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宠爹(耽美)第52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宠爹(耽美) 作者:肉书屋

    个不可爱的家伙,总是会拿他的年龄说事,没事就提醒他,像是他有老一样。想到这,那冥幽又小声的嘟囔了句,不过这句话,就是在自言自语了,“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像你娘一样,你非但不知道感恩,报答于我,反而越来越恶劣,真是恩将仇报啊……嗯……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算了,反正差不多,人的话,总是那么麻烦……”

    活了这么多年头,也在人界也混了那么久,但对凡人的话,冥幽还是把握不好,他经常说错。

    因为他从没注意那话语中的深意,他只是大致知道某个词语而已。

    冥幽说的无比委屈,他在指责无煊的无情,可后者,只是冷冷一哼,转而将离恨天往怀里一带,亲昵的靠着他的胳膊,和他一同看向冥幽……

    “爹,干鬼王,和干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会更舒服吗?”

    离恨天原本在等冥幽后面的话,没想到那人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起先他还没听明白,可见到那冥幽扇子一闪,一团黑雾冲着自己面门飞来后,他一下子就懂了……

    离恨天没经历过几次战斗,但是他的反应很快,在冥幽出手的瞬间,身体就已经做好了化解攻势的准备,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他没想到的是,在冥幽的小鬼碰到他之前,身后的人用手一搪,将那攻击化解了……

    有点错愕,回头看那人,映入眼帘的仍旧是木制面具,那人也没什么特殊反应,只是顺手拿起茶杯,就口时对那鬼王依旧讽刺的勾着唇,“不是我娘吗?我爹刚好在这儿,你们夫妻二人也许久未见了,不好好的诉诉思念,让我爹,好好的疼你一下吗?”

    这家伙,果然和钦墨是亲兄弟,那嘴巴,一样的毒辣……

    连那个看不到正经模样的鬼王,也敛起了那欠扁的笑,一个劲儿的扇着扇子……

    看到这儿,离恨天倒真的有点佩服了。

    不过冥幽之前的话,离恨天并没有忘记,他多少,还是有点介怀的……

    关于那个人的名字。

    冥幽扇子上出现的煊字,离恨天记得那字的意思,煊,温暖,也是形容日出的明亮……

    鬼王应该不会取这样一个名字,或者说,他会不会替他取名字,都是个未知了。

    那这个寓意如此的名字,会是谁取的……

    离恨天脑子里蹦出个名字,不可否认,这个人,着实让他愣了一下……

    郎大宝。

    结合刚才冥幽的话来看,这应该是唯一的可能。

    所以,扇子上出现那个字,自己还全无反应,冥幽才那样看他。

    这孩子,从小就被冥幽抢走了,按理说,离恨天应该心心念念的没有忘记,那个字,早该根深蒂固了……

    可是,离恨天的反应却那么平淡,还有点迷茫……

    所以,连冥幽都看不过去了。

    又是一个误会。

    他们之间的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只是这雪球,恐怕没有融化的一天了……

    心中苦笑,不过,他倒真是没注意过,他们的名字。

    他不知道木涯他们的名字,是离家取的,还是他们娘家取的,寓意为何,是否有特殊的意思,他没留意过,是冥幽提醒了他,想来,这人也许没有他想的那么绝情,至少,他还留着当初,他爹给他取的名字……

    他们父子间,应该还是有点感情的吧……

    那男人一直在看他,用那种傻乎乎的眼神,他觉得,很可笑,因为,他猜的出离恨天在想什么……

    娘子,”仰起头,对着男人耳朵的方向,那人轻声开口,“我叫,无煊。”

    错愕。

    这一声无煊,让离恨天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了……

    那人没再理会离恨天,而是抱着他,将刚才搁置的话题,重新拾起。

    “没必要浪费时间,像刚才说的,直接攻打帝都。”

