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六夫临门第24部分阅读
宠妻:六夫临门 作者:肉书屋
光,忽见他痞痞的一笑,哼道:“我喜欢热闹!”
“呃……有病!”夕兰没想到等了半天他竟一点都不在乎,气的骂了一句,又语重心长道:“天儿,我说的是真的,嫁给我一点都不好玩,婚姻不是一时的喜好,不是一只金丝猴,你喜欢就天天抱在怀里,不喜欢就丢进笼子里,婚姻是要两个人共同维护,互相理解包容,这样才能长久,才能幸福,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啰嗦!对了,我要送你礼物,快来,很快就能看到了!”晏阳天跳下礁石,牵住她的手,很自然的与她十指相扣,就这么轻轻一揽,夕兰整个人掉进他温柔的怀里。
两人坐到在礁石上,眼前是灰蒙蒙的大海,脚下是湿软的沙滩,夕兰扭了两下身子,晏阳天凑到她耳边轻柔的‘嘘’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廓脖颈间,引的她浑身站粟,连肌肤上剔透的绒毛也竖了起来,脸颊顿时火烧一般的滚烫,他却在这个时候又说了一句,“我想咬你一口!”
夕兰一听连头皮都酥了,当下僵直了身子不敢动。
晏阳天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调笑的大喘息道:“可我又舍不得,不过你要是再啰里啰嗦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咬下去了!”
夕兰紧张的绷紧了神经,这会儿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点了点头,她从来不曾怀疑晏阳天的武艺和说到做到的行事作风,这会儿只好听话的干坐在他身旁。
海面的风很大,潮湿的带着咸咸的味道,海浪拍打着远处的礁石,近处的沙滩上却因褪去的海潮留下许多贝壳和光滑的鹅卵石,晏阳天身上的衣衫湿漉漉的还在滴答水,就连他头上的发髻也存着厚厚的海水,紫冠倒向一边歪歪着。
夕兰想会不会有一只小螃蟹潜伏在他的紫冠里,然后用它尖锐的小钳子将晏阳天的发丝一根一根的钳断,“呵呵……”她不由的轻笑出声,晏阳天望过来,夕兰连忙捂住嘴。
晏阳天见她盯着自己的发冠‘贼眉鼠眼’的傻笑,抬手攥了攥满是水的发髻,水沁满了掌心,干脆拔掉发簪拿下紫冠,一头青丝长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哇’夕兰不得不无声的赞叹一声,晏阳天连用手顺一下都懒得弄,可这头发丝在被卷曲的高绾了一天下来,竟然还垂顺如绿柳,笔直而利落的披散在他后背,直至过腰都完美没有一根碎发。这让她想到一则洗发水广告,百年润发,撇开一切以欣赏的角度来看,晏阳天属于柔美不乏活力,妖魅不乏纯真,特别是这流畅如玉石的脸庞,让人百看不厌,不舍得错开眼。
“看!”晏阳天突然轻声唤她,指着一块平整的沙滩道。
夕兰留恋在他的墨发,扭头扫了眼沙滩,黑咕隆咚的什么没啥看的,便又转头看他的长发,这时就见他蓦地抖动袖口,夕兰再转回头时,平整的沙滩上蓦地出了闪烁着莹白的光晕,仔细看来正是一个兰字。
夕兰惊诧的瞠大了双目,跳下礁石,跑到这些亮点的近前,当她真的看清,她彻底惊呆了,这些连成亮光的白点竟然是夜明珠,蹲下身子,想拿起一支好好瞧瞧,哪想夜明珠好像嵌在了沙滩里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我要嫁给你,我说最后一遍,不论你同意否,我都要嫁给你!”晏阳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腰间荡子的青丝萦绕在紫袖的袍子上。
夕兰撇了撇嘴,指着地上美的迷离的夜明珠,道:“别以为用珠子摆了个兰字就能让我同意,告诉你,我不……啊!”
两片袖唇一张一合的扇动,搅得晏阳天心烦气闷,干脆一口咬住她……尖尖的下巴,耳边传来女子的轻呼痛叫,胸膛上紧接着迎来她棉花雨点的几下小拳头,晏阳天稍稍用力咬合一点点,夕兰痛的连忙告饶,“呜呜……同意,同意,同意还不行吗?好痛,别咬了!”
