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这是家京城东来顺羊肉刷过店在省城开的分店，铜火锅，清水涮羊肉，美得很！

    东来顺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为食材选的好。他们的羊肉都是从内蒙选的羔羊肉，肉质自然非常鲜嫩了。据说五十年代搞公私合营后，东来顺的羊肉来源断了，只能到副食品经营部去采购羊肉，生意下子就清淡了。当时，有位主管经济的中央领导为此专门到东来顺调研，给总理写了份报告，说东来顺之所以是东来顺，最主要的jiù shì 他们的羊肉是到内蒙草原选购羔羊宰杀而得的，现在让他们用副食品门市销售的羊肉，就失去了原有的特色，生意肯定不好。也jiù shì 因为有了这份调研报告，东来顺才又huī fù 生机，直到现在都生意火爆。

    陈观点了两份手切羊肉、份爆肚、份墨鱼仔、份蔬菜拼盘、份菌类拼盘，又要了壶东来顺特有的燕麦茶。

    服务员记完，就说先生点的菜不够最低消费标准！

    人家这是包间，不够最低消费标准也得按最低消费标准收费！

    陈观又要过菜谱，加了两份最贵的羊肉，又要了份海参，服务员这才笑眯眯地下单了。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澹台明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又板了起来，眼睛也湿润了，不理陈观了，低头翻看开菜谱了。

    陈观看这架势，知道澹台明月心里的气儿没有完全消，就笑着说：“明月，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刚才在你们单位门口，差点让岗的武警战士把我当流氓抓起来呢！”

    澹台明月头都没抬，说了句“把你抓起来才好呢！我恨死你了！”

    陈观起身就走！

    澹台明月的头抬起来了，惊异地问：“你干什么去？”

    陈观说去自首，免得武警战士还得费劲儿到处找着抓他！

    澹台明月的眼泪下就流了出来：“你个坏蛋，没良心，欺负人！”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习惯于张嘴闭嘴说男朋友没良心！

    见澹台明月流泪，陈观慌了，赶紧走到了澹台明月的身边，拿过桌子上的纸巾，赶紧替澹台明月擦拭眼泪！

    澹台明月抬手照着陈观的手打了下，夺过了纸巾，边抽泣边擦拭眼泪。

    陈观没法了，只好回到座位上，想了想，低声对澹台明月说：“明月，我跑这么远来看你，那是我喜欢你，爱你，想和你起过圣诞节！你要是有啥委屈，会儿吃过饭咱huí qù 说，别在这里哭。我怕服务员们认出你是省电视台的播音员，出去胡说，影响电视台的声誉！”

    这说，敲到了澹台明月的麻骨，她还真的不哭了！

    铜火锅里的水烧开了，热气腾腾的，陈观就开始往火锅里下羊肉。等火锅里的水再次沸腾、成了羊肉清汤的时候，陈观起身拿过澹台明月面前的小碗，放入香菜、葱花和盐，舀汤，让澹台明月趁热喝口鲜汤，去去寒气。

    澹台明月拿起汤勺，在碗里搅了下，舀了小勺汤，尝了口，这才说到：“你要是真的爱我，心里有我，也不会jù jué 调到省城来了，不会把我当傻傻看，什么都不告诉我！”

    澹台明月终于把心里话当面说出来了！

    女孩的心思真的很奇怪，澹台明月明明都已经想通了，zhè gè 时候却还趁机啰嗦、絮叨，想听陈观亲口再给她说说那是为什么！

    这事儿很简单！

    陈观告诉澹台明月说，暂时不调省城来，道理早就给澹台明月说过了，不用再啰嗦。他shí jì 上jiù shì 想当两年乡党委书记，把农村基层工作摸透，为以后进步发展打基础。这辈子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当乡镇党委书记了，不想错过这堂课。而且，周里乡小城镇建设和高山绿色苹果基地建设刚刚拉开序幕，无论如何是不能zhè gè 时候调走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观老老实实地说，还有点私心，那jiù shì 羊山金矿现在正是盛产期，矿石品位越来越高，shōu rù 越来越大，五龙峪旅游景区也处于关键时期，他不可能zhè gè 时候离开明水。与羊山金矿的高品位矿石相比，与五龙峪旅游景区的重建大云寺和奉建落雁观音相比，工作调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因为没有羊山金矿的丰厚收益，就没有投资五龙峪旅游景区、合创地产、抱朴斋的资金，也不可能想在水泉买房就买房，想在省城买房就买房，想在京城买房就买房，那是根本！

