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水泉规矩，同城不吃饭。jiù shì 说，无论检查工作，还是开会，同在个城区的律不安排吃饭。这样就形成了个很有趣的现象，每次市里开大会，jié shù 的时候，主持会议的领导总要说句：“县市区的同志到某某某饭店就餐”，市直单位开会的干部们就只能回家去了！

    今天是庆功表彰大会，来的有省领导，立功干警绝大数都是明水县局的，从明水赶过来的，还有参加会议的各县市区的领导们，市委办自然是要安排吃饭的。

    按照老bǎi xìng 的说法，中午这顿饭应该叫庆功宴了！

    平常的时候，参加会议的市领导、各县市区的领导们，很少在饭店和大家起吃饭，他们都忙，不缺饭局。但是今天不同，岑玉春副省长在这里，省公安厅来了两个正副厅长，省政法委来了个副书记，市主要领导得陪同吃饭。各县市区的领导们呢，因为沈书记在会上透露了近期小范围调整干部的信息，有想法的人就想见市领导，因此也不走了，在饭店吃饭，看市领导什么时候有空，好去汇报工作。这样以来，到市宾馆餐厅就餐的人就格外了。

    陈观他们光顾着照相了，来的比较晚，市局领导们都等着急了，尚玉山局长、白选民政委领着市局班子成员都在门口候着呢！

    桌子提前排好了席次，上面都有桌签，对号入座就行了。

    澹台明月是坐陈观的车起来饭店吃饭的，但是进了饭店就分开了，澹台明月去了记者们吃饭的桌子，陈观跟着谭奇和市局领导俄每年坐在桌。

    市领导们都忙，时间抓的紧。陈观他们刚坐下，拿起筷子才吃了口，沈书记、于市长就领着领导们就开始敬酒了。

    省领导和市领导都在包间里就餐，不在大厅里坐。

    陈观想着沈书记、于市长他们会不会桌桌敬酒呢，没想到沈书记只是在大厅里说了声“饭得吃好、酒不能喝”，端着酒杯沾了下嘴唇，就代表敬酒了。

    今天是周，吃饭的除了领导就说立功干警了，没人喝酒。基本上桌子上的酒瓶都没打开！

    书记、市长敬酒jié shù ，大家都埋头吃饭了。

    陈观原来还想着市政法委的黄书记、市局尚局长他们都会轮桌敬酒的，没想到都免了。后来稍琢磨，就知道是因为岑省长在这里，沈书记、于市长不愿意让领导看到大吃大喝的场面，这才把庆功宴应该有的程序都免了，连饭菜都是每桌四凉六热十个菜这么简单了。只不过主食丰盛，米饭、馒头、包子、面条啥都有，管饱吃！

    饭还没吃完呢，尚玉山局长接了个电话，就起来让陈观跟他走。

    尚玉山没说让陈观跟他去干什么，弄得挺神秘的，桌人都不知道尚玉山这是要干啥！

    陈观半点犹疑都没有，起来跟着尚玉山就走。

    上了二楼，沈全的秘书、于堔的秘书都在走道里等着，见尚玉山领着陈观来了，没有说，直接就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间小会议室，推开门让他们进去，就把门又关上了。

    陈观这才知道，领导们已经吃完饭了，沈书记、于市长、孟厅长、市政法委的黄书记陪着岑省长正坐在小会议室的沙发上呢，看样子是领导们接见他了。

    陈观jī dòng 的血往上直涌，进门后两脚并，“啪”地声就来了个标准的敬礼！

    沈全朝岑玉春欠了下身子，说到：“这jiù shì 陈观！”

    岑玉春从沙发上了起来，伸出了手。

    陈观赶紧上前步，双手握住岑玉春的手，大声说道：“岑省长好！”

    岑玉春笑到：“这么年轻就当了级英模，不简单啊！来，坐下说话！”

    说完，岑玉春松开了手，又坐回了沙发上。

    陈观没有坐，还是周周正正地着。

    沈全笑道：“陈观，不要拘束，岑省长让你坐你就坐！”

    陈观这才和尚玉山起，在边的沙发上坐下。

    岑玉春接下来就问陈观大了、家是哪里的、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这些问题上午会议上陈观发言和沈全讲话都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岑玉春再次询问，分明是想让陈观再说遍，彻底弄清楚。

    陈观老老实实地说他是明水县龙湾镇五龙峪人，1973年7月3号出生，现在已经算是进入23岁了。上的是中原大学，学的专业是中文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岑玉春点点头，说了声“不错”，就勉励陈观定要珍惜荣誉，踏踏实实工作，本本分分做人，为公安系统干警们树立个学习榜样！

    陈观表态说请岑省长和各位领导放心，他定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时刻不忘自己的职责，工作上吃苦在前，生活上勤俭朴素，和同志们打成片，做干警们的好战友、好同事！

    岑玉春看上去对陈观的表态很满意，又次点点头，就jié shù 了接见！

    离开小会议室后，陈观有点yí huò 地问尚玉山：“尚局长，岑省长会不会有别的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只说了几句话就让我们走了？”

    尚玉山也不清楚岑玉春为什么专门安排个时间接见陈观，就说领导们可能是kǎo lǜ 陈观太年轻，下子有了这么高的荣誉，会骄傲自大，怕将来做错了事儿，给级英模的称号抹黑！岑省长专门接见陈观，叮嘱叮嘱，jiù shì 提醒他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这倒也有可能，也符合常理，但陈观心里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定是又有什么棘手的任务等着他呢！

    shí jì 上是陈观想了，岑玉春之所以接见他，是水泉市委书记沈全推荐的结果。沈全也是中原大学毕业的，和陈观算得上是校友了。他和陈观见了几次面，感觉陈观是个可造之材，这才请岑玉春接见陈观，目的么，那是给陈观打基础的！