晏阳天轻轻松开牙齿,趁着夕兰呲牙咧嘴的功夫轻啄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满脸通袖的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夕兰正揉着下巴的小手,来不及失措的摸了摸嘴角,完了完了!她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轻薄了!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晏阳天喜滋滋的看着夕兰,两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188】童养夫
正文 【188】童养夫
夕兰垮着嘴角,看着地上闪耀的夜明珠,愈发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金丝猴,给了一支香蕉就成了他牵在手里的宠物,不行,她到底不是那只猴子,静下心来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抬头看向晏阳天时同样笑靥可人,微笑道:“为了保证成亲之后互敬互爱,白首偕老,我们成亲的事要慎重起见,待五年之后,若你还想嫁给我,我林夕兰发誓,一定用大红花轿抬你入府。”
晏阳天曲了曲眉眼,抬轿?这是什么礼节?他见过民间娶亲,正夫进门骑的是高头大马,侧夫入门骑的是枣红小马,郎君入门骑的是毛驴,小爷则在傍晚由小奴领进侧门便可,这抬轿……难道是林家特有的娶亲方式?
什么名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她明明就是欺他年幼有意拖延,他俯下身,自沙滩挑起一支贝骨钗,拿在手里摇了两下,呵呵一笑道:“三年!三年之后我要嫁给你。”
夕兰两眼一亮,原来嵌入沙滩的竟是数十支贝骨钗,欣喜的自晏阳天手里夺下那只钗,眉眼弯弯的凑到眼皮底下,尖尖的钗横,圆润的钗头上镶着白朗的夜明珠,没有月光的暗夜里,它散发的光芒足以照亮人立之地。
就“四年!看在你送我兰字贝骨钗的份上。”晏阳天给她的惊喜不断,这个活力四射的男孩儿浑身上下尽是浪漫的细胞,和他在一起没有沉重的压迫感,除了开心时不时的还有小小的感动,起码这一刻,她真的很幸福。
晏阳天斜挑眉梢,睨向夕兰,水嫩的唇瓣微微轻启,吐气如竹,“好,四年后的今天,我等你娶我!”
四年的时间能改变多少?足可以让忘记一个人,足可以淡化一段感情,亦足可以让一个男孩儿成熟长大,夕兰深知,古代孩子远比现代的孩子早熟,十七岁的少年大多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四年后,晏阳天十七岁,及弱冠而过之年,那时又是怎样一番情景,谁又能预料呢?
堙晏阳天拿过她手里的贝骨钗,眼含深情,轻柔的插进她的发髻中,莹白的夜明珠将她姣好的小脸照的耀目如星,一双似水的杏仁眼对上他的眸子,却只是蜻蜓点水的看了一眼,随即脸颊羞红的垂下眼眸,晏阳天此刻才好像开了窍,这样美好的女儿家是属于他的,她要他等四年才能和她相偎相依,却不知他在汉水郡就已经将官牒交给了林老夫人,他已经是她的小夫郎,民间俗称‘童养夫’。
夕兰害怕被小男生亲吻,闪闪躲躲,含羞带俏,却不知颦笑间已是媚态百出,惹的小夫郎眼睛不错神的盯着看,那水嫩的脸颊像蜜桃一般诱人,一个没忍住,一个没躲掉,终于还是亲密的贴合到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里认定了晏阳天是小娃娃,就连他的吻似乎也带着青涩的露水,还好只是轻轻的一吻,夕兰没觉得特别尴尬两唇已经分开。
“林夕兰,我喜欢你……”晏阳天松开夕兰转头对着灰蒙蒙的大海大声喊话,拍打层叠的海浪带着海风翻卷而来,他的声音盖过了海浪声,穿透夜空,真实的震撼着夕兰的心。
“嘿,小娃子,滚远点喊去!”浪漫的告白才惹的夕兰想要落泪,这一声突兀且粗鲁的喊声将两人吓了一跳。
夕兰连忙跑到晏阳天身边,两人向着远处瞧去,这才发现十丈外有船在缓缓靠岸,船上燃着星星点点的火把,岸上接应的人在茫茫夜色中抹黑搭船板上船,这些人都赤着脚,不畏海水寒凉的没入水中搬着货物。
晏阳天和夕兰刚刚只顾打情骂俏的‘讨价还价’,要不是这一嗓子两人还真没发现,雾蒙蒙的海上连着天的全是星点的火光,两人不禁狐疑的对视了一眼。
这片浅滩显然不是码头,乌云起雾的天气也不适宜出海,而且除了船只上有亮光,岸上的搬运工只是抹黑干活,莫不吱声,而对他们喊话的大汉吼了一声之后也不作声了,敲打着赤足工人尽快搬运。
晏阳天牵住夕兰的手,望了她一眼,夕兰会意的点点头,两人大大方方的向这些人靠近,眼看着就到近前了,那大汉转头突然看见他们,立即喝止,“小娃子,去,上一边搞去,奶奶的,弄个小倌在这吹冷风,长的倒水灵,白瞎了银子!”
