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六夫临门第7部分阅读
宠妻:六夫临门 作者:肉书屋
灯泡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行的二人,天啊,王妃要爬墙!不行,得赶紧向王爷汇报。
街上依旧人潮攒动,完全没有因为露气沉重而散去,因为距离客栈的不是很远,夕兰便没张罗雇轿辇,徒步走着,四处看着。李翰宇更不会提出雇轿辇,有机会和心上人独处,他傻了才会不懂得把握。
两人走着,在转弯的街角,但见几个孩童抢着捏泥人,嬉笑打闹着,好不开心!
磨得油亮的大木箱子,开着箱盖,箱盖上有长条木板搪着,上面摆满活灵活现的泥人,朝日国还不曾见识过西游记,泥人的形象大部分都是金童玉女,哦,不,是金女和喜气的红袄儿郎,模样倒是十分招人。
夕兰蹲下身子,吩咐叶儿给了摊主十文铜板,对旁边的李翰宇道:“李兄捏过泥人吗?我小时候可是捏泥人的高手!”说着,手伸进泥盆,团起黄泥来。
李翰宇出身豪门贵族,小时候哪玩过这个,现在就更不会碰了,见她专心致志的翻转着小手,娇美的小脸孩子气十足,他心里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原来他的妻子心思如此单纯,相处的越久,他越认定今生只唯她相守。
“这个泥人,怎么好像……”李翰宇看着夕兰手里的泥人成型,并着了色,对泥人的模样感觉有点面熟。
【066】郎才女貌
夕兰没看见李翰宇恍惚,又团起黄泥开始捏小女娃,她的手法奇快,且捏得精巧,不一会儿,小女娃身上也着了色,手里攥着两个小泥人,笑的满眼幸福,这个是颜,这个是自己,等再见到他的时候拿给他看。
摊主眼瞧着干净的儒生蹲下捏泥人,只当是消遣,这会儿看捏的又快又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泥人模样俏,五官清晰惟肖,身材比例匀称,就连衣摆的小褶也生动,当下就想留下那两个小泥人揽客。
“公子的手真巧,这泥人捏的比我这行里人都好,不知能不能舍给小的,小的用来招揽客人,生意必能红火!”
夕兰这是要送给颜的,笑着摇头拒绝了,“我这是要送人的,不如再捏一个给你留下!”
“那感情好,小的多谢公子了,这十文小的是万万不能收了!”伸手将十文钱递还给叶儿,夕兰没让接,说小本生意不容易,她这也是乐在其中,不费什么事。摊主听了,感激的说了不少好话,直道她儒生厚道。
李翰宇眼见夕兰又捏了一对小泥人,问她是什么名堂,夕兰得意的说是郎才女貌。
“林兄弟心思玲珑,黄泥到手也能成金,一瞧就是富贵命!”王妃能不是富贵命吗?他终于看出这泥人捏的是谁了,心里有点酸,想着回去就派人去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兰听出他说的不是滋味,难道自己捏泥人让他觉得失了体面?不由的面色一僵,“太久没见了,一时兴起,让李兄见笑了。”
哪想李翰宇道:“样子可喜,能捏一个送我吗?”见她狐疑的看着自己,忙又解释道:“我没林兄弟的巧手,捏不出来,又想不劳而获,不如算回礼吧!”
夕兰噗嗤一笑,这人也挺逗的,送了簪子给自己,说死不要她还钱,现在又来要回礼,也罢,送一个给他,反正也不麻烦。
“我捏的当真好看?”
“当真好看!”李翰宇被问的愣头愣脑的。
“成,送你一个,就拿泥人抵簪子了!结果还是我是赚了!”她咯咯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翰宇也随着笑,“不愧是生意人,就凭林兄弟的才能将来必能成为商贾大吏。”
“我才不贪那些个虚名,只要能和家人和美过日子就好!”
李翰宇只觉的女子双眼清澈,脸上有着恬静的美,心里不觉一软,佳人的美好又不是只有自己看到,能让夏景颜动心,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夕兰将做好的泥人送给他,六寸长的小人儿,黑发,青色绾带,白衣描金的衣衫,眉眼虽不是很精细,眼睛却传神,可爱之余,竟真有有着几许超然的气质,正是他的翻版。
“我一定好好珍藏它!”李翰宇甜滋滋的收好,暗自补充,‘佳人情归何处还不一定呢,何况他们才是有正经婚约的,就是说到女皇那,这门亲事也绝不让给别人!’
