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和许存仁的tán huà 是愉快的。

    到后来，陈观把许存仁的情况彻底摸清楚了，包括几个孩子、都叫啥名字、在哪里上班等，摸的清清楚楚。

    彻底放心的陈观，和许存仁两个爬在桌子前，就着东桐花选厂设计方案，结合试车到今天正式投产的情况，点点地扣管理方面的漏洞，直到崔莹带着澹台明月、雷波气冲冲地找上门来，陈观才发现自己和许存仁两个下谈到夜里11点半了。

    崔莹和澹台明月都憋了肚子怨气，本来是zhǔn bèi 对陈观发火的，见陈观在和许存仁两个伏案工作，火气也就无从发起了，只好让陈观先忙着，各自huí qù 休息。

    等崔莹带着澹台明月、雷波走了，陈观和许存仁又直研究到凌晨点，才算jié shù 。

    可能陈观是有心的，gù yì 不去陪崔莹和澹台明月唱歌的。道理很简单，崔莹和陈观有那种情爱guān xì ，澹台明月又对陈观产生了若明若暗的情愫，陈观要是去了，那才真的是被架到火上烤呢，准被烤得皮焦肉嫩！

    别说陈观现在还没有想好想不想追澹台明月，就算是目标明确、非追澹台明月不可，他也不会当着崔莹的面和澹台明月唱歌的，那太伤人，不是陈观能够干出来的事儿。他没有那么无耻！

    郭占山想和陈观见个面，后来等不到陈观有空，就回矿上去了。他想着陈观肯定会经常去羊山矿的，不愁见不到陈观。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观洗漱后就去了镇招待所。

    昨天晚上没有陪澹台明月和雷波唱歌，是失信。如果陈观早上再不露面，那就得罪人了。

    陈观想陪澹台明月、雷波吃早餐，镇领导也是这想法。不光崔莹来了，昨天喝酒喝的陶海山、张磊也来了。这是礼貌！

    雷波动作麻利，听服务员敲门，就麻利起床，简单洗漱后，下楼和崔莹、陶海张磊、陈观相见，jiàn miàn 就说领导们太客气了，他们可以自己在街道上吃早餐的。

    陶海山见雷波是个说话很随和的年轻人，就笑着说：“雷记者，我们要是不来陪你吃早餐，你huí qù 会xiào huà 桐花镇人不懂人情呢！”

    雷波说哪敢啊？

    美女出门都难，澹台明月称得上绝色美女了，出门自然难。

    崔莹和陈观等人在楼下足足等了办个小时，澹台明月才下楼来了。

    今天的澹台明月，换了装束，主持庆典时盘在头顶的秀发变成了垂到腰际的长发，上身穿件乳白色女式皮夹克，下身穿着牛仔裤，叫上的马靴换成了半高跟的小皮靴，亭亭玉立，分外精神。

    jiàn miàn ，澹台明月就向众人问好。

    崔莹打趣到：“明月，你打扮这么漂亮，小心桐花镇人不让你走！我们这里是山窝窝，什么时候来过你这样天仙美人啊！”

    陶海山接着就说：“jiù shì ，澹台记者不能走！咱得陪着澹台记者到各村去采访，那些生病的、心里有意见的、打光棍的老乡们见，保险心情马上就好了，该吃吃、该喝喝，干活有劲儿，睡觉香甜！”

    澹台明月莞尔笑，眼波落到了陈观脸上，轻轻的问了句：“你来了？”

    就这句话、三个字，昨天晚上没有因为喝而没有陪澹台明月和雷波吃饭的陶海山、张磊心头马上就片雪亮，知道这美女主持为什么昨天没有走了。

    陈观只是点了点头，句话都没有说，领着大家就去老丁家凉粉汤铺子喝凉粉汤。

    上次陈观、崔莹、陶海山都已经在老丁家凉粉汤铺子喝过次凉粉汤了，陈观再来，老板都认识他，不用说崔莹和陶海山了。

    看见陈观等人，老板热情地打招呼问好，然后就开始打凉粉汤。

    六个人中，崔莹、陶海山、张磊都是陈观的老领导，而且是对他有恩、情深意重的老领导，澹台明月和雷波两个又是客人，端汤拿馍取筷子的就只有陈观了。

    张磊要起身帮忙，崔莹把拉住了他，说到：“都坐着别动，咱最后次享受陈观的服务，让他端汤。等下午人家上任，就再也不是桐花镇派出所所长了，说不定给咱端局长的架子呢，遇事儿打官腔，推诿扯皮，爱理不理的！”

    张磊笑到：“他敢！咱去找他，他得先倒茶再让烟，给咱办完事儿还得招呼咱吃住！饶了他呢！”

    陶海山也笑到：“这以后啊，路边的交警敢再往我车上贴罚款单，我直接让他们去找陈观叫罚款去！只要陈观愿意掏，随他们便罚！”