原来这人以为他们是断袖相好,夕兰听后不觉翘了翘嘴角,霁月楼有人出价五千两买晏阳天一夜,她怎么就没看出他有受的潜质?
晏阳天脸色微微一变,转瞬竟笑了,对着那大汉点头道:“老哥说笑了,这是我的妻主,要不是她的那些夫郎如狼似虎,我们也不会半夜在这吹冷风。”
“女人?”那大汉看向夕兰时愣了愣,略微收敛姿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晏阳天道:“赶紧侍候你家妻主回去吧,看你也是玲珑剔透的人,怎好让你的妻主在这受冷!”
夕兰在这一刻才感觉到女人的尊崇娇贵,听他说话不觉挺了挺胸脯,斜睨了眼小夫郎,晏阳天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状似无奈的对那大汉道:“老哥说的是,只是我家妻主的夫郎们都是带足了嫁妆嫁过去的,我们虽定了亲,可这嫁妆却迟迟备不齐,妻主疼我,想着给我些贴己钱,我身为正经男儿怎能还没进门就要妻主的钱,这不,正闹挺呢!”
大汉听完嘿嘿一笑,快速扫了眼夕兰,转而又看向晏阳天,将手里的家伙什别在腰上,几步走了过来,夕兰淡淡的笑了笑,适时的松开晏阳天的手,走到一边的礁石上坐着等晏阳天。
边等边佯装随意的看着,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搬运着麻袋,麻袋里装的东西似乎不轻,身形健壮的工人们也只是搬运两袋到三袋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装上船的又会是什么呢?
【189】高手如云
看着那大汉不知和晏阳天说了什么,晏阳天一脸惊喜的对那大汉千恩万谢,最后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了大汉,大汉豪气十足的笑的满脸是褶,带着晏阳天对着那些搬运工指指点点了一番,说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近了,夕兰才看清海上居然停着十二条中型船只,一条船装满,从右侧摆舵离开,紧接着后面的船依次上来装货,这样有秩序的进行着,速度和效率几乎同步,她甚至怀疑这是官船,是水师们在执行某项任务,这样的规整化让人从心里往外害怕。
晏阳天回头看了眼夕兰,有几秒钟他迟疑了一下,却不得不说,转身走向夕兰,夕兰连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怎么样?”夕兰压低嗓音问道。
就晏阳天摇了摇头,转而对着夕兰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夫人放心,为夫一定能满载嫁进府去。”
夕兰稍稍一顿,便笑着牵过他的手,欣慰的点了点头。
两人状似捡了宝贝般高兴的往回走,俯身将一百零一支贝骨钗收好,夕兰一边收贝骨钗一边暗自咂舌,一百零一是什么概念?百里挑一?是不是这意思她没问,她感兴趣的是这些钗要花多少银子?算下来可是一千多两银子啊!有钱人,晏阳天还是个多金小正太?
堙“你很有钱吗?”夕兰见他跟变戏法似的将贝骨钗收进袖子里,说回去装进锦盒里再给她送去。
“嗯?还好吧!说到财富,天下最有钱的之前是二师叔,现在是你!”晏阳天不以为意说着。
“你说什么?谁最有钱?”
“你呀,白业谷累积千年的藏宝图就在你手里,你比当今女皇还有钱,论财富,你说第二,何人敢论第一?”晏阳天牵住夕兰的手,说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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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似雪,满园枝蔓缀满梨香宝蕊,沁鼻的香气远远扑鼻而来,这是白业谷的一方清净所在——雪园,穿过长廊,六角朱袖凉亭内置有一石桌,一身青黑相间长袍的男子手执白子,犹豫着落在何处,外围已被黑子团团包围,若落此子是能打开一条生路,可也是将这最后一条路封了,蠢蠢动的黑子疾风落下,此局便真的输了。
侧立在一旁的岳华微垂着头,看了眼纷乱的棋局,又瞟了眼一步不肯退让的岳炎,心道:已经赢了师傅六盘,这一局何不给师傅一个台阶下,两父子何必处处针锋相对?
岳炎虽未抬眼,却听到了岳华的薄叹,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纹,优雅的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狂帝一脸峥嵘冷然之色,剑眉轻展,朗星双目,英挺的鼻翼,饱满的嘴唇,有着一张棱角深刻的脸庞,白发束金冠,两条鲤鱼须子轻颤,沉吟了片刻,不得不落下白子,随之这局棋落下帷幕。
岳炎好整以暇的落下一子,狂帝气的两眼发晕,一推棋子,哼了一声站起身,转头好像突然看见了岳华,闷闷道:“有什么进展?”