夕兰只觉得他有时太情绪化,一双眼睛盯着小泥人柔情蜜意的,看的人心里发毛。
【067】一锭金子
夕兰、李翰宇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哪想这边刚离开捏泥人的摊子,随即从暗处走过来两人,一个身着黑衣,一个外着白色斗篷。
还好是闹市,不然摊主还以为自己遇上黑白无常了呢,笑着招呼道:“二位公子有什么事?”
其中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指着那对刚刚摆上去的金童玉女,“这两个泥人,我要了!”
摊主面有难色,他还指着这对泥人揽客呢,心里着实是不想卖,刚要推辞,就见那白衣人递给他一锭金子,不待摊主说话,拔下那两个泥人,黑白双影唰的又淹没在暗处。
要不是手中的金子,他还以为刚刚的一幕只是一场梦,将金锭子递到嘴边,使劲咬了一下,再拿到灯笼下看,还真是金子,当下没乐晕了,这锭金子足以当嫁妆嫁一正经小户人家做夫郎了,所谓财不外露,赶忙起身收摊,回家藏好才是正事。
万客来客栈,二层东最里间。
“一锭金子换俩泥人,炎,你是越来越阔绰了!”窗子旁慵懒的偎着一人,粉雕玉琢的脸庞,一双琉璃白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调侃着。
黑衣长袍的男子只是端着茶盏喝茶,淡然的性子能让急性子的人急的呕血,岳熙早就习以为常,从小到大都是他说的多,岳炎偶尔答两句算不错了。
“我说炎,你还真是大方,先是送一藏宝图,现在连人都送出去了!以前不是说要娶妻吗?怎么见了小夕夕就要嫁了?”
“我看你求师傅的时候,连师母都搬出来了,现在估计请女皇赐婚的信笺已经入宫了,咱们白业国隐世这么多年,却为了一个女子重新现世,嘿嘿,不知道谷规能不能改改,我也寻一个女子嫁了!”
岳炎皱了皱眉,倒不是别的,小夕夕这个称呼他听着心里泛酸,放下茶盏,淡淡道:“你不是说要与我同侍一个妻主吗?”
岳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仰着身子看向窗外,夜已深,就连热闹的前街也陆陆续续的曲终人散了,邪魅的扬起唇角,半真半假道:“小夕夕要是娶了我,眼里哪还会容下别人!”
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不会与岳炎抢人的,岳炎听完微微扬了扬眉梢,心情瞬时好了不少,璀璨的眸子闪了又闪,道:“绿离啼能最多能追踪多远?”
岳熙晃了晃手上银光交错的指甲套,上面暗绿的宝石闪动着绝美而诡异的色泽,脸上魅惑的笑容仿若暗夜的幽灵,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翌日,林夕兰上马车与李翰宇、烨弘棉同行,一路无话,华灯初上之时,车队进入芙蓉府,本来按理说应该是走齐名郡,穿贯口山,能节约两天的路程,可因右相大人要巡察公务,只好跟着进入富丽的府市。
这里不同于汉水郡的民风浓厚,不同于双石镇的商贸繁荣,芙蓉府相当于现代的省会之处,商铺规正,街道四通发达,府衙大门周围更森严的不见一个小商小贩,特有的商业圈地,给夕兰的第一反应就是城建部门抓的好。
这次众人没住客栈,而是住进了府尹大人安排的官员行馆,夕兰看着这装修别致的六进院落,暗暗乍舌,这哪是临时行馆,比汉水郡县令王大人的住处可大多了。
【068】个怀心思
夕兰坐在阴凉的回廊里,吃了两口只有官员才能品尝到的特色点心,抿了抿小嘴,这糕点看起来不错,吃起来却乏味的很,远不如她与小九合作做的蛋糕可口,一晃出来也有八九日了,不知道小九在家看不看的住生意,别让那几只老狐狸钻了空子才好。
连生远远的就看见夕兰坐在那发呆,身旁有叶儿陪着,本以为夏景颜离开,自己好好表现,一定能获得她的青睐,没想到连边都沾不着,愤愤的撇撇嘴,转身刚要离开就见回廊的另一头李翰宇嘴角啜着笑,步履轻盈的朝林夕兰走去。
见二人热络的打招呼,他直觉得刺眼睛,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能入得了她的眼,反而将青梅竹马的他丢在脑后,他咬了咬下唇,心里又恨起夏景颜来,‘要你使绊子防我,等着后悔吧!’。
“不知右相大人能在这逗留几日?”夕兰刚刚盘算过日子,照这么走下去,至少还需七日的路程才能到景宁府,而到和柳姑夫定好的日子还能余出三两日,这样又能多陪陪颜。
李翰宇兴奋的发现她的发髻上插了昨日送给她的簪子,束发戴银冠,别上这典雅的银簪子倒不觉得柔媚,反而将她清新儒雅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像是贵族的书生。
“烨兄怎么也要逗留两日,才能将公务料理妥当,林兄弟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赶着去景宁府?”他很想知道她对他俩的亲事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安排的?