    现在流行“四大铁”，说是guān xì 最铁的四类人，叫“起下过乡，起同过窗，起扛过枪，起嫖过娼。”沈全比陈观早毕业了十几年，严格意义上说，和陈观只是个母校，是陈观的学长，并没有和陈观做过同学。但是，官场上人的想法和普通老bǎi xìng 不样，据说水泉有个区委书记是从外地交流过来的，听汇报和检查时，在笔记本上记人名，只记同学、校友或者是老乡的名字。只要被zhè gè 书记记到本上，不用跑不用送，坐在屋子里不动就能提拔！这书记jiù shì 靠这招，迅速稳了脚跟。这也算是官场个奇观吧！

    如果陈观将来在公安系统发展的话，这次接见就等于是陈观和中原省主管公安的领导认识了，如果陈观biǎo xiàn 好、会来事儿，在公安系统里也会提拔的很快的！

    陈观毕业后就分到了明水桐花镇，上班时间太短，还不知道市委书记沈全也是中原大学毕业的。如果他知道了，以他把在桐花镇法庭工作的校友成章往死里使唤的架势，恐怕在白家大院开业典礼上第次见到沈书记后，就会想方设法找沈书记帮忙了！当然，陈观现在到县城工作了，比在桐花镇信息灵通的，很快就会知道市委书记沈全是他校友的！

    陈观和尚玉山走后，岑玉春就问沈全：“我听说桐花镇的老bǎi xìng 把陈观吹的可玄乎了，说他是大高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此时，中国的互联网刚起步，桐花镇那么偏僻，老bǎi xìng 连什么是上网都不知道，而远在省城的岑副省长竟然听说了老bǎi xìng 传说的陈观是大高手，简直匪夷所思！

    沈全说这事儿他不清楚，回头找人问问！

    坐在边的省公安厅厅长孟庆川就说：“我看秦省公安厅的通报时，见其中份通报上说，据歹徒何明、张书有等人交待，他们是被陈观踢过去的墙头上的砖头击成重伤的。当时，陈观在院墙墙头上，用脚踢飞垒砌成墙的墙砖，直击仓皇失措的歹徒，从而使四哥歹徒全部重伤被擒！个人打四个人，而且都没有直接交手，用脚发力都能随意踢飞水泥砌墙的墙头砖，并且那么准确地击中歹徒，这事儿，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办到！”

    孟庆川说这话定有目的！

    孟庆川没去过桐花镇，但副厅长王学文去过桐花镇，省厅的两个技术专家也在桐花镇停留过，说不定陈观是大高手的话，jiù shì 孟庆川得知后报告岑玉春的！

    沈全就笑着说：“要是陈观真的是个大高手的话，那就好了。这小伙子，称得上是根红苗正了，觉得靠得住！孟厅长把他调省厅去，提拔下，做你的得力干将！”

    孟庆川回答说：“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可是学中文的，干警察时间又短，缺乏基本训练。说不定打枪都打不准呢！回头调他去集训下，补补课，看看情况！”

    沈全是随意说的，没想到孟庆川是当真了，还真的是想调陈观了！

    市长于堔就说：“岑省长、孟厅长，其实陈观这人不适合干公安，他本人据说也不愿意干公安。听明水县委的同志讲，前些天提拔他当县公安局副局长时，组织部门和桐花镇的意见是提拔为管工业的副镇长，也进行了民主推荐、考察，结果是县局的谭奇找县领导，说是马上就要表彰了，不能让陈观以桐花镇副镇长的身份代表立功干警发言，没法对省厅和部里交待！县委这才提拔陈观当了公安局副局长。我个人看法，陈观是个面手，有经济头脑，有进取心，放到乡镇党委书记岗位上摔打几年，说不定能把个贫困乡镇变成富裕乡镇呢！”

    于堔务实，想的是明水经济落后，贫困乡镇，想让创办了五龙峪旅游景区和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陈观，在经济发展上做贡献。

    孟庆川不相信，惊异地说到：“这怎么可能？刚授予的公安部级英模称号，他怎么会不愿意干公安呢？”

    于堔笑到：“孟厅长，你这是有门户之见。干什么工作不都是为党工作？乡镇党委书记岗位锻炼人，有利于小伙子成长么！”

    说不到起了！

    孟庆川就转向了岑玉春：“岑省长，你看？”

    岑玉春沉思会儿，说到：“无论干公安还是到乡镇工作，都是国家干部么，都是干工作、做贡献，尊重市里的意见！”

    这是表态！

    孟庆川斟酌了会儿，还是说到：“岑省长，我有个想法，想向你汇报下，你看hé shì 不？”

    岑玉春问：“几点了？”

    沈全看了下表，说是两点了。

    岑玉春就说：“不早了，该走了，有事huí qù 再说吧！”

    说完，岑玉春就了起来，客气地说到：“沈书记，于市长：今天的会开的好，起到了表彰先进、鼓舞士气的作用，必然会带动公安队伍建设。关于水泉的工作，我就不说了。表扬的话，那得书记、省长才有资格说，我说了不算！这次来水泉虽然时间短，收获不小，谢谢啊！”

    沈全、于堔忙说：“谢岑省长对水泉工作的关心和支持！”

    岑玉春不再说话，当先出了会议室，zhǔn bèi 下楼乘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