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好莱坞 作者:一品黄山

    “成功了！”

    走出了邱德根的办公室，林孝智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尽是兴奋色。

    虽然没能从邱德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只是说这件事情等等，等他忙完了亚视现在与无线的‘汉城奥运会’转播权之争，再kǎo lǜ 这件事情。但林孝智看了出来，邱德根绝对意动了，或者说他早就有了zhè gè 想法，只不过隐而不发而已。

    风流案跟银鸡案刮起的风暴，还在持续酝酿之中，新亚拍摄的《我为卿狂》因为曾被媒体传说电影中的某个女主角jiù shì 同时被牵扯进两件案子的q小姐，同时德宝为了保护自己名声lì kè 宣传下画《我为卿狂》的举动，无疑印证些无良媒体的bsp;bsp;，令他们加确信，《我为卿狂》这部电影中饰演女主角的两位q姓的女星，其中之便是被牵扯进两岸的q小姐。

    “……邱月晴被指便是q小姐，这位去年的亚姐冠军如今陷身两案，令人再次质疑亚姐含金量！”

    “有知情者透露，q小姐并非亚姐邱月晴，而是于《我为卿狂》中饰演女主角的另位邱姓女艺人邱玉茹！”

    “……邱月晴曾于日前接收某报参访，否认其本人jiù shì q小姐……”

    “截止到目前为止，涉入事件的新亚电影公司，尚未接收任何媒体的采访……”

    ……

    林孝智与李国兴的第二次碰面，正是在媒体掀起的风流案与银鸡案风暴高涨时候，在新界某家餐厅内进行的。

    “……怎么样，林少……这家泰国菜餐厅的手艺，你还满意吧！”

    拿出餐巾擦了擦嘴角，李国兴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笑着和声询问道。

    “怎么说，这种酸辣的口感吃着倒是蛮新鲜的。”

    林孝智对泰国菜不太感冒，不过李国兴做东请客，他也不能不给面子。浅饮了口旁边的苏打水，他眉头扬：“李董，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跟以前样，喊我林总监好了！”

    显然，他对‘林少’zhè gè 称谓并不太感冒。

    李国兴招来服务员，要了瓶红酒，看着他若有所思：“那我还是叫你林总监好了，林总监跟我打听到的似乎有些不样！”

    会样才奇怪呢，外表虽然还是样，但内里已经换了新内容。

    当然，林孝智只是笑了笑，真相他会永远烂在肚子里，绝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想法。

    “李董打听到什么，豪门纨绔子弟、又或者不学无术之流？所谓上流社会跟豪门，可不比外界想得那么光彩！李董，我们还是谈谈hé zuò 吧！”

    上次是李国兴干脆利落的直入主题，丝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而这次，却谈判的zhǔ dòng 权却似乎到了林孝智的手上，反而是他zhǔ dòng 开口直入主题，首先跟他谈起了hé zuò 。

    李国兴显然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变化，晃了晃酒杯说：“那天接到林总监的电话，我反倒是有些惊奇。今年年初邱氏改名新亚，我听说新成立之后的新亚从黄鹰那里买了个剧本，便直想把《茅山》拿下来，可惜……”

    确实可惜，他开出了九百万买断《茅山》片花跟录像带出的价钱，而zhè gè 价钱也的确比金公主给的要高些。但郑则士是个信人，之前跟金公主hé zuò 时，已经言明了会把发行交给金公主，所以林孝智虽然如实将美亚开出的条件转达给了他，而郑则士也确实心动，但思考了几天后，还是选择了jù jué 。

    显然，打从开始，李国兴并未看重新亚的另部《我为卿狂》。林孝智听懂了他的话，但也不生气。他已经证明了，那部电影能火也会火，《茅山道士斗僵尸》如今票房已经突破了千两百万，如果没有被卷入两案之中，它此时的票房，未尝不能达到zhè gè gāo dù 。

    “郑总监是个信人，他之前跟金公主谈好了发行，这事还在我进入新亚之前，所以，已经què dìng 的事，我们也只能说抱歉，并期待下次郑总监再开新片时能与美亚hé zuò 。当然，今天我跟李董坐在这里并不只是为了聊表遗憾，我们还有hé zuò 的机会不是吗……”

    “你是说《我为卿狂》？”李国兴脸上堆满了笑容，摇头说：“林总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部电影现在闹得不小，外界舆论压力比较大，我们美亚发行这部电影，也是要承担定风险的。虽说很想能与林总监这样的后起之秀hé zuò ，但我们美亚给出的价钱，恐怕你们新亚不能接受！”

    林孝智将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碗盘推到了旁，双臂拖着下巴，询问说：“少？”

    “400万港币，完全买断外埠片花及录像带发行！”

