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轮到李志强敬酒了！

    李志强就说喝茅台酒就想起了83年底听个领导讲话的事情。zhè gè 领导在大会上介绍到山东学习考察的经验。开会的干部们坐的整整齐齐的，就听领导大声说山东的经验归结为四个字：跑部钱进！那么怎么才能跑部钱进呢？是要舍得给京城各部委送礼，什么猪头啊、猪耳朵啊、猪后臀啊、大葱啊、萝卜啊，总之是只要本地有的，就要舍得向上送。人家山东人豪爽的很，往京城送礼的大卡车络绎不绝，中央各部委的拨款自然就向山东倾斜了。二是可以筛选批高中毕业、身高米六五zuǒ yòu 的小姑娘，县里给发工资，到京城些部门领导家里当保姆。小保姆能办大事儿，时间长，服务的好了，就产生亲情了，求求领导，批个条子jiù shì 笔拨款或者个项目，比咱群众年四季撅屁股干活来钱快的的。三是要认老乡，要查查、找找，只要是咱这里出去干大了的，都要上门去认亲，走亲戚，求bāng zhù ！总而言之句话，jiù shì 彻底解放思想，只要能发展地方经济，什么事儿都可以干！说到这里的时候，zhè gè 领导大声问台下的干部们：茅台酒好喝不好？干部们大声回答好喝！领导又问：“茅台酒好喝，可是咱没钱，买不起，怎么办？”干部们都不吭声了，总不能去抢吧？领导就说：“看你们笨的！zhè gè 问题很好解决！咱县不是有酒场么？生产的酒卖不出去，没有名气。咱把原来的商标撕掉，印些茅台酒的商标贴上去不就行了么？那叫联营，咱和茅台酒厂联营！商标上要写清楚，茅台酒，某某某酒场联营生产！消费者谁能顾得上看那么细，他们买的jiù shì 茅台酒三个字！”

    李志强讲的很生动，但是桌子人都不笑，原因无他，这有点黑色幽默wèi dào 的故事，不是小说家编的，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张德清就说，山东经验往根子里说jiù shì 跑部钱进！zhè gè 领导讲的在当时来说，没什么错。现在回过头看，是讲过头了。但是人谁也不是圣贤，没有长前后眼，不能前看五十年、后看三十年，哪能保证不说错话、不出歪点子呢？包括现在，鼓励党政机关经商办企业，窝蜂地搞乡镇企业，以后实践恐怕也会证明未必正确呢！说不定还会留下许后遗症！

    这话题说的都有点象探讨工作了！

    王梦龙就说：“反正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要往前走着、发展着就行！前段时间跟着市领导去深圳，大开眼界！深圳速度名不虚传！我看再发展下去，深圳就能和香港连成体！说起来，还是总设计师高明，个改革开放，化解了少问题。看看现在的俄罗斯，就知道我们的领导人比戈尔巴乔夫、叶利钦高明了！”

    说起戈尔巴乔夫，李志强的段子就来了。说是戈尔巴乔夫偕夫人赖莎到美国访问，大受震动，觉得资本主义制度并不象过去教科书上写的是必将被共产主义取代的不平等的社会制度，而是讲究公平、人权、民主、经济gāo dù 发达的社会制度，顿时雄心万丈，zhǔn bèi 搞改革，搞新思维。参观美国家种牛场时，看到头体格硕大的公牛，戈尔巴乔夫顿时喜欢起来，看了几眼。老板就介绍说这头公牛天可以交配12次，平均两个小时次。赖莎听，两眼发光，用手推推戈尔巴乔夫，又朝公牛呶呶嘴，意思是看看人家这公牛，天12次！再看看你，差距太大了啊！戈尔巴乔夫羞惭不已，就问美国总统布什美国医学科技这么发达、有没有能让男人重振雄风的bàn fǎ 啊？布什就说有，可以换生殖器。戈尔巴乔夫大喜，当即决定在美国做手术，换了根生殖器。不想，huí qù 后试，那物看上去很长、很粗，jiù shì 不会硬，象个死蛇样。但这事儿也不能对人说，只好委屈赖莎了。没久，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就出台了，搞着搞着就被叶利钦篡权了，苏联也搞解体了。戈尔巴乔夫下台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走美国的路竟然走出了这种结果呢？戈尔巴乔夫就给布什打电话，询问原因。布什说戈尔巴乔夫不够硬，所以才被赶下了总统宝座。戈尔巴乔夫会错了意，以为布什知道了他换生殖器换出毛病的事儿了，恼了，就在电话里大骂美国人不讲诚信，害死人了！布什忙问原因，戈尔巴乔夫才把换过生殖器后那物不会硬的事情说了遍。布什在电话中bsp;mò 良久，最后告诉戈尔巴乔夫，事情既然弄成这样了，就得采取休克疗法，彻底把那物割掉，看能不能再长出新的来！