    听得澹台明月心里偷偷直笑！

    凉粉汤都端上来后，几个人边吃边聊。

    陶海山就说：“小陈，本想着你要在桐花镇干上几年呢，我才鼓捣着让你买了供销社仓库那所院子，想着让你气气派派弄个家。你这去县城，这院子八成是不会再盖了。你看看，要是用不着的话，我再帮你卖掉，让你赚2万元。你看怎么样？”

    陈观回答说：“陶镇长，我这都还没走呢，你就撵了？不卖，我已经安排了，过罢年天暖和了，就把院子盖起来。这次要建高档点，我父母可以住，镇里来了尊贵的客人也可以住。咱桐花镇真的是缺个像样的宾馆。可是又不能建大宾馆，那会赔死的。搞个别墅式的，建两、三栋小别墅，既能接待贵宾，又可以安家。举两得！”

    陶海山听，gāo xìng了，说小陈真不错，处处替桐花镇着想！

    陈观见这是个机会，就建议说，桐花镇应该搞城镇化建设，重新规划街道，建供排水系统，建居民小区，使用清洁能源，吸引老bǎi xìng 到镇上买房居住，既繁荣集市贸易，也为外地客商投资提供便利条件。等桐花镇的城镇化建设完成后，桐花镇定会成为明水河边颗熠熠闪光的明珠的！

    陈观的观念有点超前，zhè gè 时候水泉地区哪有什么小城镇建设的范例么，jiù shì 桑园县那么大的矿区，几个黄金乡镇经济那么发达，也没有提出搞小城镇建设。只不过人家钱、起步早，解决了集镇供排水问题。

    陶海山听后，脸懊丧，对崔莹说到：“崔书记，咱光顾着gāo xìng了，觉得咱镇里总算是出去了名领导干部，shí jì 上吃大亏了。要是把陈观留在镇里当副镇长，说不定桐花镇能有大发展呢！这回，上了谭局长的当了！”

    崔莹手里拿着块石子馍，边掰边说：“我早知道吃亏了！你想么，咱辛辛苦苦给领导汇报，好不容易让领导同意给镇里超职数配备个副镇长，民主推荐、组织考察都搞了，得，谭局长来了个釜底抽薪，抢在常委会前拉着李志强书记去找书记、找县长、找管组织的副书记、找组织部长，硬生生地把陈观的桐花镇副镇长变成了公安局副局长。这不是毛主席说的摘桃子么？我对谭局长的意见大了，今天见了他，得好好和他理论理论，最起码得给他端十二个酒！”

    张磊也说：“jiù shì ，这酒绝对得端！端的少了，显得咱桐花镇人没豪气，都让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了，酒都不敢端个，那成什么样子了？”

    陈观忙说：“各位领导，咱吃饭！咱不说zhè gè ！反正到哪都是干工作，干啥都样！”

    陶海山马上就反驳到：“那咋能样？到公安局干，立了功都记在公安局的头上，谭局长、张政委也跟着立功受奖！要是在桐花镇立功了，那光彩是咱桐花镇的。崔书记和我都跟着沾光！差距大了去了！”

    陶海山爱认死理儿，可别真让他以为吃大亏了，到时候和谭奇、张社民他们梗着脖子辩理，那就把玩笑开大了！

    陈观不经意地瞥了崔莹眼。

    崔莹马上就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也没吃亏。陈观提拔到县公安局去了，占了公安局的领导职数。回头呢，咱再找领导磨，指着桐花镇缺管工业的副镇长的名义，说不定还可以再提拔个呢！”

    陶海山想想确实是这样，“噗嗤”下就笑了，说是算来算去，谭局长既得承咱的情，还替咱安排了人，晚上还得请咱喝酒，这事儿能干！

    张磊也说：“jiù shì ，咱还是占便宜的！也jiù shì 咱桐花镇的陈观了，换做其他乡镇现职的副镇长，想平调公安局当副局长，门都没有，办不到！jiù shì 我想调到县公安局当副局长，恐怕也办不到！咱陈观提拔，直接jiù shì 公安局副局长，鲤鱼跃龙门了！不知道少人都快羡慕死了！说不定陈观在副局长位上干上三年两年，下到乡镇，jiù shì 镇长了呢！”

    崔莹喝了口汤，双美目朝陈观脸上瞥了眼，慢悠悠地说到：“为什么非得是只能当镇长呢？难道就不能当党委书记、当县直部门的局长么？jiù shì 直接提拔到水泉去当市局的科长，也有可能啊！”

    陶海山摇摇头：“不干科长，那是干具体活的角色，没意思！”

    陈观实在听不下去了，呼呼噜噜喝了几口汤，说到：“各位领导，咱能不能别说这事儿？你们再说，我都羞愧得要钻桌子下面去了！”

    崔莹、陶海山、张磊这才不说了，埋头喝凉粉汤。

    谁都没想到，澹台明月突然了起来，端过陈观的碗，就朝凉粉汤锅跟前走去，娇声对老板说到：“老板，添汤，放葱姜蒜香菜和辣子，再加点豆腐、丸子和凉粉！”

    几个人看的目瞪口呆，谁也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