    价钱比第次他们谈的时候已经高了倍，但zhè gè 价钱林孝智是不满意的。

    眉头皱，林孝智不悦：“李董，我们新亚是真心想跟你们美亚hé zuò ，但正如你所说的，看来美亚的hé zuò 诚意不太够。《我为卿狂》只上映两周票房便直逼千万，两位亚姐的加盟令电影人气不减，如今虽然因为风流案跟银鸡案提前下画，但正因为这两案，这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炒作机会，恐怕现在香港不知道《我为卿狂》这部电影的已经很少了。所以现在，如果我们lì kè 发行录像带，李董，仅在香港本埠，我就有信心卖出超过五万份。三位女主演中，邱玉茹可是素有台湾足球bǎo bèi 之称，她拍艳情片，这部电影在台湾期待度还是有的。发行风险，我看未必吧。何况我也送给了李董个机会，据我所知，美亚过去几年里直尝试建立日本渠道，但始终不能成功。艳情片在日本又被称之为粉红电影，六七十年代日本靠着粉红电影闻名世界，在日本也有挖掘潜力，李董知道，我们的电影就不能成为匹黑马呢？”

    李国兴皱眉思考yī zhèn ，显然把话听了进去。不过，让他为部艳情片掏钱，他也舍不得掏出太来，当下问道：“林总监这么有自信，我也喜欢快人快语。不如你们新亚把新亚想要少钱说来听听，我们再做商议！”

    “李董爽快，外埠片花加录像带发行，我们都可以交给美亚来做。口价700万，有钱大家赚！”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郑则士现在的心情就很不错，《茅山道士斗僵尸》上映22天下画，仅在本埠便斩获了1375万票房，本投资成本仅有四百万的电影能够获得zhè gè 成绩，已经足够他笑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几天郑则士见谁都笑，心情直不错。

    “嘭嘭！”

    敲响了邱德根的办公室大门，等到里面应了声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邱生，没打扰你吧！”郑则士笑着问道：“我才刚回公司，正说要来找你呢，就听吴秘书跟我说，你让我来你办公室见你！”

    邱德根正在办公室内饮下午茶，见来人是他笑着起身亲自帮他倒了杯红茶，说：“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忙什么呢，几天都没见到你人在哪里？”

    见他脸笑容，他招呼郑则士坐下，自己也坐在他旁边，问道：“怎么，遇到什么好事了？”

    “可不是好事，《茅山》今天在金公主全面下画，最终票房出来了，1375万港币，怎么样邱生，我也算是交出份不错的成绩单！”郑则士笑着道声谢，接过了那红茶杯饮了口茶水，“这两天忙着配合金公主宣传，还要张罗zhǔn bèi 庆功会，你看我最近都瘦了几斤，就知道有忙了！”

    将茶杯放下，他看着邱德根问道：“邱生，我听说你找我，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邱德根点点头，“是有点事，不过也不是什么急事。郑总监，我想跟你问个人，新亚那个林总监，你觉得怎么样？”

    郑则士愣，根本没有想到邱德根会问他zhè gè 问题。他想了想，才摇头回答说：“我跟他接触不，后来谣传他不过是个来混日子的豪门纨绔时，也对他产生了些误会。后来，看他在新亚的些所作所为，倒也不失为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前段时间忙电影的后期制作跟上映，倒是没时间跟他接触接触。”

    “是吗？”邱德根像是松了口气样，笑着说：“你肯定想不到，我今天找你来，是跟他有关吧？”

    “跟林总监有关？”这下子，郑则士还真完全糊涂了，看着脸笑容的邱德根，顿时苦笑说：“我是急性子，邱生，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说吧，到底找我来做什么吧？”

    “那个年轻人前两天来找我了……”邱德根起身，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那里，拉开抽屉取出份文件，又走过来递给了他看：“他来我这里，明着说是给我汇报他那部电影的情况，shí jì 上却为了件事，给新亚换了新总裁！给，这是他写的发展计划，我想问问你，这人还有这事，你怎么看？”

    郑则士眼中精光闪，他对王家安不爽久矣，听林孝智tí yì 要换个总裁，顿时心思活络开了。

    接过那份计划书，郑则士粗略看着yī zhèn 之后，点头赞道：“条理分明，尽是老成之言。亚视在传，说这位林总监是个不学无术的豪门纨绔，若是搁在以前，我估计也会怀疑这计划是不是别人代写的。不过现在吗，看他前段时间宣传炒作的熟练手段，还有联络发行的能力，zhè gè 年轻人了不得，我敢说jiù shì 圈里些老人，也不见得能比他做得好。其实，之前邱生你任命他为新亚执行总监时，我也少有些不fú qì 。现在吗，我佩服邱生你的识人之能，他确实是个人才！”

    邱德根只是笑笑，昔时他心里所想的那点龌龊，当然不会说出来了。听郑则士对林孝智的观感大变，他hā hā笑了yī zhèn ，好久都没笑得那么开心了，直到把郑则士笑得浑然摸不清头脑时，这才指了指他说：“你肯定想不到，他跟我说希望公司换个新总裁时，zhǔ dòng 推荐的人是谁？”

    “是谁？”郑则士脸上有些古怪，他本来jiù shì 个聪明人，又看到邱德根脸上的笑意，当下脸色变，声音也高了三分：“邱生，难道是我？”