夕兰坦然的点点头,“我与宗家三姑夫有一笔生意要谈,害怕误了约定的日子。”
李翰宇不太满意她的用词,明明是亲事,为什么要用生意替代?总感觉冷冰冰的带着铜臭味,僵了僵嘴角道:“此去过了芙蓉府便是景宁府,中间若没别的事不做停留,快则六天,慢则八天怎么也到了!”
她听完笑着应了一声,“右相大人好像很忙,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李翰宇点点头,“烨兄却是很忙,景宁府丹霞郡出了匪窝,烧杀掳掠不说,还大量收购物资,使得商贸流通受阻,扰乱通商秩序,烨兄身为内阁右相,此番一路巡察个府州的关系来往,主要就是揪出丹霞郡一案,希望尽快破案,不负女皇陛下所托。”
“呃……”夕兰一时接不上话了,这不明白着把朝廷机密说给她听了吗?盗匪敛物资,难道是要兵变?查看府州关系往来,不就是怀疑有内j?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说啊!都不问她想不想知道,这要是冒出个杀人灭口的,自己不就是无辜市民吗?
李翰宇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那意思就是,不论行程快慢她必须与他们一路,一旦离开车队,生命安全自负。
夕兰转瞬也想明白了,看来只能依托与他们共行了,自己这条小命来之不易,等了一百来年,现在就是干爹亲自上来请她,她也决不会回去。
两人正个怀心思的说着话,远处来个小奴,走到近前对李翰宇拱手道:“李大人,烨相差人回来说府尹大人晚上在府邸设宴,请的是地方士绅,商贾大户,烨相邀您与林公子同去凑凑热闹!”
“这……,林兄弟可有兴趣?”李翰宇听出小奴说的是烨弘棉的原话,不动声色的转头征询林夕兰的意见。
【069】一个便好
芙蓉府的府尹大人姓曹,是位年进五旬的封疆大吏,青年时已是锋芒毕露,才华横溢,是女皇钦点的文试状元,这些年政绩不菲,要不是丹霞郡出了劫匪的事,他也该进京赴职,再升两级享世袭职位,就因为缉拿不到贯通两府的劫匪,半月就愁白了不少头发,暗恨景宁府孙孝仁办事不利,拖累自己。
晚上,府尹大人恢弘的大宅子里,灯火通明,热闹喜庆,这让夕兰有种回到前世参加某位大户人家纳宠妾的婚宴,见面的贵宾们互相抱拳说着客套话,像是难得见一次面的故人。
李翰宇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在这儿都是无名小角色,渐渐的便凑到还算肃静的花园闲聊,好在他懂得多,夕兰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很闷。
“啪!”响彻耳廓的耳光突兀的出现在两人身后,夕兰皱着眉回头看了看,只见假山后的回廊里一身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敢怒不敢言的微垂着头,正对着她这面的半张脸上印子一个大手印子,因为离的比较近,能很清晰的听到回廊里的人说话。
“你再敢使什么妖蛾子折腾妻主,不用妻主开口,本君就能做主将你卖了,有胆你就试试!”开口说话的人声音凌厉而低沉。
语毕,但见那华丽男子的对面擦肩走来一人,古绿色的衣着,气势稳重而严肃,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上下,身旁有小奴尾随,许是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抬眼向夕兰这边看去,可能是觉得两人面生,只斜睨了一眼,便挺着匈部倨傲的离开了。
回廊里一时静的掉根针都听的清楚,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小奴,低眉顺眼的劝慰着,“凤小爷莫恼,只管宽心,奴打听到夫人这个月的癸水延了十几日了,这次夫人若能为您怀上,不论男女,凤小爷还用怕那个风烛败柳!”
被打的男子狠狠的撂下捂着脸颊的手,嘴角抿成了一条线,鼻孔冷哼,“不就是个郎君吗?等我有了自己的孩儿,要你百倍奉还!”