岳华恭恭敬敬的应道:“地宫就是十年前消失的玄冥教,教主行踪不明,身份不明,似乎不单单是教主,就连玄冥教两大护法的身份也有些诡异,弟子查到千手童子也是玄冥教的教徒。”
狂帝剑眉一扬,语气轻浅的扬了一声“哦?”
岳炎撂下茶盏沉吟一声道:“大师姐所言不虚,孩儿在汉水郡曾与那官韦交过手,他口口声声质问我藏宝图的所在,看样子是势在必得。”
狂帝斜了眼岳炎手指上闪烁着银光的指环,话题蓦地一转,问道:“听说陛下的赐婚的圣旨下来了,炎儿准备什么时候与那林丫头成亲啊?”
岳炎脸色微变,垂眸看了眼指环,语气烦闷的应道:“林夕兰?她已经答应求陛下撤回赐婚的圣意。”
岳华对夕兰的印象极好,最重要的是见过犹美之后更觉得夕兰才是师弟的良配,忍不住劝道:“二师弟难道真的想不起来了?这么好的女子若错失,你将来想起来也晚了,而且我觉得那个犹美看似单纯,城府却很深,并不是二师弟的良人,二师弟,你要三思啊!”
岳炎拧着眉头不耐道:“我并没有说要嫁给犹美,你们怎么总提这些?难道就因为她提了一句宝藏就认定她有贼心吗?”
狂帝呵呵一笑,输了六盘棋,可只要一提到林夕兰就能成功的扳回一局,这不由的让他心情畅快了许多,林夕兰那个准儿媳妇他见过,样貌清秀雅致,举止大方恬淡,说话铿锵有力,确实是心胸豁达的妻主,至于那个犹美吗?他更感兴趣的是她背后的赫尔寨族,拥有六万精兵,精钢冶炼技术,金矿马匹,难道真的只想隐世下去?岳熙传书,林夕兰所中的毒正是昔日白业国邹显国主曾中过的菊毒,保存下来的文牍上清楚的记载着会提炼这种菊毒的只有赫泽文国师,同样命名为‘赫’,这其中提示的到底是什么?
岳华见狂帝笑了,并不知道师傅笑什么,不过见他心情好起来了便也少了几分忌惮,道:“二师弟自来聪慧过人,怎么会看不到那个犹美目的不纯呢?依我看那个赫尔寨族就很有问题……。”她的话还没说完,狂帝轻咳了两声,“咳咳……”。
岳华看不透师傅,却懂得适可而止,连忙收住话,转头对狂帝恭谨道:“玄冥教的左护法与千手童子官韦已经赶往丽南,他们已经认定了藏宝图就在林夕兰手里,师傅您看,要不要加派人手保护林夕兰。”
岳炎不屑的眯了眯眼睛,冷言道:“不是有五师弟与天儿护着吗?何况朝廷的暗卫也派了不少,林夕兰身边高手如云,大师姐还派人去岂不多余?”
岳华一愣,她怎么感觉二师弟这话说的醋味十足呢!
【190】身份
晏阳天说岳炎留给她的山水画是藏宝图?!
夕兰就这么傻傻呆呆的闷在房里一整天没出屋,一直回想着那副山水画,有山、有江水、有树木,好像还有明月和高塔,画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张藏宝图会落在王县令家里,凭岳炎的轻功明明可以很轻松的将画盗出,为什么他还要委身嫁给王县令一年之久才拿到那幅画?为什么白业国拥有如此庞大的宝藏却不图复国?
夕兰用力摇了摇头,想不透,实在想不透,不过这些现在好像都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再遇见岳炎的时候应该将那幅画还给他才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他?
“大人!”门外魏枫低声道。
后夕兰食不知味的放下手里的糕点,连忙起身给魏枫开门,“你回来了!”
魏枫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夕兰这才真正有了做特务的感觉,窃笑的抿了抿嘴,回身为魏枫倒了一杯茶,待魏枫坐下,夕兰坐在了他对面等他开口。
魏枫也是真的渴了,没两口就将茶水喝干,夕兰见状欠身又为他倒了一杯。
楦“晏大侠猜测不假,那些确实是博雅人走私私盐的船只。”魏枫缓缓放下茶盏,忧心忡忡的说道。
夕兰激动的一拍桌子,冷笑道:“我就说打仗最不能缺的就是粮草,博雅国这些年战乱不断,虽是全民借兵,可因为战乱而荒废田地却是避免不了,我看他们缺的不仅仅是食盐,还应该缺衣少粮!”