    “hā hā……”邱德根yī zhèn 爽快地大笑，旋即连连点头：“可不jiù shì 你了，zhè gè 年轻人跟我举了不少例子，从人脉分析到介绍你的经验，说了好之后，跟我建议换了王家安，让你来做新亚总裁，还说什么只要换了总裁，新亚上下心拼上几年，又有亚视的助力，就能不能达到邵氏当年的辉煌，也绝对比许氏影业那些二流电影制作公司要强得，甚至挑战嘉禾、新艺城、德宝……”

    郑则士又喜又惊地，脸上连连变色，好会才强压下了担任新亚总裁的诱惑，摇头说：“算了吧，邱生。我虽然对王家安也十分不满，也同意林总监所说的，有他在新亚不可能发展起来。但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我还有些自知之明。让我做个制片总监的，以我的能力已经很勉强了。我适合拍电影，其他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专业的人去做吧。比如《茅山》的发行问题，林总监就给我上了课。林总监之前从未接触过电影，但运作的电影却比我们早上映，档期安排也都不错。而且，我把外埠发行跟录像带卖给了金公主，收益估计也就七八百万，但是他联系的美亚却愿意九百万买下《茅山》的发行权。”

    正是这件事情，令郑则士对林孝智的yìn xiàng 彻底改观。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跟金公主签了约，对于林总监联系的美亚那边给的价钱，我还真心动了！”他认真地看着邱德根：“所以说，zhè gè 新亚总裁我肯定是做不来的。邱生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觉得jiù shì 让林总监来做，都可能比我要好得！”

    话说完，他已经zhǔn bèi 好了，与邱德根好生争辩番。但是，yì ;的是，他却根本没有从邱德根的脸上看到丝yì ;的表情，从他的脸上只能看到浅浅的笑意，充满了敏智。nǎo dài 快速转动，他很快自嘲地笑了笑，说：“……看来是我虑了，原来邱生心里早有了hé shì 的人选！”

    “确实！”邱德根点点头，解释说：“郑总监，我知道你对王家安的不满已久，只是zhè gè 人并不好动。或者说，jiù shì 要动了他，我也得给别人个jiāo dài 。”

    郑则士皱了皱眉，还在pǐn wèi 他话里的意思呢。邱德根就已经点明了：“王家安是林建乐的人，也是林家入股亚视之后，任命的第位亚视下属公司总裁。”

    他这么说，郑则士就完全懂了。林家斥巨资吃下邱德根手上的大量亚视股份，如今zhè gè 大股东手上持有的股份已经超过了邱德根，林建乐是林白欣之子，他虽然只是亚视的个董事，但作为林家在亚视高层的代表，在邱德根已经摆明了车马要退出亚视的zhè gè 端口，扶持几个嫡系的举动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王家安既然是林建乐扶持的第位下属子公司的总裁，邱德根还真不好动他。

    郑则士完全懂了，甚至连他话里的另层意思也听懂了，叹气说：“邱生zhǔn bèi 什么时候离开？”

    身为亚视董事长，邱德根不愿意轻易动下属个子公司的总裁，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jiù shì 他已经zhǔn bèi 彻底脱手亚视的股份，zhǔn bèi 把zhè gè 自己辛苦了数年才建立起来的电视帝国，给卖掉了。

    歉意地看了他眼，邱德根知道当初郑则士只愿意愿意入股、加盟新亚，完全是看了他的面子。可他把人请来之后，自己却要走了，还真不是个理儿。

    “明年吧，今年内我肯定不会离开！”邱德根ān wèi ：“放心吧，今年内我会尽我所能，给新亚留个好底子。”

    郑则士听到他明年就要离开，因为《茅山》的热卖，对新亚才刚泛起来的点热情，也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散发着种颓废跟心灰意冷的气息，不想再跟他讨论zhè gè 话题，直白的问道：“新总裁邱生zhǔn bèi 给谁？”

    他那心灰意冷，邱德根怎么能看不出来。可他也是有苦在心头，说不出来的滋味。只好拍了拍他肩膀，聊作ān wèi ：“之前我们不好讨论他半天吗？”

    郑则士初时愣还没fǎn yīng 过来，回头想两人方才讨论半天的人，可不jiù shì 林孝智吗。当下面色十分古怪地问道：“林总监？”

    “没错，只有他最hé shì 了。对公司有热情，能力跟才华也都算不错，而且他还是林白欣的侄孙，有这重身份在，我们就算是替换了王家安，料来林家也不会说什么吧！”

    他这么解释，郑则士想还真是那么回事。除了太年轻、入行时间也短这两点外，林孝智可能还真是新亚总裁的不二人选。

    不过从邱德根口中亲自听到他明年就要离开亚视，郑则士来时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没了，待在他办公室里，有搭没搭的又聊了会后，他便起身zhǔn bèi 离开了。

    “郑总监……新亚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也zhǔn bèi 离开，就去跟那个年轻人好好聊聊吧，我想他应该很乐意接手你手上的股份，或者再卖给我也行！”

    人才刚触碰到门把手，背后传来的句话令郑则士愣在那里好会，才长叹口气，点头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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