因角度的关系,回廊里发生的一切,夕兰和李翰宇看的真切,可那男子不仔细瞧却看不见夕兰他们,被唤作凤小爷的男子笑的一脸诡异的带着小奴从另一边走了。
夕兰被内宅男斗的一幕雷的半天合不上嘴,虽说林府的二姑奶奶也有四房夫郎,可平日里相处的都挺和气的,哪来这些勾心斗角,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无毒不丈夫,看来这后院人多也不是啥好事。
李翰宇家里也是清清静静的,母亲只有父亲一人,根本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看着也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沉声道:“若是一妻一夫何来这些闹剧。”
夕兰闻言也深有感触,一夫一妻当然好,为了家庭和睦,她只娶一个就好,何况颜是为王爷,即使自己以后不经商也有人养了,就算是吃朝廷的俸禄,这辈子也足够用,颜又喜欢遨游四海,闲暇时出去转转,日子倒是惬意。
心里想着,赞同的应了句,“嗯,一个便好!”
【070】王爷事迹
李翰宇听着心里美的开了花,看来佳人并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现在就要看谁有本事娶佳人过门了。
夕兰今晚之所以同意参加晚宴,主要还是想和烨弘棉套近乎,谁让这两日自己只与李翰宇呆在一起,根本再也没见过那个右相大人,她想卖精油的方子,最好有个牵线搭桥的。
“右相大人与李兄是同窗,年纪一般,都是国家栋梁啊!”她貌似随意的说着,实则耐着性子探消息。
“烨兄却是中流砥柱,任右相不过三年,政绩昭然,上至女皇,下至满朝文武官员无不交口称赞。”李翰宇只当闲聊,一说起自己的挚窗好友,言谈之间全是赞赏。
“那是,夕兰见右相大人一身浩然正气,姿容风华绝代,又是女皇的左手右臂,想必妻主也是才貌双全的佳人。”秉着投其所好的宗旨,先从后院入手,枕边风的威力不可小觑。
李翰宇呵呵一笑,道:“他哪里都好,唯一缺失就是不近女色,是以现在还没人要!”
“哦?”夕兰一愣,难道是玻璃?朝日国有断袖之癖的人倒也不少见。
“林兄弟别乱想,烨兄是因为政务缠身,又眼高于顶才未有良配,可不是你脑中想的状况!”李翰宇笑的莫名的明朗,好像得了天大的便宜。
林夕兰见他笑的明媚,清澈的眼眸如点点星光,红润的唇角高高的扬起,露出一排莹白贝齿,仿如一副蓝天白云的风景水彩画,看的人赏心悦目。
这男人的气质像天使一样纯净,要不是相处久了,还以为是个未入世事的温室小花,想起他夸夸其谈的模样,感叹造物主弄人,怎么这么会伪装一个人,其实看样貌,夕兰觉得他比自己还小。
“李兄与烨兄是发小?”
两人的关系应该和兄弟差不多,说起烨弘棉的亲事,李翰宇朗笑调侃,可见二人关系一斑。
李翰宇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而沉稳,缓缓道:“我与弘棉都是外阁贡院的学生,因志趣相投,长辈们也是世交,所以比旁人要亲厚些,在同期的学生里,弘棉可是全才,我则偏文,当时还有偏术数的景王爷,现在看来也是各施所长。”
景王爷?可是指她的颜?夕兰在一瞬间就将探烨弘棉底的事给抛脑后勺去了,小女人的心思塞的满满的,八卦的询问,“景王爷可是那个官居二品的户部尚书?”
李翰宇微微动了动眉梢,佯装若无其事的应道:“正是!怎么林兄弟认识?”
林夕兰闻言干笑两声,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景王爷的事迹早就传遍凤国大地,林兄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什么事迹?”夕兰一愣,难道颜曾带兵打仗立过战功?还是主张过什么利民的变法?
再看李翰宇笑的一脸无邪,慢悠悠道:“当年与丽阿括储君和亲,他坚决拒婚,惹的女皇卧病半月未上朝,丽阿括储君特意留在凤京讨好了多日,未得王爷倾心,只好离去,当年女皇就曾说,未来一国之主都不嫁,将来要娶他的人必须有非常人之所不能,方可赐婚!”
【071】她不想嫁
常人所不能?什么意思?那就不是正常人喽,呃……,她记得前世今生,这算不算超常的‘记忆力’?恐怕说出去,不是女皇卧病就是自己人头不保!
李翰宇见她脸上一瞬的功夫变了又变,乌溜溜的眸子直恍神,他心里顿时堵得上不来气,这小妮子一开始一个劲的打听烨弘棉,问的他想暴走,这会儿好不容易转到夏景颜身上,看看!这又是什么表情?她刚刚还说一人便好,这么多心眼一颗心指不定能装下多少人呢?当即气的连喝好几口凉茶。
夕兰苦思冥想非常人的特长,眉头都要皱到一块了,可想来想去只能长叹一口气,貌似除了超常的记忆力,其余和旁人都一样,这个女皇也是的,常人所不能,这个‘不能’也要有个范畴吧!