    帝都二字,让男人心中一悸,他瞪着眼睛去看那人,可是后者却全无感觉,依旧和他们商量着开战的事情。

    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煊说过,这场仗,必不可免……

    他想阻止,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斤两……

    无煊要夺回九溟的天下,现任皇室必然全力反击,两方交战,受苦受罪的,却是寻常百姓……

    想到那日河神生辰那日的热闹景象,还有帝都的繁华与昌盛,桌下的拳头,缓缓的握了起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又要,牺牲多少将士,还有那无辜亡魂……

    这些东西,原本还离他很远,遥不可及,可是现在,仿佛就在眼前……

    伸手,就碰触的到。

    “邪,拦截他们的全部消息,不给他们找援兵的机会,我们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帝都攻下,木涯再强,帝都城中,精骑军的数量也是有限,以我们现在的人数来说,拿掉帝都绰绰有余。”

    听到木涯的名字,像是触电一般,连同尾指,都麻了一下……

    和南朝开战,身为南朝第一武臣,木涯首当其冲,这场仗,是九溟与现任皇族的对抗,也是,他们兄弟之争……

    想到陆续聚集到帝都的能人异士,这其中,会有苍穹,会有天逸,还有离落,或者文曜……

    战争,对他来说,很陌生,可是他熟悉的每一个人,都要参与其中。

    还没开始,男人就感觉到了伤感……

    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伤,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轻叹,命中注定,他也没有办法……

    就连当初的风无,也是静静的看着改朝换代。

    更何况,是他离恨天了……

    这些,只是个美好的想法而已,离恨天明白。

    不过,他还是担心木涯,无煊要突袭,也不知,木涯能不能抵御得住……

    听钦墨说,木涯最近把精力都放在找他的事情上了,他真怕,木涯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担心他们。

    “这就看,木涯的能力了,他手下的兵,是不是真的坚不可摧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说到打仗,冥幽和天邪,早已习惯,就像凡人吃饭睡觉般简单,冥幽脸上重新洋溢出笑容,只是这次,里面夹杂着严肃,“若精神力,不如身体般强悍,害怕死亡,惧怕战斗,那样的死魂立即就会为我所用,木涯的兵,也会成为我的。”

    木涯是个强悍的对手,他们都很了解,但强到什么程度,就要看真正的交锋了。

    势在必得,他们做好了胜利的准备。

    “邪,你那边,没问题了吧?”

    天邪一直看向别处,似乎对他们的讨论,不太关心,听到无煊问,也没有回头,只是点了下头,敷衍的回应。

    “即是这样,那,首战告捷,明日,给木涯一个漂亮的下马威。”那人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他们是盟友,从现在起,也是性命相连的战友了。

    淡淡的茶香,在口中化开,很清淡,也柔和的感觉,但将要发生的事情,却与这,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茶碗碰到桌面的时候,面具下的眼睛,瞥了面色不善的离恨天一下。

    ……

    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对着苍一横离去的背影,离恨天低声呢喃……

    “叫你煊好不好?火宣,煊,离煊,初升的太阳,褪去所有黑暗去阴晦,蓬勃,充满生机……”

    离恨天说完,就进了屋,去看钦月婉的情况,这句话,刚好被前来寻找的鬼王冥幽听了个正着……

    冥幽本来是叫他离煊的,可是等他长大之后,他告诉冥幽,他不是离煊,而是无煊……

    那时,也是他将面具,带与脸上的时候。

    第二零二章 阻止不了

    遇到他们,实属意外,但是无煊是故意,让他听到他们商量开战的事情的。

    不需要多费口舌,也让男人知道了现在的局势。

    无穷天,永远是黑色的,没有光亮,也看不出时辰,离恨天也不知陪他们坐了多久,等无煊放开他时,他的腿都有些发麻了,腰更是一动就痛,像是刚参加完奥运会一样……

    很累。

    毕竟昨天才经历了那种事情,他不适合久坐,脚踩到地上,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他先是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才试着迈脚……

    他不想坐在那人身上,可最初的挣扎,也因为一件件令人震撼的消息,而渐渐淡忘了,等无煊放开他,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居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冥幽那懒洋洋的视线,在离恨天错愕的侧脸上徘徊着,他刚想说什么,无煊就扯了离恨天一把,注意力不在这儿的男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的脚本来就软,这一下差点就跌到地上,踉跄着站好,离恨天转而瞪了那家伙一眼,不过对方并没看到,扯着他就走出了亭子……