魏枫敬佩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大人说的极是,想我凤国离那博雅国隔海相望,虽然一直倡导海务,却始终禁止不住海盗和走私商,派去博雅国的羽翎员传递回来的信息少之又少,甚至是大部分羽翎员都有去无回,只因博雅这些年分党结派,草木皆兵,疑心太重,羽翎员总能被查出处置掉,这消息很大程度上表明博雅大战要开始了,这些日子从我国大批量运走的食盐、粮食、精钢还有奴隶已有上百艘船。”
“奴隶?上百艘?”夕兰一听脸上白了红,红了白,气的腾的站了起来,道:“我国贩卖奴仆,分死契、活契,何来奴隶一说?”
魏枫本也气愤填膺,此时见夕兰气的小脸涨的通红,恨恨道:“奴隶一说乃是博雅人定的,奴隶终身为奴,生的孩子仍旧是奴,一辈子供主人奴役。”
奴隶?这种现象比封建社会更上一级啊,这是……殖民地?夕兰惊的心跳加快,胸脯骤然起伏着,咬了咬下唇,对魏枫肃然道:“直接传书给烨弘棉,丽南港口进出上百艘不明船只直辖衙门竟然懵懂无知,这件事必须报内阁知晓,还有……,博雅国大战的信息再传外书局一份,征询下一部的指示。”
魏枫皱了皱英挺的剑眉,斜睨了眼夕兰,犹豫道:“要不要联络丽南的羽翎员知晓?”
夕兰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道:“海口衙门的羽翎员洪大人?”
魏枫摇了摇头,“是赵海学。”
“暗羽?”夕兰微微一怔,要联系暗羽吗?
魏枫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迟疑的点了点头,“事情比想象的严重,我们应该……”
“应该做好第二手准备!”夕兰见魏枫吞吐,知他是为她担心,欣然的接话道。
“大人……属下不会让您出事的,属下已调来三百名暗卫,定保大人周全!”魏枫面带锵然。
“嗯!那个赵海学在海口的身份是什么?”夕兰坐直了身子,受魏枫的影响,突然也有了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魏枫道:“大人见过,就是那个霁月楼的赵龟公。”
“什么?是他?”夕兰稀奇的扬声,又不解道:“他……他不是个阉人吗?怎么成了暗羽?”
魏枫呵呵一笑,嘴角的梨涡缓解了刚刚甚为凝重的气氛,道:“大人有所不知,外书局的暗羽有六成是阉人,皆是内廷司局的皇俾,每年挑选一些激灵稳重的送外书局集训,每隔三年下放一批到全国各地收集各种情报,政工军商无一不涉及,要的就是外衙不能办的事,其余四成暗羽则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择优选入,待政绩标榜,外书局自会酌情赐品纳官,暗羽做到这一步也就算功德圆满了。”
夕兰听的有趣,跟着笑道:“那我算什么?有官级没下放,做的还是暗羽的事,呵呵……!”
魏枫不以为然的为夕兰分析道:“不然,大人破丽雪寨的功绩不单单是获赐封官,最重要的是陛下看到了大人的机智才谋,外书局隶属于内廷司监,也就是直接由陛下调配,大人调入羽翎员可见陛下的信任,这次任务虽然凶险却也极为重要,陛下同意将景王爷下嫁,七品官员为皇室儿媳自然不足以服众,而这次博雅人的事只要大人达成,政绩必然轰动朝野,那么这门皇亲才真的作数,大人加官进爵不在话下矣。”
夕兰微微翘起嘴角,弯着眉眼,戏谑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的淡笑不语。
魏枫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属下逾礼妄断,还望大人恕罪。”
夕兰‘噗嗤’一笑,起身拉过魏枫的手,灿若桃花抿着嘴角道:“初见只觉魏把总英武干练,相处下来才发现,魏守备文韬武略乃大才也!”