“李兄可知女皇所指的常人所不能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李翰宇僵硬的咧了咧嘴角,闷闷的应道:“论做官要比尚书官品高,论财富要比国库翻两番,至于相貌人品都要是人中龙凤,方能娶景王爷过门。”
“什么?”夕兰惊的下巴没脱臼,愤愤道:“尚书从一品或正二品,那也就是说除了女皇陛下就是内阁大臣,可我听说内阁大臣只有四位,左右两位丞相,两位议政王,别说这官到老也兴挠不到头,就说这国库翻两番的聘礼也是天方夜谭,世上有几人家世富可敌国,官居二品以上?”
若依着女皇的标准,就是诚心不让夏景颜嫁人,看来女皇当时气的不轻。
李翰宇已经坐不住了,椅子上仿佛放了火炭,腾的站起身,沉声说道:“内阁郭议政王的女儿今年正好升了从一品官职,家境富庶曾一度帮衬国库度过三年灾荒,郭小姐样貌可人,品质温良,正是人中龙凤,却是景王爷良配!”
说完这一袭话,夕兰彻底成了霜打的茄子,百里透紫,蔫蔫耷拉下脑袋,“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你再好好想想女皇说过的话,自会找到答案!”李翰宇往前走了两步,终是不忍她伤心,悻悻的又补充了一句,然后道:“我去如厕,林兄弟在此稍候。”
夕兰仿佛没听见,呆呆的发愣,李翰宇见状满眼灰暗,胸膛仿佛裂了口子,呼呼的往里贯凉风,盛夏的夜,他却冷的眉眼如雪。
李翰宇根本没去如厕,只是走在回廊里沉淀情绪,忽然发现回廊口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交谈着,其中一人递给另一个人一样东西,天黑,他直觉像是一个荷包,接荷包的人在手里掂了掂,似乎很满意,抬首拍了拍那人的肩头,然后,两人分开走了。
深宅大院里,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他根本没那兴趣去探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转身回去找林夕兰回行馆。
两人来的时候同坐一辆马车,结果回去的路上,李翰宇却不知从哪弄了一匹马,踢踏踢踏的走在最前面,夜风薄凉,车帘子被压住了四角,夕兰靠着车窗,偏头凝视着前面骑马的男人,本来是她套话,怎么好像被人反套了什么,可又说不上来,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她刚才终于在李翰宇给的提示里找到了答案,就是她要嫁给景王爷才行,女嫁,女皇可没说半个不字,也没半句要求,可一想到嫁人,她心里却突然摇摆不定起来,嫁了就和林家没什么关系了,那她亲手建立的彩染事业是交给别人,还是自己带走?爹爹怎么办?玉明怎么办?小九怎么办?想到小九心里一暖,他说等她回去,哎呀,那个倔强的少年她要怎么面对啊!
唉,自己啥时变的这么有责任感了?
【072】夕兰被劫
寂静的小巷里,李翰宇骑着马走在前面,车厢里只有夕兰一个人,因为此次曹大人设宴十分低调,不允许带闲杂人等入府,所以叶儿和秋儿都被留在行馆里,她今晚出席宴会的小算盘又没得逞,右相大人还是那么忙,忙的连脸都没露,唉,微微叹口气,寻思着找别的机会,反正行程还有七八日,她就不信见不到那个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耳边是车轱辘压着青石地面的‘咯吱咯吱’声,静静的好像一首悠远的曲调,听的人昏昏入睡。
不一会儿,夕兰的上下眼皮便亲密的相拥了,身子缓缓滑倒在长椅上,头歪着靠在了窗口,马车还在继续向前走着,一切都显的那么的宁静安然。
李翰宇的马刚刚走到转角处,突然对面窜出一伙人,个个身着白衣,戴着白森森的面具,一丈宽的小巷里,顿时被这伙人堵住了去路。
他先是一愣,转瞬微蹙眉尖,在马上傲然冷视,“何人拦路,没见这是官家的轿子吗?”
夕兰坐的正是孔雀蓝的马车,孔雀蓝色的车布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使用,在朝日国官阶不同,轿布的颜色也各不相同。
从人中走上前一人,是个小个子,脸上戴着暗红的面具,j细的嗓音如利器般划破了冷凝的空气,指了指车厢,“我们是来请林姑娘的,无关人等请勿插手!”