    也不管男人是否跟的上,无煊用自己习惯的速度走着,站了一会儿也适应了,但是想跟上他,离恨天还是有些吃力,连滚带爬的感觉。

    离恨天压根也不指望他态度能有改善,刚才在亭子里,他们一直在商量作战计划,虽然是无煊没时间理会他,但这也算是他和相处以来,第一次的和平。

    如今,商议结束,无煊这么对他,离恨天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对他,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了。

    被他一路扯着,男人没时间长吁短叹,他一边急促的呼吸,一边思量着未来将要面对的,他想逃走,但是这地方,他根本出不去。

    刚才大致走了一遍,他是按着一个方向走的,这偌大的宫殿,没有一个守卫,更没有下人的影子,那大门,也是大大的敞开着的,可等他出去之后,离恨天才发现,这地方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的运气很好,走的是正门,可站在门口,他就傻眼了,外面一片荒芜,若说院子里,是阴森森的鬼宅,那外面,就是乱葬岗……

    脏乱不堪,骸骨满地,干枯的叫不出名的植物,还有破败不堪的石路,泥泞的土地,像是沼泽一般的感觉,依稀还可以看到一座小桥,但是那桥已经从中间断开了,黑色的水静静流淌着,像不复存在般……

    远远的,离恨天能看到漂浮的鬼影,狰狞的,可怕的脸,虚幻的五官,根本看不清楚。

    它们看到离恨天,立即向这边飞来,男人怕鬼,但也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那些鬼影一靠近,像是碰到强酸一般,在空中,瞬间融化了……

    连一缕残烟,都看不到。

    想必这宫殿周围,是有什么阵法的,男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头顶那殷红的牌子上,赫然写着两个清晰的黑字……

    鬼府。

    这,就是鬼王的家。

    钦墨过去曾梦到过的地方,让他一度以为,那是他的通灵能力,将要启动的时候。

    却不想,那只是他和他的双生兄弟,灵魂的共鸣,相互所感应到的东西罢了……

    当时,离恨天就知道,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出口,他想离开这里,比登天还难。

    恐怕一离开那阵法,就会被外面的鬼物攻击,他能看到的有那些,暗藏的有多少,离恨天根本不清楚……

    或者,他一碰到那阵法,就会和那些鬼影一样……

    有些失望,就又开始胡思乱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迷路了,没过多久,就遇到他们了

    不会没有路的。

    应该在某个地方,就有连接到外面的出口,他得尽快找到,钦墨在这里多待一分,就多一份危险。

    还有,他也不想再留……

    虽然在想事情,但是离恨天记得路了,他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当初没有几天就摸清了离府的地形,现在,他更是要把握每一次机会,记清方位。

    没有多久,他就看到了熟悉的地方,说是熟悉,是因为当初一推门时,冲击力太大,就记住了

    昏暗的世界,房间里也没有太多光亮,当无煊将门关上后,那仅有的光线,也只剩昏黄,不过不影响视力,屋里的大致情况,还是看的清楚的……

    背在身后的手,还抓着门板,无煊看着房里的人,从迈进这房间后,那男人就一身戒备……

    露在外面的唇,若有似无的勾了下,不见迟疑,无煊向那男人走去,他看的出,离恨天想逃,但是他只是晃动了下身体,并没有真正的躲开……

    这男人,还是有点脾气的。

    还有骨气。

    他对他,并不了解,但是通过外界的评价,他知道,离恨天,很窝囊。

    但见了面之后,无煊觉得,这男人不是没用,而是懂得进退。

    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摆出什么样的姿态,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手段,像动物一样。

    能屈能伸。

    他明白自己的立场,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会一直逆来顺受,他会反抗,但不是盲目的。

    这男人很聪明,还很狡猾。

    另外……

    他还很会勾-引男人,把那几个家伙,治的服服帖帖的……

    无煊不得不佩服。

    想到这儿,无煊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男人的滋味,比起那几次匆忙的体验,昨天,真的是销-魂蚀骨……