    这xiào huà 绝对是黑色幽默，里面包含着太的对苏东巨变的思考的意思，适合官场人的口吻！

    尚玉山当即喝了个酒！

    轮到组织部长姚刚了，他也不擅长讲段子，直接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个，这才重新倒酒，和尚玉山碰了个。

    喝完，姚刚就说：“跑部钱进也好，深圳速度也吧，都证明发展才是硬道理。80年代初期他去过次海南，当时那地方穷的连明水都不如。到了80年代末海南走私风正盛的时候，他又去海口。歪日他嘚儿回，可了不得，满街停放的都是走私的进口车。荒郊野外的茅草棚，看上去啥也不是，走进去看，日他嘚儿啊，里面藏着的都是老日的进口车！海南人可是跟着走私发财了！现在了不得，海南建省了，全国各地的人都往海南涌，连外国人都往哪里跑，地皮都炒上天了！大街上跑的车，都是进口豪华车，辆日本产的凌志，只要十几万元，比内地整整便宜了三分之二。可惜不能买，因为海南有政策，这车只能在海南使用。旦买了，只要上了广东沿海的码头，税费直接就加上了！要不是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海南人不知道要富裕到什么程度呢！看来，哪个地方能不能快速发展，关键得看中央有没有特殊政策！”

    桌人都不喝酒了，感叹说海南建省后算是搭上了对外开放的直通车，外国的好东西的是，想买什么买什么，随便挑！可惜中原是农业大省，人口，工业基础差，中央又不给优惠政策，不知道啥年月才能赶上沿海发达地区呢！

    这顿饭吃的愉快之际！

    饭局jié shù 后，陈观跑去结账，才知道谭奇的司机小杨已经结过账了。

    吃完饭，张德清、王梦龙和尚玉山三个并没有急着lí qù ，绕着稣玉大酒店院子里的人工湖散布，除了谭奇喝的太、让司机送huí qù 休息外，其他人都远远地跟在张德清、王梦龙、尚玉山后面散步。

    陈观身内功，听力好，远远地听尚玉山对张德清说：“这事儿不好办，盯的人太。”

    张德清就说：“盯的人很正常，问题是谭奇是二级英模，他们不是！”

    尚玉山就说：“按说，此时提拔谭奇也属于理所当然，破了这么大的案子，获得了这么高的荣誉，提拔级再正常不过了。这事儿啊，我再kǎo lǜ kǎo lǜ ，向领导们汇报汇报，得兼顾局里的平衡问题。”

    张德清说：“就算副局长的事情不好操作，换成政治部主任或纪检书记都行。但有个原则，各支队是不去的！”

    尚玉山回答说“看看再说吧！”

    说到这里，尚玉山忽然又对张德清说到：“张书记，还有个问题，陈观这次被部里授予级英模称号，是可以提前晋升警衔的。按照他在侦破‘10?20’系列抢劫****杀人案中的biǎo xiàn 和贡献，这次提前晋升警衔，恐怕就超过了副科级待遇。zhè gè 事儿得好好想想。提拔他吧，他这么年轻，毕业才半年，职务拔的太快不定是好事儿！不提拔吧，级英模的名头在那里放着，将来省厅、部里可能都会过问级英模的待遇落实问题，不好交差。要不，把他调市局来，在科室里历练历练，也算是动了动。你看怎么样？”

    张德清没吭声，半天才说：“陈观不能调市局。市领导对他yìn xiàng 很好，上次东桐花选厂投产典礼时，领导有交待，说陈观是个全面手，公安上太单了，应该给他个乡镇历练下，说不定能把个贫困乡镇变成富裕乡镇呢！这事儿不急，看看再说！”

    尚玉山登时就说：“怎么能这样呢？陈观是公安上的级英模，全国干警学习的榜样，怎么能随便调离公安队伍呢？”

    张德清说是陈观那么年轻，现在基础这么好，只要他自己走正路，好好干，说不定还能干出点名堂呢！等后天的庆功大会开，报纸、电视宣传，可以想见，陈观以后各种荣誉都会接踵而至。对这样的青年干部，不光是县里，市委组织部都会列为重点培养对象的，换岗位再正常不过，没有啥的！

    尚玉山没有接话，两个人不疾不徐的走着。

    过了会儿，尚玉山又对张德清说到：“认真说，陈观没上过警校，没有受过正规训练，当警察可能也不符合他的意愿。但是，这是个好苗子，我不舍得撒手。这样吧，庆功表彰会jié shù 后，让他到省厅去集训段时间，把公安业务基础打扎实再说！要是级英模连枪都打不准，那不是成xiào huà 了？”

    尚玉山这是怕陈观真的会被调离公安队伍了！

    张德清说是看情况吧，不用急着去集训，看这批干部动的范围大不大再说吧！

    陈观感动的啊，恨不得跑上去给张德清和尚玉山敬礼！可惜，他不能那样作，崔贵友、金明成、李志强、姚刚四个领导走在陈观前面呢，他们听不到领导们的tán huà ，陈观凭啥能听到？那不是成怪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