江湖上的规矩,来人说明来意,无关的人若掺合,动起手来是死是残概不负责。
李翰宇虽看起来稚嫩,身手却不错,父亲是护国大将军,他即使不偏好武,自小在家耳濡目染,父亲亲授流云剑法,他耍的十分精妙。
‘唰’手在腰间轻轻一扣,银光倏然划过暗夜,银蛇软剑赫亮亮的挡在身前,笑靥如水,“想要请人,还请另寻晴日,下拜帖,再看我家夫人有没有时间应约才是正理!”
那红面男子一听,冷哼一声,再无废话,手一摆,身后的下属迅速向前挪动,人影如同鬼魅般晃身挨近车厢,李翰宇一看,心里叫了声不好,因行馆与府尹大人府邸并不远,是以只带了两个侍卫在身边,自己虽然身手不差,可看样子,这些人都不是孬手,恐怕护不了夕兰周全。
腾身跳下马,转身形跃上马车,挡在车厢前,手中银剑龙飞凤舞,潇洒的身影如月中神嫡,银光道道,将白衣人隔在了一臂之外。
红脸的男人站在远处冷冷的看了一会儿,面具下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傲的小嘴透过变音珠开口道:“速战速决!”
十几个白衣属下,齐齐退到一旁,自怀里掏出迷烟弹,手落弹裂,顿时小巷里弥漫起滚滚白烟,烟雾并不是很呛,却能遮挡事物,一时间李翰宇只能凭位置向后探,车厢因被帘子挡着,里面没进多少烟雾,他探头一看,长椅上空空如野,哪里还有林夕兰的影子。
“岂有此理!”
李翰宇只觉心中惶惶的不安,从未有过的害怕窜上胸口,蓦地转身跃进白衣人中,一剑刺向那个为首的红脸小个儿。
【073】稍安毋躁
李翰宇的剑还没到红脸小个儿的身前,就见那人广袖一抖,‘哗啦’自袖口甩出两条乌黑的锁链,足有一丈长,锁链抡起,直逼的他剑走偏锋,身子腾空后翻,险些没躲过而伤了臂膀。
正是一寸长一寸强,那人的锁链用的极好,他的银剑根本没办法靠近,还要防着被锁链扫到,左躲右闪了几个回合,李翰宇突然脚踏高墙,跃上屋檐,一个凌空回转逮住了一名小喽罗,‘唰唰’手法奇快的点了小喽罗心脏周围和脖颈旁的几个|岤道,以防止他服毒。
那红脸的小个儿根本没打算顾下属,身旁的一个白衣下属低头对他说了什么,他一挥手,十来名白魅人影随着他转瞬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与此同时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李翰宇眯着眼居高俯视,但见烨弘棉骑着马携一对官兵朝自己的方向奔来,他手里提着那名小喽罗的衣领,倏身落地,几步蹿到烨弘棉马前,将人往地上一丢,立刻有官兵上来将那人捆绑起来。
相交多年的默契,即使遇到突变也无需多言,两人只对视了一眼,便转身一同回去行馆,前脚关门,后脚李翰宇迫不及待的解开小喽罗的哑|岤,目光阴寒如利器,还没开口问,那小喽罗已经吓的狠狠打了个哆嗦。
烨弘棉知他焚心似火,拍了怕他的肩头,自己走到那白衣人身前,官威十足的斜睨着,冷沉的开口,“说,你们到底听命与谁?将林姑娘带去了哪里?有一个字说错了,漏说了,本相有办法让你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那小喽罗仗着胆子哼了一声,把头一梗,撇向一边。
李翰宇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抽出剑斩了他,抬眼看向烨弘棉,烨弘棉给了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嘴角蓦地绽出笑容,转身坐到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端起茶盏,慢吞吞道:“这小哥儿长的倒清秀,要是送去军营,慰劳士兵,倒也算是为我朝日国出力了!”
那白衣人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可一想起宫规的残酷,一咬牙照旧三缄其口。
李翰宇冷哼一声,也坐了下来,佯装漫不经心的说着,“听说骁骑营的士兵最为骁勇善战,咱们朝日国本就女子稀有,可士兵将们为了保家卫国,大多错过了嫁人的最佳年龄,连个暖床的男宠都难享有,此时看来他长的倒真挺诱人,送去骁骑营正合适!”
烨弘棉笑着点点头,抬臂击掌,“啪啪啪”三声,门外立时有人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今晚跟出来的兄弟可是骁骑营的?”