    真的,让人流连,欲-罢不能……

    想要碰触,更多的碰触……

    无煊伸出了手,碰了碰男人的脸颊,离恨天没有躲,那漆黑的眼瞳向下移了下,很快又转了上来,对着无煊那本该是眼睛的地方……

    “这个,自己擦擦,把身体弄好了,你要做好,随时迎接我的准备……”

    手放下的时候,一个瓷瓶精准无比的掉进了男人的手中,听他的语气,男人就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离恨天看了一眼,并没有将他扔到无煊的脸上,而是静静的收了起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一直秉承着这个原理,自己倒下了,对方也未必不会折磨他,更何况,他还要去找出路……

    “怎么这么听话?难道,是怕哥哥再受苦吗?”见男人这般反应,无煊倒是有些好奇,他之前,像一只发狂的小兽,在和自己周旋,如果不是威胁他,他根本不会听他的话,即便是听了,也是不服气的……

    这点,他还是看的出的。

    他也没指望,这男人会服服帖帖的。

    即便是,也是装的。

    听到钦墨,男人顿了下,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钦墨一身鞭伤,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钦墨怎么样了?你应该给他擦药了吧?”他不会傻到和无煊说,让他去见钦墨,无煊不会同意,即便是同意了,也只是会将昨日的戏码重演罢了,离恨天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而且,他不想见钦墨。

    他只要知道,钦墨的情况就可以了,再见面意味着什么,离恨天很清楚。

    无煊并没有回答男人的话,他只是像一个孝顺的儿子一般,对男人嘱咐了句,好好休息,就要离开,但在他转身的时候,那男人绕到了他前面……

    “无煊,”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男人拧着眉,凝重的表情,相当认真,他挡住了无煊的去路,低声道,“明天,你真的要与帝都宣战吗?”

    “刚才,你不是都听到了?”无煊笑笑,他连计划,都让离恨天听到了,怎么现在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也许这么说,无煊会觉得可笑,但是离恨天还是问了,“能不能放弃?这场战斗,其实没什么意义,九溟族已经成为历史了,即便是战胜了,又能怎样?无煊,那是无谓的牺牲,比起这个,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才更重要,你应该很清楚,鬼王和妖皇帮你的目的,到头来,说不定,你会害了自己……无煊,你不要,被他们蒙蔽了。”

    面具下的眼睛,闪出讶异的光芒,他没想到,离恨天连这,都想到了……

    真意外。

    这男人,果然不容小觑。

    “既然知道,就早把国玺给我,爹,那可是无煊的保命金牌啊,如果你真为我考虑的话,那,就别再犹豫了……”他半真半假的说。

    沉吟,男人给了他这样的回答

    “你和钦墨,都是我儿子,给了,他肯定会死,不给,你未必会死,你说,我会怎么选择?”

    对着男人那严肃的表情,那人顿了下,随即放声大笑,这男人,永远都出乎他的意料……

    “爹,我本来想,把你留在这里,好好尽尽‘孝道,,直到你把国玺交出来,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游戏,两个人,终是无趣的,人多,才好玩,爹你说是吗?”

    不好的预感。

    不等他猜测,那人拦腰将他扛起,转而进了内室,离恨天被丢到了柔-软的床铺上,下一瞬,那人就压了过来……

    “本来,想让你养好的,但是……爹,你忍着点,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

    再醒来,看到的,不是昏暗的房间,而是晴朗的天,男人愣了一下,身边的人发现他醒来,淡笑着打了声招呼,离恨天这才发现,他们是在马车中……

    或者说是,战车中。

    头顶的方棚,被风吹的噼里啪啦直响,周围都是浅色的纱帐,外面的景色,朦胧一片,今日的风,出奇的啊,男人慢慢坐了起来,耳边,还是呼啸的风吼……

    可他,透过被风吹起的纱帐,看到的景象,让他的心脏,顿时停跳了……

    这是,帝都的正门。

    和以往不同的是,那大门紧闭,城门上,满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他,到了战场。

    第二零三章 煊宣战了

    怔怔的看着帝都那熟悉的城楼,离恨天好半晌都没能做出反应。

    无煊揽着离恨天的腰,半躺在战车上,男人发呆的时候,他就百无聊赖的捏着男人的发尾,直到男人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他知道,离恨天要问什么。