魏枫心中惊诧不已,转而一想,凭林夕兰的才智除非她不想涉及,若她留心,又岂会那么容易蒙骗过关?垂着的脸上露出一苦笑,抬头拱手歉然道:“林大人,属下奉命保护大人安全,此番丽南一行,魏枫只是您的暗卫,守备一职且等功成时再论不迟。”
夕兰轻轻睨了他一眼,这一眼似嗔似怨,幽幽道:“若我没记错,守备乃正五品官员,这一路得罪之处还望魏大人海涵。”
魏枫蓦地心凉如冰,她这样客套见外,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同时更觉愧疚,丽雪寨被破之后,他明贬暗提,进入内廷禁卫军,与抽刀的黑禁卫不同,他是明禁卫,官职外放汉水郡西郊城守备,正五品的官职,官级还在林夕兰之上,还未走马上任就被夏景颜临时调为暗卫保护林夕兰,没想到事情发展的今天倒让她误会了,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解释,在知晓他身份后,想她定也知晓自己与柳凤儿定亲的事了。
【191】想杀人
林夕兰并没有刻意调查魏枫的身份,只因那次柳凤儿来,魏枫去容彩阁取了成衣饰品吩咐人装进柳凤儿的车里,柳凤儿在门外低声说了一句‘这里有你送我的东西吗?’,当时两人都是背对她站着,所以没看见她,虽然魏枫只是摇了摇头,匆匆离开,可也正因这点夕兰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随后嘱咐晏阳天暗中调查,结果查到魏枫是柳凤儿未过门的侧夫。
夕兰没说他和柳凤儿的事,对于她来说,根本没资格说人家的私事,之前自己因为心中有愧向魏枫提亲,魏枫以香炉里燃有蝽药为由拒绝了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表现的不够有诚意,原来自己挖了堂姐的墙角,说来实在够让人气闷,今天把话挑明,也是自己没忍住。
魏枫正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能让夕兰消气,恰巧这时晏阳天推门而入,看了眼站在屋里的两个人,但见魏枫面有窘色,夕兰明朗的眼眸闪着揶揄的光芒,他当下看明白了,估计是夕兰气不过到底掀了底牌,他可没打算加入战局,完全忽略的笑着朝夕兰走去。
“兰子,我买了蟹黄夫郎饼,中午你要多吃点!”晏阳天一身景泰蓝的对襟长袍,袖子与中裤为白色,脚上穿一双雪白的短靴,腰间系锦白秀柳纹腰带,悬了一块心型玛瑙玉佩,轻快的脚步摇着心佩俊朗如同山间走来的仙童。
后夕兰斜睨了眼魏枫,扭头看向晏阳天,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兰子兰子的,没听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又难听又不吉利。”
晏阳天长眉轻挑,嘻嘻一笑,偎着夕兰嗤道:“兰子有什么不好?竹篮打水又有什么不好?我看就挺好,空空如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篮子知道载不了水,水也知道靠不上篮子,结果蛮好,蛮好!”
夕兰听完这段绕口令气的牙根痒痒,所谓人不在个高,有胆才是勇者,年纪不论大小,有谋才能称雄,别看晏阳天年纪小,明谋暗谋,明争暗斗绝不再夏景颜之下,夕兰已经开始头痛以后的生活了,总想呵斥几句,可一见他那张挚纯的笑脸又总是不忍心,怪不得人家都说小的吃香,原来就是因为小才不舍得管教。
楦魏枫听完脸更红了,这不明摆着说夕兰是竹篮他是水吗?难道那晚的缠绵被晏阳天知道了?还是暗喻夕兰向他提亲被婉拒的事?
夕兰懒得和他没完没了的理论竹篮和水的事,转而道:“夫郎饼?你怎么好去买夫郎饼?这对你……影响多不好啊!”
晏阳天不以为然的干脆整个人贴在了夕兰身上,面有羞赫的轻轻说道:“我给妻主买夫郎饼很正常啊!”
魏枫这才意识到晏阳天的不正常,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他叫夕兰姐姐,还总是亲昵的腻在夕兰身边,言语轻柔,神情甜蜜,原来入了房成了人家的夫郎,想到这,不觉得心里一阵烦闷,好像预定好的路线突然出现了三岔口,说什么也绕不过去了,讪讪道:“大人有事,属下先行告退!”
夕兰不耐的摆了摆手,没见到魏枫脸上的迷茫和不悦,只专注的看着晏阳天,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连头一脸严肃的对晏阳天道:“说好了四年,你却如此张扬,若四年后你改变心意了,唉,人言可畏啊!”
晏阳天耸了耸肩,唿扇着灵动的大眼睛,不急不忙的应道:“四年之后我一定会嫁给你,还有,兰子,我有件事没来的及和你说。”
“什么事?”夕兰现在看晏阳天就觉得心里发毛,这小子的突发事件不断,让她应接不暇。
“哦,好事!就是临来丽南的时候,我已经将官牒交给太奶奶了。”晏阳天挽着夕兰坐下,为了给她安神,还特意给她倒了一杯茶。
夕兰没去接茶,反而更专注的听他说话,一听他说官牒交给了太奶奶,心噌的上了嗓子眼,打牙道:“然后呢?”
“我现在可是你的童养夫,兰子,这四年的月钱我就不要了,但你一定要对我最好,听到没?不然,我……咬你!”晏阳天双眸燃着雀跃的篝火,好像要将她吸进眼里,揉进心里,裹进独属于他的世界里。
夕兰这时才体会到什么是后悔莫及,什么是肠子都悔青了,什么是花钱买不到后悔药,她为什么要将官牒交给柳父保管,她那个爹恨不得让她娶了朝日国所有的儿郎才好呢,何况太奶奶更是想重孙女想的在她房里放蝽药,将官牒留给他们,真是失策啊!