    陈观请澹台明月放心，说是他最就在周里乡干两年，旦周里乡小城镇建设见了成效，高山绿色苹果基地初具规模，他自己就会想法调走的，不用张治国帮忙，他自己就能办成！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澹台明月他参加赴美学习班的事儿，陈观没有含糊，正色说到：“明月，我得给你说清楚，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能告诉你的，绝对会给你说的；不能告诉你的，你问我也不会说。这是规矩，知道吧？”

    澹台明月不信，追问到：“赴美学习班是好事儿，于丽和郭明两个都说了，能被选上参加赴美学习班的干部，都是中原各地各部门的骨干，前途无量。走前亲朋好友相送，回来了得接风欢迎。谁家的妻子象我这样，被男人蒙在鼓里？你是我的恋人，将来我们两个结婚了jiù shì 夫妻！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你在哪里？在干什么事情？万出个yì ;，我去那里找你？”

    陈观耐心地说：“明月，我和赴美学习班的其他干部不样，了重警察身份，如果让美方知道了，会直接拒签的。就算我侥幸办完手续，到了美国，因为zhè gè 警察身份，也会成为美方的监控对象的。这jiù shì 我不告诉你、在美国半年没给你打过个电话的原因。我上次都给你说过，不光是你，我父母，甚至明水的县委书记、县长，没有个人知道我去美国学习的事儿。zhè gè 事儿到此为止，以后不许问、不许说！”

    澹台明月不笨不傻，听就知道，陈观真的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告诉她，心情也就好了，心结也算是彻底解开了！

    世事就这么奇怪，还是这番话，那天晚上澹台明月爆发的时候，根本就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陈观骗了她，不是真心爱她，现在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说，澹台明月就听进去了，心结也就解开了。

    解开了心结的澹台明月，脸色活泛了，眉眼儿生动了，拿起筷子给陈观夹羊肉，说是小伙子不容易，开路车跑来看她，太累了，得补补！

    陈观吃着鲜美的羊肉，低声笑到：“知道小伙子不容易，今晚你就得好好biǎo xiàn biǎo xiàn ，犒劳犒劳，慰问慰问了！让我看看你功夫有长进没有！”

    澹台明月啐了陈观口，说了声“坏蛋、流氓！”

    吃着，澹台明月就问上次陈观送给她的笔记本电脑、化妆品和衣服是不是都是从美国带回来的？

    陈观“嗯”了声。

    澹台明月就说她当时就有点奇怪，那化妆品虽然是著名国际品牌，但京城和省城都有卖的，但是那台笔记本电脑，京城、省城都还没有呢，包括那衣服，她在京城逛街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过。同事们都说好，问她从哪里买的，她都不知道该咋说，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是从南方带回来的。

    陈观说那衣服都是纽约上东区国际著名服装设计师的作品，京城和省城肯定是没卖的了！

    澹台明月脑子不知道转到哪里了，当时就问：“抱朴斋开业那天，我好像看到崔莹崔书记了。当时太忙，只顾着采访了，没有和她说话，只瞟了眼。我怎么觉得她穿的衣服也很高档大气，和你送给我的衣服有点相似呢？”

    陈观赶紧说那也是他买的，崔书记当桐花镇书记时没少给他帮忙，和恩人样，去美国趟，回来必须得给崔书记带点礼物，不然就失礼了！

    好个陈观，说谎眉头都不皱下，张嘴即来！

    可怜澹台明月想不了那么，觉得陈观说的在理，有情有义，还不停地点头，说是应该的！

    陈观立马转移话题，问澹台明月给父母打电话没？不是说年底前办退休手续的么？到底办了没有？

    澹台明月最近心情那么烦闷，还能少了给父母打电话？不过，澹台明月自立能力强，加上她毕业就到电视台工作，到处跑着采访，见识的，不是那种遇到点麻烦就给爸妈打电话哭诉的女孩，澹台佑和沈瑜根本就不知道女儿和陈观闹别扭的事情，要是知道了，恐怕老两口早就来省城看女儿了。