    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男人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昨天,无煊再一次印证了他的阴晴不定,他原本是准备离开的,但是因为离恨天的几句话,他又留下了……

    算不上是强迫,总之他们发生了关系。

    不是他情愿,而是无力反抗。

    前一天才经历了那种事情,离恨天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即便是反抗了,在无煊眼里也是微不足道的,结果不言而喻,到最后,他依旧昏过去了。

    中间醒来几次,无煊并没有因为他的昏迷而停止,他每次恢复意识,所能感觉到的,仍旧是他晃动的身体,还有身体里肆虐的巨物,就这么,醒来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清醒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

    到后来,就是深度昏迷了。

    可不管昏的多厉害,他也应该有感觉,至少被人带到了战场,这期间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离恨天怀疑无煊给他用药了,但是他身上有噬灵蛊,如果用药,他肯定会发现的……

    男人费解了……

    不过,他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他为何会昏迷不醒,而是……

    为什么,无煊要把他带到战场来。

    这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目光在城楼的守卫,以及无煊身上游走了几个来回,男人思量着是不是要问出来,这结果应该很快就知道了,他问了,也许正中无煊的下怀,说不定,他还准备了什么,等着他……

    “爹,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们攻打了帝都城,确切的说,是突袭。”无煊似乎不准备卖关子,他直接和男人汇报了战况,他把玩着男人的发尾,离恨天的发质很好,他轻轻一压,皮肤上就会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无煊就这么一直在自己手指上印印子,一边继续道,“你该为你的儿子骄傲的,木涯反应很快,在我们刚发动攻势的时候,所有的城门,都逐一关闭了,我们只来得及,杀掉几个守卫而已……”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概括了惨烈的战役,离恨天没参与过真正的战斗,他来到这个世界前,也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但是他很清楚,战争代表的是什么……

    和往常无异的帝都城,却在某个时间,被妖鬼袭击,木涯训练有素,他所损失的人,并不多,也没被对方,攻破城池,但是正是这些人,用生命,抵御了攻击,让城门来得及关闭,让军队来得及加入防御……

    这是帝都,天子脚下,即便发生战争,这里也不会被波及,这是最后的战场,在帝都的战斗,就代表,这天下的归属。

    帝都城中,是重兵把守,但过于安逸的生活,还有以上那些‘定律,,往往会令人疏于防范。

    没人可以绕过其它的城,直接打到这里,所有的军队,都没那个本事,不过,无煊的队伍,可以。

    如今,帝都城的反应,让众人看到了木涯的本事和能耐,还有他的先见之明……

    即便是安逸的帝都,也能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木涯用结果,证明了一切。

    不止是无煊,连冥幽和天邪,也暗暗诧异,当年的南朝,绝对没有现在防御体系强,同样的突袭方式,九溟族,败的很惨……

    当天邪被封印,冥幽重伤,那日的战役虽然惨烈,但实质上,却是在单方面的屠戮……

    九溟皇族,溃不成军。

    如今,相同的位置,只是两方人马,做了对调而已。

    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和之前不同,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或者说,至少让无煊这边,拿出了斗志。

    不是针对士兵,而是木涯……

    其它的,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无煊要拿回他的江山,天邪和冥幽,要一雪前耻。

    战场仗,他们势在必得。

    精骑军再强,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帝都一共有四个城门,但是我们看了一下,没有一处防御薄弱的,木涯,没什么突破点,所以,我们只能强攻,想要取巧,几乎就是不可能了。不过这样也好,打起来也有趣,不会说我们欺负人,赢了,是靠实力的。”无煊懒懒的在离恨天的腿上,大致的画了个地形图,然后将位置指出来给男人看,他还说了双方的位置,这四个城门,防御力都是等同的,没有可以钻的空子,所以他们干脆就直接从正门攻进去。