门外人毫不迟疑的回答,“回大人,是骁骑营。”
“嗯,本相若没记错,骁骑营不算将领共有士兵三百三十七人,萧影,传本相的命令,将罪犯赏给骁骑营的士兵暖床,每人一次,每次不得少于一刻钟。”
萧影头一次得到这样的命令,稍微愣了愣,转瞬恭谨的应了声‘是’。
接着便有官兵进来拽白衣人离去,那白衣人吓的脸都白了,却还颤着声叫嚣,“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良民,你们凭什么这么处置我?我要告你!”
“哦?”烨弘棉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李翰宇,扬声问道:“他要告我?还说是良民?”
李翰宇还给他一个纯净而美好的笑脸,缓缓道:“既然是良民,不如……赏他一瓶润滑露!”
那白衣人眼看着两名官兵就要拉他出去,又气又羞,心里大骂两人是魔鬼,在脱出门的一刹那,终于悔悟,魔鬼是可怕的!大声嚷道:“我招,我招,我全招!”
【074】桂花飘香
夕兰昏昏沉沉的缓缓睁开眼睛,四下却是一片漆黑,她刚刚做了一个好美的梦,梦里自己左右开弓的吃着涮鱼丸,美味鲜滑仿佛还留在口中,现在肚子瘪瘪的,难怪自己会梦到吃东西了,张口唤小奴掌灯,‘呜呜’耶?不对,自己的嘴怎么被什么捂住了。
她这才发觉自己四肢僵硬,应该是被绳子捆着,怎么回事?她不是坐在马车里回行馆吗?踢踏的马蹄声,咯吱的车辗声,摇篮曲般引她如梦,难道……,丫丫个呸,她最近怎么总被人下药。
从不骂人的夕兰,在心中恶狠狠的骂了好几句,发泄够了才正视现在的问题,自己是被绑票了?还是拐卖了?她周围一星点亮都没有,看不出是黑天还是白天,而且很安静,静的可怕。
她将腿尽量伸直,前后左右的挪动,探路,‘噗通’一声,夕兰只觉得满脑袋冒金星,骨头架子都要摔散了,真是衰到家了,好像是从高处翻了下来。
“瞎折腾什么?再不老实,现在就把送你到大爷房里去!”
不远处蓦然传来一句粗鲁的呵斥声,当即吓的她心脏没停跳了,原来这还有人?
不,不是还有人,是有很多人,经过那人刚刚的一嗓子,周围一下子热闹起来,耳边响起昂扬顿挫的呜鸣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而且竟还有人撞了一下她的后背。
“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娘的,要炸锅啊!你俩,去!拎出来两个涮涮给二爷送去!”那个粗鲁的声音再度响起。
“嘿嘿,怎么今天二爷也有这兴致?看来是春姨没侍候好啊!”
“呼啦啦!”随着铁链子被打开,漆黑的房间顿时透进来一道刺目的白光,门口走进来两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举着火把,像看货物般四下扫着,其中一个忽然瞄上了夕兰,对身旁的同伴努了努嘴,两个人一起打量起她。
透过炬昼的光亮,夕兰左看右看的环顾四周,哇!好壮观啊!怪不得呜鸣声那么大,原来这里真的关了好多人,据她目测,大约有百八十人,个个被黑带子掩着嘴,身上覆着绳子,和自己一样捆得跟粽子似的。
进来的那两个人,一个走向墙角,一个走向夕兰,不容反抗,半拽半脱的将选中的两个人提了出去。
外面是昏暗的走廊,还没等她站稳,就有人将她腿上的绳索解开,然后在眼睛上蒙了块黑布,显然是不希望她记住路径,夕兰顿时多了个心眼,走路的时候,边走边在心里哼哼歌。
一首‘潇洒走一回’足足唱了两遍才停止了脚步,就听身边的人道:“一个送大爷房里,一个送去二爷那!那个,你们俩谁会写字?”
夕兰的听力特别灵敏,她隐隐听到什么赌债,当即自告奋勇的直点头,表示自己会写字。
“那好,先把这个带到朱老三那,他娘的,最近手气真臭!”
虽然眼睛蒙着黑布,可她却十分肯定这是外面,而且是白天,还有可能身处在一片园林里,因为她闻到了清淡的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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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晚了,最近天气太热,kk就把码字的时间调到了下午,有时写着写着就写的很晚,这一更是零点发文,算24号的。
【075】为了凑数
夕兰被带进房间,鼻端弥漫着浓浓的汤药味,感觉置身于药铺,她眼睛上的黑带子终于被拿开了,骤然的明亮刺的眼睛酸疼,微眯着眼睛,一点点适应着。
“这个……?”她身旁的不远处突然有人拉长了音调说话,声音沙哑,好像嗓子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她倏然转身,一整墙的药柜子前站着一个青衫老头,八字眉,黄豆眼,山羊胡,说话的时候嘴一歪,外表虽然滑稽,眼神却精亮精亮的,看人时仿佛能把人看穿。
夕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转头把目光挪向屋子的摆设,除了壮观的药柜子,屋子里还有铜捣钵、竹编药筛、蹍船、铡刀、秤,这些制药的工具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整整齐齐摆放着,难道这是药铺的后间?
