明明看出犹美耍的露骨j计,只要岳炎那若有似无的眼神轻轻一扫,她就立马宣告投降,丢盔卸甲失了战斗力,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因为亏欠?她开始迷茫,忘记回答晏阳天的话,思绪飘的越来越远。

    “是不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兰子,你非要失去才能看清我们的好吗?”晏阳天说这话时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甚至连声音都那样平和。

    “啊?哦,呀!”相比晏阳天的平静,夕兰却是接二连三的抑扬顿挫。

    晏阳天顺着夕兰的目光看去,也惊诧的扬了扬眉,暖袖的天际飞来一只鹰般大小的怪鸟,嘎嘎乱叫着在小院的上空徘徊不去,鹰般的头颈,双翅却如大鹏般磅礴,每每低旋利爪贲张,苍容的影子罩在夕兰的脸颊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带到高空。

    “这鸟……有点眼熟!”夕兰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忽的灵光一现,脑中浮现出在丽雪寨救走官青的巨鸟,这个……明明就是小号的巨鸟嘛!

    不待她告诉晏阳天,她的手被晏阳天猛地攥住拉进怀里,就听那鸟‘嘎嘎……’的乱叫着,只比乌鸦的声音好听不到哪去。

    显然晏阳天也想起这鸟的来历了,他警惕的四下看着,忽见院中仅有的两棵龙须柳掩饰的房顶坐着一人,青衫白裤,胸口微敞,广袖随风飘动,腰间束了一条流云丝带,细碎的刘海荡在额角眉宇间,丹霞下,宛若驾云仙子。

    “官青?!”虽猜出这鸟可能是官青的宝贝,可那句后会无期夕兰可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他们……又见面了!

    晏阳天揽着夕兰的腰身,面上带笑道:“兰子,你叫错名字了,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千手童子—官韦。”

    夕兰‘啊?’了一声,望向官韦,似乎想要从他嘴里得到证实,官韦痞痞一笑,很负责的说道:“琳儿还是叫我官官吧,这么长时间不见,琳儿一定想我了,相思成苦,我怎么舍得要琳儿受苦,这不千里迢迢的到这来看你了吗!琳儿,你一定很感动吧!”

    “感动你个屁!”夕兰悄声嘀咕了一句,身子往晏阳天身上又靠了靠,她不是白痴好不好,官韦从一开始就冲着藏宝图纠缠的没完没了,这可倒好,竟然追到丽南来了。

    晏阳天眼眸眯成了一条线,虽看着官韦,却在留心暗处隐藏的人,此人内力深厚,决不可小觑。他得到师傅的传书,与官韦同来丽南的还有玄冥教左护法,难道今天都到齐了?

    官韦嘴角勾笑,邪魅如妖,敷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一翘,眨眼间玉珠如暴雨般狂扫射出,晏阳天没想到他真会对夕兰下狠手,一时也顾不上暗处的高手,揽着夕兰躲进马棚,将夕兰安置在青石砌起的马槽后,皱眉望了眼客栈的二层窗口,只见那人手中换下酒杯持着扇子轻摇,晏阳天终于展眉一笑,回头对夕兰道:“有危险一定要大声叫,听见了吗?”

    “哦哦!”她当然要叫,她身边有这么多暗卫,遇到危险装哑巴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晏阳天抖擞精神,袖口的乌金链‘唰’的甩了出来,身姿如燕的跃上房檐,两条乌金链如火舌般直击官韦胸口。

    【199】丽南混战-1

    正文 【199】丽南混战-1

    夕兰还当晏阳天是在提醒她身边有暗卫,可就在那百眉老头的利爪逼近脖颈的时候,不待她出声呼救,暗处的高手已经出招了,就在这时,一把乌黑的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那老头的后脑勺,老头不得不收招转而对上身后的利器。

    暗红的长袍,描金边的折扇,步法优雅闲定的与那精瘦的白眉老头对打到一处,白眉老头十指勾起,状似猛兽利爪赤手攒动,两人一红一黑,一个面色淡然的以退为进,一个招招狠决,步步紧逼,但见那红衣男子身姿一矮,折扇一抖,眨眼间射出三枚扇骨,白眉老头眸光一寒,一个旱地拔葱猛窜起来,竟不惧硬物的顶破马棚顶,飞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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