    只能硬来。

    真正的战役,和书籍与电视上的不同,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个盲区,他向四周看了下,帝都城门紧闭,弓箭手严阵以待,至于无煊这边,也没有准备攻打的架势。

    围绕在他们的战车周围的,不是千奇百怪的妖物,而是和普通军队无异的士兵,穿着正规的铠甲,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脸和发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类。

    有的人虽然是人形,但是脸上却带着奇怪的印记,像是彩绘一般,五官也和凡人有所不同,体型更是大小不一,青然说过,只有上乘妖物,才懂得幻化成|人,无需猜测,离恨天就知道,他们是天邪的妖物大军。

    离恨天没看到天邪,倒是见那冥幽,懒洋洋的坐在半空,他身下,是鬼头椅,无数人头拼凑成的椅子,上面还有人皮伞,替他遮挡阳光的。冥幽闭着眼睛,那扇子偶尔会扇动几下,那鬼头椅看的人心里直发怵,但见到那场景,却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离恨天连忙把视线收回来,通过刚才的观察还有无煊的话,战斗应该是暂且告一段落了,双方正在僵持阶段……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正式,向南朝,或者说是,向木涯宣战。”无煊慢慢的坐了起来,像是刚刚睡醒一般,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呵欠,他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自言自语般嘟囔了句,“时间,差不多了。”

    离恨天没明白他的意思,脚下的战车就开始向前移动,他们原本在妖物大军中央,战车的前行,使得队伍自然的分开了一条路,没有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队伍最前端……

    不好的预感,随着车轮的滚动,愈演愈烈。

    无煊把他带到这里,肯定不会只是想让他看他们打仗而已,这最初的攻城战,根本没什么东西可看,无煊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他让离恨天看的东西,应该是当着他的面,杀掉木涯一类的事情才对……

    羞辱他,让他难堪,难过,击败他的心理防线,这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无煊今天,不是让他来见证什么……

    他还有别的目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和城门楼是有一定距离的,远远的,男人只能看到蓄势待发的弓箭手,随着距离的缩短,那箭尖所折射的寒光,都明显起来了。

    不过他们并没走到弓箭手可攻击的范围内。

    虽为战车,但这东西在无煊这里,更像是一个敞篷马车,除了头顶的方棚以外,周围,还有透明的纱幔,是为挡风,也让战车里面的人,变得模糊,看不清楚……

    无煊向前坐去,旁边立即有人将纱幔拉起,无煊那木质面具,出现在帝都士兵的眼中,没人为他的出现做出惊讶或是其它反应,他们不为所动,依旧沉稳的防御着……

    “武威使木涯,我们,正式打个招呼吧。”无需猜测,木涯肯定就在这对面的城楼之中,无煊也没有寻找,就是看着城门口,那苍劲有力的帝都城三个大字,径自说道,“不管你是否清楚我的身份,作为日后的对手,我不介意,主动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无煊,是九溟后裔,而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夺回九溟族,被抢去的一切,希望,日后,我们的交战,会很愉快,我也期待着,武威使,出色的表现。”

    没有提及他和木涯的关系,现在在无煊眼中,他只是九溟族的后裔,而木涯,就是他的对手而已。

    这个认知,让离恨天莫名的有些痛心……

    看来,这血缘,在无煊眼中,什么都不是,根本无法阻止他的野心……

    到最后,真的是手足相残吗……

    无煊说完很久,城门楼中都没给出他任何回应,在木涯眼中,只有对手,没有身份,只有胜利,没有失败……

    不管是谁,他只要战胜,其它的,他全不在乎。

    木涯傲慢,也自信,没人,能打的过他。

    也没人,能做他的对手。

    即便是曾经独霸天下的九溟族,还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和妖皇……

    所以,他不屑理会无煊。

    空中的鬼王懒懒的哼笑两声,像是嘲讽无煊一般,不过后者并没恼怒,他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然后,将离恨天扯到了怀里……

    战车的纱幔中的男人,一下子,暴-露在众人面前……

    只是,他是背对着,城门楼的……

    无煊的想法,在一瞬间,男人就了然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衣衫,就被无煊,从中间,整个撕裂的……

