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突审
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对李二狗的审讯进行的很顺利,这货是个怂包,押上警车的时候都已经软了,到派出所进审讯室,竹筒倒豆子,交待的干干净净的。包括他以前敲寡妇门、看大姑娘、小媳妇尿尿的事情都交待的清清楚楚。只不过这货脑子里缺根弦,不认为自己犯罪了,说他只是和张留栓老婆睡了次,没有犯罪,愿意给钱私了!还说自己没有贩毒,只是跟着朋友跑腿挣钱,是打工!
对另外两个人的审讯就进行得非常艰难了,折腾了快两个小时,都没有弄清楚那两个家伙的真实身份。
zhè gè 时候在审讯犯人时,还流行采取些措施,俗话叫上手段。但是陈观上任后第次会议上讲的“八不准”里,就有禁止刑讯逼供这条。这两个家伙不开口,审讯他们的杨兴旺、李通还真的是不好下手。
这边审讯进展不顺,那边县局隔半个小时个电话,不停地询问进展情况。杨兴旺和李通都有点着急,找陈观研究对策。
陈观学的是中文,没有学过犯罪心理学之类的公安专业课程,按理说给杨兴旺和李通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但是,陈观jiù shì 个怪胎,身高明内功,满脑子都是苍生诀无上武学,duì fù 这两个家伙那还真的是bàn fǎ 。
陈观跟着杨兴旺和李通进了审讯室。
正在接受审讯的是那个带枪的家伙,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个,小平头,目光阴鸷,坐在椅子上言不发。
这两个家伙都很狡猾,身上没带身份证。李二狗供认说带枪的zhè gè 家伙叫发哥,带海洛因的那个叫财哥,听就知道名字都是假的。
事情很清楚,李二狗对这两个家伙的真实情况无所知,只是跟着人家瞎混而已。
杨兴旺低声告诉陈观,这家伙的心理素质极好,无论问什么,都是言不发。
“要不,上手段吧?”杨兴旺脸希冀地看着陈观。
陈观知道上手段是什么意思,没有吭声,等于是不置可否。
就在杨兴旺脸失望的时候,陈观走到了小平头的身边,抓住他的右手,轻轻的握了几下,有点遗憾地说到:“这手,看上去jiù shì 握枪的手。可惜了,竟然替毒贩卖命!”
说完,陈观摇摇头,松开了小平头的手,走回到审讯桌跟前坐下,眯缝着眼,打量着对面椅子上戴着手铐坐着的小平头。
就在陈观的zhù shì 中,小平头开始有fǎn yīng 了,先是脸上出现了种异常错愕的表情,紧接着,面部神经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观默不作声,依旧眯缝着眼,打量着小平头。
慢慢地,小平头坐不住了,身子开始扭动,脸上也出现了种似笑非笑的奇怪的表情。
杨兴旺厉声喝道:“坐好,不准乱动!”
杨兴旺的喝声再严厉都没用,小平头扭动的动作是不由自主的,喉咙里还发出了闷哼声。
杨兴旺、李通都不知道小平头在搞什么鬼,都yí huò 地看着他。
小平头身体扭动的幅度在加大,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要不是那把椅子是靠墙固定的,估计这会儿小平头连人带椅子都摔倒了。
就在杨兴旺、李通、雷治民yí huò 的目光中,扭动着的小平头发出了嗤嗤笑声。
这么严肃的审讯室,犯罪嫌疑人竟然发出了笑声,成何体统?
杨兴旺马上就让雷治民过去把小平头的身子扶正。
陈观制止了杨兴旺和雷治民,摸出烟来,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抽开了。
见陈观副波澜不惊的架势,杨兴旺和李通也就不再说,静观其变。
小平头身躯扭动的频率还在加快,两只胳膊、两条腿都在扭动、磨蹭,似乎是在挠痒样。
慢慢地,小平头的轻声嗤笑变成了大笑,脸都有点扭曲了,额头上黄豆样大的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滴落。
杨兴旺yí huò 地看着陈观,问到:“叫医生吧,嫌犯似乎有点不对!”
陈观淡淡笑:“不用,他身体结实着呢!他这是在给我们玩心理战,不要上当!”
小平头额头上都在不停地滚落汗珠子了,谁都知道他定是难受到了极点,陈观却说他是在玩心理战,这理由太牵强了,牵强得让杨兴旺和李通都有点怀疑陈观是不是白痴!
小平头的大笑变成了狂笑,声嘶力竭的,身子都快扭成麻花了!
陈观还在淡淡地抽烟,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小平头的狂笑样!