等等,什么是童养夫?“那个……嗯,童养夫?”
“是啊,年龄不足弱冠之年而嫁人的儿郎到了妻家就是童养夫,童养夫和其它夫郎一样能得到月钱,我说这四年不要你给月钱了,兰子,你是不是特别感动!”晏阳天笑眯眯的戏谑道。
夕兰简直要气晕了,揉了揉额角,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现在,特别……特别……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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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林晚秋突然派人送来喜帖,原来他已经为青莲赎身,要在府里办喜宴,邀请夕兰赴宴。
夕兰着青蓝斜肩长衫,腰佩如意葫芦扣,手执折扇,绾发缠碧带,带着同样俊美倜傥的晏阳天春风迎面的进了金通村林家府邸。别说,林晚秋虽为青莲做宴,看似不伦不类与众不同,却有不下上百桌的宾客捧场,可谓宾朋满座,欢颜笑语,场面热闹非凡。
夕兰见林晚秋也只是寒暄了几句,便由管家领进前厅等着开席。
酉时一刻,林晚秋牵着青莲的手,喜盈盈的来到众人面前,热情洋溢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在众人闹哄哄的挑笑声中宣布开宴,小奴小厮依次鱼贯而入,挨桌上酒布菜,林晚秋兴奋的与平日交好的公子哥们邀杯共饮,青莲全程陪在他身边。
晏阳天认真的为夕兰布菜,抬头看了眼,悄声道:“林公子过来了,兰子,你酒量浅,一会儿我帮你喝!”
【192】林晚秋喜宴
夕兰皱了皱鼻头,‘切’了一声也不否认,心里倒是高兴,这两天被这小子缠得除了费心想想私盐的事,其余时候确实很开心,起码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林晚秋与青莲举杯走了过来,桌上的宾客们笑着等他说话。
林晚秋感激的瞥了眼夕兰,然后才高举酒杯道:“今日是青莲脱离苦海的日子,也是我与青莲好日子的开始,我以此杯满酒敬众位,谢谢哥几个能来捧场,我林晚秋不怕流言蜚语,哥几个不嫌,不怕受连累,我心里万分感激,先干为敬,哥几个请了!”
林晚秋仰头喝尽,青莲随之也饮尽,坐上有一公子,看样子平日里与林晚秋关系不错,调侃道:“林大哥这话说的实在,只是哥几个来捧场可不是单单捧林大哥的场,主要想多看几眼昔日的丽南名宠青莲,过了今晚,青莲可就不是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的,是不是啊哥几个,这酒说什么也要青莲喝才是!”
后林晚秋笑的两眼弯成了月亮,将青莲往怀里揽了揽,对那几个闹席的公子道:“没说的,只是喝一杯也是喝,不如喝一坛畅快,怎么样?来人,上酒!”
旁边随侍的小厮连忙指挥小奴们上酒,林晚秋接过酒坛子,当着众人的面敲开泥封印,利落的收拾好坛口,转身递给青莲,双眸含着浓浓的宠溺。
青莲也不推辞,轻柔的接过酒坛子,对着众人浅浅一笑,真宛如碧潭中绽放的青莲,含羞带露的点了点头,细看下来,陪着林晚秋喝了好几杯酒的青莲肤如白脂,双颊只有羞红的两朵,再看林晚秋倒满面通红,好像喝了不少似的。
楦全场都在瞩目青莲,包括夕兰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许公子哈哈笑了笑,道:“只听说青莲公子才情举世无双,没想到还是海量,今日可要开眼界了!”
青莲抿嘴笑着也不言语,举起酒坛子忽然仰脖灌酒,在夕兰脑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都是那些不拘小节,性子豪爽的东北汉子,没想到腼腆如花朵的青莲竟也有这等豪气的一面,只见他的喉结‘咕咚咕咚’的滑动着,没一会儿功夫,青莲放下酒坛子递还给林晚秋,自从袖口里褪出一块巾帕,细致的沾了沾唇角,将余在唇瓣上的酒渍拭干。
林晚秋哈哈一笑,将坛底朝着众人转了一周,全场静了几秒钟,夕兰第一个拍手叫好,“好!真乃海量!”她一叫好,众人好像才反应过来,顿时击掌叫好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青莲走到夕兰身旁,手里端着一个酒盏,竟然要单独敬夕兰一杯。
晏阳天连忙站起身来,举国酒杯对着青莲温笑道:“兄长不胜酒力,就由我来应青莲公子这杯,可好?”