“他娘的,冤有头债有主,老子不找个写字的,你耍滑赖钱我不亏大了!”
身后门帘被人挑开,从来外面走进来一个粗敦的小个男人,黝黑的圆脸,杂乱的眉毛,一张嘴,满口黄牙,夕兰咕噜咽了口唾液,妈呀,前两天还觉得朝日国男子品种优良,今天见的这两位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小老头嘿嘿一笑,歪着嘴道:“这个也是这批货里的?”
“啊,咋啦,三哥可从不打听这些,怎么……对这小哥儿有意思?”黄牙男一脸龌龊的摸着下巴,走到近前压低嗓子道:“要是看上了,我作主给你了,咱们的帐就算了!”
“你还没向大爷报数?”被称三哥老的小老头变了变眼色。
“呵呵……”黄牙男干笑两声,左右看了看,道:“昨个儿在道上捡的,说来也是个老子运气好,林子里两大高手过招,我顺手牵了回来!”
“哦?高手过招?什么样的高手?”三哥来了兴致,两人干脆坐到窗子下喝茶。
黄牙男也不隐瞒,只是说话时的声音压的很低,“一个白衣小个儿戴红脸面具,手里轮的黑链子,一个身披红衣斗篷,看身形是个女的,手里使的鞭子,两人较上劲了,鞭子和链子缠在了一起,出手倒是都挺快,相互点了|岤道,动弹不得,嘿嘿!老子昨个差个数,正好补上!”
那三哥听完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啜起一抹冷笑,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卖关子道:“老四,你可知你遇到的是谁?”
“咋?踩到尾巴了?”黄牙男倒不惊慌,面上只是显出好奇。
“哼哼,如果老夫没猜错,那白衣人应该是绰云宫的少主晏阳天,手里使的是乌金链,那红衣女子可是一头白发?若是白发,八成就是白业谷狂帝的么徒,岳灵儿。”
小老头话音一落,黄牙男一口茶水没咽好,呛得满脸通红,眼底的惊恐表露无遗,霍地转头,朝一直状似卖单的夕兰吼道:“他娘的,你这杂碎到底得罪了谁?”
夕兰刚瞄到药柜上标有大黄的那小格,旁边是红花,一路看下来,发现这小老头的药都是具有毒性的,身旁二人说的话虽然声音轻,可还是一字不漏的进了她的耳朵,此时,一脸无辜的转过脸,掖着嗓子回道:“小的也不认识,可能也是领小的去凑数的!”
【076】讨换大黄
‘噗嗤’小老头一口茶全喷到黄牙男脸上了,笑的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可言。
黄牙男抹了把脸,气的两眼冒火星,真不知道捡了个什么回来,难道是傻的不成?
“装傻充愣,老子可是鼻祖,说不明白送你进清风楼!”
“清风楼是啥地方?”夕兰忽闪着清澈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在眼窝洒下斑驳的暗影。
这回可不是装的,她直觉清风楼不是啥好地方,可确实不清楚到底是干啥的。
清风楼是芙蓉府生意最红火的茶楼,里面却不是单纯喝茶的地方,暗地做着男宠的生意,只因夕兰不是芙蓉府的人,并不知道这些,现在反而显得她表情纯真,完全不像伪装。
黄牙男盯了半天,发现她真不懂,又看她虽身着素色长袍,料子做工却是上乘的,可能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被人劫了,再说这江湖中的事说起来有的千头万绪,也有的根本就没理由,也许就是看你不顺眼,便赏一刀,这样的事并不稀奇,这样想着,反倒没地儿发火了。
“三爷,四爷,二爷的小奴问,人怎么还没送去!”等在门外的小奴试探的问着。
黄牙男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他娘的,不得涮干净吗?”
“三爷,二爷的小奴说不用洗了,二爷想要共浴!”那小奴战战兢兢的又说了一句。
“他娘的,二爷、二爷,你小子没主子吗?再二,老子阉了你!”狠狠呸了一声,转头对小老头道:“快写吧,老二要么不要,要了比谁都猴急!”
转头召唤夕兰过来磨墨写字,说来也怪,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