小平头的狂笑在持续,慢慢地,笑声变成了哭声,嘴里也开始喊了:“痒,痒死俄了!”
眼见小平头脸色通红、汗如雨下,再哭喊下去都有点衰竭的架势了,杨兴旺再也忍不住了,起来大声对陈观说:“陈所长,我提醒你,嫌犯出yì ;我们是要负责的!得赶紧叫医生!”
陈观眼睁,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兴旺:“能出什么事儿啊?会死么?”
杨兴旺被气得张口结舌的,愣了半天,才坐下来,不发言了。
这刻,小平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陈观握住小平头的手的时候,小平头并没有在意,他的双手戴着手铐,行动不便,想不让陈观握他的手都办不到。
谁知,陈观走回座位坐下后,小胡子才感觉到了异样,觉得有种说不清是风是气的东西,冷飕飕的,顺着自己的手指关节、筋脉向手臂上钻,浑身有点痒!
这还是刚开始小平头脸上出现错愕表情时的事情。
慢慢地,小平头觉得那股冷飕飕的气通过自己的双臂向自己的背部、腹部转移,浑身奇痒。
再到后来,小平头觉得情势又变了,那股说不清是风是气的东西,就像根细针样,顺着自己的经脉、骨头直往五脏六腑里钻。慢慢地,那细针样的气似乎变成只只蚂蚁,在自己的骨头缝里爬,在自己的心尖尖上轻轻噬咬,小平头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身体忍不住扭动、摩擦,喉咙里开始发出笑声。
到后来,小平头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骨头缝里、心尖尖上爬,爬,爬,让自己痒得比万箭穿心还难受,想坐坐不住、想不起、想睡睡不成,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想说说不出、想死死不成,想活活不了,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喉咙里发出的不知道是笑声还是哭声!
见小平头已经难受到了极致,陈观这才摁灭烟头,对杨兴旺说到:“你问他吧,看他交待不交待!”
杨兴旺正在生陈观的气呢,闻言条件反射地大喝声:“姓名!”
回答杨兴旺的,是小平头分不清是哭声还是喊声的声音:“饶了俄吧,痒死俄了!”
杨兴旺干公安时间长了,有丰富的经验,声大喝过后,跟着又是声大喝:“姓名?”
这次小平头脱口而出:“李平定!”
“年龄?”
“28!”
“籍贯?”
“秦省陇城东关!”
“职业?”
“无业!”
“说!身上的手枪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给的!”
“老板叫什么名字?”
“红姐!”
“红姐住在什么地方?”
“临关县城!”
“说准确地址!”
“不知道啊!”
“你们怎么联系?”
“打她传呼!”
“传呼号是少?”
“12709137777!”
“和你起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财哥!”
“说他的真实姓名!”
“财哥!”
杨兴旺连问了三遍,李平定都说带海洛因的那个家伙叫财哥。这说明贩毒分子之间的身份都很隐秘,他可能是真不知道财哥的真实姓名。
陈观这才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李平定身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这就对了么!说了就好了,硬憋着不说,你会憋死的!”
说来奇怪,陈观轻轻的拍了几下,等他话音落地的时候,李平定的哭喊声就开始减弱了。等到陈观回到座位上坐好,李平定的哭喊声都已经很微弱了,只有额头上尚未滚落的汗珠子还明晃晃地悬在那里,露珠般晶莹透亮。
陈观又点起了支烟,依旧眯缝着眼,看着逐渐huī fù 的李平定。
少顷,李平定抬起了头,两眼空空洞洞的,死死地盯着陈观。
陈观淡淡地说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想浪费时间,别惹我烦!”
让杨兴旺和李通想不到的是,jiù shì 陈观这几句简单、低沉、极没有营养的话,竟然打开了李平定的话匣子。
李平定先是要了根烟,吸了几口,然后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据李平定交待,他是秦省陇城东关人,高中毕业后参军入伍,复员退伍回了原籍,在家街道办的小酱菜厂上班。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个买毒品的人,给他充当保镖。几年下来,赚了不少钱,在老家盖了房子。后来,他的老板再次反动行动中被击毙,他本人也差点被抓,辗转逃到了云南边界,在那里认识了现在的老板红姐,跟着红姐跑云南到秦省这条线路,长途贩运毒品。这次之所以来桐花镇,是听了李二狗的话,知道桐花镇是最近才开发的矿区,人傻钱,向红姐报告后,派他前来寻找下线的。
李平定交待的很彻底,包括他跟着红姐做过的几次大的交易都说的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