    感觉到了温暖的阳光,还有丝丝凉风……

    现在是十月下旬了,裸-着身子,是会冷的。

    可再冷,也敌不过心冷……

    “作为开战的礼物,无煊不介意,为武威使,亲自上演一场活春-宫,以表诚意。也让将士们,放松一下。”

    第二零四章 开始打了

    腿被分开,跨坐在那人身上,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无煊按着离恨天的腰,男人笔直的身体,胸前的凸起,刚好对着无煊的嘴……

    很暧昧的姿势,但却在大庭广众之下。

    在这严肃的战场中。

    冥幽那一直懒懒闭着的眼睛,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睁开了,那褐色的眼瞳中,满是浓浓的兴趣,就连扇子,都忘记扇了……

    他想看无煊会怎么做,其他人也是。

    他们的队伍,不像精骑军,是正规的军队,虽然听从指挥,但却没什么纪律可言,见到这副光景,周围的人,都是向这边看来,暧昧的笑声,若潮水一般,一浪盖过一浪……

    那声音,让男人,一下子走入了绝境。

    如果手中有可用的武器,那这时,已经没入了无煊的身体,可是没有。

    离恨天被强行放到他肩上的手,向下摸去,直到他的背心……

    此时,男人的眼睛发直,木然的,没了感情……

    离恨天一直都明白自己的立场,继承了身份,就要继承这个身体的一切……

    包括,和那几个人的关系。

    说是父爱有些可笑,但是他极力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尽量的宽容。

    所以他们不管做过什么,男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他们的气,憎恨起来……

    即便是侮辱。

    比起无煊做的,他们当初的举动,就像是在闹别扭的小孩一样……

    无煊,太过分了。

    杀掉,一切,就都结束了。

    手心下面,是那人跳动的心脏,只要穿透,他就会解脱了……

    从出生起,无煊的命运,就和悲哀划上了等号。

    稚嫩的婴孩,却要背负起那么沉重的负担,族人的血海深仇,还有,被生父的遗弃的悲哀……

    他是该愤世嫉俗的。

    他活在悲愤,和仇恨之中……

    离恨天觉得不公平,也没人对无煊公平过,站在不同的角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离恨天,只是无煊成功道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无煊想要脱离那些,想换一种生活,这,没有错,为此,他不惜牺牲任何代价,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舍弃他的父亲……

    无煊的想法,离恨天都理解,感同身受,他也同情他,但是……

    想着城门口上,拉满的弓弦,无辜的帝都百姓,还有将要出现的,手足相残的画面,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上苍对无煊不公,但是现在,唯有牺牲他,才是最好的结果……

    离恨天不欠他的,他之前对他做的那些,已经够了,如果还不够,那这条早该死掉的命,也一并还给他……

    反正那些,都不是他的,他只要还回去就好了……

    他就自由,解脱,也不用再过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生活了……

    像被蛊惑一般,男人看到了美好的景象……

    甚至听到了,天堂那优美的钟声……

    被诱-惑了。

    他要逃脱了。

    真好。

    暗中集结灵力,他不会灵力自爆,但是对着毫无防备的后心放一记简单的攻击,还是不成问题的……

    噬灵蛊使然,离恨天的灵力浮动不明显,根本感觉不出来,可就当他要放出灵力的时候,不知为何,手顿了一下……

    杀掉他,一切都解脱了……

    可是,下不去手。

    就像是马上就要跳下悬崖,却在飞身那一刻,被挡住一般……

    前进不了了。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冥幽发现了他的意图,手中折扇轻抚,黑色的鬼雾像拳头一样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攻击被化解了……

    无煊,也发现了他举动。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在你眼里,他们,永远都比较重要吧……”耳边,响起了无煊平淡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他们怎么对你,都可以,因为,他们是你的儿子,而我,只是被你放弃的,一个异类而已,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吧……”

    身体相拥,看起来无比亲密,可距离,却是那样的遥远……

    愤怒与力气,在一瞬间被人抽空了,手背上,传来辛辣的痛感,可是离恨天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无煊的话,不是质问,却让他,感觉到了内疚……