    澹台明月说父母的退休手续已经办下来了，本来zhè gè 月都可以去京城的，她dān xīn 京城太冷，就让父母过了春节再去。

    说到这儿的时候，澹台明月就告诉陈观，她父母说了，到京城后先不买房，租房就行，等着合创地产自己的房子建成了，再买，花钱得花到自己的公司。

    今天下午jiàn miàn 前，澹台明月接陈观的电话都不吭声，摆出了幅要和陈观分手的架势，这会儿言语间就把合创地产当成自己家的公司了！

    陈观这会儿心情已经彻底好了，告诉澹台明月说，回头他给高群打个电话，交待下，合创地产旧城改造项目的楼房建成后，挑栋wèi zhì 好、面积大、设计合理、采光好的板楼，留上三套房子。到时候让双方的父母都住在起，既便于照顾老人，又便于老人帮着带小孩。反正现在房子便宜，买几套不吃亏！

    这种说法，是要在京城安家了！

    澹台明月彻底gāo xìng了，马上就说，在京城安家最好了，家子团圆，热热hē hē 的，好啊？再说了，京城教育条件好，说不定将来孩子还能上北大清华呢！

    晕死，刚才在电视台门口澹台明月对陈观还是横眉冷对呢，这会儿就说到在京城安家和孩子上学的事儿了，羞不羞？

    这顿饭吃的，格外的有滋味。等到陈观喊服务员买单的时候，澹台明月看陈观的眼神都已经啊含情脉脉、秋波流转了！

    结完账，陈观牵着澹台明月的手走出饭店，开车去看新房子的装修。

    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只不过qì wèi 太大，得等跑跑气儿才能入住。

    陈观看了遍，见装修风格和水泉大地花园里的房子模样，都是欧式的，客厅正面墙上装饰城了电视墙，放沙发面的墙壁，依然是五龙峪山水壁画。

    看了圈，陈观很满意，对澹台明月说：“行！过罢年你就搬进来，也算是在省城有家了，我也放心了，不dān xīn 你的吃住问题了！”

    澹台明月很兴奋，俏脸红扑扑的，拉着陈观，样样介绍，说家电都是啥牌子的，家具都是什么风格的，甚至连电表、水表在哪里都给陈观说的清二楚！

    可惜，房子装修的qì wèi 太大，澹台明月根本就没dǎ suàn 现在入住，没有购置床上用品。不然的话，可能陈观今晚就不用再去住宾馆了！

    看完新房子，陈观带着澹台明月去了附近的中原宾馆，登记了个套间，住了进去。

    自从10月份和澹台明月在明水分别后，陈观再也没有和澹台明月鸳梦重温了。上次他兴冲冲地赶到省城来，最想办的事儿jiù shì 拥玉人入怀，解相思饥渴。可惜，由于张治国不小心说出了陈观参加赴美学习班的事儿，澹台明月以为陈观有意骗她，不再理会陈观，让陈观白跑了趟省城。

    进房间，陈观就忍不住了，两臂圈，把澹台明月就抱进了怀里，嘴跟着就吻了上去。

    yī zhèn 长吻过后，澹台明月身子软软地依靠在陈观怀里，幽幽叹，低声说到：“我都不想理你了，想把你踹了呢？”

    陈观脸上笑眯眯的，嘴亲吻着澹台明月的秀发，含含糊糊地问到：“为什么？”

    澹台明月的声音柔柔的：“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憨憨了，哪里是真心爱我么！说不定哪天我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呢！”

    又来了，女孩子啊，真的是心思难懂，个事儿明明说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却反复纠缠！

    澹台明月可是电视上端庄大方、仪态万方的新闻主播，还是这样，换做其他姑娘，肯定也是这样！

    陈观不得不又啰啰嗦嗦地说了遍，最后信誓旦旦地保证，除了不能说的事情，其它的事儿定第时间向亲爱的老婆大人报告！

    澹台明月叹息声，幽幽叹道：“我不求别的，就求你个真心！你都把我这样了，我jiù shì 想不要你也办不到了！女人命苦，身子给了你，满心装的jiù shì 你，只盼着你能好、能真心待我，别让我当个苦命的女人！”

    陈观感动的啊，差点赌咒发誓了！

    接下来就不用啰嗦了，陈观抱起澹台明月直接就进了套间里面的卧室，急不可耐地泼墨作画，把满屋都渲染成了片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