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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始于夏日 作者:它似蜜
珠,手指下面五个字母,pepsi,“我十几岁的时候也认真想过留长发,染各种颜色,”他说,“然后去当一个摇滚歌手,粉丝找我在专辑上签名,我就写句脏话,或者写,上帝死了。”
时郁枫没绷住笑起来,一旦把大哥这个人和叛逆摇滚小青年对上,他就哈哈地乐。乐够了,他又严肃道:“你知道快银吗?”
时湛阳抬起眼,“你的漫画还是我给你的吧。”
时郁枫想了想,似是认可,仍旧是那般一本正经,一双绿眼困意全无,炯炯有神,“我想和快银一样快。”
这回轮到时湛阳想要哈哈大笑了,但他灌着可乐成功地憋了下去,他可不想在假期的第一天就莫名其妙地伤了这小孩脆弱又强烈的自尊心。
带了管家过来,邱十里就不用多费精力去忙那些小事,这个圣诞他过得快活得很。此时美国多地都在狂下暴风雪,雪堆甚至堵塞了街道,压坏了森林,而他所处的澳洲终日阳光供应充足,就好比麻烦事源源不断,而他和时湛阳则在此处桃源安生度日,享受着纬度和黄赤交角带来的舒适,毫无去意。
要把前几个月缺的那些全都补回来,邱十里决心下得很大,一有空就待在时湛阳身边,一起沿着海岸线散步,等太阳落下,乌云铺满低低的天空,沙滩上有两串轮椅压出的细痕,细痕中间又有一串脚印;一起在沿海大道上兜风,海面莹莹闪光,一辆宽敞的梅赛德斯,他们并排坐在后座上,手在椅面上搭在一起,有时还会像胆大包天躲着家长的高中生那样,随手抄起本杂志挡着,偷偷地接吻,而负责开车的老四戴着圆圆的墨镜,一心只顾着超车,似乎什么也没看见;更要一起入睡,一起躺在同一片窗帘筛漏的晨光下清醒,哪怕是早餐时消遣的报纸,邱十里都要看同一张。
他也自问过,这样是不是黏糊过了头,给饿急的人突然上一桌大鱼大肉,他只会撑死。事实上他第一天就这样问了,可时湛阳用一举一动告诉他,是他想得太多。
时湛阳的笑都变多了,不只是对他,这位嫌笑费事的主儿,甚至会对快餐咖啡厅里帮他从高处取搅拌棒的年轻姑娘微笑。
邱十里当时正在排长队等大哥的黑美式和自己的冰拿铁,一转眼,望向自助操作台,正看见此情此景。他钉在那儿,竟生出种神经质的猛烈醋意,小肚鸡肠地不断想,这笑容怎么能对着别人呢,他想,大哥根本不清楚自己笑起来是个什么要命样子。
想罢,他就猛掐手背,掐出红红的印子。他不愿去琢磨那些莫名存在却又难以摆脱的不安全感究竟来自何处,只得警告自己正常一点。
总体来说,对于时湛阳笑容次数的直线上升,邱十里还是深感欣慰的。
平安夜当天,傍晚下了场细雨,云层轻薄,难把天空遮全,暮色一半模糊昏暗,一半照旧瑰艳。滨海的老别墅,二层的露台,一把纯白的遮阳伞下,时湛阳躺在摇椅上和一个远在以色列的老朋友通电话,邱十里则倚在他旁边,麻利又精细地削一颗苹果。
他聚精会神,将苹果皮削成了连续不断粗细均匀的一条。
他又把刀刃斜嵌进去,转转腕子片下来一小块,先尝尝甜不甜,接着又片一小块,喂给时湛阳吃。时湛阳话不密,多数时候都在听着对面扯那些有的没的,清甜气息被递到了嘴边,他自然而然地张嘴咬住,颇为文雅地吃了下去。
邱十里往他肩上拱了拱,舒服地把脑袋挨在他下巴上,立马又递来一块,时湛阳则和老朋友感叹了几句钱不好赚,又一次把它咬上。只不过,这一回,他并没有急着松嘴,而是在把苹果含在嘴里的同时,亲了亲邱十里的指尖。
很明显地,邱十里眉头跳了一下,缩回手去,低头准备继续折腾剩下那大半颗汁水丰富的果子,手腕却忽然被捉住了。是时湛阳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圆几上,又将双臂圈在他身子两侧,伸下去,正握着他的指根。
那把小刀被摘下来了,苹果也是,一同被冷落在一边,时湛阳手指插入邱十里的指缝,十指相扣地拿到自己面前,用鼻尖和唇角轻轻地蹭那骨峰,嗓子低哑着,漫不经心地和对面说圣诞快乐,这是准备道别了。
邱十里轻轻蜷起指节。
时湛阳攥紧他,一下接一下无声地吻。
邱十里忽忽地闪了闪眼睫,另一只手尚且自由,沾了甜汁,有点黏糊糊的,他也不管,悄悄往大哥两片前襟之间的缝隙里抚摸,掌心里塞的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线条,时湛阳也恰到好处地挂了电话,两人立刻缠在一起,呼吸交融之间,似乎嘴唇是比苹果好吃许多的东西。
很快那摇椅就开始剧烈地晃了,邱十里颈子上被狠狠吮了几个紫红的印,他差点叫出声,拉上腰带尾端,他刚准备进行下一步,露台通往二层餐厅的小门忽然响了几声。
邱十里瞬间伏低腰身,趴在时湛阳身上,沿着椅边往那方向看——晦暗天光下,隔了十几米远,时郁枫穿了件印着超级玛丽的白t,张望了两下,居然和他对上了眼,当即快步走来。
幸好有椅背挡一挡。
怎么就不记得锁门呢?邱十里悔恨咬唇。
解开一半的腰带又慌慌张张系回去了,时湛阳在他后腰脊沟上擦揉的那只手也暂且停下,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两人都还松松垮垮地穿着睡衣睡裤,因为刚洗完澡——平安夜既然要晚上床,那夜里必然没法从容地去做些别的,于是干脆提前干了个痛快,真可谓是未雨绸缪。现如今,完事还没到两个小时,又差点擦出火,结果未遂,甚至一下子就软了,似乎也是活该。
活该个头!邱十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也老老实实地拢好衣裳站起身子,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惺忪样子,本想捂一捂自己斑驳的颈侧,又觉太刻意,只得作罢。
“阿嫂,”时郁枫正直地看着他,“冯伯拿不准喝晚餐喝什么红酒,正在找你。”
“他在楼下呢?”邱十里瞧了瞧桌面上那只早已氧化的苹果。
“在地下,酒窖里。”时郁枫道。
时湛阳察觉到邱十里脸颊上不甚明显的红,心中十分满意,见他匆匆走远,头也低着胳膊也抱着,像个正在生闷气的小孩子,自己那点肉吃到一半被生生扯开的不爽也就消散了一半。
“小时亲自找我啊。”他看向站着不走的时郁枫。
“我有事要问你。”时郁枫这回没跟他拽,直接席地而坐,盘起双腿,严肃到一种苦恼的地步,“真的,我想不通!”
时湛阳愉快道:“说。”
时郁枫却又犹豫了:“我不能白问。”
时湛阳认为他会纠结一阵,于是从衣袋里拿出自己最近正在动手打磨的那样东西,在