    他不是他们的爹,无煊也不是他的儿子……

    可是,戏演多了,入戏了,就分不清了……

    是这身体主观的不想,还是离恨天自己下不去手,他不知道……

    总之,最后,他迟疑了。

    想要杀他,这个想法,是在一瞬间产生的,像是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不顾一切了,这辈子,离恨天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有,这种豁出去的冲动……

    连命,都不要了。

    冷静下来,是一身冷汗,还有心悸……

    就在这时,身后的城门楼上,一阵马蚤动,距离使然,男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搂着他的那个人,很快就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涯来了。”

    身体,下意识的僵硬,比起向木涯求救,他更希望,逃离这里……

    将脸遮上,或是逃到战车中,用纱幔阻挡他人的视线……

    他不想让木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离恨天知道,这是心理作用,可是,仍然觉得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几乎将它穿透……

    木涯没穿朝服,也非铠甲,而是轻便的服饰,他站在城门正中,狂风吹拂起衣摆,那傲然的身姿,威风凛凛……

    他看着远处,那战车前面,那白皙的身体,面无表情……

    他们在弓箭手的攻击范围内,与这城楼之间的距离,明明很长,可是木涯,还是看到了那人身上,纠结的痕迹……

    离恨天的衣衫被撕破了,但是裤子还是完好的,那破烂的布料堆在腰下,其实别人能看到的,也只有他的背而已……

    男人只能悲哀的想,也许木涯认不出他是谁……

    反正,只有一个背影,还,离的那么远……

    被冥幽打肿的手,扯住了无煊的衣衫,很用力,让他的背上,都是褶皱……

    原本想要杀掉的感觉,也淡去了……

    这时,搂着他的人动了一下,离恨天听到他轻轻的咦了一声,那声音细不可闻,才发出,就被风卷走了……

    城楼上,木涯接过旁边士兵递来的箭矢,对着那白皙的背,缓慢的将弓拉满,他眯着眼睛,正当他要放出时,拉弓的手,被人握住了……

    “回去,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木涯甩开了离落的手,重新对准远处,“不管是谁,就算是皇子,不听指挥,违反纪律,也一样会被军法处置。”

    离落很清楚,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没办法,不来看看。

    刚才,他和木涯在一起,士兵汇报时,他也在场。

    城外叫嚣的人是谁,他们都知道,就是钦墨那双生兄弟,那个从小被鬼王带走的孩子,他们的兄弟……

    九溟族,最后一支血脉。

    南朝的平静,早在朱雀石被毁那一刻结束了,虽然表面变化不大,实质上,却是暗潮汹涌……

    星象异变,人间浩劫。

    为这传说,皇上一直在招兵买马,能人异士聚集帝都,为这场劫难,贡献自己的力量。

    黑鳞潭一役后,木涯立即回了帝都,他和皇上开诚布公的谈了,身为南朝第一武将,身系南朝安危,木涯必须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上了解事态的严重性,所以那次,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也是从那一刻起,木涯就做好了准备,暗中调集兵马,在主要城镇中布控,但仔细的研究了过去九溟族的攻防方式,还有那鬼王与妖皇的性格后,木涯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们肯定不会浪费时间打持久战,只会速战速决。

    所以木涯重点防御地点,是帝都。

    之前,鬼王屠戮了几个城,那是战争拉响的信号,但在木涯眼里,那无关痛痒……

    他不能自乱阵脚,木涯的坚持,是正确的。

    在今日,才能抵的住对方的攻击,没有被突袭破城。

    木涯的存在,也许曾对皇上造成过威胁,但是现在,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予到木涯身上。

    他们的对手,今非昔比,这小小的帝都城,也许不曾被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的野心,也不该局限于此,这是南朝的浩劫,同时,也是整个人界的……

    重新修正后的鬼王和妖皇,他们是来夺回失去的,同时,也是来复仇的……

    此役,非赢不可,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这场仗,有多艰难,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但未了家园,为了亲人与信念,没人会退缩……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