青莲含笑的摇了摇头,轻轻柔柔的说道:“我敬林公子一杯,谢他当日为我解围,谢他成全我与晚秋,这杯酒,还请林公子敬乘!”
晏阳天不甘,还想说什么,夕兰伸手拦了下来,也站起身,举杯应下了,“青莲客气了,这事说好了不再提,怎么又谢上了,呵呵……今日青莲公子大喜的日子,也是我表兄大喜之日,我这杯酒说什么也得喝了,既然这样,小弟先引为敬!”
青莲手里拿着那块白色的巾帕,挡住了嘴角,优雅的饮尽杯中酒,夕兰见状笑着要坐下,哪知青莲欠身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夕兰又斟满了一杯,端起那杯酒递到夕兰身前,声音有些哽咽,夕兰这才发现他竟已经红了眼眶。
夕兰慌忙又站起身,两只手去接那杯酒,酒盏底缘圆滑,可这时拿在手里的却感觉到有一个硬物搁着手心,心中奇怪,面上不动声色的没有直视他,只悄悄的攥紧,两指捏住酒杯等着青莲开口。
青莲抿着唇道:“听闻林公子是凤婉府人,青莲是凤婉府玉瓶人,咱们可算是老乡了,这杯,是我敬老乡的酒,林公子可一定要饮下啊!”
夕兰状似恍然大悟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是老乡,那是应该喝了这杯,来,干杯!”
林晚秋有些疑惑,他听闻青莲是莲乡人,所以才取名青莲,怎么会对林夕说是凤婉府人呢?不过他可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也不问,只是若有所思的扫了眼林夕,但见他毫无异常,心里更摸不到头脑,只能等酒宴后问青莲便是。
晏阳天只当真是老乡,笑着为林夕兰夹着菜,让她多吃点好压压酒。
林晚秋与青莲敬完了夕兰这桌,又端着酒杯去别的桌敬酒,那青莲尾随其后又喝了不少酒,众人无不夸赞他酒量海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宴席上酒气熏天,夕兰吃的差不多了,唤过一个小奴问如厕,晏阳天起身陪她去。
两人随小奴出了门,进了后堂,过小门入回廊,青衣小奴在前面带路,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后面撵上来一个小奴,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来福,管家找你呢,你快去些回话。”
唤来福的小奴顿住脚,急忙往回跑,跑了两步又转回身对夕兰道:“两位客人,管家叫我,我得去应一下,如厕就在前面不远的柴房那,很好找的!”
夕兰理解的点了点头,“快些去吧,不劳小哥儿了!”那小奴感激应了一声,一溜烟没影了。
晏阳天对着夕兰调侃道:“那小哥儿倒是个俊俏的,兰子,你说呢?”
夕兰对奴仆本来也没什么架子,见晏阳天吃味,只安慰自己这是因为情到浓时小情人一时的拈酸吃醋,她可不想除了夏景颜又来了个醋坛子,横了他一眼,喟然道:“我没看清,你要是觉得好,我去和林公子要来给你做个小奴如何?”
晏阳天听完笑容满面,吃笑道:“我要他做什么?也就是随口说说。”
夕兰鄙视的撇了撇嘴,忽然想到青莲给她的纸条,忙从腰带里拿出那卷纸管,对着纱盏看去,昏黄的光晕下,一条纸上写着几个蝇头小字‘小心黄海学’。
【193】青魂惨灭
小心黄海学?夕兰看着纸条发愣了好一会儿,青莲为什么提醒自己小心黄海学?一个是霁月楼第一名宠,一个是龟公,这两人只有互利互惠的关系,难道还能有别的关系吗?可自己与黄海学并没有什么联系啊?提防黄海学又从何说起?夕兰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就连晏阳天也是满脑袋问号不明其理。
两人对视了一眼,夕兰将纸条递给晏阳天,道:“说的不明不白,不知道什么意思?既然有人提醒了,还是查查吧!”
晏阳天将纸条攥在手心,微微一用力,再松开手指时只看见纷洒的粉沫顺着手心飘落在半空,夕兰满意的颔笑道:“不愧是高手,毁尸灭迹可是一流的。”
“就这?”晏阳天不屑的扬了扬嘴角,哼道:“我的内力就是用来撵个纸条?武艺就是用来削个苹果?”
后夕兰闻言逗趣的笑道:“这样就很好,我可不希望真的用来杀人毁尸!”
晏阳天深深的望着夕兰,昏黄的纱灯下她的小脸娇美可人,眸光温暖如春,这不单单是亲人的关心,还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心疼,怪不得儿郎都盼着嫁人,原来妻主是这样的温柔美好,他要用一生来感受这样的温情,至死而终。
夕兰被晏阳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烫烫的,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好东西,十三岁就有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